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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驿路梨花(倚天同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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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闻言赶紧一揖,“张真人这么客气,路遥可是不敢当的。”说着回身看了看垂手站在一旁的殷梨亭,又看了看张三丰,不禁奇道:“您二位不像需要大夫的样子啊?”
  张三丰见路遥开门见山很是率直,于是也不绕弯子,道:“我二人等候路姑娘,乃是为了我那姓俞的小徒。”当下将俞岱岩的伤势说给路遥听。
  听闻张三丰转述,路遥沉默了足足有两柱香的时间。抬起头,看张三丰眼神温和的看着自己,而后面的殷梨亭则是眼神殷切。这样的眼神路遥很熟悉,心下一叹方道:“我要看过病患才能下定论,但是道长和这位……殷少侠不必担心,我估摸着多少有治疗的希望,只是没看过病患,不知道有几分把握。”
  殷梨亭闻言大喜,就连张三丰眼底也露出喜色:“不知路姑娘何时有空,可愿到武当一访?”
  路遥一只手敲着脸颊,片刻道:“要不就现在吧。本来我打算南下金陵的,不过反正也不着急,先去武当看看也好。”
  殷梨亭见她如此容易便答允了为俞岱岩看病,更是惊喜万分:“路姑娘,殷梨亭先代三哥谢你啦。”说着一揖到底。
  路遥被吓得腾地一下后窜了两步,碰的一下撞到了后面的桌子,不禁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按着被撞得不轻的腰,一边连连摇手,“殷少侠不必如此吧?治病救人医者本分而已,嘶……你这样吓到我了。”
  殷梨亭有点错愕的看着路遥皱着眉鼓着脸颊的样子,随即又觉得好笑:“路姑娘可还好?”
  “再来一次就好不了了。”路遥叹口气,“二位真不用那么客气,我可是收诊金的。”
  殷梨亭见路遥性子爽利直白,于是从善如流,微笑道:“好。”

  第二章 年少依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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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难得一次轻轻松松的甩着两手走在路上,而身后沉重的背包则挪到了殷梨亭的肩上。离开望江楼的时候路遥刚要背上这行囊,便被殷梨亭一手接过。路遥乐得有人效劳,便也不强求。殷梨亭这厢接过背包一掂之下,不禁再次打眼看了看路遥,只因手中的手中的包裹将近四五十斤的重量,实在难以想象以路遥的模样背着它从卫辉一路走来。路遥见殷梨亭打量自己,似是知道他想什么,笑道:“我可是一路骑马过来的,进了武昌因为要乘船才卖了马匹。”殷梨亭见她道破自己心思,脸上微微一红,引来了路遥清脆笑声。
  一早路遥答应了与张三丰和殷梨亭回武当派,却提出了武昌一处还有一位眼睛不好的老人家等她前去诊治,需要先去了才能和他二人上武当山。张三丰和殷梨亭自然答应,于是张三丰留在了望江楼客栈,而吩咐殷梨亭一路送路遥前去。结果路遥难得而理所应当的享受了一次被护送的待遇。
  殷梨亭心中感念路遥耽误自己的行程而特意去医治三师兄俞岱岩,很是感激。是以一路上对路遥很是殷勤照拂,可说嘘寒问暖。路遥则一直询问俞岱岩平日里性情为人,以前用过的医治方法,极是仔细。殷梨亭提起自家师兄,便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三哥长三哥短的说与路遥,等走出了三十来里路的时候,路遥连他小时候不小心把剑掉入后山山谷,同俞岱岩一起下去捡接过差点上不来的事情都知道了。
  此时正值中午,路遥见殷梨亭一路背着自己的行囊,却连汗都没出一滴,不禁有些羡慕。殷梨亭见她看自己,问道:“路姑娘,还有多远?”
  “就在前面。”路遥一指,殷梨亭只见前方两座不高的小山相连,山前则是一片湖泊,山脚下几处房子,隐隐一片村落。
  路遥已经是第三次来这里,前两次均是给孙婆婆治眼睛,这回是顺路回访,看看医治效果是否如人意。可是一进村子,路遥不一会儿就察觉了与前两次的不同。半晌才反应过来,皆是拜身侧之人所赐。从村口走到山脚下孙婆婆居住的屋子,短短三里路,至少有不下七八个大姑娘小媳妇,或是盯着两人猛瞧,大胆一点的甚至迎面跑过。
  路遥在一旁看着,心里差点笑翻。再一打量殷梨亭:一身白色长衫,清隽傲骨,迎风而立,当真是出尘无比。而面容却是端的俊秀温雅,嘴角微微上翘含笑,可是一双眼睛清澈见底无比真诚,让那笑少了风流而多了纯净温暖之感。这样的俊秀人品,倒真是极少见,何况在这山村之中,想来这些大姑娘小媳妇的夏初时分春心荡漾一下,也是势所必然。如果他背上没有自己那个煞风景的大包,那委实可算得上是人入画中了。
  两人一路到了孙婆婆家,孙婆婆听得是路遥来了,笑得皱纹都聚到了一起。这孙婆婆儿子早逝,幸好有个能干又孝顺的儿媳妇,两人在一起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辛苦些,却也算得上安稳。只是前些年孙婆婆的眼睛越来越差,到后来几乎完全失明。儿媳妇为了寻医问药,花光了所有积蓄,却仍不见效。直到那日路遥路过,看到儿媳妇取药铺赊药而被打了出来,她径自询问,听闻之后当即便随了儿媳妇回来看看。一诊之下,路遥点头说是能治,留了几天给孙婆婆治疗,果不其然第十天上孙婆婆的眼睛就能感受到一点微光,二十天以后,已经能隐约视物。路遥开了两个方子,一外敷一内服,都是最寻常便宜的草药,甚至可以自己在山后采到。婆媳二人万般感激,却又怕付不起诊费,担心不已。谁知半月后一日起来,发现寄居的路遥已经离开,留了几贴膏药,一封短笺。媳妇求村里认字的一个落第秀才给看了,才知道路遥说孙婆婆眼睛已无大碍,自己尚有事情要办,以后路过当来复诊。后来也果真如路遥自己所保证,先后来了两次。
  这厢路遥仔仔细细检查了孙婆婆的眼睛,笑道:“婆婆,你眼睛已经没有问题了,以后无需再服药了。”
  婆媳两个极是高兴,留了殷梨亭和路遥吃饭,路遥心知这对婆媳淳朴,若是不吃怕婆媳二人心中不安,于是也不拒绝,拉了殷梨亭大大方方的坐下。
  孙婆婆却是打量着路遥和殷梨亭,眉开眼笑,对路遥到:“路大夫,你这相公生的好生俊俏,当真是好福气。”路遥闻言还没等说话,就见她转头又对一旁听得有些怔愣的殷梨亭道:“殷相公,路大夫人好心好,长得漂亮,又有一手好医术,你可得好好待她。”
  此话一出,殷梨亭脸上立时轰的一下红如漫天云霞,几欲滴血,嚅嗫道:“婆、婆……路姑娘……她她她、……不,我、我不是……她那个……那个……”一句话断断续续半天都没说完,连颈项都红了起来。
  路遥此时卡巴卡巴眼睛,没顾上解释,而是看看孙婆婆,再看看殷梨亭,不知道谁更好笑一些。殷梨亭埋了头,几乎连抬都不敢抬,似乎在打算用高粱米粥把自己淹死。
  “婆婆,殷少侠不是我相公。”路遥良心发现,为殷梨亭解围。
  孙婆婆听了,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不叫相公,叫官人。南边的都这么叫。”
  路遥揉了揉额头,觉得自己是鸡同鸭讲,道:“婆婆,他也不是我……呃,官人。”
  谁知孙婆婆更是奇道:“路大夫,那你老家是哪儿?说给老婆子听听,怎生称呼相公的?”
  看着极是热情的孙婆婆,路遥知道越解释越说不清楚,无奈的揉了揉额头,冲殷梨亭撇撇嘴,低声道:“殷少侠,这可不是我占你便宜啊!”,看着殷梨亭再度红着脸和那碗高粱米粥开始相看两不厌。
  用过了饭,行医多年的路遥知道殷梨亭定然急盼着前往武当山,是以也不多留,和孙家婆媳两人略略聊了两句即便告辞。孙家婆媳几次下来已经习惯了路遥的来去匆匆,只是一直将二人送出村口才罢休。
  回程两人到比来时沉默许多,直到到走出了十几里,路遥微微打量身旁之人,才发现殷梨亭刚才窘色已经不再,正要说话,见得殷梨亭此时也正侧过头来悄悄看她,两人目光相遇,都禁不住打破沉默笑了出来。殷梨亭自十六岁起到如今,行走江湖多年,倒是头一次和路遥这样的游方大夫同行,很是好奇。“在下听慧暨大师说,路姑娘常年行走四方游历行医,这游方大夫便是如此?”
  路遥侧头想了想,“游方大夫?倒是有不少人这么叫。不过我不喜欢,听起来像是江湖骗子。好歹我也算得上是个神医,好歹也配的上一声‘路大夫’吧?”
  殷梨亭听闻‘好歹我也算得上是个神医’一句,见得路遥翻眼睛的模样,差点笑出来。头一次见到有人理所应当毫不谦逊的夸奖自己,开口道:“好,路大夫。”
  路遥皱皱鼻子,看他一副忍着笑的样子道:“有什么好笑的?敢问殷少侠多大开始行走江湖呀?”
  “十六那年开始,到如今七年有余。”
  “哼哼,我可是十四岁就开始行医了,到现在虽然不过五年,不过出师比你还早上两年呢!叫声路大夫总是应该吧?”
  殷梨亭听闻极是惊讶:“十四岁?”路遥一介少女独身游历行医便已经极是少见,若是十四岁行医,岂不彼时仍旧是个小女娃?
  “是呀!刚开始的时候,我可是花了好多功夫,才让别人相信我是大夫。这世道以貌取人的也太多了些,是在很是讨厌!”
  殷梨亭点点头,如今若是告诉她一个身量还未长成小女娃可以治俞岱岩的旧伤,他也是很难相信的。见她模样,开口安慰道:“我十六岁刚刚开始行走江湖的时候,也是年少,遇到过不少类似的事情。这两年才好了些。”
  路遥闻言如逢知己一般,说起昔年行医之事,话很快多了起来。殷梨亭到觉得眼前少女性情坦白,言语有趣,聊起天来往往奇峰迭起,极是投机。于是两人一言一语你来我往,很快便回了江畔的望江楼。直到进了大堂,两人仍然聊得兴奋。张三丰此时从房中出来,见得二人情景,一捋胡子笑而不语的看着两人。

  第三章 妙手诊宿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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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一路随张三丰与殷梨亭行了一日多,便到了武当山脚。初夏时节正是武当山最美的时候,近看翠色葱茏山花四处,远观奇峰林立云海茫茫,山间芳草落英之色,鸟鸣泉水之声无不让初次来武当的路遥很是兴奋。殷梨亭在一旁给她指点解说着山间景色与其传说,一肩背着路遥那巨大的行囊。一路上路遥见殷梨亭背着偌大的行囊登山,还一边同自己说话,脸不红气不喘,不禁心中咋舌。
  一路上张三丰师徒均放慢了脚步等着路遥,殷梨亭又多加照顾。纵然如此,到得紫霄宫滴雨檐不远,赶了两天路的路遥仍旧有些气喘吁吁。初夏时节日长,此时值日暮黄昏时分,路遥放眼望去,半山腰上的紫霄宫被西下的阳光染成暗金颜色,层层殿宇并不庞大,但是背靠云雾轻绕的青翠山峰,显得分外灵气逼人。
  此时两名道童疾步上前,见了张三丰,立时跪下行礼:“拜见师祖。”
  路遥见了不禁瞪大了眼睛,心道这武当山规矩好生大,见个面都要行跪礼。一旁殷梨亭见她神情,低声对她解释道:“师父常年在后山闭关不出山门,这些小两辈的弟子极少得见,此番固然行跪礼。”
  路遥闻言眨眨眼,果见张三丰让那两个道童起身后,二人向殷梨亭施了个道家的稽首礼,道:“拜见六师叔。”
  “你们去禀报大师兄,说是师父请回山一名大夫给三哥看病。”殷梨亭吩咐道。
  两名道童不敢耽搁,立时飞奔而去。
  三人穿过滴雨檐,一路经过前殿和碑林,直接进了紫霄宫正殿。此时正殿灯火全亮,殿中为首一名中年道人远远的迎了出来,见了张三丰连忙行礼,唤道:“见过师父。”
  此人正是武当首徒宋远桥。
  路遥细细打量,见他约莫四十不到,身材适中,一袭道袍,脸上表情谦和冲淡。师徒几人见过礼,张三丰正中落座,宋远桥殷梨亭站在一旁,路遥前后看看,琢磨正着自己是找个地方坐下还是站在中间,就听张三丰开口道:“远桥,这位路姑娘应为师之邀来给岱岩诊病。”
  宋远桥得了道童通报,早在路遥一进大殿之时就在暗中观察此人,见她十八九岁年纪,不确定她便是师父请来的大夫。直至此时听闻张三丰介绍才确信,不敢怠慢,上步稽首为礼。“路姑娘,在下武当宋远桥。”
  路遥连忙还礼:“不敢不敢。我叫路遥,是个大夫。今日殷少侠一礼折得我撞了腰,您再来一回,我怕不知道又要撞到哪里。”
  宋远桥闻言不禁微讶,心道这姑娘倒是不认生,言谈率性。只是他修身养性已久,面上不露声色,一旁的殷梨亭却是看得好笑,道:“大哥莫怪,路姑娘性子最是直爽。”
  路遥历来最是不喜这样生人见面互道寒暄的场面,于是喝了口茶,直接道:“不知现在是否方便让我看看病人的伤势?”
  “路姑娘远来是客,旅途劳顿,可否要先休息一晚,明日再看不迟。”宋远桥道。
  路遥摇摇头:“还是先看吧,让我心里有个底,要不我得惦记一晚上。”
  宋远桥见路遥坚持,自己心中也是挂念俞岱岩的伤势是否可治,一边打发了人去安排,一边同殷梨亭引了路遥往后面侧院而去。
  穿过正殿和十方堂来到一片开阔院落,院落中青松环绕,侧面一道月门,出了月门,沿着石子路走了片刻,便是另一处三进三出的院落,比起前面的院落精致清秀不少。
  进了正房,路遥只见床上躺着一人,近看此人苍白消瘦,双颊凹陷,很是憔悴。路遥皱了眉,回头问宋远桥和殷梨亭:“这伤有多久了?平日的药方拿来我看。”
  宋远桥一边吩咐道童取来药方,一边道:“已是四年零三个月。”
  闻言路遥眉头皱的更紧,看得一旁的殷梨亭与宋远桥不禁担心。此时俞岱岩慢慢睁了开双眼,似是被几人惊醒。路遥和殷梨亭二人与他离得近,先是看见了俞岱岩醒来。殷梨亭上前,接过道童递来的茶水,服侍俞岱岩用了半杯茶,方对俞岱岩道:“三哥,师父请回来路大夫与你看病。”俞岱岩目光半晌方才凝聚,动动嘴唇,声音略有嘶哑:“都是我劳烦师父他老人家担心。”殷梨亭见俞岱岩憔悴模样,想起几年前自己三哥尚是一条龙精虎猛的汉子,禁不住红了眼眶。
  一旁路遥见了这情景眉头已然挤在一处,抬手推了推殷梨亭,看他眼中含泪的模样,索性一把把他揪到一边去,她自己代替殷梨亭坐到了床边,冲俞岱岩笑得灿烂:“俞三侠,我叫路遥,路途的路,遥远的遥。我是大夫,尊师邀我上武当来替你看病的。”
  俞岱岩见路遥笑得格外明媚,不禁一怔。自他受伤以来,无论是师兄弟还是门下弟子,对他照顾的极是妥帖,却每每见他时或神情凄楚或小心翼翼,倒是头一回有人笑得这般高兴。此番心下却不知是什么滋味。
  路遥也不等俞岱岩说什么,径自耗了片刻的脉,又看了宋远桥递过来的药方,对俞岱岩道:“我需解开你衣裳,细看伤处。”
  俞岱岩闻言颇是犹豫。路遥一介女子,他均觉得于礼不合。路遥却冲他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你们要我隔着衣服看?那要是治出毛病可不关我事。”
  半晌,殷梨亭对二人道:“三哥,路姑娘既是大夫,又有我兄弟二人在此陪同,应无不妥。”
  宋远桥略一思量,终是对三师弟的关切之情更重,遂而点头答应。两人帮路遥解开俞岱岩身上衣服,路遥仔仔细细的观察了每一处伤的关节筋骨,间或轻柔拿捏,询问俞岱岩疼痛与否,并在纸上一一记录。
  直到四肢逐一检查完毕,路遥方直起身子,见师兄弟三人甚至坐在一旁的张三丰都在盯着自己,遂而对俞岱岩一笑,道:“俞三侠今日好生歇息,路遥需要思量一下治疗之法,明日再来看你,到时与你细说。”俞岱岩四年来看过无数大夫,本就没抱什么希望,听得路遥如此说,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
  这边路遥与宋远桥等人回了大殿,几人都看着路遥等她说句话,却见路遥自从离开了俞岱岩的房间,便沉着一张俏脸,低头不语。这番情景看得宋远桥与殷梨亭两人心中忐忑,就怕这位大夫也说不能治。到是主位上的张三丰此时气定神闲,不言不语。
  良久,路遥终于抬起头,看了看三人神情,开口道:“俞三侠的伤,我治是可以治。”一句话说完,就见宋远桥和殷梨亭脸上瞬间亮了起来,大喜过望。四年以来看过无数大夫,路遥是头一个说俞岱岩之伤可以治的。“等等,还有可是。我可以治,但是治不治得好,可在你们。”
  此言一出,宋远桥殷梨亭二人皆是一愣,一颗心猛地被悬在半空当中。只见路遥板着脸道:“俞三侠今日如此境况,有五成是因为四肢上的伤势,可另外五成,却是因为你们师兄弟。”
  此言一出,宋远桥和殷梨亭不禁面面相觑。四年来他们尽己所能将俞岱岩服侍的无微不至,生怕有一丝疏漏。却不想路遥会如此说。
  “路姑娘此话怎讲,还请明示。”宋远桥问。
  “俞三侠四肢关节骨骼筋脉皆断,虽然严重,但是终是外伤。可是今日我诊脉,发现俞三侠气血不足,血脉不畅。平日里是否进食极少?而又极是嗜睡?兼之有头痛胸闷之症?”
  一旁服侍俞岱岩的道童清风回道:“师父一日只进一餐,无论弟子如何劝解都不愿再用。一天里到有八九个时辰在沉睡,醒来便常常咳嗽。”
  殷梨亭也道:“以前几名大夫来看,三哥都有说头疼,要大夫开些止痛之药。”
  路遥点头:“这就是了。如今俞三侠憔悴不堪,并非由于手足残废,乃是心中抑郁难忍所致。刚才我说的少食、嗜睡、头痛都是抑郁之症的表象。你们师兄弟是不是见到他就一副愁眉苦脸凄凄切切的表情?”说着扫了一眼殷梨亭。
  宋远桥和殷梨亭被路遥这么一问,同时一惊。
  路遥瞪着眼睛看着殷梨亭,道:“殷六侠刚才那一副红着眼圈的兔子模样,就是我一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看了以后都吃不下饭,何况是俞三侠?”
  殷梨亭被路遥一瞪,思及三师兄的模样,顿时难过愧疚无比,低下了头。他性情温柔善感,每每想起三师兄的事情就难过无比,是以堂堂七尺男儿总是在俞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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