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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驿路梨花(倚天同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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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药的效力便大打折扣,一定要莫声谷盯紧才行。于是莫声谷在十几名火工厨头无限同情的目光里,毅然决然的塞上鼻子硬着头皮蹲在药炉前,默念武当九阳功心决,来抵抗这让人能把昨天晚饭吐出来的味道。
  在把武当九阳功总决背诵到第十五遍的时候,三碗水终于煎成了一碗,莫声谷长吁一口气,顾不得烫手,连忙端着盛好的药一路施展轻功逃离那味道堪如人间炼狱的厨房,直奔俞岱岩房中。
  进了房间,却看见路遥正在把小厨房单独给俞岱岩准备好的饭菜拿出来,见了莫声谷来,笑得很是高兴:“莫七侠,药煎的如何?有没有从头盯到尾?”莫声谷忙点头“全按路遥你吩咐,一点不差。”路遥打量了那药一下,抽抽鼻子闻了闻,点点头,“莫七侠煎药的功夫很不错嘛!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以后几个月的药就都麻烦莫七侠了,其他小道童我不放心。”
  一句话让莫声谷回想起厨房里的味道,腿立时开始有点发软。一瞥间却见三师兄俞岱岩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七弟,你鼻子怎么了?”
  莫声谷一摸之下,才发现刚才煎药时用来塞鼻子的两块棉布还没有拿出来,连忙取下,把药递给俞岱岩的侍童,“三师兄,药。”莫声谷心中不禁万分同情自家师兄。那味道,莫说是喝,就是让自己再闻一会儿,自己也得吐出来。却见俞岱岩面不改色的,一口口喝掉,立时无比佩服,觉得三师兄果然毅力强悍坚韧无比。
  路遥看着莫声谷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强忍住笑意。要知那药煎的时候受热,味道无比难闻。但是只要稍稍凉下一点,味道立去。而此时莫声谷估计已然怕了那味道,屏息敛气,生怕再次闻到,所以不知。
  俞岱岩一碗药喝尽,路遥已经将早饭放好。俞岱岩见桌上两副碗筷,听得路遥问:“莫七侠可用过早饭了?”
  莫声谷摇头,“尚未。”开玩笑,就是用过,煎药那会儿也八成得吐出来。
  路遥抿唇一笑:“那莫七侠便陪你三师兄一同用吧,正好这里有两个人的份。”
  本能的,莫声谷觉得留在这里似乎比较危险。奈何想起昨日大师兄的叮嘱,于是坐了下来,打算陪三师兄聊会天。低头一看,发现早点不错。一盘葱拌豆腐,一碗水煮蛋,外加熬得极烂的米粥。莫声谷边和师兄闲聊,一边喝了口粥。还没等咽下去,就觉得粥的味道异常古怪,泛苦不说,还带着和刚才那药差不多的一股腥味。这一口咽又咽不下去,又不能当着三师兄吐出来,不禁心中叫苦。强忍了半天,见俞岱岩吃得毫无异样,于是强自压了一口气,勉强把粥咽了下去。一口下去,连忙盛了勺豆腐想把那味道压下去,谁知那豆腐不仅没有放盐,更是苦的令人舌根发麻。
  “莫七侠,这粥和豆腐我用药材蒸炖了许久,味道如何?”
  莫声谷舌根发麻,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路遥。
  俞岱岩却赞道:“路姑娘医术高明,这厨艺可是更佳。”
  莫声谷此时有些惊恐的看向俞岱岩,怀疑师兄是不是除了手足,连舌头也伤到了。可是俞岱岩一脸认真的模样绝不似有假。无论如何,这下一勺粥是实在吃不进嘴里了。此时却听路遥道:“莫七侠,昨天约法三章你可是在场的啊,吃什么吃多少,可都是我说了算的。这些东西,俞三侠不能剩,你身为师弟,总不能例外吧?大家可都不是小孩子啊!”
  一句话,终于让莫声谷明白今日的遭遇全是因自己昨日一句话而起。立时无比蹙郁,却又半点反驳不得,在路遥微眯的目光下,硬着头皮,鼓起莫大的勇气,以风扫残云的速度把东西吃完,向师兄俞岱岩告了个罪,几步退出屋子,决定远离危险之地。临出门的时候听到路遥后面补了一句:“莫七侠,记得中午煎药,还有,记得猴子。”
  看着自家师弟狼狈而逃的身影,和笑得前仰后合的路遥,俞岱岩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方才在莫声谷来之前,路遥便悄悄嘱咐过他早饭里加了理气补血的药材,味道不好吃。还说如果莫声谷来陪他吃,千万要他吃的时候装作没事的样子。俞岱岩虽然不解,不过倒是答应了。只是没想到莫声谷会被整得如此凄惨。
  “路姑娘,我七弟说话历来口无遮拦,得罪了姑娘的话,岱岩这里先赔罪了。”实在是有点可怜师弟,俞岱岩对路遥道。
  路遥一摆手,“好啦好啦,只是玩一玩而已,我哪会计较这些。不过说回来,俞三侠捉弄起师弟来,似乎也挺老道的啊!”能装作如此若无其事的吃饭而不破功,可见定力不一般。
  当年自他以下几位师弟上山拜师都是他看在眼里的,自幼长在一出,之间情分自然不用提。如今被路遥一说,他想起好些年前,张翠山殷梨亭还都年幼,莫声谷还没入门的时候,彼时苒苒物华如今尽付三千江水,张翠山更是不知所踪多年,不禁心下微微一叹。
  路遥似是看穿了俞岱岩的心思,道:“俞三侠别叹气了。青葱岁月一去不返,不过师弟们各有长进不是么?等俞三侠伤好,师兄弟联袂行走江湖,却又是与青葱岁月截然不同的另一番豪迈风光,何必为今日困于陋室而叹息?”
  俞岱岩颇是惊讶路遥经能看透他的心思,道:“只可惜我五弟,当初为了寻我至今一去四年未归,这叫我……唉。”
  路遥将碗筷收入食盒中,道:“世事变幻无常,俞三侠怎么就知道将来不会有重聚的一天呢?与其坐在这里担忧,倒不如尽早恢复去寻你五弟下落才是正经。”
  俞岱岩见路遥笑得颇有深意,心下一怔。待要追问,路遥却已收拾好东西道,摇了摇手指道:“张四侠一会就过来,陪俞三侠出去转转,记得,一个时辰不可少,莫要偷懒。”说着将食盒递给在门口等待的小道童,扬长而去,独留俞岱岩一人在房内思量刚才两人的话。

  第七章 旧事隔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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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梨亭来找路遥的时候,见路遥的院门和房门都开着,站在院外敲了敲院门,便听见路遥在屋内道:“门没关,进来吧。”
  殷梨亭进了院子,在路遥居室的门口,看见路遥在屋内,伏在桌上不知在做什么。路遥抬头见是殷梨亭,便道:“稍等一下,马上就好。”随后把刚写好的信装进信封,拿起炭笔在信封上写上“傅秋燃收”四个大字,落款:路遥。
  “殷六侠可否请人将这封信送到金陵城外东南五里的秋翎庄,直接交给庄主。”
  “当然可以。”殷梨亭接过信,看见信封上的字迹不禁一愣。那字迹极细,不似用墨汁书写,不禁有些好奇。“路遥,你这字是用什么写的?”
  路遥边/炫/书/网/整理东西,边道:“是炭笔,把炭条磨得细了,外面缠上碎布。”
  “哦?这我倒是头一次见。”
  “笔墨纸砚什么的平日里带着太麻烦,我又四处跑,给人看病写个药房什么的,常找不到纸笔,就做了这么个小东西,很是好用。”路遥从她那巨大的包裹中拿出几样挖草药的小巧工具,回身问道:“你可带了昨日我跟你说的药篓?”
  殷梨亭拎起脚边的一个竹筐,上面两条肩带,正是采药者平日里背得药篓。“我从药房那里拿来的。药房里的灵虚还问我说昨日那两只文王一支笔是谁采来的,说是很少见到这么大的,实在难得。”
  路遥有点得意的一笑,“那是,姑娘我这几年,就属这寻药采药的本事最是见长。”说着把装着几样工具的小包背在身上,转身和殷梨亭一起出了门。两人昨日原本是打算上后山转转寻些草药,奈何没走出多远便下起了雨,于是只得作罢。不过回来的路上被路遥看到了几只长在暗处的文王一支笔,就顺手摘了回来。
  两人沿着紫霄宫后面的山路一路向上。昨夜下过雨,山路有些湿滑,殷梨亭的功夫自然是不把这点山路看在眼里,到是路遥一介女子,这两天翻山越岭时的轻车熟路有些让他吃惊。
  “路遥可是从小在山里长大?”殷梨亭问道。
  路遥一听,立时乐了,道:“哪里,我从小在大城镇长大的,那里连山都很少见。为什么这么问?”
  “我见你极是熟悉山中的事情,似乎常年待在山里。”
  路遥摇头:“那是这几年才学会的,这几年我四处行医,常常要翻山越岭,自然习惯了。”
  殷梨亭心中一动,慧暨那时也说她行踪不定,很是难找,于是问道:“路遥家乡何处?”
  路遥一叹:“很远的地方,你不知道的。”
  “很远的地方?”殷梨亭有些奇怪,“多远?”
  “远到这辈子怕是回不去了吧。”路遥苦笑。
  殷梨亭一怔,立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呐呐半晌,方道:“抱歉……我……”
  路遥回头见殷梨亭看着自己,脸上表情十分歉疚难过,于是扯出一个笑容,拍拍他胳膊,道:“没事,那里回不去也是好事。”
  听闻路遥所言,殷梨亭心中有无数问题:为什么回不去?为什么是好事?但是此时却是一个也问不出来,似乎每一个问题都有着一个不太好的答案。良久,终是开口:“我听慧暨师父说你四处行医四海为家?”
  路遥点点头,“正是,我也是一次在山东行医的时候遇到的慧暨师父,老和尚蛮有意思的。”
  “你一个姑娘家,这样四处漂泊不会很辛苦么?”
  路遥瞟了殷梨亭一眼,“怎么?瞧不起姑娘家啊?”
  殷梨亭立刻摇头:“哪敢哪敢,路大夫医术高明,在下怎敢瞧不起?”
  路遥被殷梨亭的模样逗笑了,道:“有时候也会觉得辛苦吧。不过其实我很喜欢四处游历,读书的时候就想着就算读不完万卷书,今后也有一天要能够行万里路。以前在家乡时因为很多原因,不得不待在一处,生活总是单调。到这里以后,既可以行医,又可以满足自己的喜好行遍五湖四海,辛苦些也挺值得的。而且很多时候会有很有趣的(炫)经(书)历(网),是以前在家乡遇不到的。”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好大的志向。我们师兄弟有武艺傍身,尚都未能有此志向。”殷梨亭被路遥说得不禁心生向往。
  路遥翻了翻眼睛,“我可没说读万卷书啊!我当初师满的时候,就想着这下可算解脱了,再也不用读书了。”
  殷梨亭见路遥眼睛眉毛皱在一起的样子,不禁莞尔:“不喜欢读书?”
  “也不能说不喜欢,不过读了太多年,读的腻了而已。闲书杂书奇谈志怪,倒是百读不厌。就好像你,习武这么多年,不会有些厌倦么?”
  谈到习武,殷梨亭认真了起来:“哪会厌倦?师父所传的武学博大精深,我只恨自己学不完学不深。不过说起读书,小时候五哥、七弟和我跟随大师兄念书,那时也经常觉得无聊,经常表面上在听,实际上早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
  路遥闻言,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但想起这些日子听到的武当七侠在江湖上的名声,却又佩服殷梨亭,“你们师兄弟在江湖上有如此盛名,想来小时候武艺必然学得勤。”
  殷梨亭清朗而笑:“只因那时候督导我们课业的是大哥,大哥是个好好先生为人慈和,从来不骂也不罚我们。但是督导我们武艺的是二哥,二哥脸一板,我们一个个就都不敢吭声了。”路遥笑得直拍手,道:“原来是这样,盛名累累的武当殷六侠,原来是被自家二哥逼出来的啊!”
  “盛名什么的,我们师兄弟可不敢说,江湖上朋友抬爱罢了。我自己就连武当本门的功夫也都未练到家。”
  路遥白了殷梨亭一眼:“武当殷六侠,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太过谦虚的话,反而会让人觉得你很欠打么?你这样的功夫,还称自己功夫不到家,那些功夫不如你的人听了这话,心下肯定郁闷,他们还混不混了?”
  殷梨亭历来受师兄们的教导,行走江湖一直以谦虚为本,今日听得路遥如此一说,倒是极为新鲜。
  “像我,人家夸我医术高明,我就不谦虚。反正我也觉得自己医术的确挺高明的。咱要是谦虚的话,那天下九成九的笨蛋大夫就都不用混下去了。”说着摇摇脑袋,两眼望天。
  路遥得意的样子让殷梨亭低低笑出了声,仿若山间夏日的凉风,柔和清爽。

  第八章 花色殷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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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翘到天上的眼睛尚未放下来,就看到一侧山壁上大概三丈高的地方有一处山洞,由于背阴,很是湿寒。路遥看到了什么,立时间,极是兴奋地拽住殷梨亭衣袖,“殷六侠,等等等等,你看那儿!”
  殷梨亭见路遥如此高兴,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洞口伸展出一点点红色花朵,成螺旋斗状,极是妖艳。他并不识得药草,只听路遥声音清脆高昂:“那是曼陀罗,用作麻醉药可是极品!而且初夏时节就能生的这么好的曼陀罗实在少见。若是有这个,我治疗时你三师兄能少受不少罪。”
  殷梨亭虽然不知道曼陀罗是什么,麻醉药又是什么,但是听得俞岱岩需要此物,极是高兴,正要跃上去摘,就见路遥二话不说就要往陡峭的石壁上攀,赶紧上前把她拉下来。
  “你干嘛?”被他一手拽下来的路遥皱眉瞪他。
  “那山壁湿滑,你这么爬很危险。”
  “我也想飞上去,可没那个本事。”路遥抱怨。
  “我上去就好,你在这儿等着,我帮你摘下来。”说罢他右脚一点,正要飞身而起,却被路遥一急之下拉住腰带。
  “等等,摘下来?!殷六侠,这药草可是论‘采’的,‘摘’可不行。你又不会采药,上去做什么?这曼陀罗花娇气的很,得我亲自上去处理。更何况那是蒙汗药,哪能让你一个不懂药草的随便碰?万一你晕在这里,我可没办法把你扛回去。”
  殷梨亭自是不晓得“采”和“摘”的区别,但是见路遥神色,也踌躇起来,此时听得路遥问道:“你要是抱着我,可上得去?”
  殷梨亭看了看路遥,微微点了点头。
  路遥一耸肩,“那就得了,麻烦武当殷六侠把我弄上去吧。”
  殷梨亭立时红了脸,耳中嗡嗡直响,低声道:“路……路遥姑娘……这,男女授受不亲。”声音越说越小,几近不可闻,全然不敢抬头看路遥。路遥说这句话本也无心,看他神色,不由自主拍了拍自己脑袋,暗道自己怎么就忘了眼前之人可是连被人家说两句都会脸红的主儿,何况是抱着自己往上飞出几丈?殷梨亭这厢良久不见路遥答话,鼓起勇气往前一看,却哪里还有路遥身影?下意识抬头,只见路遥竟然已经背着挖药材的工具袋爬在山壁上有两丈多高。这一下委实吓到了殷梨亭,“路、路遥……你、小心。”
  路遥此时回头向下冲他一笑:“殷六侠,我叫路遥,不叫路路遥。”
  殷梨亭见她此时尚有心情开玩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站在那处山壁下面,随着路遥左右移动,一脚虚点,准备若是路遥一不小心掉下来,好立即跃上接住她。
  路遥却是动作敏捷熟练,每抓踩一处都是坚稳的岩壁,而且方位恰到好处,三两下便又爬上了一丈多。还没等殷梨亭脸上红晕褪去,路遥人已经上了小平台。殷梨亭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滋味有些奇怪,当下狠狠摇了两下头,右脚点地,使出师门的梯云纵拔地一跃,直接就上了去。
  路遥见殷梨亭上来的如此轻巧,啧啧感叹,心道早知如此就应该好好练习轻功才是,这种时候也可轻松不少。然而没来得及感叹多久,眼前成片成片的火红色花朵便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此地大约能容下五六个人的模样,却生满了这许多曼陀罗,密密麻麻的有百十来株。路遥心中大喜,暗道这武当山果然是宝地,这么难找的药材居然生的这般丰厚。
  看见殷梨亭好奇的伸手想要去摘,连忙道:“殷六侠小心不要让这些花沾上身。”
  一旁殷梨亭应了声,便见路遥从手上摘下了几个类似护套指环一类的东西,想来是刚才攀爬山壁之事所戴。之后从工具袋中拿出一双薄薄的银白色手套套上,细细的一株株辨识,花朵小一些的留在原处,花朵红艳叶片丰厚的则小心翼翼的将根下的土一起挖出来,再用一块细麻包裹好,放入自己递给她的药篓里。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这一片曼陀罗被她采下了有一半的时候,路遥收拾了工具手套,“好了,就先采这些,剩下的先留着,秋末再来。等明年的时候,估计长的比现在还多。”
  殷梨亭既不通晓曼陀罗的用处,也不甚在乎明年这些药长成什么样子,他现在考虑的是两人怎么下去的问题。要知道若是不用轻功,往下爬比往上爬难得多,一个没看准就容易跌下去。似乎只有他抱路遥下去这个方法比较文妥保险,于是支支吾吾半晌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此时路遥却早已拿出一个栓与长绳的精钢爪勾,勾在一处突起的山壁上,还没等殷梨亭反应过来,便站在台边冲他一笑:“我先下去啦,殷六侠自便。”说着刷拉一下,沿着长绳滑下,转眼就到了地面。殷梨亭委实被吓了一跳,几乎下意识的就要去拉她。待到崖边,却看她双脚已然落到地面。也没看清她按了哪一出机括,牢牢扣住台边山壁的爪勾自己一弹,松脱了凸起的石壁,几下便被路遥收回身边。
  这下殷梨亭更是惊讶,没想到路遥那小小的工具袋里,居然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看着飞身而下的殷梨亭,路遥歪歪脑袋,颇有些艳慕,“殷六侠最高可以跃多高?”
  “中途不借力的话,五丈左右。”殷梨亭道,眼神还在有些好奇的打量路遥手中的爪钩。
  “我倒是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好好练习一下轻功了,似乎的确比较省时省力……”路遥暗暗嘟囔。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前走去,各自新奇的打量询问对方,说话声渐渐隐在山路尽头。
  就在离刚才那山洞约莫七八丈开外的高处,浓荫翠绿间隐没着一条六角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路的尽头邻近山壁,一个石桌,几个石凳,一旁此时还放着一个软兜架椅。石凳上和软兜上各坐了一人,正是张松溪和俞岱岩。方才的平台和殷路二人离去的山道在这里可以透过浓荫看的一清二楚。此时张松溪见殷梨亭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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