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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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晓林景松现在是抽不出一丝力气来还嘴,那萧元辉定在观察她,巴不得她多做事,好看看她能露出什么马脚来。何况,赵锦绣私下里认为,萧元辉这厮肯定是很同意她的做法的。他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只是因为这里毕竟是林景松的府邸,周围这些是林家军,他作为帝王少不得也为林景松留些尊严。
所以,赵锦绣很放心大胆地继续煽风点火,一面以极快的频率摇着扇子,一面用痛心疾首的语气说:“赵某一介商人都忍不下了,亏你们还是自称所向披靡的林家军。唉,俱往矣,看今朝,叹林希将军不在。”
一些士兵听闻窃窃私语,持剑持刀跃跃欲试。
“可是——,双方比武,我们上前,这是不道义的做法。”有一个士兵提出疑问。其余的士兵纷纷点头,极力表示自己也有相同困惑。
“我呸。人都欺负上门了,你们还讲道义,人家讲道义没有?下战贴没有?约定时间地点决斗没有?要讲道义,那么下次战场杀敌的时候,你们就跟你们的对手商量‘来,我们讲道义,你刺我一刀,我刺你一枪,最后谁的血先流尽,就谁输了’,这样最讲道义,绝对公平啊。”赵锦绣很是不屑地说。
她最厌恶的就是这等不知变通的破规矩,看起来像是很道义,其实就是不懂得利用自身优势。何况这个时空又不是真的注重礼仪,国与国之间朝结盟夕毁之,比比皆是。
众士兵大约从来没有听到过这般理论,似乎又觉得有道理。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看着林将军,尔后看着皇上。
“三公子,你这是动摇军心。”萧元辉一脸探究地看着她,面上一抹笑意。
赵锦绣看得出来是赞赏,眸光一闪,道:“皇上,草民是为您的安危着想。看得是天下稳定,草民相信,士兵们都是血性男儿,就算是背上不义之名,遗臭万年,也会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的。”
下一刻,赵锦绣也没有等萧元辉回答,转过头看着那些士兵,朗声问:“大家为天下安宁,惧遗臭万年否?贪生怕死否?”
那些士兵听得赵锦绣先前的话,早就蠢蠢欲动,如今赵锦绣搭了这么个台,当然是热血沸腾,异口同声地回答:“无惧无畏。”
继而,众人长枪在手,齐齐围拢过去。而弓箭手也是整装待发。赵锦绣看这情况,那鬼面人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自己暂时安全。这会儿才发觉,自己手心全是汗珠。
亏得自己前世在某企业做过人事部主管,全干的是这些个洗脑忽悠人的玩意儿,什么企业向心力,什么企业归宿感。那时,赵锦绣没少策划忽悠人嗷嗷往前冲的方案。
“原来是赵三公子,很好。”那鬼面人冷笑一声,继而身子一闪,施然收回长剑。
第一卷 人生若只是初见 第22章 后会有期
赵锦绣只觉得这男人明明是笑着,这声音也平静,可就是让人感到浑身凉飕飕的。。她不由得悄悄往后移两步,准备一有动静就跑路。
“赵三公子不愧是优秀的商者,真是懂得谋算,给自己机会。”那人还是冷笑着,长剑随意地拿着,倒像是没有将这周遭的士兵放在眼里。
“在商言商,至少光明磊落,比不得阁下这般藏头露尾。”赵锦绣呵呵一笑,又往那五个侍卫之后挪了挪,身子略略转一个适合跑路的角度。
“弓箭手准备。”士兵中仿若是某首领忽然划破宁静,沉声命令道。
弓箭手唰唰拉弦搭箭,整齐无比。
赵锦绣都有些疑惑是谁在此时此刻如此冷静地命令弓箭手准备,横竖打量,外面太暗,也没看出来。
索性还是来注意这鬼面人。只见那人瞟一眼弓箭手,又看看眼前的林景松,笑道:“林希不在,林家军也不过如此。阁下比赵三公子,倒是差了些。”
“少废话。”林景松手持长枪,也没斥责士兵,只身往前冲去,长枪一晃,甚是凌厉,那人却是身子一转。
倒不是多么电视剧上演的那种天花乱坠的轻功,只是速度极快,一闪身就躲过林景松刺出的一枪,并且顺着那一枪的势头绕到林景松身后,只要反手轻轻一剑就可刺中林景松。
“呀。”赵锦绣看得分明,不由得惊呼。
林景松历来就不是以速度快著称,这会儿要转身,却是慢了。众士兵比赵锦绣满一拍,却也是倒吸一口气。
真是悲剧。林家一门三将军,去了两个,如今剩下的这个也得是要去了。
赵锦绣正在为林景松命运堪忧,萧元辉一跃而起,手持惊鸿剑一挑,截住鬼面人的剑,反手一抬,随即一旋转,惊鸿剑将那青铜剑滋啦啦削去一半。
“好剑,不愧是林希的珍藏。”那人一笑,赞道。还是那个动作:一手轻飘飘持着被削去大半的青铜剑,另一手背在身后。
看来这人倒是跟林希很熟悉,连萧元辉说起这惊鸿剑都类似于秘密,这么这人倒是轻飘飘地就说出来了。赵锦绣狐疑地打量着这个人,将自己所掌控的林希的资料来来回回过来几遍,也没猜出个所以然。
“阁下到底是谁?如果今日是取朕的命,何须多言?如果是来祭拜林将军英灵,倒也不该以这种方式。”萧元辉横执惊鸿剑,虽然看起来比对方要严肃一些。
赵锦绣却是看出来萧元辉也是没有怕对方的。这才略略松一口气,要是萧元辉挂了,怕又得起战乱了。这虽然经常动不动就戒严,但这一两年却还算平静。
对方没有回答萧元辉,却是略略抬头。赵锦绣发现那人像是视线跃过人群在看着自己。她不由得一蹙眉,暗叹:又惹上了麻烦,看来从这林府出去,就得再作一番打算了。不然,以后还真是不安生。
那人却是冷哼一声,身后那只一直背着的手唰地拿出来,握住长剑。这下子竟像是日本忍者的握剑方式,猛然腾空一跃,势大力沉地往萧元辉砍来。
萧元辉身子一闪,避过锋芒,不料对方只是虚晃一招,在空中变了方向。
“小心,左边。”赵锦绣情急之下喊道。
萧元辉也意识到,头一偏,手中惊鸿剑一反手挡在肩膀上,鬼面人那一剑与惊鸿剑一撞,竟是冒出几点火星子。
“很好。”那人声音里带着笑意,“可惜三公子,你看到前面,看不到结果。”
赵锦绣不明所以,只觉得很不祥,不由得一阵紧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鬼面人。
突然,与萧元辉对峙的那人,一使力,手中的青铜剑竟是全部断裂成碎片,唰拉拉飞起,旁边的弓箭手纷纷倒地。
萧元辉挥剑挡住,赵锦绣这下才知晓这人所指为何,因为好些碎片是冲着她来的。
怎么躲避?许华晨没有教过,楚江南也没有教过。
那五个侍卫尽职尽责,早就闪身过去护住萧元辉了。旁边的侍卫也是自身难保。
她呆呆站在远地,看得清那些碎片,却是躲避不了。
有那么一瞬间,赵锦绣想到或者死了,就可以见到许华晨了。因为如今穿越了,她已然相信有鬼神存在。
可是萧元辉顾不得自己,闪身过来打落碎片。
“很好。”那人冷笑一声,然后猛然一退,人却是闪到了屋外,直直穿过一群弓箭手,将那些弓箭手的箭悉数折断,剩下的弓箭手这才手忙脚乱纷纷转向放箭,那人却已隐没在暗夜中。
“三公子,我们后会有期。”飘飘渺渺的声音,是那人发出的,听得出人已在很远的地方。
“你没事吧?”萧元辉摇摇她。
赵锦绣这才发现,适才萧元辉整个人都挡在她面前,这男人原来是这般魁梧,即使林希是杀敌疆场的将军,身形比一般女子要高大,却还是被他整个挡住。
适才那般的危急,若不是萧元辉不顾安危来护她,自己是必死无疑。这男人到底是对林希情深至极,只是过往的哀伤里,到底是怎样的固执与牵绊?才让有情的人必定要这般分两端?
也许就如同自己与许华晨吧。隔着身份、地位、世俗分割出来的河流,所以自己爱着,却也清醒着,因此从来不说爱,从来都是将自己对他的情隐藏在心底,静水流深。
如果上天能给赵锦绣一次机会,让她此刻遇见许华晨,怕她也会如萧元辉这般不管不顾的固执吧。
这一刻,赵锦绣生出一丝“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眉头略微舒展,眼里融着微笑,轻轻地摇头,说:“谢谢,我没事。”
“那就好。”萧元辉一直紧绷的脸因赵锦绣的回答舒展开来,他轻轻吐出这三个字,轻笑。
原来这男人略一笑,就有一双弯月的眼。赵锦绣轻轻一笑,对他的排斥倒是没有先前那般强烈。
“你不会功夫,可是却看得清那么快的剑招。”萧元辉突然问。
这句话将赵锦绣对他才略略降下的防备指数唰地又提升起来。这个男人还真是防不胜防,在任何时候,见缝插针般来这么一句试探。
赵锦绣也装疯卖傻,很是苦恼地摇摇头,说:“从小,我就有这个本领,我也奇怪。”
“你是说你天赋异禀?”萧元辉一句一顿说得很慢。
赵锦绣呵呵一笑,道:“皇上,草民就是一废柴。若真是天赋异禀,楚公子教我防身之术,我早就学会了,哪里还会像今晚这般狼狈呢?”
萧元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地说:“你若想替二位将军上香,就跟着景松去。你要的印记,朕明早命人送来。你下去吧,朕乏了。”
就这样放过自己?赵锦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萧元辉大约也看到赵锦绣的疑惑,竟是对着她扯出一个笑容,道:“今日与三公子会面之事,还请保密。下去吧,朕,乏了。”
萧元辉一说完,将惊鸿剑往递给一旁的林景松,说:“你招呼三公子,等祭拜完,派人送三公子回去。”
林景松接过剑,回答是。萧元辉已走出去。
赵锦绣使劲地嗅了嗅,空气中有微微的血腥味。她陡然意识到,萧元辉转变这么大,莫非是刚才受伤了。
想到此,赵锦绣心里一动,想要查探清楚,立马往萧元辉离去的方向走了两步,喊了声:“皇上。”
萧元辉并没有应声,身形隐没在夜色中。林景松却是挡住她的去路,冷冷地说:“三公子,请自重。”
第一卷 人生若只是初见 第23章 沧海
云破月出,惊得树上几只鸟扑腾腾乱飞出去,原本暗沉沉的林府在如水的月色中,先前的肃杀阴森之气尽数褪去,仿若适才的惊心动魄都只是一场梦境。.
士兵们一言不发,各自打扫着狼籍,包扎着伤口。
林景松挡住赵锦绣的去路后,自己却是提着惊鸿剑对着萧元辉离去的方向呆呆伫立着,身影高大,却显得落寞孤单。
看林景松这般担忧的举动,萧元辉是真的受伤了,也不知伤得重不重。赵锦绣眉头一蹙,一颗心顿时吊起来,纷纷乱乱的不安,空空落落的无所依,只剩下不可名状的烦躁,心里像是有无数的猫爪子在抓着。
来这个时空四年了,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内心像是有一团滚烫的灼热,将心一寸寸的烫焦、揉碎。
忽然,林景松像是下了重大决定似的,猛地一转身。眸光扫过来,眼神凛冽,带着询问,更多的却是杀气与恨意。
赵锦绣心里一阵慌,不由得退两步。只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平素历练出的处变不惊心境在这林府里全然乱了,是因为这是林家老宅的关系么?
林希那缕幽魂去了何处?是跟自己互换,还是去了奈何桥转世为人,或者就沉睡在自己身体里,抑或者根本就是飘荡在周遭。这四年,赵锦绣对这问题,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深究。
而今,在这林府中,却是不由自主地想了,浑身顿时一片冰凉。
“走吧。”林景松的语气很不耐烦,继而提着惊鸿剑快步往府邸深处走。
赵锦绣愣了一下,这才明了林景松是要带她去给林希父女上香。
方才因要与萧元辉周旋,倒没有想多。如今想到林希的去处,赵锦绣心里不由得发毛。脚下虽在挪动,却是走得异常缓慢。
穿过林希的练功房,又踏进一片园子。此时,月色正好,周遭的景物清清楚楚,庭中如积水空明,林木疏影横斜,颇有中国画的神韵,周遭弥漫着植物的清香。
赵锦绣看到这怡人月色,这才将胸中一口郁结之气吐出去,但心中那种烦躁却还是积在那里,像是不安的岩浆不停地涌动,却又找不到出口。
“磨磨蹭蹭做什么?”林景松在青石板路的尽头停下来,转身看到赵锦绣走到异常缓慢,不由得喝道。
赵锦绣也无心与他对垒周旋,一言不发加快脚步跟上去。
青石板路的尽头有长长的回廊,转过那拐角,便是一方四合院式的房子,天井中烛火通明,正中间摆放着案几设着灵堂,那灵堂上两个牌位,正是林希和林浩然。
而灵堂前的蒲团上,有个年轻和尚正坐在那里闭目念经,安闲地敲着手中木鱼,一副超然物外的的神色,与周遭飘飞的招魂幡,案几上摇曳得紧的烛火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和尚正是赵锦绣的旧识——浮光寺的沧海大师。
真不愧是沧海大师,永远都是这副不动不摇坐如钟的安闲神色,像是看透了世间万物般超然。
林景松虔诚地站在一旁,等待沧海大师念完一段,赵锦绣也一并站在一旁。
片刻后,沧海大师停止念经,旁边跪着的小沙弥快步上前扶他站起身。
沧海施施然理理白色的僧衣,也没有转过身,而是拿起拿起木鱼走到案几前,将木鱼放在那牌位前,敲击三下。尔后,手在虚空中划着,像是在画符。
和尚做法事,有画符的传统?赵锦绣眉头一蹙。搜寻记忆,无论是自己的时空,还是这个时空,都是道士做法事才会画符。这沧海到底是独特,还是另有隐情。
沧海却是转过身来,一副清风朗月的神情,双手合掌对着林景松一拜,道:“阿弥陀佛,将军,成了。”
林景松略略欠身,道:“今日之事,有劳大师。”
“分内之事罢了。只是二位将军自有自身福。逝去四年,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林将军若还这般大阵仗,恐只是打扰英灵而已。这祭日法事,贫僧还是劝将军莫要再做了,以免徒增二位将军的负担。”沧海平静地说,波澜不惊。
“多谢大师提点。”林景松将手中惊鸿剑交给旁边的老者,语气不如先前恭敬。
这氛围甚是诡异,看来这林府果然有古怪,听沧海的话语,怕这法事也只是幌子罢了。那自己到底是明哲保身,装疯卖傻先撤退,还是要进一步试探?赵锦绣这会儿倒是有些犹豫。
沧海大师落落大方,走过来,对着赵锦绣略一欠身,道:“一别半年,算起来,倒有半年未与三公子对弈说禅了。”
“赵某也甚想与大师说禅,无奈只是俗人,蝇营狗苟,奔波而已。”赵锦绣客套一说,琢磨着要不要连同这家伙也试探一下。
沧海双手合掌,道:“阿弥陀佛。众生如月,阴晴圆缺,皆有自相,所谓空相,殊途同归。哪有俗与不俗之分?”
赵锦绣对着沧海施礼,少不得客套的恭维。林景松却是不耐烦,走过来拉了赵锦绣一把,将她往那灵堂前一拽。
先前被这厮伤了的手腕顿时疼得火辣辣的。恨恨地甩开手,瞟林景松一眼,这人的脸还是沉得跟锅底似的,严重破坏这美丽的月色。
旁边的小沙弥递过来香,赵锦绣接过来,虔诚地放在手中。一抬头看见两个牌位,心里忽然生出莫名的怪异,仿若林希就坐自己在对面,她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像是怕她责怪。
自此,赵锦绣算是彻底承认自己一直以来都很介意,介意自己不如林希。林希是林家军的支柱,是萧月国人的骄傲,征战沙场从无败绩。敌人对她恨之入骨,却也是不得不佩服。这些年,赵锦绣走南闯北,听到的,全是对林希的赞美。
林希,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风头早就盖过她的老子林浩然。
而她赵锦绣除了小聪明,一无是处,连楚江南教给她的那些基本的防身功夫都学不会。很多时候,赵锦绣觉得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废柴,心里充满着不可名状的烦躁。
比如,方才萧元辉受伤,赵锦绣忽然想到如果是林希,定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自己却反而要他来保护。
所以,历来觉得应该将权力握在手中,才能在这个乱世真正立足的赵锦绣,从来不敢利用林希这层身份一跃而上,反而一再地竭力隐藏,以赵三公子这个身份活着。
个中原因,固然有不想卷入纷争,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更重要的却是赵锦绣惧怕自己做不好林希,辜负众人的期望,最后还要赔上性命。
“林希,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做你。尽管我认为只有许华晨这样的人才可以与你相提并论,尽管我一直模仿他,我做不了他,却也是做不了你。”赵锦绣握着香,在心中默默地说,荒芜一片,如今这般境地,怕剩下的就只有竭力地活下去罢了。
慢慢试着抬头,将目光移过去看那牌位,篆刻的字体,“林希”二字赫然鲜明,像是她永远跨域不了的高度,横在那里。一如当年,横在自己与许华晨之间的那些世俗。
赵锦绣颓然垂下眼眸,心里的烦躁顿时化作哀伤,浑身力气都像是要被抽走了。连忙飞快地拜了三拜,郑重地将香**香炉里,连叩首都忘了。
稳住心性,施施然一转身,对着林景松一笑,道:“多谢林将军给赵某这个祭拜英灵的机会,这夜已深,赵某先告辞。”
林景松没有理会,只是对旁边站着的几人挥挥手,低声吩咐一阵,那几人走上前来施礼带路。
赵锦绣出于礼貌,对着沧海大师施礼,算是作别。
沧海面色平静如水,瞧了赵锦绣一眼,道:“三公子眉宇隐忧,郁结心中,近日怕有灾祸,须得静心勿动,方能化解。”
赵锦绣一阵警觉。沧海此人向来少语,更不会去说什么灾祸之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