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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下为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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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锦绣一阵警觉。沧海此人向来少语,更不会去说什么灾祸之类的事。

    记得三年前,也是因为荆城戒严,赵锦绣登上韵书塔看风景,恰逢沧海也在塔上,二人论谈一番。

    赵锦绣因自己穿越的身份,对于鬼神向来也有心发怵。便问:“在下可问大师鬼神一事吗?”

    沧海席地打坐,平静地看着江天一色,说:“施主,佛家讲缘,讲善,讲看破,若是如是。鬼神一事,施主何须问佛?”

    赵锦绣施然一笑,道:“那在下,可否向大师问灾祸?”

    沧海慢慢地闭上眼,道:“施主,世间只问看得破与否,看得淡与否。灾祸不过是看得淡与不淡,破与不破而已。施主聪慧,只该问自己。”

    沧海从来不给人做凡俗的指引,更不会去替人相面,哪怕是能与他对弈的赵锦绣。而今却是这句话。

    赵锦绣不由得抬头看沧海,一袭白僧袍在风中飘飞,自己翩然不动,月光下的他神色安宁,一脸的清风皓月,眼神更是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破绽。

    这就是这位年仅二十八岁的僧人,在这夜夜江波奔流的浮光寺里看着世间的僧人,从来都是清风朗月,不问世事。可如今却也说出这句话来提点,局势的严峻,自己处境状况,可想而知。

    不知是不是自己连累了这位高僧。赵锦绣想到这些,心里很过意不去,觉得如果是因为自己,而让这位高僧念经都念不安稳,那真是罪过。何况根据锦娘所言,这林府里古古怪怪的,若是沧海大师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怕是一生都不安稳。

    所以,方才想仓惶而走的赵锦绣这番平静下来,对着沧海施施然一拜,道:“多谢大师提点。今晚月色甚好,不如赵某陪大师回韵书塔坐禅如何?”

    沧海一垂眸,道:“坐禅不在于月色,出家人,世间万物皆空。今晚,沧海还要为二位将军英灵祈福,三公子就请回吧。”

    祈福也应该是沧海不屑的。这位有着卓越性格的高僧,隐隐的言谈认为佛并不是具体的神,佛只是一种信仰,向善、得到内心平静,普渡自己的信仰而已。

    赵锦绣很是担忧,却也只能笑着说是自己凡俗了,无法领悟高深佛法。沧海却已转过身,施施然坐在蒲团上,双手合掌,口中念念有词。

    赵锦绣看他背影一阵,仔细咀嚼他的话,整个人适才的烦乱全然去了。目前形势紧迫,须得冷静对待,步步为营。

    这会儿一想,折扇一开,对着几位士兵说有劳了,又是翩翩公子乘着月色往外走。走两步,又想起锦娘的嘱托,心中也是担心青岚。衡量一番,怕青岚也是受自己连累,于是最终还是转身问:“敢问林将军,青岚姑娘可唱完堂会了?这番,赵某顺路,倒是想与佳人赏月。”

    林景松刚急匆匆往另一边的厢房走,听得赵锦绣一问,猛地一转身,冷冷地说:“林府自有马车送,赵三公子须知规矩分寸,凤楼不过商铺。”

第一卷 人生若只是初见 第24章 小白

    月色如水倾泻,先前一直笼罩在暗沉中的荆城,此刻像是被水洗过般明净,那些本来模糊的建筑群落,也一并清晰起来,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像是无声电影里的景物,充满梦幻。

    赵锦绣端着酒杯靠着窗,看着远处涌动的大江与月色,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着谷物酒。这酒并不醇,入喉全是火辣辣的灼烧,喝多了还上头。

    一向不喜喝酒的赵锦绣,却几乎是惯性般一口接着一口,心里空落落的。

    “你是在等人?”一直一言不发的小白突然问。

    赵锦绣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喝一口酒。她确实是在等待,可以说是等青岚回来,也可以说是在等待即将到来的局势。

    她心里之所以空落落的,是因为自己对即将到来的局势根本没有一点的应对计划,或者惯常说的应急预案。

    这是赵锦绣的性格,不会去做任何的假设,以及假设性的举动来束缚自己将来应对事件的思维。

    她只会做依照目前形势做大量的调查,以及一些看似杂乱无章、甚至与事件根本无关的风马牛不相及的零碎工作,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而在局势真正初露端倪时,她才会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一毫的讯息,并且快速反应,做出最好的应对。

    赵锦绣的反应几乎是一种本能,却又快、准、狠。

    昔年,在职场上就是如此,到一个新公司,所作的计划都是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可最后的工作业绩都是让所有人咋舌的。所以,几乎每任老总都称赞过她是天才。

    而每每此时,赵锦绣只是淡淡地笑,因为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天才,相反,因为笨笨的,所以才会比别人更努力。

    她自己清楚:没法假设任何事,是因为山野人的朴实与脚踏实地,至于对职场的敏锐反应,除却自己从小须得察言观色下的敏感以及那一点点聪慧,也不得不感谢许华晨的训练。

    否则一个乡野女子,如何能在城市里快速消除陌生感,能在职场上有那样非凡的眼界与见识?甚至从容应对上层名流?

    可是现在,她对自己这种性格有些恐慌。因为即将到来的局势,不可能有案例可循,而超级导师一样的许华晨也不在身边,不可能指点一分一毫。

    自己所谓的那种本能的敏锐,是否还能应付得了这风云变幻的局势?尤其是自己从未涉足过的权力斗争。

    赵锦绣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小口,却是呛得咳嗽起来,咳嗽得越发剧烈,酒杯酒壶也扔在一旁,抱着肚子,整个人都咳得蹲下去。

    小白一下子跑过来,替她拍着后背,狠狠地责备道:“女人喝什么酒。”

    什么话?难道大夏的女人不能喝酒了?赵锦绣捂着肚子,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一会儿才平复过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转过头看小白。

    月色下的他更显得英俊,只是那神情实在不好看,眉头皱出个老虎的王字,一脸厌恶的表情,不悦地说:“这些劣等酒,本公子从来不喝,你赵三公子品味也太低了。”

    这个时空,大多数人吃白米饭都很难,能喝上一口醇酒,简直就得是顶级权贵之家。这男人说这种话,真是欠揍型人才。

    赵锦绣很鄙夷地瞟他一眼,啧啧地说:“果然是权贵之家,说话都这么欠揍。”

    “你以前还见过哪国权贵?莫非今晚——”小白反应很快,立马又来套她的话。

    赵锦绣不上当,将那酒杯酒壶捡起来放到桌子上,很淡然地说:“今晚就是跟林二公子吃了顿饭,谈了谈最近为青岚填的那首相思》的意境而已。你倒是一晚上都在疑神疑鬼的,变着法子询问我。”

    小白往窗边一靠,看着窗外的江月,说:“我是对岸江家的,能出现在这里,你以为会平白无故?”

    小白把话说得这么明,赵锦绣自然知晓他的意思是:他对林府是探究过的,根根底底也是摸过的。

    可方才从林府出来上马车后,小白就一直在设法套她的话,一字一句都是圈套,这个男人又聪明,拐弯抹角的,有好几次,赵锦绣都差点就栽进去。

    就单凭小白套她话这一点,赵锦绣认定小白对林府还没有完全摸透。所以,无论从林希是萧月国少将军的身份来说,还是萧元辉适才的救命之恩,抑或是凤楼的安危考虑,赵锦绣都不能向小白透露一丝一毫林府的遭遇。

    于是,她一直很警惕小白的每一句话。这番也并没有马上作答,而是不紧不慢地理一理袖子,仔细琢磨一番,才淡笑着说:“江公子为何来这里,赵某不想知道。我只是商人,只言利不问国事。今日帮江公子,也不过想他日情势有变,能得江公子荫庇罢了。”

    小白听得赵锦绣回答,转过身来看着她,一袭春衫白,纶巾乌发束着,眼眸映着月,澄净无波,神色清明,整个一清雅秀气的少年郎,让人不禁屏住呼吸。

    之前就觉得这女子不同,这番算是知晓了,她有一股子淡然,一股子英气,一股子的灵秀。

    这下,小白想问的话,倒是一下子全忘了,只是看着赵锦绣,不由得皱起眉头。

    赵锦绣自然不知小白此刻神色为哪般,暗自揣测这家伙怕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看来得编一些瞎话来骗骗,否则这家伙倒是没完没了的。

    赵锦绣打定主意,琢磨一番,施施然坐到竹躺椅上,叹息一声,道:“江公子总以为赵某刻意在瞒你。其实,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那林二公子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想赵某为他做一首诗,拿到一帮荆城学子中去炫耀罢了,还许诺了不少好处。”

    “你应了?”小白总算在赵锦绣的叙述中回过神来问。

    赵锦绣这会儿正在快速地搜索脑海中的唐诗宋词元曲诗经离骚什么的,看能不能拼凑一首才情兼具的。是的,赵锦绣讨厌剽窃,至于原创嘛,诗歌这块,她确实差了一点天赋。

    搜罗一番,只觉得杂乱无章,听得小白问那几个字,抬起头对着小白明丽一笑,算是拖延时间,尔后慢腾腾地说:“哪能应了?诗这种东西又不是说能作就能作的,这得看心境,看情怀。”

    小白一笑,道:“那就是你赵三公子浪得虚名的借口吧?搞得这么玄。你最终还是没有帮人家作诗?”

    赵锦绣正要开口说是,忽然想到天一亮,萧元辉就要送出城印记来,这会儿倒是找到个好借口,立马改口,奸诈一笑道:“我是商人,有利可图的事,怎能不做?若不做,是因为这个利益不够大,不足以打动我。”

    小白看她笑得奸诈,整个脸上都是明媚,比适才从林府出来时好多了,心也略微放下,打趣道:“你倒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到底是何等利益,肯让你心境都改了?”

    赵锦绣站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神神秘秘地看了小白一眼,笑道:“当然是天大的利益,放眼萧月国,姓林的也没有几家,这林二公子竟是赫赫有名的林希少将军的远房堂兄,与林家军自然有些关系。本公子问他要的是明日出城的印记。”

    小白一听,竟是变了脸色,眉头拧得更紧,一下子过来,抓着她的手,有几分着急地说:“明日本就不会戒严,你自出城去,为何多此一举。”

    为你好,想上个双重保险,你还当驴肝肺。赵锦绣暗中腹诽。面色一沉,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是商人,既然接下你这趟生意,必得要护你安全,这是赵某的手段,何须公子来评判?”

    “你自知林府与林家军的关系,你如此这般不是打草惊蛇?我还以为三公子是看得透大局的人。”小白说话也不客气,有些愤然地将那屏风一推,那屏风竟是收了起来。

    赵锦绣自然不喜欢这般被人指责,狠瞪他一眼,道:“江公子人缘福广,赵某比不得。”

    “他萧元辉想结束这个乱世,还差点火候。”小白突然语气平静地丢出这么一句,将赵锦绣炸得傻愣愣的,只立在原地看着小白。

    此时,江风从窗口吹进来,小白乌黑的发在风中飞舞得缭乱,蓝色的衣衫猎猎作响。月色入户,水一样倾泻在木地板上,他站在如水的月色里看着她,眼眸如星斗般明亮,脸上呈一种如玉的光泽,神色明明是云淡风轻,却又有那么一股子的傲气。

    即使是月华如水的夜晚,这男人却还是有着如同日光般灿烂的存在,仿若他就是阳光的一部分,如她初见他时那般。

    赵锦绣不由得垂目,这才想起来,方才小白的那一句没有回答,正想找借口说什么,看得地板上落了几朵细小的杏花,几片桃花瓣。

    她怔了一下,心是渐渐明了:那些杏花、桃花若说真要有,怕也只有林府里的那一片,原来这男人根本就进入过林府。带了这花瓣回来,适逢这江风猛烈了些,才落了下来。

    只是不知那些黑衣人是不是他的人,或者那个黑衣人根本就是他。

    若是他,却是向她下了狠手,到底又是为那般?或者只是想要逼萧元辉来证实自己的身份么。但到底是要牺牲她的性命,万一萧元辉并没有那样来舍身相救呢?

    若真是他,这男人就真的太可怕了,这戏就演得太逼真了。

    赵锦绣越想心越凉,埋着头不说话,也不去戳穿他。只是唇边渐渐露出一抹讽刺的笑,笑自己方才一路过来,还自以为是在与对方周旋,结果对方不过是上帝一样的存在,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笑话。

    “赵姑娘。”小白轻喊。二人本来在对视,她却是先临阵脱逃,埋下了头。小白比赵锦绣高出一个脑袋,这下只看得到她睫毛如细细密密的小扇子轻轻颤动,而那唇边一抹轻笑,他只觉得无比娇羞,这女子本来就清秀淡雅如水墨画,这般妩媚让他心也是猛然一动,便不由自主地轻喊。

    “嗯?”赵锦绣略一抬头,看到小白幽深的眸光,朦朦胧胧的神色,不甚分明。

    还来不及细思,门外却是响起轻轻的敲门声,随即传来锦娘低低的声音,道:“三公子,青岚回来了。”

第一卷 人生若只是初见 第25章 云锦楼的秘密

    苏青岚一袭淡青曳地长裙,鹅黄的丝巾披肩,乌发用红色丝带束着,松垮垮地搭在背后,正在锦娘屋内的凳子上端庄地坐着,头埋得很低,也不见其局促不安。.

    赵锦绣一进屋,就瞟她一眼,眸光敛了敛。

    苏青岚看到赵锦绣与锦娘进来,连忙站起身要行拜礼。

    赵锦绣一边摆手示意她免礼,一边又仔细打量,企图从她脸上找到蛛丝马迹,以此推测她在林府的遭遇。

    烛火下的苏青岚,婷婷袅娜,眉头轻蹙,眸光中那抹轻愁更甚从前,神色尤为楚楚可怜。这般江南烟雨的美,只要那秋瞳略一眼,怕是男人都得恨不得守护她到底。

    女子若是美到这分入骨,便够得上红颜祸水的资格。

    苏青岚与平素里的神色并无二致。赵锦绣懒得再去查看其神色,在竹榻上一躺,询问苏青岚可有用膳,护嗓的工序可做了,林家银子有没有给够。

    苏青岚一一作答。锦娘见赵锦绣问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有些着急,光在一旁站着不好发作,只得给赵锦绣使眼色。

    赵锦绣假装没看见,依旧斜躺在锦娘的软榻上,哼哼地说:“锦娘,你倒是会享受,这么大张老虎皮得要值不少钱啊。”

    锦娘呵呵一笑,颇为尴尬地说:“这是我年轻时唱歌,一位客人送的,没给唱歌钱,我总得也收些什么。”

    “你那歌可是值了千金了。”赵锦绣呵呵一笑,打趣道。不禁抚摸着这斑纹老虎的皮,皮毛微微触手,毛皮不够光鲜,看来浸泡的工艺很粗糙,应该是杀死老虎之后,做了简单的处理,并没有进行精细的加工,尔后隔了一阵子,才做了精细加工。也许是杀死老虎的人在深山里呆了很久,没有精细处理的工具与能力。

    “呵呵,三公子说笑了。我们这种出身的歌姬,虽是自由之身,比那种豪门大户、官宦之家养的歌姬、小妾等要好得多,不必担心被当作礼物送来送去,或者被大傻的命运。但,总得也是沦落风尘,能多捞一点是一点了。”锦娘尴尬地说。

    赵锦绣微眯双目,心里也是有些不爽。这个时空的女子比她以前所读到的历史里更不值钱。如果不能做一个男人的妻子,只做他的女人,是连一条狗都不如的存在,男人可以打死自己的妾、姬、妓,而不犯法。前些年,帝都有个男人将自己的妾活活剥皮了,还在酒肆炫耀自己的惊天本领,周遭的听者纷纷附和叫好,竟将此事当作美谈。

    赵锦绣在那里与人谈事,听得此人高谈阔论,当即就怒了,出了重金,让酒肆的人将他赶出去,又让绿玉出钱请人将那人狠狠打了一顿。

    相比较而言,青楼**,或者歌姬、舞姬们倒是自由之身,不属于任何男人,虽也是身世浮萍,倒是比做某男的女人强多了,至少是凭自己挣钱。

    “良人,爱情”,在这个时空,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是笑话的存在,谈爱情、谈人权、谈良人,纯粹等于瞎扯淡,是会被人耻笑的。

    更别说去像别的穿越女主那般高喊“一生一世一双人”。怕得只得低声自语一下,就得有一堆人拿着乱棍跳出来将你打死,或者直接绑个石头丢去沉湖。

    “锦娘啊,你倒是直率。这般对我说,就不怕我说出去么?”赵锦绣扯出一个笑容,心里也是暗自揣度:这时空怕是女子立足也不易,这锦娘的云锦楼做得这么大,这背后也不知是什么权贵。

    “三公子又不是外人,云锦楼的歌各国达官贵人都喜欢,还不是三公子的功劳。锦娘早就说让三公子住着这里不必付钱,可三公子却还是这般客气,你让我们怎么过意得去呢。”锦娘说道,又使了使眼色。

    赵锦绣顺着她的眼色看了一眼苏青岚,她还是端庄地坐在那凳子上,愁绪比方才更甚。赵锦绣故意咳嗽两声。

    苏青岚听闻她咳嗽,猛地站起来,失了平日的端庄,忙不迭地提着裙子走过来,关切地问:“三公子,您怎了?”

    赵锦绣身子一翻,在软榻上坐正,一脸笑意地打量苏青岚,道:“我能怎的?还不是看我家小青岚闷闷不乐,心里担心。”

    苏青岚听得赵锦绣这样直白的话语,一下子羞红脸,低眉垂首地站着,害羞地说:“青岚没事,谢三公子记挂。”

    那声音越发小声,到最后,苏青岚的头是完全埋下,就连坐在她前方软榻上的赵锦绣也看不清。

    “青岚啊,你知道就好。三公子不是什么外人,有什么事,你说出来,三公子是会帮你的。”锦娘见缝插针在一旁撺掇着。

    赵锦绣也不表示,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苏青岚。

    苏青岚一下子抬起头,泪水涟涟地抽泣着。赵锦绣一惊,连忙站起身,问:“青岚,到底怎了?”

    苏青岚却是一下子跪在地上,对着赵锦绣与锦娘二人叩头,道:“青岚自幼成孤女,锦娘待我如同亲娘,后又能遇三公子怜惜,青岚知足了。如今青岚只求三公子与锦娘不要问我任何的事情。”

    赵锦绣眉头一蹙,心里闪过无数的猜测。怕是苏青岚也在林府里洞悉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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