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驯夫记-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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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秀秀站起身,浅笑道:“那好,我与你一同回去吧。”
说着,她对张春娘微微颔首示意,又看向了身侧的魏娘子,顺手从袖子里取出一片金箔,“我和娘子有缘,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话罢,在一干三四品官家太太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关秀秀从容离去,徒留一身背影。
魏娘子后知后觉的看向了手中金箔,薄薄的一片,上面只有一条破浪乘风的巨船,早有识货的夫人叫了出来:“万宝行的取货凭据,纯金的,至少是价值千金的宝贝!”
众人的目光顿时变的又羡又妒,唯有张春娘,一张脸连强颜欢笑也做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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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夫君的宠爱
关秀秀坐上自家马车,心境早已经恢复平静无波,在早年长的通信中,她就隐晦的问明了为何关大宝会接受父母的安排。
关大宝和她兄妹感情甚笃,加上这个妹妹自幼被李氏教导,与普通的宅门妇人不同,便道出了心中所想。
原来他从当年二甲传胪却被外派知县,心中就有所猜测,到了三年任期期满,又被永乐皇上直接指派到了新一地继续任职,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圣上这是要把他培养成一名能吏,同时把他和郭浩儒分开,为的就是让他成为纯粹的天字门生。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适合与世家联姻,只会惹来君上的猜忌,反正他的为官之路是一门纯臣,并不指望着依靠姻亲关系。
张春娘虽然有些眼皮子浅,为人却尚算可取,至少能把后宅打理的妥妥当当,对父母也能做到面上恭敬,这对常年在外奔波的关大宝来说,已经足够。
关秀秀叹了口气,下次再来拜访兄长好了。
一番心思中,马车已经回到了郭府,郭大奶奶倒是未曾诓她,府中的确设下了酒宴,只是这些年来,郭家长房和二房关系亲近,两妯娌之间相处融洽,郭大奶奶知晓关秀秀的脾性,请的客人却是和她最为相熟的两位,陈五奶奶和孙三奶奶。
因今日天上无云,月朗星疏,郭大奶奶便把宴席设在了花园之中,命下人拉起了一圈宫灯,映的园子里灯火通明,加上花园中群芳盛开,暗香浮动,别有一番味道。
关秀秀远远的见了席面上的热闹,不由含笑加快了脚步,待走的近前,却是一怔只见两桌席面已经坐满,首席上两个奶奶各自带了个小儿,而旁边的桌子上,却是被七八个孩子坐得满满当当。
看到关秀秀过来几位奶奶都赶紧站起了身,关秀秀紧走两步,和她们微笑见礼,坐定后,才细细的打量起了许久未见的陈五奶奶和孙三奶奶。
陈五奶奶只着了一件月白长裙,发上也只戴了一支珍珠发簪,整个人越发清丽出尘却与当年第一次见到的有些阴沉的女子判若两人。
孙三奶奶则是穿了件桃红的小袄,面如满月,明艳动人,颈间一串珍珠项链,映的她满面光华。
一旁的郭大奶奶都被她们俩给比了下去,到底是时时操持家务,一张脸已经略有些沧桑。
几人虽然鲜少见面,逢年过节却是礼数周全关秀秀又三不五时的与她们通信,片刻功夫,几人便熟稔起来。
关秀秀看了眼陈五奶奶身边小儿穿了件大红肚兜,梳了一条朝天辫,唇红齿白,眉眼极为灵动,看上去只有两岁左右,长得却是随了父亲。
她笑道:“这个就是最小的宝哥儿么?”
最小的孩子,如珠如宝,小名也起的矜贵。
陈五奶奶极是不好意思,“让妹妹见笑了。”
一旁的孙三奶奶则是笑了出来,把她身旁和宝哥儿差不多年龄的小丫头抱了起来在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笑道:“我家这个也是最小的。”
关秀秀看向了那小女孩,才两岁的孩子,却是有些怕生,怯生生的缩在母亲怀里,只一双漆黑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好奇的向着关秀秀打量过来。
关秀秀看的极是羡慕,孙三奶奶已经毫不客气推了推怀里的女儿:“去,给你郭家婶婶问好,这可是大财主!”
她话音未落,旁边桌子上年纪稍大些的孩子们都闻风而动,一个个站了起来,到了关秀秀面前,一眼望去,两边各是三个孩子,大的牵着小的,个头也都差不多,便宛如两排萝卜被排了开,极是整齐。
最大的约莫十四五岁,和郭豆豆差不多大小,牵着弟妹过来,毫不怕生的弯腰行礼,关秀秀匆匆来酒席,两手空空,求助的看向了自家嫂嫂。
郭大奶奶安抚的一笑,挥了挥手,便有丫鬟捧着托盘上来,只见上面金光闪闪,全部是纯金打造的小玩意,有刀枪剑戟,也有金猴玉兔,显然是投了小孩子的欢心的。
关秀秀大方的把托盘往前一放,让他们自己拣去。
两家的孩子也极为有趣,陈家的孩子一水的望向了大哥,陈大少爷从容的上前,按照弟妹的喜好,分别拣了几样东西回去,给弟妹分了。
孙家则是一呼而上,三五只手同时伸出,伸回去时,却各自只拿了一样。
关秀秀看的有趣,想来是陈五奶奶和孙三奶奶各自教导的缘故,虽然方法不尽相同,两边的孩子却看的出来,都是很有教养的。
待孩子们重新坐了回去,关秀秀这才促狭的看向了两位奶奶:“你们两个这些年可是没闲着啊。”
她是知道的,陈子贤和孙青这两年一直出海,不像是郭志彬彻底的放开了手,只叫手下人去跑。
基本上二人两年回来一次,歇上两年又要出海,看两家这几个孩子,年纪差不多,大致可以猜到,这两对夫妻真是浓情蜜意,在家的时候怕是都在努力生孩子。
陈五奶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人是着了什么魔了,从那年和妹妹说过那一席话后不久,就成日里缠着我,等到开始出海了,每年在家呆的日子就那么点,更是轰都轰不走。”
顿了下,陈五奶奶又道:“家中的侍妾也都打发了。”
她话里抱怨,语气中却透着一股子甜蜜。
孙三奶奶更是掩嘴笑出声来,却是压低了声音,颇有些神神秘秘的道:“我家那口子先前,你们知道的,结果出海以后,成日里见的都是那些海员,他们又不得洗澡,每日里熏的他不行,回来后连身边伺候的都不肯要小厮了。”
这一段,关秀秀却也是知情的,孙三爷很是有些洁癖,结果他带着的货物里,倒有一半是净水,为的就是在船上时也能及时沐浴。
也亏的他家底原本就丰厚,少赚些银钱,并不是很在意。
两位奶奶说完,却是一起看向了关秀秀,孙三奶奶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了一抹担忧,吞吞吐吐的问道:“姐姐这些年,总也不见喜讯,是不是有了消息却没有告诉我们?”
孙三奶奶的暗指,关秀秀一下就听明白了,她也只能无奈苦笑。
对于内宅妇人来说,最能证明荣宠的就是子嗣,像是孙三奶奶和陈五奶奶这样,膝下已有将要成年的长子,怀里还抱着幼子,几个孩子又尽数都是正室所生,那是极得丈夫宠爱的证明。
便是和旁的官宦人家往来,两个妇人也向来是旁人艳羡的主。
而关秀秀这样,夫妻结缡十余年,却只得一子的,当真让人怀疑起他们夫妻间的感情了。
关秀秀实在是有苦自家知,尤其是看到孙三奶奶身边的小女儿,看着又可爱又乖巧,她如何不喜欢,上一世还生了一儿一女,这一次却只得了一个儿子。
她夫妻先前也想再生一个,只是郭豆豆年幼时太缠着她,每每和郭志彬争夺起来,父子二人之间火星四溢,一斗就是七八年,好不容易郭豆豆大些了,郭志彬却突然开了窍。
“若是生了个乖巧的女儿也就罢了,再生这么一个混世魔王,我们夫妻怕是不要再想独处了,反正有了这个儿子也算对父亲母亲有了交代了。”
郭志彬坚定异常,甚至寻了无数的事情来分散关秀秀的注意力,关秀秀的心思便也渐渐的淡了。
家丑不可外扬,关秀秀故意转移了话题:“刚收到信,说是船队还有三天就要靠岸了,你们可要亲自去接?不妨咱们搭个伴?”
孙三奶奶和陈五奶奶对望一眼,看出关秀秀的回避之意,便不再纠结于此,二人顺势说起了三日后的事情,却是约好了一起去码头。
郑公船队早在几天前就回到了大明疆域,只是为了显示大明声威,还得顺着运河,一路从海口赶至北京。
三日后,关秀秀打扮妥当,坐上郭大奶奶给她安排好的马车,一路向着京郊行去,路上和孙三奶奶以及陈五奶奶汇合,两个人这次却只带了最小的孩子。
到了码头后,因三人的身份俱都不俗,占了个靠前的位置,便安静的侯了下去。
到了近午时,遥遥的看到一支船队乘风破浪,当先一条大船足有五层楼阁,端的是气象万千。
几人都不约而同的踮起脚尖,那船航行速度甚快,倏忽间便到了眼前,已经看的清楚船头上站着的数人。
关秀秀一眼看到了并肩而立的郭志彬和郭豆豆父子,两年未见,她心中的思念都化作了一声呼唤,张口就要喊叫之际,却见郭志彬飞起一脚,把郭豆豆生生的踹下了船!
关秀秀一口气没提上来,下一刻,她勃然大怒的吼道:“郭志彬!!”
话音未落,却见江中一人极是矫健的游了过来,麻利的爬上岸来,一身湿透,不是郭豆豆,又是哪个!
关秀秀赶紧小跑过去,十五六的少年一脸委屈:“姆妈,爹爹使诈!我们打赌你会先喊谁的名字——”
咳,朕今日研究仙家典籍飞升大道,乃至忘了时间,罪过罪过,加更放在明日了
☆、197 皇帝靠山(800打赏加更)
关秀秀一时无语,只得叫儿子先到马车上候着,又过了半晌功夫,郭志彬才从大船上姗姗而来,见他手里捧着的一套干净衣物,关秀秀想要责骂的话一时噎在了口中,这人虽着年纪增长,还真是算无遗策了。
郭志彬看了眼关秀秀脸色,便知道她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对着她笑了下,径直跳上马车,片刻后又跳了下来。
待郭豆豆换完了衣物,一家三口坐上了马车,郭豆豆习惯性的坐到了母亲身旁,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明摆着希望母亲站出来主持公道。
关秀秀食指伸出,一下顶在了他脑门上,恨恨的道:“你吃过多少次教训了,怎么就不长点脑子!”
郭豆豆的脑袋一下耷拉下去,关秀秀又调头看向一旁神采飞扬的郭志彬,恼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知道的你是他亲爹,不知道的还当是杀父仇人!”
郭志彬被削的一下没了脾气,同样垂下头去,父子二人视线相交,各自冷哼一声,调转头去。
关秀秀心道,昨天还羡慕别人儿女成群,今天可是一点想法都没了,家里有这么两个祖宗,再来一个她可扛不住。
回到家中,郭志彬和郭豆豆一人捉了关秀秀一条手臂,把她往椅子上一按,迫不及待的献上这次南洋收获。
郭豆豆拿出一匣子白珍珠,郭志彬便拿出数颗浑圆一体的粉珍珠;郭豆豆拿出南洋有名的香料,郭志彬便拿出一颗珊瑚树——
二人宛如斗法般,盏茶功夫,关秀秀面前便堆满了各式珍奇玩物,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关秀秀随手把玩着,她拿起一样,就有一人面露喜色,另外一人则不动声色的把旁的东西往她手边又推了推。
一父一子俱都眼巴巴的看着,像是两条哈巴狗,等待主人的嘉奖。
关秀秀没奈何,咳了两声,一手拿起了香料,一手捉住了珊瑚树,“这香料真不错,珊瑚树看着也挺漂亮的,摆在客厅里正好——”
话音未落,却见父子二人同时负气的瞪着她,关秀秀一时语塞,这两父子越来越像,两面讨好越来越难了。
她磨了磨牙,按捺下胸中的暴躁之气,转移话题道:“这次出去,暂时就不出门了吧?”
没等郭志彬开口,郭豆豆喜气洋洋的抢答道:“不了不了,爹爹说了,这次要好好在家里造船了。”
郭志彬一时气短,不孝子这时候记得他的话了。
郭志彬略一踌躇,看左右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郑工年迈,怕是无力再跑西洋了,当今虽然春秋鼎盛,到底也年迈了——”
他余下的话没说,一家三口却都已经明了,朱棣如今已经过了六十花甲,雄心依旧在,却不知道何时就会仙去。
等他去了,这般为了寻找建文帝下落而费时费力的举动怕是不会再有,到时候,就是真正商机的开端。
现在郭志彬出海,只是仗着父亲的名头,在里面混点小财,主要还是郑大人的出使任务,如果全部是商队,那所得自然又是不一样。
郭志彬一生志愿尽皆谋划于此,自然不容有失,这十余年来,虽然他自己从未跟船,却又蛊惑了不知道多少世家子弟,官宦后人,把多少高官都绑上了自己这条战船。
只等风向一变,就要拥有自己的商队了。
关秀秀轻叹一声,她前世去的时候,朱棣仍然在位,朱高炽也一直是太子,朱棣何时去世,并不知晓,也不知道郭志彬这一番谋划还要等上多少年。
只是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关秀秀也跟着平静下来,不管怎样,先造好船总是没错的,到时候自家买卖还是为别人运送货物,都是日进斗金的行当。
郭家三口再次投入了造船大业中去。
两年后,眼看着又一只大船即将打造完成,郭志彬按捺不住心中喜悦,跑回来与关秀秀分享,却见她独自呆坐,满脸怅然,不由开口问道:“怎么了?”
关秀秀直直的看着他,轻声道:“圣上驾崩了——”
郭志彬一愣,脸上露出似喜似悲的神色,半晌终究化做了一脸喟叹,无论如何,朱棣也担的起一代帝王雄才伟略的名头了。
朱棣去世,对关秀秀影响不大,依然每日里忙于家事,三天两头去船坞一趟,郭志彬却变的异常繁忙。
关秀秀知道,新皇登基,诸政待定,郭志彬一定是去运营以前铺好的关系,想要把开放海禁之事一举拿下来。
她所能做的,也就是守在船坞,为他打点好后方一切,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有了这番心思,关秀秀三更眠五更起,却是鲜少和郭志彬打照面了。
这一日,她披星戴月的赶回家中,摸黑点燃了烛火,一回头,却见郭志彬怔怔的坐在椅子上,一脸颓废,双目无神,关秀秀登时吓了一大跳,连忙走过去,握住了郭志彬的双手,入手却是一片寒凉,她放缓了声音,柔声问道:“怎么了?”
郭志彬的双眼依然迷茫,虽然视线到了她的脸上,却似乎并没有看她,声音凄苦:“皇上,皇上——”
他连说了两个皇上,后面的话却哽在了喉中,似极难说出口,半晌,他带着一声哭腔,终于说了出来:“皇上要重禁海运!”
关秀秀一惊,没有人比她更知道这一举措的意义了,若是重禁海运,等于郭志彬半生谋划尽皆付与流水。
也难怪他如此深受打击的模样!
关秀秀轻叹口气,新皇登基,一连发布了一串举措,包括把被先皇投入监狱的大臣逐一放了出来,又中止了对蒙交趾的用兵,减轻各地赋税。
单看一项,并没什么特殊之处,可如果连起来看,却会发现,新皇的所有政策几乎都是和先皇反着来的,有着深深的矫枉至正的意味。
当时关秀秀就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没想到噩梦成真,新皇果然禁了海运!
关秀秀咬了咬下唇,轻声劝慰道:“禁了也未必不会有重开的一天,何况咱们家也不靠那个吃饭,关是铺子赚的就够豆豆花了,实在不行,还可以回老家种地。”
郭志彬抽出自己的双手,掩住面孔,喃喃道:“你不懂,你不懂—
关秀秀心中气苦,她如何不懂,一个男人,立足之本是要成就一番事业的,前世的郭志彬和今世的他便是鲜明对比,前世一无所成,形容难免带了猥琐,这一世却是顾盼神飞。
只是这个时候,她又能说什!
关秀秀沉默下去,只是一声不吭的陪着郭志彬,郭志彬始终把脸埋在双手之中,他这副模样,是最不想让关秀秀看到的,可若是叫她离开,他又没那个勇气。
二人便这般坐了半夜,郭志彬终于抬起头来,苦笑道:“睡吧。”
关秀秀从善如流,服侍他洗漱后,上床熄灯,关秀秀睁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顶,她知道郭志彬也没有睡着,他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关秀秀熬得双眼通红,不知何时终还是睡了过去,再次睁眼,郭志彬一张笑脸放大了映入眼帘,他见关秀秀醒来,若无其事的站起身子,抖了抖床头的衣物,“快起来,我们今天去听戏!”
关秀秀不好违逆他,乖巧的穿上了那套藕荷色的新衫,随着郭志彬到了茶楼,郭志彬叫了一桌子茶点,又点了几段评书,双眼微眯,似是极为专注的听着先生讲古,不时还往嘴巴里丢一颗花生米。
关秀秀不时偷瞥他一眼,郭志彬总是回以微笑。
如是过了月余,郭志彬每日里带着关秀秀混玩,哪里有趣就往哪里钻,直到有一天,郭志彬看着新造的马车,不经意的道:“我们在伽罗国看到的国王座驾才算是华丽——”
话到一半,他一下收住了口,关秀秀不动声色的握住了他的手,一股巨大的反握之力迅速的从手上传来,郭志彬轻叹一声:“哎,我到底还是忘不了。”
二人回转家中,郭志彬再次埋首进了船坞,每日里只和造船师傅研究如何造出更大更坚固的海船,虽然不像是前些日子那般强颜欢笑,却也带着股认命的味道,有一种退而求其次的意思。
关秀秀心中难受,私下里把儿子叫了去,郭豆豆这些日子倒是老实许多,郭志彬叫他读书就读书,叫他算账就算账。
关秀秀端着茶盏,斟酌再三,到底还是说出了口:“你不是和太子殿下相熟么,你去帮我捎个口信,就说我要面圣,请太子殿下传个口信。”
郭豆豆一下张大了嘴巴:“面,面圣?”
关秀秀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你爹爹这般模样了,我总不能看着他消沉下去——”
郭豆豆直到退出了房子,还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摸了摸鼻子,他家姆妈虽然一直就行事另类,他却也没想到,这么个深宅妇人居然异想天开的要面圣!
他觉得这一次姆妈真是太高估自己了,她还以为皇上是大白菜,
谁想见都可以见的么!
他也知道了父亲心结所在,还不如他去求恳太子一番,这些年,不光是他爹爹在谋划,他可是也暗下了一番苦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