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驯夫记-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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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郭志彬力争上游,却依然是顾不上家。
关秀秀心绪烦乱,不知道该以什么面目对着郭志彬,索性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专心抄录着手中的账册。
郭志彬叹了口气,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时间有限,工作量浩大,他必须抓紧弄出来。
也不知道抄录了多久,床上却传来了动静,二人的笔尖同时一顿,不分先后的站起了身,郭志彬手长脚长,先到了床边,长臂一伸,把刚睡醒的郭豆豆抱了起来。
关秀秀看着他神情温和的给儿子把尿,郭豆豆的小脸在他的袖子上蹭了蹭,心里一咯噔,现下父子二人如此亲密,等郭志彬一走,孩子怕是要被闪上一下。
待郭志彬站直身体,关秀秀不由分说的站到了他面前,执着的伸出手,态度鲜明,郭志彬微微一怔,手臂却下意识的收紧。
郭豆豆到底年幼,看不出爹娘间的暗流涌动,眼看着娘亲来和爹爹抢他,还以为爹娘在陪他玩耍,咯咯的笑出声,小身子却往郭志彬怀里又缩了缩。
关秀秀忿忿的瞪了小白眼狼一眼,这个没良心的,从出生到长到这么大,一把屎一把尿的,都是她这个做娘的在伺候他,郭志彬回来才几天,这小没良心的就一门心思的跟着他爹了!
只是她到底不能跟小儿一般见识,随后几日里,关秀秀一直和郭志彬争夺郭豆豆的看顾权,余下的时间则是一直抄录账册,整理数据,到了晚上,把郭豆豆往二人中间一放,摆明了车马要冷战到底。
郭志彬没法,只得和她抢夺郭豆豆,抢孩子的时候,关秀秀偶尔还会瞪他两眼,否则怕是一眼都不会瞧他。
郭志彬这几日过的实在抑郁,偏又是他自找,怪不得旁人,他第一次知道,小时候关秀秀的不假辞色根本不算什么,压根当他不存在,才是真伤人心。
如此过了七八天,郭浩儒下朝回来,却带了个消息,把小儿夫妻叫了过去。
郭浩儒看着小儿媳,有些于心不忍,叹了口气道:“吏部考核,凌云成绩为优。”
关秀秀眼睛一下睁大,面上露出了欢喜之色,哥哥在偏远之地做知县,已经三年未曾一见,现在吏部考核为优,哥哥年底回京述职,怕是要升上一升了,若是活动一下,说不定可以留在京郊。
郭浩儒瞥了她一眼,终还是开口道:“皇上已经下旨,调凌云往顺天府任职,直接赴任。”
关秀秀一下愣住了,这岂非是说,她又要三年见不到兄长了!
看着小儿媳一脸黯然,郭浩儒对着郭志彬使了个眼色,挥挥手,叫他们下去了。
说起来,关凌云虽然是他最得意的两个弟子之一,另外一个自然是长子郭志礼,可从他迈上权臣之路开始,关凌云就和他走上了不同的政治道路,那孩子为人耿直,怕是皇上也看出来了,所以一直把他外放在下面,这样也好,积攒些实务经验,若是将来坐上高位,也不至于不知民间疾苦。
顺天府,郭浩儒喃喃的念了几遍,从近几年皇上的一系列动作中,他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只是此事牵扯国本,到时候,怕又是要他这个权奸去做排头兵了。
郭浩儒长叹一声,这是他选择的路,他就是永乐皇帝手里的一把利剑,吾皇之愿,剑之所指。
只是,他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总要从中捞点好处才是。
关秀秀神思恍惚的任由郭志彬牵着,回到了自己房中,关大宝再次外放,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到了她身上。
她现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家人都不愿意女儿远嫁,一旦远嫁,再见娘家人一面,简直难如登天。
而夫家之中,和她关系最是亲密的相公,却又要远离,刹那间,关秀秀只觉得浑身发冷,她靠在床榻之上,蜷缩着身子,看上去小小的一团,十分可怜。
郭志彬心生怜爱,拿了被子把她圈了起来,又叫人把郭豆豆从大嫂院子里抱了回来。
小儿不懂这些,见亲娘围着被子躺在床边,登时吓到了,还以为关秀秀生了什么病,直接扑上来哭喊起来,满口只叫着娘。
小儿的哭啼一声声敲在了关秀秀耳边,她一下回过神来,那些柔软脆弱,在啼哭的儿子面前瞬间瓦解,她一下坐直身体,把郭豆豆揽入怀里,轻声哄着,不忘狠狠的瞪了郭志彬两眼。
郭志彬一脸无辜的摸了摸鼻子,讪笑两声,哄着她道:“若是实在想念哥哥,等下次我回来了,带你去看他就是了。”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郭志彬这一句话,还是让关秀秀的心瞬间软了下去,不由想到,当初她和哥哥一别,哪里想到就是六年不见,这人在眼前的时候,还是珍惜着点好。
前几日冷战的心思登时化做了灰灰,神情柔和下来,伸出小指,对着郭志彬道:“拉钩。”
郭志彬一怔,看着她难得的小女儿态,不由乐了,伸出修长的小指,勾住了她纤细的手指,晃了晃。
到底是小孩子,明明脸上还带着泪,看到爹娘在拉着钩钩,顿时玩性上来,郭豆豆不由分说的举起小爪子,拍在了爹娘的手指上,没心没肺的笑出了声。
二人自此冰释前嫌,却也有功夫如胶似漆,郭志彬那几箱子账册,抄录整理,耗去了二人大半时光,连郭豆豆也无暇照看,白日里只得往郭大奶奶的院子里一送。
幸好还有郭怀昀和李佳两个年纪相近的玩伴,只是到了晚上,把眼巴巴的扒在窗沿上的儿子接回来,这一对父母才产生了些许的愧疚。
郭志彬和儿子相处的时间只剩下晚上,关秀秀不忍心再分开这对父子,心里却始终存着隐忧。
转眼两个月过去,那几箱子账册也整理出了眉目,原本乱七八糟的记着诸多杂项,关秀秀也看不出个四五六来,待整理妥当了,她仔细的回顾,却升起了一个骇人的念头。
蔬果的价格,将士的食量,逐一校核下来,岂非是整支船队的花销!
关秀秀忍不住问出心中疑问,郭志彬眼睛一亮,开口赞道:“我家娘子就是聪明,没错,我就是要核算出整支船队的开销。”
他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你看,我从采买上来的木料,结合船只破损,就可以得出维修所需费用——”
郭志彬一边说,一边逐一翻开账册,关秀秀看着上面条理分明的账目,大是心惊,这人也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才能林林总总的记下如此多的数据。
郭志彬足足说了一个时辰才停下口,吞了一大口茶水道:“以前我在京城,虽然也做买卖,大半却是梁直在跑,我只是走走关系。”
“这一次乘船西下,才把以前学的都捡起来了。”郭志彬说到得意处,眉飞色舞,英俊的脸上神采飞扬,让人难以从他身上移开目光。
关秀秀心下暗叹,早在幼年时,郭志彬不爱读书,却显露出了非同一般的数术天分,他和梁直间书画传信,到得后来,梁直表兄曾私下里叹息,他不及郭志彬远矣。
这人,果然要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大展长才,才过的舒服,关秀秀心中最后一丝挽留的心思也熄了下去。
余下的日子,郭志彬除了出门应酬几次,剩下的时间却是全心全意的陪着妻儿,也找了几次空隙偷香窃玉。
转眼到了再次启程之日,郭志彬早已经说好,这一次不要关秀秀送到码头,他一大早悄然离去,省的孩子看了揪心。
关秀秀应了,到他走时,却依然忍不住站起身,站在窗户边,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的从视线中消失,下一次再见,不知道又是多久以后了。
郭豆豆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这小子先还是没心没肺的笑闹着,拧巴着身子,不肯乖乖的穿上衣服,他娘今天脾气却出奇的好,也不扇巴掌,也不呵斥他,一双手只是温柔而固执的捉着他的手,往袖子里探去。
到了吃饭的时候,郭豆豆终于感觉不对了,他东望望,西看看,好像少了个大活人,他嘴巴一闭,拒绝吃关秀秀喂到嘴边的米粥,叫道:“我要爹爹喂!”
关秀秀手一顿,轻描淡写的道:“你爹爹出门了。”
郭志彬这段日子也常出门,郭豆豆不喜却也习惯了,他巴巴的看着关秀秀,张嘴一口吃下了米粥,含糊的问道:“甚么时候后来啊?”
关秀秀手不停,一口接一口的往小儿子嘴巴里塞食,答非所问的道:“吃了饭,你就去你伯娘哪里,和哥哥姑姑一起玩。”
到底是小孩子,注意力一下被转移,想着昨日里打的弹珠,郭豆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要去寻郭怀昀了。
关秀秀坐立不安的过了一日,眼瞅着到了晚上,只得提着心去接儿子,郭怀晖眼巴巴的看着她,脑袋却往她身后探去:“爹爹呢?”
过渡章,似乎有点小虐RS!~!
☆、175 为母则强!
关秀秀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的不想对儿子说谎,她沉默片刻选择了实话实说:“你爹爹出门了,要很久才能回来。”
小孩子的理解力一向浅白,这一句话对于郭豆豆来说,等于告诉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爹爹抛弃他了。
郭豆豆嘴巴一扁,呜呜的哭了起来:“爹爹不要豆豆了~呜呜~”
关秀秀早料到这般场景,只是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长痛不如短痛,她仲出手,想要搂住小儿子,指尖刚一碰到郭豆豆的皮肤,就被儿子一手拂开。
关秀秀咬着下唇,怔怔的立在一旁,小儿心有不遂就可以放声大哭,她呢,她却要去找谁来哭,并不只是郭豆豆的父亲不见了,她的丈夫,也离她远去了!
郭豆豆的哭声越来越大,大有直上云霄,震动天庭的架势,郭怀昀站在一旁,小脸包子样的皱到一起,小小年纪一脸担心,李佳则是吓坏了,小姑娘紧紧的捉住郭怀昀的手,恨不能躲到他身后,脸色苍白的看着郭豆豆。
远远近近的丫鬟婆子也都吓得傻了,学士府上的三个小祖宗,郭怀昀小小年纪性格隐忍,李佳怎么捉弄都不会哭,郭怀晖小霸王一样的人物,从来只有他欺负人,更不会哭,也就李佳,偶尔嘤嘤两声,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很快有管事的反应过来,驱散了围观的奴仆们,又叫人知会了太太和大奶奶。
郭大奶奶就在旁边的院落处理内务,比李氏先到,一看院中场景,先呵斥了旁边的奶妈几句,“还不把孙少爷和小姐领下去!”
郭怀昀却不肯走,拽着郭大奶奶的衣襟,一脸担忧:“母亲,弟弟——”
郭大奶奶心中一松自家儿子颇有乃父之风,她蹲下身子,直视儿子的眼睛,认真的道:“弟弟没事的昀哥儿先回去好不好?”
郭怀昀点了点头,小大人一样牵着木木的李佳,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屋子。
郭大奶奶这才腾出手来应对关秀秀母子,她先是一把拧在了关秀秀腰身上,低声训斥:“怎么就让孩子在地上哭!着凉了怎么办?!”
说着,她伸手向郭豆豆抱去,依然是指尖刚刚碰触到孩子的皮肤就被郭豆豆一把推开,小团子哭的越发悲切:“我要爹,我要爹爹!”
郭大奶奶站直身体,无奈的看了眼关秀秀,顿时一愣,此时天色已经昏暗,夕阳连余晖也尽皆隐去,关秀秀眼睛里却是一片晶莹仿若夜色下的池塘,波光粼粼,自己这个向来好强的弟媳敢于在新婚之夜教训相公的二弟妹,竟然哭了!
学士府的两个奶奶,便这般立于小孙少爷身畔,伴随着小儿此起彼伏的抽噎声,束手无策。
又过了半晌,院门处却是一阵喧哗,郭大奶奶看了一眼,悬着的心登时放了下去——她公公和相公身着朝服,后面跟着一脸焦急的婆婆,显然是刚刚下朝就赶了过来。
郭浩儒扫了一眼对两个儿媳登时生出了不满:“真是胡闹!”
郭大奶奶机警的拽住了关秀秀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郭浩儒上前,当朝位高权重的郭大学士,此刻也不过是一位疼爱孙儿的祖父罢了。
郭浩儒面对这个自幼和父亲分离的孙子向来是一脸和气,远胜面对两个儿子和长孙,甚至小女儿李佳也多有不及。
他蹲下身子顾不得精致的朝服下摆拖到了尘土里,和蔼而慈祥的道:“豆豆怎么哭了,和祖父去玩好不好?豆豆上次不是说喜欢祖父书房里的那个小茶壶么?”
郭志礼愣了下,父亲书房里的小茶壶,不是上次皇上赐下来的么?平时连父亲都只当个摆设高高敬着,现在为了哄孙子,还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郭豆豆丝毫不给亲爷爷面子,抬起头,大眼睛早已经哭的红肿,小鼻子也通红通红,泪水依然泉涌,抽噎着哭道:“祖父,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郭浩儒心肝都要碎了,这小孙子自幼在掌心疼宠着,除了他亲娘偶尔说上一句,旁人哪里舍得打骂,就是天上的月亮,也得想办法摘下来。
从小霸王一样的角色,断了奶以后,就没见哭过,今天一哭,真是凄厉,几乎要把天都哭出个窟窿来。
郭志礼咳了两声,上前一步,语气温和,“豆豆,大伯带你去找昀哥儿玩,好不好?”
这等温柔的表情,这么动人的语气,连郭大奶奶都忍不住森森的嫉妒了,打从她嫁过来,还没受过这种待遇呢。
郭豆豆依然不给情面,小肉爪子啪嗒一声打在了大伯的手上,小身子一拧,固执的叫道:“我要爹爹”
一家老小愁云满面,对着这么个小孙孙,真是打不得骂不得,看孩子哭的一抽一抽,心都要疼死了。
李氏是最后一个没有尝试过的了,在一众满怀期待的眼神里,战战兢兢的上前,没等她开口,郭怀晖抬起头,小嘴巴撅起:“祖母,我要爹爹,我只要爹爹!!”
关秀秀一直低垂的头缓缓的抬了起来,定定的看着郭豆豆,声音平静如止水:“你只要爹爹是么?”
郭豆豆莫名的感受到了一丝惧怕,却依然大着胆子叫道:“我要爹爹,我只要爹爹!”
关秀秀唇角绷直,沉静的道:“好,那你就等着你爹爹吧,我不要你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郭大奶奶的心猛地一跳,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位弟媳,什么样的母亲,才能对着儿子说出不要你了的话来!
郭家父子半张嘴巴,唯有李氏,惊诧过后却渐渐平静下来,是了,她几乎要忘记了,自己这个小徒弟的脾气有多么的倔强。
关秀秀说完,转身就走,竟是一点余地都不给郭豆豆留,郭家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眼瞅着这孩子亲爹远行,眨眼间又被亲娘抛弃,就这么成了孤儿?
错愕间,郭豆豆挣扎着爬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却小跑了起来,向着他娘追去,众人的视线里,关秀秀的脚步慢了下来,似乎有意配合小儿子。
郭豆豆很快追上了关秀秀,小手伸了出去,却只敢捉着他娘的衣襟,一抓在手,便死死的攥住,再也不肯放手。
关秀秀也不说话,就这么带着小拖油瓶,步履缓慢的向着自己的院落行去。
回廊里的灯笼给母子二人拉出了两条长长的细影,坚韧而孤寂,郭浩儒狠狠的眨了两下眼睛,低声咒骂:“这个孽子!”
打从这天开始,这一对母子陷入了奇怪的相处模式,郭怀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他固执的跟随在关秀秀身边,寸步不离,哪怕关秀秀去如厕,他也要守在外面,小孩子以前常常爱笑的嘴巴现在绷成了一条直线。
用李氏的话来讲,那是比郭怀昀还要郭怀昀。
李氏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玩耍的三个孩子,李佳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穿着粉红的小袄,坐在秋千上,被丫鬟们小心的推动着,郭怀昀趴在石桌上,认真的练着大字。
郭怀晖立在一旁,小脑袋却不时的看向屋里,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在盯着关秀秀。
李氏叹了口气,忍不住骂了句:“造孽哦,早知道上次就不让他进家门了。”
郭大奶奶忍不住看了眼婆婆,这心偏的。
关秀秀低低的应了声,抬起头,隔着段距离,她终于放肆的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往日里大家说上一句亲爹亲儿子,多有逗趣的意思,现在看郭豆豆这股执拗劲,可不就是郭志彬的亲儿子!
只有关秀秀知道,郭豆豆受到了多大的伤害,以前他心心念着的亲爹归来,对孩子来说,无异于梦想成真,然后他爹又无声无息的走了。
关秀秀前几日捡起了郭志彬被撕成几片的画像,重新黏好,偷偷的收了起来,往日里人人抱得,张嘴就乐的孩子,现在是除了她谁也不跟。
关秀秀也无法可想,却日益担忧起来。
做了一下午针线活,牵着郭豆豆回到了房里,母子二人沉默的吃完了饭,玲珑打了招呼进来,呈上了一封家书。
关秀秀一阅之下,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这信是关大宝写来的,原来他往顺天府上任,绕路到家中看了看父母,提及吴氏日前扭伤了腰,卧床不起,叫关秀秀寻些跌打损伤的药材,到底京城繁华,药材也多。
关秀秀忧心不已,恨不能身生双翅,立刻回到家中,她呆坐半晌,不知不觉丫鬟掌了灯来,一片明亮中,骤然看到小儿满脸的担忧惊惧,关秀秀心中一动。
郭豆豆现下这般模样,若是再在学士府里住下去,祖父祖母心疼溺爱,伯父伯母亦是满心疼宠,没人舍得说上一句重话,众人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孩子怕是难从牛角里钻出来了。
若是回到了乡下——
关秀秀下意识的曲起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击着,思考着这个可行性,郭豆豆原本的性子就是有些野,回到乡下,天宽地广,这孩子应是欢喜的。
最近比较忙,所以更新有点晚,朕今天夜观天象,明日风轻云淡,乃是大吉之日,SO′你们懂的。RS!~!
☆、176 尚方宝剑(一更)
吾皇登基第一年,就把北京立为了陪都,今年开始,更是大兴土木,扩建北京诸司。”
关秀秀听得眼睛也不眨一下,这可是当朝一等一的权臣,郭大学士亲自讲解政治动向,若非她师承李氏,郭浩儒如何会对她一个深宅妇人说这些东西,所谓的爱屋及乌,不过如此。
郭浩儒声音一缓,所说的内容越发的惊心动魄:“今年以来,徐后卧床不起,皇上却令人于北京昌平建造皇陵,依此看来,吾皇百年后,定然要合葬于北京。”
“所以,皇上数年之内,必将迁都北京。”郭浩儒一字一顿,得出了令关秀秀惊诧莫名的结论,他的脸色在烛火中阴暗不定,仿若一个预知未来的天师,带着神鬼莫测的魄力。
依照关秀秀前世记忆,永乐皇帝的确迁都北京,可那是十几年后,而现在,仅仅凭借些许的蛛丝马迹,郭浩儒就得出了这般令人震惊的结论,这不是不让人敬畏的。
关秀秀目光炯炯,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