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雍和宫-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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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结敌国,你还有脸活在世上?”年羹尧道:“简直笑话!我乃堂堂华夏后裔,你们满人不过是外族蛮夷,敢自称我的主子?如今我举义旗讨伐你们,是应天命,顺人心!我汉人的大好河山,岂容你们这些满狗觊觎!”年羹尧为了笼络各方义军,打的自然是反清复明的旗号。
文若道:“年羹尧!亏你自称义军!自称应天命,顺人心!难道你应的是彼得的天命,顺的是葛尔丹的民心?你以为,彼得一世会真的帮你吗?你以为,区区西北片土能满足得了他的胃口?哼!年羹尧,你最好看清楚了,倘若没有大清,你就是他彼得的下一个目标!他如今既然可以置中俄尼布楚条约于不顾,他日也必将背弃你!年羹尧,难道你的所谓宏图大计,就是要我四万万中国人齐做亡国奴么!”
虽然隔着千军万马,文若仍可以感到陈土心灵上的震动,这番话对他不是没有作用。两军之间忽然寂静下来,明显年羹尧在思考。忽听得一阵大笑声打破宁静,跟着是一串生硬的中国话:“这位应该就是我的年兄弟提起的文若姑娘了?名不虚传啊!哈哈……我彼得与年兄弟虽然不是亲兄弟,可我们是真诚相交,比起你们大清朝的那些个皇子兄弟们可强的太多了,哈哈……”
文若心里一惊:彼得竟然亲自出征!不是说他的军队还在边境吗?不是阿玛在负责看住他的动静吗?难道……难道那只是彼得的疑兵之计?难道他的主力早已进了大清!心内一寒,眼光扫向四周,目光及处,是一片广袤草原,不太可能埋设伏兵,唯有东南面……一片丛林,忽有飞鸟惊起!忙低声对胤禛道:“四爷,你看那片树林……”胤禛抬头一望,与文若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只命传令官前来,命隆科多引五千人马悄悄掩过去。
年羹尧听了彼得的话,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你们满人当日得天下,靠的是皇太极一条反间计,如今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还你们一次反间计!胤禛,你那位太子二哥如今正和八阿哥斗得你死我活,只怕是没空顾的上你这位弟弟了!”跟着拔出佩刀,高喊道:“反清复明,为袁大帅复仇!”长刀所向,万军齐动,擂鼓呐喊着直冲上来。
胤禛的军队,是训练有素的满八旗,丝毫不为眼前阵势震吓,静待胤禛指挥。胤禛双目紧盯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待得他们冲的近了,才拔出剑,振臂高呼:“上马!”十三阿哥也拔出佩刀:“冲啊——”率先奔出阵去,顿时,马蹄纷飞,整个大地彷佛都在颤抖了……
文若与胤禛同在后军掠阵,紧盯着两军战况,年羹尧的军队人数虽多,但大都新募兵勇,各地汇集的义军更是乌合之众,而八旗军队久经沙场,人强马壮。两军接阵不一会,年羹尧的军队便败下阵来,向后撤退,胤禛脸上表情却无变化,忽听文若惊叫到:“火枪队!”胤禛也忙向她所指方向看去。原来年羹尧故意用义军接阵,却在后军藏了彼得的火枪队,眼见骑兵越追越近,已是来不及阻止。胤禛一声低吼,拍马向前:“前军撤退,大家掩护!”后军马上鸣金,可是前方杀的兴起,竟是不闻。
忽见年军中一面彼得的旗帜扬了出来,几个变换,火枪队立马列阵分散,团团将胤祥等围在中间。文若只瞧得暗自心惊,忍不住想到:难道天意,我今天要和胤禛一起死在这里么?想到那个死字,心里忽然有什么念头一闪,却飘来飘去抓不住:“死?”祖润之的话再度回想耳边:“轮转与那个代表轮齿的人血脉相连……”
“血脉相连?血脉相连?……”
“我死则它死!”文若猛然醒悟,不管这个可能性有多大,顾不上了,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一试!
当下再不迟疑,一面大叫:“四爷回来!”一面拍马直冲入敌军阵营,胤禛被她的举动吓住了:“你干什么!回来!”
年羹尧也看到了,提起佩剑,在军中来回奔走传令:“不准放箭!不准开枪!”文若冲入军中,夺了一把剑,把心一横,见人就杀上去。正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当。更有主帅下令不许放箭,文若一时之间,竟如入无人之境,横冲直撞。
彼得沉了脸,看着这一切,对身边一个军官低声吩咐了几句,年羹尧怒道:“你要做什么?”彼得道:“年兄弟,不要让这个女人坏了大事!美女,以后多多的有!”年羹尧道:“你敢乱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彼得铁青了脸,鼻子里哼了一声,两人继续观战。
文若此时已是身入万马群中,被团团围在中间,一心存了求死之念,一柄剑却是上下翻飞,忽地肩头一痛,“啊——”地一声,抬眼却见胤禛带了一队军队,杀入来救。“不要啊——胤禛,快回去!不要来啊——”“抨”地一声枪响,在草原上格外刺耳,文若的声音卡断在了半空中,摇晃了几下坠下马来。
“若儿——”耳边传来的是胤禛嘶哑的声音,眼前晃动的是胤禛拍马猛冲的影子,“不要啊。胤禛——”“若儿——”声音越来越近,“快回去,胤禛!”她大惊,因为她看到一柄利箭,以迅雷之势,直奔胤禛而去!“不要——”文若这一声喊,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为什么……”金铁交鸣之声仍缭绕耳边,她终于吐出了那最后一丝气息,模糊眼中,是胤禛伸向她的双手……
呜呼!轻风如泣,残阳胜血,一缕芳魂,何处是归处?
呜呼!云中凤凰,水上鸳鸯,生不同襟死同裳!
……
康熙四十四年 三月十五 扬州府衙内
胤禛背负双手,在屋内走来走去,眉头深锁,脸色阴沉得怕人。床上的人儿满头是汗,嘴里喃喃地喊着:“胤禛……胤禛……”一名大夫正在床前诊脉。十三和鱼儿都焦急地站在一旁。
那大夫诊了半晌,站起身来,喏懦道:“这个……福晋的脉象实在太奇怪……这个……”胤禛不耐烦地打断他,眼里强忍的怒火一触即发:“又是这句!你们这些大夫就只会这一句吗!”“这个……容草民再同其他大夫商量商量……”一边说一边发着抖,这位爷的辣手可是出了名的,这会子说不定一怒之下砍了自己的头。“还不快去!”大夫如得大赦,忙躬着身子出来。外间里,已是密密麻麻站了一茬人,附近几个郡县稍有名气的大夫全在这里了。
里面,胤禛坐到了床前,床上的人彷佛有了感应似的,一只手在床沿四处摸索:“胤禛……”胤禛忙抓住她的手:“若儿,我在这里。”眼里满是心疼和焦急。“细哥哥,你别太担心了,若姐姐吉人天像,一定会没事的。”
外面的大夫们终于达成了一致看法,一个个鱼贯而入,一个资历较老的上来回道:“禀四贝勒:草民们讨论许久,一致认为,福晋这不是病,怕是……”“是什么?干什么吞吞吐吐的?”胤禛的话不怒自威。那回话的人低头颤巍巍地道:“草民们都觉得,福晋怕是受了魇咒……”胤禛的脸已看不出什么表情,握着文若的手紧了又紧。“还不都下去?”十三见胤禛半天没发话,便替他吩咐了。那群大夫俱是松了口气,一个个低头退出去之后,立马逃也似的奔出了府衙。
半晌,胤禛方从牙齿了蹦出几个字来:“叫单青!”起身到外面书房写了一封书信,交与单青:“回去交给戴铎!要快!”单青接了信,准备了一下,立马快马加鞭奔京城而去。
胤禛伫立在窗前,脑子里断断续续地冒出一些奇怪的片断:大漠、战场、与年羹尧对敌……还有她中枪倒下那瞬间的眼神……他的心,被什么给楸紧了。“胤禛啊!胤禛,枉你修身养性十余载,到最后,仍是躲不了这个情字!”闭上眼,便又是那幕文若骑马冲入战场的景象,“这些奇怪的记忆,从哪里来的?”
……
公元二零零六年 北京解放军总医院 三零四病房
“滴、滴、滴……滴——”短促有规律的清脆声音突然变成一声尖锐的长鸣,宣告床上病人生命正在结束。“快叫医生!”值班护士冲出病房,几秒钟后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拿着瓶瓶罐罐进入病房。“准备强心针!”“准备电击……”“250伏!”“好!开始!”“一、二、三——”
……
公元二零零六年 北京解放军总医院 三零八特护病房
床上的病人口鼻均罩在氧气罩下,脸色苍白,但也丝毫没影响到他丰神俊朗的外貌和一股天生的领导气质。簇拥在病房外的人更显示了他良好的人缘。忽然,床单底下的手动了动。门外顿时传来一阵欣喜的呼唤声:“陈土!哥们你醒了?”“快叫医生来……”
……
文若只觉得自己突然变的好轻好轻啊,一直飘啊飘的,眼前渐渐陷入黑暗。“我真的死了吗?”忽然觉得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啊!当初就是这样穿过来的!难道现在是穿回去?还是穿去不知道哪里啊?心里正在发毛,忽然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一擦而过,下意识地伸手便抓住了,谁知竟是一只冰冷的手掌。“喂!什么东西啊!别抓着我!”文若吓了一跳:“穿越还能撞车?!”忙道:“别怕别怕!我跟你一样的。你是谁啊?从哪里去哪里啊?”“我是佟佳文若!我怎么知道啊!莫名其妙变成病人躺了不知道多少天,又莫名奇妙来这里了!”文若纳闷道:“你是佟佳文若?那我是谁?我才是文若!”忽然想起什么:“啊!你是真正的佟佳文若!”那声音道:“我自然是佟佳文若,难道还有假了?”文若心里顿时明白了:“轮转的作用果然产生了,看来我们要各自回归各自本来的世界了!”心中想起胤禛,顿时痛不可当。“难道我以后,再也不能见他了吗?”耳边回响起他那声声嘶力竭的呼唤,他那张悲痛欲绝的脸,“不行!我不能离开他!我不要离开他!”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想法,虽然带着些微的负罪感……
“我们换个方向走……”“啥?”文若不等她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她,翻身过去,两人互换了一个体位,然后快速放开手。立马感觉身体以绝对超音速的速度向来时的方向飘走了,耳边留下半句:“喂,你怎么可以——”
……
康熙四十四年 三月二十五 扬州府衙内
“四爷,这是戴总管交回来的东西,说是在福晋的枕头下发现的。”单青说着,双手呈上一个木盒子。”胤禛接过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摆着一个布偶,身上扎满针。拿起一看,背面果然贴的是文若的生辰八字!单青又道:“戴总管已回明大福晋,大福晋做主将李福晋先看管起来了,等爷处置。”胤禛的脸无比冷峻,眼中的寒芒让单青也不由打了个哆嗦。“四哥,她毕竟是弘时的娘啊!”十三一见四爷这副表情,已知他动了杀机,忙劝道。四爷紧绷的脸抖了两下,方慢慢放松下来,淡淡道:“大福晋的处置很好,暂且就这样吧。一切待回京再说。”十三听他这样说,放下心来。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鱼儿冲进门来,气喘吁吁地道:“细哥哥……若姐姐……若姐姐……她醒了!”胤禛把手上的东西一扔,快步朝卧室而去……
第十四章
文若一面缓缓睁开眼睛,一面在心里祈祷:“不要是现代啊……不要是现代啊……”眼前的世界由迷糊到清晰,映入眼帘的真的是那张念想了千百遍的脸,“胤禛!”喜极反泣,她坐起身来,抱住胤禛:“胤禛!我还能见到你!我还在这里,太好了!”胤禛也抱住她,数日来的担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若儿,我在这里,放心,我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了!”
没有失去过,又怎么知道拥有时的珍贵?那痛彻心扉的死别之后,如今再度拥有,说什么,她也再不会放开这个男人。不管前途有多么艰辛,不管他身边有多少女人,她要做他心中的唯一!她何尝没有过像陈土一样的野心,在他的身边,算计、图谋,只为了自己心中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如今,那些都不再重要了,原来爱情,可以令一个女子如此疯狂……
一个拥抱,彷佛就是整个世界,良久良久,两人都不愿放开。
“若儿,你刚醒来,身子还弱,还是多休息吧!”胤禛看着她深陷下去的脸颊,心里泛起一阵疼,“你先躺着,我吩咐人熬些粥来。”文若恋恋不舍的看着他,乖巧地点了点头。胤禛轻笑着:“以后日子长着呢,我又不会飞了。”文若自己也笑了,也实在觉得身体很倦,“嗯,是因为灵魂离开的太久了么……”眼前又发黑,昏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文若便一直是这样时昏时醒,大半个月过去,方才慢慢调养过来。胤禛与胤祥的差也办得差不多了。便商量着回京。四爷看文若也差不多好了,因想着自来扬州,还没有带她好好逛过,因此特意留了一段日子,每日带着她,四处游玩。此时两人已是心意相通,一路俱是情意绵绵,你侬我侬,当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该办的办了,想玩的也玩够了,月底总算回到北京。府里那拉氏早安排好家宴替四爷接风。席间,一大家子人也还算是热热闹闹。文若此时完全是一个热恋中的女人,容光焕发,脸上不自觉的总带着笑,那双眼睛更是饱含情意,一时半会也离不开胤禛那张刚毅的脸。偶尔和四爷四目相对,莞尔一笑,哪里还有心思留意到一众女人杀的死人的妒忌眼光。
果听得年氏笑着道:“还是若妹妹有福气,能跟着爷上江南走一遭。咱们这一辈子怕也是没这个福分了。”胤禛听她说话,脸色一沉,扫了她一眼,年氏剩下的话立马吞了肚子里。文若这才留意席间,不由诧异道:“咦?怎么不见李家姐姐?”这句话问出口,马上就觉得气氛变了,似乎多了一层无形的气压。
四爷轻轻咳了咳,那拉氏开口道:“四爷,我想着弘时才刚一岁,孩子这么小,不能没了娘,所以……”一面瞧着四爷,四爷脸上淡淡的,彷佛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道:“府里的事,你做主就是了。”文若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见年氏、耿氏都低了头吃饭,一个个噤若寒蝉,也不好开口询问,只在肚里嘀咕。
那拉氏见四爷没什么话说,又道:“弘时如今我便让耿妹妹照看着了,你看这样可妥?”四爷听了,抬头看了耿氏一样,道:“是个稳妥人。就这样办吧。”那拉氏又对文若道:“妹妹在江南生了大病,如今可大好了?”文若忙道:“劳姐姐惦记,早已经好了。”那拉氏便说:“年前娘娘已经吩咐过了,这家中大小事要劳烦妹妹费心。可巧刚出了年妹妹便跟爷去江南了,这事情只好暂时搁着。如今妹妹既然回来了,说不得,只好辛苦妹妹罢。”
文若一怔,这段日子来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原来的那些争名夺利的算计竟好像隔了几个世纪一般。那拉氏提起,她才想起原先德妃有这一说,自己心里也明白德妃是偏着自己的——也是为他儿子打算。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如今文若已非当时文若,可是我不想争,别人眼里又哪容得我不争呢?仍是赔了笑道:“姐姐真是太抬举妹妹了!若儿一则年纪小,二则进府时间不长,三则又无才无德的——这样大的家,哪里是我当的来的呢?倒还是劳烦姐姐吧!若是姐姐有甚需要帮忙的,若儿帮忙看看,打打下手,倒勉强能做的来。大事,我是万万不行的。”说着,拿眼瞅胤禛,想他说句话。
胤禛听她俩提起这事,也看了一眼文若,正瞧她瞅着自己,嘴角微微露出笑意,却道:“既然是额娘的吩咐,那便照着办就是了。若儿初进府,许多事不会,婠姗你便多教她些。”这话却是向着文若说的。文若狠狠地瞪了他一个白眼,他低了头吃饭,嘴角的弧度却出卖了他强忍的笑意。
那拉氏应了,看了文若一眼,文若正好收回瞪四爷的眼光,不留神对上那拉氏的眼睛,那少有的凛冽目光刺的文若一蛰:“这眼光好熟!”心里只是不安,忽然浮现在眼前的是四爷那双冷峻的眼,“是了!是四爷的眼光!她怎么可以有四爷一样的眼光!”不由又在心里叹了声:“果然是夫妻!连眼神也可以如此神似。”
次日,文若早早起来打点从江南带回来的各样东西,一份一份搭配好,分送给各房的人。不单是主子,就连各房里稍微得脸的丫头也备了一份。另有许多玩意是特意带给诗儿等人的。喜的屋子里一众丫头、奴才什么似的:“东西倒是没什么,难得主子惦记,这么大老远带回来。多大的脸面啊!”文若和他们说说笑笑,分派着人给各房送去,自己亲自带着个嬷嬷捧了给那拉氏那一份,便往正院去。
到了那拉氏屋里,却见她房里堆了一屋的东西,正在指挥着丫头们清点,一见文若进来了,忙伸手招呼:“哟!来的真是巧!快来看看这些东西你还满意么?”文若纳闷道:“这是在做什么呢?”一面把带来的东西呈给那拉氏,那拉氏忙命丫头接了,“妹妹真是客气,这么大老远的,难为想着。”携了文若手坐下,指着那堆东西道:“正要叫人去找你呢。——四爷说要给你挪个屋子,所以我这里正分配着东西呢。”文若诧异道:“好好的,搬什么呢?”
那拉氏道:“四爷说了你原来那个屋子太老了,有些腌臜气,累的妹妹你生了场大病。所以把外面挨着书房那一处院子给收拾出来让你住了。一会儿让秦顺儿领你去瞧瞧。”文若瞧她神情,像是隐瞒了什么,当下也不多问。听的她说“离书房近”却是脸红了红,忙说些闲话遮掩过去了。
那拉氏又说了些“等妹妹的新屋子折腾好了,就把府里帐册、人丁薄等送来给妹妹瞧”之类,文若见推不过,只好应了。
当晚,文若便叫过诗儿,细细地问她这几个月到底出了什么事?诗儿见瞒不过,也只好说了:“当时奴婢们正在院子里作些女工,忽地戴总管带了几个人进来,也不说什么就在屋子里搜起来。奴婢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吓的什么似的。后来便在格格的枕头里搜出一个布娃娃来,上面扎满了针。”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见文若没什么表情,又继续道:“戴总管当时就把奴婢们全部拿了,一个个分开审问……”文若听到这里,看了眼诗儿,见她眼里含着泪,想必是受了不少苦,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