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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半阙亭楼半阕歌-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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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想着,竟睡得更沉。待我醒来,竟见叶宁和衣睡在我床前,吓得蓦地坐起身,同时也惊醒了他。
  “姑娘,你醒了?”叶宁揉揉朦胧的眼睛,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貌似大梦初醒,“这就是春困啊!”
  “你怎么在我房里?”我见他一副根本没睡醒的样子,警惕发问。对于他的出现,我没有声张。一是怕人误会,二是我对于一个男人忽然现身在房间里这件事,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承受力。他这回没带刀剑,我更可以放心。
  叶宁倒了杯水过来,自己喝着:“这几天姑娘老躲着在下,就想应该有什么心结吧?所以才斗胆来姑娘房里,却见姑娘梦呓不止,惊觉难安,暖被都被踢去数次。在下担心姑娘着凉,于是就在这儿守着姑娘,给姑娘盖被子咯。”
  听他说得坦坦荡荡,寻寻常常,我心里却在想着应该是最近肝火旺,睡觉不安分。最倒霉的是,居然被他给看到了,还看了一夜。不过,重点不在此,我又问道:“你确定看见我时,我在床上?”
  “非(提供下载…87book)常确定。”
  “大概什么时辰?”
  “快二更天吧。”
  “哦。”这么说来,昨晚所谓的容珞,只是梦境而已,我竟有些惆怅。
  叶宁见我出神,也无提点半句,而是凝视了一会儿:“姑娘,我先告辞了。要是被那几位看到,指不定又得说些什么了。”
  我心底嘀咕着,你还怕人说?一边用极度做作的神情举止热情告别着:“慢走慢走,叶少侠慢走!”
  果然,在叶宁走后不久,门外就响起某人每日一呼:“小阙儿,你醒了吗?小阙儿,你醒了吗……”周而复始,用各种音调重复着,不厌其烦。我总觉得,这货不是在喊我,而是在练声!在卖萌!
  无奈之下,我正式起床。翻身下床,捡起丢在床边的布袜准备套到脚上。眼神一扫,大惊!我的脚指甲缝里塞着泥土!
  还没机会多想,我的思绪就被门外此起彼伏的叫唤声搅得乱七八糟!我忍无可忍,吼过去:“给我闭嘴!”门外顿时安静。
  若无其事地随陆川生出门散步,渐觉今日气氛有异。我慢慢发现,桐山门人个个对我指指点点,眼中全无善意。我觉得奇(提供下载…87book)怪,就故意停下来拨弄路边的花朵,顺便侧耳倾听他们的“心声”:
  “听闻三途鬼君曾为一女子亲临御天门,原来就是她呀!”
  “这女人来头不小,新任掌门和大师兄都跟她不错。”
  “听说她前些日子还在云起山庄住过一阵子。”
  “她会不会是三途鬼君的女人?”
  “有可能也。”
  “可能你妹哦!”我忍不住愤怒的心情,卷起袖子,快步冲过去!
  “不可!”有人用轻功快速落在我面前,让我撞上。
  我抬头一看,是袭阳,气不过:“你知道什么是流言,什么是污蔑,什么是造谣吗?”我手指他身后的桐山门人,“他,他,他……狗仔队明日之星啊!”
  “不可胡言乱语!”袭阳照常面瘫,有些无奈的严肃,“我等既暂居于桐山派,就必须对他们礼让三分。”说着,他侧首看向另一边。
  在那个方向,叶宁一闪而过,不留只言片语。




☆、笑知解语意

  昨夜的事,根本不是梦。我见到了容珞,追随着他,直到晕眩。也就是说,叶宁在说谎,或许还是他把我带回来的,是从容珞手中吗?想必我的呼喊惊醒了不少人,这是无法隐瞒的。因此,桐山派门人的指指点点,也能够理解。若是如此,云笙也一定知道了。
  袭阳带我前去云笙的房间,见他神色捉摸不定,是忧、是愁,就是不见半点怨恨。看来云笙与我一样,对待某人的难以言喻。
  云笙对袭阳点头,袭阳立即拎起在一旁荡漾的陆川生往外走。陆川生大为恼火,挣扎叫嚣:“你又这样!好好说话不行么?居然在小阙儿面前……你知道我有多难堪吗?小阙儿会怎么看我呀!”袭阳没理会他,继续将他拖出门外。
  我起身关了门,走到云笙面前,平静地说:“他只问我为何离开云起山庄,其余的……只字未提。”
  “只字不提吗?”云笙第一次对我显露怀疑的眼神,令我很不舒服。这也不怪他,毕竟他已经将情绪控制得极好。
  我自知不该瞒他,但这并非确实讯息:“他还要我离开此处,说是桐山将生变故。”又随即摇手,“也许我听错了,那时候我已无意识。”
  “但你却清楚记得。”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云笙还是问了,“你会走吗?”
  “你会走吗?”我反问,其实我是希望他也一同离开。若是桐山出事,首当其冲的必然是他这个掌门,再言桐山有叶宁足矣。
  云笙轻笑着摇头,目光坚定:“我不会走。”
  “你至少该避开一阵子。”心里一急,我的言辞又显出江湖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要是有事,桐山派又是群龙无首,你以为勤换掌门有前途啊!”
  “目前不是风平浪静吗?掌门是一派领袖,若是逃避,则军心乱。我不是想要离开就能离开的。”云笙比我冷静,斟茶递给我,“但是你,小阙,是走、是留,由你自己决定,我不会强求。袭阳他们也是一样。”
  “你话都这么说了,我还会走吗?”我豪气地把茶水一口饮下,“我苏小阙才不是那种没义气的人呢!没听过那歌唱的……咳咳。”见云笙愁眉不展,我临时起意唱个台剧原声,“虽然考试考不赢,但谁有难一定挺!终极一班一条心,我们有情有义有型!”
  云笙听得目瞪口呆,还不忘发问:“什么叫做有型?”
  我想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呃……就是帅气……英俊。”
  “哈哈哈哈……”云笙居然笑了,从宣城重逢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开怀大笑。看他毫无隐恨的双眼,我在想,他应该跟我一样,对容珞无法生恨吧。即使再深的仇怨,也会输给盲目的情感。
  “为何这几天避开他?”云笙忽然发问,我措手不及。
  “哈?谁?”我只能装傻。
  “叶宁。”云笙还真敢说出他的名字,还一脸认真。
  “该不会是他要你问的吧?”云笙真不像是会问这种问题的人。
  “非也。”云笙否认,“只是见你前几日与他熟络,而近几日又是生疏了。觉得奇(提供下载…87book)怪而已。其实,我也觉得叶宁也是个不错的人……”
  “打住!”此类问题,不可深究。当云笙开启受属性,我就明白他误以为我移情叶宁了,这几天在他眼里就是冷战。“我比较相信袭阳的话,他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还是远离些好。”
  “深不可测?比起他呢?”云笙相信我能懂得他言中之意。
  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推托:“我还没吃早饭,我先去了。”
  “好吧,”如同往常,云笙没有寻根究底,放我离去。
  从云笙房里出来,我并没有回去,而是到处游荡。想着过去,也想着现在,关于将来,谁也无法预料。不论云笙、袭阳,或是容珞,他们的话,我都相信,但却不知如何听从、抉择。
  不知不觉中,我又走到那株苍天古树下,又是一阵风过,树间新生的纤弱碎花如雨纷落。一小瓣花儿落在眼睫上,我本能地眨眼,抬目之间,竟见叶宁身着一袭白衣初现在眼前。有那样一瞬,我把他看作了他。
  “姑娘在想什么?好像每次在下找来,姑娘都心不在焉。”叶宁一句颇为遗憾,但下一句化解了我心里的疑问,“亏我把你从西岭带回来,都不谢一声。”
  “谢谢……”我还是比较担心他是否听到看到什么,“西岭?我怎么了?”
  “姑娘记不得了?昨夜姑娘仅穿着中衣晕倒在西岭的草丛里,要不是我发现的早,只怕姑娘早已冻死在山上了。”叶宁惊讶于我的一无所知。
  听他这么说,想他也是夜猫军团的其中一员大将:“你这么晚去西岭干什么?别说是勤学苦练。”
  “在下确是去练功。”叶宁回答爽快。
  “不是应该去青枫坛吗?”我纳闷了,为啥有场子不用,还去荒郊野外?
  叶宁摇头解释:“那是掌门习武之所,他人不得入内。”见我傻眼,叶宁忽然抛出一句话:“明日可是苏姑娘的生辰?”
  “啊?”我生日明明是寒冬腊月啊,什么时候被改成春天了?绞尽脑汁才想起秦娘说过“我”的生日是三月十几,具体时间我忘了。不过,生日祝福嘛,来者不拒:“谢谢,想不到叶少侠也知道我的生日啊。”
  叶宁有些得意:“只要有心,又有什么做不到呢!”
  “行,你彪悍!”我违心夸赞他的含糊其辞。
  “姑娘明日是否有约?”叶宁惮度变得诚恳。
  “没……”我从来没被人问过这个问题,莫非他想……我想太多了。
  叶宁一笑,勾起嘴角,那个弧度,像极了某个人:“如此便好。明日卯时,在下将在此处等候姑娘,还望姑娘切勿失约。”
  “你想做什么!”我警惕性飙升,顺便跳出三米远。
  “呵呵,你来了就知道了。”叶宁不肯透露,“还有,别吃早饭。”如此说完,转身便走。
  见他这般嚣张,我追上去:“你给我说清楚!你当姐是什么人啊!你叫我来就来呀!我可是有下限的!”可惜人家轻功好,我没追上。
  放狠话归放狠话,心里那没出息的想法还是压不下去。俗话说的好,下限这种东西还是丢了最好。明摆着就是自己在山上闷坏了,难得有人给个理由让你下山放风,这还不是嘿嘿哈哈地贴上去!
  为了不让云笙担忧,也为了避免部分人员拦阻,我对此行保密了。这一次,我并不注重妆容、装束,顶着个素颜穿着还算能看的衣服就潇洒出门了。这正是同朋友出行时的随性,只因为你是我朋友,我可以放肆一些。
  话说迟到是女生的专利,可到了古代怎么就剩下我一人傻站着,还要应付来往门人的怪异目光。
  好一会儿,那叶宁才姗姗来迟。一个箭步冲上来,把我拉到一旁隐蔽处。




☆、应是梦里人

  叶宁迅速把我拉到某处后墙,一手按在我耳畔的石砖上,高情逸态又有些忍俊不禁:“我说这位姑娘,你这么明目张胆地站在那儿,就不怕被人误会吗?想必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那袭阳或是陆川生的耳朵里。”
  见他姿势犹如现代痞子调戏少女,一手撑墙又两足前后相交,眼神直接,就差动作轻浮。我自然不能示弱,提起双手就拍在他胸膛上:“我说这位仁兄,是你要我在那里等的,要是我站偏了,你能看得到我吗?再说了,姐姐我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好怕的!”看他一脸从容淡定,我更把他结实的胸膛拍得响亮,“既然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他们耳朵里,不如就快点撤吧!”
  “有理!”叶宁立即抓住我欢快的双手,向上抛起,腹部直接砸到他肩上。他扛起我,步行清风,一跃踏上墙体,几步之后,一个后翻,竟出了桐山派的围墙:“姑娘,冒犯了!”
  “你不觉得这句话说晚了吗!”对于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我无言以对。
  桐山脚下的小镇刚在晨曦里醒来,路边商贩过往稀疏,部分小摊才刚刚支起,整条街道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对我这吃货而言,早点的清淡香气可比山间新鲜空气更来得神清气爽。我忍不住站在路中间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跟我来。”叶宁不由分说,又是拉着我往街头的麻布棚子跑去。远远地就高声喊道:“老板,我来啦!”
  我顺着方向望去,见一处摊位大排长龙,最前面的人兴高采烈捧着一碗东西坐到一旁狼吞虎咽。我伸头一瞧,原来是馄饨。
  那老板大叔挥舞着大勺对叶宁说道:“小兄弟,给你留着位了,自己去搬!”
  “谢了!”叶宁轻车熟路地绕到摊子后边,从一辆板车上抬起一张木桌和两张矮凳,随后摆到我面前,“姑娘,坐。大叔的馄饨可是很有名的!”
  我对这种留位方式佩服得五体投地,想着现代餐厅的摆桌牌留座真是弱爆了!果真没有什么比把桌椅收起来更凶残啊!
  叶宁从大叔那里接过两碗馄饨送到我面前:“快趁热吃吧!”他的身后是无数排队群众愤怒的目光,而他不以为然,“别理他们,我守着大叔的馄饨摊可是已经十几年了!”
  “你该不会每天都下山吃大叔的馄饨吧?”关于叶宁的行为,我不得不理解为晨运买早餐。可是,这未免也太远了些。
  “我倒想每日如此,可惜门中事务繁多。”叶宁望天感叹。
  我舀起一颗馄饨,细看之下并无特别,一口咬下才恍然大悟:“是孜然。”孜然粉属于西域香料,在唐朝并不是人人有机会吃上的。一个小小馄饨摊主能得到如此大量的孜然,定不简单。
  “你知道?”叶宁有些惊讶,“姑娘真是见多识广,在下佩服。”
  “呵呵。”我只能干笑两声,我总不能告诉他,在我那个时代,孜然粉是是满大街都有卖的寻常调料。
  正想着,我看见一轮红日从城门后冉冉升起,阳光刚好洒在这条青石板的老街上,流溢了整座小镇。吃着馄饨看日出,这辈子还是第一次。
  “小阙,生辰快乐。”深沉的温柔在耳边响起,轻缓如清溪流泉,落在心间如晨露清澈。这样的声音,令我一时恍惚。
  我希望转过头去能看见那个人,可惜却迎上叶宁柔和的笑容。心境缓和下来,才迟迟道出一句:“谢谢。”后来才意识到,他不再喊我“姑娘”,而是“小阙”。我乱了神,莫非叶宁也对我……还是别想了。
  “你失望了,是吗?”叶宁太过敏锐,我无地自容。
  我该如何作答?若说无半点失落,也是自欺欺人,毕竟太久没见过他,太久没听到他的声音。如今的音色相似,我又是痴了。我为什么会这样?
  “大叔,这笔账先赊着!”叶宁突然呼起,对大叔喊道,“我有急事,先走了!”
  “你这臭小子!下次记得还我两倍钱!”大叔在繁忙中无暇顾及叶宁,只是乐呵呵地挥手。
  叶宁对我粲然一笑,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吃饱了吗?”
  “嗯。”
  “带你去个地方,很好玩的。”这一回,叶宁没有再拉我的手,而是自己走到前面,回头招手示意我。
  看来他已知晓我的心情,也不欲深究。也许保持现时的友情,是最好选择。
  叶宁引我走进一条巷子,弯了几道弯,才走到一处僻静院落。敲门,有人应门,而后开启,迎了我俩进去。
  这是一间戏院的后门,从叶宁的言行来看,他与这家戏院也是颇有渊源。与戏班子的人谈妥后,叶宁带我一间屋子,里面立着一张白幕布,后边打着亮光。如此场景,我早已熟悉:“皮影戏?”
  叶宁点头,打一个响指,台旁的乐师便开始奏乐,幕布后的艺人也将一张人形皮影贴到了幕布上。
  我与叶宁坐下,静观这出戏。戏里说的是汉朝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爱情故事。当垆卖酒,白头兴怨,长门灵赋……是卓文君的坚定与勇气成就了这段千古佳话。
  “皑如山间雪,皎若云中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我不禁吟出最爱的白头吟》,想着人与人情感的平淡深刻,方能细水长流。
  “你听过这故事?”叶宁对我所认知的事物已不再讶异。
  “是的。如此佳话,只因一曲凤求凰》。”我也不知说的是否正确,我对其二人的认知只来自某部电视剧,其他的,也只有传世的诗词而已。
  叶宁不再说话,与我静静地看完了这场皮影戏。或许叶宁的邀请并无其他用意,可是我总觉得错漏了什么。今日的叶宁,有些奇(提供下载…87book)怪。
  戏完了,乐师离开了,幕布后的艺人也将人偶收起。从幕布上的影子可以看见他正准备吹灭烛火。“等一下。”我出言阻止,说不清原因。
  “以前就想玩一玩,一直没有机会,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我装作是自己兴趣使然,向叶宁请求。
  “好啊。”叶宁让艺人先行离开而留下皮影用具,“没想到你会的不少。”
  “不是会,只是见过,想试一试而已。”我小心拿起一张郎官模样的皮影,居然是那么轻巧。
  “那我便看看你演的是哪出戏。”叶宁说着便坐回座位。
  我在幕布之后合目,回忆着那段台词,牵着皮影的动作,缓缓读出:“野花迎风飘摆,好像是在倾诉衷肠;绿草凄凄抖动,无尽的依恋……”这正是我奉为神作的电视剧里的皮影戏台词,名为采桑》。我句句念着,也将男声的部分一并念出:“离家去国,整整三年,为了梦想中金碧辉煌的长安,都市里充满了神奇的历险,满足一个男儿宏伟的心愿……”
  想起我小时候总爱在人前念那一句:“蓬松的身发涨满了我的眼帘,看不见道路山川,只是漆黑一片。”因为这样,我常被同龄人视作异类。殊不知,我是真心懂得其中的含义。
  这些台词,在我心中,是绝美的。但不知台下的那人,心思如何。
  夜幕降临,人也乏了。匆匆逛完夜市之后,我已昏昏欲睡。这是作为“苏小阙”的第一个生日,不与父母一起度过的第一个生日。有惊喜,有感触,也有猜疑……叶宁,他究竟是谁?太多次错觉交叠,我茫然了。
  不知在何时睡着,总之再次睁开眼睛之时,我正趴在叶宁的背上。我维持着睡眠状态的缓长呼吸,见他背着我往山上走去。
  许久,我听见来自思念深处又咫尺相近的喃喃自语:“小阙,对不起。”




☆、兵围惊天变

  一夜深眠,次日醒时,自是精神焕发。想我睁开双眼便觉今日红蓝全满,于是乎大吼一声:“所有波流,化为吾盾;所有雷光,化为吾刃,双……咳咳”被自己压回的气息呛到而剧烈咳嗽,只因高呼之时,发觉床侧有三双惊异的眼睛。
  “方才那是什么?”
  “何种阵法的口诀?”
  “有可能。”
  面对他们自发的议论,我不由得喝止:“你们够了!”云笙、袭阳、陆川生正平列站在我榻前观望,怒吼,“你们是男的,我是女的。三个大男人一大早闯进一个未婚女子的闺房不觉得变态、不觉得羞耻吗!”
  陆川生急忙摇手,坐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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