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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医女春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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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淌血,他看不见的,她却听得见,那血一滴滴,全都涌入胃里翻搅,踉跄地又退了一步,穆沙修贺看得心惊,她的身后是台阶,她看不到吗?该死的,还不许他靠近!

怕她直接摔下去扭断脖子,不顾她反对的,穆沙修贺大步移近。踉跄下意识地想逃,脚往后踏,踩空,身子不由自主地后仰,穆沙修贺飞身接住她倒下的身子,没让她摔着,同时恶劣地朝她吼。

“你瞎了,看不见吗?”

泪眼迷蒙,她的确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岂止是个瞎子,也是个聋子,看不见也听不到,才会让自己一味地回避,回避他妻妾成群的事实。原来,看见了,真的好痛!

她的不语,她的泪水,她的迷惘,她的情殇,也让他痛得纠结。他责备自己竟然如此不当心,让她撞见这一幕,她原本可以不必知道的。

长臂一挥,裹上衣袍,他抱着她离开。

“连儿……”回到寝宫,疼惜地将她放到床上,穆沙修贺痛苦地唤她,却得不到她的回应。

“连儿……你别……这么不懂事……”他担忧啊,她的样子让他感到丝丝恐惧,以往受到再多的挫折与打击,她都不会这样的。

她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浮,近在咫尺,远在天边。原来她被认定为一个不懂事的女人,那么懂事的又该是什么的呢?

心有些冷,她仰起头,不让泪刺痛眼,她不想见到他。

“出去!”她冷声道。

他愕然,她的态度让他薄怒,不甘心被她无视,他要她正视他,他是她的夫。

吻上她唇的那一刻,他感受到她的抗拒。不论她如何打他,踢他,捶他,就是不放手,不松口,将它的抗议吞如腹中,他要用这样的热情让她明白,他的心里只有她。

不顾她反对地扯碎她的衣服,紧扣住她的手指,他吻干她的泪,以自身的力量压住她不停扭动反抗的身子,低头吻住她胸前的殷红,肯啮、吸吮,妄图勾引她原始的欲望,却无法达到以往的效果,她还是排斥他,尖叫着排斥他。

他气急,不待她有任何准备,强行顶开她的双腿,不理会她的哭喊,狂野挺入,一声悲鸣自她口中溢出,她便不再叫喊,她冰冷了的身子,任他疯狂驰骋。他一波波气势汹涌的撞击,冀望她会同他一般火热,却颓然地发现她的身子越来越冷,他点不起她心里的火,无论他怎么努力……直到他狂吼一声,中途退出她的身体,她眼底的冷漠让他陌生,让他惧怕,原来他也有怕的时候。

无法让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她的僵直灼痛他的眼,扯痛他的心,一转身,他逃了出去,像个懦夫。

他走了,不带任何留恋地离开,心一下子被掏空了。连翘起身,重新又换上合身的衣物,僵麻地走出去,没有目的,她只想离开。

入春的风还是寒凉,走在宫道上,她感觉不到冷,因为心冷了。不知不觉走到宫门口,被侍卫拦住了去路,瞅了高大的宫门,就像个张着獠牙的大口,她被困住了,出去不去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原来她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颓然转身,她茫然。

“太子妃娘娘?”身后有人唤她,转身,是洛风!

不知为什么,她哭了,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止不住地哭了。

洛风慌了手脚,伸出双手,不知该抱住她还是该颓然放下。

终于叹息着道:“跟我来吧!”

来到沉香殿,已是掌灯时分,扶她坐下,洛风轻柔地问:“可曾用过晚膳?”

摇摇头,她累得说不出话。

不再言语,命人传膳,他与她一顺坐着,不知道她何以如此伤心,便觉得她落寞的神情也美得惊人。

饭菜上了桌,她也不招呼,自顾自吃着,精神恍惚。他默默地陪着,一起吃,感受着来自……她的心伤,不打扰。

“洛风。”她突然开口叫他。

他放下碗筷,温柔看她:“什么?”

目光直视门外,她的声音听来离得很远:“能带我离开吗?”

目光一凝,深蹙眉,不语。

“在这里我只能求你帮忙。”收回离合的目光,她无助地看向他。

心口一窒,这个女子,在格萨就认识了的女子,目光向来是自信、狡黠、清澈、开朗的,无助这个柔弱的词似乎从来就不适合她,现在却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的眼底。心底的怜意瞬间捕获住他,不曾想到一个坚强的女子,受伤的神情竟有如此大的震撼力。他几乎就要答应她了。

终于还是歉然一笑:“对不起……”

“是吗?”她笑得凄然,“抱歉,我不该强人所难的。”她又闷下头扒饭,只是吃饭,菜也不动。

“出什么事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没事,就想出去走走。”口里含着饭,她答得含糊,一径地扒着。

沉吟着,他缓缓道:“如果只是想出去走走,倒是可以。”

她一顿,急忙吞下嘴里的饭:“可以吗?现在行吗?”

被她眼底的急切所惑,他微笑着点点头:“好,我命人安排步辇。”

“不!”叫住他,她要求,“我想骑马。”

风呼呼地刮着,静谧的夜只得马蹄阵阵。连翘会骑马,只是骑得不好,从来都不敢跑快,这一次却任由马儿撒开四蹄飞奔,借此发泄心头的郁结。身后的洛风心忧的紧跟,她骑马的姿势不妥,为了防止她从马上摔下来,他尽量与她保持齐头并进的速度。

在王宫附近的一座山丘下,连翘勒马,下马与洛风并肩而行。山风吹散了她的发,在银白的月光下舞得妖娆。

“冷吗?”臂弯里的披风随时准备为她披上。

摇摇头,她缓步往山里走去,她就是想让自己冷,越冷越静,她想要些事情。洛风亦步亦趋地跟着,夜里的山谷还是相当危 3ǔωω。cōm险的。

山路有些崎岖,幸好被月光照得亮白,被山风一吹,人也有些清醒了。盯视着自己在地上扯出的扭曲的影子,苦笑。她究竟在做什么?哭哭啼啼,期期艾艾的表演给谁看?谁会在乎呢?或许对穆沙修贺来说,他给她的已经够多了,他给她心,给她爱,甚至连命都可以给她,对一个男人来说,他的表现已经够好了。而她的泪水与抗拒是否说明她太贪心?

一个男人,或许要求心灵的忠诚就够奢侈了,每次要连身体都忠诚于一个女人。是她强求了吗?或许两个来自……不同空间的灵魂,相互的抵触是必然的,只看谁先屈服罢了。这道坎她是该选择越过,还是逃避?

洛风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低头沉思,侧面的线条,颈部的弧线,美好得引人遐思。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对所有男人产生致命的诱惑。他承认他被吸引,只是她的美好与他五官,因他是别人的妻。

无奈地在心中叹息,美好的事务不必占有,欣赏也是不错的选择,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洛风,我们回去吧!”连翘转身,心中有了决定。

一脚踏出,踩上了一块凸起的石头,身子不稳,向后倾去,洛风迅速上前,一把抱住她腰,出于本能,她伸手勾住了他脖子。月光下,两人定格在极暧昧的画面中。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身后一道沉郁的嗓音森然响起。

第五十章 失踪

“贺?”没料到他会出现,连翘讶然,站稳后,轻瞥了眼身边的洛风,定定朝一脸怒容,几近爆发的穆沙修贺走去。

离他三步,站定,她平静地道:“你误会了。”

眯眼,他眸中的不确定,重重地伤了她。

“误会?”他垂眸轻喃,玩味着这个词。

他逃离她身边后就开始自责不已,他想跟她解释,她却听不进半个字,他怒,他急,他无计可施,他选择逃避。可是这一切都无法消除他心中的恐惧,他的女人,他唯一心爱的女人,她是和别的女人不同的,他一开始就知道,却正是这份与众不同,深深地吸引他。他怎可以像对待其他女人那样对待她,强求她。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赶回来,痛恨自己竟把她一个人扔在寝宫,独自出门,不料却让他看见她与洛风双双离开王宫。原来她根本不需要他的安慰,原来还有这么多男人等着她去垂青。

抬头看她,他的眼里溢出一抹冷笑,嘴里却说着能剜她心的话。

“我知道你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对董放如此,对我亦如此!”

寒气从脚底心钻入,丝丝地渗进五脏六肺,冻得她浑身直抖,他的确够狠,一句话伤她至深。曾经的十分信任竟故不过如今的一分猜忌,他,好狠!

瞬间收起伤痛,将淌血的伤口粉饰太平,她傲然抬头,牵起一抹罂粟的笑。

“彼此彼此,太子殿下。”

厉色一闪即逝,他眼含嘲讽:“难道他比我更能满足你?”

强忍着揪心的痛,不甘示弱地回击:“各有千秋。”

“啪!”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痛,烙在她的心上。左边的脸颊肿块,五根指印清晰地浮在脸上,血丝从嘴角渗出,在月色下惨淡无比。

穆沙修贺后悔了,当他怒极地挥下那一掌时便后悔了,看着她眼底的恨意,他恨不得她给他一刀,手不住地颤抖,想伸出去把她狠狠、紧紧地勒进怀里,却如千斤重抬不动一分。想出声唤她,却被扼住喉咙发不出一个音。

脸颊上火烧火燎的痛抵不上心痛的万分之一,有些儿高兴,能让他气得发疯,她终于也是扳回一城的。

轻笑从齿间溢出来,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语气听来轻快而又愉悦:“穆沙修贺,今天起,我们谁都不欠谁的。”

只有洛风看见,晶莹的泪自她颊边落下,迅速地没入尘埃。

跨上马背,她低喝一声,一挥马鞭,片刻,马儿便消失在视线里。

轻轻一叹,洛风声音清越而柔软:“你不该这样伤她的。”

穆沙修贺眯眼注视着他,佞声道:“伤不伤她,都与你无关,别让我看见你再与她一起,我会杀了你。”

洛风谦卑地躬身:“微臣告退!”

回到寝宫,一室的清冷,第一个念头,连翘还没回来。第二个念头……他怒极出门,气势汹汹地喘开沉香殿。

“她人呢?”他冲着一脸愕然的洛风低喝。

茫然的一怔,随即蹙眉道:“她还没回来吗?”

穆沙修贺一惊,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喝问:“你是说她没来你这儿?”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心颤得厉害,推开洛风,他风一般刮出去,连儿你究竟去了哪儿?千万别出事啊!

骑着马,穆沙修贺一路狂奔,沿着回来的路边跑边发急地呼唤:“连儿——连儿——你在哪里——连儿你在哪里啊——连儿——”

空荡荡的山谷,只得他的回声在静静的月色下显得孤独而寂寞。他来来回回地梭巡,却找不到她的踪迹,呼呼的山风将蹄印吹散,叫他无从分辨,空气中嗅不出一点她的气息。

穆沙修贺心急如焚,嘴里不停地呼唤她的名字,喉咙嘶哑了也得不到半点回应。越来越深的恐惧感渐渐将他包围,恨透了自己,一时大意,深更半夜竟放她独自骑马离去,他究竟是怎么了,他爱她啊,那样深沉地爱着她,却让自己这般伤她,果真连儿出了事,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对天起誓,只要能找到他的连儿,他愿意向她认错,愿意接受她的惩罚,不会气她,不会伤她,更不会动手打她,即使要他赶走所有女人独宠她一人都可以,一心一意心里只有她,只要是她说的,他都愿意为她做,只求上天能够让他找到她,别让她出事。

忽然,耳边传来轻微的马蹄声,而后由远及近,穆沙修贺欣喜若狂,调转马头朝蹄声驰去。近了,他才颓然地看清马背上的是洛风。

问了几个值守的太监、侍卫确认连翘没有回宫便急急追出来的洛风,看到穆沙修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用多问便知连翘依然没有找到。

恐惧像一把利刃,一点一点剜着他的心……

被绑住手脚的连翘被一阵刺鼻的难闻气味惊醒,缓缓睁开眸子,眼前眯着一双三角色眼盯着她流口水的正是大国师桑祁。

“娘娘醒啦?”桑祁一张脸丑恶而又淫荡。

感觉到自己被绑,连翘心里又惊又怕,但表面上仍力持稳定:“大国师这是为何?”

桑祁一双眼睛总在连翘胸口流连,奸诈一笑道:“微臣请娘娘来此,是为了向娘娘请教一些事情。”

“请教?”连翘冷笑,“把本宫绑起来请教?”

桑祁无辜又歉然地看着连翘道:“微臣也不想这样的,只看娘娘是不是愿意合作了。”

连翘不再搭话,静静等着他后面的动作。

桑祁目光一寒,尖声道:“带上来!”

“阿古?”被两名侍卫推进来的是遍体鳞伤,脸上被鞭挞得血肉模糊的阿古。连翘蓦然想到桑祁抓她来的目的了。

见到连翘惊惧的眼神,桑祁笑得更为得意,他就是喜欢看到女人又惊又怕的样子,甚至他已经开始幻想连翘曼妙的身子在他身下浪吟的样子了,下腹腾然窜起一股燥热。

“娘娘一切都知道了吧?”桑祁邪笑着,牙龈露出一大截,斑斑黄黄的大暴牙裸露在外。

事已至此,否认、装傻都是无用的。连翘反倒冷静下来,淡淡道:“国师意欲为何呢?”

“哈哈哈……”桑祁放肆地笑起来,凑近连翘,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娘娘果然识时务,那些个臭丫头跟您没得比。”她下巴的柔嫩肌肤好销魂呐!穆沙修赫的女人,他也想尝尝。

被他的淫手摩挲着下巴,连翘只觉得一阵恶心得想吐。眼前之人对她的企图太明显,然而她心里也异常清楚,如果不逃出去,自己终究也是死路一条,知道了番国皇室不该知道的秘密,她绝不会指望他会留她活口,以他看她的下流眼神判断,连翘绝对可以预测到自己会死得很惨。

只是她不甘心,不甘心死在这种人手里,不甘心死在这个人身下,她必须尽快想办法逃离。可是手脚被缚,她究竟该怎么办?急得手心直冒冷汗,她惊惶地看着在他面前逐渐放大的丑恶面孔。

等等,以往连翘只觉得这人恶心、丑陋,故从未细看他的脸,如今他把脸凑近意欲轻薄,倒让连翘发现一丝生机。

仔细观察他的面色,发现他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虽然入了春,天还是寒凉的,怎就出汗了,略一思索,想来此人必是个淫棍。与那魔鬼国主干尽坏事,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前一季正好入冬,房事过劳,真阴亏损。经云:“冬伤于寒,春必病温”。待她好好整整这狗头巫师!

桑祁见连翘目不转睛地看他,心花怒放,一双狗眼更是肆无忌惮地对连翘上下其眼。

“娘娘看什么呢?”

呃,这人还真会自做多情,都长成这副德性了还能自我陶醉,呕像!

盈盈一笑,连翘故作懵懂:“这刚入春的,大国师怎么满头是汗呢?”

这一问倒让桑祁神情一滞,知道连翘医术高明,莫不是她看出些什么来了?当即收摄心神,反倒一本正经地道:“是啊,我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都好几天了,坐着不动也会出汗。”

“不介意的话,我可为大国师切一切脉。”

桑祁一听高兴得不行,心道你一介弱女子,就算给你松了绑还能飞出他的手掌心?连忙摇头:“不介意,不介意,早就听说娘娘医术卓绝,能让娘娘千金之躯为下官把脉,下官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啊!”说着就给连翘松开了手上的绳子。

连翘心中冷笑,不动声色,伸出三指搭上了他的狗腕子。一会儿便放开了,其实她也没仔细切,装装样子罢了,要她长时间把手放在他腕上才叫恶心呢,她已经能感觉出他浑身的酥麻劲儿了,这人实在恶质!

“不好!”放开手,连翘故作惊慌低呼一声,把个桑祁吓得浑身抖,恐惧地看着连翘。

“娘娘,有,有何不妥吗?”

略一沉吟,连翘蹙眉道:“国师近来初起是否热多寒少,常有汗出,类似伤寒?”

想了想,桑祁点头道:“是,经常觉得热,而且出汗,就像现在这样。”

点点头,连翘又道:“汗后而热不稍减,且口渴引饮,又与伤寒病状,不大相同?”

“对,对,就是这样,我也以为是伤寒,吃了药总不见好转。娘娘这……下官这究竟是怎么了?”桑祁急得就快哭了,对连翘的话信到了极点。

连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急不缓道:“此病可大可小。”

此时桑祁就快给她跪下来了:“娘娘,你可得救救下官,救救下官呐!”

“这是当然,大国师尽管放心,我开个方子,国师命人把药抓来,每日煎服,七日为一个疗程,到时仍未好透,须号脉,重开方子,这病不好治啊!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好好,我一定遵照娘娘的嘱咐,不敢怠慢。”

桑祁神色恭敬地取来笔墨,连翘大笔一挥,将方子写好递给桑祁,悄声道:“服了这个方子会有一些副作用,就是会有些拉稀,这个大国师可要担待些。”

“晓得,下官忍得了。”

“哦,还有,大国师切记一点,每日还要翻三百个跟头,外加狂吼一个时辰,让体内恶毒之气尽数散去,如此药效才能发挥到极致。”

桑祁点头如捣蒜:“明白,下官一定遵照娘娘的吩咐。”

看了边上的侍卫一眼,连翘故意说得大声:“此外,国师这病过人,需多抓些来,给底下的兄弟们一同服用。”

第五十一章 诈死1

一轮红日自天边缓缓升起,满天的朝霞将大地映红,幽深的山谷在霞光的折射下,掩映出诡异的红。

一条白色人影自山道中迅捷而下,然后在一族半人高的莽草丛停驻,目光凝定于一点,缓缓蹲下身去,自莽草掩映出拨开一族枯枝,露出一些碎布。

拈起几片碎布,一片灰色的布片引起他的注意,放在鼻尖嗅闻,一丝冷笑溢出嘴角,原本温柔的面部线条,瞬间变得冷凝。

也好,或许他能比穆沙修贺先一步找到她。美丽的眸射出掠夺的冷光,到时,她的妖娆就属于他了,单单只属于他一个人,哪怕囚禁她。风吹散了他的发,一只金簪斜斜地挽住一个髻,一扬手,碎布顿时成了粉末,飘散在风里。

不要怪她整人,对恶人就要毫不留情。为了自保连翘只能出此下策,不过桑祁有这么大胆子把她掳来,想必是某人授意的,那个幕后之人应该就是国主洛丹。现在首先要确定的是她被绑到了哪里,依照这个屋子的布置来看并不像王宫,桑祁也不会笨得把她往宫里带。那么如果在宫外的话,穆沙修贺想要找到她就难了。唉,在这种生死关头又想到他了,为什么每次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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