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夫君很腼腆-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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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希希大叫着冲进来,扑到我怀中,不知道董荷为什么给他穿这么厚,看起来像个球。
我从来没有哪天如现在这样感激小东西的出现,虽然他常坏我的事,但今天实在太可爱了!
看他身后没有人跟进来,我有点疑惑,“希希,你娘呢?谁带你来的?”
“希希一个人来的哟,希希会认路了!”宝宝眨巴着如宝石般闪亮的大眼睛,又是得意又是骄傲晃着脑袋,等我如往常一般地表扬他。
我听了,心里一惊,我们两间铺子可隔着两条街呢,还有一个拐弯,要是遇到坏人可怎么办?他也太胆大了。
“宝宝,你听着,以后不能一个人上街,也不能一个人到姐姐这里来,你现在还小,没有独立能力,一定要和大人在一起。”我心中有些揪紧,幸好没出什么事,但董荷他们一定急坏了。
宝宝一脸似懂非懂的样子,但还是迟疑着点了点头。
“走,姐姐现在送你回去,你娘肯定急死了。”我不再多说,牵了宝宝的小手就往门外而去,一时倒把李孟忽略了,出门后才想起来,回过头,李孟跟在后面不远处。
他微皱着眉,见我回过头来,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我陪你一起去。”
习惯了他理所当然的语气,我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点了点头继续走。
半道上与董荷等人相遇,他们正满面焦急,四处呼喊。
“原来真上你那儿了,我还以为被人抱走了,把我吓得~”董荷拍着心口,心有余悸地说。
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希希“失踪”的事情来,原来是他想听故事了,董荷他们都正忙着,丢了个小玩意给他后就没人再理会他,他可能就想起我来,什么时候出了门,大伙都没看到。等到伙计们都走了,关门时才发现没了小孩。
李孟和我之间的尴尬在众人拉拉杂杂的话里消逝了,我们终于能正常对答。
夜色越来越浓了,村落啦,树林子啦,坑洼啦,沟渠啦,好象一下子全都掉进了神秘的沉寂里。夜凉,轻轻地飘洒着;露水,悄悄地凝聚着。
冬风是刺骨的。在寒冷的天气中,风无孔不入,尽管把自己包得像个棕子,但一阵狂风吹来,寒风迅速地钻入我的身体里,我感到浑身凉丝丝的,不停地用手互相地搓。一件披风落在我肩上,不用看也知道是李孟的衣服。
“谢谢 ̄!”我低声说,拉紧了披风,衣服上有男子阳刚的味道。
回去的路上,李孟没再继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话题,可能感觉到了我的逃避。
我更不会再去揭那层窗纸了,由着他去吧,我的明天也不知道在哪里,何必执着于一时。
“小玉,你明日过来看看我娘吧,这些日子去盛都,我每隔一日便写了信用信鸽送回。回来这两天觉得娘精神已好了不少,想来你的法子倒是有效。”李孟偏过头来看着我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夜里,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心中总有些不安的情绪堵得慌,从昨日李孟来过后就是这样。
我把早已弃用多时的梅花针翻出来,妥贴地收在身上,看了看从李孟进盛都后便绑在小腿上的匕首,我总是缺乏安全感。
第二天,我去了衙门后院,李夫人穿着一身蓝白想间的裘袍出来迎我。她的气色当真好了许多,再不是“人比黄花瘦”的模样,脸上也圆润起来。晃眼间如二八佳人般艳丽,我一时便看得怔住了,谁能想到她会有李孟那么大的儿子?看来早生子还是有些好处的。
实话说,我是有些同情她的,年纪轻轻便开始守寡,女人如花般的季节就这样消逝了。
我们亲亲热热地聊了些家常,我把我娘去世的消息给她说了,同病相怜最能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我告诉她死去的人已经回不来,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每个人都有灵魂,肉体的消亡并不是灵魂的毁灭,灵魂会上天堂或入轮回。
我告诉她,娘的死给我造成很大的打击,但我不会随娘而去,因为娘也许正在天上看着我,她肯定希望我好好活着,完成她未了的心愿。如果我做傻事便是有负她一片爱心,我有生之年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活着,让娘看着我,开心快乐!
从头到尾,我没提过李仲清半个字,但我传达了我想要传达的思想,如她般心思剔透之女子,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李夫人沉默良久,抬头对我暖暖一笑,如一缕清风,吹散了漫天雪花的寒意,让人移不开视线。
“小玉,你定亲了吗?”李夫人突然问了个很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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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着眼珠,惊愕地看着她,僵硬地说:“没有。”
“要是我有个你这样的儿媳该有多好?”李夫人一语双关。
我被定在当场,她怎么和李孟一样,说东便道西!这算什么?试探?还是纯感叹?
我一时摸不透她的心思,照常理来说,她这样的美人,肯定是看不上普通女子做她儿媳的,况且她是官宦人家,最讲究的不是门当户对吗?我现在不过一介平民,还是满身铜臭的商人,怎么配得上状元郎?
“夫人说的哪里话?李大人一表人材,又是青天大老爷,将来一定会妻妾成群,您呢,很快就有孙子抱了。”我不着痕迹地把重心从我身上移了出去。
“哎,你是不知道,孟儿不知怎么回事,一直不愿娶亲,把所有来说媒的人都拒之门外,这样下去,我何时才能抱上孙子?”李夫人满脸无奈又不甘的神色,止不住地叹气。
“我也请过世家的小姐过来玩,可再怎么美若天仙的女子,他都瞧也不瞧上一眼,我实在不知怎样的女子才入得了他的眼?”李夫人伤神地摇着头。
“夫人不必过分着急,缘份天定,李大人可能只想寻到有缘人。”我安慰她。
“小玉,听小青说,孟儿对你倒是有些特别,也常去你那里小坐,可是真的?”李夫人似突然想起她原本便要说的话,又长又翘的睫毛在冬日阳光照射下,在脸上投下剪影,她看着我,如水的目光里多了好奇的神色。
“夫人,小玉打开门做生意,自然要广交朋友,李大人偶而来坐坐也没有什么,小青怕是多想了。”我可不敢告诉她李孟不但常来,还对我暗示过了。她如果知道了,怕是要张灯结彩逼婚吧。
“哎,似小玉这样的姑娘,天下还找得出几个?孟儿没福分啊!”李夫人很遗憾地叹口气,心有不甘。
“娘!”李孟此时升完堂回来,一身官服还没换下就过来了,肃穆的官服,完全掩去了李孟的书卷气,显出成熟稳重来。
“小玉。”李孟把帽子递给丫鬟,便一撂衣摆坐了下来,神采奕奕地看了我一眼。
“孟儿怎么不换了衣服再过来?”李夫人嗔怪地问,嘴角却又有宠溺的笑意。
李孟飞快扫了我一眼有,便朗声说:“急着过来看娘,一时没顾上。”
李夫人的笑荡漾开来,似六月盛开的花。
我不想打扰他们母子,提出告辞,走在回廊上,扑面的微风里渗透着腊梅的芬芳,让人神清气爽,我深吸了一口气。
李孟送我到侧门,知道我不会再让他送,也不勉强,只是微笑着展开一件狐皮披风来披在我肩上,又亲手帮我系上带子。
我一时愣住了,定定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我脖子前动作,满面柔情。
那披风是纯白色,无一根杂毛,一看就是上好的皮料做成。
“小玉,谢谢你来看我娘,这是皇上赏赐的,我见你进出也没件披风,将就着穿吧,冻病了可不好。”李孟看我的目光越发深邃起来,扫了一眼我脚下,又说:“有些长了,你回去叫冬梅给你改改。”
我回过神来,七手八脚想脱下来:“谢谢你,我真的不冷,再说这是皇上赏赐,可不能轻易送人,这是欺君之罪!”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自然知道分寸,你尽管穿就是了。”李孟一边急急说着,一边伸出手来按住我正在胸前和衣带战斗的手。
“呀”我一时没准备,条件反射似的甩开了他的手。
他也醒悟过来刚刚的冒失,俊美的脸上涌上尴尬的红,不自然地看着一边。
“呃,那个,李孟,我真不习惯穿披风,不然早就做了十件八件了,这个衣服太贵重,你还是给李夫人穿吧,她是你娘,穿御赐衣物也无可厚非。”我终于解下了披风,不由分说塞到李孟手里。
“那你自己小心点,有雪,路滑!”李孟有些无奈又似自嘲地笑笑,不忘再嘱咐的一番。
回去的路上,我心情沉重,貌似有哪里不对。左想右想,就是李孟说话的语气不对,怎么听都像是恋人间的殷殷叮嘱,我眨眨眼,事情好像有些糟糕了,他不会自以为是进入角色了吧?女主角还没签约呢?
26古代幼儿园
日子又渐渐归于平静,好久没见过穆亭轩了,也许他早已经离开了,我抱着那精致的暖手炉,心中有点怅然。
李孟仍旧常来,虽然再不提感情的话题,但总是毫不避讳地盯着我看。
每当这时,我总是避了开去,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既有一丝窃喜,又有更多烦恼。
这日子太闲了,也许我该找点什么事做做,不要每日里想着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明知没有结果的事,多想无益。
院子里早没了积雪的痕迹,寒冷的冬天就要过去了,外面的映山红已经顶着冬风的余威长出绿叶来,春天已经不远了。
希希开始每天到我这里报到,我突发奇想,干脆办个古代幼儿园吧,就叫“金苹果幼儿园”,这里没人会告我侵权。
我让冬梅把院里的三间空房打扫出来(包括堂屋),小班、中班、大班都有了。
请佟乾义务劳动写了广告,每日里带着希希四处张帖。
原以为会哄动一时的,佟乾他们都说好的,没想到乏人问津,别说是来报名了。
我真的很想不通,免费的学校他们为什么不上?
许大林才告诉我,他们从来就没听说过“幼儿园”东西,不但不要银子,还是收那么小的孩子,大多数的家长都怕是人贩子的新花招,没人敢来,而且外面都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对布庄的生意影响很大。
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李孟,这些天,借着幼儿园的事,对他能避就避,没想到最后还要主动送上门去,原来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想当然就能成功的。
李孟见到我,笑意便立刻达到眼底,“小玉,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他把我引进他的书房,拿了张纸给我看,上面盖了公章。
“我已经写了告示,金苹果幼儿园乃经本县令同意开办之场所,本县令为其提供担保。”他知我不识字,把内容大概说了一遍。
原来他早知道了我的处境,也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我心涌上微妙的情绪,“谢谢!”我诚肯地对李孟道谢。
“小玉,你我之间何必言谢?”李孟沉声说。
我没有作声,微微笑了笑,我不觉得我们已经到了不需言谢的地步。
幼儿园在李孟的大力支持下,终于开始招生了,我才想到我一个人带三个班哪里忙得过来,而这里的夫子们都不符合我的要求,请人也是不行的。
最终决定只收三到五岁的小孩,名额控制在二十人以内,好在不少人心存疑虑,到了报名截止日期也不过收了十七个人,其中还包括希希和刘嫂的孙子。
我让冬梅找了两个她相熟的姐妹过来帮着看顾小孩(其中当然必须有一个识字的),我的金苹果幼儿园就开课了。
由于不想侍候小朋友们吃饭,我的规矩是只上小半天,到了中午就让各位家长把孩子接回去。
可是,第一天,我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傻眼了。
“教室”里十几个小朋友,至少有十个在哭,其它原本不想哭的,在这样的环境里,也“近墨者黑起来”,一时,到外都是哭爹喊娘的声音。
希希边哭边扯着我的裙子喊:“姐姐,我要回家!”
那些个小孩得了启示,纷纷围着我喊:“我要回家!”哭得叫那个伤心,好像我真成人贩子了。
“秋萍,你快点把点心拿过来!春花,你去把院里通铺子的门关死了!”我对着正手忙脚乱安抚小孩的二女子叫道,一面从众小孩手里抢我的裙子,为什么他们都围攻我来了?
谁知我才伸过手去,希希就放了裙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那个速度快得,我怀疑他就是在等这个机会。
希希死拽住我的手,见我不肯蹲下,便双腿缠上来像八爪鱼般缠在我右腿上,我也不敢用力把他弄下来,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了?又拉我后腿!本想让他起个带头作用,没想让他带这个头啊!我欲哭无泪~
生怕摔到了他,我也只好紧拉着他的双手,用右腿承受着他的重力,一步步挪到椅子前,才使了巧劲把他放坐在椅子上。
“希希,不许哭,等会姐姐给你买糖葫芦!”我在他耳边大声说,太吵了,担心他听不到。
我不知道他听清楚没,只是大睁着泪眼看了看我,再看看其它大张着嘴鬼哭狼嚎的屁小孩们,又闭上眼干嚎起来。
秋萍把之前准备好在放学时发的桂花糕端了过来,也没再请示,飞快地发到每一个小朋友手里。
终于有些得了吃的便忘了娘的小朋友,止了哭泣开始打量起手里的糕点来。
“春花,把不哭的带到隔壁屋里去吃。”我对手足无措的春花吩咐,终于想出了应付的办法。
我擦擦满头的大汗,怎么之前就把小孩的“分离焦虑症”给忽略了?看希希挺自来熟的,以为三岁多的小孩都能适应,没想到真像和想像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哎,不知这些个小祖宗们会闹多久?
我看秋萍还机灵些,便让她守着那十来个还在哭的,我和春花在隔壁唱歌给不哭的听,现在哪想到让他们学什么,只想哄着让他们不哭,便是大成就了。
“哇~”突然在我的歌声里渗入了哭声,我头痛地看着春花,示意她把那颗“老鼠屎”弄到隔壁去。
“掌柜的,丁强尿裤子了!”春花有点意外,也有点不知所措。
我几步冲过去,抓起他的胸牌看,名字不认识,但肯定是“丁强”二字了,春花是识几个字的,我着重看他的年纪一栏,大大的“4”,谁来告诉我,4岁的小孩怎么还会尿裤子?
因为觉得他们都够大了,我并没有让家长准备衣物,我敲敲头,铺子里也没有卖童装,这下可麻烦了。
“春花,你先把丁强送回家,记得叫他妈,喔,不是,叫他娘明天给他带两条裤子,快去快回!”穿湿衣最是容易感冒,如果小孩第一天来就生了病,我这招牌也算是砸了。
“掌柜的,我这边也有两个刚尿了,是不是也要送回去?”秋萍从门边探了个头进来,表情有点郁闷。
“不行,你不能走,我一个人可应付不过来,春花你出去时叫冬梅进来帮忙送人。”搞成这样,我也很郁闷的说。
一上午的时光,就在人仰马翻中度过了。等家长们把剩下的宝宝接走,我们四人瘫坐在地上,一时相对无言。
看来真是“隔行如隔山”,之前还以为幼师是很简单的工作,没想到比打仗好不到哪去,我想,我做了从来古代以来最蠢的一件事。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退学是不可能的,都通过了官府的,除非我真不想在这儿混了。
后来家长们都带了裤子,大家对宝宝尿裤子倒也没那么慌乱了,但还是有些手忙脚乱,差人手啊,我叫大家都帮忙找,可一时也找不到合意的。
冬梅常在铺子里没事的时候过来帮上一把,她带过孩子,有些经验,对我们的帮助倒是很大,春花一见她进来,便眉开眼笑地迎上去,比对我这个老板还亲热,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可谁让我“技不如人”。
混乱的日子过了七八天,我天天被宝宝们的哭声闹得食不下咽。
这一天,所有的宝宝都到齐了,我很奇怪,好像少了点什么。
对,是哭声!往日里天天报到的哭声,今天没有了!
看看秋萍和春花,二人脸上都有劫后重生的喜悦,我也不经绽出笑意来,终于熬出头了!
接下来便轻松多了,大家渐渐掌握了每个宝宝的生理习性,能按实点名去排尿,极少的尿裤子的了,本来有些小孩在家都能自己尿的,突然换的环境才被吓得忘了,几天后熟悉了,自理能力就又回来了。
眼看秋萍和春花都已熟练了,也就不想再请人了,这本来就是负收入事业,能省还是省着吧。
我上午充分扮演好幼师的角色,下午睡够了午觉,就想好第二天要教的游戏和儿歌,日子忙碌而充实。
我把笑意写在脸上,压下心里或轻或重的不安,日日陪着小朋友们在无忧无虑的世界里嬉戏。
穆亭轩再也没来过,我不知为什么会想起他,也许是因为他没向我道别就离开了,这样很没礼貌。
通知一下:明日进入第三卷风起云涌,很好看哟,大家千万别错过了。以后更新时间在下午6点前。上午实在太多事,有时顾不上。有意见的发个贴上来,我也不知道亲们希望什么时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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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变故
“宝宝,不能出去,我们现在要学唱歌了?”我眼明手快地拉住一个想跑到院子里玩耍的小孩。
通往铺子的门在这一刻“嘭”的一声被推了开来,插销断裂掉到地上,一群官兵涌了进来排成两列,井然有序。
一个身着官袍的男子,缓缓从队列中间的通道走进来,步伐沉稳,神情倨傲,带着藐视众生的眼神向我扫过来。
隔着近五十米的距离,我居然感到一阵寒意,心里一惊,把小孩塞到春花手中,跨出门槛,反身带上门,对着秋萍微微摇了下头,眼神示意她们带着孩子不要出来。
“乔玉?”如地府般阴冷的声音。
我看着他,没作声,不知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且静观其变。
“呼”的一声,他抖开手上一明黄的物事。
“乔玉接旨!”他冷喝一声,再向我看来。
我只得跪下,都说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
“奉天成运,皇帝诏曰:原护国将军乔振北,手握重兵,结党营私,意图不轨,……即日起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