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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之填房嫡女-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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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填房嫡女
作者:朱衣公子

舒莫辞重生了,今生她要所有害她、害她母亲、害她孩子的人全部不得好死,然后便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谁知,一溜真假表哥、世兄、世弟全都跑来凑热闹,争着抢着要娶她,繁华落尽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世上一切仇恨、荣华都抵不过身边那人温柔一笑……

 001 前世

    早春雨后的空气泛着甜润的味道,西子湖碧绿的湖水泛出层层涟漪,极目远眺可见一二渔舟画舫,远处的山青中带紫,凝住了云霞般美丽。

    这般美丽的景色,坐在船头的少妇却视而不见,只紧紧盯着坐在船头戏水的男童,生怕他一不小心掉进湖中,那少妇一张尖尖的鹅蛋脸,杏核眼,眼尾挑起的弧度如丹青名手执白玉紫毫细细勾画而成,自有一股天然而成的风韵,厚厚的额发遮住了她必然秀美的双眉,却遮不住她憔悴苍白的脸色,正是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程正则的嫡妻舒莫辞,而那男童则是其嫡长子程悦。

    “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果然不错,这般景致瞧一辈子也瞧不够!”

    说话的女子二十来岁,瓜子脸,下巴尖尖,水眸顾盼间楚楚可怜惹人怜惜,却是程正则的平妻、舒莫辞的嫡妹舒月渺。

    舒莫辞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舒月渺眼中闪过一丝嫉恨,转瞬又换做一副笑颜,“巧儿,取些点心来,小少爷怕是饿了”。

    玩的开心的程悦转头朝舒月渺做了个鬼脸,“本少才不吃你的东西!”

    “悦儿,不得无礼!”

    舒莫辞稍稍提高了声音,神色却柔和宠溺,程悦根本不怕,扑进舒莫辞怀中扭动着小身子,“娘,悦儿饿了,悦儿要吃娘亲手做的点心!”

    “别乱动,这是船上,危险,我们进舱”。

    程悦放开舒莫辞,动作利落的爬了起来,抬头望着舒莫辞笑,肥嘟嘟的脸颊上两个酒窝深深荡漾开来,舒莫辞心头猛地抽痛,忙低头整理被程悦拉皱的衣裙。

    “啊——”

    “嘭——”

    “娘——”

    舒莫辞遽然抬头,她的孩子小小的身子奋力在水中游动着,早春厚重的衣袄却让他的动作迟缓笨重,脸上灿烂的笑已被惊慌恐惧代替,却还努力不哭出来,只尖声的叫着她,“娘,娘——”

    舒莫辞脑中刷地空白,纵身跳了下去,她要救她的孩子!

    笨重的裙袄浸了水后钢铁似的沉重,她奋力游动着一把抓住了已沉入水面下的程悦,蹿出了水面,湖水寒彻肌骨,她却根本感觉不到,怀中小小的软软的身子让她快速镇定下来。

    “快,拉我上去!”

    舒月渺惊讶瞪大了眼,舒莫辞竟然会游水!不过,她今天难逃一死!

    舒月渺双眼中的娇怯柔弱散去,怨毒而愤恨,“拿竿子来!”

    巧儿答应一声小跑着进了船舱,舒月渺桀桀笑了起来,“大姐姐,西子湖的水冷不冷,要不要妹妹送件衣裳下去?”

    舒莫辞奋力蹬着水,大口喘着气,“快——”

    舒月渺眼中怨毒之色越发浓烈,“快?是啊,大姐姐,妹妹可是一直恨不得你快点死呢!可惜你这病歪歪的身子明明病了这么多年,竟一直死不了!妹妹也只好请你喝喝西湖水了,带着你生的野种一起,到地府也好做个伴,大姐姐,妹妹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

    舒莫辞大惊,“渺姐儿,你在说什么?”

    舒月渺接过巧儿拿来的竹竿狠狠戳在程悦的肚子上,“大姐姐你看,你生的野种连这点场面都经不住,晕了呢!”

    舒莫辞大惊之下呛了口水,连连咳嗽起来,嘶声喊道,“鹊儿!鹊儿!”

    “鹊儿?”舒月渺桀桀怪笑,柔美的脸蛋扭曲而丑恶,“大姐姐这么多年只得了这小野种一个,还是去了庄子后,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

    舒莫辞一凛,她刚成亲时怀过一胎,因故落了,本以为是那次伤了身子,想不到竟然是——

    “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老爷?”舒月渺笑的更欢,“不是老爷授意,我敢淹死你和这小野种?”

    “不会,老爷不会——”衣物越加沉重起来,手足也渐渐虚软,舒莫辞狠狠摇着头,眼睛酸涩却流不出泪来,根本不愿相信结发十余年一直对自己温柔体贴的良人会要淹死自己和儿子!

    “大姐姐,你糊涂了一辈子,临死总该清醒了,否则做个糊涂鬼可是要投畜生道的!”

    “不会,不会——”

    沉重的衣物拖着舒莫辞慢慢往下沉去,舒月渺忙指挥着巧儿用竹竿将她撑住,不让她这么快沉下去,本来要让舒莫辞做个糊涂鬼下辈子做头畜生的决心也因舒莫辞痛苦的神色而改变,她要她死也死不安稳!

    舒月渺因兴奋而双颊通红,“大姐姐还记不记得姐姐去庄子后的第一晚?”

    舒莫辞紧紧搂着怀中的程悦,意识已有些模糊,那一晚,那一晚,那一晚老爷兴致很高,让她陪他喝酒,她不忍拂他的兴致,喝着喝着就多了,他也喝多了,那一晚,他很热情,热情的让她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羞赧,也是在那一晚他们有了悦儿——

    “想起来了?”舒月渺哈哈笑了起来,“那一晚大姐姐喝醉后老爷就避了出去,大姐姐房里那个男人根本不是老爷,是游国公府的世子爷,大姐姐,你自命清高了一辈子,却跟其他男人苟-合还生了个野-种,妹妹倒是很想知道姐姐现在还怎么清高的起来呢!”

    舒莫辞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挣扎着就要往船上扑,“你撒谎,你撒谎——”

    舒月渺轻蔑一笑,“我撒没撒谎你自己最清楚,那天老爷虽灌醉了你,我不信你一点都没发觉不对,更何况那事过后老爷就一直把你放在庄子上,又恰巧游世子也在那附近有个庄子,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哦,对了,从那之后,老爷就再没碰过你吧?”

    “那是我,生悦儿伤了身子——”

    巧儿虽是个丫鬟,却也娇生惯养,这时支撑不住舒莫辞又往水中沉去,舒月渺狠狠瞪了她一眼,巧儿忙加大力道又将舒莫辞捞了出来,“鹊儿,快来帮忙!”

    舒莫辞又呛了几口水大口喘着气,抱着程悦的手却没松,舒月渺看着平日清高矜贵的嫡姐头发凌乱面色青白狼狈不堪,心中阵阵畅意,“其实还得谢谢大姐姐,要不是游世子中意大姐姐的美色,老爷又怎能得了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的缺?哦,对了,这次姐姐下去倒是可以和游世子一家团聚,到时候可别忘了谢谢妹妹!”

    “游——世——”

    “姐姐是想问游世子是怎么死的?那姐姐就要问自己了,古人都说红颜祸水红颜祸水,那游世子本是游国公府千娇百贵的世子爷,不是碰了不该碰的人,又怎么会英年早逝?”舒月渺说到这越发愤恨起来,一个个都瞎了眼,游国公府最受宠的小世子,何等尊贵的人竟然瞎眼看上了这残花败柳的贱妇!

    舒月渺抄起先前程悦玩耍的小桨狠狠朝舒莫辞砸去,没砸中,溅起的水花却淋了舒莫辞满头满脸,舒月渺心中郁气尽去,狠狠抽掉巧儿和鹊儿手中的竹竿,意识开始涣散的舒莫辞本能的挣扎起来,舒月渺拿着竹竿狠狠将舒莫辞往水里戳,双手因激动微微发抖,神经质的念叨着,“大姐姐,你快死吧,娘和姐姐都说,你死了老爷就会扶正我,我是文昌侯府正经的嫡小姐,又怎么能做

    什么平妻,你去死,去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湖面上飘着淡淡的暮色,夕阳的血红从天边淌下,滴到深黛的湖面上,春风拂过,一切罪恶都被掩埋……

 002 重生

    “大姑娘……”

    “……这可怎么是好……”

    “大夫……求求你……大夫……”

    耳边的声音如从天边传来,舒莫辞昏昏沉沉的,想让他们别吵,又猛地想了起来,自己还活着,那悦儿呢,悦儿——

    “悦——”

    “姑娘!姑娘醒了!大夫,快去把大夫叫回来!”

    舒莫辞被晃的一阵恶心,反倒攒足了力气睁开了眼睛,乳娘担忧的脸逐渐清晰,舒莫辞松了口气,老爷还让乳娘来照顾自己,舒月渺的话定然都做不得真了,舒莫辞动了动嘴,嗓子却干涩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流苏,快拿蜜水来!”

    一个刚留头的小丫头端着杯子小跑着到了床边,因为跑的太快,杯子里的蜜水洒了满手,还溅了不少到毯子上,苗妈妈也顾不上说她,扶着舒莫辞坐了起来,往她身后塞了个喜上眉梢的大迎枕,这才接过流苏手中的杯子,“姑娘,喝点水”。

    舒莫辞没动,见了鬼般瞪着流苏,明明流苏已经出了府配人,她还记得她被暴躁的夫君踹的流产后满脸是泪的哀求自己要回来时绝望的模样,怎么又回了自己身边,不对,她看起来怎么这么小,最多十二三岁的样子……

    流苏见舒莫辞死死盯着自己,讪讪将放在嘴边舔的右手放了下来,“姑娘,蜜水很甜的,您快喝啊!”

    “还不快出去!没的碍姑娘的眼!”

    流苏讪讪退了出去,苗妈妈舀了一勺蜜水凑到舒莫辞嘴边,劝道,“姑娘,快些喝,喝了才会好,别理流苏那小蹄子”。

    舒莫辞本能的吞咽着温热的蜜水,那热度让她觉得温暖,苗妈妈喜的连声说着感谢菩萨。

    “苗妈妈,大夫来”。

    苗妈妈忙放下绣百蝶穿花的鲛绡帐,小心翼翼将舒莫辞的胳膊放到帐外,又往她腕上搭了一块绫巾,这才道,“快请进来”。

    一个与流苏差不多大的丫鬟绕过屏风走到床边,矮身行礼,“姑娘醒了,请大夫再帮姑娘瞧一瞧”。

    鲛绡帐轻薄柔软,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从里面却能将外面看的清清楚楚,舒莫辞在看到那小丫鬟温柔沉静的脸时又是一呆,是——缨络,怎么可能?缨络明明因为冲撞了舒月渺被赶出了府……

    郑大夫在苗妈妈搬来的锦杌上坐下,细细诊断半晌,也不多说,起身去了外间,苗妈妈连忙跟上,缨络将半边鲛绡帐挂入鹊登枝的金钩中,“姑娘,厨房熬了紫米珍珠粥,用一些吧?”

    “缨络?”

    缨络担忧去探她额头,“姑娘,还是疼的厉害么?要不请大夫开个止疼的方子?”

    她这么一说,舒莫辞才发现自己额头一抽一抽的疼,伸手去摸却被缨络止住了,“姑娘,可不能随便乱碰,要留疤的”。

    会疼,那就不是梦了?

    “姑娘这是还没睡醒,当做梦呢?”缨络抿唇一笑,原来却是舒莫辞竟不知不觉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舒莫辞猛地攥住她手腕,少女的肌肤温暖细腻,真实的不像梦境,舒莫辞手紧了紧,“不是做梦?我怎么了?”

    缨络更加担忧,“姑娘不记得了?二姑娘害的姑娘撞上了假山,伤了额头,姑娘还不准奴婢和夫人说呢!”

    她的确撞上过假山伤了额头,留下浅浅的一条疤,不明显,却让乌家当做理由退了婚,从此后她整日以重发掩额,生怕被人笑话,可那是她十三岁那年发生的事!

    缨络想挣开舒莫辞的手,不想她竟攥的死紧,缨络不敢用力,只好稍稍提高声音喊道,“苗妈妈,快来瞧瞧,姑娘不大对劲!”

    苗妈妈唬的忙跑进内屋,焦声问道,“怎么了?”

    舒莫辞朝苗妈妈看去,四十余岁的妇人穿着姜黄团花褙子,下着青色马面裙,干练而慈和,正是从她出生起就一直伺候她的乳娘苗妈妈,可却年轻了十几岁,她上次看到她,她远没有现在年轻,两鬓花白,脸上处处可见或深或浅的皱纹——

    苗妈妈坐到床边伸手去探舒莫辞额头,“姑娘哪里不舒服,快跟妈妈说,别硬撑着!”

    舒莫辞无端就湿润了眼眶,苗妈妈更惊,一叠声的叫着姑娘,又让缨络去请大夫人,舒莫辞忙阻止,“不用了,疼的狠了”。

    苗妈妈知道她一向要强,叹了一声示意缨络回来,“姑娘吃些东西吧?”

    舒莫辞点头,苗妈妈大喜,也就忘了刚刚的公案,催促着缨络去端紫米珍珠粥,舒莫辞看着苗妈妈年轻的脸迷迷糊糊想,如果这是一场梦,梦里她又回到了十三岁,回到了春晖阁,那就让这个梦久一点,再久一点……

    舒莫辞没等到缨络的紫米珍珠粥就昏昏沉沉睡着了,中途被叫醒灌了碗药下去,那苦涩到极致的味道也没让她清醒多久,又昏昏沉沉睡了,苗妈妈眼都不敢错,一直守在她床边,时不时伸手试她额头和身上的温度,一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稍稍松了口气,跪在脚踏上默默念了半日佛才轻手轻脚出了内室,吩咐缨络让厨房准备清淡些的点心清粥,再浓浓的熬一碗药来,大夫说了,这一夜若是不再起烧,姑娘的命就算是保住了,前天姑娘被扶回春晖阁满头满脸都是血,这几天更是一直低烧不断,鲜有清醒的时候,若是姑娘有个好歹,她也只有以死谢罪了!

    苗妈妈想到这,又对着空中虔诚行了三礼,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悦儿——”舒莫辞迷迷糊糊摸向自己身边,却摸了个空,惊的一弹而起,“悦儿!”

    候在外间的缨络忙小跑着进了内室,掀起帐帘,“姑娘叫谁?”

    舒莫辞定定看着她紧张的小脸,动了动唇,吐出的却是,“拉开窗帘”。

    缨络走到窗边缓缓拉开厚重的棉布帘,灿烂的阳光透过茜红色软烟罗窗纱透了进来,舒莫辞不适的用手遮起双眼,缨络往她身后塞了个迎枕,扶着她靠了上去,“姑娘稍等,奴婢这就去打水伺候姑娘洗漱”。

    洗漱过后,舒莫辞清醒了些,就要下床,缨络忙道,“姑娘可不能胡乱走动”。

    “我就在屋里走走”。

    舒莫辞身子轻飘的厉害,走了不到一刻钟就大汗淋漓,又吩咐沐浴,苗妈妈不在,缨络劝了几句,见劝不动只好张罗着伺候舒莫辞洗浴。

    热腾腾的浴汤似乎将身子里所有的虚软无力全部蒸腾了出去,舒莫辞只觉从所未有的清爽松快,脑子清醒了不少,“怎么一直是你伺候,梅络和兰络呢?”

    她在文昌侯府的嫡长小姐,按例有两个管事妈妈,两个一等丫鬟,两个二等丫鬟,四个三等丫鬟以及外院粗使丫鬟婆子八人,缨络和流苏都是三等丫鬟,按例连她的闺房也不能进的,自己醒来却只看到她们俩来回的忙。

    “那日姑娘受伤是梅络姐姐伺候的,夫人恼梅络姐姐伺候不得力,将梅络姐姐撵了出去,兰络姐姐家中老子摔断了腿,告了假回家了,竹络姐姐受了风寒,还在床上躺着呢,苗妈妈嫌菊络姐姐笨手笨脚,提了奴婢和流苏来伺候姑娘”。

    缨络温温柔柔,说话却很干脆利索,几句话就将几人的去向交待的清清楚楚,舒莫辞想起来了,梅络的确是因自己这次受伤而被大夫人赶了出去,自己虽不舍却不忍拂了大夫人的面子,只悄悄使人送了些银钱,后来鹊儿顶了梅络的缺,鹊儿聪明伶俐,又惯会说笑逢迎,很得自己的喜欢,自己也就慢慢丢开了梅络,之后也一直没有过她的消息——

    想到鹊儿,舒莫辞心口一阵翻滚,不是她,她又怎会轻易中了圈套,悦儿又怎会……

    “更衣,我要去见夫人”。

 003 反击

    “更衣,我要去见夫人”。

    缨络为难,“姑娘,春晖阁只有竹络姐姐最会梳头——”

    “无妨,简单挽个螺髻”。

    缨络紧张兮兮替舒莫辞挽了个螺髻,别上一溜六个粉珠珠花,又去拿金步摇,舒莫辞摆手,“不用了,拿套素淡的衣裳来”。

    正是春寒料峭之时,舒莫辞又一惯身子弱,缨络选了件白色粉红绣竹叶梅花领袄子,配月白湘水裙,又找了件灰貂皮子的披风替舒莫辞披上。

    舒莫辞的春晖阁地处整个文昌侯府最东边,占地仅次于正房荣乐堂和老夫人所居荣安堂,设有前后花园,前后五进一连六间的房屋,分左右两厢,第四进左厢却是一栋绣楼,由文昌侯舒棣亲手题了洛川二字,楼前还设了抱夏,抱夏前是一泓弯月形的小池,池里种了各色睡莲,一到夏天便满院荷香,景色极佳,舒莫辞便住在洛川楼里,虽已是初春,楼里却还烧着地龙,很是暖和,这地龙整个侯府除了荣安堂也只有春晖阁有了,不知羡煞了多少人,舒月渺就曾无数次肖想过春晖阁,自己虽一向于这些俗物不大注重,却因着是母亲所居,一直不肯相让,出嫁后春晖阁就一直空着,自己偶尔回娘家住住,父亲过世后,大夫人却问都没问自己一声就让舒月渺住了进去,自己虽难过,却到底知道自己是出了嫁的姑娘,没道理一直霸占着春晖阁,现在想来却是那母女俩早就露了贪婪本性,只恨自己有眼无珠!

    缨络扶着舒莫辞下了楼,软轿已在门口等着了,舒莫辞踏着脚蹬进了软轿,缨络又从流苏手中拿过一只鎏金暖炉,“姑娘,抱着吧,荣乐堂没有地龙,坐久了冷”。

    舒莫辞嗯了一声接过暖炉,轿子不紧不慢往正房而去,舒莫辞抱着暖炉思绪再一次飘远,如此真实如此清晰,应当不会是梦,难道自己真的回到了十三岁,还是说之前种种,不过都是自己大梦一场……

    “姑娘,到了”。

    缨络掀开车帘,扶着舒莫辞下了轿,大夫人的陪嫁许妈妈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大姑娘大好了?夫人一直记挂着去瞧大姑娘,只是身子不大爽快,怕过了病气给大姑娘,让大姑娘病上加病,没敢过去,还要请大姑娘恕罪才是!”

    “……还要请大姑娘恕罪才是……”上辈子自己撞了头好不容易养好后,大夫人就是派了许妈妈拿了这套说辞敷衍自己,自己深信不疑,现在听来却只觉荒唐,怕过了病气?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荣乐堂内舒月涵和舒月渺可都是陪在她身边的,怕过了病气给自己竟不怕过了病气给她的亲生女儿?自己果然是瞎了眼,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孤高自诩自伤自怜!

    见舒莫辞木着脸没反应,许妈妈讪讪笑了笑,这文昌侯府的大姑娘虽说清高了些,却是知礼守礼的,对大夫人这个继母虽算不上亲密,却绝对恭敬,这默不作声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恼了大夫人没去瞧她?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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