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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生之填房嫡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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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妈妈想到这心里咯噔一下,也是,这么大的姑娘家虽说是大姑娘了,可到底还只是个半大孩子,病中委屈哪有不希望亲人探望的,偏偏侯爷这几日不在府中,在府中也不见得会去探望,老夫人又一向厌恶这个嫡长孙女,只余下大夫人——

    许妈妈心里暗自埋怨钟氏,脸上却不露半分,笑着虚扶,“大姑娘快请进,这风口的,冷”。

    舒莫辞继续沉默,许妈妈心头越发打鼓,因大夫人怜惜舒莫辞体弱,软轿都是一直抬到正屋门口的,穿过一间堂屋,绕过花墙就进了内屋,打帘子的小丫头见了舒莫辞屈身行礼,打起五福团花的浅紫色棉布帘子,“大姑娘请,夫人在等着了”。

    舒莫辞刚踏过门槛,热气便扑面而来,与之同来还有一个小小的粉色身影,舒莫辞双瞳蓦地紧缩,上一世舒月渺也是这样疯子般朝大病初愈的自己冲来,缨络生怕她将自己撞个跟头,忙挡在了她身前,舒月渺来势又猛又快,果然将缨络撞的跌倒在地,自己也摔了个跟头,大夫人大怒,说缨络撞了主子,当时就发卖了出去,而自己竟只顾着安慰大哭不止的舒月渺!

    舒莫辞虽回想起来,到底是大病之后,动作哪能跟得上,眼睁睁看着缨络再一次挡到了自己身前,被舒月渺撞的半天都爬不起来。

    “哇哇——娘,娘——疼——疼!”

    缨络双手撑地爬跪了下去,眼泪虽还含在眼中没有落下来,小脸上却全是惊恐,砰砰磕着头,“九姑娘恕罪,九姑娘恕罪!”

    “怎么了?”

    盛怒威严的声音响过,一个二十七八的妇人走了出来,满头青丝梳成飞仙髻,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褃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打扮的金碧辉煌富贵逼人,正是文昌侯续弦钟氏。

    钟氏却不就去扶哭声震天的舒月渺,而是威严扫视一圈,众人纷纷低下头去,整个屋子除了孩童大哭声竟是连呼吸声也没有,舒莫辞记得自己前世也是吓的大气都不敢出,愧疚的几乎落下泪来,千娇百宠长大的妹妹又何时吃过这种苦头,不过现在么——

    “九妹妹也有六岁了吧?”

    舒莫辞病后的声音沙哑无力,天马行空的一句话让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大夫人的目光也落到了她脸上,又极快的调开,正要说什么,舒莫辞再度开口,“六岁也是个半大姑娘了,不说做到行莫回头、笑莫露齿、坐莫动膝、动莫摇裙,也该有些规矩了,这般乱冲乱撞坐地大哭哪还有半分侯府千金的样子,今日这是撞到了缨络,缨络皮粗肉厚,我做姐姐的也不便跟妹妹计较,可若是有一天冲撞了老夫人,撞的她老人家有个好歹,到时候只怕母亲也要担上教管不严的罪名了”。

    众人呆住,连缨络也忘了磕头,呆呆看向面色淡然的舒莫辞,钟氏脸上怒气渐渐淡去,转眼看向舒莫辞,舒莫辞不避不让与之对视,“怎么?母亲觉得莫辞说的不对?”

    舒莫辞身子弱,个头长上去了,身形却极单薄,远不如比她小一岁的舒月涵玲珑有致,平日又总是一副孤高清冷的模样,钟氏瞧着总觉得有些鬼气,让人见着就不喜,如今舒莫辞面色淡然目光平静的看着自己,竟让她无端起了股子凉气,颇有些狼狈的调开目光,厉声斥道,“哭什么哭,还不快起来?”

    舒月渺见母亲不但不安慰还呵斥自己,嚎的更大声,“娘,这贱婢害的我摔跤了,我要打死她!打死她!”

    舒莫辞眸色一寒,这辈子谁也别想拿捏她,拿捏她的人!

    “九妹妹,你年纪小不懂,残杀嫡姐丫鬟的事要是传出去了,妹妹的名声可就坏了,名声坏了可就别想嫁到好人家了”。

    舒月渺六岁了,太深奥的不懂,这番浅显的话却是懂的,吓得赶紧住了眼泪,“你才嫁不到好人家!”

    舒莫辞轻声笑着,“姐姐又怎会嫁不到好人家?二妹妹不就是因为乌家老爷升了户部尚书,入了内阁,被忌妒冲昏了头脑,这才推我撞上了假山,害的我九死一生?”

    钟氏一凛,舒莫辞从小就跟乌家嫡次子订了娃娃亲,前不久乌家老爷有户部侍郎升做了尚书,不知羡煞了多少人,舒月浅是舒莫辞生母俞乐容陪嫁丫鬟生的庶女,几乎和舒莫辞前后脚出世,平日最是嫉恨这位嫡姐,听到这个消息加上有心人挑拨了几句,竟装作不小心将舒莫辞往假山上推,她本以为舒莫辞性子孤高,又一向要面子,定然不会声张,没想到她竟说了出来,还是用的这么激烈的言辞。

    “说到这,莫辞此来就是求母亲做主的,庶妹残害嫡姐,害得嫡姐几乎丧命,这样的事如果不从重处罚,只怕老夫人和父亲都要责怪母亲不善管理后院了”。

    钟氏被舒莫辞这顶不善管理后院”的大帽子戴下来,命人抱走舒月渺,面色青白道,“这事到底如何还要再查查,浅姐儿就是毛躁些,没什么坏心眼,此事还要再仔细查查”。

    “当时我与梅络都瞧的清清楚楚,母亲若是信不过我,唤梅络来问就是”。

    缨络本就是个机灵的,见状忙道,“姑娘,梅络姐姐已经被夫人打发出府了”。

    舒莫辞惊讶掩口,再看向钟氏双眸就带了隐隐泪意,“是母亲说事情还没查清楚,如今母亲又将梅络打发出府,却是,却是……”

    钟氏勉强压住不耐厌恶,“那丫鬟伺候不力,不重罚倒是显得侯府没了规矩,你若是缺丫鬟使唤,母亲屋里的,你看中谁就挑了谁去”。

    前世钟氏就说了这句话,让她看中谁就挑了谁去,她自然不会轻狂到在继母屋里随意挑人,钟氏便将鹊儿塞进了春晖阁……

    舒莫辞袖中双手紧握恨不能自已,忙垂下头,看上去倒是盈盈含泪又不肯叫人看见的小女儿之态,“母亲这般偏心二妹妹,女儿明明是要梅络回来作证,母亲却说女儿是觊觎母亲屋里能干的丫头,叫女儿情何以堪?”

    钟氏面色青白交加,不偏心前妻所出嫡女,却要偏心个通房生的庶女,传出去自己这个当家夫人的脸面何存,这丫头一惯是万事不经心的性子,今天却这般夹缠不清,就为了那个丫鬟?

    许妈妈见势不好忙笑道,“大姑娘这可就冤枉夫人了,别人不知道,大姑娘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夫人一贯最是偏疼姑娘,连三姑娘和九姑娘都要往后靠,那天不过是因姑娘的伤气糊涂了,这才将护主不利的梅络赶了出去,如今姑娘说了原委,再将梅络叫进府说清楚就是,大姑娘说这般诛心的话却是要伤夫人的心了!”

    舒莫辞瞪大眼睛,明明是小女儿的天真懵懂之态,却带着说不清味道的阴森冷漠之意,“原来竟是这样,是女儿说错话了,那梅络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就派人去叫,保管明儿早上大姑娘一睁开眼睛就能瞧见!”

    “那我就放心了,母亲,女儿告退”。

    舒莫辞带着满意的结果走了,钟氏气的摔碎了一只青花薄胎的茶杯,许妈妈忙劝道,“夫人息怒,大姑娘顶多两年就要出门,嫁的又是阁老家,再有不是,夫人忍忍也就过去了,结了善缘,日后大姑娘也能帮衬帮衬四爷”。

    “我就不信她那个死样子到乌家能得婆母和夫君的喜,浣哥儿还轮不到她帮衬!”

    “再怎么也是一门上好的姻亲,怎么都不会有害处”。

    钟氏咬牙,“那么好的亲事怎么就便宜了那死丫头,涵姐儿哪点比不上她?”

    许妈妈想说那门亲是舒莫辞外祖家帮着得来的,怎么也不会落到舒月涵头上,可这样说无疑是火上浇油,只好拿了好话慢慢哄的钟氏息了火气,钟氏又想起来,“你遣人去接那梅络回府,顺便打听打听她家里是什么状况,打听清楚了来回禀我”。

    许妈妈知道钟氏这是塞人进春晖阁不成,见舒莫辞看重梅络,又打起了别的主意,有心要劝几句,想起钟氏的脾性,又咽了下去,自去吩咐了。

 004 祖母

    第二天一早,梅络果然回了春晖阁,哭着跟舒莫辞谢恩,舒莫辞再见梅络也有些激动,安慰了几句又打赏了支包金银簪,吩咐她下去休息,梅络却不肯,说缨络、流苏太小,伺候不能尽心,尽心尽责的在舒莫辞身边伺候。

    舒莫辞也就随了她,吩咐苗妈妈使人打探兰络的老子是不是真的得了重病,前世她不在意这些东西,根本没想到要查查兰络是避祸而走还是真的父亲重病。

    苗妈妈倒是一愣,瞧了舒莫辞好几眼才道,“姑娘放心,老奴早就使人查了,兰络的老子不过是感了风寒,只是这风口上处置怕是不妥当,日后寻了机会再说”。

    舒莫辞这才想起来后来兰络的确是因故出去了,具体什么原因自己却不记得了,想是苗妈妈寻的借口,舒莫辞想到这感激看向苗妈妈,自己这个乳娘也算是能干,对自己又一心一意,前世一直到最后都是她陪在自己身边,可惜她也没能瞧出程正则的狼子野心,不过当年程正则骗过的可不止自己和乳娘两人,那时候在京中、在杭州,谁人不赞程正则君子端方,对妻子情深意重温柔体贴?连大夫人也被他骗过了,拼着自己女儿做平妻,也要将舒月渺往程正则身边塞,不过舒月渺最后肯定也得不了什么好下场,程正则在官场上如鱼得水扶摇直上,除了文昌侯府和游世子的扶持,他自身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那个人办事一向滴水不漏,发妻与幼子无缘无故淹死,他不追究又如何堵天下人悠悠之口,舒月渺,倒是个很好的替罪羊呢……

    “姑娘,老夫人请姑娘过去一趟”。

    “什么事?”

    “是荣安堂三等丫鬟碧儿来的春晖阁,什么都不肯说,只催着姑娘快些,别让老夫人久等”。

    前世自己活得懵懵懂懂,想当然的以为程正则爱自己至深,以为大夫人贤良淑德,以为几个妹妹虽偶有心机却不失善良烂漫,唯一看清的就是嫡亲的祖母对自己的厌恶,不是自己有多清明,而是祖母对她的厌恶从来不加掩饰,甚至厌恶到从不让她去荣安堂请安,平日避免不过见到了也从不会多看她一眼,如今突然要见她,为的肯定就是舒月浅推自己撞上假山的事了。

    “老夫人喜欢鲜亮的颜色,姑娘换件衣衫吧?”

    我就是要穿素淡的去恶心她!

    这个念头一闪过,舒莫辞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她熟读《四书五经》《女则》《女戒》长大,从来不会有这样忤逆长辈的想法,这时候竟然——

    不过这感觉真不错,好似套在身上多年的枷锁突然去了,浑身轻松,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欢畅!

    “不用了,苗妈妈,替我找个机灵小厮去俞国公府求一盒上好的舒痕膏来”。

    舒莫辞前世活的懵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往外看,对很多事情都没有印象,包括从小到大跟她说话不超过十句的父亲,包括自己显赫无比的外祖家俞国公府,只是此时她来回思虑发现自己竟只能求助于从未走动过的外祖家,将希望寄托在自己完全不了解,甚至连面都很少见的人身上。

    苗妈妈是俞乐容快临盘时才给舒莫辞找的乳娘,并非出自俞国公府,对仿佛高在云端还闪闪发着金光的国公府有着下层民众天生的敬意与惧怕,迟疑道,“姑娘,这些年俞国公府从未遣人来瞧过姑娘,连东西都没送过,定然是有原因的,这般贸贸然求上门去……”

    舒莫辞也知道不妥当,可她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了,“无妨,遣个伶俐的人去,务必要见到国公府的主子,不拘哪一个……对了,那幅《千面观音》寻出来带上,说是我送给外祖父的礼”。

    苗妈妈吓了一跳,她只粗浅认的几个字看得懂账簿,也知道这幅《千面观音》可是先夫人陪嫁中最珍贵的东西,说是千金难买的,怎么就这样送人了?

    “快去!”

    苗妈妈不敢耽搁,忙答应着去了,舒莫辞深吐了口气,坐到梳妆镜前,“唤竹络来替我梳头”。

    舒莫辞简单打扮了,换上鲜亮的衣裙,这才往荣安堂而去,果然老夫人劈头就骂道,“祖母让你过来请个安,磨蹭到这时候才来,你学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昨天自己刚说舒月渺没有规矩,今天这没规矩的帽子就戴到了自己头上,舒莫辞心中冷笑,世人都说她孤高,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对于不喜欢甚至厌恶她的人,她从来都懒得逢迎,即便这个人是她的亲祖母,一手掌控着她的荣辱,重活一世,她要擦亮眼睛不再被小人蒙骗,却绝不会丢掉自己的傲骨,当下不软不硬行礼道,“祖母恕罪,莫辞在病中,因恐满脸病容让祖母担忧,这才多花了时间梳妆,让祖母久等,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本就阴沉的脸色直如山雨欲来,舒莫辞短短两句话,先是指责她不顾孙女在病中让孙女来请安,又指责她不懂孙女孝心反而横加指责,最后一句更是给她戴上了不慈的帽子,因着孙女请安迟了一晌就要降罪,她知道这丫头一看就让人厌恶,却不知道她的性子更让人不喜,也不说话,只冷冷盯着她。

    这样阴森厌恶的目光只怕会让前世的自己恐惧难受,现在么,舒莫辞顾自站了起来,笑道,“祖母果然是不忍心罚莫辞的,莫辞多谢祖母慈爱”。

    老夫人面色更加阴森,冷冷道,“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说是浅姐儿推的你?”

    “本来就是二妹妹推的我啊!”

    “浅姐儿心善,又怎会做出那样的事,定然是你和你那丫鬟瞧错了,这件事就到这里,谁也不许再说!”

    果然是祖母呢,哪怕再不喜舒月浅,但这事涉及到了自己,她就绝不会让自己好过!

    舒莫辞委屈抬起头,又迅速低下,“祖母有命,莫辞不敢不从”。

    说的好像是自己强-逼了她!老夫人又是一阵心堵,只是目的已经达到也不与个小辈做口舌之争,吩咐她回去。

    舒莫辞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倒也算不上多失望,只担心那幅画和俞国公府的反应,这来回一趟就觉身子不支,回了春晖阁就睡下了。

 005 表哥

    睡着的舒莫辞不知道自己的画根本就没能进的了俞国公府,而是被俞国公府的小霸王拦路给截了去。

    俞国公府因先帝即位时从龙有功,受封国公,传承三代到如今可谓是满门富贵,现任俞国公如今已到花甲之年,两个儿子都在朝中担任要职,俞家一个旁支的女儿如今更是贵为贵妃娘娘,俞国公为避嫌请辞,天天养养鱼逗逗鸟访访老友倒也逍遥快活。

    俞国公府规矩森严,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因此人口简单,俞国公之妻已亡,膝下只有两子一女,女儿就是舒莫辞娘亲俞乐容,嫁入文昌侯府后因产后失调早夭,长子俞博振现任大理寺左少卿,次子俞博援任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俞博振只得一子俞茗,一女俞菁,俞茗一年前娶妻曲氏,带着妻子放了外任。

    俞博援则有两女一子,长女余萱已经出嫁,幼女俞蓁和俞菁同年,都是十二岁,唯一的儿子俞荨今年十六岁,平日最是不喜读书,又因俞国公宠爱在京都横行无忌,俞博援对这个儿子可谓是深恶痛绝,两天一训,三天一打,有一次打的狠了,直打的俞荨三个月都下不了床,俞国公怒了,将俞荨接到自己身边亲自教养,俞博援眼看着儿子在父亲的纵容下越发不像话,却不敢越过父亲管教,只好天天祈祷自己能宝刀未老再生个儿子出来。

    舒莫辞派去的人遇到的正是俞国公府的这位俞五爷,俞五爷一听自己那个从未谋过面的表妹竟然送了画圣遗作给外祖父,而所求不过是一盒舒痕膏,他俞五爷因为挨打多了,别的没有,这舒痕膏却堆的满屋子都是,当下吩咐小厮给了来送礼的人一盒最好的,毫不心虚的将《千面观音》给昧下了。

    他那位短命的姑母他耳闻已久,乃是个大才女,祖父给她的陪嫁自然不可能是假货,俞五爷对什么画圣遗作没多大兴趣,可他还有个一定会对画圣遗作感兴趣的损友,想到这俞五爷志满意得的一拉马缰,马儿撒着欢儿往镇国将军府而去。

    正如俞五爷是俞国公府的异类,俞五爷的损友曲少徵也是镇国将军府的异类,镇国将军府一门豪杰,个个都是豪爽汉子,却出了个惊才绝艳文采风流的曲少徵,三年前以十三岁稚龄拿了乡试解元,让整个京师的人都惊掉了眼珠子。

    按理说解元郎怎么也不会跟纨绔大少混到一起,可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奇妙,两人性格迥异爱好完全不同的人竟然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关系铁的恨不得同穿一条裤子,俞荨得了这么个好东西首先想到的就是拿到曲少徵面前炫耀一番,等他用尽各种手段讨好自己,吊足了他胃口后才以一幅施恩的嘴脸将这幅什么画圣遗作赏给他,从此以他的恩人自居。

    俞荨想到这美好的前景,玫瑰花般红艳艳的双唇直咧成了荷花,一扬马鞭,马儿跑的更快,不过一刻钟就到了镇国将军府门口,将马缰扔给守门的小厮,一路往曲少徵的居远堂而去。

    居远堂守门的小厮见了他笑嘻嘻打了个千儿,“五爷来了,九爷在书房里呢”。

    曲少徵果然是在书房,却不是在读书,而是细细把玩着一块书案大小的石头,俞荨趾高气扬的将手中玉盒扔了过去,“借你看看!”

    俞荨每每淘到好东西跟自己献宝都是这副欠揍的模样,曲少徵暗暗好笑,也不说破,褪下玉盒外包裹的绣囊,眸色就是一顿,那玉盒竟是一整块水头极好的碧水玉雕成,看着竟如一汪碧潭清润碧透,一幅卷轴静静的躺在这汪潭水之中,玉盒上密密麻麻用梵文刻着《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远看那密密麻麻的梵文竟又构成了一幅大慈大悲观世音浮雕,光是这玉盒就价值千金,不知道里面装的又是什么宝贝,曲少徵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稳住微微颤抖的双手才缓缓打开玉盒。

    俞荨见了暗自得意,咳了一声,努力做淡然状,心里却在狂笑,这回他还不将曲少徵压的死死的!

    缓缓取出卷轴,缓缓打开,曲少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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