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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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出手,唯有云心蜻才能全然不顾的出手,确实保障舞宗的安全。
一行人到达后,出外搜购药材的日心蝉恰好也回来,便嘱咐她们将躺在药坞里呼呼大睡的人,都给搬到外头的草地安放。
待将一群昏睡的人安置妥当后,唤醒搂著天亦玄熟睡的月心蝶,由她交代该如何做。
月心蝶自从日心蝉手里接过天亦玄后,他便像只八爪章鱼,手脚并用的缠著她,弄得她面红耳赤,又不敢动手将人掰下来。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只好陪他一块逼毒,单手撑住他的身子,站起身道:“除了我和蝉妹外,请其他人都留下。”
虽然月心蝶脸孔烧红的模样,使她气势微弱一点,但亦使她更加艳光四射,众人闻言情不自禁愣愣的点头。
扬音梦咬了咬下唇,彷佛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上前握住月心蝶另只手掌,道:“心蝶姑娘,请让音梦帮忙好吗?”
月心蝶笑意盈盈的道:“舞宗殿下愿意帮忙,心蝶求之不得。”
以她的眼力若看不出扬音梦对宗主殿下有心,那她可真愧为天四女之首,如何能让天宗永无后顾之忧?
虽然天朝有不得与外族通婚的规条,但她深信在外头生长的天亦玄,绝对不可能理会这规矩,若他知晓自己亲生父母之死,与此规条有脱不掉的干系,肯定会直接嗤之以鼻吧?
想到天朝出了这么个与以往几无半点相同的宗主殿下,月心蝶实为天朝的子民感到忧心……
在心里暗叹一声,就这么反握住扬音梦略显冰凉的小手,走进药坞里去。
空气中飘浮浓郁的药香,以连翘、黄芩、桔梗……等十四味药熬成的药汁,一钵一钵的倾入温泉水中,扬音梦举袖抹去额上的汗珠,将最后一钵药汁递给日心蝉。
池中月心蝶小心翼翼的护著天亦玄,不让失去意识他沉下水里。
此时天亦玄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是青黑色,汗水一滴滴始终不曾停歇的自他额上冒出,披散的头发早已被汗淌湿,额上淡紫色的莲花印记与白色荷花印,不断地交替出现。
日心蝉将药汁混入水里后,药钵放置一旁,著衣滑入池中,接过天亦玄,道:“蝶姐姐,你快为殿下下针引毒出体。”
月心蝶神情凝重的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底以金线绣只凤凰在上头,约手掌大小的盒子,打开后里头是一排粗细长短不一的金针。
她拈起最细的一根金针,运劲于臂贯之针身,不偏不倚的刺入天亦玄的天灵穴,然后将盒子交给随后入水的扬音梦,取出两针插进他的两侧太阳穴,后刺人中、肩井、中府、云门……等穴,由上而下直至脚底涌泉穴。
就在月心蝶插完最后一支金针后,温泉水像是煮沸的开水,冒起拳头大的泡泡,咕噜咕噜的声音,随著泡泡不断继起在耳畔响著。
三名女子的表情都凝重起来,现在她们正面临无可预期的状态下,除了提高警觉、严阵以待之外,别无他法。
天亦玄紧紧皱起眉头,发烫的身子泡在温泉里更是热上加热,月心蝶下完针后,一阵剧痛随著她下针的穴道,一处接著一处痛起来,像是有小人拿刀在体内刺一样。
时间在流逝,不停冒泡的范围也从天亦玄周身扩散到整座温泉池,敞开的暗窗透进早晨的日光。
“好冷。”
扬音梦浑身颤抖,脸色紫青一片,置身的水不再是适合人的温泉,而是几欲结冰的冷水。
这股突如其来的恶寒,让内力不深的她手脚俱被冻僵,倘若再待在水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奈何月心蝶和日心蝉虽是有心帮忙,但她们正忙于对抗不断侵来的寒意,一旦撤防势必落得与扬音梦相同下场,到时谁也救不了谁,唯有在短时间内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否则时间一久,不仅扬音梦可能没命,就是她们也别想会有好结果。
“哗啦。”
转温为寒的水以天亦玄为中心,慢慢由右往左流逐渐形成一个旋涡,使他的身子露出来,周身一尺内再见不到半滴水。
陷在水里的三女丝毫不能自主的被水流带著打转,一开始月心蝶藉水流扑抱住扬音梦,以己身的护身真气护住两人,再以千斤堕牢牢定住身形,到后来她虽仍护著扬音梦,但真气已阻挡不了寒意,和水流划过娇躯的痛楚。
又冷又痛的感觉,月心蝶还是首次品尝到,挣扎著睁开眼,看见晕迷过去的日心蝉正被水流卷往中心点。
天亦玄身上插著的金针,一点一滴的淌出黑色的液体,那定是其身中的荷塘热毒,正被金针导出体外。
月心蝶担心日心蝉会误中热毒,拚命伸长手想拉回她,却是怎么也捞不著半片衣角,眼见她越来越靠近,一颗心急得快跳出心口。
彷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体内的痛被外来的热流抚平,只是仅仅一刹那间,全身又再次发疼,这次不但体内剧痛不断,连皮肤也像被烧伤般,痛疼不已。
好痛!风流海,你好狠毒的心!
我定要鞭你的尸、抽你的筋,让你连死也不得安宁!
风流海,别想拉我去见你,我一定会活下去!
我一定会的!
痛苦激发出天亦玄强烈的求生意志,体内的天道真气受到鼓舞,内力从散布全身各处,汇集入他的丹田。
当丹田饱满的瞬间,真气重由丹田窜出,如同清道夫般将毒素,藉由金针推出天亦玄的体外。
天亦玄猛得睁开眼眸,两眼放出奇异的蓝色光芒,向后飘浮的长发好似撒上金粉,金光耀眼,一袭月牙白长衫高高鼓胀起来。
右手朝三女所在的方向一挥,一股强大却不含半点杀伤力的真气涌现,将三人送出池外,右手收回与左掌在胸前合什。
“喝!”
猛然发声,身上的金针滑出体内落下来,裸露在外的皮肤化为透明,恍惚之间彷佛看见他皮肤下的肌理血管。
三人被一股力带出水池,那股力亦小心的让她们落下不致受伤,仍力保清醒的月心蝶,看见眼前的景象,她不敢置信的捂住小嘴。
天道心法?!
就她所知,一运行就会造成皮肤如同透明般的现象的内力,只有天道心法一种,她深信自己没有看错。
可她完全没有办法形容此刻自己激动莫名的心情,更不能理解留落在外的天亦玄,为何已习会唯有天宗能学的天道心法?
凝视天亦玄逐渐恢复红润的面孔,月心蝶惊喜莫名,照眼前的情形看来,殿下已不用再经十四天的金针渡穴导毒出体了。
这一次尽管过程有些惊险,但显然殿下已经藉著金针及心法之利,将体内的热毒一举铲除。
紧绷的心情松懈下来,手软脚软再撑不住瘫倒地上,唯一支撑她保持清醒的,是务要保护殿下安全的心。
天亦玄精光溢射、盈满冰冷的眼眸,与月心蝶带著喜悦及浓浓温情的眼对上,他倏然跃出水池。
原本惊涛骇浪似的温泉池整个平静下来,波纹不惊的样子,就像它一直都是如此平静。
天亦玄让人摸不透、看不清的眼神,始终不曾与月心蝶的眸光稍离,时间在一刻彷佛完全静止不再流逝,又像是闪电惊雷般已过三秋。
然后,天亦玄打破这诡异的感觉,露出洒脱的微笑,就地盘坐下来,道:“没想到我竟然差点因中毒而死。”
目光调往看得见蓝天白云的窗口,轻柔的语调像用一根羽毛抚弄人,丝毫无法听出他隐藏著的浓厚仇恨。
月心蝶也听不出来,然而他的一抹浅笑勾动她一向规律的心跳,却也让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不为其他,只因她突然想起,天亦玄动手杀人时,脸上的表情绝不会是冷漠无情,反而是看不出丁点杀意的无邪。
现在他像是一个温文有礼的公子哥的表相下,隐藏的是他什么样的情绪?她不希望她的宗主殿下,一直隐藏自己的真心,至少在她、在天四女面前不要。
天亦玄没有漏掉她轻微的颤抖,视线从窗口调回月心蝶身上,眼神是温和的,眼眸清澈明亮。
当他陷入病痛的时候,身旁的人细心照料,他尽收藏到心里头,除非她们背叛他、想要对他不利,否则他绝不会伤害她们。
但是他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说,包括月心蝶,尽管她的眼神正对他说,愿意替他分担一切。
他不会需要一个知心人的,以前不需要,往后更不可能需要。
从天亦玄的眼神中,月心蝶只像看到一泓清澈见底的水,她的心却感受到他的拒绝,拒绝任何人懂他、分享他深深埋藏的内心世界。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不能了解宗主殿下,不能与他心有灵犀,让她感到失落和悲伤,浓浓的伤感涌上心头,她再撑不住,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我不需要任何人懂我,我只需要懂得别人,能牢牢的把天下人都捉在手里,那就够了。”
天亦玄卸下脸上伪装的表情,冷漠而生硬的声音里,饱含著复杂到无法分晰的情绪。
他走到昏迷在月心蝶附近的扬音梦身旁,蹲下身拂开遮住她脸面的长发,以指背轻抚她苍白冰冷的脸颊。
“当你知道我是修罗的时候,你明明很害怕、很恐惧,因为忘尘和我根本是两个人,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离我远一点,反而更加的贴近我?”
手顺著脸颊滑下轻贴在她心口,一道缓流从他掌中涌进扬音梦体内,为她驱走留在身体里的寒意。
“你一定觉得忘尘才是真的我,想要用‘爱’让我回复真的我吧?”
扬音梦停止细微的打颤,不自觉挺起胸部往不断传来暖意的地方靠近,朦胧里本能的偎近令她下意识感到安全的人。
天亦玄冷冷的牵动嘴角,贴著她胸口的手掌不动向后弯起手肘,另一手绕过她的颈下,让她躺进自己怀里,轻轻梳理她丝绸般的长发。
眼眸里隐带嗤笑,道:“天真的女人,想用那么虚伪的字眼打动我吗?我等瞧,等著看看爱情的力量有多伟大,哈哈。”
“不要让我失望了,我可是很期待呢!”
天亦玄冰冷的吐出这两句话后,眼神逐渐涣散,身子一软往后倒去,头部恰好枕在月心蝶的腿上,扬音梦毫无所觉的躺在他身上,无力的右手碰到横卧一旁的日心蝉。
中毒已先耗去他不少体力,逼毒更让他接近灯枯油竭,全仗一口气撑著,失去意识时脑里闪过的一句话……
“到底是谁救谁啊?怎么最后要我这个病体未愈的病人来收尾?要不是你们还有用处,才懒得理,呼……累死了…我要好好睡一觉……”
守在药坞外一夜,云心蜻再也按捺不住想一探究竟的心情,不理风心萤的阻止冲进药坞里。
入目的情景让她愣在当场,三女一男你躺在我身上,我枕在你身上的交叠一块,一个个说睡得有多香甜就有多香甜。
“这是……”
云心蜻从一进来就闻到浓重的药味,知道在此之前他们应该是在进行逼毒,可是怎么这会儿全躺成一片?
依蝶姐姐的个性她不管多疲惫,事情结束后一定会同她们说的,然而她却没有这么做,是否代表在这段她没有经历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让蝶姐姐不堪负荷的事?
随后进来的风心萤同样对眼前的情景感到疑惑,但也无心多做猜臆,道:“醒来再说。”
她的意思是‘等月心蝶等人醒来,再请蝶姐姐为她为解答疑惑。’
云心蜻闻言知意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萤姐姐,你先待在这里照顾吧,外头那些人也快醒了,我出去摆平他们。”
云心蜻边说边往外走,虽然她不认为自己能胜任,但是这事也不能交给风心萤去做,依她惜言的程度,旁人不会错意还挺难地。
两个比较懂得说话的姐姐又累极熟睡著,她鲜少看见她们熟得这般沉,怎么忍心把她们吵起来?
走到药坞外,见到一群人张大眼看她,顿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她深吸口气,抬头挺胸,张口欲言道:“这……”
“嘿,姑娘一夜未眠,想必也累了,不如待在下准备几辆马车来,带各位到寒舍,有什么话到了那再说吧。”
封三截断她鼓起勇气的开头,他才不在乎她们到底用他的温泉在搞什么鬼,只要那少年愿意收下他,指点他几条明路,嘿嘿……他什么也不会计较啦!
“耶?!”
云心蜻愣了下,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封三看来丝毫不介意,还充满善意的要邀他们去他家住……
“你不是有什么企图吧?”
除非另有所图,否则以花雨城人利字摆中间的个性,怎么可能会宽宏大量?只是猜不透对年轻女人不感兴趣的他,图的是他们那一点就是了。
“姑娘明鉴,企图是有那么一点,但在下绝对没有丝毫歹意。”
封三笑了笑,倒还真有几分真诚的味道。
云心蜻环视四周,每个人都等待著她的决定,心里突然体悟到蝶姐姐身为天四女之首,受到万民敬仰倚为支柱的那份沉重压力。
幸亏我是天四女之末。她暗暗庆幸一番,道:“如此,有劳封会主了。”
尽管心里还存在些许疑惑、戒备,却不能对扬舞国众女脸上的疲惫视而不见,所谓愈危险的地方愈安全,那住在北城第一势力家里肯定够安全了吧。
第三集 第二十二章 蝶泪玄心
三日后,
花雨城,城北财源广进会总舵。
宅子包含广大的园林,占地约二十亩余大,从以白虎为雕饰的正门进入,石板拼凑的走道两旁种植比一般大人略高的绿竹,随风摇曳时带来阵阵竹叶清香。
走过一段铺上红毯的步道,是作宴请、欣赏表演之类用途的佳宾厅,为四面开门窗的四面厅,整齐摆放百来张桌椅,纯宴请时足可容纳四百至五百人,若有表演则撤去大半桌椅,空出厅心来,此时仍可容下二百余人。
从佳宾厅出来步下阶梯,前头是连接正堂开源堂的走廊,廊上有几幅当代著名画家亲手绘制在梁木上的画作,既可供人欣赏,亦能突显封三的财力。
只是,这不是我们要注意的地方,值得关注的该往走廊左方望去……
眼前尊贵的一国之主舞宗殿下,和她二个旗主之尊的属下,以及那四个谜般的女子,正陪著一个长得俊美无俦,却有点傻傻的公子在花丛里扑蝶,虽然眼前确是一幅如画般的美景,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赏心悦目。
可是有谁能为他解答疑惑呢?
倚在走廊扶手上的封三皱著眉,怎么一觉醒来便天翻地覆了?
他的长生温泉因为混了药汁,在没清洗池子、更换完水之前,他是不会想去碰半下,反正温泉他多得是,也不缺这么一处。
破了扇价值不菲的精钢门,也可以不当一回事,可是…可是…那个表里不一,让他想放下身段,誓死跟随的少年哪去了?
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傻呼呼、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子?总不成是烧坏了脑子吧?可是每个来看过的大夫都说他没有问题,比一头牛还健康……
而且这些女人为什么可以毫不在乎的陪著个傻小子扑蝶,有没有搞错啊?难道说她们都不想让少年回复原来的样子吗?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封三暗叹一声,如果少年往后都一直会这副模样,倒不如现在一跤跌死算了,省得日后看得心烦。
摇头往开源堂走去,唉,要不是那四个女人实在惹不起,早把他们给赶出去了,还留在这里浪费粮食,唉,那个酷酷的小子快回来吧,别再让老子心痛下去了。
“哎哟!”
不知是不是封三的咒骂生效,可怜的天亦玄被牡丹花树的树枝勾了下跌倒在地上,眼眶一红眼看就要嚎啕大哭,月心蝶赶忙上前扶起他,并塞了颗糖到他张开的嘴里。
天亦玄有糖吃就忘了痛,闭上嘴巴伸出两手,可怜兮兮道:“抱抱。”
月心蝶伸出手指刮他白嫩的脸道:“羞羞脸,这么大个人还要人抱,瞧你全身都脏了,带你去洗澎澎好吗?”
抱抱?月心蝶看看天亦玄,虽然还是孩子,但大庭广众下要抱一个男性,还真提不起半点勇气。
原本期待被温暖包围的天亦玄听到月心蝶不抱他,像个闹脾气的孩子般噘起嘴巴,直到听见月心蝶接下来的话,两眼发光的捉住月心蝶的手,咧嘴笑道:“洗,一起。”
“一起?”
月心蝶差点被自己的唾液呛到。
“哦!”
云心蜻贼贼的眯眼,拉长声音道:“心蝶姐姐,你刚才已经拒绝过殿下一次了,咱们就当做不知道,可这次……嘿嘿…”
嘻!干得好!宗主殿下,心蜻真是越来越爱你了!
月心蝶那想得到自己也会有搬砖头砸自己脚的一天,无奈的拉起天亦玄道:“一起就一起吧。”
扬音梦目送两人远去的背影,有感而发的道:“真希望亦玄永远也不要想起过去。”
是啊!那个修罗天残缺的影子还一直残存在她们的心里头,每一思及总是不寒而栗。
从长生药坞回来后,月心蝶在当天午后醒来,也对众人说了当时的情形,让每个人都在心里做好迎接修罗醒来的准备。
然而一直等到隔天清晨,天亦玄才醒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好饿。”
接著第二句话是:“你们是谁啊?”
说话时神态天真无邪,声音甜腻可爱,整个人给人一种傻里傻气的感觉,比之先前失忆的模样,更俱震撼力。
当场震得所有提心吊胆的人目瞪口呆傻在原地,连素来沉稳的月心蝶也失去反应能力。
后来,经过众人集思广议的检讨,初时认为天亦玄应该是因烧过头,变成了一个呆子,可这便无法解释他毒解后,那一段正常的情况。
最后就在月心蝶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下,结束继续探究下去,只是拿出一百二十万分耐心对待天亦玄。
金碧辉煌的澡堂,四面俱是以金箔贴成的山水图,偌大的浴池升起氤氲的蒸气,原本被月心蝶拉著走的天亦玄一到澡堂,立时反客为主,拉著她衣也不脱就跳下浴池里去,在里头游起泳来。
“殿下!”
月心蝶从水底冒出来,浑身湿透的她,吃水后沉重的衣物阻挠了她的动作,让她想捉滑溜得像条鱼似的天亦玄,却力有不逮。
天亦玄游到她的背后,伸手环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声音是生硬而冰冷的道:“你知道,对不对?”
月心蝶浑身一震,脸上羞赧的红晕褪尽,换上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