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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偷窥男女的双重自白-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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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次走到我面前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壶刚刚沏好的玫瑰花茶。水泱在我面前放置的茶盅内注入了花茶,随着花茶倾入茶盅的声音响起在我的耳边,一阵扑鼻的香味扑入我的鼻翼,沁入肺腑。
  我慢慢地拿起茶盅,呷了一口茶,花茶的味道很纯正,能品出是水泱亲手为我沏的,在我看来,水泱沏的茶水似乎总有一股很特别的味道。
  当冯果遇上虫子时……(5)
  水泱问道,最近忙吗?
  我说,还行,就那样吧。
  水泱说道,你们单位那个男同事,叫……金金的,还在追你?
  我“嗯”了一声。
  水泱说道,你俩也交往了将近两年了吧,如果人不错,可别错过了,错过可要追悔未及的。
  我说,知道了,瞧你这说话的口气怎么和我妈似的?我自己心里清楚。
  水泱有些无奈地说,好吧,你的事我也插不上手,只要你自己明白就好。
  我慢慢地品了一口茶,说道,你和洪旗呢,最近怎么样?茶坊生意还不错吧?
  水泱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茶坊的生意你也看到了,清淡得很,每个月扣除营业税和员工的开销也赚不了什么钱。至于我嘛,也习惯了,洪旗每天早出晚归地谈生意,我也帮不了他什么忙,就只能帮他照看一下这个茶坊,顺便在家做些家务,每天都是这样,反正,生活嘛,差不多点就行了。
  从水泱的眼中我看到有些无奈的情绪在流露,我有意地将话题岔开去,我问道,皮皮呢?胖了还是瘦了?
  水泱笑了,她说,皮皮啊,懒了!
  是吗?我问道。
  水泱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说道,你看,都快六点了,这个狗东西还在睡觉,我这就去叫醒它。
  我说,别,别叫它,让它睡吧。
  我从包中拿出一个项圈递给水泱,说道,我路过宠物商店的时候买的,等它醒了之后给它戴上,千万别忘了告诉它,这是我送给它的礼物!
  水泱接过项圈,说道,我知道,我绝不会忘记的,在这儿,除了我疼爱皮皮之外,就数你了,对了,你是不是也需要养一条象皮皮那样的宠物狗?我可以帮你去弄一条和皮皮一样的京巴。
  我说,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都想找个人来照顾照顾,哪有时间去管宠物狗啊,我敢保证,宠物狗到我家不用一个月准会得忧郁症。
  水泱点着头说道,说的也是,你又不象我整天呆在家里,有的是时间去料理皮皮。
  水泱说着便象想起什么似地又一次抬腕看了看手表,说道,这个洪旗是怎么回事?今天早晨临出门前还说要回来吃晚饭的,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我说,哦,也许是生意上的一些事耽搁了吧,我们再等等。
  水泱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们先上楼吧,边吃边等。
  我跟着水泱走上二楼,在客厅里的圆桌上我看到了水泱烧煮的小菜。坐下之后,水泱指着桌上那碟香糟田螺说道,这个田螺是我自己糟的,知道你最爱吃,便尝试着做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做的这个口味,还有这个西兰花烩百合也是我看着烹饪书自个儿炒的……
  我看着桌上的七八碟小菜,不由得感叹道,哪一天我也能做出这么多的菜就好了。
  我正想举起筷子,却又慢慢地放下了。
  水泱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吃?
  我说,还是再等等洪旗吧,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往这儿赶的路上呢。
  水泱走向了一旁的电话机。
  我叫道,水泱!
  水泱说,我问问他在哪儿。
  我看着水泱按下了洪旗的手机号码,不一会儿,便听水泱说道,洪旗啊,你在哪儿呢?水泱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很气愤地说道,什么?你正在外面和客户吃饭?你早晨不是说过回家吃饭的吗?忘了?你怎么可以忘了呢?我在家已经做好了菜,还傻傻地等你回来,你怎么老是这样?好了,我知道了!
  水泱挂断了电话,缓缓地转过身,看着我,有些苦涩地笑了,她说,我们,吃吧,他在外面,一时也赶不回来了。
  我低低地叫了声“水泱”,然后安慰着她说道,洪旗他……一定是因为工作太忙了,忘了打电话告诉你了……
  水泱一屁股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说,我知道,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太忙了,他刚才在电话里也这么说,可是,可是他总是这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对不起,原先是想我们三个人聚一聚才把你叫来……
  当冯果遇上虫子时……(6)
  我说道,洪旗不来只有好啊,我们可以聊聊女孩间的话题,不是吗?
  水泱点了点头,我隐约看到水泱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了。
  水泱说,说的也是。
  我用手捏起一只糟田螺,用力地吮了起来,我叫道,好香啊,比饭店里做的还好吃,水泱,你以后可以改行开一爿“香糟田螺外买部”,我带一群吃客来白吃白喝。
  水泱淡淡地笑了,说道,好吃就多吃点,反正我一天到晚都在家,你哪天馋了,来就是了,反正能跟我说说话的也就你这个高中同学了。
  是啊,在众多高中同学中至今和我有来往的也只有水泱和洪旗了,我一边吃着香糟田螺一边这样想着。
  冯 果
  当我听到屋外响起敲门声的一刹那,曾经有一个很古怪的想法蓦地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此刻站在门外很优雅地敲着我房门的会是那位我叫她“虫子”的女孩吗?
  这个让我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想法在我打开房门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因为此刻有另一位女孩站在我面前,她很年轻,也很漂亮。
  我将房门敞开了,她走进了我的房间,并微笑着看着我。
  从她的手中我接过了卫生卷筒纸、一次性拖鞋、热水瓶,我说,谢谢你了,妮妮。
  妮妮又甜甜地笑了,她走到床边,准备整理床上乱得可以的被褥。
  我说,别叠了,晚上睡觉时又会乱的。
  妮妮还是很起劲地帮我叠着被子。
  妮妮是个可爱的女孩,听说,她的母亲是这个住宅小区的居委会干部,妮妮初中毕业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没能找到工作,于是由于她母亲的关系在这个小旅馆开张营业的那天她便来这儿当了服务员,所以妮妮并不属于知识型的女孩,当然,是否属于知识型丝毫也不影响她的单纯与善良。
  其实凭妮妮的才貌和那股认真的工作劲儿她完全可以去比这家社区旅馆更大规模的宾馆工作,可以认识更多的人,但是妮妮却很难做到,因为妮妮不会说话——她能听得见,却说不出,她是个哑巴。
  六天前,在我走进这家小旅馆的时候,我便看到了站在服务台后面的妮妮的微笑。
  我之所以会毫不犹豫地租下旅馆的一间单人房也许是和妮妮的笑容分不开的,在我住进这家小旅馆的时候我这样想着。
  妮妮在以后的几天里,只要一看到我,她便会露出她那很灿烂的笑脸,妮妮对我的摄像机很好奇,于是我告诉了她什么是镜头、镜盖,还教会了她简单的拍摄方法,其实妮妮是个很好的拍摄对象,只不过我以前拍摄过类似的DV作品,所以我不想重复自己。
  我将DV带倒回到二十三分钟处,把妮妮叫到了液晶显示屏前,指着画面上出现的被我叫“虫子”的女孩,问道,你认识她吗?
  妮妮很专注地看着虫子,然后回过身朝我点了点头。
  我有些喜出望外地说道,你认识她?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业、年龄、住在小区的哪幢楼里?
  妮妮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从衣袋里取出随身携带的笔和纸写道:为什么打听她?你,喜欢她?
  我愣了愣,笑了,我一边笑一边摇着手,说道,喜欢?不,不,我不喜欢她,只是对她有点兴趣……
  我怕妮妮不太明白我所说的“兴趣”,于是又补充道,我只是想稍稍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妮妮又拿起笔在纸上写道:她的脸很熟,我一定是在小区内见过,但具体情况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不过,我回家后可以帮你问我妈,她一定知道。
  我说,别,别去问你妈了,我自己会弄清楚的。
  妮妮突然在纸上问我,饿了吗?
  我这才想起自己起床后只喝过杯牛奶。
  妮妮可能是从我的表情中得知我还没吃午饭的事实的,她用手比划着告诉我她马上就帮我去买午饭。
  我说,不用了,前几天都是你从“老刘面馆”买来给我吃的,今天我自己去,你还别说,我倒是很喜欢这家面馆的口味的。
  当冯果遇上虫子时……(7)
  说着我便从一旁拿起了外套。
  妮妮一把从我手中将外套夺了过去,硬是要帮我去买。
  我看了看一脸固执的妮妮,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好吧,吃什么面呢,让我想想。
  妮妮在过去的几天里帮我买过熏肉面、鳝丝面、大排面、炸酱面,我回想了一下,好象均是“清一色”的面食,我突然想换换口味。
  我问道,我今天想吃的,恐怕“老刘面馆”没有卖。
  妮妮在纸上写到:只要是面条,“老刘面馆”就有卖。
  我看了一眼妮妮说道,我想吃饭,盖浇饭——麻麻的辣辣的那种——鱼香肉丝炒饭。
  妮妮搔了搔头皮,歪着脑袋想了想,笑着朝我点了点头,便跑出了屋。
  二十分钟之后,妮妮端着一大盆鱼香肉丝炒饭来到了我的房间。鱼香肉丝做得很地道,米饭也很松软,妮妮还带了碗“紫菜虾米汤”来。
  我问妮妮这盖浇饭和汤是哪儿买来的。
  妮妮只是笑着不说,她很专注地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吃着。
  吃完饭,我很仔细地回味刚才盖浇饭的味道,有些奇怪地问道,妮妮,这鱼香肉丝和“老刘面馆”面条上的浇头的口味如出一辙,难道,你去了“老刘面馆”?请他们那儿的厨师做的?
  妮妮含笑不答,用很快的动作迅速收拾了碗筷,离开了。
  在妮妮离开时,我发现了妮妮的脸上竟增添了几分红晕。
  我突然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虫 子
  我在水泱那儿逗留到挺晚,因为在吃完饭后我们还喝了几杯酒精浓度较低的红酒。巧的是,当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洪旗回来了。
  洪旗看到我,愣了愣,说道,这么晚了,还没走?
  我还没回答,在一旁已有些微醉的水泱已经回答了洪旗的问题,你……怎么才回来?我们吃的晚饭都……快要消化了……
  洪旗看了一眼水泱,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喝成这样?洪旗转向我,说道,你也一定喝了不少,我送你回去吧。
  水泱说,对,现在很晚了,你不送,我还……真不放心。
  我说,不用了,我又没喝醉。
  我当时的感觉就象没有喝过酒一般清醒。可是洪旗依然坚持要开车送我回家。
  坐在他的车上,我看着车窗外不时从眼前一晃而过的夜景,心中却一直在思索到底要不要跟他说说水泱吃晚饭时糟糕的情绪,我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坐在身旁正在开车的洪旗,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了,我说,洪旗……
  没想到刚开口便被洪旗打断了,只听洪旗说道,你如果是想跟我谈水泱的话,打住。
  看来,洪旗还是足够地了解我的,他了解我的程度可能要远甚过我了解他。
  我问道,能告诉我“打住”的原因吗?
  洪旗回答得很干脆,他说,因为我今天已经很累了。
  我看了一眼洪旗,洪旗的眼袋无力地垂着,并有些发黑发紫。
  一路上我没有再和洪旗多说过一句话。
  只是当洪旗的车在我租下的“雅月新苑”十五号停下时,我说了句“谢谢,再见”,然后我便下了车,转身走向大楼。
  洪旗摇下了车窗,叫了声我的名字,然后说道,等忙过这段时间,我们聚一聚!
  在我的记忆中洪旗曾经说过无数遍这样的话,只是等他离开后,他便又会忘得一干二净了。
  当洪旗重新启动车子的时候,我进入了大楼的门洞,并走向了电梯。
  虫子,我来了!(1)
  冯 果
  虫子:二十五——二十六岁,住在“雅月新苑”十五号十三零三室,未婚,独居,“安静广告公司”职员,月薪不低于八千,毕业于某名牌大学中文系本科,星座不详,血型不详,社会关系不详。
  这是我跟踪了虫子一个星期后所得到的情报。
  有意思的是,我拿着摄像机足足“跟踪拍摄”了虫子一个星期所得到的情报竟然与“跟拍”她一天一样多。
  她每天上午七点钟准时出门,步行到地铁站所需要的时间是二十分钟,乘坐地铁四十分钟左右到站便下车。出站时她要买一份当天的《新闻晨报》,步行七至八分钟到达“永和豆浆”吃早餐,她通常会要一碗甜豆浆和一团粢饭。
  在“永和豆浆”店一边吃早饭一边看报纸所花费的时间大约在三十分钟左右,八点四十分她一定会准时地离开“永和豆浆”,将报纸扔入离“永和豆浆”四五步开外的垃圾箱内,继续步行十分钟便到了她单位所在的大厦。
  虫子工作的广告公司在大厦的二十六楼,我估计加上等电梯、乘坐电梯、走向通往办公室的长长走道的时间,也就是说她到达办公室的时间基本上是八点五十五分,距离九点钟上班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她可以上趟厕所,补一下妆,稍稍整理一下办公桌。此外,我还画了一张有关她早晨上班时的线路图(下面就是我随手画的线路图)。
  下午五点下班,她依然按照这个路线返回“雅月新苑”,只是不再光顾“永和豆浆”店,她每天要去“雅月新苑”旁边的超市购买新鲜的水果、蔬菜和酸奶,所以我推断她晚饭不会吃米饭等卡路里较高的食物。
  晚上晚饭时间过后,她工作室的灯总是亮着,我猜想是在为广告公司起草一些企划,每晚十一点她很准时地熄灯睡觉,睡觉前半小时会在客厅内做“有氧操”。
  她的生活很规律,脑海里就象有一张精确的时刻表,每天固定的时间出门,固定的时间回家,固定地在“永和豆浆”喝一碗甜浆吃一团粢饭,边吃边阅读报纸,固定地去超市买水果、蔬菜、酸奶,奇怪的是在这一星期里她每天都吃粢饭、喝豆浆,好象从来都吃不腻。唯一有所变化的是,周三晚上她要在单位加班,到深夜十一点才能到家,这一天她会比平时晚睡一个小时,十二点睡,睡前半小时做“有氧操”。
  我看了好几遍我“跟拍”所拍摄完成的DV带,我突然领悟到后六天虫子的活动情况与第一天一般无异,也就是说我在拍摄过程中的唯一收获便是我使用了四十几盘DV带和七天的时间。我开始怀疑我最初选择的这个拍摄对象是否准确了,当我象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床上的时候,突然,一个念头象精灵般地冒了出来:刻板的生活使我们象在固定轨道上匀速运动着的物体——也许,这就是都市人的生活。
  这样一想,我觉得这个女孩有点意思了,再仔细一想,我觉得这只虫子更有意思了,我在一瞬间蓦地明白自己想要拍摄的东西了——一个女孩和她的城市。
  有了这个让自己兴奋得难以入眠的灵感之后,我开始制定下一步的拍摄计划,所有计划的目的只有一个——走近虫子,走到虫子的世界里去!
  这部伟大DV作品的导演兼制作人兼摄像兼策划兼发行人的我将以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的犀利目光解剖虫子的内心世界!
  我对着摄像机屏幕上出现的虫子的面孔,用一种压得很低的声音说道:虫子,我,来了!
  此时,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
  补充一句,是北京时间午夜十二点。
  我
  在冯果带有神经质的压低嗓门说那句“虫子,我,来了!”的时候,我们的虫子正躺在她卧室里的那张特大型床上做着美梦呢。
  只是我不知道虫子在那一夜会不会在梦中看到那个和她素不相识的叫“冯果”的男子……
  虫 子
  昨夜,我睡得好象不太好。
  虫子,我来了!(2)
  是做恶梦了吗?
  好象没有。
  美梦?
  也不记得了。
  总之似乎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迹象,然而我确确实实是没有睡好。
  冯 果
  在“跟拍”虫子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实,“雅月新苑”内的那爿叫“老刘面馆”的店早已不经营面食了,而是出租给了一位杭帮菜老板,店面这几天正在装修,当我问及“老刘面馆”何时停止营业时,装修的工人笑了,他们告诉我说上个月就挂出了“门面出租”的牌子。
  从听说上个月面馆便不再营业了的这句话开始,我就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在我的追问下,妮妮证实了我的猜测——我所有吃过的可口的面点和炒饭均不是出自于“老刘面馆”,而是另一位大厨子为我亲手调制的,那位大厨子的名字叫作:妮妮。
  另外,在我的逼问下妮妮终于告诉我每天早晨她都会趁我熟睡之际悄悄地来到我的房间里将我的摄像机从阳台上挪到屋子里来。
  看来我并没有患上使我困惑了很久的梦游症。
  我并不想知道妮妮为什么要做这些可口的饭菜给我吃,因为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能用脚趾头想得出的答案,我想,现在该是我离开这家旅馆去接近虫子的时候了。
  我来到“雅月新苑”内的一家房屋中介所想租一间能和虫子搭点界的屋子。
  十分凑巧的是,当我正在打量着墙上那一排排租赁房屋吊牌的时候,有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进了中介所。
  只听他对着在中介所办公的一位女人说道,小王,你帮我挂个牌,我那间房子的男房客刚刚搬走。
  女人说道,好啊,没问题,你那间房子是“雅月新苑”十五号十三零……零几室啊?
  中年男子回答道,十三零四室。
  十五号十三零四室,我浑身上下的汗毛一下子立正了,不太夸张地说,完全是一根根统统竖了起来。
  我不假思索地叫了起来:我租下了!
  中年男子和女人回过身来打量着我。
  中年男子问道,你连房型、月租费都不知道就租?你确定?
  我点着头,说道,对,我租。
  女人说,这倒是挺省事的。她指了指旁边的中年男子说道,他是那间房子的房主,姓李。
  中年男子对我说道,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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