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姐的穿越生活-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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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同只是笑,神秘兮兮的不回答她。不过想起来什么,反问刘小花道:“我听丹房的人说,你对药村很有些见识?昨天我过去,正听到丹房的人,在大师兄面前说你的好呢。说炼药的时候,有一样药材因为外形相像,放混了,你却一眼就辨别出来?如果不是你要出大乱子。”
刘小花回想了一下,却不记得有没有这回事。昨天她心情太紧张了,哪里在意这些小事。
空同正色问:“可那两样药材却是极其少见,别说两样能分得清楚,就是见过一样的人都少之又少。寻常人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你怎么能认识那么稀罕的药材,还能分辨得这样清楚呢?”
“我在田城的时候,跟在厉大先生身边学的。”刘小花不慌不乱地回话“不知道五师兄知不知道他?”
“噢。他啊。那就难怪。他手里很有些好东西的。你见过也就不奇怪了。”空同释然“那你可要同大师兄说清楚。要不然,以他的性格,必得怀疑你的来历。”
刘小花心中一凛。
今天早上大师兄看到她的时候,就是对她心存疑虑的?难怪她站在大师兄身边就感到不自在。可是,大师兄分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只是多看了她一眼罢了。她怎么就能感受到威胁。并且强烈到,不想呆在他身边?
就好像是身体的一种本能反应,感受到了危险就想逃跑一样。她并不以为自已有这样厉害的本能。可刘小花虽然对自已的反应感到疑惑,但很快,这个疑惑便淡化了。
这没有什么重要的。她这么想:可能只是自已测灵台的事不太顺利,神经太紧张了,所以疑神疑鬼的。
所以她立刻非常轻率地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不愿意再去深想,可她自已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就好比昨天晚上,她明明一夜都感觉到额头上痒痒的,却一直懒得起来看,今天早上,也并不因为找不到那个包而多心一样。
注意力都被放到了眼前发生的事情上。
一开始,刘小花以为空同会带自已去什么戒备森严的地方。
可空同却把她带到了很普通的一座大院子。这个峰最低,离山脚也最近,院子就跟普通人居住的地方没有两样,不过挤满了人,有人提着鸡,有人拖着羊。看打扮,农人也有,带仆人的富人也有。
长队一直排到山路上去。吵吵闹闹的比集市还热闹。
守在门边的弟子一见空同和刘小花来了,便立刻大声喝斥他们“不要吵了!”
那些人立刻便安静下来。显出什么恭敬的样子。
可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始说话,从低声絮语变成了相互喊话。
弟子们也无可奈何。
好在空同也习惯得很,并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刘小花进去之后,绕过这些人,到了后面。停在一个较为安静的厢房前面对刘小花说:“我就不去了。一会儿大师兄又要说我不务正业。你去吧,大师兄不会怪你的。有师父在呢。他要叫你出来,你就把师父抬出来,最顶用了。再说他心中对你有怀疑,你这时候跟他说清楚最好不过了。”
刘小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舍不得这个机会,作好了准备进屋去。
一进去,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大大出手的场面。大师兄坐在迎门的正位上像是在待客一样。
有个姑娘坐在东面。她全身发抖,脸色发白。不知道在跟大师兄说什么,说着说着,就会扭头向屋外看。见到刘小花进来,吓了一跳。立刻就站起来,警觉地向后退。问刘小花“你是什么人?”又问大师兄:“你认得她?”
不等回答,又问刘小花:“你认得我吗?”
刘小花以为她精神上有什么问题了,连忙看向大师兄。神经病人的思维与别人不同,她怕自已回答不当,会有严重的下场。
大师兄却不看她。
那姑娘盯着刘小花看,又顺着她的目光瞪着大师兄半天,猛地跳起来,厉声问:“你们追来了!我认出你们来了!别装了!”说着,不知道从哪里猛地拔出一把剑来。
刘小花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不小心撞在门上。
明晃晃的阳光洒到屋里来,照在刘小花身上。
那姑娘看了,突然松了口气,好像人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见刘小花奇怪地看着自已,连忙致歉“对不住,对不住。我是吓怕了。他们吓人得很。你不要怪我。”
刘小花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也没有多问,只是说:“不妨事。”
这时候大师兄问:“要不要把窗户都打开?”
可那姑娘却猛地摇头:“不要不要!就这样。就这样。”不肯到阳光里去。也不让人把门关上。
刘小花琢磨,这个大约便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异事,前来求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能把人吓成这个样子。
“你已在小蓬莱了。不用再担心。就算是有人追你,也追不到你的。你继续说吧。”大师兄看了刘小花一眼,示意她坐下。别杵在别人面前。
刘小花想坐得离那个姑娘近一点,可却下意识地选了一个离大师兄最远的地方坐下。
那姑娘受到安慰,点点头。好像心中安宁了不少。
却并不继续说,还是挤出带着几分惊惶的笑脸来,问刘小花:“你是谁?认不认得我?我仿佛觉得你眼熟得很。”
刘小花怕再刺激她,再不敢去看大师兄,认真打量她摇头道:“我不认得你。我是小蓬莱的弟子。”
那姑娘反而安心了。松了口气,便继续跟大师兄讲起事情经过来“起先,我也并不觉得那村子有什么不同。只是天气不好,一直是阴天。再就是觉得,那里的风俗也有些奇怪。村子里的人,每天聚集在最大的禾场上,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是客,自然不好多凑热闹,只是远远地看过几回。
村子里也还有一些在这里歇脚的路人,大家凑在一起,好奇地议论过村里这些奇怪的习惯。
不过许多地方都有自已的习俗,最忌讳外人乱来。再说村子里也没有做出什么更奇怪的举动来。我师兄和师父都不在,我更不敢闯祸。所以我谨言慎行。”
刘小花这才明白,原来她也是修士。看来她是有什么事没有办事来找小蓬莱帮忙的。
那姑娘讲着,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这话要怎么说,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可一天,村民们抓来一个人。那个人被抬进村来的时候,好不吓人,一直在尖叫着,说什么‘我不是我,我不是我’。”
她说着,向大师兄道:“你说,这句话是不是听上去很寻常?只是个疯子罢了。”
大师兄点头。她才继续说:“我也以为寻常。问一个村民发生了什么事,他说,这个人是村子里的人,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吓着了。我既然是跟着师父师兄一起去的,自然知道这村子里确实常发生奇怪的事。毕竟正是因为这些事,村子里的人才去了我师门求告的。所以当然也不觉得奇怪。后来,村民把那个人搬到村子的祖庙里面去,不一会儿,他的尖叫声就不再传来了。我们这些外乡人不好过多地插手人家的人事,便各自散了。第二天,我却看到那个疯子跟正常人一样,与一个村民有说有笑地坐在路边上下棋。”
那姑娘神色跟见了鬼一样,向大师兄说“他谈笑风声,好像半点事也没有。并不像疯子。我当时便想,一个人,疯病怎么能好得这么快?”
又对刘小花问道:“你说。是不是奇怪得很!”
那神色即兴奋又带着恐惧。
刘小花顺着她说:“是啊。怎么好得这么快?”
她立刻道:“所以等村民进屋去了,我便过去问他,我问你昨天是怎么了?你猜他怎么着?他却一脸茫然,看着我反问:昨天?昨天什么事?。好像一点也不记得昨天他是怎么发疯发狂的。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我。看得我心里在发慌。这时候,我见村民回来了,立刻就做无事走开了。
我走远了回头,看到那个人还站在那里,正跟村民看着我。那目光,平白就叫我起了一身冷汗。
回了客所,再想到师父师兄离开得突然,就更加怀疑了。
他们离开村子的时候,跟本没有与我交待一声,还是后来我问起来,村民才说,他们去办事了。我当时,却不曾疑心。这个时候再想起来,却觉得哪里不对。那时候便是我睡着了,师父也应该叫我起来才是。我在山里呆了百年,都没有出来,现在出来,自然是历练来了,又不是享福来的。怎么能办正事不带我呢?要睡觉什么时候不好睡?非得那个时候让我睡吗?
可到了第二天,村子里的村长便来找我们,说既然在这里要住一段时间,便要照他们的规矩行事,所谓入乡随俗嘛。叫我们每天也去禾场上。
既然在人家的地盘上,我也不好反对。以为只要自已警觉一定便行。
可我虽然很警觉了,去到禾场上之后,不知道怎么的,还是着了道。
好像只是一个晃神,我就整个人都动不了。直挺挺站在那里,像脚下生了根。与我同来那些人也全都动不了。站在那里,却好像睡过去了一样。
我眼睁睁看着村民们向那些人围过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那些人被村民挡住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一会儿,也有几个人向我走过来。”
这姑娘说到这里,便又急又怒说:“我当时真是后悔死了,觉得自已不应该来的。又生气,为什么师父和师兄趁我睡着的时候,丢下我一个人在在这里呢?可事已至此,生气害怕也于事无补。
所以我也只好假装自已失去知觉,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可那些人向我过来之后,我竟然就真的昏了过去。”
那姑娘说着,站起来向刘小花走了几步,好像生怕小蓬莱的人不相信自已似的:“没有任何异味,也就不是迷药了。可我身上也没有受任何伤。他们也没有念任何咒法,到底是有什么法子能叫我昏过去呢?我一点也想不明白。虽然我修为尚浅,可到底是有一百来年。他们又只是普通人而已。”
一步步,竟然问到刘小花面前去了。
仿佛是在质问她一样。
刘小花见她这样神经质,便小心退让,说:“想必是有什么不为人知道的奇法。后来如何了?”
“也是。”那姑娘沉思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了,我发现自已被安置在一个独屋里面,这屋子里什么都有。一看就是居家常住的。我一醒,便有个老翁叫我去吃饭。我并不认识他,可他的语气和行为却好像我们是很熟识的关系。我察觉不对,也不敢表现出什么事,便顺着他的话说。等走了出去却我发现……”
那姑娘停下来,脸上显露出痛苦与呕心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勉强开口:“饭桌上的碗里装的水红红的粘粘的,带着腥味。那老翁拿起来,喝得咕咕做响,见我不喝,却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看。那目光冷冷的,带着怀疑。
我只得假装无事,把碗端起来。一口下去,我便知道那是人血!!
我喝了人血!!
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大概是求生之心占了上乘,竟然真的把那碗人血喝完了。那老翁见我喝了,才松了口气,我就趁着他松这口气的时候,一剑杀了他!!
然后我在屋里呆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发现这里出了事,才出门。
可也不敢表现出害怕或者想逃跑的样子,只假装是没事到处转转一样。
一路上我又遇到了好几个跟我一样的外村人,可他们似乎一下子都变成了这村子里的人。”
她全身都开始发抖了“前一天我们才在一起说这个村子有多奇怪,现在他们却变成了村里的人。见到了我,还跟我说话。不过都是用熟稔的语气,说的是村子里的闲事,就好像他从出生就呆在这个村子里,而我也是从小在村里长大似的。其中一个,还好笑似地提到村子里某个人,早上发疯被抓到祖庙里去了。
可我一听便知道,肯定那个外乡人是醒过来却还清醒,被村民发现了所以处置掉。我心里害怕,却不敢表现出半点事,勉强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就发现其中有几个人可能也同我一样,还是清醒的。因为他们虽然假装在闲聊,偷偷对我打手势。”
刘小花听得紧张起来:“你杀了那个老头被发现了没有?你们结伴逃跑出来了?那他们人呢?”
那姑娘摇头,呆呆坐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们是计划逃跑。可没有想到泄露了行迹。跑得慢的几个被抓住了,不知道村民对那几人做了什么,不一会儿那个人竟然就乖乖同他们回去了。”
刘小花问大师兄:“是不是什么*的法术?”
大师兄只是对她摇头,也不知道摇头的意思是说‘不是*术’还是叫她不要多嘴打断别人说话。转而对那个姑娘说:“后来呢?”
“后来,还剩下几个人,我们先是想逃到隔壁村子去,可往那边才走了几步,打头的那一个突然之间,就烧了起来!”
“烧了起来?”刘小花惊道“人?”
“对。‘砰!’一声”那姑娘脸色白得吓人,目光像针一样刺着人,叫人碜得慌“活生生一个人,就好像一把枯草似的,突然变成了一团火。他身后的那个人连忙把我们都拦住。叫我们不要再往前了。我们这才注意到,虽然只是一线之隔,可烧起来的那个站的地方已经是另外一个村子的地界了,那里有太阳的,而我们站的地方却没有阳光。”
“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那姑娘全身都在发抖:“在村子里不知不觉地,我们的身体已经发生了改变。不能呆在阳光底下。我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了,也没时间去想,既然去不得隔壁村子,只好到处乱躲。
后来我们这些人,当然被村民找到了,那才多大的地方,怎么可能躲得过呢。
最后我们被他们追到了河边,面前只有一艘小篷舟在水面上,除了这个村子的地界,外面都是艳阳高照。
前面那个人被烧死的事,还记忆犹新,谁也没有胆子敢站到太阳下头,所以也不敢上船向外划。
眼看走投无路,这时候,便有一个人说‘这船吃水深,我们扶着船闭气躲在水下,就不会起火了。’
其它人纷纷赞同。可我一时害怕,鬼使神差地没有上去。”
她说着,便捂脸哭了起来。
刘小花见她哭得可怜,难免心生同情。她在山里与世隔绝呆了那么多年,头一次出山就遇到这种事,还亲手杀了人,又在生死一线之间打滚,怎么能不害怕呢。于是轻声安慰她。
她哭了一会儿,心情平复了些才继续说:“没料到,那船驶出了湖,船上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没能躲好,还是躲在水下根本没有用?总之有一个人,一下子便化成一篷火光,把船篷都烧掉了。失去了遮蔽,其它人一个也没能活得成。
瞬间啊,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连着船一起,加上几个人,烧得一干二净。白灰随着水流消失,很快水面就什么都不剩了。”
那姑娘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我吓呆了。没注意村民已经追了上来。我也知道,如果他们抓住了我,我必然会跟那个发疯的人一样,很快就失去这一段记忆。真变成他们村子里的人。永远也走不掉。或者因为杀了他们的人,会被拉去偿命。
当时我想,反正都是一条命死在哪里都是死,调头就住隔壁村子跑。
到也是奇怪,明明看上去很远的村子,我才向着路上跑了几步就到了。
并且我冲了出去,竟然没有着火。还差点撞在一个村妇身上。
那村妇穿着蓑衣,牵着孩子,被我吓了一跳。
我这才发现,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大概元祖保佑。
我看到村妇才又明白,为什么一开始觉得前面那个村子怪怪的。”
说着,那姑娘用一种非常渗人的目光看向刘小花。
刘小花提心吊胆问:“为什么?”
“那村子里,一个孩子都没有。”
刘小花明白她的意思。这就意味着,村子里的人并不是靠生孩子来繁衍的。他们自有自已繁衍的手段。他们不知道是用什么法子,将外人变成自已村子的人——这就是村子没有孩子却不绝户的原因——他们将那些人,转化成为自已的种类。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诡异得吓人的存在。刘小花想想都不寒而悚。
那姑娘呆呆坐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村妇见我惊惶,问我是怎么的。我回头看,身后并没有什么路,也没有另一个村子只有一片参天大树林。我明白自已是逃出来了,吓得大哭起来。村妇把我带到她家里,村子里的人全被惊动了,由村长带着人过来问我,问清楚事情大家都吓了一跳。原来托我师门办事的正是这个村子的人。可他们也不知道我师父师兄去了哪里。还以为我师门中并没有派人来呢。
我想,既然是这样,那师父和师兄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那村子里却是好人,跟我说叫我安心呆着,他们去给我师门送信,叫师门来接我。
我们正商量这件事,却看到有人影从雨幕中来”
刘小花问:“是那个奇怪村子的人追来了?”
“不是。是师父和师兄来了。原来我们去了那个村子之后,他们当时便察觉出那村子有问题,可已经去了,我又睡了,如果突然把我叫起来说要走,恐怕一个人都走不掉。所以师父便把我留在那里,假装说去办事。跟师兄先出来。原想来,出来之后再想办法把我救出来,可没想到就怎么也找不回去了。他们在林子里折腾了几天,都没有结果。便想着到这个村子来歇歇脚再想办法。却没料到我自已就跑出来了。”
说到这里,那姑娘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事情到这个地步,我也只有高兴的。虽然受了惊吓,可到底人都还在。师父师兄和我一样,一刻也不想在那个地方呆,便立刻冒雨上路回师门去。”
刘小花听她讲到师父师兄不见了,还以为她是来来求救的,叫小蓬莱帮她去救师父和师兄。却没想到现在全都回来了。难道她是想让小蓬莱出面,去那个村子里头?
刘小花看了一眼大师兄。毕竟小蓬莱一向是他在理事的。
大师兄正慢悠悠地喝着茶,虽然在听着,可并不经心的样子。手指轻轻在桌上敲,不知道在想什么。
姑娘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