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童话-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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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已经因为信任碎了一次,他们俩,这对口口声声说爱情无罪的两个人又做了些什么呢?
三个人的游戏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宁夜紫只要一个回答,“选我,还是选她——我只要你一句话,栾义问先生。”
她能不能不要这样称呼他?栾义问深锁着眉,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夜紫,我跟静薇只是朋友,你要相信我。”
“是啊是啊!”刘静薇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也帮着栾义问说好话,“他已经拒绝了我的感情,他跟我只是朋友。”
真的这么简单?那为什么栾义问不能为了他们七年的感情而放弃刘静薇这个认识不久的朋友?
“说你选我,说你会切断和她之间的所有关系——你说啊!”只要他肯当着刘静薇的面做出这个决定,宁夜紫愿意重新考虑他们三个人的关系。
可栾义问叫她失望了!
“夜紫,你别无理取闹好吗?”
无理取闹?她这只是无理取闹?他们相处的时间太久了,久得宁夜紫不知道自己在栾义问心中的分量。如果她之于他还比不上一个普通朋友,那结婚还有必要进行下去吗?
“栾义问先生,请你今天务必在我和刘翻译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她再也受不了这种感情折磨,不只是因为刘静薇的事,她和栾义问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他不肯选,是吗?
第6章(2)
宁夜紫忽然上前两步,她停在栾义问的面前,双膝弯曲——
“我给你跪下了!我给你跪下了还不行吗?我求你,我求你在我和她之间做出一种选择,我再也受不了了……”
栾义问慌了神,他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却毫无办法,他半跪在她的面前,这种姿势让他们俩紧紧相拥,“夜紫,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好不好?我跟静薇只是朋友,你干吗非逼我做出伤害别人的事呢?”
顺着栾义问的眼神,宁夜紫看到了刘静薇的泪,就是因为如此晶莹的泪珠,他才无法做出决定吗?
他不想伤害刘静薇,那么活该受伤害的人只有她喽!
宁夜紫心已死,她只问最后一句:“选我,还是选她?”
面对宁夜紫的请求,另外两个人却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话——
“你别逼我!”
“你别逼他!”
空气凝固了一秒钟,随即被笑声惊醒,“哈哈哈哈——”
宁夜紫放肆的笑让刘静薇和栾义问慌了神,他们怔怔地看着她从地上站起来,无须任何支撑,她稳稳当当地走到门口。
“你们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啊!都要我别再逼下去,行!没问题!我成全你们。”
她的话让栾义问紧张,他看着她的眼睛却找不到熟悉的宁夜紫的影子,难道说她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宁夜紫停在病房门口,她望着面前这个与他朝夕相处七年时间的男人,忽然觉得他很陌生,“栾义问先生,你不用为难,你也不用作出任何选择,我来帮你解决所有的麻烦。你不用伤害任何人,你可以继续做温柔的好男人。我走!我离开你,我把二人世界留给你们俩。”
她的决定在栾义问意料之中,可他却无法接受,“夜紫,你这是干什么?咱们有话好好说,我们俩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
“是啊!都这么多年了,所以你对我的责任大于感情。”所以他宁可伤害她,也不放弃刘静薇。宁夜紫给自己设下一盘赌局,现在她输了,“栾义问先生,你是个聪明人。在别人眼里,你是温柔的、善良的、不会伤害别人的男人。你尽可能让自己在感情世界里不亏欠任何人,可是你牺牲了我——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她拉开门欲走,刘静薇却用身体挡住了她,“宁小姐,对不起!这一切全是我的错,不关义问的事,你不要离开他。”
望着刘静薇,看着她那双纯洁无瑕的双眸,宁夜紫就想吐,“你干什么?装纯情是不是?还有这个必要吗?”
刘静薇小姐真是可爱啊!她做了所有不应该做的事,却仍然维系着一个善良女人应该有的所有品质,让人想责怪都无从说起。
宁夜紫就不一样了,她的凶悍已经毁了她在男人心里的形象。既然如此,她何必在乎继续毁灭下去呢?
“刘静薇,你知不知道,你跟他出去吃饭、逛街的时候,我在干什么?我在收拾我和他的家,我在给他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你跟他去品尝德国餐,聊那些感兴趣的话题时,我在苦苦等着他记起我们相识七周年纪念日;你对他好,你送他礼物的时候,我正在为我和他的新家装修、整理;你向他表白的时候,我正在等着他向我求婚;他送给你作为临别礼物的‘倾心’,我一直等待着他拿来向我求婚,可是你……”
继续留在这里,宁夜紫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毁灭更多东西,她该走了。起码她得走得有尊严,起码她不想破坏三个人最后残留的自尊。
“我不让你走!”
栾义问从身后抱住了她,死也不肯松手。
都到了这个时候,挽留还有意义吗?可正是这个拥抱让宁夜紫释怀了,“我只想证明,在你心中我比她重要,只要你肯放弃她,选择我,我不会残忍地剥夺你的私密空间。可是你没有,与其说我恨你们俩,不如说我对我们的感情彻底地失去了信心,所以刘翻译……”
到了最后一刻,没有什么不可以原谅了。宁夜紫愿意将好人充当到底,“刘静薇小姐,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因为今天的结局不是你的错,是我主动结束了我和栾义问之间的关系。你可以放心爱他了,你不是第三者,我亲口宣布:你不是第三者。”
她的话只会让刘静薇更自责,前景越来越清晰,可她却看不见未来的路。
轻轻掰开栾义问的手,宁夜紫踏出了离开他的第一步,“义问,我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知道让你留在我身边,你一定会留下来,而你会把刘静薇放在心中,用一辈子珍藏与她的记忆。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我放手,让你走向她的身边,即使你爱上她,你娶了她,即使你终身陪在她身边,你的心中依然有一块地方是她闯不进去的,因为那里不属于别人,只属于我。我要你和她,我要你们两个人用一辈子的时间记住我的存在——我赚了!”
你可以拆散天下有情人,可你毁不了记忆。无论是变质的友情,还是过了保质期的爱情,拉开病房的门,宁夜紫亲手结束三个人的游戏。
在公司里,小卫秘书看见刘静薇着实有些吃惊,“你不是回德国了吗?怎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刘静薇不想解释太多,她只想知道,“义问来了没有?”
管栾经理叫“义问”,看来她是有意要拆散经理和夜紫姐。小卫秘书愤愤地瞄了她一眼,“没有!经理请了长假,我想他正在准备结婚的事。”言下之意,你就别再缠着我们经理了——也不知刘翻译听懂了没有?
小卫秘书抬头张望,哪里还有刘静薇的人影,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小卫秘书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刘静薇直奔栾义问的新家,她实在放心不下栾义问。她知道栾义问和宁夜紫的结婚泡汤了,他现在请假,不会是生病了吧?
停在栾义问家门口,刘静薇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现在敲门进去好吗?会不会不太合适啊?她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栾义问?如果宁夜紫在家呢?那她岂不是又……
越想越不能进去,可她又担心栾义问的状况,正犹豫着她发现门没锁,悄悄地透出一条缝。
顺着那条缝,刘静薇推开了房门。屋里很静,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凭着感觉走了进去,穿过客厅,她相信栾义问就在那扇虚掩的卧室房门后面。
她踏进去的那一刻,床上的人也正巧抬起头迎望着她的面孔。
“义问……”
她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却在他抬起的脸庞上看见了失望。他在期待谁的到来,他又为何失望?
“义问,我……我打你电话,你没接;我给你发短信,你没回;我去公司,他们说你请了长假。所以,我来看看你,看你需不需要我……”
“不需要。”他埋在被子里的嘴巴只吐露了三个字,就继续沉寂了下去。
望着深陷在床里的他,刘静薇有种感觉:他睡了很久,而且打算一直睡下去,再也不起来。
他不能这样!这会毁了他的。
刘静薇不顾一切地扑上床,疯狂地将他拽起来,“栾义问,你给我起来,你不能再睡了,你还要回公司继续你的事业呢!你怎么可以这么颓废?这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栾义问!”
不管她怎么拉、怎么拖、怎么拽,到了最后他都是身子一歪,继续缩进被子里。
她不依不饶地继续拉他,直将他拖到床边上。栾义问烦了,拉过被子将自己卷起来,烦躁地蹙眉大喊:“你管我这么多干什么?我累,我想睡觉,行不行?”
“不行!因为你是栾义问,你不可以这样下去。”
那个跟她聊着巴乔的栾义问哪儿去了?他不是说他最喜欢意大利队的巴乔吗?不是说最喜欢他那种永不言败的精神吗?为什么现在的栾义问却选择沉没了呢?
刘静薇跪在床上,想用双臂的力量拉他坐起身来,“你给我起来!起来啊!”
“你别管我——”他咆哮。
她不怕,“栾义问,你怎么回事?你要是放不下宁小姐,你就去找她,把她找回来,跟她重新开始。你在这里自怨自艾算什么?别说你没有,刚刚我进门你眼神里透露的期待骗不了人的,你明明就放不下她。”
他什么也不想说,随便她怎么猜测,他只想闭上眼忘记这一切。
因为爱他,刘静薇愿意帮他完成心愿。
她爬下床,想离开这里,身后却有一双手拉住了她。
她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我去帮你跟宁小姐解释,我会离开你,我再也不会骚扰你,我要让你们俩重新开始。”
太晚了,现在说这一切早已失去了意义。就算她想充好人,宁夜紫也未必给他这个机会。
她的脾气,他知道。
“别走。”栾义问闭上眼喃喃哀求,“你别走,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只要一睁开眼,他的眼里就全是宁夜紫的身影,他只能睡觉,就怕梦里也忘不了她——夜紫,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刘静薇静静地坐在床边,用戴着“倾心”的左手抚摩着他前额落下的发,这种被他需要的感觉真好,好得她忘记了帮他去找宁夜紫回家的事。
她到底也只是一个在爱情里自私自利的女人。
如果能这样拥着他一辈子,她不介意做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真的不介意。
第7章(1)
乔木自认不算是太精明的男人,但也不至于笨到什么也看不出。找了一个机会,他直截了当地追问宁夜紫:“你和你们家栾义问怎么了?”
她专心绘制着最新设计的珠宝款式,自从“碎星”摘得年度珠宝设计头冠,工作室的生意和知名度一样越来越好,宁夜紫也忙得不可开交,哪儿有心思理那些闲话。
“没怎样——如果你有工夫,就帮我看这份合同。”
乔木接下合同,快速浏览了一遍,“你要把工作室扩展到香港?”
宁夜紫已经开始筹划了,“香港的珠宝业在亚洲发展得很迅猛,想要抢占更多的市场份额绝对不能放过香港——这还是从前你对我说的呢!”
她怎么会突然有了这种想法?乔木发现她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了,“夜紫,你去香港,你们家栾义问怎么办?”
宁夜紫一边对指环部分进行修改一边答腔:“我去哪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前两年他就提议要将业务拓展到香港,是她说自己要当个顾家的好女人所以没有达成,怎么现在全然变了一个人?
“你和你们家栾义问之间……没事吧?”
“我们……结束了,这算不算有事?”
她的回答再稀松平常不过,好像不牵扯到任何感情因素,所有的一切就这么完结了,反弄得乔木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个话题,“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怎么会突然分手?如果有什么误会两个人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夜紫,你……”“你要是我朋友就什么也别说。”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在忘记了,为什么他还要提起?
宁夜紫握着鼠标颤抖的手让乔木不忍心再追问下去,不可否认他一直坏心眼地期待着有一天他们会分手。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当他看到眼前强忍着眼泪,漠视伤口的夜紫时,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开心。
拍拍她的肩膀,这一刻他才敢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肩头,“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她笑,笑给他看的,“我还正有事要请你帮我呢!”其实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正好乔木跳进了陷阱里,“请你帮我给栾义问留言,让他把我的东西整理好,然后约个时间你帮我取回来。我所有的衣物都在他那里,如果要我全部买新衣服,那可是一笔庞大的开销,我才刚成了失婚女人,不想再失钱财了。”
她说得轻松,笑容却没有融进眼里。乔木知道她和栾义问之间的事他不该介入,也无法介入,但对于她的请求,他却无法拒绝。
“好,我帮你给他打电话。”
他作势拿起她办公桌上的电话就要打,她没有阻止,也没有回避。
电话响了好长时间,才有人接听,电话那头的栾义问气喘吁吁,像是急匆匆赶过来接听的。
“喂!”
那声音里潜藏的期盼,乔木没有听错,“您好,栾先生吗?我是宁小姐的同事乔木,我们见过面的。”工作室刚成立的时候。
那时候栾义问常常来接夜紫下班,两个男人会不期而遇,这两年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他们几乎已经忘记对方的容貌。
栾义问握着电话,不知道该说什么。乔木也不喜欢这样尴尬的气氛,他只想赶紧结束通话,“是这样的,宁小姐请您把她的东西收拾好,然后你给我打个电话,我们俩约个时间,到时候我会去取回那些东西交还给宁小姐的。”
“为什么是你?”栾义问的声音陡然间大变,“既然是她的东西,为什么她不自己回来取,而要你帮她?为什么?”
“这……”
这让乔木怎么回答呢?他望向坐在他对面的宁夜紫,这个距离她应该能听见他和栾义问之间的交谈,为什么她不回答?
在乔木的沉默中,栾义问像是察觉了什么,他忽然对着话筒喊了起来:“夜紫,我知道你就在电话旁边,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跟刘静薇真的只是朋友关系,我们只是比较聊得来,我会慢慢淡化跟她的关系,你不要……嘟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被掐断了,这出自宁夜紫之手。
乔木望着她,她紧盯着电脑显示屏,他们谁也看不清谁的心。两个人就这样静默地坐着,直到一阵嘈杂声打扰他们俩的清净——
“夜紫!我知道你在里面,夜紫,你听我解释!夜紫——”
是栾义问,他居然追来了工作室,他们恋爱谈了七年,这中间争吵无数,但他从来没有追来过这里。
宁夜紫坐在电脑前,倒要看看他到底想怎样。
最后还是乔木心软了,他想打开门让栾义问进来跟宁夜紫好好谈谈,没等他站起身,她已经先一步拉开了房门。
他们毕竟相爱了七年啊!任何事也无法阻隔他们俩的感情——乔木这样想着,却看见宁夜紫以木然的神情望着门外那个陷于疯狂的男人。
“你有什么事?我以为我们在医院已经把所有问题谈完了。”她说话的时候,手指无意识抚弄着左手背上的伤口,红肿的伤口清晰可见,这一次她伤得太深。
对栾义问来说所有的问题从医院才刚刚开始,“夜紫,咱们俩回家好好谈谈,行吗?我不想失去你,毕竟我们在一起七年了。”
“所以你要对我负责,对刘静薇翻译投入感情。”他没有脚踩两条船,可两只脚却又都沾了水,这是现代感情生活里最常见也最难解决的一种。如果她宁夜紫笨一点,也许不会闹到这一步,可她偏生就是装不了傻,“既然你来了,那也好。我把新家的所有买卖合同全部交给你,你帮我把东西整理好,过两天我去取,然后咱们再无瓜葛。你想娶刘静薇、马静薇、吕静薇……跟我都没有关系。”
为什么在他看来很简单的问题,到了女人眼里就变得那么复杂呢?栾义问抓住她的手,不准她再离开,“夜紫,你要我说多少次?我跟静薇没有任何超乎寻常的关系,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相信,她当然相信,相处七年对他这点信任还是有的,“我知道你们俩没有肉体关系,只不过她爱你,放不下你;而你宁可选择跟她保持朋友关系,也不愿跟我结婚。”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选择她。”
“你也没有选择我——这才是重点。”
宁夜紫烦了,不想再为同样的问题争执下去,“我会尽快去收拾衣物,也会把房屋合同全部留给你。如果你有什么要跟我分清楚的,就趁着这几天多做准备吧!”
她转身欲走,栾义问猛地拽住她的手,却疼得她痛叫出声。他这才注意到她的手上被打点滴的针拉出的伤口变得又红又肿,长出丑陋的疤痕。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弄疼你的。”
又是“对不起”,宁夜紫觉得最近这段日子自己过得很奇怪,为什么身边每个人都在向她道歉?
她靠着门揉着自己受伤的手,眼里心里都是对自己的心疼,“好奇怪啊!你跟我说对不起,她跟我说对不起;你说你不是有意弄疼我,她说她不是故意插入我们之间;你说你不想伤害我和她,她说她不想伤害你和我——那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俩伤害?”
她迅速关上门,将他们俩用门分开。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从此互不相干。
“我走,我成全你们,就因为你们俩都不是有意要伤害我。”
鼓足勇气,宁夜紫走进她的新家,她有大门钥匙,却没用上几次。等这个房子建好,却等了整整三年。
之后,她费尽心思装修布置她和栾义问的新房,却没想到自己根本不会住在这里,她所做的一切套句老话,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早知道,也许当初她根本不会三挑四选,选了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