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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凤仕-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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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云莫白一边干活一边腹诽:水烧的慢是火的事儿,干吗说我,要不是看在你现在正在治病救人的份儿上,一定骂死你!

折魂用热水浸过的纱布又擦了一遍伤口,算是消毒。然后跟云莫白说:“把蜡烛拿过来。”自己这取出几片草叶,捣碎,涂抹在伤口周围。

“麻药?”云莫白问道。

折魂一怔,反问:“你懂医术?”

云莫白摇摇头,这还用懂医术?治疗不都是这么几个步骤吗。

折魂奇怪地看她一眼,继续治疗。将小刀用烛火烧过,消毒。又对影说道:“箭簇已经插入肉中,如果直接拔出很可能会伤到筋骨,所以我要用刀切一个口子,再将箭簇取出。”

影点了点头。

折魂抬手触碰敷着麻药的地方,问道:“疼吗?”

影又点了点头。折魂说道:“还要再过一会儿。”又对云莫白说道:“等会儿我将箭簇拔出的时候你要立刻用纱布按住伤口,避免大量出血。”

云莫白点点头,又问:“没有止血药么?”

折魂答道:“有,不过如果血流太快,上止血药也是没用的,要先让血流慢下来。”

哦,明白了,就是压住动脉阻止血液流通呗。不过,哪儿是动脉?今天怎么竟找动脉了……算了,把周围全按上!

折魂再次伸手触碰敷着麻药的地方,“还疼么?”

影说道:“好多了。”

折魂于是开始清理麻药,边清理边说:“即便用过麻药,拔出箭簇的时候还是会疼。”

影只简单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折魂用刀切开一个口子,然后找好角度,迅速拔出箭簇,动作干净利落。云莫白立刻用纱布按住伤口四周,感觉手掌立刻湿了一片,都是血。伤口出血,云莫白就出汗,等到血止住了,她已是浑身湿透。影自始至终没吭声,可通过他紧握着的拳头还是可以肯定治疗的过程是很疼的。

折魂为影上了止血药,又包扎了伤口。云莫白看看两盆血水,舒了口气。此时,密道的门被打开,弑月走了进来。

影看见她,便问道:“没问题了?”

弑月答道:“是。”

影点点头,说道:“你们就按公主的吩咐继续行动,云尚书我会送回去。”

弑月与折魂对望一眼,一齐退下。

待他们走了,云莫白才开口问道:“你是暗卫的首领?”看弑月和折魂对他的态度,似乎是上下级关系。她如果没记错,墨子岚曾经说过暗卫是有一个类似队长的首领。

影哈哈一笑,“算是吧。”又道:“今晚暗卫各有分工,只好麻烦云尚书先在这里委屈一下,我稍事休息便会送尚书回府。”说着,起身走到床边,躺下。

“没事,你好好休息……”云莫白说着,却发现影已经闭眼睡去。心道:还真是训练有素,说睡就睡!据说这些武功高手都不会睡得太沉,只要周围有动静就会立刻醒来,还能拔个剑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要趁机试一试?算了,人家养伤呢。但是机会难得……试?不试?试?不试?想着,想着,她也闭上了眼睛,今天真是太累了……

第二十九章 日落皇甫(上)

床上的人睁开眼,却发现云莫白团在椅子里睡着了。笑着坐起来,扯下黑色的蒙面,露出一张俊俏的脸,剑眉入鬓,凤眼狭长,挺直的鼻梁下面薄唇微扬着嘴角。不是别人,正是墨子岚。

他走到云莫白身旁,摇摇头,这女人平时跟个狐狸似的,这种时候却没个防备心。视线移到她的面颊,眼中一寒,秦莫聪……

看看外面,月渐西行,该送她回去了。他俯身将云莫白抱在怀里,用力时扯到了肩头的伤口,痛的皱紧了眉头。低头,看着怀中女人恬静的睡脸,嘴角又不自觉地扬起,还是睡着了乖巧。

晨光透过窗棂打在床头的时候,云莫白睁开眼睛,发现她竟然睡在自家的床上。昨天自己睡着了?是影把她送回来的?对了,她要赶紧去找华风!

也顾不上吃早点,把柳儿的叫喊声甩在身后,云莫白骑着追风直奔华府。

华风一听云莫白来了,几乎是小跑着出来。“云兄,你没事了?”他满脸喜色,抓住云莫白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真是太好了!”

云莫白知他必是担心了一夜,心中感动,笑着说道:“让华兄担心了。”

华风忽地想起她是女子,连忙放开了手,讪笑道:“我昨日差点儿就拿小六去换你,可是公主不同意。后来弑月说他们会去救你,我就一直等消息。到了晚上,弑月一个人来,说你已经没事了,却又不让我见你,可急死我了!”

“昨晚回来太累,早早便休息了。”

“哦。”华风又仔细看了看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忽然发现她面颊上有淡淡的指印,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他们打你?!”

云莫白抬手摸摸面颊,昨日的红印居然还没褪么?不在意地笑笑,“没什么,反正事情结束之后什么都讨回来了。”又问道:“小六呢?”

“在刑部大牢呢。”华风说道:“昨日刑部已经立案了,齐王亲自走了一趟。”

云莫白点点头,齐王亲自出马,刑部自然不敢懈怠。

华风又说道:“我倒好奇,云兄什么时候发现锦瑟是替皇甫熊衍做事的?”

“很早了。”云莫白微微一笑,“怎么?锦瑟弃暗投明了?”

华风点点头,“你真厉害,居然把锦瑟策反了。当初还以为你贪恋酒色……嘿嘿,不提过去。”

云莫白又好气又好笑,如今他都知道自己是女人了,还能说出贪恋酒色来,真是服了。“锦瑟来找过你了?”

“是啊,你被关押的地点就是她告诉我的。”

云莫白了然,怪不得那些暗卫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找到她了,原来是锦瑟报的信。锦瑟跟随皇甫熊衍多年,皇甫熊衍能任由她叛敌?想到锦瑟的安危,她连忙问华风:“锦瑟现在何处?”

华风知道她担心什么,说道:“放心吧,锦瑟很安全。昨日她从郊外回来就直接到了我这里,之后一直在我府上,到了晚上弑月来了,便带着她回不夜楼了。”

云莫白点点头,怪不得暗卫人手紧张,还要保护锦瑟的安全。“华兄,你去刑部看看情况,我要去不夜楼一趟。稍后我们再一起去见齐王。”

“好。”华风点头,两人各自行动。

不夜楼后院的阁楼,还是那么清幽的不染烟尘。锦瑟斜靠在贵妃塌上,绣着牡丹的花袖半垂在塌外,房间内满是月下香的味道。

云莫白走到她面前,微微一笑,“多谢锦瑟姑娘相助,只可惜那小刀失落了,无法归还姑娘。”

锦瑟懒洋洋地笑了,“没关系,就好像这月下香,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云莫白看看香炉,“我说这月下香的味道怎么这么浓,原来一下子用了这么多。”

“我从来不留旧情人的东西。”

云莫白嘴角微翘,“这是个好习惯。”

“云公子是何时察觉锦瑟身份的?”

云莫白看着她的眼睛,答道:“从你熏月下香开始。”

锦瑟自嘲地一笑,“我还以为云公子是欣赏我的才情才不时光顾不夜楼,原来是自作多情了。”

云莫白挑挑眉,“彼此彼此。”

锦瑟想到自己也不全是因为倾慕云莫白的才华才见他的,噗嗤一笑,说道:“既然之前扯平了,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真心相交了?”

云莫白却只淡淡一笑,“我与姑娘从来都是真心相交。”虽然她也曾经借锦瑟的口把一些消息特意透露给皇甫熊衍,但却从未说过违背自己心意的话来讨锦瑟欢心。

锦瑟一怔,想起之前云莫白说过的许多话,不觉也淡淡地笑了。“云公子真是与别的男人不同。”

云莫白又正色说道:“不过今日莫白前来却是为了公事。”

锦瑟坐起身来,“我知道,你想我揭发皇甫熊衍,对吧?”

云莫白点点头,“到时可能还要姑娘作证。”

锦瑟微微一笑,“云公子可以放心,既然已经决定了帮你,我就不会再反复。”顿了顿,又问道:“现在保护我的人,似乎不是齐王的手下?”

云莫白知她说的是弑月,别有深意地一笑,说道:“莫白既然让锦瑟姑娘冒险,就有责任保证姑娘的安全。至于那是什么人,姑娘无需知道,也无需多问。”

锦瑟看看她,笑着说道:“锦瑟明白,锦瑟不会多嘴的。”云莫白在齐王之外培养势力,此事值得注意。那人的判断果然没错,皇甫熊衍已经是日落西山,而云莫白将是玄国的新星。

锦瑟开始整理她所掌握的信息,提出皇甫熊衍的罪名,列于纸上。

云莫白则去刑部与华风汇合,两人一起去找齐王。

墨啸风大赞两人此番作为,更是对扳倒皇甫熊衍充满信心。毕竟谋害朝廷命官是杀头之罪,他们现在有直接证人小六,又有锦瑟这个旁证,说不定还能揭发出其他罪状。此番朝廷必然要给天下一个交代——究竟如何处置皇甫熊衍。

云莫白却很冷静,说道:“此事还需看一个人的态度。”

墨啸风蹙眉,问道:“谁?”

云莫白答道:“离王。”

“五月三十日离王大婚,距今还有七天。”齐王手拈胡须,说道:“我现在进宫,请太后修书给离国。皇甫宰相如今身为嫌犯,离王是否还愿意娶他的女儿?嘿嘿!”

云莫白垂首而立,“离王的心思我们还摸不透,措辞还需谨慎。”

墨啸风点点头,“此时便由你去办。”

云莫白领命离去。回到家中,提笔修书两封。

第一封写给离王,将通过官方渠道送往。大致是说离王正要大婚,本当道喜。但事出突然,目前宰相皇甫熊衍涉嫌谋害朝廷命官等罪名,已在刑部立案,特通知离王。由于三十日离王大婚之后,皇甫熊衍即为离国国丈,将来若查出其罪名属实,我国会考虑两国邦交问题,尽量从轻处理。

第二封则是她以个人名义写给皇甫卿的,交由墨子岚的暗卫送往。信中说道:当日送郡主前往离国之后,莫白与华将军遭遇埋伏,一行将士无一幸免。我二人九死一生,辗转回到京城。经查证,诸多证据表明令尊乃是此次事件之主谋。与公与私,我都只能上报刑部。目前案件在审理之中,齐王则有意修书让离王改立皇后。我虽身在齐王阵营,却认为郡主品性纯良、深明大义,若能为后,必有利于玄、离两国未来之数。故而书与郡主,望早作打算。

其实云莫白很清楚,离王是一定会娶皇甫卿的。那男人一看就是非常自我的人,即便是群臣建议他易后,他也绝对不会同意。所以她写信给皇甫卿的目的并非提醒她早做周旋,而是要让她知道:一,你父亲的罪名是确有其事,所以无需怨恨别人,尤其是我云莫白;二,齐王想要把你的未来也断送,我来提醒你,所以你要记得恨齐王不要恨我。

这两封信按照云莫白的计划,都送往离国。而玄国上下则开始大力搜索皇甫熊衍犯罪的证据,从京城到地方,墙倒众人推,关于他贪污、乱用私刑、破坏祖制、私征税银的各种罪名和证据一时间堆满了刑部公堂。

而远在离国的皇甫卿,也接到了云莫白的手书。她本是满心欢喜地拆开信封,却意外地看到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她双手颤颤巍巍地再次举起信纸,又读了一遍。父亲终于还是对云莫白下手了,而且失败了……她该庆幸云莫白平安无恙,还是该为她的父亲悲哀。她的家族正面临着覆灭的危 3ǔωω。cōm险,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直在跟齐王斗,如今齐王胜了……她没有力量拯救家族,但至少她要保住亲人的性命。怎么保?只有坐上离国的后位!

一行清泪划过面庞,皇甫卿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将那信纸送向烛火,然后看着它在自己手中烧成灰烬。铜镜前,她梳理着黑发,宫女为她盘头、插钗、修眉、画眼,胭脂明亮了她的面庞,却无法照亮她的心……

第三十章 日落皇甫(下)

朱岐炫身穿红色绣金的锦袍,坐在书案旁翻阅奏章。听到通报,他抬起头,看着皇甫卿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高高盘起的发髻、彩蝶戏花的裙装、双眼如星、胭脂似霞。朱岐炫的嘴角不觉扬起,她是精心打扮过的。自到离国以来,皇甫卿第一次踏入了他的寝宫,第一次主动见他。他欣喜,却也不禁疑惑,为什么?

其实他们刚刚吵过一架,原因很简单,他发现皇甫卿根本就不认得自己。也就是说当初在河边的时候,皇甫卿根本就没对他上心。她只记得云莫白,这便是他愤怒的原因。而现在,这个女人居然主动来找他,难道她想起来了,所以来向他认错?

“皇甫卿拜见离王殿下。”皇甫卿身体有些僵硬地施礼,她不知道离王今日心情如何。前几日那莫名的暴怒已经让她领教了这位君王的威严,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朱岐炫压抑着心中的喜悦之情,说道:“卿儿无需多礼,坐下说话。”

皇甫卿缓缓起身,坐下。抬头看见朱岐炫前面摆放的一摞奏折,有些犹豫,“是不是打扰陛下了?”

朱岐炫见她如此紧张,微微一笑,说道:“无妨。”合上手中的奏折,放在一边。“卿儿找朕有什么事吗?”

皇甫卿心乱如麻,虽然急着帮自己的父亲脱困,但她清楚,首先要做的是改善她与离王的关系,保住皇后的地位。但她却不知道离王为何恼怒。“日前,卿让陛下不悦了,这次是来道歉的。”

朱岐炫眼睛一亮,“你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皇甫卿努力回忆上次与离王的对话:

“看见朕,你不吃惊吗?”“你不记得朕了?!”

“皇甫卿初到离国,根本没有见过陛下啊。”

“你——!”

似乎就这么几句对话,之后离王便摔碎了多宝格上的一只玉碗,拂袖而去。

他恼怒是因为她说自己没见过他?那么自己何时见过他呢?皇甫卿佯装镇静,说道:“那日陛下走后我便仔细回想,才知道陛下不是笑言,卿确实与陛下曾有一面之缘。”

朱岐炫大喜,她终于想起来了!笑道:“那你可觉得朕与那时有何不同?”

皇甫卿见他展颜,稍稍安心,答道:“陛下依旧是英姿卓越,只是更加威严了。”她以为朱岐炫曾经游历玄国,顶多是便装出行扮作公子。哪里想到他们的初次见面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那时候的朱岐炫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英姿卓越四个字。

朱岐炫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双眼如鹰鹫般放着凶光。“你为何要骗朕?”

皇甫卿大惊,哪里错了?为何离王突然动怒?

朱岐炫却已经蹿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问道:“为什么要说谎来讨好朕,你意欲何为?!”

手腕上传来的痛楚令皇甫卿湿了眼睛,她知道自己没能蒙混过关。既然失败了,大不了就是个欺君之罪,正好可以追随父亲!想到这里,也不辩解,反而回瞪过去。

朱岐炫看她一脸倔强,眼中却遮不去强忍的泪水,不觉心软。用力甩开她的手臂,向殿外喊道:“送清阳郡主回宫!”

皇甫卿高昂着头走出了大殿,华贵而孤傲。朱岐炫望着她的背影,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为什么她会突然示好?而且不惜冒着欺君之罪来骗他。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

很快,他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玄国的国书送到了。她是为了救父亲,可她是怎么知道的?一瞬间,朱岐炫的脑海里闪现了一个面孔——云莫白!

朱岐炫怒火中烧地出现在皇甫卿面前的时候,她正在写信。见到朱岐炫,她下意识地要将信纸团在手中。

可朱岐炫更快,他一把抢过了信纸,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然后撕得粉碎。“都下去!”一声怒吼,宫女太监跑了个干净,房间内只剩下了两人。

“你想救父亲为何不对朕说,却写信求云莫白帮忙?!”

皇甫卿早已断了生的念头,也不想再取悦离王,声音冷冷的:“陛下讨厌我,又怎会帮我?”

“你没有问过又怎么知道?!”谁说他讨厌她了?

皇甫卿似乎听到了好笑的事情,竟然笑了,“你每次跟我说话都会动怒,难道还是喜欢我不成?”

朱岐炫咬牙,“你毕竟是朕的皇后!”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面前承认自己的感情。

“还未大婚,陛下没必要娶一个自己讨厌的女人。”

“你!”朱岐炫一把扯住她的手臂,“你是不是喜欢云莫白?!没错……你父亲出事她送信给你,你又回信向她求助。说!你们是不是早有苟且之事。”

皇甫卿被他说的面色发青,紧咬着的下唇都出了血,“云尚书正人君子,陛下不要毁人清誉!”

“哈哈!”朱岐炫疯了一般大笑,“你倒是会替她着想。”笑声停下来,手下一用力,皇甫卿立刻被他拉到了身前。他紧紧盯着那张因气得发白的面庞,阴狠地说道:“你知不知道,现在能帮你的只有朕?你想保住家人的性命,就得想方设法讨朕欢心。”他加重了“朕”字,强调是他,而不是别人、不是云莫白!

皇甫卿的面色愈加惨白,她感到自己的自尊正在被践踏,而她却无力反抗。“陛下肯帮我么?”

朱岐炫笑了,带着胜利的骄傲和冷酷。“要朕救你的父亲,可以。不过你要给朕什么呢?”

她能给他什么呢?她什么都没有……

朱岐炫的笑脸靠得更近了,不知为何,那笑容让皇甫卿莫名的害怕。“朕只要你乖乖地做(炫)好皇后就可以,不过为了证明你跟(书)云莫白没有瓜葛,大婚前先来证实你(网)是完璧之身吧。”

皇甫卿不敢置信地张大了眼睛,他要做什么?她好赖也顶着玄国郡主的身份,这种行为简直是奇耻大辱!但朱岐炫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她只来得及叫了一声,便被扔到了床上。而接下来,是她这一生都难以忘记的痛楚——身体以及心理。

朱岐炫早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心里只有嫉妒和恨意。他在皇甫卿的体内肆意索取,宣告着自己的占有权。一声低吼之后,怒火随着快感倾泻而出。他微微抬起身子,紧接着,悔恨的感觉席卷了全身。

此刻的皇甫卿像断线的布偶一般瘫倒在凌乱的床单中央,黑发散乱地铺开,空洞地眼睛失了灵魂一般地张着,脸上满是未干的泪痕,唇角的血迹和身上的淤青昭示着她的身体曾无力地抗拒。

朱岐炫突然慌了,他不想这样的,不想的!他将女人抱在怀里,尽量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脊背。“对不起,对不起……”但女人却没有丝毫反应,那无力的言语根本无法挑动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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