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仕-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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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岚这才坐到床头,伸手扶起云莫白,“白,你好些了么?可认得出我是谁吗?”
云莫白定眼去看,“陛……”
墨子岚连忙示意她噤声,又对身后的柳儿说道:“还不快端水来。”
云莫白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别人,于是改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墨子岚安心地笑笑,轻抚着她的额头,说道:“认得就好,看来没毒傻了。”
“毒?”云莫白稍一琢磨,“我中毒了?”
墨子岚点点头,“现在没事了,不过还要调理一阵子。”说着,接过柳儿手中的水碗,喂云莫白喝下。又嘱咐柳儿:“以后不可以让你家少爷着凉,也不要吃寒性的食物,可记下了?”
柳儿应道:“记下来。”
云莫白问道:“我究竟中了什么毒?”
折魂上前向她解释了阴素的毒性和以后的注意事项,又开了药方交给柳儿,让她今后按时煎了给云莫白喝。
看她气色好些了,墨子岚才问柳儿:“你刚才说你知道谁是凶手?”
柳儿用力地点点头,说道:“醒酒汤是厨房的妈妈做了,我端给少爷的。但是盛汤的碗却是春桃取的,恐怕问题就出在碗上。那奸细少爷早知道的,留着她不过是麻痹齐王的,没想到她竟然下此狠手!少爷虽知她是奸细,平日却也待她不薄,她怎么能……”说着说着,她突然看到了墨子岚的眼神,不觉打了冷颤,忘了言语。
云莫白也感受到了墨子岚的怒气,开口说道:“我也是为了利用她制造假象才对她好的,大家扯平了而已。”
柳儿怒道:“我去将她带来!”
“不可以!”墨子岚强忍着怒气开口:“春桃是重要的证人,不可以出事。安全起见还是由折魂去带她来。”这样即便她自杀或是服毒,都死不了。
正当折魂要起身行动的时候,前院传来一声尖叫。
云莫白心道不好,连忙对柳儿道:“你去看看是何事。”
柳儿应声出去,没多久,神情复杂地推门回来。“春桃她……自杀了。”
云莫白一惊,“服毒?”若是服毒,让折魂去救便是。
柳儿摇摇头,“她睡前便割了手腕。方才有人起夜才发现,血已经流了一地,人早断气了。”她伸手,将一张信纸递到云莫白面前,“这是她留下的,上面说毒是她下的。她今生不能报少爷的恩德,唯有随您而去方可安心。”
云莫白看着那信上的字句,不禁黯然。原来那春桃虽是齐王的细作,却感念云莫白待她不薄,有心服侍终身,却难以摆脱齐王的控制。投毒前,她便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以死相报。信上还留了她家中地址,希望柳儿能将她的尸体送回老家父母身边,希望她一死父母便可自由。
云莫白轻叹道:“她到死还以为自己的父母在齐王手中,却不知道去年秋时齐王便将她的父母害死了。”
墨子岚冷冷说道:“算齐王走运,竟让证人死了。”
柳儿在一旁心颤,这人竟然毫无血性,只想着如何对付敌人。
云莫白却懂得墨子岚的心思,说道:“恐怕是廉王的事情让齐王紧张起来了,他这是怕我将他的把柄抖出来,所以要急着除掉我。”
“既然他这么急,我们也该有所行动才是。”
“不错。过几日我去溯元一趟吧?”
墨子岚摇摇头,“不急,一个月后再去。到时也入冬了,你南下对身体也好。今日你就别费神了,早些睡吧,我也先回去了。”
云莫白点点头,“那我就不……”
墨子岚知她是说行礼之事,便道:“不用了。”然后嘱咐柳儿不要对外人提起今晚之事,又将弑月和折魂都留在这里照顾云莫白,才安心离去。
云莫白闭上眼睛,想起春桃被她逗弄时的娇羞模样,只感叹红颜易逝。
第四十五章 微服出巡
墨啸风得知春桃失败,只恨自己养了个废物,全无哀悯之心。又派出杀手暗杀,却是有去无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这才意识到云莫白恐怕比想象中难对付的多,只得放弃速战速决的念头,从此开始低调行事,摆出一副明哲保身的态度,寻找机会。
墨啸风少管朝中之事使得云莫白得以迅速推行改革制度。将水库、梯田等利于农耕的工程推广下去,以促进农业发展;鼓励商业,提高商贾地位,以聚敛财富、充裕国库;发展手工业,特别是冶炼技术。唯有官制和军制她没有提出改革的建议,因为她知道,这两项一动必然触碰玄国的贵族阶级,引起动荡。
入冬,云莫白惦记着暗中搜集墨啸风贪污证据的事儿,于是来见墨子岚,想请旨暗访溯元。“如今朝中大体已定,臣想去一趟溯元。”
墨子岚沉吟片刻,说道:“坐下说话。”又叫宫女取了手炉给她,然后屏退左右。“近日身体可有不适?”
云莫白回道:“蒙圣上记挂,微臣早已大好了。”
墨子岚打量她的面色,“外面的治安也不比京城。弑月和折魂都不便在人前出现,华风又在巡视北疆大营,欧阳丰又是个文臣。如今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与你同去,你一个人我又不放心……”
“陛下多虑了,臣……”
墨子岚抬手止住她的话语,说道:“如今看来,你还是与我同去最为妥当。”
什么?!他要跟着去?!“陛下……”
墨子岚也不看她,自顾自地说道:“我十几年来都未离过京城,每日只对着奏章如何能体会民情、民风?你也曾提过,君王当需体察民情,知百姓所想才能为百姓谋利,令天下长治久安。再说若只去溯元,齐王必然有所察觉。如今我微服出巡便不是只去一处,路线自然也要保密,齐王的人也难以追踪。”
云莫白听他句句在理,无可反驳。“陛下多日不在朝中,谁人主持?”
“你也说了,如今朝中大体已定。日常事务由邵太尉、齐王和安国侯一同主持便可。”
云莫白点点头,这样安排倒也妥当。“那路线如何安排?”
墨子岚神秘一笑,说道:“这个我自会安排。这几日你做一下准备,半月后我们出发。”
到了出发当日,只一行五人,一辆马车。墨子岚扮作京城客商,云莫白是账房,翠屏是丫鬟,还有两个禁军侍卫,一个家仆、一个车夫。
墨子岚身穿白色长衣,套一件石青色的短袄,腰上系着乌金丝绦,坠一个玉环。他坐在轿子最深处,翻看有关澄怀的资料。
云莫白第一次见他穿黑色之外的颜色,倒显得温文尔雅,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她一直知道墨子岚是很俊的,只是穿着黑色的他总让人不敢直视。
“好看吗?”墨子岚合上书,笑着抬起头。
云莫白面上一热,微窘着说道:“臣只是没见过陛下穿寻常人家的衣服,故而多看了几眼。”
“我没说你不该看,只问你是否好看。”
云莫白见他摆明了是逗弄自己,索性大大方方地说道:“好看。”
墨子岚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翠屏在一旁只当自己是死人;外面的两个侍卫对视一眼,陛下怎么一出宫就这般开心?
笑罢,墨子岚又对云莫白说道:“如今你也该改改称呼了。我现在是古董商兰墨,你是我的账房白云,你该叫我什么?”
“老爷。”
墨子岚面色一沉,“我很老吗?”
“哦,少爷。”
墨子岚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问翠屏:“什么时辰了?”
翠屏撩起车帘向外看看,“回少爷,已经快午时了。”
“叫他们找个地方停下来歇歇吧。”
翠屏点点头,再次撩开车帘,冲外面的人说道:“找个地方歇歇吧。”
没过多久,马车在一个开阔地停下。翠屏拿了件白色的鹤氅给墨子岚披上,然后撩起车帘,让他先下。
墨子岚下了车,回头却见跟着下来的云莫白身上只披了件丝绒斗篷。于是伸手解下自己的鹤氅,“我这件暖和,跟你换。”
云莫白连忙谦让,“陛……少爷,这可使不得。”
“我说使得便使得。”墨子岚十分坚持,将鹤氅解下递到她面前。
翠屏深知主子说一不二,见这阵势便连忙走上来替云莫白解斗篷。云莫白只得换了那鹤氅披上,果然暖和许多。
墨子岚又上下打量她的穿着,皱起眉头,“你穿的太少了。”
云莫白轻叹道:“少爷,我只是个账房先生,难道要比少爷穿的还好?”
墨子岚不觉失笑,“说的也是。”转头对翠屏说道:“前年太后赏过一件蚕丝夹袄,可带出来了?”
翠屏连忙答话:“回少爷,带着呢。”
“恩,你去拿出来给白……账房。”
“是。”
云莫白还没来得及谢恩,就听墨子岚又说道:“我这块暖玉有驱寒的功效,也给你吧。”说着将那白色的玉环卸下。又说道:“你那个便给我吧。”
云莫白低头一看,她今儿戴的是一个自己用红线打的中国结。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太简陋了,恐怕不配少爷。”
“胡说!我都是第一次见这种花样的绦子,怎么能说简陋?”
“这哪儿算得上什么绦子啊,不过是我随手打的结。”
墨子岚眼睛一亮,“你打的一定是好东西,这个我要定了!”于是硬是用一块上等暖玉换了个红线编的中国结。
云莫白头疼,再这样换下去自己倒成了少爷打扮。只得问翠屏:“姐姐可带了其他玉石出来没有?找一块给少爷配上才像样子。”
翠屏于是去翻了块翠玉出来给墨子岚系上,心中却嘀咕,主子对云大人未免也太好了。
云莫白到车上去穿蚕丝夹袄,翠屏去准备膳食。墨子岚闲来无事与那两个禁军说话:“你们叫什么?”
那两个禁军见陛下亲自问话,立时便跪。
墨子岚连忙制止:“莫要泄了身份。”
两人便没有跪下去,说道:“回少爷,我们兄弟二人姓程。在家中排行老五、老六,您叫我们程五、程六就行。”
墨子岚心下好笑,这倒是方便记。“当禁军中多久了?”
“回少爷,我们本是丰南大营的。跟着华将军打了几场仗,华将军觉得我俩还不错,才带回京城做禁军的。这还不到半年呢。”
墨子岚点点头,怪不得华风推荐这二人,原来是可信的。
云莫白换好衣服出来,翠屏也已弄好了膳食,众人分头用餐。云莫白趁着吃饭的功夫向墨子岚打听此次微服私访的路线。
墨子岚却只是笑,“明日先到澄怀,至于接下来去哪儿,等在澄怀看够了再说。”
啊?闹半天根本没计划啊!云莫白也不好抱怨,只得闷头吃饭。过了片刻又觉得两人都不说话有些尴尬,于是开口:“澄怀正在修建梯田,也不知当地官员督办的如何?希望能赶上明年的春耕。”
“我也想去看看梯田修建的如何了。”墨子岚吃了两口饭,又说道:“而且听说澄怀正在办集市,我也有兴趣,你跟我去看看吧。”
“这个我好像也有听说。自从减征商税之后,离、潮、岳三国的商人都有意与玄进行贸易。澄怀离这三国的距离相当,又有大商贾陈家挑头,便办起了集市。听说有不少别国的商贾远道而来,带了许多新鲜玩意儿呢。”
墨子岚点点头,“这个是一定要看的。”
云莫白眼珠一转,突然笑着说道:“少爷,到时我们也得卖点儿什么吧?”
墨子岚一怔,“为什么要卖东西?”
云莫白故作严肃的模样,说道:“当然,否则谁会相信我们是去参加集市的古董商呢?”
蹙眉,这个他倒没有想过。虽然他此次出来也带了不少物件,但都是各国的礼物或太后赏赐的东西,哪里能卖?“商人不一定要卖东西,也可以买啊。”
“买?”云莫白问道:“少爷带了多少银两?”
墨子岚又是一怔,“这个得问翠屏。”他又不管钱。
云莫白耸耸肩,说道:“到时要买也该是我这个账房来划价、付钱吧?怎么能向个丫鬟伸手要银子。”
墨子岚心想,原来平常人家的丫鬟都是不管钱的,以后要记住。“那等会儿就叫翠屏把银两都交给你吧。”
待吃完饭,墨子岚叫了翠屏过来。说起银两的事儿,翠屏不觉愕然。“少爷没说要买东西啊,奴婢只带了日常起居用的银两……”
云莫白在一边忍着笑,说道:“少爷不用担心,我出来的时候也带了些银两,左右还够买几件东西的,到时便用我的吧。”她顿顿,又笑说:“不过,买回来的东西自然是归我的。”
墨子岚突然琢磨过来了,本来是要她陪他考察市集的,怎么说着说着变成了他这个皇帝陪她去买东西了!
第四十六章 命运的相逢
澄怀的郊外黄土遍地,稀疏的枯草摇摆着冬日的味道。一辆马车从远处走来,两匹骏马膘肥体壮,一看就是精心照料的。驾车的人三十来岁,穿着粗【炫】布棉衣,身材【书】壮实。旁边坐着个【网】小厮模样的人,却也十分壮实,样貌跟那驾车的人有五分相似。褐色绒缎包裹着的车厢内坐的正是墨子岚一行。
“澄怀有水却无田,满眼黄丘种不得,男儿有力无处用,只得抬头看云白。云莫白,云莫白,改了黄丘变农田,澄怀男儿不再闲……”
路边几个孩童唱着歌谣,吸引了墨子岚的视线。他叫人停车,招呼几个孩童过来。翠屏拿出些糖果分给孩子们吃。
墨子岚问其中一个个子较大的男孩儿:“你们刚才唱的是什么?”
那孩子低头看着手中的糖果,答道:“是村里先生编的歌谣。”
“你可知道云莫白是谁?”
那孩子一仰头,似乎生怕被人小看了去。大声说道:“当然知道!云莫白是澄怀的大恩人,她把土丘都变成田地了!”
墨子岚笑看云莫白,戏谑道:“把土丘都变成田地,这人果然厉害啊。”
云莫白干咳两声,地下头去。
墨子岚又转过脸问那孩子:“变成田地的土丘在哪里啊?”
那孩子伸手向前一指,脆生生答道:“那边都是。”
墨子岚叫人驱车往前,又调侃云莫白:“你现在可是深受澄怀百姓的爱戴啊。”
云莫白心中咯噔一下,抬眼去看他,似乎只是戏言。但她却不敢只当玩笑,连忙说道:“想必当地人多年无地可耕,深受其害,所以才会十分支持梯田制度。民间歌谣却是有些夸大了,臣……”
墨子岚抬手示意她停下,“白,你想太多了。”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眉头微微蹙起。自己不过是一句玩笑,她便如此小心谨慎对待,为什么总是提醒他——他是君王?
看着他无趣地靠在车厢边缘,云莫白不觉心中一酸。最是孤独帝王心,看他这般模样她于心何忍?可她又能怎样?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间车内无声。直到马车再次听了下来,程五在外面喊道:“少爷,到了。”
墨子岚下车,只见眼前的丘陵修了梯田,一层层如玉带盘山。他情不自禁地向前走去,有了这些梯田,玄国的丘陵便可成为良田,多美的良田啊!
道边一个老翁见他们过来,便笑着迎上去。“你们也是来看梯田的吧?怎么样,我们澄怀的梯田漂亮吧?”
墨子岚看着老者一脸亲近慈祥,只觉方才寒了的心中被人暖起,不觉动容。“漂亮!很漂亮!”
那老者毫不掩饰的喜悦,说道:“想当初这里还都是黄土丘陵,只生着杂草野花。如今宰相大人让人修了这梯田,丘陵也能种庄稼了!哈哈!”他似是想起了之前的事,一时喜,一时又泣。“我小时候若有这梯田,爹爹和兄长就不用跑出去奔营生,也不会累病而去。我也不用一辈子靠挖野菜、卖干菜过活。”
墨子岚见他哭的这般伤心,心中不忍,又无计可施。
云莫白见他一筹莫展,想到他身为君王哪里会宽慰人心?于是便走过去,轻拍着那老人的背,说道:“老大爷,您别伤心了。现在不是有梯田了吗,您的儿子、孙子就不用再受您当初的苦了。”
那老者抹掉眼泪,又换上笑颜,“对,你说的对!”又伸手指指左边的一块梯田,“那边就是我们家的田,我儿子媳妇都在那边忙着整地、挖渠呢,明年开春就能种了!”
墨、云二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人在田间忙碌。云莫白看着墨子岚,暖暖一笑。墨子岚知她明白自己所想,也感激地一笑。
上车时,墨子岚伸手拉了云莫白一把。趁机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何苦伤我一下,又抚一下。”
云莫白无言。是啊,她这是何苦呢?他要靠近,她便躲闪;见他孤独,她又不忍。可他是君王,伴君如伴虎。今日他喜欢她便能忍让一切,明日他喜欢别人便可弃她如草芥,她怎能不提防?她甚至不敢确定墨子岚对她的感情是不是喜欢,或者不过是一种男人的占有欲……她不是一个好赌的人,不想步上母亲的后尘。与其委身附着在男人身旁,将一生的幸福交给他人掌控,还不如靠自己去创造幸福!爱情不过是浮云,远看便在,触碰便散。终归要失去,还不如从不曾拥有。
马蹄声变得纷乱,墨子岚挑开窗帘,一辆蓝绒豪华马车与他们擦肩而过。对面马车上的公子也正挑开窗帘观望,与墨子岚打了个照面。那人二十多岁模样,皮肤白皙异常,嘴唇鲜红似血。两车相搓的时候他似乎在笑,因为他皮肤与嘴唇的颜色太过扎眼,那笑容又格外诡异,以至于墨子岚只看见了那个笑,却没有注意到那人的眉眼究竟是什么模样。
马车经过,墨子岚放下窗帘,转回身来,却看见云莫白一脸错愕。于是便问:“怎么了?”
云莫白稍稍迟疑,说道:“你刚才放下窗帘之后眼中尽是杀气,看到什么了?”
杀气?墨子岚以极快的速度再次挑开窗帘,探头望去,那马车却已远去。那人引起了他的杀意,而且是不自觉的杀意,为什么?转回来,看云莫白一脸疑惑,翠屏却是有些害怕的模样。他缓缓神情,说道:“没什么。”刚才他看那马车十分奢华,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赶集的富商。可细想下来,商人为何要去郊野看梯田?不自觉地笑,看来澄怀之行还有意外收获。
到了客栈安顿下来,云莫白敲开墨子岚的房门。
墨子岚见她进来,先是微微惊讶,随即暧昧地笑道:“片刻不见,你就想我了?”
云莫白额角几根黑线,眼皮嘴角向下。“我只是想问问你究竟见到了什么人,竟然一个照面就挑起了你的争斗心?”
墨子岚挑挑眉,“你看出来了?”
“当然。”云莫白这两天不行君臣之礼,说话也随便了许多。这两个字一出,突然意识到太过造次,不觉收口。抬眼去看,却发现墨子岚并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