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骄妃-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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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个有良心的,居然为了骄娘,连必亮跟王妃的话都不听,”曲氏冷笑一声,盯着地上的黄宜恩。
“回老娘娘的话,妾身被抬入王府前,母亲便教导了,要以夫命为天,可是今天的事若是妾身做了,老娘娘跟王爷若是追究下来,那头一个死的便是妾身,妾身家中还有兄长跟多病的母亲,”想想自己一直在家中备受欺凌的母亲胡氏,而自己现在却在生死边缘,黄宜恩哭的倒是情真意切。
曲氏看了一眼黄宜恩,还好,这丫头没有完全坏了良心,也不糊涂,不然今天毁的可不只是杨骄,还有自己的小孙子,“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今天的事就说是骄娘半路拐了路,你拉不住就是了,”她现在恨极了丁湘云跟周昧,这样一个跟他们母子不一心的人摆在周昧身边,以后有个风吹草动的,自己也好早些知晓。
“是,妾身记住了,”逃过一劫,黄宜恩大大的松了口气,又重重给杨骄磕了个头,才随着燕姨娘下去,有了老娘娘的话,自己见到丁湘云跟周昧也好说了,大不了就是被怪罪办事不力,比起被人要了命,还是安全多了。
“郭老夫人已经帮徇哥儿看了,说是泡泡冷水,再歇一天就没事了,可是今天的事绝对不能再姑息了,不然,祖宗几辈子的心血,都要败在你这一代了!”待黄宜恩走了,曲氏也不避讳郭氏,向周克宽道。
被母亲直斥为会败家,周克宽不敢再坐,起身道,“是,儿子也十分痛心,徇哥儿跟着儿子在宣化这半年,勤奋上进,儿子看着以后这王府也得靠靠着徇哥儿了,这件事还得早定下来,不然,”周克宽摇摇头,实在不敢再往下想。
曲氏看到郭氏有些不耐,知道她不愿意掺乎到自己的家事里去,“我过来的时候,已经命人将王妃跟张氏关了起来,至于后头的事儿,香馥只管等着看好了,克宽常年在外,我们这些女人家,全凭你们这些知交好友照顾,定然不会叫亲人们都寒了心!”
曲氏的性子郭氏心里有数,她发了话了,郭氏自然不会再纠缠下去,点头道,“妾身信老娘娘的,我们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这就告辞了。”
郭氏带了杨骄出了燕来居,也不往前院儿去了,直接乘车走人,直到了车上,她才算是真正放松下来,狠狠的给了杨骄一巴掌道,“你这个丫头,胆子也太大了些,不跟着去就行了,何必再跑到燕姨娘那里去,这不是招人恨么?”
搁郭氏的想法,杨骄看穿了黄宜恩的计策,不跟着去就行了,至于周家内宅的事,小叔子睡在了哥哥姨娘的院子里,由着他们闹腾去!
杨骄摇头道,“那我不是白白的叫他们算计了一回?”前世的仇,今世的怨,就这么放过那对母子,自己也太亏了。
“今天的事,往坏了说,咱们抓了王府的把柄,往好里说,王府欠了咱们的人情,不论是哪一种,以后都能用得上的,这样,才不妄了孙女被她们算计一回,”尤其是,这样的事如果不闹出来,康王府没准儿就又暗暗掩下了,周徇吃不吃亏现在她管不到了,可她凭什么再吃一回暗亏?
“只是太冒险了,”郭氏听懂了杨骄的意思,如今康王还正查太子府呢,有了这个把柄,于周承辉来说,到底是件好事。
王府里有一个跟自己有了默契的周蓓儿,还有个已经是自己人的燕姨娘,对付一个黄宜恩,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现在黄宜恩欠了自己这么大的“人情”,更叫她知道了自己拿得住她在娘家的母样,这女人在关键时候,也可以拿来一用,“孙女儿也是赌上一把,我就不信了,康王爷还能杀我灭口不成?蓓娘姐姐去请您的时候,可是大伙儿都看着呢。”
送走郭氏,周克宽扶了曲氏去了周徇的住的定毅轩,看到已经安静下来的孙子,曲氏到底不放心,又请了府里常用的大夫过来,细细给把了脉,又开了服舒散的汤药,煎好给周徇喂下,看他渐渐平静了下来睡了过去,才算是松了口气。
周克宽扶着曲氏在定毅轩的正屋里坐下,小心的道,“要么母亲给徇哥儿房里放个人?”
这种时候,儿子居然在想这个?曲氏不由抚额,“现在你还有心想这些事?徇儿过些日子就要跟你回宣化了,再说了,他亲事还没有定呢,何必叫亲家不痛快?”
周克宽也只是想着二儿子身边若是有个可靠的人照顾着,兴许就不会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徇哥儿太老实,那两个又是他最亲近的人。”
最亲近的人才最可怕,曲氏从来没有看上过周昧,也没有将什么祖孙情放在心上。“老大是不能留了,”
“母亲,这个,湘云她……”杀了周昧?虽然对周昧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有所怀疑,可周克宽这些年还是选择相信了爱妻丁湘云,杀子的事情,他还真的是做不出来。
“若是他再留着,那要的就是徇哥儿的命了,徇哥儿是个仁厚的,就这么个时时想着害他的兄弟在身边,防不胜防啊,这已经不是头一次了,就是丁氏,帮着大儿子害小儿子,这样的母亲,我也是头一次见!”想到丁湘云,曲氏就恨的咬牙切齿,“就连她,我也不愿意再留在府里了!”
周克宽已经将今天的事完整的想了一遍,他承认曲氏的看法是对的,可是就这么处理了自己的妻子跟儿子,周克宽还是做不出来,“兴许今天的事,都是那个张氏的主意呢?这文臣家出来的姑娘,心眼太多,也阴狠!”
“敢情张氏成亲那日的事,也是她的主意?为的就是在自己大婚的时候,看小叔子的笑话?”自己这个儿子打仗没问题,可一扯到人情世故上,就迂了。
“行了,我知道你狠不下心,老大来历叫人不放心,干脆就彻底叫他死了心,你那个媳妇也安生了,我看你直接上折子请立徇哥儿为世子吧,至于老大,虽然他是个举人,你到吏部活动活动,未必不能给他谋个好差使,叫他带了他媳妇到外任上去,也就是了,还有丁氏,先就这么关着吧,叫她好好想清楚了,这个娘到底要怎么做,等想清楚了,再出来不迟!”知道靠儿子不成,曲氏也不听他的意见了,直接将自己的安排说了。
这样最好了,在周克宽心里,肯定是周昧想当世子的心太盛了,逼得妻子不得不出手帮他,“我一会儿去看看丁氏,再问问她,这回的事,她确实是脱不了干系,只是将她关起来,家里的事事情……”
自己母亲的性子周克宽再了解不过,也就是靠着种强势的性格,她才能带着自己在父亲常年戍边的情况下,坚持了下来,加上这次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丁湘云的错都太大了,周克宽自己也无法再帮她说好话。
到这个时候了,还替丁氏说话呢,曲氏横了儿子一眼,“蓓娘明年就要嫁到山东了,可是到现在,丁氏都没有正经教过她理家,难道等到成了人家的媳妇,叫曲家笑话咱们周家连女儿都不会教导?这样吧,趁我还能动,再请倪天儿媳妇过来照看着,家里的事就交给蓓娘跟朵娘,左右这家里也没有几个人,有什么料理不过来的?”
曲氏顷刻间已经安排好了,周克宽还有什么好说的,颔首道,“就按母亲的意思来。”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外头有人禀报,说是周蓓儿跟周昧过来了,听到周昧过来了,曲氏满心的不适意,“叫他们进来吧,”
第100章 一百死心
一百、
周蓓儿替杨骄送完信儿后,就看着曲氏跟郭氏走了,之后再也没有见人回来,她按着曲氏身边嬷嬷的话,装作无事将今天请来的朋友一一送走了,又听说杨骄跟郭氏已经走了,便急匆匆的往荣恩院里赶,可到了荣恩院之后,却听说曲氏跟周克宽往定毅轩去了。
去了周徇那里?周蓓儿心中一动,联想今天黄宜恩的异常,大概已经猜出了丁湘云跟周昧的计划,不由一阵儿冷,哥哥为了世子位算计亲弟也够黑心的了,亲生母亲也如此,就真的叫人胆寒了。
没想到正遇到丁湘云身边的陈嬷嬷跟周昧在荣恩院外窃窃私语。
周昧看到周蓓儿过来,如同遇到了救星,他万万没想到,在自己府里,有丁湘云,张影心跟黄宜恩帮着,都没有算计到周徇,现在好了,母亲跟妻子都被关了起来,自己连重华院都进不了,唯有希望这个在曲氏跟前得宠的妹妹能替他跟母亲说说话,起码得先将母亲放出来,他还想着叫丁湘云进宫去见顾妃呢。
周蓓儿也急切的想知道曲氏她们到了黄宜恩院子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她看了一眼陈嬷嬷那老泪纵横的脸,心中一动,别人还罢了,这个陈嬷嬷才是丁湘云真正的心腹,当年丁湘云的陪嫁中,最得信任的就是无儿无女孤身一人的陈嬷嬷。
“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母亲怎么就被祖母关起来了?可是有什么误会?”周蓓儿换上关切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啊,这不陈嬷嬷跑来告诉我,我才知道的,唉,咱们快进去吧,”周昧只是摇头,这些事,周蓓儿不知道最好。
曲氏看到兄妹两人进来,也不理会周昧,只问周蓓儿道,“人都送走了?可跟阳泉她们解释了?”
“祖母放心,阳泉姑姑她们都是自己人,听说家里有事,也都没有多问,”周蓓儿向曲氏跟周克宽行过礼后,在曲氏身边坐下,“刚才走的时候,卉娘的马车车轴坏了,刚好阳泉姑姑邀了李三姑娘同车,李三姑娘便把自己的车叫卉娘用了,孙女已经叫府里的匠人去修姜家的马车了,等修好了,给姜家送回去。”
李让坐了阳泉的车,现在李家的车里坐的是姜卉?周昧觉得自己简直是背到家了,可现在就算是借口出府,只怕也赶不及给昌王送信儿了,一时心乱如麻,呆在那里出神。
“你过来有什么话要说?可是给你母妃和媳妇求情来了?”周昧的神色自然躲不过曲氏的眼睛,若不是碍于物议,她现在恨不得直接将这个来路不明的孙子直接送到庄子上关起来,在府里谋害自己的亲兄弟不说,居然还将手伸到了三皇子的婚事上去,今天分明是他在外头要谋算富阳侯府的姑娘,这就是给康王府结仇来了!
“怎么了?想什么呢?没话说你就回去吧,从今儿起你就住到外院去,这阵子你母亲跟媳妇都病了,你就不要出门了,老实在家里呆着吧!”见周昧不吭声,曲氏拍了拍身边的炕几,道。
“啊?祖母,今天的事跟母妃没有关系啊,祖母误会母妃了,是孙儿我处事不周,想着跟二弟是亲兄弟,也没有什么忌讳的,看他醉了,刚好我又准备往宜恩院子里去,便叫他一同过去了,想着我们兄弟抵足而眠,也好好说说话,”
周昧已经见过黄宜恩了,知道杨骄死活不上黄宜恩的套,而黄宜恩碍于身份,又不能硬拽,不过现在,这也给了他一个辩解的机会。
周克宽看着周昧红口白牙的说着谎话,还脸不红气不喘的,气的从椅子上跳起来,飞起一脚将周昧生生踢飞了出去,带着自己的亲兄弟到妾室的屋子里“抵足而眠”?当家里的长辈都是傻子么?喝醉了,亲哥哥给弟弟喝那样的酒,那么下次,再送到儿子口边的,得是一杯鸩酒了!
“啊,父王息怒,”周蓓儿看着重重撞到墙上的摔到窗下的周昧,吓的花容失色,急忙跪在周克宽面前为周昧求情,“女儿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父王要罚大哥,必是大哥错了,可是还望父王念在骨肉之情上,手下留情,毕竟伤在哥哥身上,最痛的还是父王跟母妃啊!”
伤了周昧自己疼不疼?周克宽不知道,但是丁湘云是一定会疼的,还会啼哭不休,以前自己也曾想让周昧继承衣钵,将他带到演武场习武,结果换来的却是丁湘云的抱怨跟泪水,“你问问他做的什么事?连蓓娘都知道骨肉之情,可是这个畜牲却毫不念兄弟之情!”
“蓓娘回去吧,这儿没有你的事了,你母妃跟嫂子都病了,暂时管不得王府里的事了,从明儿起,你就跟着祖母学理家吧,快回去歇着吧,”这样的丑事,曲氏并不打算叫孙女知道,摆摆手叫周蓓儿退下。
“你也不必再做此惺惺之态,今天你们的盘算我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了,给自己亲弟弟灌春酒,再引到自己妾室院子里去,而你人却跑的无影无踪,图的是什么?真以为毁了徇哥儿的名声,世子之位就是你的了?我今儿就明话告诉你,这世子之位,绝对不是你能肖想的,至于为什么,等将来有机会了,去问问丁氏便是了,”
今天的事已经拖累了杨骄了,曲氏不愿意再毁她的闺誉,直接将她摘了出来,“你也别想往你岳家那里救援,我堂堂康王府,还不惧一个次辅,你那个媳妇,不贤不孝,我这里休书都准备好了,你们再闹腾,我就叫人直接将她送回娘家去!”
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康王府的世子?叫他去问问丁湘云?曲氏这两句话,如果一道惊雷打在周昧头顶,生生将他从温暖的人间打到了十八层地狱,“祖母……”
尚有的一丝清明告诉他,自己绝对不能表现出什么都知道了,他应该感觉到诧异,委屈,甚至不满,却不能“理所当然”,“父王,儿子是您的嫡长子,从来没有犯过大错,为什么?”
周昧在自己十岁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周克宽的儿子了,他清楚的记得,他曾问自己的母亲丁湘云,为什么自己贵为康王长子,却不能进宫读书?而是去了宗学?为什么还会有人说他是“野种”?
也是那一天,母亲丁湘云哭的昏了过去,而陈嬷嬷将他真正的身世告诉了他,他才知道周克宽根本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的杀父仇人,而且周克宽手上,还沾了卢家数十条人命!这一切,就是为了能将美丽的母亲据为己有!
后来母亲告诉他,因为肚子里有了他,为了保他的性命,她才忍辱负重跟着周克宽来到了京城。
自此以后,为自己的生父,为母亲,为卢家的亲人报仇,成了周昧一路走来最大的动力,算计周徇,除了因为他挡了自己当世子,最终得到整个康王府的路外,还有,就是他是周克宽的儿子,他要自己的仇人断子绝孙!
到底是自己从小看大的儿子,周克宽看着周昧苍白的脸,不甘的眼睛,忽然想到丁湘云生下他时,向自己默默垂泪的样子,当年因为自己忤逆母亲也硬要将丁湘云迎为正妃,她一进门便不得母亲的欢心,就算是挺着大肚子,得到的也是鄙夷不屑的目光,等她拼了命将周昧生下时,母亲更是看都没有亲自看过,当时自己是怎么承诺她的?一定会好好待他们的儿子,可现在,自己终是要失言于她了。
“不论怎么样,徇哥儿都是你的亲弟弟,你这样对他,我如何敢将王府交给你?”可想到最像自己的二儿子,周克宽还是狠下心来,左右都是妻子的骨肉,何况周徇心性比周昧好的太多,将来也不会亏待自己的亲兄长。
看来周克宽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更不知道不是他的亲生子,周昧这才放下心来,他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迹,“祖母您要相信孙儿,孙儿真的没有害二弟的心思,这真的只是误会,孙儿只是看二弟睡着了,刚好前头又有人来找孙儿,何况当时宜恩并不在院子里,这一切都是孙儿没有想周全,跟母妃和张氏没有关系,祖母不要错怪了她们!”
周昧太清楚自己母妃在周克宽心里的地位了,这个时候,只有她出来,自己才有希望,索性便将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不住向曲氏跟周克宽哀求。
“你的意思是,叫你的姨娘引长兴侯府的姑娘往她的院子里去,也是你的主意?跟你母妃和张氏没有半点关系?”虽然已经忆起当年对丁湘云的“承诺”,可看着周昧那张青白的,完全找不到一点儿自己影子的脸,周克宽还是喜欢不起来,如果说有愧疚的话,他觉得愧对的是自己的妻子,而不是这个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儿子,既然周昧愿意认罪,干脆都推给他,或打或关,也算是给了杨家一个交代。
若不是年纪大了,曲氏都想起来照样给周克宽一脚了,这算什么?护媳妇护的是非不分了,“你的意思是,那个黄姨娘,叫人踩了杨家姑娘的裙子,然后死拉硬拽的叫人家往她的院子里去换裙子?而你,又恰巧带了喝醉的徇哥儿过去歇息?你们真当旁人都是傻的不成?”
“周昧啊周昧,这世上不只你一个聪明人,你真以为一个思虑不周,就能将所有的事都瞒过去?你跟徇哥儿一起饮酒,那他怎么就叫人下了药酒?而你却好端端的任事没有?”
现在周昧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了,若不是母亲怕事情闹不大,想出了这个主意,现在他也不会这儿狼狈,如今被曲氏一通质问,除了硬着头皮说根本不知道酒有问题之外,再找不到一丝辩解的余地。
“这事儿都是孙儿的错,孙儿也只是一时不甘心,母妃跟张氏并不知情,还望祖母看在她们无辜被孙儿牵连的份儿上,饶过她们,”事已至此,周昧也不再狡辩,只一味求曲氏放过丁湘云跟张氏,有她们二人在,自己想来也容易脱罪。
“行了,就算是你将过错全都揽下来,就冲她教出你这么个不孝不悌,坑害兄弟的东西,就是她的大罪,还有你那个媳妇,劝不住丈夫,管不了妾室,可见也是个无能的,就这样吧,来人,送大公子到外院去!”曲氏根本不再给周昧解释的机会,越解释下去,自己那个儿子心就越软,没准儿就该帮着周昧给丁湘云求情了。
“母妃,丁氏……”
果然等周昧一走,周克宽便忍不住要给妻子求情了,他回来不了多久,偏又要亲眼看着妻子被关,实在是不落忍,何况周昧这么一说,没准儿妻子还真是冤枉的。
“你也是统率三军的大帅,这种话都相信?想想黄氏是怎么说的?!张氏嫁进来的时候,徇哥被人往内院引,又是以回事?去年刺杀的事又是怎么回事?凭周昧一个,就能在王府里成事?!丁氏眼里,只有周昧一个儿子,我们徇哥儿,什么都不是!这些年,她惯着捧着,何尝教导过他?”想想丁湘云的偏心,曲氏有说不完的话,“今儿我把话摞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