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女之妻不可欺-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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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连州之行
“爹爹!”
楚溆听得石初樱喃喃出口,不由得再次看向那远去的颀长身影。
只见他头发灰白,一身洗得发白的淡蓝色长衫,已经分不清什么料子,发髻上簪着一根深色玉簪,长袍下的鞋履已经磨飞了底边。他手里抱着油纸包的几个热包子,因烫手微微倒换着手,从侧面隐约可见挺拔的鼻梁和眉毛……这份俊挺倒是有几分樱樱的影子。
楚溆的目光也只是迅速地上下扫视了两回,便隐隐做了个手势,一个不起眼的身影立刻尾随而去。
几乎与此同时,楚溆抬手搂住了要冲出去的石初樱,把她紧紧困在怀里,轻声道:“樱樱,乖,别急,这事交给我好吗?”
“那是我爹!我认得!”石初樱紧紧地抓着楚溆的手,一双扑簌簌的泪眼却眨也不眨地追随着那越走越远的人影。
“我知道,我都知道!乖啊!”楚溆轻轻把樱樱揽在怀里,轻声安抚着。
樱樱可以凭着身影认定一个人,可他不能。
世间相似之人,万千之中总有那么一两个。万一不是,到那时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倘若平常也罢了,偏她有孕在身,最是忌讳情绪大起大落,万一有个什么可如何是好?!
而今不论此人是或者不是,此事都得缓缓来,万不可鲁莽了。
“我会亲自处理这事。你放心,有我呢。”这是今天第二次楚溆说这样的话了。
石初樱扭过脸,把满是濡湿的脸颊埋在楚溆的怀抱里。她只凭自己的感觉就认出来,这个与她擦肩而过、满面尘霜之人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爹爹!可她却不能立刻认下,尽管理智上明白楚溆是对的,可她还是心里难怪得要命!
楚溆眼瞧着石初樱有些情绪失控,便一弯腰把人抱了起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往马车走去。
下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吓得闭嘴缄默,跟着跑上来的丫头赶紧挑起车帘,楚溆轻轻一跃竟久这样钻进了车里!
车帘放下,楚溆依然没有放下石初樱,而是就隔着帘子招来侍风。
“去打听打听刚才那掌柜的说的痴人是谁,他在找什么人。另外,让南风仔细跟着。详查!两天后我要回话。”
侍风离主子不远,耳力又好,刚才的事听了全,自然知道主子指的是什么,他立刻应下转身去办。
分派好了差事,楚溆才垂眸看去,石初樱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已经被泪痕淹没。
楚溆轻叹一声,低下头轻吻着那湿漉漉的眉眼,在她耳边轻语:“乖乖,这是好事,你要高兴些,高兴些。我会安排好的,都会好的。你放心……”
又道:“你知道的,侍风办事最让人放心不过了。等咱们办完事回来路过这里,定然有消息的。现在你可要顾及一下肚子里的这个才好,刚才还惦记给他做小褥子,这会儿倒忘了,你这般情绪化他可受不了的。”
楚溆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令人安心的力量,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他的气息萦绕包裹着她,他抚着她后背的手更是充满了魔力,渐渐地,在楚溆营造出来的安心氛围,石初樱的啜泣声渐渐停了下来。
“你保证他要好好的!”石初樱扬起脸,虽依旧泪眼婆娑,却异常坚定地看着楚溆说道。
“我保证!保证!”楚溆的大手略笨拙地抹着石初樱脸上的泪水,又扯了袖子替她去擦,石初樱却把头又埋进怀里去。
楚溆不敢立刻把人放下,只好抱在膝头,他抬手挑起帘子,轻声吩咐道:“启程,后面的人回来自己跟上来。到连州城外集合。”
由于事发突然,很多人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懵懵懂懂地跟着回到马车边上,此时得了吩咐,立刻召集人手,又去通知未归的人,一时忙乱。
不过好在县城很小,后街也很近,李三媳妇等人也已经采买得差不多了,得了信便立刻回转。
车轮辘辘,大家一路沉默着往前走。没人敢打听夫人怎么突然就哭了,跟着石初樱出门的两个大丫头玉竹和玉露却绷起了小脸,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李三媳妇。
李三媳妇正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们东家时时称心如意!菩萨保佑我们东家合家团圆……”
作为最早跟着石初樱的人,李三媳妇都是知道一些石初樱自幼与亲人失散的事的,李三在外院做管事,更是知道府中有一笔固定的开销是每个月给出去打听石东家家人下落的费用。
李三媳妇也不笨,从丫头们只言片语里已经大体听出一些名堂来,此时便念起了菩萨。希望东家能心想事成,早日团圆。
石初樱情绪激动过后疲累地在楚溆怀里睡去。在睡梦中偶尔还抽泣两声,待她睡了半个时辰,楚溆便摇醒了她,再睡多了晚上走了困可不好。
石初樱睡眼朦胧地看着楚溆,好一会才分辨出人来,不由气馁,嘟囔道:“我还以为见到爹爹了呢。”她有些睡迷糊了,当先前的事是梦里的。
“等回来的时候我可得再这边找找,我梦见爹爹在这里了。”石初樱从楚溆腿上爬了起来,云鬓松散、发钗歪斜,赤腮杏眼,一副海棠春睡图活脱脱出现在楚溆面前。
楚溆咽了下唾沫,按下心中悸动,低沉着声音道:“醒醒神儿,再有一个时辰就好到连州城了,只怕孟家人已经在城外等着了。等一会到前头驿站了,休息片刻,让丫头们给你收拾一下。
石初樱闻言伸手扶了下头发,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嗯了一声。
太阳偏西的时候,楚溆一行人终于来到连州城外十里亭处。
瞧着一行车马缓缓行来,早在亭子里等候多时的孟家人远远迎上前去询问,听得正是要接的人,连忙上前行礼。
楚溆早下车换马,此时他一身石青地儿的织金团龙纹箭袖常服,腰间隐约露出宝刀,威武地端坐在高头大马上,一双寒星似的眼睛目光淡淡,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人望而生畏。
孟家前来相迎的是长房的二爷孟忱,他年约二十五六岁,面貌文雅,身材也似文人一般显得稍瘦弱,但一脸温和的笑容,他恭敬地向楚溆拱手道:“在下孟忱,奉家祖之命给辅国将军及夫人引路。”因在路途上,倒不必行大礼相见。
楚溆在马上一抬手,回一句:“不必多礼。”
孟忱本想趁着人少,提前跟辅国将军提前套套近乎,怎奈侍电已经毫不客气地伸手请孟忱往前去带路了。孟忱一边走一边心里打起了鼓,这宗室的威严果然不容小觑。
又行了一刻钟左右,连州的城门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透过窗纱,石初樱看到一座青砖包裹的城墙,高约十八尺(6米),城门上有城楼,周围有垛口,四角角楼和瞭望台,是典型的防御外敌的城池造型。只是在石初樱看来,这城墙底座最宽处也不过三十尺,上头宽不过二十尺,外围也没有护城河,只怕真的抵御起强敌来是不够用的。
说起来,大楚北部共有十八个州府、九十八道关隘,连州靠近内陆,算不得要冲。且战争刚过没多少年,大楚的经济也刚有起色,国库里的钱最优先当然是修造雄伟坚固的军事重镇。
至于其他地方,有钱的官府自己加固城池,没钱的就等着朝廷拨款,朝廷没有钱拨到的,也就先凑合着了。连州这样后方的城池,基本就介于凑合和自己加固一点之间,好歹还能看。
不过这些自然有朝廷操心,怎么也轮不到她指手画脚的。
他们此时走的是南门,只见城门上方雕着斗大的‘永清’两个大字。未等他们细细端详,孟忱已经带着随从打马上前与守门吏交涉完,车马辘辘不停地进了城。
那看城门的小吏望着渐渐远去的一行人马车,掂一掂孟家给的荷包,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好家伙!足有半吊钱!这客人只怕来头不小,只瞧那马上之人的衣着服饰,啧啧,他堂堂州城看大门的竟然都不认识!
连州孟府作为西北望族,在本地有着天然的优势,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便是如今的知州大人,也对这些本地望族加以青眼。
春末夏初的傍晚,太阳西斜,金色的光辉越过不算高大的城墙上,撒落一地。连州城东孟家祖宅前,老少男子二三十人恭立在大门前,迎接远道而来的辅国将军及将军夫人。
楚溆瞟一眼人群,翻身下马,走大石初樱的马车前,亲手打起车帘,还没等石初樱动作,他双手一夹,石初樱就落了地。
石初樱暗自翻个白眼,这家伙抽得什么风啊,这多少双眼睛都偷偷看着呢。不过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孟昶在两个子孙的扶持下上前几步,撩了袍子跪在尘埃,口称“草民孟昶携家人拜见辅国将军及将军夫人!”
楚溆和石初樱虽轻装简行,但必要的礼仪却不能不讲,尤其是孟家号称诗礼之家更是不能在礼仪上落人口实。
原本楚溆也并不在意这些俗礼,不过想到如果楚漫真若是和这孟家结亲的话,该做的规矩势必要提前做起来。因此他只抬手象征性地一扶,温声道:“孟老先生请起!”
一行人被安排住进了孟家大宅东边的一处大院………落霞园。
与西北普遍的豪迈景致不同,这落霞园里倒是花木扶疏,亭台水榭种种,很有几分南方的秀美。园子里一溜三间正房已经全部洒扫干净,能干的仆妇和丫头垂手侍立在各处,李三媳妇上前与领头的搭上话,立时分派起活计来。
几个丫头则快速地把正房里起卧所用的被褥、枕头、枕巾以及各种靠垫全部换成自己带着的,同时玉露见园子里有小厨房可用,连热水也已经准备妥当了,便招呼着小丫头小心地摆出一应杯盘碗盏来。
夫妻两人洗漱过后,楚溆到园子带的外书房里和孟老先生以及孟家其他男子们说话,石初樱则歪着榻上歇息着。
石初樱轻扶着肚子,安抚着有些躁动的胎儿,心知是自己先前太过激动有些动了胎气。思虑再三,她还是谨慎地选择辞了晚上的宴请,安心养胎。
因孟府老太太早去了,如今主事的是大房夫人旁氏,石初樱便遣了李三媳妇亲自去旁氏那里说一声。
李三媳妇领了石初樱的话,在孟府仆妇的引领下,一路蜿蜒来到主院正房。抬头看去却依旧是正房三间,带着两侧厢房,左右有抄手游廊环抱,下人们进进出出,显得很是忙碌。
看门的丫头见了领头的仆妇,连忙上前行礼问好,道:“周大娘怎么来了?”说着拿眼睛打量着李三媳妇。
“是彩云姑娘啊,这位李姐姐是辅国将军夫人身边的管事媳妇,奉了将军夫人的命来跟咱们安人说话。”
那彩云姑娘快速打量了李三媳妇一眼,便笑着道:“请李婶子再偏厅稍坐会子,我这就去回禀了!”说着行了礼便往里屋去了。
还没等李三媳妇等人走到偏厅,她已经回转了来,招呼道:“李婶子,我们安人请进去说话!”她们平时都叫夫人,因来了外客,现改口实在有些别扭。
李三媳妇不紧不慢地转回来,跟着进了正房。只见一派富丽的正堂上端坐着一位五十上下、略显富态的太太。
“奴家是将军夫人身边的管事媳妇,姓李,给安人问好!”李三媳妇朝旁氏行了个标准的礼。
“快给李家的搬个座!”旁氏含笑招呼着小丫头,给李三媳妇端了个小凳子来。
“谢安人!我们夫人说了,多谢您费心安排,一切都很合意。只她身子不便,一路过来也有些累了,今天就早歇了。”李三媳妇坐了个边,微欠着身子回道。
旁氏一边听,一边略略打量着这个管事媳妇。她早听前头的人说,辅国将军夫人身边只带了一个管事媳妇和两个大丫头,并几个小丫头。此时看这个媳妇,一身藕色缎子面的坎肩,银灰色的护领上绣着几朵梅花,两只手腕上更是各带着两只沉甸甸的金镯子,手上翠玉的戒指、金戒指好几个,头上也簪着几只精致的镏金钗子。
到底是皇家的,连管事媳妇都这么有气派!
“哦?夫人身上可有什么不妥的?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旁氏早听说辅国将军夫人身怀六甲,只怕不方便太过劳动,怎奈一时间两边府上也没有合适的人就近走动,最后两个老爷子便只好折中,还是请楚溆夫妻来了。
“咱们出来的时候带着府医了,医生说有些动了胎气,只多休息休息也就好了。”李三媳妇含笑慢声说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内宅二三事
庞氏虽有一瞬尴尬,但很快便一拍手道:“瞧我!到底上年纪了!还是李家的想得周到。”又吩咐人去库房取上好的安胎药材送过去,又细细问了安顿情况,再说缺什么、少什么一定要使人过来说一声,千万别客气等等。
李三媳妇含笑一一应了方告辞了。
庞氏又命身边的张麽麽送李三媳妇出来,她道:“这是我奶麽麽,多少顶些事体。下头人服侍得不好只管跟她说。”
李三媳妇连声应下,边走边打量一眼这张麽麽的穿戴,未等她寻了话头儿,那张麽麽已经拉起了家常。
只见她不经意地掸了掸衣襟,又抬手扶了扶鬓上簪的珠花,满脸笑纹道:“李家妹妹瞧着十分年轻,今年可有三十了?”
李三媳妇瞧着她翘起的指头上圆溜溜几个大金戒指,不由抿嘴一笑,道:“不年轻了,不过是仗着主家仁爱,轻省些罢了。我看麽麽也是一样,红光满面,这一身气派不俗。”
张麽麽摆摆手,“我们夫人……咳咳、安人随和,心地柔软,我们下人跟着也不吃什么苦头,图个安逸。”
说着,张麽麽捋一捋身上的衣襟,是件极新的茄紫暗花缎面长褙子,里头衬着一件蓝色缎地儿衣裳,丁香色护领上满绣着折枝海棠花卉。一丝不乱的发髻上插着三五只鎏金钗,各处簪着几朵珠花压鬓,耳朵上两只垂金瓜坠子轻轻摇晃着。抬手间更有几只虾须金银镯子滑进了袖口,撞上老玉镯子叮铃作响。
李三媳妇暗自庆幸自己跟着悦姑姑和陈姑姑学了些规矩打扮,虽时日还短,但到底不至于什么金的、银的、玉的一股脑全挂到身上。
李三媳妇垂下眼皮,扫一眼对方枣红面的绣鞋,再不打量,只边走边拉着家常。因两人都是主母身边的人,自然知道来意,互相探问起来也不含糊,倒也有问有答,一团和气的。
等送走了李三媳妇,张麽麽扶了下鬓花转身回了正房。
正房里庞氏已经下了座,正靠在榻上,两个房里的丫头正替她捏肩捶腿,见张麽麽进来,一挥手,两个丫头便垂头退了下去。
她坐直了身子,巴巴地问道:“怎么样?可问出什么没有?”
张麽麽忙紧走几步,上前给庞氏身后垫了个垫子,嗔一句:“姑娘可真是,忙个什么,这会儿功夫竟也等不得了?快靠着,免得腰酸犯了。”她是奶娘,平时还是一口一个姑娘的称呼着。
庞氏依言往后靠了靠,舒服地哼了声,道:“也就麽麽还想着我。我这能不急么,老太爷,大老爷都等着看呢。真个招待不周,可不全怨到我身上来了。劳心劳力的全是我,那边却只能这擎好呢。”说着朝一边拿下巴指了指。
张麽麽自是知道她指的是三房太太那里。“姑娘不必忧心。麽麽瞧着这李家的人还随和,是个不难说话的,今日刚见了倒不好太过热络,免得交浅言深让人犯寻思,赶明个麽麽找个由头,往落霞园走一趟,再探探底细。”
“不过麽麽倒是打听出来了,这将军夫人是有些动了胎气,又吃不惯咱们北边的口味,打中午将军就让人特地在前头县城停下来,才买了炊具食材,打算回程的时候自己做了吃。”
说着,她瞟了庞氏一眼,道:“我听说辅国将军府上只将军夫人一个,很是得宠。如今怀了身子回乡游玩儿的。麽麽听说这位夫人口味偏清淡,喜爱吃鱼和果蔬……”
庞氏沉吟着,端起茶碗,荡一荡漂浮的茶叶,“我记得老太爷和老爷当年回乡的时候从旧京里带了两个厨子回来?”
“是有这么回事。”张麽麽竭力想了想,道:“如今好像都在老太爷的院子里伺候着,不过这十几多年了,只老太爷想起来的时候才上个灶。”也不知道还能用不能用。
“我记得他们做的菜式都是淡口的,你去问问,要是还能上灶,让他们做俩道菜试试,如果将军夫人能入得了口,也算是他们的造化了。”
“唉,麽麽说什么来着,我们姑娘就是心善,这般为着下人着想,他们知道了可不得感激姑娘的一片心。”
庞氏嗤笑一声,“我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到底咱们也是用了心了,老太爷明白才好。”
“就是就是,您这般用心良苦,老太爷、大老爷知道了必然赞一声好气度。”
“什么气度不气度的,我如今只盼着家里好。”庞氏委了委身子,歪在榻上歇息着,又道:“麽麽等下再去各处敲打敲打,这几天皮子都紧一些,哪个敢起要蛾子,哼哼!”
“知道、知道。麽麽这就去了。对了,这晚上的宴席……”张麽麽不由抬眼看去。
“将军夫人动了胎气,咱们自然忧心,哪还能不管不顾地。内院的席面没有主客参加,大菜省去两道罢。”
本来她们家这次就是借着给长房小少爷办满月的引子宴请知交好友的,为的却是三房,尽管三房与长房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毕竟不是一个房头的,将来总是要分的。
不过,眼看着如今孟家一年不如一年,连过年的时候都是门前冷落车马稀的,完全不能和从前鼎盛的时候相比。再不想办法复兴,她们长房也落不下什么好。作为当家主妇,这点见识她还是有的。
如果三房能娶到宗室里的姑娘,别的不说,在连州这个地界上,他们孟家也算是松一口气了。以后出门也不至于明里暗里遭人挤兑,什么‘他们家只剩下古旧,连金子都蒙了几层灰,一点儿不见鲜亮’这样的刻薄话。
只歪了一会儿,就有管事媳妇来回话,庞氏又打起精神应付起来。张麽麽看得心疼,却也无法,管家大权在握,忙点累点总好过眼色过日子不是。张麽麽摇摇头,叮嘱了服侍的丫头一番,自去半差事去了。
石初樱已经趁着休息的功夫,从储物袋里渡了几颗仙果出来啃了,又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