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女之妻不可欺-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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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抱过女儿,轻声哄了哄,带着小姑娘的妇人行了个礼,笑着回话:“姑娘刚才一直找娘亲,奴婢都哄不住呢……”
刘氏挥手让仆妇退下,自己颠了颠女儿,又指着石初樱哄道:“容姐乖,这个是二婶婶,叫婶婶!”
容姐眨巴着水雾般的大眼睛看过来,半晌,却认生地依在娘亲怀里歪了小脑袋却不肯说话。
刘氏无奈,“这孩子就是不爱说话。她两个哥哥这么大的时候也都很会说话了,就她嘴笨。”
石初樱笑笑,这么小的孩子认生也正常。
她让玉葱拿来几盒松香香口糖和金枫糖。金枫糖是由蜂蜜和金枫树的糖胶混合凝固后蘸在一根小竹棒上的硬糖,糖果只有拇指肚大,色泽金亮水润,气味甜蜜,小姑娘立刻喜欢上了,小手抱着糖棍不撒手了。
这时候小男童楚宴已经给石初樱作了个似模似样的揖,开始说话了,他问道:“婶婶,二肥有没有来啊?”说着,还眼巴巴地看着石初樱,认亲哪天他见过二肥的,还送了见面礼呢。
石初樱笑道:“二肥今天没来,你想看它,哪天让你娘带你到二婶家里看就是。”说着一招手,玉珰托了三个盒子过来。
先前在宁寿堂见礼是认亲礼,这次却是自家亲戚给孩子见面礼,很正常。
不过,这个礼可不普通,石初樱看了刘氏一眼,刘氏自然不笨,挥手道:“我们自家娘们说话,不必伺候了,都下去吧。”并给自己的大丫头橘枝使了个眼色,橘枝立刻带着人都退了下去,自己则守在了门外的廊子下。
石初樱打开上头一个盒子,里头是一根淡绿闪金的绦带,绦带上链着一个桂圆大小的同色丝网,里头隐约是一颗蕴着微蓝色的珠子。
石初樱招招手,“宴哥儿,过来!”
那小儿转头看看他娘,见刘氏微微点头,便过来依到石初樱的腿上,软软热热的小身子还带着奶香。
石初樱是个连小老虎都能养大的人,怎么会不喜欢小孩子?尤其是这样有教养的小孩儿,所以,楚宴乖宝宝得了她的青眼。
她拿起丝绦给楚宴系到脖子上,并把那个珠子提起来给他瞧过,说道:“宴哥儿记牢了,这个是避水珠,要一直带在脖子上的,不能摘下来哦,也不能给别人!
这根绦子也是水火不惧的,有了它,一般的火势也靠不近你,所以,也不要换绦子哦。不过,烟气就不能避了,你要自己小心哦。”
刘氏听了大惊,这个太贵重了,不对,是太珍稀了,简直都只在戏文里听说过,实际上哪里会有?这要是真的,可是举世难求。
“这怎么使得?他一个小孩子,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刘氏手一抖差点把怀里的小女儿掉下来,吓得小姑娘一手握着糖棍,一手抱紧她娘的脖子不撒手了。简直委屈得不行。
“不碍的。这个虽然难得,白搁着也是浪费,小孩子淘气,正好求个太平。”
楚宴虽然年幼,但长在他们这样的人家儿,也是个小人精了,当即郑重地点点头,用肉乎乎的小手把丝绦连同避水珠一起塞进衣裳里,还拍了拍胸口。
两个大人都感到好笑,不拍人家还不知道,这一拍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石初樱又拿出一个同样的丝绦,下头是个淡金色的小珠子,给小姑娘系了,“这个是颗避瘴珠,一般的毒物、瘴气都不能避开,我看容姐身子弱些,这个给她戴着吧。”
又把一颗避火珠给了上学去的安哥儿。现在几个孩子还不知道,这份礼物在他们以后的人生中,曾经几次挽救他们的性命,甚至成为传家之宝。
刘氏抱着容姐站起来,朝着石初樱福了福,哽咽道:“弟妹,这么重的礼,嫂子却不想推辞了,腆着脸代孩子们收下了。”
石初樱扶了刘氏坐下,笑道:“嫂子不必客气。我听楚溆说,自打公婆去世后,他和大哥相互扶持才走到今天,后来又多得大哥和大嫂的照顾。很该感谢大哥大嫂才是。”
石初樱可不是随便大方的人,她能拿出这样的宝物给楚洌的孩子,一个是她觉得这几个孩子教养的都挺不错,再就是楚溆从小失去父母后,完全是跟着哥哥相依为命的。
虽然他们还有祖父在,可年老体迈的祖父哪能事事照看周到了?
在这样的大家子里,叔父都是亲的,可也都是有利益纠葛的,他们两个不过是失怙的孩子,又逢战乱,能安稳活下来都是不容易的。
更何况楚溆自幼在山中学艺,家里全靠小哥哥楚洌一个人维持着,保护父母的遗产,争取二房的家业,给在外学艺的弟弟争取用度,哪样不是靠小哥哥楚洌?而楚洌其实也不过比楚溆大三岁而已。
十一二岁的他不但自己要成长,还要给弟弟承担起父亲、母亲,外加兄长的职责。
这一切直到楚溆及冠之前下了山,才算有了一个能够分担的人。
即便成年后有了爵位,楚溆和石初樱的亲事也是楚洌多方操持的。
毕竟老将军年纪大了,他说一句话,下面的人怎么办却是作为二房长子的楚洌监督执行下去的。
所以,楚溆昨晚把这些家事讲给石初樱听的时候,石初樱也觉得有个这样的哥哥真心不容易,值得好好对待。她才跟楚溆商量着拿出这样三颗珠子来,而楚溆也不是个贪恋财物之人,他唯一担心的倒是会不会给她惹来麻烦。
这样的珠子虽难的,但石初樱还有好些个,都是她年少的时候,跟着师傅在外头各处大山河泽中历练时获得的。
那些地方怪兽横行,有的怪兽可以辟水而行,有的怪兽遇火不燃,有的怪兽穿行在瘴毒弥漫之地如入无人之境,后来她打败了这些怪兽。当然,最关键的是,这些东西不是摩云山的物件,所以她拿出来没有什么为难的。
也许世人会认为这种宝物就该掖着藏着,而对于石初樱来说,宝物白白放着也是落灰,起不到作用的宝物跟废物也差不多。
所有的母亲几乎都把孩子看得重过自己,刘氏也不例外。
石初樱给三个孩子这么珍稀贵重的礼物,简直比她自己得了还高兴。她当即把小女儿塞进石初樱怀里,借给她亲香一番,小女儿是她的宝儿,一般人她还不借呢。
石初樱好笑,不过还是抱着身娇体软的小姑娘坐在自己怀里,她以前常抱小李芸,对于抱孩子到不陌生了。小姑娘有了婶婶给的糖糖吃,已经不在认生了,此时坐在她怀里,小手抱着糖吃得非常开心。
石初樱随手拿起容姐儿衣襟上系的绢子给她擦了擦流下来的口水,看得刘氏直赞叹,“弟妹这般会照顾人,定会是个好母亲。”石初樱不由想,她自幼连自己和师傅都能一并照顾了,怎么会照顾不了一个小婴儿?
宴哥儿看到娘亲和婶婶说话,自己无趣,便爬上炕来吃葡萄。石初樱也给他剥了几颗吃,顺便问道:“这个季节的葡萄是哪来的?”
刘氏一边照顾小儿子吃葡萄,一边答话道:“咱们京师原本就是产葡萄的,现在更是整个南郊都是葡萄园子,从夏到秋都能吃到甜葡萄的,尤其是秋收的时候,各家都买上好几车,存到冰窖里去,能吃到来年开春儿呢。”
说着想到什么似的,一拍手,道:“你们今年没赶上,不过,现在也还是不缺的,这几天你就叫人去南郊,找种葡萄的人家去买,准能收一些回来,不过是比秋收时候价钱高几文钱就是了。现在家家户户都存着吃,反而价钱不好涨上来,等下月这个时候就要贵十几文一斤了。”
石初樱爱吃,连忙叫来玉葱,让她叫人交待给李三,今儿个就着人去打探打探消息。
刘氏抿嘴直笑,这弟妹也是个急性子的。
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宴哥儿发话了,他奶声奶气地说道:“婶婶要吃葡萄宴哥儿去买。好多好多给婶婶吃,甜甜的。”
“哦,宴哥儿怎么买啊?”刘氏逗趣到。
“良哥儿说,他们家以后饭都不用吃了,就吃葡萄了,葡萄比饭便宜,还甜。”宴哥儿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小儿不擅谎言,石初樱眼珠一转,看向刘氏,刘氏略微一想,恍然道:“是不是后巷子里的奉国中尉楚年家里的良哥儿?”
“嗯啊,他家好多葡萄……”宴哥儿张口吃掉刘氏剥好的葡萄,呜哩不清地说道。
“哎呀,这我可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事儿。后巷子里的年兄弟家原本在南郊有个葡萄园子,也是当年祖上传下来的,分到他手里就这么一处园子了,前两年还听说他那葡萄园子照管的不好,葡萄不够甜,怎么这是今年丰收了?明儿个我打听打听,真是有,自家人倒是两便。他们家可不就指望这点出息了。”
哎,要是连园子买了就好了,可惜,不能断人家活路……石初樱遗憾!
第六十一章每家都有的表姑娘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橘枝的声音:“问涵姑娘安,几位表姑娘安!我们奶奶正在待客,几位姑娘请堂屋里先坐坐,奴婢这就去知会我们奶奶一声。”说是知会一声,人却站在门前一丝儿不动。
“怎么洌嫂子今日有客?”一个娇脆的声音问道。
“真是不巧,对不住几个姑娘了。”又喊道:“橘叶,死哪儿去了也不知道,来客了一个人都找不到。”
“橘枝姐姐,有事?”前头赶来一个穿戴整齐的丫头。
“姑娘们来了竟也没个人通报都这会儿功夫了一个人影都没有,等奶奶空闲出来,好好熟你们的皮!好生带了姑娘们去堂屋里招待了,再有半点差错,都仔细自己的皮!”
石初樱听着,真心觉得这个大丫头够气势。
“看来,咱们来的不是时候了。不如,改日再来……”一个柔柔的声音道。
又一个少女娇憨地说:“洌嫂子待客,咱们等等就是,反正今日不上课,婉姐姐,你不是说给容姐儿带了玩意儿的。”
外面的声音渐远,刘氏听着一哂,拿过帕子擦了手,又给宴哥儿和容姐儿擦了手和嘴,“宴哥儿、容姐儿,记住刚才婶婶的话了没?”
两个小娃俱都点点头,“记得了,不说,谁也不说。”
“嗯,也不要给奶麽麽们说,知道了?”
两个小娃用力点点头,他们也明白脖子上这个东西的是极要紧的了。
刘氏见了叫了橘枝进来,吩咐道:“带着哥儿和姐儿去吧,只许他们俩一处玩儿,不能叫分开了,也不许乱吃东西。叫人不错眼儿盯着。”
橘枝应声一手一个领着小娃下去了,两个小娃果然懂事,竟然都没有哭闹。果然什么样的人家出什么样的孩子!
见孩子们走了,刘氏才扁扁嘴,说道:“咱们楚家,盛产男儿,女儿不多。”
听她说什么“盛产”石初樱不由好笑,这得生多少产能算盛产啊。刘氏又道:“不过,表小姐却不少呢。”
“表小姐?”
“你刚来,还不知道。咱们家还住着好几位亲戚家的姑娘。有大伯母那边的薛家的,有雯姑奶奶家的,有四婶娘家妹妹家的姑娘,唉,好几个呢。”说着还甩了甩手里的帕子,像赶什么似的。
瞧这意思,有隐情啊!
果然,刘氏颇有意味地看了石初樱一眼,“你也小心些,有一些女儿家,不做正室也是乐意的。”
石初樱一挑眉,她可是刚成亲,新鲜热乎着呢。
“你也别不信,不然,哪就这么巧,今日就来我这里串起门子了?我这里平日可不是热灶……”
“这是奔着我来的了?我又不认得什么表姑娘……”石初樱都觉得好笑了,这跟她沾得上边么?
“这不正好,不来往哪来的机会?”刘氏不屑地又吃了个葡萄。
“这是……有成功的先例?”石初樱琢磨了一下,问道。
刘氏一扬下巴,指着东南边道:“前些年,一个表姑娘,成了大房沛兄弟的屋里人,如今更是生了个哥儿。这不,人人都等着看下一个是谁呢……”
石初樱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刘氏,这意思,表姑娘们都是奔着做妾来的?不会吧。好人家的姑娘,嫁谁不好,非要做妾啊!
她家楚溆可不敢这么弄,不然,她直接废了他!石初樱眼光一凛,远处的楚溆不由打了个喷嚏!
“难道是樱樱想他了?嗯,还是赶紧回家要紧……”
反正他也不乐意听这些人云山雾罩,一个事绕半日的。当下他厚着脸皮辞了出来,去接媳妇回府了。
听到楚溆来接人,刘氏打趣笑道:“二弟真实一时一刻也离不开弟妹,这才统共多会儿功夫就来抢人了,难道嫂子还能把他媳妇给昧下不还了?”
石初樱脸起身告辞,两人出了门就见楚溆站在庭院里,一手一个抱着宴哥和容姐儿说话。几个衣裙飘飘、色彩明丽的少女正在边上捏着帕子欲言又止的。
石初樱翻个白眼,这速度,不会是跑出来的吧?!
刘氏倒是从楚溆手里接过容姐儿,怪道:“怎么没在屋子里玩儿?外边如今也冷了些。”
奶娘连忙上前道:“回奶奶的话,原本在屋子里来着,不过,哥儿听说二爷来了就跑出来找叔叔,”说着撇了一眼道:“姑娘们也都跟着出来了,屋子里空了,容姐儿要哥哥,奴婢只好抱出来找哥哥了。”
刘氏嗤笑一声,这迫不及待的吃相也忒差了些。“请姑娘们去花厅,难得到咱们这边来串门子,冻着可怎么好?”
又说:“弟妹得闲再来,我这还有客,就不远送了。”
石初樱笑道:“嫂子太客气了。等我那安顿好了,请嫂子带着孩子们去坐坐。”说完跟涵姐儿点点头,楚溆放下宴哥儿,过来牵了她的手,两人就这样走了。
竟没见到一样!几个姑娘不由绞着帕子生气,什么意思?这也太目中无人了……
几个姑娘在花厅里跟刘氏说了一会子话,就见有仆妇进来回事,也就纷纷告辞了。
魏灵儿带着丫头走在回院子的路上,不由冷哼一声:“哼,自己要丢人不算,偏还要拉上我,我还以为日头打西边出来了跟我好了呢,却原来是给人家当幌子的!”
丫头请她上软兜,她气呼呼一甩帕子,“不用,今儿个本姑娘自己走!”气也气死了,当然得散散……
要说老宅里住的几个外姓姑娘里,最有体面地便是魏灵儿了,她可是老太太正经嫡出的外孙女。她要生气也是光明正道的。所以,一身大红衣裳的魏灵儿挂着冷脸,气呼呼地回到了宁寿堂。
“这又怎么了?谁惹我孙女?”老太太歪在次间的暖榻上歇着,听到门帘子响,抬头就见到外孙女的嘴上挂着油瓶的样子。
魏灵儿一扭身,坐在老太太身边,抱住外祖母的胳膊,“还有谁?还不是那个锅贴儿!”
老太太举手拍了她一下,“混说什么,什么锅贴儿,锅烙儿的,没得让人笑话。”
“哼,谁爱笑话尽管笑去,本姑娘不怕!”魏灵儿一扬脸,大眼睛眨一眨,相极了她娘小时候的样子。
老太太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脖颈,哄到:“何必跟外人生气。不过是几餐饭而已。咱们家还差双筷子了?你呀,如今也快15了,再不能人前任性,不然落不是的还是自己……”忙完了这段儿,她也需走动走动,给外孙女相看个好人家。
她自然知道灵儿嘴里的‘锅贴儿’是她们薛家人,可如今她都七十来岁了,在世人里算高寿了,家里头父母兄妹早没了,剩下的三服以外的哪里还有多亲?
再说,她已经帮了几十年了,也够了,如今薛家还往里头送人,也难怪府里暗中都叫一声‘锅贴儿’了,可不就是讽刺她们薛家巴得紧么。
反正她不参与,有本事就使,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罢了,她全当不知道了。灵儿不一样,她是亲外孙女,又不是宗女,完全可以高嫁,只这直来直去的脾气可怎么好……
“您不知道,今儿个,不,就刚才,孙女给人当枪使了一回……”
不提这边魏灵儿如何告状,单说姑娘们离开澄心院,薛婉和陈玉娘、涵姐儿也分了手,涵姐儿俩个往后头四房行去,薛婉则带着丫头慢慢穿过石桥往对面的大房去了。她也不用软兜,慢悠悠地在园子里穿行着,竟一点不觉得累。
她今儿个特特穿了一身鹅黄软缎绣橘色、粉色菊花的夹袄,下面系着一条白绢拖地的裙子,腰上翠绿的丝绦系着压裙玉佩,跟菊花的绿叶呼应着,高底绣鞋她已经练习的相当熟了,此时走起路来摇摇曳曳,如同春风摆柳一般。
可惜啊,她暗叹,这般心思的妆扮竟没让人抬抬眼!
都说溆二爷冷肃,不近女色,是从小练的功法使然,想跟他结亲的人也不少,不过都没能让这位溆二爷看上一眼,谁知竟娶了个村姑!今儿个一见也不过就是比秀丽强那么一点点而已,可她长得也不差啊!
早知道他连村姑也肯要……薛婉绞了绞帕子。
她虽然是姓薛,可到底是五服边上的远亲了,家里也不过几亩地维持着。
薛家当年和国公府结了亲,也曾光耀过一阵子,可自打老太爷去世,薛家的儿孙在科举上再无建树,除了老太太还能照看一番,竟再无往日气象。
薛家到底舍不下这门护身符一样的亲戚,不但嫁进来一个夫人,更是前些年送了一个女儿过来,只到底身份差的多,筹谋到最后也只做了侧室,不过这等天潢贵胄之家的侧室也比外头那等普通的富贵人家要强几条街去,生了哥儿、姐儿的,更是有了体面。
她在薛家姑娘里算长得好的,薛家怎么肯浪费掉这样的姑娘随便嫁人?定是要为家里争得一些好处的,话说她也不是不愿意,自打前年来到这将军府,见到这般的富贵荣华,真真是锦衣玉食,哪里是在薛家能想象的。
如今她偶尔回家看看,家里的其他姐妹和亲戚都来围拢她,她的衣裳,她的首饰、就连她用的胭脂口脂都成了大家稀罕的对象,更别提她每月还有一吊钱的零用、随身两个丫头两个婆子伺候了。
不为别的,就这份富贵也是她舍不下的。别人不筹划,她自己也要给自己筹划了。
她已经眼看16了,家里指着她在将军府谋个好的,自然不会给她相看亲事,而她自己也不是不挑的。
大房里已经两个薛家女了,再不能进,如今只能往别的房头瞧,怎么看都是二房最好:人口简单,同样嫡出,二房的家业不会比三房少,却只有两个儿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