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女之妻不可欺-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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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一跃过了墙头。石初樱落下身来,听得前头的屋子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倒也不担心只紧随着那护卫七拐八拐悄悄摸到一处院落旁。
“这里是漫姑奶奶小跨院的正房后头,院子守门的两个婆子是蒋家的,小的没打晕她们,怕来往办事的人发觉。漫姑奶奶安顿在西屋,中间是堂屋,东屋是蒋林和侍妾的住处。
小的早上潜进来查看过,漫姑奶奶似乎中了慢性毒,人很不好,昏睡的时候多,身边总有人看着,也不是咱们府上的人。夫人进去要当心些,里间外间有时候都有人在。”
石初樱挑眉,这蒋家想干什么?!给儿媳妇下慢性毒?还让妻子住西屋,男人跟侍妾混在东屋?混账东西!
石初樱一摆手,让那护卫隐身,自己无声无息地飘进了小跨院。
她立在正房后面放开眼力扫视一遍这小院,果然,院子门口坐着两个磕瓜子闲话的婆子,屋檐下还站着两个衣着还算周全的丫头,不知情的人光看着院子也会觉得还算周正的。
石初樱想了想,一转身朝东屋走了过去,她站在后窗边,里面的一切都在眼前一般。
只见一个容貌清秀可人的年轻女子穿着一身桃红缎子小袄,腰间系着一条油绿的裙子,头上插了几只珠钗,一脸不怎么如意的神情,有一搭没一搭的做着针线。
这时帘子一挑,门外进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手里端着一碗甜羹,愤愤道:“姑娘,厨房里说年下忙着,银耳莲子羹来不及做,只有这赤豆红枣羹也很滋养的,给您先凑合着。奴婢气不过跟她们争了几句,回来晚了。”
那女子丢下手里的活计,嫌弃地看了看那碗羹,道:“搁那吧,我呆会子再吃!”
见那小丫头放了托盘,她忍不住骂道:“哼,这家子里就没一个好东西!老的是个白皮儿黑馅的,一肚子坏水,小的窝囊又好色,一个个抠唆的要死,我就是个没见识的也知道,连银耳都吃不起的人家,还充什么大户?!”
“死人牙子也是个生个儿子都不带把儿的!就这等人家还说什么高门大户?我呸!也就骗骗那些二百五!”她的骂声渐高起来。
“姑娘小声些吧,让老夫人听见可没好果子吃!”丫头劝道。
“你放心,那老不死的坏东西把这院子看得跟鸟笼子似的,哪有人这个时候过来。黑心烂肠的,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家!坏事做多了也不怕天打雷劈!
这得多瞎了眼,才会把自家姑娘嫁到这样的人家来!春桃我是身不由己被卖来的,可那头那个,听说可是皇城跟前儿的人家的,可你瞧瞧,如今被作践的连我都不如!可见也是个黑心的!”
丫头凑近一些,小声说:“奴婢听说昨天有个陪嫁跑了,今天一早各处都在查人口呢,那边的人都给圈到一处去了。就怕再跑了人!”
“不跑等死啊!当我不知道呢,那老妖婆下了一锅迷魂汤,把那几个主仆一窝给药倒了,这下可不就由着那老妖婆作践?”
那丫头听了小心翼翼地瞧着春桃姑娘道:“我那天瞧着姑娘好似赏了那丫头一串小钱儿……姑娘,你不怕……”
那春桃顿时竖起眉眼,压下声音道:“不许胡说!”想了想又道:“还有谁看见了?”
那丫头摇头如拨浪鼓道:“奴婢见守门的郑婆子看了过来,拿身子挡了一下,她再看不见的。只姑娘为何帮她?”她头往西边一扬,朝春桃问道。
“哼,你把嘴巴闭紧了,不然我就把你卖窑子里去。”
威胁完小丫头,她又骂道:“啐!这样的腌臜人家,我还不稀罕呆!我出身不好给人家做妾也认了,可做妾也分个人家!就这样的下作人家,还想让我给他们生孩子?姑娘我还不惜的给他们生!
就他们家,没个好种儿,养出来也是下作玩意!
我还指望有个好孩子将来安稳度日呢,耗在这种人家,在那老虔婆手底下,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宁愿给个土财主做妾,吃香喝辣的,也不给这样黑心破落户做妾!她要逃出去,将来她承我一个情儿,指不定我也能离了这黑窝!”
“那,姑娘记得带上奴婢!奴婢在这儿呆着也害怕!”小丫头苦苦哀求春桃。
“算你有眼光!真有那天我带着你就是,不过,你要是背了我,我撕了你!”春桃挑眉瞪着小丫头道。
……
主仆俩小声咒骂一番,石初樱刚要转身离开却脚下一顿,就听得句:“……下作的老虔婆!穿着人皮,处处人前摆个体面样儿,背地里霸着儿子不撒手,还装模作样地给儿子娶媳妇纳小星。
说出去谁信?见天大半夜的敲儿媳妇门……
二十几岁的男儿,哪个用当娘的洗澡擦背?要不要还抱怀里吃奶啊!呸,没得恶心死人!……”
她骂了一通,消了气,嘀咕道:“唉,这次要是还逃不出去,白白浪费我二十几个大钱!你可不知道,从那老妖婆手里弄出几个钱多不容易……”
此时她还不知道,就因她舍了二十几个大钱,不但救了她自己和这小丫头一命,更是如愿当上了土财主家的妾,真的过上了吃香喝辣的生活。
正所谓:一念之善,景星庆云。
石初樱听到这里简直比吃了只癞蛤蟆还恶心,转身摸向西屋去。她向里扫了一眼,轻轻一挥手,一扇北窗无声息地粉碎成末,她顺着风轻轻一跃,进了屋子。
这间屋子不大,前头还隔了架屏风,屏风后面摆了一张架子床,靠床的绣墩子边坐了一个婆子正跟屏风外头的一个说话。石初樱两指一弹,传来两声闷哼,接着咕咚、咕咚连个婆子都没了声息。
石初樱擦了擦手,转身往床上看去,不由蹙起了眉头,只见一个枯瘦的女子正昏沉沉睡着,只石初樱也看得明白,那不是正常的睡觉,而是陷入药力控制的昏沉。
这女子脸上盖着厚粉,一双眼似闭非闭,也蹙着眉头,头发整齐地梳着,一丝不乱,衣饰也算整齐,屋子里除了淡淡的药气,看不出任何异常。
可见这蒋家还是做了准备的。如果真是不知所以的人来看来,可不就信了‘只是生病,吃了药在歇息……伺候的人不精心,不服管教挑拨离间等等’这样的假话?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石初樱轻轻上前,一指点在了那女子的额间输了些精气给她,很快,那女子勉励地睁开了眼睛,眼珠微转了转,警惕地看着石初樱。
石初樱见到这双典型楚家人的眼睛,朝她竖起一个手指,让她噤声,又指了指两个昏倒的婆子,轻轻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是漫姐?!我是楚家的,我们很快就带你回家!”
几乎是一瞬间,两行清泪从漫姐儿的眼角溢出,滚滚坠落在枕巾上,很快晕成了一大片濡湿。她闭闭眼,微微点点头,吃力地抬起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花盆,嘴唇翕动了两下,石初樱却听到她说的几个字:“毒害我的证据!”
石初樱安抚地拍拍她,轻声道:“放心,害你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漫姐闭上眼睛,静静地任泪水汩汩流淌……
石初樱暗叹,真是造孽啊!
不过,时间紧,容不得她感慨,她转身来到后窗,也打了个唿哨,很快刚才那护卫面色古怪地出现在窗外,“通知外面的人,先把守住四周,堵住漏网之鱼,再不用顾及直接带人来这里,这府里其他的人都先控制起来!西屋里的两个看住了就是,不要为难了!”
妈蛋,讲理打架什么的,简直太便宜这家子黑心烂肺的人了!娘不娘、子不子,什么东西!
第一百十二章抄家伙!
如果不是那双眼睛,眼前的人真的跟干尸差不多了……石初樱觉得,这蒋老太婆真心是活得太腻烦了,如此作践儿媳妇真当人家没人了么?
别说是皇家血脉的宗室女儿,就便是普通人家的父母,只要不是黑心烂肺的,见了这样被作践的姑娘只怕也要跟她拼老命了!
如此作孽,这蒋家定然是自寻死路了!
想到这里,石初樱又瞧了瞧床上的人。先前在冷水的刺激下楚漫清醒了一会儿,可现在又有些控制不住要昏沉,石初樱现在却不能给她吃解药,先得等御医看过出证言才行,也只好先委屈她忍耐了。
她鼓励楚漫道:“漫姐儿,大姑太太和洵四哥,漪姐儿、淑姐儿她们都来了,带了御医来,你坚持清醒一会儿,你要亲口指认那老太婆毒害你才好!
报仇不亲自动手,那如何甘心?我要是你,必然亲自给她两耳光才是!”
楚漫意识又转了回来,她轻轻翕动了几下嘴唇,“我会、亲手、报仇的!”
有这个意志力,再没有什么不能克服的。
石初樱把昏死的两个婆子拎起来丢到墙角,点了穴,让她们继续‘死’着,自己则拎了个小墩子大马金刀地坐在楚漫的另一侧守着,她估计这个时候楚洵他们也该到了。
石初樱正试着跟楚漫说话,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呼喝声:“所有人都给我绑了,一个个地审、一寸寸地给我搜!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狼心狗肺的东西!吃我们楚家的,喝我们楚家的,竟敢背主犯上、谋害宗室!谁借你们的狗胆!”
大姑太太一挥手,一大群老宅的护卫和宗人府带来的兵丁三五下踹开大门,呼啦啦涌进了蒋家的院子。
看门的仆人见到这么一大群气势汹汹的男男女女,转身撒腿就朝里面跑,边跑边喊叫着:“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抄家的来了!”他可看见一群穿着官服的兵丁,不是抄家还能是什么。
护卫带着兵丁们迅速分出一小部分把外院各处把守起来,又有人挨个屋子里搜人绑人,大姑太太则气势昂昂地大步带着人往里头闯了进去。
不一时,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伴着喝骂:“混喊什么?什么抄家的,胡言乱语,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一个满面红光的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迎面踏了出来,她一边喝骂,一边抬头看去,只一眼就愣在了当场。
“这就是蒋家老夫人!就是她给我们下药!”那报信的丫头冲出来指认。
大姑太太几步抢上前去,一巴掌呼在蒋家老夫人的脸上,“老虔婆!你死期到了!”说着一把薅住蒋老夫人的衣襟就往里面拖。
大姑太太从小也是有过武师学过几年拳脚的,不然也不会嫁个武官,此时虽然身手不行了,但劲道却还是比平常的妇人大,一时间打得那蒋妇人回不过神儿来。
也是,门房突如其来叫唤声吓得她心里突突直跳,这两天她总觉得有些不好,心惊肉跳的,早早把西屋里的人给‘装扮’起来,就是防着万一有人闯进察看的。如今到底还是来了!?
只是还没等她发挥体面的脸孔,先是兜头挨了一巴掌,直把她打得有些发懵。
这也太冲动了!都是有教养的人家,不是坐下来你来我往的言谈么,怎么换了风格?这可让她没有准备啊!
“我们漫姐儿在哪儿!”楚淑上前一步,厉声喝问道。
果然是给那丫头逃出去了!蒋老夫人用力挣脱大姑太太的手,准备抚一下衣襟好摆出个高傲的样子说话,只刚一伸手,就觉得手腕上一疼,生生被一只大手钳住了。
只见楚洵手腕一翻,“啊!”蒋老夫人顿时发出一声惨痛的嚎叫,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再也体面不起来了。
“清哥儿,带人把这家子的人都捆了,就地审讯,有招的立刻来报!”说着,眼神一瞟侍书,侍书立刻带着大家打进了西边的小跨院里。
两个看门的婆子原本听见一声惨叫还以为那个犯事的被老夫人打罚了,撇撇嘴也没在意,可随着一阵呼啦啦的脚步声,她们惊愕地发现,她们家的老夫人正被一个年轻冷峻的男子揪在手里,一路拖着嚎叫着往这里大步走了过来。后面更是好大一群人!
“哎呀妈呀!”两个婆子再不济也知道这下大事不好了,顿时扭头就跑,可哪里给她们跑的机会,还没跑上两步,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紧接着就被人捆了个结实,提到一边去问话了。
这一切简直就是几个呼吸之间,她们连气还没喘匀就成了人肉粽子了。
不等人家打,两个婆子就争先恐后地求告:“我说,我说,三奶奶被下了药,就被看在西边屋子里!饶命啊,大爷!”
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团破布塞进了喉咙。有这句话就够了,谁还要听她们老鸹似的叫声。
屋檐下的两个丫头早吓没了魂,瘫倒在地,被兵丁们七手八脚捆了拎到婆子一处。
楚洵拖着嚎叫不止的蒋老妇人一路闯到屋檐下,他朝里面叫了声:“弟妹!”
石初樱迎了出来,瞟了一眼拖在楚洵手里的老妇人,啧啧两声,“就是你养儿子?”众人一时不明白这话。石初樱却懒得再说,直接把人领进屋子里去,顺手把碍事的屏风给粉了。
“漫姐儿!”楚漪第一个喊出声来,一把把女儿塞进身边人的手里,直接扑到楚漫的床边,颤抖着手,碰了碰她的脸颊,顿时泪如雨下,“漫姐儿!怎么会这样啊!漫姐儿!”她平时就是个感性张扬的人,此时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原本鲜花儿一样的女儿家,如今就像荷塘里枯败的莲蓬,任是谁见了也忍不住伤心落泪!
楚淑也几步扑到床头,“妹妹,漫姐儿,姐姐对不住你,姐姐没能早些救你!”楚淑是亲自来过两次的,但都被蒋家夫人婉拒了,加上两家也没撕破脸,她也没法子硬闯,最后也没见到妹妹。
她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到妹妹会是这样的情形!怎么能不让她震惊、后悔当初没坚持硬闯!?
楚漫泪流满面,她奋力抬起手,抖着指了指蒋老妇人,吐了句:“害我!”便无力地垂了下去,她轻轻闭了闭眼,能再次见到亲人,再亲手报了仇,她觉得死也无憾了。
“好漫姐儿,你放心,咱们给你作主,再饶不了这家子去!”大姑太太轻声安抚着,楚家几个年轻些的男儿见了也忍不住扭过头去。
“让御医给漫姐儿瞧瞧吧,漫姐儿说那老太婆给她下了毒!”石初樱不得不打断众人的情感宣泄,有些事远比抒发感情要紧。
“对对对,御医呢,快请,快请!”孟氏好歹赶了上来,此时也找到自己的声音,说了两句应景的话。要不然,人家都不知道她这个人还在这儿呢。
“四哥,先把这老妇人放这吧,你先去办正事!还有,那个花盆里有罪证!让人起获了才好,西屋里的两个是可以作证的人,是那个春桃的妾赞助了一串小钱给那丫头去报信儿的。”石初樱先捡要紧的事说了。
楚洵果然把蒋老妇人丢在地上,两个能干的婆子顿时上前把人按住。
“漫姐这儿就交给弟妹了。”楚洵和石初樱分了工,然后带着宗人府的一个官员去搬了花盆取证据又往外头忙去。
石初樱则看着屋子里的动静。
这是御医已经皱着眉头坐在小墩子上给楚漫号脉,众人再不敢出声,都殷切地看着御医。
号完了一只手,楚漫却无力换另一只,那御医倒也明白,自己搬个小墩子换到另一侧再次诊脉,半晌,他才说道:“经年的慢性毒,深入五脏六腑,嗯,还有大剂量的安神药,长久服用下去只怕病人会神思恍惚,身体衰败,慢慢熬到油尽灯枯……”
他摇摇头,看看石初樱,又道:“非一般药力可挽救!”
石初樱鄙视他。这话对这她说干嘛!
大姑太太坐在另一边,她也看了石初樱一眼,又看看楚漫的被子,石初樱瞬间明白,微微点头。
大姑太太轻轻握着楚漫的手,哽咽道:“漫姐儿要回家了,让姑姑瞧瞧,这身上可还好。楚家的几个男儿都背转过身去,却不肯离开。
楚淑得了示意,慢慢掀起楚漫的被子,突然,她发疯似的三两下刨开被子,扑到楚漫身上嚎啕大哭,“可怜的漫姐儿!你怎么给折磨成这个样子了!”
没了被子的遮掩,大家这才清楚的看到,楚漫骨瘦如柴的身子,在衣服下面显得如此的干瘪单薄,真的如纸片一般。
大姑太太更是扑在楚漫身上痛哭不止,众人手忙脚乱当中,不知谁碰了楚漫的头,“头发!”宝儿发出一声稚嫩的呼叫显得格外清晰。
大家顺着她的小手望去,只见楚漫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歪在一边,露出一片稀疏的头皮!
大姑太太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颤抖着手,轻轻摘下楚漫头上的发簪,慢慢翻看她的头发,却拿起一把假发,她三把两把用手指梳了梳楚漫的头发,大把的假发落了下来,最后只剩下一半头发不到的白花花的头皮!
“漫姐儿!”大姑太太惊呼一声,经不住这样的事实,昏倒在一边。楚漫也放心地一歪,昏沉过去。他们这样的人家从小见多了软刀子,这样张狂的还真是没见到过,也难怪这些人都接受不了……
女人们顿时哭成一片,屋子里乱作了一团。倒是宝儿闪着黑泠泠的大眼睛,啃着手指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石初樱见了不由一叹,她总算是明白老太爷为什么要接了大姑太太来,还要把她也算计来了。感情这些女人一激动,不是哭就是昏倒,实在经不得事啊,还不如个孩子镇定呢。
这边御医赶紧又给大姑太太掐人中,那边楚淑却猛地站起身来,抄起一个花瓶,哗啦一声砸在了蒋老夫人的头上,“老妖婆,今天我就撕了你给妹妹报仇!”不过,许是蒋家的话瓶质量太差,除了一地碎瓷片,竟只在她头上砸了个大包,连个口子都没有。
那边楚漪也抄了个水壶朝蒋老夫人砸了过去,那蒋老夫人到底有些力气,挣脱了婆子的手,奋力跟楚淑纠缠在一起,楚漪和周氏、刘氏等几个人见状忙上去帮手,结果她们到底是外行,不过是你抓一下,她踢一脚,又因人手太多,怕打到自己人反而不敢下手,最后几个人还打不过个一精力充沛的蒋老太太。
这也难怪,这蒋老妇人说起来也不过四十多岁,正值壮年(其实男女都差不多)又经常能打架锻炼,下起手来,几个女人都不如她,反正不管她怎么出手都没有自己人,一时间反而暂时有些优势。
最后,气得楚淑直接喊了几个婆子来,一通拳打脚踢,外加挠脸揪头发什么的,才算赢了一手。不过,几个楚家的媳妇、姑奶奶也都是衣衫不整,发髻歪斜,头饰也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