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绘春-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好了。可有招大夫瞧过了?”
江无邪恨得直咬牙!他一直让陈婉如服用的玉凤养荣丸说倒底不过是让妇人避孕的丸药。没想到陈婉如竟然敢阳奉阴违!如今她两月不来月事,腹中珠胎已足三月!更恼的是,虞笑嫣明知陈婉如不是有病还能装得一派清明!
江无邪开始宽衣。虞笑嫣定定地看着他,直到他只着一身中衣坐上床时,她又往角落里缩了缩,惊疑不定地唤道:“夫君?”
“呵——”江无邪一把揽过她,邪笑道,“你既唤了我一声‘夫君’,我就得将这名声坐实了!”
虞笑嫣心里泛起淡淡的悲凉。恐怕这个世上没有哪一个女人如她这般害怕这一刻的到来吧?他是她的夫君,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周公之礼、琴瑟和鸣,是天经地义的事。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一切都是宿命,不会因为她百般不情愿而不到来。
江无邪看着怀中女子一脸“任君采撷”的模样,兴趣索然。他颓然地下床,又忍不住刺了她一句:“只要我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呢?木头一样的女人,我没有一点兴趣!”
她是木头!那陈婉如是天生尤物,你倒是过去呀!虞笑嫣在腹诽中沉沉睡去。
清晨醒来,虞笑嫣习惯性地往小榻上瞄了一眼。已是空无一人。她迅速起身,赶在小慧和小娟进来前将小榻收拾好了。省得那两个嘴碎的丫头又在她耳边念叨。她和江无邪同房却不同床的事,不知江家大院中还有几个人不知道。
虞笑嫣刚好梳洗完毕,听到外间江无邪的声音响起,小慧忙不迭地撩起帘子。
江无邪一身天青色袍子,淡如修竹。身后的邀雨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冒着热气。
“把这个送到西院去。”江无邪淡漠地吩咐着。
虞笑嫣微讶,陈婉如的药怎么会由她来送呢?
“怎么?不愿意么?”江无邪明明在笑,语气却相当地不善,“婆母病了,媳妇不是应该承欢膝下,侍汤弄药的么?”
虞笑嫣蓦地省过味来,这汤药一定有问题!江无邪居然想借她之手除去陈婉如腹中的孩子!这孩子不能生下来,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可是凭什么要她去做恶人 ?http://87book。com
江无邪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一副“如你所料”的样子。虞笑嫣心一横,接过邀雨手的的托盘走向西院。是他自己的孩子,他都不在乎,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陈婉如自昨夜江无邪得知真相怒冲冲地走后,便一直坐卧不安。西院鲜少有人来,听得脚步声响起,陈婉如本能地冲到房门口:“无邪……”
迎着她的是一碗墨黑的汤药和虞笑嫣那张不带一丝笑色的脸。
“你来做什么?”陈婉如把着门口,不让她进屋。王嬷嬷闻声从里间走了出来。
“母亲身子不好,还是去床上歇着吧。二爷让我给母亲送药过来。”虞笑嫣毕恭毕敬地答道。
王嬷嬷越过陈婉如端起汤药嗅了嗅,神色大变,一叠声地叫道:“作孽呐!作孽!”
陈婉如面如死灰,不甘心地问:“真是二爷让你送过来的么?”
“的确是二爷的一片孝心!”虞笑嫣心里憋屈,把“孝心”两个字咬得极重。
陈婉如颤如风中秋叶,几欲跌倒。虞笑嫣不忍,单手拿着托盘想去抚她一把。陈婉如傲慢地将她推开了,扶着门柱低声呜咽着,最后又冲到院子里捂嘴干呕。
王嬷嬷不动声色地道:“药已送到,二夫人请回吧。”
虞笑嫣回到南院已是手足冰凉,她的手从此便沾上了血腥!她亲手杀死了一个尚未出世的婴孩!江无邪这招果然歹毒!自此又后,午夜梦回,她都将为那个孩子愧疚不安!
江无邪却并没有因此而放过她。虞笑嫣苍白的脸色让他十分满意,他就看不得她超然物外的模样!
“你看着她亲自喝下了么?”江无邪又将一碗汤药送到虞笑嫣面前。
虞笑嫣愣了愣,“母亲让我将药放下便让我走了。”
“她怕苦,想来又背着人倒掉了。你再送一碗过去,一定得亲眼看着她喝下去才成!”江无邪异常体贴道,“如果她再不喝,邀雨一大早熬了半锅。她倒多少,你便送多少过去。”
一股凉气从心底漫延至全身。虞笑嫣完全想不出这个男人的心倒底有多狠!清癯俊逸的皮囊下装着一个蛇蝎心肠的恶鬼!
虞笑嫣默默地捧着汤药去了西院。
“二爷要我亲自看着母亲喝下去。二爷说,母亲如果倒掉了,厨房里还备着一大锅!”虞笑嫣漠然地转述着江无邪的话。
“他……”陈婉如银牙咬碎,半天只憋出一句话来,“他竟然心狠至此!”
虞笑嫣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并不搭话。
忽然,王嬷嬷“扑通”一声跪到了虞笑嫣脚下,颤声道:“二夫人可否行个方便?就当老夫人都喝下了可好?这药来得凶猛,只怕喝下去,老夫人性命不保!”
虞笑嫣左右为难。陈婉如腹中的孩子一定是生不得的,可是如果因此而要了陈婉如的命……代价太大了!她在心里将江无邪骂了个千百遍!
王嬷嬷的额头重重地叩着地面,不几下,额角已渗出丝丝血迹。虞笑嫣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她蹲下身子将王嬷嬷搀了起来,无奈道:“这都是二爷的意思……二爷一但知晓了,我也不好交待!”
“只求二夫人去向二爷求个情面,都道虎毒不食子……”
“不要求她!”陈婉如尖叫着扑过来,将王嬷嬷拉了过去,“她指不定心里怎么看我的笑话呢!”
“你给我住嘴!”王嬷嬷突然对陈婉如大吼道。不止是虞笑嫣,陈婉如也呆住了。
王嬷嬷忽又腆着老脸对虞笑嫣道:“事已至此,上天有好生之德。麻烦二夫人回去通传二爷一声,就说这药老夫人喝不得,改天奴婢亲自为老夫人配下一剂汤药……”
“嬷嬷?”陈婉如不可置信地道,“你也要这样对我么?”
王嬷嬷生生地别过脸,狠心道:“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苦果得你自己咽下!不然,不要说你我,就是舅老爷也没有脸面了!”
陈婉如倚着床柱缓缓跌坐下去,眼神空洞,喃喃地道:“不,我不甘心呐……我的孩子……我才二十二岁……我不甘心呐……”
虞笑嫣的鼻子一酸,扭头便走了。。。。
第016章 知己
南院一片沉寂。晨风拂过,忍冬藤间不时有蜂蝶飞舞,新升的朝阳透过墙头的浓翠洒落下来。江无邪从在窗前目不转睛地看着院门口。不知道她这次会不会能那么超然物外呢?
虞笑嫣行色匆匆地走进南院,迎着江无邪玩味的审视走了过来。江无邪有些失望。他没有看到自己意料中的慌乱,硬要说她眼中能读出什么的话,那只有……悲悯!
“你看着她喝下去了么?”江无邪问。
如果可以,虞笑嫣真想挥手给他两耳光!那明明是他的孩子,明明是他和陈婉如做出的好事,为什么要让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难为他还笑得出来!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缓缓道:“虎毒不食子。”
“哦?”江无邪额角青筋猛跳,“是她说的还是你说的?”
“二爷觉得有什么不同么?”谁说的都一样,都是他的孩子。
江无邪沉声道:“如果是你说的,那我是不是可能理解为夫人想认下那个孩子呢?”
这是江无邪第一次正面与虞笑嫣谈陈婉如腹中的孩子。虞笑嫣被他一激,傲然道:“我是二爷明媒正娶的夫人,无论二爷和哪个女人生下的孩子都得唤我一声母亲。”
江无邪怒而不能言。半晌后,点头应道:“好!很好!不愧是我贤良淑德的夫人!那夫人的意思是如何安顿她们母子呢?”
虞笑嫣没想到他会无耻到这般田地。若是他其他女人有了孩子,哪怕是江府仆妇中寡居的半老徐娘,她都可以许她名份,着人好生侍候着。可是陈婉如的肚子能见得光么?虞笑嫣见不得江无邪一副兴灾乐祸的模样,他不是想借她的手除掉那个孩子么?她偏不让他如愿!虞笑嫣恨恨地道:“江家家大业大。四处都是宅院,老夫人若要出府去养几个月病,想必二爷还是安排得妥当的吧!”
“夫人养病养出心德来了!”江无邪挫败地道,“那就由夫人看着办吧!”
虞笑嫣只得着人安排陈婉如去松林坡别院养病。江无邪说是不管这事,暗中却把别院的下人全换作了自己的心腹。而对于虞笑嫣捡回来的莫言,江无邪并没有动他,却暗中着人去查探这人的来历。
临别前,虞笑嫣亲自将陈婉如和她的侍婢送上马车。在外人看来,就孝顺的媳妇侍弄婆母的样子了。
王嬷嬷含着老泪对着虞笑嫣欲言又止,虞笑嫣嫌恶地别过了头。陈婉如忽地从马车上跳下来,附到虞笑嫣耳边阴恻恻地道:“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赶我走了!我还会回来的!”
虞笑嫣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尽管骄阳似火,她却如坠冰窖。
骤雨过浅塘,雨住风止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干净得连一道涟漪也不曾留下。江无邪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虞笑嫣也落得个清静,在江府内当她的闲散夫人。偶尔江无邪也会到虞笑嫣房中留宿,但一切照旧。
日子过得太平静了,平静得让虞笑嫣觉得就这样过一生也是不错的。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高密侯为爱女议亲的事不知什么原因给搁下了。虞之远也不用左右为难了。
六月天,孩儿面,刚刚还晴空万里,不多时竟下起瓢泼大雨来。江府门前停着一顶小轿子。轿夫放下轿子后,匆匆跑到门房来报:高密侯府二小姐来拜访江家二夫人。
门房江于五十多岁了,已混成了人精。一眼便看出月二小姐哪里是来拜访二夫人的,分明就是雨太大了,想进府来避雨的。不过,高密侯家的千金可是平日里请也未必能请到的。
虞笑嫣闻讯后亲自撑着伞迎了出来。月成华一身杏黄的罗裙,裙裙已被雨水浸透一截。虞笑嫣当即拿出一套自己不曾穿过的新衣让月成华换上。
月成华倒也不客套,三两下换上后,笑道:“姐姐这身衣服穿在我身上可算是糟蹋了。”
虞笑嫣自是客套一番,命人奉上热茶。
“其实一早就想来看姐姐的,可是又怕姐姐觉得我烦。今儿正好借天公的美意来叨扰姐姐了。”月成华直接道出了自己不过是进来避雨的。
月成华的率真一直就让虞笑嫣喜欢。抛开虞之远的事不说,在陌生的上京,虞笑嫣很乐意有这么一个朋友。两人一个喜静,一个好动,倒也聊得开心。
“其实,父亲生辰那天,母亲是有意给我择婿的。”月成华突然扯到了这件事上。
虞笑嫣心中一动,敷衍道:“成华你生得花容月貌,前来侯府提亲的才俊只怕把侯府的门槛都踏平了。你可得仔细些,别挑花了眼。对了,听说右相家的二公子博学多才,不似一般官家子弟那般骄矜,倒是不错的人选。”
“那个木头!”月成华面色微红,嗔道,“我和他倒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只是至我笈荆后,他每次见了我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面红耳赤的,比姑娘还害羞!”
虞笑嫣打趣道:“这样的人才实诚。以后也不怕他在外面沾花惹草……”话一出口,她又觉得说到了高密侯的隐癖,一时有些尴尬。
月成华不以为意地笑道:“姐姐难道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思么?”
虞笑嫣心念转过,不动声色地道:“知道你的心思的应该是你心中的人儿了。若我是个男子倒可……”
“我喜欢虞大人!”月成华索性将话挑明,大胆地直视着虞笑嫣,女儿家的害羞中又还着丝丝倔强。
虞笑嫣明白不能再装了,正色道:“家兄能得成华这样的女子青睐是虞家的荣幸!只是婚姻大事,成华你还是得多加考虑,可草率不得!”
月成华神色一黯,哀柔道:“姐姐一定是听人说了我大姐的事。当初大姐一心想着丰邑王的二公子柳静言,百般央着父亲去提亲。结果柳静言说他心有所属,婚事便搁下了。本以为她会渐渐将柳静言给忘记了。哪知柳静言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性情大变,成天眠花宿柳,又沾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最终被丰邑王给赶出了家门……大姐自那以后便变得神思恍惚了。现在虽然成了亲,人也不如以前灵光了……”
虞笑嫣一时讪讪的,她本就因为这事抗拒着月成华,哪知让她当面问了出来。
月成华又道:“我知道,一个女儿家轻易地说出喜欢上一个男子便已是落了下乘。可是,终身大事只有一次机会,如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找不到真心对自己的人呢?不是每一个女子都有姐姐你这样的好福气,自小订下的便是人中龙凤!偏生又对你贴心。你不知道上京有多少女孩儿都羡慕着你呢!”
虞笑嫣的笑容僵地脸上。人人都认为她掉进了福窝里,夫君卓尔不群,对她又宠爱有加。又有谁明白她的苦楚呢?她忽然有些羡慕起月成华来,月成华至少还可以选择嫁什么样的人。而她的终身,从她出身起便被定下了!
“姐姐会因为今天的话而看轻了我么?”月成华见虞笑嫣蹙眉不语,又自嘲道,“瞧我问得多傻气。姐姐就算心里对我有什么看法,也不可能当着我的面直说了去吧?”
虞笑嫣突然觉得,哥哥如果能娶得月成华这样率真的女子也是不错的,便道:“成华为何不让高密侯去向家兄提亲呢?”
月成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眸子中水波潋滟。半晌后,她才紧紧地捉住虞笑嫣的手哽声道:“好姐姐,难得你不轻视了我去。我知道高密侯府的名声……”
“你是个好姑娘!”虞笑嫣果断地打断了她后面的话。如果说高密侯是真小人的话,江无邪就是伪君子了。江家大院并不比高密侯府干净多少!她自认在江家这个污垢的地方清白地活着,那么月成华也会是高密侯狼藉的声名之下的一朵洁白的莲花!
月成华绽开一朵甜美的微笑,羞怯道:“父亲之前是想向虞大人提亲的。我怕又会像大姐那般,在没有得到男方认可的情况下,虞大人就算不拒绝,心里也不会有真实的欢喜。我想让他在真正地认识我了解我之后再来提这件事!”
虞笑嫣无比震撼!如果她能在婚前也如月成华这般,让江无邪和自己有个认识了解的机会,哪怕那时候悔婚也好过如今的炼狱!
“那得多久呢?”虞笑嫣不禁为月成华担心起来。毕竟月成华比她还要大几个月。如今已是十八岁了,韶华易逝。而虞之远因着一心想着功名的事也一直没有定亲,今年已是二十有三了!
月成华怔忡道:“我的母亲其实在是父亲的一房小妾,前年没了。我私自为母亲守孝三年。如今已是十八岁了。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才让我等到了虞大人。”
虞笑嫣心中对月成华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她肃容道:“我会帮你的!”
此时的虞笑嫣已完全忘记了那次江无邪对她的提点,以及她对虞之远的警告。。。。
第017章 探病
天气骤热,南院中的忍冬开得肆无忌惮。白色的花蕊之中是点点金黄,放到极致却不肯凋谢,直到花瓣变成黄金色。
抱月每年都会将变黄的花儿摘下晒干做茶,这是江无邪秋日里最喜欢的饮品。今年,虞笑嫣却给拦下了。抱月不问缘由,小慧却在一边拼命地给虞笑嫣使眼色。虞笑嫣视而不见,小慧只得直言:“二夫人,二爷每年秋天都要喝金银花茶的。”
“你可知它为何又被称为金银花?”虞笑嫣不待小慧回答,又道,“每一朵花刚开时都是白色的,像银子,后来慢慢地变成黄色,便是金子了。其实每一朵金花都在等着它心中的那一朵银花变黄。就像约定的一起慢慢变老的两个人。”
抱月将虞笑嫣的话转述给江无邪时,他笑了。每一朵金花都在等,可是真的等得到么?就算等到了,可能已不是心中的那朵花的样子了!不得不说的是,这个小女人的心思开始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因为月成华的频频来访么?
因着暑热,江无邪也消停了许多,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一般不出门。江府中,主子的房间时都摆上了去年藏在冰窖里的冰块消暑。午饭之后困盹不堪,江无邪习惯午睡。他步入南院,秋夕住在偏院,香婵和香雪是他的自小的侍婢,收入房中后便住在后院。他想了想,还是掉头往正房走去。
金银花茶喝不成了,去闻闻花香也是好的。他这样对自己说。
步入正房,醉人的花香让酷热的暑气也消减了几分。他留意了一下,果然藤上金色的花儿拼尽最后一丝芳华也不肯陨落。真的有等待这一说么?
小娟正倚地门柱前打着瞌睡,一听脚步声倒警醒地跳了起来。江无邪对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室内放着两个个冰盆,沁凉的气息带着若有似无的花香,真是个安眠的好地方!浅蓝的纱帐内,虞笑嫣只着一身中衣熟睡着。眉目安然,不似她醒着时那样冷清。粉嫩的唇瓣轻轻抿着,像是噙着一个即将绽放的微笑,又似含着一句温存的软语。如上等羊脂玉般娇嫩的脖子下,中衣微微敞开。江无邪心中一动,悄然走了过去。
正要揭开纱帐的手生生地止住了。因为他闻到了一股不属于忍冬的香味!稍加搜寻,他便在梳妆台上找到了一枝怒放的栀子!江府之中并未植有桅子!她足不出户,哪来的栀子呢?
江无邪拿着那朵桅子掀开了纱帐。虞笑嫣蓦地惊醒,一见是江无邪,迅速掩好胸襟,淡淡道:“夫君可是要午睡么?我这就为你铺床。”
江无邪来虞笑嫣房中一直睡小榻上,这已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约定了。
“这花比起忍冬如何?”江无邪不动声色地问。
虞笑嫣正色道:“各有千秋。夫君若是爱栀子,何不种些在府中呢?这栀子是在哪家园中采来的?不如让下人去讨要些枝条插上,来年便可开花了。”她在心里冷笑,就因为她喜欢那一墙忍冬,他就拿栀子来套她的话么?桅子也好,忍冬也罢,不过都是花而已。没有那一墙忍冬她仍可以过。
江无邪心中一动,默默地将栀子纳入袖袋走了。
江无邪暗中问遍南院中的下人,竟没有人发现今天有人进过南院!这栀子是从哪里来的呢?依稀记得,那个人说她最爱白玉兰,次爱栀子。他便在西院为她种满了她的最爱!不过,她竟然将白玉兰和着药草制成让妇人不孕的熏香送到香雪和香婵房中!这分心机已让纯洁的白玉兰染上了瑕疵!那么这栀子是不是和她有关呢?
江无邪冷笑不已。如果她还不安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