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女法医-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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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出于什么目的给自己下毒?
萧颂没有答话,冉颜继续道,“我觉得是有人想害她。”
“为何?”萧颂终于抬起头来,身子往一旁挪了挪,紧挨着她身边侧躺下。
“口服雷公藤对肠道有强烈的刺激作用,甚至会引起胃肠道出血性糜烂,而被人体吸收后,对中枢神经及心、肝、肾等器官都会造成损害。过量服用基本都会死于急性肾功能衰竭。”冉颜说完,补充道,“引起的病变并不是一两副解药就能解决了,我想应该不会有人对自己下这样的毒手吧?除非脑子有问题。”
萧颂唇角微微弯起,垂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我家夫人还是太纯真了。”
譬如萧颂自己,他在追杀苏伏的时候,肯在冉颜的面前放过他,但暗地里绝对会不遗余力将其碎尸万段。倘若不是冉颜果断的选择了他,此时此刻,他与苏伏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就是人性。
也许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他这般,但东阳夫人那种女人,很难说她会不会做出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
“大夫人与十弟的母子关系也不算很好。”萧颂道。
冉颜诧异,母子关系不好,她自己又不能当族长,谋族长之位若不是为了自己儿子还能是为了谁?
“你也明白的,动机很重要,倘若知道她的动机,不难猜出下一步的动作,只是她的行为很让人摸不着头脑。”萧颂抚着冉颜柔顺的发丝,轻轻道,“好好准备一下吧,我们回长安之后,你也许就要忙起来了,本家的事情你无需操心,我会解决。”
萧颂若是连区区一个弱女子都对付不了,他怎么可能在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不过他也知道,有时候女人狠毒起来,比男人要可怕的多,尤其是聪明的女人。
萧颂也不是不相信冉颜有能力应对,只是有杀妻之仇,又已经涉及政事,这些事情不应该冉颜来抗。
夜漏更深,萧府的后侧门中闪出一个黑影,飞快的向附近的高地跑去,一路跌跌撞撞显得十分慌乱,到了开满兰花的坡地上,寻了个石头藏身,不安的张望四周,似乎是在等人。
隔了小半盏茶,便有一个高大身影不急不缓的走上坡地。
石头后的那个黑影借着月光看清来人,才从石头后面闪身出来,怯生生的道,“奴,奴婢在这里。”
那人回过头,正欲说话,便见坡下火光闪耀,脸色微微一变,“蠢货,你被人发现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向林子那边窜去。
此处只剩下她一个人,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脸色惨白。
举着火把的人群来的很快,她很快意识到这可能是族长设下的圈套,只是她运气背,不小心撞上了!想逃,根本没有可能!他们既然这么及时的追来,想必也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第一个爬上坡的人举着火把,愣在原处,“春来?”
月光和火把光亮的照射下,春来身上的披风缓缓滑落,一张惨白的脸,在看清楚对面站着的人是萧十郎之后,眼泪倏地滚了出来,仅仅刹那,整个面庞都已经满是水光。
“为什么是你?”萧十郎猜遍了萧府所有人,都不会猜到春来。
春来哽咽道,“不是那样,十郎,你听奴婢解释……”
后面的人陆陆续续的上来,在看见春来之后,也都怔住。谁都知道,东阳夫人身边只有一个婆子两个侍婢,鲻春来是最得信任的那个。
第331章偷情
“好,我想听你解释。”萧十郎拦住身边要去抓春来的护卫直直的盯着她。
方才春来说那句话,也不过是下意识的想要替自己辩白,如今萧十郎真的给她机会,一时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也不能说。
在萧十郎期盼的目光里,春来垂下头,声如蚊呐,“十郎……对不起。”
“带走吧!”随后上来的萧锐之面无表情的看了春来一眼,转而朗声道,“封锁后山,让全府的护卫搜山。”
“是!”
一群护卫领命,迅速散去。
剩下两名护卫压着春来,随萧锐之下山。
萧十郎怔愣的站在原地,夜风微凉,带着幽幽兰花香,面前树影重重,随风晃动,像是极力要挣脱束缚的野兽。夜色显得神秘悠远,却让人从心底发冷。
愣愣的不知站了多久,萧十郎才转身回府。
府内灯火通明,尤其是祠堂那边,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有小厮早候在门口,“十郎,四郎请您去祠堂那边一同参与审问。”
萧十郎这才收回魂,有气无力的摇摇头,“让兄长们看着办吧,我去看看母亲。”
小厮为难的道,“十郎,没大房人在,族长也不好随意处置啊。”
萧十郎一只脚已经迈进门槛,顿了许久才收回来,抬步朝祠堂走去。
冉颜和萧颂早就得到消息,抓到春来的时候,便有仆婢过去请了萧颂去祠堂。
此刻灯火通明的祠堂里,萧氏能说上话的人几乎都齐了,连各位夫人也都赶了过来,个个都只梳着简单的低髻,素面朝天,一身素白带黑纹的孝服,让祠堂中平添了几分肃杀。
众人跪坐在临时准备的席上,中间空出一大块地方,春来跪在中央,看似镇定,嘴唇却在细微的颤抖着。
四夫人比直的跽坐着,神情一如往常的刻板,六夫人形容有些疏懒,手指藏在宽大的袖中轻轻敲着腿侧,独孤氏神色冷凝的看着春来,令周围的人都颇感压力。
而宋国公是惯常上朝的,即便天塌下来,他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其余人也都不愧是萧氏子孙,比起宋国公的淡定,也是丝毫不差。
萧颂一袭素衣,让他过硬的面部线条显得柔和了几分,黑眸熠熠,墨发松松的在头顶绾了一个髻,倘若不是他黑着一张脸,满身生人勿近的模样,倒可能会有几分温润如玉的味道。屋内一片安静,门口的人群微微骚动。冉颜抬头看过去,却见一袭一袭素衣的萧十郎缓步走了进来,闷着头坐在了最尾席。
“铉之,你到这边来坐。”萧璄道。
萧十郎闷不做声的起身,垂头走到萧璄身旁坐下。
“春来,今日族人都在此,你说说今晚去哪里了?与何人见面?”萧璄看向跪在堂中的春来,语气冷漠。
静默了两息,春来微微颤抖的声音道,“是十一郎,奴婢与他有私情。”
冉颜愣了一下,萧十一郎!
萧十郎蓦地抬头,死死盯着春来,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线。
“奴婢有罪!请族长发落!”春来匍匐在地上,声音已然呜咽。
满堂的人面面相觑,原本一招引蛇出洞,引出一桩奸情来,但这到底是春来用的障眼法,还是巧合,还有待探究。况且,现在萧十一也确实不在场。
宋国公看向萧颂,沉声道,“你来问。”
宋国公虽然很看不上萧颂为人处世的手段,但是他掌管刑狱,也颇有政绩,这方面的能力绝对比在场所有人都强,不合归不合,关键时刻,宋国公也不会端着架子。
众人也无异议。
萧颂却是有些堵,但谁让那是自家老爷子呢,还能当众驳他面子不成。当忍则忍,罢了。萧颂吸了口气,朗声吩咐道,“去看看十一究竟在何处。”
护卫领命去了,萧颂才转头看向春来,缓缓道,“你知道么,方才你说那番话,在场大约会有一大半的人都会信你。”
春来依旧伏在地上,没有丝毫反应,萧颂继续道,“因为你自入我萧家为婢,一直敦厚老实,循规蹈矩。不过……即便那些都是装的,但太夫人刚过世,大夫人被人下毒,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偷情?”
春来伏在地上的身子越发颤抖,萧颂却不打算放过她,“来人,去寻婆子来验身!”萧颂淡淡看着春来,“别告诉我,你们这么迫不及待,才是第一次偷情。别人我不知道,十一弟可不是那种放在嘴边的肉还能忍住的。”
春来汗如雨下,面前的青石地板上已经湿了一片,凌乱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形容十分狼狈。
屋内静的吓人,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有护卫领着一个年约四十岁上下的婆子匆匆走了进来。
“九郎,稳婆找来了。”护卫禀报。
萧颂抬了抬下巴,示意把人带下去验身。
两名护卫刚刚架住春来的胳膊,她忽然道,“奴婢是处子。”
萧十郎神色几多变幻,一直盯着春来的眼神却不曾移开,眼中隐隐见血色。春来是家生子,萧十郎三岁的时候就认识她了,全府上下没一个不知道她是什么性子,若非她父亲在萧府的奴仆中有些地位,以这样敦厚的性子,早就被人欺负死了。然而今日她却为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撒起谎来!而且即便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丝毫要招认的意思!
“你可以选择私下里招认。”萧颂道。
“奴婢该死!”春来向微微挪了挪身子,向萧十郎的方向磕了个头,第二次叩头的时候,却是猛的用力,往青石板上撞去。
萧十郎浑身一紧,声音几乎脱口而出,却被他死死压制住。幸而护卫眼疾手快,虽然没有来得及阻止她的动作,却将力道减缓了不少只是破了皮。
“族长,父亲,此事还有许多线索,并不一定要从春来这里下手,我看,可以处置了。”萧颂坐直了身子语气中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萧氏的家训很严,即便连仆婢的性子里都有几分刚毅,既然春来已经决心宁死不说,再用刑也是徒劳。对于春来的性子,萧颂也略了解一些,这丫头是个认死理的,认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不过萧颂也不是没有法子对付她,只是过于阴险,用出来恐怕又要和宋国公翻脸因此要先铺垫一下。
兴师动众的大晚上开了祠堂,萧氏上上下下齐聚,就只为处罚一个侍婢?
连几位夫人都开始皱眉,更逞族长他们了。
萧颂看大家的情绪都差不多了,便轻飘飘的说起了处罚来:“就算春来是偷情,胆敢在太夫人丧期勾引萧氏嫡子,不忠不义,毁主子孝节,是重罪,就将其与其家人,七十以下,一岁以上全部移交官府示众之后处以极刑。”
这事情放在良民或者官籍之人身上,顶多也就是一辈子顶着骂名被世人所不齿,完全没有到抄家的地步,但贱藉的奴婢同畜,即便不安罪名,处死个把侍婢,也没什么关系,更何况萧颂给按上了这么大的罪。
春来浑身僵硬,脑袋被方才撞的一下,还嗡嗡作响,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萧颂所说的话。而此时,众人都已经商议决定了。
萧璄道,“钺之言之有理,我萧氏自南朝煊赫,我萧氏儿郎无不忠义、正直、孝悌,今区区一贱婢,竟妄图误我萧氏嫡子,即便此事真相不明,但侍婢春来嫁祸十一郎,妄图辱他名声,已成事实,为免日后再出现此类情形,必须严惩。”
萧颂心中暗赞,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萧璄为萧氏族长十余年,怎么可能糊涂,萧颂起了个头,他便一番义正言辞、公正无私的话跟着就上了,而且让人寻不出一丝错处来。
宋国公脸色很不好看,但无奈这是家族中的事情,有族长处置,而且也不算过分,他能说什么?纵然知道这不过是诈春来的手段,也只能黑着一张脸,默不作声。
春来眼泪如决堤般扑簌簌的滑落,那双平素笑起来如新月弯弯的眼眸,此刻满含绝望。便是冉颜看了也觉得不忍心。
“散了吧。明早通知官府来领人。”萧璄做了决定之后,已然起身。
其余人也都随之起身,恭立着送走长者,才陆陆续续的散去。
春来则被管事命人关押在祠堂里,为了放置她再自寻短见,萧颂让人把她绑在祠堂的柱子上,口中堵了东西。
众人退去之后,偌大的祠堂立刻显得森森然,风从门缝吹进来,穿过空旷的大堂,发出呜咽凄厉的声音。
春来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想要蜷缩成一团,却因着浑身都被绑的结结实实,丝毫不能动弹。
月影西沉,过了子时便是最熬人的时候,祠堂盖虽然壮观,却因为太过空旷,一年四季都很阴冷。春来方才流了一身的汗,又出于这种环境,到下半夜,竟是起了烧。
她闭着眼睛,脑袋昏昏沉沉的,蓦地,有一只微凉的手放在她额头上,吓得她一个激灵,猛的睁开眼睛,却对上一张熟悉的俊颜。
眼泪不听使唤的又流了出来。
来人默不作声的帮她解开绳子,从袖中取出一只药瓶,将里面的药粉用帕子沾了些,帮她敷在伤口处。
“十郎……”春来不敢叫出声音,只发出了吐息。
萧十郎依旧沉默,脱下自己的外袍丢给她,转身便走。
第332章孰真孰假
春来一把扯住萧十郎的袖子,缓缓跪在他脚下。
萧十郎脊背挺的比直,久久才用力甩开她,大步绕过祠堂中的祭台,翻过后窗出去。他出去之后,那后窗竟然就敞开着,也不曾关上,明显是给春来逃走的机会。
萧氏虽然势大,但倘若萧十郎为春来安排好身份,让她远走高飞,萧氏也未必就能在茫茫人海之中搜到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子。
春来跪了很久,才弯腰捡起萧十郎丢在地上的衣物,紧紧裹在身上,缩在柱子边,丝毫没有逃跑的打算。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一个人影又从后窗翻了进来,春来警惕的看着来人,发现竟是萧铉之去而复返,一手抱着薄被,一手拎着个包袱。在春来面前蹲了下来,把被子放在她面前,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竹筒递给她。
春来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接过来,握着竹筒便能感受到上面传来的温热,她拔开塞子,里面传出浓郁的药味。
萧铉之又拿了一个纸包打开塞进春来手里,里面是饯。
沉默的做完这一切,萧铉之才起身准备离开,他方转身,便听见身后的人小声的啜泣,心底不由发酸,站了一会儿,才转身低声道,“别哭了,吃药。”
春来泪眼婆娑的看了他一眼,仰头将竹筒里的药一口气灌了下去,连忙抓起几个蜜饯塞进嘴里。
萧铉之不知道春来是为了谁撒谎,但是他从小和她一起长大,除了身份的天差地别,也算是青梅竹马,她从小到大说了几次慌、犯了几次错、认识哪些人、每天每个时候去了哪里、哪天来的月事他都知道,她不可能毒害他的母亲。
借着窗外的月光,萧铉之能清楚的看见春来浑身狼狈的模样,春来根本算不上美人,仅仅是五官端正而已,要非说哪里好看,就是她笑起来时弯如新月的眼睛。但此时此刻,她狼狈不堪的样子更加不似美人那样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婢女。
萧铉之面无表情的丢了块帕子给她。
作者:鲆子榛子
春来捡起帕子塞回他手里,将被子包袱都收拾了一下,才小声道,“十郎,你快离开吧,万一被族长发现了……”
话未说完,手腕被萧铉之一把握住,声音沉怒,“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向我解释?”
春来着急伸另外一只手捂住萧铉之的嘴,却被他狠狠扯了下来,一只大手禁锢了两只手腕。
“奴婢……奴婢不能说。”春来垂下头,不敢看他。萧铉之一直都是一个淡薄之人,有些寡情的感觉,看上去和他的母亲东阳夫人很像,长这么大,春来还是第一次看他发火,那隐匿在一片清冷后的沉沉怒火,让她害怕。
她垂着头,沉默。手腕上却一紧,被萧铉之猛然拉入怀中,春来惊诧的抬头,恰迎上他覆过来的唇。
唇瓣相接,气息吞吐,春来感受到他身上熟悉的冷香,平素清幽的让人无法触摸,此时是无比清晰,脑中却轰然一片空白。
淡淡的药味和着蜜饯的香甜在两人的唇齿辗转间散开。
以萧铉之的身份,能给春来的顶多一个妾室的位置,还是得在帮她恢复良民身份的前提下,倘若他照顾一下,她能嫁一个不错的人家做正妻,但是他放不下。
一个长长的吻,吻的春来快背过气去。
“春来,母亲三年前让我挑一个人收房,我要的人并非秋喜。”萧铉之轻声道,“是你。”
“春来,你愿不愿意……”萧铉之声音渐渐低下去,满怀期待的看着她。
萧铉之的身份、地位、相貌、才学,都是春来这辈子做梦都不敢奢望的,她怔愣了半晌,才喃喃道,“我是脑子烧坏了……”
萧铉之面上难得绽开一抹愉悦的笑容,“春来,不要固执,你只要和族长说出你所知道的,我必能保下你……”
“我不能说。”春来轻声而急促的道。
萧铉之愣了一下,他内心挣扎了很久,才在这个时候向她表明心迹,春来全家人的性命都系于她一身,再加上他,这个分量难道就抵不上她所要保护的那个人!
萧铉之没有想过自己会遭到拒绝。不是他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超然,而是他们多年深厚的感情,让他深信,春来不会背叛他!
怔愣片刻,萧铉之才缓缓松开她,心中告诉自己,不过是个侍婢而已!萧家最不缺侍婢!
初夏的夜里四处虫鸣声,似水月光,亮如白昼。萧铉之漫无目的往高地高地上走着,手中还拿着被褥和方才带过去的东西。
祠堂一面墙后走出一人,负手看着萧铉之萧瑟的背影,眉头紧锁。却正是萧颂。
“你觉得方才他知道我们在吗?”冉颜随后走了出来。
冉颜的意思萧铉之是不是知道有人在监视,所以故意做戏来洗脱自己的嫌疑。冉颜并不愿意怀疑别人的感情,但案情之下,必须理智看待一切。
毕竟从表面上来看,他的性子与东阳夫人太相似了,既然东阳夫人是可以是个阴谋者,他也可能深藏不露。
“我小时候在本家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还算了解他的性子。十弟从小便不太合群,也很沉默寡言,但不失真性情,我更愿意相信方才他只是真情流露。”萧颂醇厚的声音在静夜里听起来令人分外安心。他回身伸出手,冉颜便将自己的手递进他的掌心。
两人牵着手返回宅邸。
萧颂在官场上混的久了,说话习惯性的保留一线,从不会说满,他方才言辞之中也只是说“更愿意相信”,而小时候的性情也不能代表现在。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不算回答了冉颜的问题。
冉颜也不曾继续追问,她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不需要他把一件事情非得说的透彻。
从在长安开始。
太夫人过世,然后就有人迫不及待的下手了,显然这个人之前是相当忌惮太夫人的。但是她杀凌襄,嫁祸独孤氏,究竟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抹黑独孤氏,让萧颂因有个德行不端的母亲,而不够资格接任族长?
然后并不认为如此,这个计划显得十分仓促,漏洞百出,很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