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女法医-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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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冉颜应了一声,旋即想起明明交代过晚绿不要说出此事,便问道,“你如何?”
邢娘叹了口气,顺手将几上的大氅掀开,露出衣领处的绣纹,“这种径一寸的小朵花纹样,只有四品到七品朝廷命官才能用。”
冉颜点头,继续翻看医书。
邢娘见她不以为意的样子,不禁道,“娘子不愿嫁桑,老奴断不会为了名声富贵去劝娘子一言半语,可老奴要劝娘子,切莫对萧侍郎生情,万一娘子因此有个好歹,老奴可向九泉之下的交代!”
说着,邢娘的眼中已经有了泪意,临终前拉着她的手,只来得及说出一句“阿颜”便咽了气,在冉家毫留恋,唯有放心不下这唯一的女儿。
“邢娘,不如改日打听一下,哪位高人擅看命理,帮我看看吧。”冉颜跟邢娘讲道理是讲不通的,邢娘信鬼神,既然如此就只能从此处下手,“各人有各人命数,如果我这辈子注定是要嫁给萧颂,被他克死,那也是没可奈何的事。”
“呸呸呸!”邢娘嗔怒的看着冉颜道,“娘子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头上三尺有神明,不可胡言乱语。”
冉颜笑着转移话题,让邢娘跟管家打一声招呼,明日借用一下厨房,给师父做几道菜送去。
待邢娘离开之后,冉颜便开始琢磨是否真的要想法子去拉拢武则天,自古伴君如伴虎,若是从现在便站好阵营,事事都参与的话,到最后指不定就会落了一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而且武则天最艰难的时刻,是贞观末年到永徽二年这一段。贞观之治尚且还有十几年,现在就投靠她是不是早了些?与其如此,还不如想法子引起李世民的注意,这十几年还是大有可为的。
想了明白了这许多事情,冉颜心里也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打算后天去寻刘青松商量一个具体的方案。
次日清晨,晓鼓声刚刚响起,冉颜便起塌了。
梳洗完毕之后,便去了厨房。
厨娘们已经开始准备早膳,冉府的厨房很大,因着昨晚已经打了招呼,所以有一个灶台专门给冉颜空着了。
冉颜在盆中净手,便开始熟练的切菜。
她一下刀,便引起了管事娘子的注意,但因着冉颜一脸的生人勿近,她不敢打扰。
直到锅中东坡肉的香气溢出,整个厨房内都弥漫着香而不腻勾人味蕾的气味,厨娘们纷纷伸头张望,管事娘子也忍不住凑过套近乎,“娘子可真是贤惠,这烹食的手艺怕是连宫里的御厨都甘拜下风吧!”
冉颜抽空转头看了管事娘子一眼,第一眼印象就是“胖”,那体型,便是三个冉颜绑在一起估计也抵不上她,因为肥胖,五官看起来都不是很明显,尤其一双眼睛直接被肉堆成了两条细缝,但是皮肤很好,笑起来两腮有很深的酒窝,倒是很讨喜。
“回头我令人把方子抄送你给。”冉颜说完,心里顿了一下,觉得是不是太直接了?
那管事娘子却不在意,大喜过望,笑的合不拢嘴,“娘子真真是爽快,这等绝妙的手艺都不藏私,奴婢叫福团,日后娘子若是要用厨房,只管跟奴婢说一声就成,不必通过管家。”
“谢谢。”冉颜觉得“福团”这个名字与她实在合衬,便朝她微微一笑,以示友好。
福团使劲睁着的眼睛,啧道,“娘子可真是美人儿,奴婢打小就在长安,那也是见过不少大户人家的娘子,真是头一回儿见着娘子这样玲珑的人!”
冉颜并不接话,对于福团的心理她也能猜出一两分。就像后世,到处都称呼“美女”,在街上问个路,若是碰巧遇上年轻女子,也得说“美女,哪儿哪儿走”,人家也乐意答,这不过是一种客气的方式,嘴里这么说,心里也不见得真是如此想。
福团一会儿就把冉颜夸的天上没有、地上难寻,好像全长安的郎君娶不着她,就遗憾终生。
冉颜只做耳旁风,时不时的插嘴问她一些长安的风俗人情,倒也能聊得上几句。
冉颜做了一道吴修和最爱的东坡肉,一个参鸡汤,一个酱爆肚,还有几道小炒,另外还给冉平裕和罗氏煮了一锅姜丝猪肉粥。
早上吃生姜,胜过喝参汤。冬日早晨吃姜,是很好的养生之法。住在别人家里,冉颜总有些过意不去,冉平裕和罗氏也不缺钱财,她也只能在小事情上以示感谢了。
一切准备就绪,冉颜在内门道里上了马车。
马车驶出大门,正欲在门口转个弯,往南去,却被一架刚刚在冉府门口停下的马车挡住了去路。
“别急别急,等我下车。”外面传来一个急慌慌的男人的声音。
冉颜微微挑眉,掀开帘子,正看见那个瘦巴巴的身影要去敲冉府的门,便出声唤道,“刘青松?”
刘青松倏地转过身,看见冉颜,喜道,“我正要找你!”
“上车再说吧。”冉颜道。
刘青松连忙登上冉颜的马车。
冉颜令车夫继续往城南去,刘青松满是兴奋的道,“你会治哮喘吗?”
冉颜沉默片刻,在刘青松希冀的目光中,缓缓摇头道,“治倒是不会,不过很哮喘病死后的尸体表现。”
“真是败给你了!我要这个做!”刘青松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狠狠的叹了口气,“昨日我听九郎说,晋阳小公主病了,陛下原本准备今日去怀州的行程也取消了,现在正急的打转呢!我听九郎说的症状很像是哮喘,而且长孙皇后就是薨于哮喘病,肯定是遗传啊!”
刘青松以一种“你懂的”眼神巴巴的看着冉颜。
“不要这么看我,再看我也不能马上就会治哮喘。”冉颜也并非真的不会医治,对于哮喘的病发机制、救治、调养,她也都十分了解,但治病光是纸上谈兵没有用,要有丰富的临床经验才能够称之为会治!
冉颜这个晋阳公主,她小名叫兕子,是李世民最疼爱的公主,自从长孙皇后去世,李世民便把兕子和李治一并带在身边亲自教养,据说连批折子的时候,都会把兕子抱于膝上。
兕子乖巧伶俐,一点点大就会察言观色,很会哄人欢心。见到父皇发怒,会审时度势的为挨训的人说几句好话,慢慢地消掉太宗的怒气。
满朝文武有不少人受过小公主的恩惠,因此都把她挡宝贝的供着,很是喜爱。
可以说,如果能得到医治晋阳公主的权利,想做都事半功倍。
冉颜眸子闪现出前所未有的光彩,沉吟道,“这个,也可以会。”
她事在人为,晋阳公主死于贞观十八年,还有七年的,如果这段专攻哮喘病,在坊间找病人进行医治,积累经验,假以时日定有所成。而且,相对于古代医生,她的优势就是更加了解这个病,更许多他们还未曾了解的药物和调养方法。
第206章丑闻
从城南,冉颜便开始仔细回忆一切有关于哮喘症的信息,并且将它们都详细的记录下来。而刘青松主要负责在坊间寻找有哮喘病的患者。
冉颜研制的毒药,经过不断改进完善,多次在老鼠身上的活体实验之后,终于达到了一个比较理想的效果。将病发过程和尸体上的痕迹减少到最低,如果用现代技术对细胞切片观察的话,肯定能够线索,而在大唐,就连冉颜自己也没有更好的方法验证。
至于下毒的途径,冉颜也想了很多。
冉平裕刚开始是盐商发家,后来朝廷控制了盐的销售,不允许有私盐的存在,于是才转行做起了米粮生意,之后开始涉及各个行业。冉氏虽然不是皇商,但有许多渠道可以渗透,拿到贡品加工的权利,比如冉氏就一直负责江南织造最初的生丝采集,这并不是一项十分赚钱的活儿,但有利于巩固冉氏在长安的地位。
换句话来说,若是冉颜想要下毒,有许多办法可供选择,只要做的不留痕迹即可。
但现在萧颂已经插手此事,并嘱咐她不要冲动,所以冉颜准备毒药也只是以备不时之需。
冉颜坐在“实验室”里,默默将药收好。
“娘子,十郎来了。”门外,晚绿的声音传来。
冉颜动作一顿,随即加快动作,把东西收拾好,推门出去,正看见冉云生脱了屐鞋,走上回廊。
“十哥?”冉颜奇怪他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冉云生好看的眉眼略带了一丝愁绪,见到冉颜勉强笑了笑。
“发生什么事了?”冉颜见他这般模样,不禁有些忧心。
冉云生叹了口气,一面往厅内走,一面道,“这回真是害了萧郎君。”
“怎么?”冉颜跟着进了屋。
“坊间传闻纷纷,都是不利于萧郎君的话,现在刑部和御史台关系微妙,他们正愁抓不到刑部的尾巴,此事一出,弹劾的奏本怕都已然呈到了圣上的御案上。”冉云生和冉平裕决定要抓住萧颂这棵大树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各种情况,却独独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令人难堪的传闻。
“究竟什么事情?”冉颜微微皱眉。
冉云生无奈道,“现在坊间传闻,说萧郎君因着克妻命娶不着,所以开始好上男风了,还藏了一个在府中。”
藏的那一个,自然指的就是冉云生了。
出现这种丑闻,御史台免不了要参他一个私生活不检点、德行有失之类的本子,这在仕途上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那十哥,他可知道?”冉颜问道。
冉云生点头,“知道,还是萧侍郎派人私下护送我回府。坊间虽然传的沸沸扬扬,可我的身份却并没有暴露……”
可见萧颂把保密工作做的极好,半点也没有坏了冉云生的名声,可他算是搭进去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冉云生才觉得颇为愧疚,毕竟刚开始他们只是存了利用的心思。
冉颜松了口气,劝道,“十哥莫要忧心,萧郎君混迹官场多年,会不其中利害。依我看来,他此举必然是有深意。”
坊间之人不冉云生的身份,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至少那个巴陵公主肯定是得了风声,目的达到,所以萧颂不拦着冉云生回府。
“就算御史台奈何不了他,但萧氏族规家法严厉,传出这样的风闻,有辱门风……”冉云生声音渐低。且不说族规家法,单是宋国公严苛古板的性子,若是得知此事,也够萧颂对付一阵子。
“他既然揽上了身,自是有计较的,十哥不必太忧心。”冉颜十分肯定的道。
冉云生目光微微闪动,看着冉颜半晌,才忍不住道,“我也略略知道萧侍郎的为人,他做事向来稳重,可儿女情长之事,容易让人冲昏头脑,且看他上次宁愿耽误述职,也跑回聚水镇……否则,我也不会多想。”
而且,这次萧颂出手相助,冉云生也想不到其他原因。
说完这番话,冉云生不由有些后悔,这样一来岂不是让冉颜去承这个情?随即又挽回道,“也是我近些日心绪不宁,杞人忧天罢了,阿颜千万莫要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冉颜微微一笑,“十哥可不是小看我了?这些话你便是不说,我难道想不到?放心吧,我会注意分寸的。”
冉云生面上也有了笑颜,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他这些天当真是担惊受怕,并非因为胆子太小,而是因为对于巴陵公主那个私园的传闻听的太多了。据说巴陵公主用“阿芙蓉”控制囚禁年轻郎君,毒瘾发时,什么尊严理智都不顾,任由她亵玩。
阿芙蓉,也就是大麻和鸦片,早在汉代张骞出使西域的时候就传入了中国,而在唐代,尤其是包罗万象的大唐,那些世家纨绔子弟,也不乏瘾君子。
冉云生少不了要接触这类人,甚至还曾经去过一回瘾君子聚众的暗点,那些人兴奋起来根本就是疯子,场面要多糜烂就多糜烂,他这辈子不会想跟那种沾上边。
因此在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的情形下,冉云生甚至都能想象到自己黑暗的未来,作为一个正常人,怎么能不怕!
“十哥,你等等。”冉颜起身,快步走到她平时用来配药的小偏房中,取出一瓶毒药返回厅内。
冉颜将一个微凉的暗红色小瓷瓶交到冉云生手里,“这是我自己配的毒药。”
“阿颜,你……”冉云生面上满是惊讶,但旋即又释然,他以为不过是普通的剧毒,也半开玩笑的道,“你这法子好,改日我多弄一些鸩毒藏在身上,即便不能杀人,也好自杀。”
冉颜知道他并没放在心上,所以郑重道,“此毒无色无味,可以溶于大多数物质,而且接触空气两昼夜之后就会自动消失,人死后不会有中毒迹象。”
冉云生睁目结舌,看着冉颜严肃的模样,他实在不敢当做玩笑话。
上次在船上冉云生就听冉颜说过配毒药的话,当时他不过以为冉颜是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并未放在心上,可现在看来,冉颜对这方面的造诣不低。
“十哥!”冉颜抓住冉云生的手,道,“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万一那巴陵公主仍旧不愿意罢手,你千万莫要手软。”
“她是公主,这么做不过是玉石俱焚,我冉家……”
冉云生话未说完,便被冉颜打断,“只要你用的妥当,这毒不会有人能,我敢对天赌誓。我只要你好好的,便是天底下公主全死光了,又于我何干!”
冉云生心中动容,并未斥责她言辞大逆不道,伸手揉了揉冉颜的头发,眼中有雾气盈盈,笑道,“我们阿颜长大了,也能保护十哥了。”
他这般眸中水光潋滟、朱唇噙笑的模样,宛如烟雨朦胧的江南,陌上花开,刹那的美丽,惊艳的令人窒息。
冉颜心里叹了口气,就这模样,连她都忍不住失神,更逞论那个喜爱美少年的巴陵公主呢!
与冉云生说了会儿话,天色便已经擦黑了。
冉颜洗漱之后,躺在榻上却久久不能入睡。萧颂为她做的太多了,说不动容是骗人的,然而,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他现在身边没有女人,是因为不能,一旦他去了克妻的名头呢?
动容是一回事,但自己究竟对他动心了吗?冉颜翻了个身,从榻边摸出一管长箫,触手冰冷的感觉,让她的心平静许多,脑海中也同时闪过那长俊美近乎妖异的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次日醒来的时候,冉颜发现箫在被窝里,已经被捂得暖暖的。
天色刚刚破晓,屋内燃烧着火盆,没有丝毫冷意,冉颜披了缎衣走下榻,看见放置在窗前的绣架,静立了一会儿,拿起剪刀将白叠布裁成一块一块,而后坐在火盆前,拿了针线,沿边细细的缝着。
直到天色大亮,晚绿撩帘子进来,发现冉颜微微弯着身子,姿态很是放松的在缝,缎衣常常的衣摆拖在身后的席上,光在外的脚被冻的微微有些发红,衬着白嫩嫩的皮肤,煞是好看。
“娘子这样就对了嘛!”晚绿笑道。这个姿态虽然有些散漫,但好歹比以往那种一旦拿了针线就浑身肃然的模样好太多了。
这时冉颜已经缝好了一方帕子,转头对晚绿道,“我今日要去萧府,你帮我梳头吧。”
晚绿应了一声,就要出去打水,又被冉颜叫住,“不要和邢娘说漏嘴了。”
“哎,知道了。”晚绿眨眨眼睛,但旋即看见那方绣帕,道,“娘子,你打算拿这个给萧郎君做谢礼?是不是寒碜了点?”
冉颜脸一黑,抓起帕子看了又看,“绣的很好啊?”
前辈子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能绣出这么高层次的绣品。
“萧郎君位高权重,又是出身门阀世家,奴婢觉着,这个礼轻了点,娘子不如再想想?”晚绿说着,出门去打水。
冉颜思来想去,她也没什么好送的,就如晚绿所说,萧颂出身门阀世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个好歹是自己亲手做的,虽然不值钱,但比较有诚意。
想罢,冉颜从箱子里翻出一块绸缎,想把帕子包起来。
晚绿正巧进来,看见冉颜的动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真没见过娘子这样的,用鼎好的丝绸包着白叠布。”
第207章情难自禁
冉颜瞪了晚绿一眼,直着身子让她梳头,自己则继续包帕子。
等她十分认真的在上面系了个蝴蝶结,忽然觉得,自己这么郑重会不会显得太重视了……想着,飞快的解开。
冉颜垂眼看着妆台上一块单薄的白叠布帕子,心又觉得,果真如晚绿所说,礼太轻,如此想罢,于又仔细的包上。
如此反复了几回,晚绿终于忍不住了,“我的娘子,您说您包还不包,给个痛快话,奴婢看着累得慌。”
冉颜动作一顿,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件事办的太优柔寡断,当下将包好的帕子放到了一边。
头发刚刚梳好,歌蓝和邢娘便捧着衣物和其他一些用物进来。
邢娘方才问晚绿娘子的行程,见晚绿支支吾吾,便就猜了两分,不过她也未曾说什么,帮冉颜整理出一套合衬的衣物,给她换上。
用完早膳之后,冉颜便先去了前院与冉平裕说明去向,便领着晚绿和歌蓝在内门道上马车。
临出门的时候邢娘嘱咐道,“娘子到了平康坊,从面朝朱雀大街的北门进去,靠近东市的东南隅,多妓人聚居,娘子家还莫要沾边的好。”
冉颜心中颇为感动,邢娘便如母亲一般,嘴上絮絮叨叨的反对,只不过出自关心,真到了不能反对的境地,却还会出言提醒。
平康坊距离皇城只隔了一道朱雀大街,和崇仁坊夹道南北。
地方各方镇驻京办事处叫做进奏院,崇仁坊内有进奏院二十五个,而平康坊内有十五个。
每年考生和选人少则数千,多至数万人,云集京城赴选应举,上述两坊“因一街辐辏,遂倾两市,昼夜喧呼,灯火不绝,京中诸坊,莫之与比”,因此平康坊靠近东市的东南隅,私妓聚集也不奇怪。
而靠近皇城的北边,则大宅林立,秘书监褚遂良也住在平康坊,与萧颂的府邸只相隔了几户人家。
“萧郎君怎么会选择这住在这个坊。”晚绿一听说平康坊私妓馆聚集,不由得有些疑惑,因为以萧颂的家事和官位,重新择个地方轻而易举的事情。
难不成为了嫖妓方便?冉颜想想又推翻了,褚遂良总不能也为了方便行事吧。
萧颂的府邸很容易找,马车从平康坊的北门进入,顺着大道直走到最西便了。
冉颜在门口刚刚下车,便见到正出来的门房倏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个小娘子!”
说罢他捅了捅旁边的家丁,急促的道,“快看啊!居然个好看的小娘子!”
几个家丁转头看过来,也瞠目结舌,并非惊艳于冉颜的美貌,而仅仅惊讶于她的性别。这么些年来,外面把他们郎君“克妻”传的离奇,说萧侍郎的府里连一只母蚊子都能被克死,这么扯淡的事情,偏还就大家都信!但凡个娘子,无不退避三舍。
门房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