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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宰相假正经-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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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重重一愣。
  “谁、谁会吃醋?你别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你!”话是这么说,她却慌张的别过了脸,莫名的不敢正视他那仿佛可以洞穿人心的锐利视线。
  “喔什么!”小脸更红,她气恼得几乎想咬他一口,“我早说过,我是和师父达成协议,看在铁域的手艺上,才会想办法帮你趋吉避凶,除此之外,我对你根本没一点好感!”
  他才不信。
  适才,她的语气可比陈年老醋还要酸呛,何况,除了吃,他可没见她为什么事计较过,气恼过,若不是心里在意,她又怎么会气呼呼的提到舞人?
  也许除了铁域,在她的心里,他其实也占了一定的分量,只是他和她都没发现而已。
  这个发现,大大的鼓舞了上官倾云,他不禁欣喜若狂的更加抱紧了她,发出朗朗笑声,随着笑声的流泻,印喜也被那厚实的胸膛给震得浑身发软,浓浓的羞怯让她小脸更加灼红,却也让她不自在的开始挣扎。
  “你到底要抱到什么时候?快放开我——咳咳咳!”
  “瞧,你又咳了。”他立刻好心的又拍了拍她的背。“冷静下来。别喊得那么大声,你还病着呢。”
  “你——”
  叩叩!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相爷,粥熬好了。”是如意和满意的声音。
  印喜心头一慌,完全不敢想象如意和满意要是进了门,看见他俩抱在一块,会有什么想法。
  “快!快放开我啊!”
  他没松手,倒是先出了声音。“端进来。”
  “啊?上官倾云!你、你这个可恶的——”
  来不及了,如意和满意已经进房了。
  两人动作向来迅速灵巧,这时又担心着印喜的病情,因此动作自然又比平常快上许多,只是她们万万没想到,才进房就看到如此绮景。
  来了相爷府这么多年,她们从没敲过相爷笑得这般开怀,更加别说相爷拥抱哪个女人。惊讶在两人脸上一闪而过,紧接着是恍然大悟。
  莫怪昨日当相爷抱着昏迷不醒的小姐,浑身湿淋淋赶回相爷府时,脸色会是那般的沉凝,甚至不眠不休的照顾小姐一整夜,原来是因为相爷对小姐——
  “如意,满意,快!快将这王八蛋拉开!”眼看不该看的都被看光了,印喜再也顾不着面子,连忙出声要两人帮忙。
  “可,可是……”别说是出手帮忙了,两人几乎是呆若木鸡的还在原地。那那那那,那声“王八蛋”,是指相爷?
  “将粥拿来。”上官倾云再度出声。
  “呃。是!”两人回神,不敢有所迟疑,连忙向前,将手中的热粥连同汤匙搁到上官倾云的手中。
  “如意,满意!快啊!快将这混蛋拉开啊!”印喜又喊。
  可惜如意满意这一次,却呆愣得更加彻底。“混——混——混蛋?”
  “下去,这儿由我来就好。”上官倾云神色自若的挥了挥手。
  “是!”两人再次回神,长期被训练出来的忠心,让她们立刻服从命令,迅速转身推出屋子。
  “如意!满意!别走——咳咳!”
  “喜儿,别喊了,当心喊伤了嗓子。”将热粥搁到床边的梅花几上,他总算如她所愿的将她松开,只是她的臀儿才沾着了软榻,那足以热死的暖被却又盖到了她身上,密实得不留半丝空隙。
  “拿开!你要把我给热死——”
  她的抱怨才刚起了头,他却舀了一勺热粥,细细的吹了起来。
  他的动作温和而细腻,调羹里的热粥在他吹拂下,很快就不再蒸散热气,她甚至还注意到,调羹里的热粥只有一半,那点分量,正好可以让她一口尝尽。
  “这是我让铁域熬煮的干贝粥,你尝尝看。”他噙着温柔的笑,将调羹凑到了她的唇边,可惜印喜却是呆呆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铁域煮的东西,她从来不放过,可比起那香郁扑鼻的干贝粥,他低头为她将粥吹凉的模样,却莫名的更加令人贪恋。
  她从来没见识过他的温柔,因此也就不晓得,他的温柔会让人的心儿不由自主的怦怦跳。
  “怎么不吃,再不吃就要凉了。”他含笑维持着同样的姿态,耐心的等待她主动张口。
  “我……”也许是他的目光实在太温柔了。也许是她迫不及待的想再看看,他为她将粥吹凉的模样,她竟忘了他拿着暖被抱她,忘了他霸道的拥抱,忘了她所做的每一件可恶的事,还真的乖乖的开了口,含下了那暖暖的干贝粥。
  一口、两口。三口……
  粥,很美味,她却无法像以往一般,在心底赞叹着铁域,因为她的心神全都教他给占据了。
  当他每喂她一口干贝粥,她的心底就会盈起一股暖气,目光更是忍不住随着他的动作移动,不知不觉间,整碗干贝粥她吃掉了一半,她从来不曾一口气吃下那么多粥,过度的饱胀感,让她不禁有些昏昏欲睡。
  将热粥放回到矮几上,他先是用指腹抹去臀上的粥水,然后抱着她,将她轻轻的放躺在床上。
  “睡吧。”他又替她将暖被拢好。
  “嗯?”她爱困的撑着眼皮,“那你呢?”
  “我就在这儿。”
  “哪里都不去?”她又问,像是还在意着什么。
  他笑了,笑得温柔而深情,“对,哪里都不去,就陪着你。”
  他的保证,总算让她松懈了精神。
  随着一朵柔美的笑花在朱唇上绽放,她终于合上眼,沉沉的入睡。
  从来不曾生过病,这一病,她却足足躺了三日。
  这段时日,许多人来探望她,就连皇甫韬和皇甫嗥月夫妇都来过,可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尤其每到了吃药时间,她就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逃得远远的。
  掀开纱帐,套着罗袜的纤巧小足才刚踏到地板,在角落监视——呃,待命的如意和满意,便迅速咚咚咚的跑到床前。
  “小姐,您不能下床啊。”两人担忧道,好想伸手阻拦印喜,却又不敢。
  “为什么不行?我都躺了好几日了,再躺下去,骨头都要软了。”印喜说着两人,才找着了绣鞋,就将小足往里头套。
  “可是相爷说——”
  又是相爷说?
  这几日,她抱怨过被子太热,窗子太密,汤药太苦,闷得无聊,这两个小丫头就会搬出“可是相爷说,这都是为了小姐好”,然后拼命的阻止她做任何事。
  “听他说什么,我说好了,就是好了!”穿好绣鞋,不顾两人的反对,印喜硬是绕过两人,将房门推开。
  “怎么出来了,当心着凉了。”门扇才开,就见上官倾云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站在门外,脸上的笑容,温煦得犹如三月春光。
  第8章(2)
  没料到他会那么早下朝,甚至亲自端着汤药造访,印喜身子一愣,连忙先发制人地道:“我已经好了。”
  “别逞强,瞧你适才还抖了一下,一定是冷着了。”他笑道。
  她哪是发冷,她只是……只是……
  水眸瞧了眼他手中的那碗汤药,纤细的身躯忍不住又颤了一下。
  打小她就吃惯美食,舌头早已被养得无比敏锐,哪碗汤咸了一些,哪盘菜甜了一点,她一尝便知,那碗汤药究竟有多苦涩,恐怕,她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这几日,她的小舌已被折磨了好几次,她再也受不了了!
  “我真的已经好了。”她再次慎重申明,接着不等他回应,便迅速的绕过他朝门外潜逃,可谁想得到她大病初愈,脚步还虚浮得很,才刚踏出步伐,足尖就不小心绊着了门槛。
  一个震晃,她立刻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到门外——
  “小姐!”如意满意心惊低叫。
  上官倾云眼明手快,长臂一伸,便轻轻松松的将她捞到怀里,过程中,始终是一脸笑意,呼吸不见任何紊乱,就连手中的汤药都没洒出来一滴。
  “瞧,你根本没好。”他对上她惊慌失措的水眸,蒲叶般的大掌自那不盈一握的腰,不着痕迹的滑过她纤细的背,来到她柔若无骨的藕臂。“而且还瘦了。”
  一股烫人的气息,伴随着他低醇的嗓音无预警的拂到她的耳畔,惊得她不禁缩起了颈子。脸上的红霞,如花般在她的嫩颊上迅速绽放。
  “我,我原本就很瘦。”一股莫名的羞涩,让她不禁迅速退开了身子,拉开彼此的距离。
  他没阻挠,依旧端着汤药伫立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当头的日光给遮蔽。
  “不,原本是你,刚好。”深沉的目光,缓缓的掠过她娇嫩的身躯。
  他的目光就像是炉子里的炭火,灼热得让她差点想喘息,甚至想拿什么东西遮覆自己的身躯。
  天!是——是她的错觉吗?
  自她卧病在床以来,她总觉得他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以往,他虽然也曾一言不发的瞅着她看,但眼神总是发乎情止乎礼,可如今,他简直是用那双黑眸,偷偷的剥着她的衣裳!
  印喜不禁狐疑的看向上官倾云,却见他泰然自若的牵着她回到屋内。
  “来,喝药了。”他将汤药搁到了桌上,然后掀开了碗盖。
  “啊!”印喜脸色一白,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逃!噢!她在想什么,她竟然看他看得发呆了?
  “千万别累着自己了,快坐下休息。”接着,他又拉过椅子,才打算将她安顿好,她却甩开了他的执握,一步步是后退。
  “呃,我真的好了,所以不用吃药了。”她戒慎恐惧的继续后退。
  “喜儿……”
  别以为这样亲密的喊她,她就会笨得自投罗网,他一定是想将她骗回去,逼她吃药!捏着丝裙,印喜正转身逃离,总管却捧着一叠账本和一个会金碟漆盒自外头走了进来。
  “相爷,您交代的东西。”总管恭敬的将东西搁到了桌上。
  “嗯。”上官倾云淡应一声,露出了笑容,接着若无其事的掀开了漆盒。
  一旁,印喜把握这个机会,正想转身跨出房门,可下一瞬间,一缕酸甜的果香味却暗暗的飘到了她的鼻尖——
  “洛神仙楂糖?”
  他从来没看过,谁的表情可以变得这么快的。
  只见那原本还戒慎恐惧的小女人,竟在瞬间露出如花般的笑容,像个彩蝶似的翩翩然的回到桌边,小脸上的抗拒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浓浓的兴奋。
  “你喜欢?”他明知故问。
  当然喜欢!
  说到洛神仙楂糖,那就得说到江南的月桂斋。
  他们可是用独门配方腌制而成的洛神果,再裹上上等仙楂调上的纯蜜,听说那滋味尝起来甜而不腻,酸而不涩,还蕴着浓浓的洛神花果香。
  她就一直埋怨月桂斋怎么不在京城里开分号,害她不能一尝滋味,谁料得他却将东西给带到她面前了。
  “不止。”他神秘一笑,缓缓的将下面一层的盒盖也掀开。“还有御厨特制的玫瑰仙楂糖。”
  印喜兴奋得几乎要飞了起来。
  粉嫩的脸蛋染着迷人酡红,她不自觉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天!你怎么可能拿得到?那、那是宫廷的点心啊!”不是说御厨是皇上专属的厨子吗?他怎么可能……
  “自然是皇上赏赐的。”他轻描淡写道,没解释以他在宫廷的势力,以及皇上对他的器重信赖,就算是借御厨都行。
  “是吗?”印喜没有多想。“那这些糖是——”
  “奖赏。”他笑道。“只要你肯乖乖的喝药,就能吃到这些仙楂糖。”
  啊!他好诈!
  说了老半天,原来他还是想逼她喝那会刮舌的汤药?这怎么行,她的小舌再也禁不起那种折磨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可是救了你一命耶!”她马上抗议,要不是她,他早就不知沦落到何方,他竟然还这样跟她讨价还价?太过分了!
  “我不也将铁域借给了你?”上官倾云好整以暇的回道,伸手接过如意沏好的大红袍,轻缀了一口。
  印喜被堵得哑口无言,思考了一会儿,才又嚷道:“可我都不管你的事啊,不管是那个姓龙的浪荡子,还是假正经的坏栋梁,甚至拈花惹草的事,我都没有说!”瞧,她对他多好!
  “这几日,你将汤药全倒窗外,烫死了两株桂花树,我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轻轻勾唇,似笑非笑的瞅着她看,
  那洞悉一切的锐利目光,不禁让她心虚的别开了眼。
  糟糕,他什么时候发现的?她明明都是趁着如意满意不在时,才会偷偷犯案——呃,保护自己的小舌,莫非他派人监视她?
  不可能啊,为了和深雪培养感情,皇上频频造访,府里的人光是忙着打扫接待都应接不暇了,哪还有闲功夫监视她。
  “我才没有将汤药倒到窗外呢。”她故意挺直身躯,若无其事的辩解。“何况,要是我真的将汤药偷偷倒掉,我又怎么有力气下床?”
  印喜话才说完,一旁的如意满意,便立刻捂住小嘴,脸红的低下了头。
  她们发誓,她们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窥的!
  而是这几日来,相爷总会趁小姐熟睡时,交代她们再熬煮一份汤药,她们实在太过好奇,才会仔细留意那碗汤药的去向,谁晓得却让她们意外瞧见,相爷竟然将汤药含到了嘴里,然后一口一口的喂着熟睡中的小姐——
  印喜因为心虚,丝毫没注意到两人的异样,倒是上官倾云别有深意的睨了两人一眼,然后挥手将两人和总管遣退。
  “有力气不代表病好了,你就别再使性子了,只要将药喝完,就能吃到糖。”
  他像是哄孩子似的诱哄着她。“漆盒底下的冰就快融了,再过一阵子,这仙楂就要化了,到时滋味可就要淡了。”他专攻她的弱点,还不着痕迹的拉着她坐到身旁,温热的大掌则是占有的圈在她的腰侧。
  印喜没发现他的动作,只是懊恼的咬着指尖,陷入天人交战中。
  他说的没错,要是糖化了,那仙楂糖的滋味一定就会淡了,只要她能鼓起勇气将汤药喝完,那么仙楂糖就能手到擒来了。做人不也是这样?总要先苦后甜啊。
  终于,她总算是下定决心了。
  捧起那早已搁到半凉的汤药,她捏着皱紧的小鼻,水眸紧闭,然后才一鼓作气的将汤药灌进嘴里。那苦涩的滋味才刚入口,便催得她欲呕,可她强迫自己忽视舌尖的刺疼,将所有汤药饮下。
  “很好。”
  几乎是她眼泪进出眼眶的瞬间,一颗香甜的仙楂糖也滑入了她的嘴里,蜜儿的甜和仙楂洛神的香,立刻取代汤药的苦涩,在她的舌尖化了开来。
  她不禁困惑的睁开眼,就见他泰然自若的替她接过了药碗,还替她抹去唇瓣上的残药,还没来得及醒悟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搂着她又瞧见,他竟将湿润的手指凑到了唇边——
  “啊,不行——”
  “果然是美味极了。”在她又惊又羞的注视下,他慢条斯理的吸吮着指尖上的湿润,荡漾在唇畔上的魔魅笑容,几乎让印喜无法呼吸。“我很喜欢。”仿佛是嫌她不够错愕,末了,他还话中有话的补上了自己感想。
  生平第一次,印喜真想爬到桌子底下将自己藏起来。
  她虽含着仙楂糖,却尝不出任何味道,只能愣愣的望着他的笑,羞怯得说不出话来,娇美的小脸远比成熟的水蜜桃还熟。
  “相爷?”门外,忽然传来如意和满意诚惶诚恐的呼唤。
  那声叫唤恍若一道咒语,瞬间打醒了印喜。
  只见她捧着辣烫的脸颊,唰的自椅子站了起来,然后丢下好不容易才得手的仙楂糖,躲回到偏室里去了。
  上官倾云皱着浓眉,不悦的望向门外。
  “什么事?”
  仿佛知晓自己坏了什么好事,如意和满意不禁缩起了脖子连忙解释:“公主有急事找您,此刻正在外头等着,是不是该将公主请进来呢?”
  黑眸一闪,上官倾云迅速起身。
  “不,将公主领到书房,我马上过去。”
  “是。”
  才领到命令,如意和满意便连忙传话去了。
  偏室里,印喜虽然羞涩难当,却还是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状况,就怕上官倾云会闯进来。继续对她……对她……
  “喜儿,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待会儿再过来。”
  不准再来了!
  当那充满笑意的低醇嗓音自花厅传来时,印喜觉得自己的脸颊几乎就要烧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无言的拒绝他的靠近。
  别以为她不谙世事,就什么都不懂,好歹她也上过青楼,怎会不明白适才他分明就是在吃她豆腐!
  在外头拈花惹草还不够,他竟然还调戏她?他究竟把她当什么了?
  揪紧暖被,她牙痒痒的瞪着花厅,却始终没有勇气追到外面找人算账,只能懊恼的一再回想着他那挑逗的举动和笑容,然后又羞又气的捶着软榻泄愤。
  第9章(1)
  有鬼。
  肯定有鬼。
  虽然经过上官倾云的那一次,印喜羞得一整个下午都不敢再踏出偏室,只是后来待她静下心后,却马上察觉事有蹊跷。
  深雪生性羞涩,许多事只敢透过他人帮忙传达,从来也没见过她主动找上官倾云,这会儿,怎会有急事找上他?何况,深雪都已经找上门了,他却故意差人将她带到书房……
  究竟是什么事不能当着她的面说?
  该不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却故意瞒着她?
  印喜愈想愈不对劲,愈想愈是心烦,因此决定亲自去找人问个清楚,只是,上官倾云太过精明睿智,若是有心隐瞒,铁定问不出个所以然,为今之计,还是找深雪最为恰当。
  在如意和满意的带领下,印喜一下子就来到了掬莲楼,只是三人才跨过门槛,就听见偏室里传来凄恻的哭声。
  三人快步来到偏室里,就见深雪伏在床榻上,双肩抽颤个不停,红叶,知秋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在床边走来走去,一见到印喜,像是见到救命浮木般连忙凑了上去。
  “小姐,您来了!奴婢正想去请您呢!”太好了,小姐向来会说话,若是由小姐来说,一定能安慰公主。
  “这是怎么了?”印喜挑起柳眉,看着哭得浑然忘我的深雪。
  “奴婢也不晓得,公主自书房和相爷说完话后,就一直愁眉不展的,适才也不晓得想到了什么,就哭了起来,连晚膳都没吃。”知秋慌乱的小声说着,一双眼还不时担心的朝床榻里张望。
  “和相爷说完话后?”印喜眯起水眸。“他们说了什么?”
  “不晓得,公主没让奴婢跟进去。”红叶也急忙压低声音道:“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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