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绝世之千世尘劫-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终会放你们离去。”
楚妙琳眼里熄灭的光隐隐又亮起来。
“可惜我不是楼主。”暖娘的声音很快又响起来,还带了丝笑意,“沧海明月楼现在是我做主,我终究不曾有楼主的慈悲心肠。”所以,你们也不要指望什么逃脱。
楚妙琳紧抿着嘴,面如死灰。
不成功,便成仁。大概是楚妙琳今晚的唯一想法。
她趴在顾离殇的屋顶,里面的灯亮了半宿,终于渐渐熄灭了。她蒙好脸,在心里不断警惕自己,不能紧张,紧张的话,更没有胜算。过片刻她心里稍定,咬咬牙,握紧手中的剑顺着事先找好的地方飞身下去。
黑色的衣袖鼓风飘起,剑柄上都是她的汗,握着有些滑腻。她落在顾离殇的窗户外,脚尖踩在窗沿上,小心地蹲下去,侧耳听房中的动静,剑客的房间比较安静,顾离殇好像已经歇息,屋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响声。半晌只听微弱轻微的喘息。
楚妙琳听着这呼吸声又听了许久,对付高手时的守株待兔,她不可谓不谨慎。之后她开窗,小心翼翼的,足踏轻尘,灵活地闪进了房内。窗上被垫了厚布,轻巧无声开了又关,她终于端端正正站在房间内。
床上的男子盘腿坐着,斗笠睡觉时也戴着,将他的脸笼罩在朦胧薄纱后面。屋内只得一盏灯。照在男子身旁的剑上。剑鞘偏蓝,是一把古朴的长剑。楚妙琳屏息,一步一步接近他,这时候深呼吸都是可能造成差错的因子。
到他跟前,她将手轻轻搭在身旁的佩剑上。剑是极锋利的利器,未免麻烦甚至没有配剑鞘,一切都到了关键时候,只剩最后一击——
就在她要拔剑的时候,忽然响起一道略显慵懒的声音:“佳人深夜来访,不知道所为何事?”
仿佛利剑劈空,楚妙琳心脏被重重一撞,她保持握剑的姿势,一时想不通自己哪里露了破绽。
斗笠后一双眼睛缓缓睁开,温凉清透,顾离殇说道:“你忘了掩藏你身上的香气。”
楚妙琳惊怔。然而现实已经不容她再多想,握剑的手只迟了一刹那,便又急速地送上前,刺进顾离殇的胸膛。她本已离顾离殇极近,此刻长剑抬起,几乎一瞬间就到了他身上,划破他胸前衣襟。本来,这一击断无不成功之理。
顾离殇双手一夹,两根手指竟就那么轻轻巧巧将逼上来的剑尖夹住,剑术上确实有先天高手,传言可以双指夹住剑,牢不能破。所以楚妙琳一见之下,第一反应竟然是把剑收回来,而就在她使足力抽剑的时候,她已错失了也许是今晚唯一的刺杀机会。
她很轻松地就将剑收了回来,楚妙琳盯着手上的剑几乎不敢信,可她也是灵慧的人,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刚才,就在刚才,她只要稍有勇气将剑往前一送,顾离殇命休矣。
这个想法在后来越来越吃力的缠斗中浮现的越加明显,顾离殇固然剑术上比她高,却也不敢托大到仅用两根手指就能夹住她全力一击的一剑。她输就输在,境界上没有他高。于是他虚晃一招,让她中招。
机会稍纵即逝。顾离殇的红尘剑出鞘,握在他修长的指尖,剑身流转着冷冽光泽。楚妙琳勾出一抹绝望的轻笑,她知道今天的任务成功渺茫,可饶是这样,她还是得拼,而且要拼上命。
深吸上一口气,楚妙琳目中的寒光便登时大盛,她的剑不再留情,每一招都是杀招,凌厉的夺人眼目。她是腥风血雨里出来的江湖高手,知道怎么样夺人性命才是最快的。她在挥出一剑的时候,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向了袖中,取出里面的软骨散,衬着两人厮杀的时候,甩手抛向顾离殇脸上。
然后她迅速卷起衣袖捂住口鼻。
在生死相搏的时候给对方下药,是武林同道所有正派人士所不齿的。即使败,他们也信奉光明磊落。在今天以前,楚妙琳从未想过自己会用这种法子。
原来,人真的是不能被逼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剑客的真正实力,在那样快速不及反应的关口,顾离殇竟然硬生生将已经递出的剑收回,于是剑刃没有割破软骨散的纸包,接着他一回身,借着腿劲将软骨散扫向了窗外。
不过这样他也露出了一个空挡,楚妙琳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她迅速挺剑就刺过去,鲜红的血泼落下来,同时也挑落了顾离殇的斗笠。
斗笠下露出的脸温和清俊,隐隐带了点淡雅,有些眼熟。
可惜楚妙琳没有功夫细想这张脸,就算想起来了,她的剑也不会停。又何必徒增伤感。顾离殇的剑很有压迫力,她招架的吃力,近乎惨烈了。
顾离殇深深地看着不顾一切和他拼命的楚妙琳,眼神里一闪而过有点悲哀。他抿了抿嘴,也没有说话。手下的剑却不知不觉留情。
无数次的攻击都被不露痕迹化解,眼看三番几次都进不了目标的身。楚妙琳额上热汗滚滚,脑中却回荡暖娘的话,杀不了顾离殇,她和易南风以后就只能相望天涯。不知不觉身体就生出了力气吗,楚妙琳豁出了命,顾离殇见她神情大变,心里不由咯登一下。
楚妙琳剑锋光华大盛,竟是她将自己的内力催吐在剑上,不停逼近顾离殇。顾离殇一剑刺向她胳膊,赫然发觉她居然不躲,不得已只得又把剑收回来。可是这样一来楚妙琳的剑也逼近了他。她自杀式的攻击方式,也迫得顾离殇节节败退。
这样退了几步,顾离殇眼中眸光一闪,忽然不再后退,横剑挡住楚妙琳的攻击,甚至毫不留情在她手臂上划下一道悠长的伤痕。
疼痛像野兽啃咬身躯,鲜血不停落下,楚妙琳气喘吁吁。顾离殇站在角落里,目光冷彻。他不再留情,她的来势汹汹顿时失去作用。
可是她却丝毫没有退却,一步一步,她逼着顾离殇。她不能退,她的身后没有退路。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伤口也越来越深,她的脚步蹒跚,却倔强顽强地抬头,不肯低下一分一毫。
顾离殇眼中动容,可是,他还是抬起了手,剑指向她的颈项。杀招,见血封侯。维持半夜的厮杀,终于结束。
楚妙琳还是不停地出招,眼睛看也不看那把剑。只是眼神中,却闪过不明了的快意。
“嘶,嘶”令人难受的金属声音,一道在黑夜中也闪着亮光的银丝从屋顶挥下,“嘶……”紧密的几圈,像一撮凌空跃出的蛇,冰冷却牢牢缠住红尘剑身。顾离殇手里依然持着剑把,却已经无法控制,缠在剑身上的银丝成了新的掌控。
屋顶,暖娘斜斜地斜躺着,笑容颜艳流光:“果然忠心呢,楚妙琳,果然没让我失望。”
幽幽的暖香一瞬间在屋中流淌,楚妙琳腰上一紧,整个人直接被暖娘拉离屋内。暖娘笑语飘摇:“剑客离殇,就留你几日命。”
正文 第六章 甜蜜
绾絮关了房门,轻轻吐一口气。跑了一整天总算能落脚,这颠沛流离的日子虽说未结束,起码可以缓缓。叫了小桃进来铺好床褥子,两人闲话几句,彼此都累了。望着小桃眼眸里的疲乏神色,绾絮挥手让她下去。
来到窗前,刚打算关上窗户,却猛地闻见窗外飘来的一丝气味,她先是一怔,过一会儿又皱眉,刚来城不过一天,这城里似乎总有股怪异的气味,腥又不腥,还有点臭味。她下意识抬起手臂,就着闻了闻,眉头皱的更紧,怎么好像身上也有了这股子味……
没奈何,现在去叫小桃打水也不合适,只好忍了忍把洗澡的念头压下。
她摇摇头,屋子里黑漆漆的,也没个人仆人事先点上灯,只好自己摸黑。也没觉着不对劲,打个呵欠,绾絮只一心想睡觉。奈何转身的时候骤然撞见一条影子坐在床上,心不由扑通一跳。
反应过来,她拧眉,窗子开了一线,那里透来的光照的床上那人穿着白衣,白影温然,隐约有股飘洒。绾絮胸口的惊吓松了松,半夜三更挑选这个时间点出现的人还能是谁。她眉一皱,有些不满,开口道:“任……”
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一花,床上的白影竟凭空消失了。或者说对方动工作太快,绾絮根本没看清他怎么移动的。她张着嘴愣在那里,瞪眼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在身后,突然一只手伸出来,勾住她腰把她拉进怀里。绾絮喉咙里尖叫发出的前一刻,忽然闻到了身后飘来的淡淡香味,她的叫声就那么卡在喉咙里。
身后的人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绾絮鼻子一酸,“公子……”
环在腰上的胳膊片刻松开,绾絮转过身,果然看见那张脸上的面具。水兰舟衣袖向桌子的方向一甩,也不见如何,桌上的蜡烛便悠悠亮了,将房间找了个通透。
绾絮看清了他的脸,同时自己的脸也红了红。水兰舟这次戴的面具竟是只有一半,上部分依然被银色覆盖,鼻梁以下却是露了出来,柔软的唇线和下颔弧度落进绾絮眼中。
她忽然觉得左右不自在,眼也不知道朝哪儿放。
“绾絮。”熟悉的柔和声音响在耳边,她心尖颤了颤,忽然就平静下来,也抬头看着他,扯开嘴角露出笑:“公子,想不到这么快就见着你。”
确实在意料之外。以往一年半载也未必见着个一次,这才短短数月,他竟又出现了。
心中自然欢喜。压抑下那一份尴尬,绾絮主动牵起他的衣袖,笑了笑:“公子过来坐。”她原是要叫他在板凳上坐下,可这时,他已经伸手过来,一只手把她手握住。
她一愣,已是任他拉着,来到床边,又被他牵引着坐在床沿。接着他拍拍她的脸,道:“比上次瘦了。”
绾絮垂下眼,一时间脑海里想的竟是,除了他,又还有谁关心她的胖瘦。可是幸好还有他。她微笑着答:“一路颠簸,加水土不服,不瘦才是没天理了。”语气不知不觉间转为转变,但她自己却不曾发觉。
水兰舟眼波有极轻微的波纹,他微微笑了一下。
这么个小动作,绾絮看呆了。她能清楚地看到他嘴唇上翘,微笑的弧度展现出来。以往他的喜怒哀乐都是谜,她只能根据猜测判断他是不是在笑,眼下却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生动”的表情……
“嗯?”水兰舟看着她。
她窘了窘,收回目光却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方才大意没看到,他手上竟然缠了一圈又一圈的银色丝线,放在他的手上竟是很协调,只是银丝寒冷,绾絮一见之下身上的鸡皮疙瘩就暴起来。她伸出一根手指去触摸,却被水兰舟握住手。
“不要碰,小心伤到你。”
绾絮问他道:“这只是普通的银丝,丝线柔软,又怎会伤到我。”
水兰舟摇摇头,“这是‘冰魄’,世上最锋利的东西,会割伤你。”
绾絮一怔,脱口道:“那你还缠在手上,你不怕……”没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蠢,便把剩下的吞咽回去。
水兰舟握着她的脸,一双眼眸静静地看进去,他过去也曾这样对视,可这回绾絮却觉得不自在,她伸手想推开,手却僵在半空。
到底,她没那个胆。生怕这一碰,碰坏什么美好的回忆。
公子的嗓音一直柔和,像大雾那种朦胧,“我是冰魄的主人,冰魄千年生一次,仅依附一位主人,我不会被伤到。”
躺在床上,水兰舟为她掖好了被角,望着面具后透出的目光,绾絮有再多的心事也说不出来了。她笑起来:“公子,你刚才突然出现,我还以为是哪个色……采花贼光临呢!”想到自己要说的词不够文雅,赶忙临时换一个。
水兰舟的手还停留在被子上,闻言嘴角又是一勾,那双眼睛又是带笑瞥向她:“我怎会是采花贼,丫头胡说了。”
他突然隔着被子,拍了一下绾絮的腰。
绾絮周身麻了一下,嘴唇咧开,再也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好久没有这样开怀,她的脸色酡红,转向了一边埋在枕头里。
水兰舟突然低低说:“睡吧,我今晚守着你,保证你不被采花贼光顾就是。”
绾絮的身体又笑的颤了两下。她翻过身,一双眼睛看住他,本来想说难得见你一次怎么能就这样子睡了。话到嘴边溜出来:“公子,你似乎好看得紧。”说了这话,她又忽然想起任逍遥似乎说过公子是美人的话……
水兰舟的脸慢慢转过去,他的手在脸上挡了一下,又慢慢转过来,笑言:“还好,没有你好看。”他屈起两根手指,滑到她耳边,轻轻捏了一下她发烫的耳垂。
绾絮努努嘴,银丝和他的手掌融合在一起,倒也感觉不到寒凉。她呼吸微热,嘴里却还是嘟囔:“公子,你倒是不怕冰魄伤我了。”
“我会控制它的。”水兰舟淡笑,“它只伤害我认可的人,它还可以保护你,你要吗?”
绾絮摇头:“我要它做什么,不喜欢。”保护她,不等于就是要她用银丝害别人吗?她自认心肠不够硬,杀人见血的事儿做不来。
水兰舟俯身,柔软的唇瓣在绾絮额上轻触了一下,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手腕一翻,原先缠在他手上的银丝纷纷退去,收进宽大的袖子里。
他五指微动,那只手又恢复了修长漂亮,白皙温柔。
正文 第七章 甜蜜(下)
身体躺倒在床上,没来由觉得一阵心痛。心痛的是绾絮,她一顿,已是抓住水兰舟放在她身侧的手腕子。细细柔柔的手腕子,有种温凉和舒心。
情绪安稳下来,她闻着他身上的兰花香淡了许多,竟是不复以前的浓烈,过去就算隔了十几丈远也能隐隐闻到花香飘来,而此刻他就躺在她的身边,她却觉不出什么。
绾絮有点担心,转脸望向他。他也正好望过来,四只眼睛对在了一起,都能看见对方眼底的微微笑意。
“怎么了?”水兰舟问。
绾絮皱了皱鼻子,一丝几不可闻的味道飘进鼻腔,她扯动嘴角:“没什么,公子,你有没有发觉这城里有股怪味似的。”
“城里飘怪味?”水兰舟低声重复,他嘴角淡淡牵动,一只手向上举起,衣袖一挥。顿时,像是被满园盛开的兰花包裹,花香四溢,深深拂过绾絮脸庞。
绾絮大大吸了口大气。水兰舟笑问:“还能闻到怪味吗?”
绾絮低头一笑:“闻不到了……”
静静地花香飘在两人身上,他反手扣住她的手,将她往身边拉了拉。这个自然寻常地动作很显然叫她脸上僵了一下,她默默伸手干笑:“公子,不要……”
他的动作也因这句话停顿了一下,过了会儿他却不曾收回手去,话语略有叹息的意味:“绾絮,为何连我都要防备……”
一句话让绾絮咬紧下唇,差点落泪,只有他能轻易击中她的内心深处,她脆弱的自我保护,对周围的一切竖起的警戒心。只是她没想到,他也没想到,她的防范,竟然有一天用到他身上……
这是她从小敬若神明的男子,在任何时候都会不自觉想念的男子,她一直用心依赖、相信的水兰舟。无言的尴尬在两人之间弥漫,在短短的沉默里,绾絮很快懊悔自己说的话了,可是一时间她又想不出什么办法补救,只能继续让懊悔在心里蛰伏成精。
“绾絮,”水兰舟叫她,“绾絮,你好好看着我。”
绾絮无比尴尬地把头抬起来,现在她一个字不敢说,硬着头皮看进他眼里。她不开口,水兰舟替她说了出来:“觉得对不起我?”
绾絮耳根更红了,她有气无力地垂了脑袋,算作回答。
他通常知她甚深,她说了话又后悔,他一眼就能看出。
“那就道歉吧,”水兰舟忽然将她的脸捧起来,目光深深地钉进她心里,“就用你以前的方式。”
绾絮的脸在他掌心中渐渐升温,她眸子里神色微愕,以前的方式,她以前用什么方式?她以前……浑身猛地一震,她两眼张大,嘴唇哆哆嗦嗦,一副惊吓的模样。
缓缓将视线移到水兰舟脸上,他静静看着她,显然在耐心等她“道歉”。绾絮嘴撇了撇,可是看到他淡淡的目光,她所有心思都回到了肚子里,这模样好像真的不高兴啊……
没人比绾絮更了解教导她的人,她并不是一个好弟子,哪怕是现在,她的性格里依然带了一点厌弃,小时候这种性子更是体现的无所遁形。绾絮天资上佳,但并不是举世无双的天才,凡是有所成,恒心和毅力是免不了的,但她往往做不到。
淡定从容的水兰舟,他却会沉默,森冷的面具隐藏了他一切情绪的外露,他就坐在树下,没完没了地弹琴。绾絮幸运就幸运在,她那时太年幼了,又被幽禁深宫,还不太能体会人心冷漠,对于独自长大的她来说,水兰舟即使不同她说话,也是极亲切的。
于是看到他独自坐在树下,她不但不害怕,还兴头头地跑上前,趴在他琴架上看他操琴。最后水兰舟也无奈,将她抱在怀里,又走过去一遍遍地教她辨认那些药材。焉能知道,他在她身上付出了多少心血。
到后来,绾絮人情世故是懂了很多,能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对待这个陪伴在身边的男子,她更多了一种顺从。
她怔怔地望他,片刻牙一咬,手一挥,豁出去了。绾絮狼狈地半坐起身子,伸手抱住他脖子,眼睛一闭随便找个地方就亲了下去。
保佑她啊!绾絮一亲到底,完全来不及细品嘴下的味道就连忙坐直身子,蜻蜓点水的一下,她的脸上依然热的不行,过了好半天才睁开眼。
水兰舟悠然的眸子盯着她,他的手指在唇上刮擦了一下,总算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绾絮傻眼。胸中一阵气血翻腾,几乎呕出一口血。她慢慢躺回去,双手掩住脸。
水兰舟的手掌在她发上轻抚,忽然他的手顿了顿,她就感到头皮一疼,他的手抬起,两根手指间,晃动一根银亮的白发。
绾絮愣住。
水兰舟盯着那根白发也是久久不语,头发在他手上轻动,无端生出一股苍凉。早生华发。她下意识地想开口:“这个是……”
这世上最无奈神伤的两件事,英雄末路,美人迟暮,如果美人还没有到迟暮之年,却已经早生华发,那是比红颜老白骨,更使人心碎。
水兰舟手指一松,那根白发随风飘走,曳曳悠悠飞出窗外,融进微风里。绾絮怔然失语,满载花香的手臂伸过来,他轻轻抱着她,声音微颤催人断肠:“绾絮……”
绾絮扭头看他,这可能是她一生都不或望的一幕,包括在以后的几十年,她第一次见到公子情绪波动。为她的一根白发,他言语微颤。低头沉思了半晌,这次是她反手将他抱紧:“公子。”
水兰舟不再触碰她的头发,两人心知肚明她头上的白发一定不止那一根。适可而止的不追究,算对两个的保全。
停了一会水兰舟说:“好久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