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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公子绝世之千世尘劫-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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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那一支军队。

因此,当她们想方设法想要与自己朝廷的将士们取得联系的时候,那些忠肝义胆的将士们,已经成了任逍遥的瓮中之鳖,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傍晚时分,帐外明显没有那么安静了,清晰的走动声几乎没有断过,而且听脚步声的阵容,似乎是一整支队伍接连着走过去,并且就在不远处停住。绾絮因为连日奔波劳累,午后小憩了一会,这时突地就被惊醒,十分惊疑地竖起耳朵听动静,待听清这一列一列的脚步声,还能听到烈马的嘶鸣,她越发汗流浃背,怎么好像是外面在集合士兵?她从未上过战场,所以此刻尚能稳得住心神,若稍有经验的人,便能立即知道这是战士出征前的整装,那也就无法再冷静了。

不过半刻,外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殿下,全军已经集结起来,就等您布置战术了。”

这声殿下明显不是叫的绾絮,那么,是谁就不言自明了。

果见任逍遥的声音响起:“让呼延副帅亲自带领,去前方叫阵,不管怎么叫,尽管拿出平时,刻薄阴损人的本事来,务必要把迷河防线外的燕玄的将士,给激将出来。”

绾絮浑身的血液好像一瞬间凝固了,身体僵住不能动弹。

“殿下,叫阵这种事,也要副帅亲自上场?呃……不如末将去军中挑几个嘴皮子厉害的人,让他们在阵前叫骂,保管把燕玄的那些人叫出来!”

任逍遥的声音听起来闲闲散散,可是隐含的一抹凉意却不容忽视:“你呀,就是太天真了。难怪这么多年被燕玄堵在防线外,半步也寸进不得。”

先前的那个人似乎极是惶恐,没敢再插话。

任逍遥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别忘了,那些人原先是羽静王的部下,曾经的羽静王带出来的人,几时那么好对付了?随便派几个人到他们的阵前叫骂,你当别人都是没长脑子的?那么容易上当?”

被训斥的人唯唯诺诺:“殿下英明,是属下驽钝。我马上命人去通知副帅,把点出来的一千多人交给他带领。”只是那人虽满口应承下来,半点儿不敢再违抗皇子的旨意,但眼底深处,却也不易察觉地流露出疑惑。

任逍遥眯着眼睛瞧他,忽然冷笑一声:“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看来你对兵法一道仍是不够了解。派士兵去别人的阵前无理叫骂,逼对方出战,实为下下之策,除了碰到那种特别鲁莽,没有脑子的主帅,稍微懂得权宜应变的将领,都知道要约束自己的士兵。这种明显的引人上当的招数,指望它来对付战神的部下,简直就在痴人说梦。可是,当带齐了人数不算少的士兵去,再有堂堂副帅领头,前去阵前进行挑战,那就是一种光明正大的约战,这种情况下,最先坐不住的就是对方的将领。如果几次三番拒绝迎战,会被斥为胆小。羽静王已经登基称帝,燕玄天子的士兵,可以精通权谋应变之术,但绝对不能胆小,所以这仗,他们不应也得应。到时满怀怒火的那些人,定然气势汹汹出来迎敌,到时你们只需要看准机会,顺水推舟就行了。”

那人脸上这时才露出【炫】恍【书】然【网】的神情,连忙赞叹:“属下目光短浅,真是多谢殿下不吝提点!”

任逍遥微微一笑,眸子里闪着含义悠长的精光。

绾絮放在两侧的手,紧紧地攥握成拳,脸上严霜冷漠,目光十分骇亮。就在这时帐外传来脚步声,越走越近,最后停在帐子门口。

她转过了脸冷冷盯着帐门,一言也不发。

帐外的人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笑,却是脚步声渐渐走远了,没有进去。

小桃从内帐里走出来,早就嘴唇青紫,慌张地看向绾絮:“殿下,这怎么办?”

沉默了良久,绾絮终于慢慢松开双手,吸了一口气,目光仍是十分亮彻。“能怎么办。”她淡淡地,“他既然敢让我们听见,必然有备无患,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小桃身体虚软,情不自禁用手扶住桌边,脑子眩晕感觉像要倒下去。“他、他想灭我燕玄的部署?!”

一言既出,已是心痛如绞,她霍然抬起亮亮的一双眼:“殿下,决不能让他得逞。我们一定要想法子通知守在这里的将士们!”

绾絮看了她一眼,神思亦有些恍惚,到此时小桃的忠义,实在叫她感动。不管是得意时还是失意时,小桃心里想的多是别人,这份质朴,永远让许多人所不及。她静静地垂下头沉思,眸中闪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光芒。

小桃心惊地看着绾絮的目光明明灭灭,猜不透里面的情绪,但她却明显地觉察到了一种陌生在里面,此刻的绾絮,好像心思不在上面,而在另一件遥远的事情,却又似乎息息相关的感觉。这样的绾絮,她竟像全不了解。

小桃身上的汗越流越多,最近绾絮也常常给她这种感觉,好像,好像那身体中,还有另一个她不熟的灵魂一样。

正文 第五章 舟郎

沙漠的西岭之上,驻扎的正是被绾絮她们挂心的燕玄朝的一支队伍。

守在这里的将军是罗成,不熟悉边疆战事的中原人对这个名字恐怕会有点陌生。罗成从军,已有整整十年,家中三代为将,可说是将门之后。罗成的性格耿直,刚正不阿,没有太深的心机,他坚守在西岭,虽不能说是屡立军功,却也几年间从无大错。

西岭十里外就是迷河,傍晚,罗成本来是按照平常一样巡查四周的动静,突然看见前面无故地出现一团雾,那雾还带了些淡绿,他立马警惕起来,转身召集了随行的百夫长到身边,他道:“你立刻让弟兄们都回帐篷里去,我看这天雾蒙蒙,别是有什么古怪!”

“是!”百夫长领命,立刻离去。

罗成再仔细看那团靠近的雾气,似乎周围除了这一团之外,也没什么特殊。只是他定睛一看,雾团隐隐绰绰,竟像似长脚一样,他久经沙场,看到这等怪异还是不免心里发毛。对于迷河他一贯留心,尽管按照道理,十里之外的毒障并不会蔓延到这里,可是心里的警惕却丝毫不会放松。此时一见到这等怪事,他马上就悬起了心。

在心中一合计,他立即转过身:“沈参将,你可能看出这雾怎么回事?与那迷河,不知有甚关联?”

他话音一落,面前的帐篷,帐帘一掀,便走出来一个青衫文弱的男子。男子身形瘦弱,脸色略白,一看就知道,此人不是常年在军中忍受风吹日晒的人。

青衣男子抬眼看了罗成一眼,眸间淡淡流波,轻言道:“罗将军,有何事需要沈某效劳?”

罗成看着他,虽然面上不好露出什么,但目光深处却似乎隐含着一丝尊敬之意:“沈参将,方才我看到前面无端出现一团雾,而不远地方正是沙漠中有毒的迷河,心中怀疑,两者有什么联系。”

文弱青年极目了望,半刻,皱皱眉:“沙漠干燥,附近又不靠近水源,这雾起的委实蹊跷了。”只见文弱青年弯下腰,拾起一颗石子,他在手心垫了垫,然后将那石子朝着雾气丢过去。

片刻,石子下落,似是遇到什么障碍,滚落回到青年的脚边。

文弱青年略略弯腰看了看,罗成见状,大约明白什么意思,连忙也赶过去。地上的石子略略潮湿,就像在水中浸泡过一样,除此之外,并无明显异样。

就在他们弯腰察看的一点当口,只见原先的雾气竟然在慢慢扩展,渐渐就变得不再是那一小团了,而延伸成像是一张巨大的薄雾网,逐渐逐渐逼来。罗成这一惊非同小可,当下就要后撤叫醒其余的兄弟。文弱青年拦住他,“我看这石子上只是沾了普通的水汽,罗将军暂且稍安勿躁,等我到前面先查探一番,探出个所以然,罗将军可带将士们先进帐歇息一会。”

罗成嘴巴动了动,似乎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迟疑了半晌,方点头:“那好,沈参将多加小心。”

“将军放心,”文弱青年淡淡一笑,“对于江湖上的诸事,沈某自信还能对付得了。”

罗成一听见此话,便闭紧了嘴,不再多说了。按理说他一个将军,是不需要对一个官衔低他好几品的区区参将心怀尊敬的,但由于这位沈参将实在是身份特殊,罗成也只有对他怀着敬意。

文弱青年伸手拽了一下肩上披风,便慢步朝前走去,罗成看了看他,顿了片刻,也转过身一把撩开帐门走进了营帐中。

到了帐中的罗成并没有放下心,他在软椅上坐了一会,片刻又起身,在帐中有些忧虑地踱步。这么多年西岭一直风平浪静,可是最近边疆却不太安稳,很多事情虽然不是明面上的,却也因此更显得暗流汹涌。最近更是频频接获密报,说是匈奴等几大西域的强国似乎有异动,这都不能不让罗成感觉焦心。

落日还在半空挂着,罗成却感到帐内突然湿冷起来,他搓搓手,正要开口叫人问问外面的情形如何,只见帐帘一开,慌里慌张走进一个人,那士兵跪倒就道:“将军!外面入口有人叫阵,好多人马围在那里,指着要叫我们出去迎战!”

“什么?”罗成吃惊道,“是何人敢叫阵?”

士兵满头大汗道:“是迷河附近,呼延勇的那一支队,他们的副帅亲自来挑衅,还搭弓箭威胁我们守在外面的兄弟!”

罗成喃喃道:“呼延勇……那是龟兹的武将!不对,龟兹与我们是姻亲,怎么这时派兵与我们不利?”话虽如此说,他心中已经越想越惊,一把勾起旁边架子上的盔衣,大步就向外面去。

果然有人在那边叫阵,呼延勇率领一众士兵整整齐齐站在沙漠之上,铁衣战甲,好不热闹。呼延勇和罗成都守在边关,虽说两方从未挑过战事,但毕竟都混个脸熟了。此时罗成一见是他,登时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

但他是沙场老将,知道此刻不宜操之过急的事,否则把柄可能落入他手。他走到队伍的前面,扬头看着对面龟兹的队伍,质问道:“中原与龟兹向来交好,你我在边疆这么多年也两不干预。呼延副帅今天带了这么多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呼延勇有任逍遥的命令在身,想法设法要激怒罗成出来一战,自然卖力地喊道:“罗成!我们皇子看重你的能力,想要请你去做客了!”

“做客?”罗成额上青筋一跳,“不用了,多谢皇子美意。罗成资质平庸,承担不起皇子的邀请!”

“罗将军自谦了。”呼延勇眼珠转了转,“殿下诚意相邀,罗将军就是把全军的将士都带过来,皇子殿下也是欢迎的。”

听出他话中意思的许多士兵都开始愤愤不平,手中握的枪也竖了起来。罗成冷冷道:“我军将士坚守西岭,誓不外出,副帅恐怕枉费心机。”

呼延勇琢磨着火候够了,便笑嘻嘻地,又添了把火:“罗将军,你担心西岭无人守,我们皇子早已体谅到了,所以派我带了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了替将军守好西岭。哈哈,罗将军大可放心去做客……”

罗成猛一跺脚,暴跳如雷,抬起手指着呼延勇的鼻子:“你成心挑衅,定然是得了你那皇子的授意,哼!你们的七皇子才刚迎娶了我朝的帝姬,现在就派手下来干扰我们在边疆的防守,实在是居心叵测!今天如果本将军让你踏进了西岭一步,我罗成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说完就转过身,推开身旁的人,一阵风般冲着营帐走过去。

呼延勇三句话气的对方主帅火冒三丈,倒也不急不恼,安心地等着罗成取了兵器来,与他对阵较量。他望着对面不远处的营帐,嘴边露出一抹笑。

西岭的将士看见罗将军气呼呼地走了,一时还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都转过身,握着手中兵器,浑身冷冽戒备地盯着呼延勇一群人,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罗成忍着怒气撩开营帐的门,抬手就去拿挂在屋中的清辉宝剑,转身便走。到门口却被一人影拦住,文弱青年抬手道:“罗将军,你不可出战。”

“沈参将,对方欺人已到门前,本将万万不可再畏缩!请沈参将让路。”罗成望着挡住他路的青年,字字句句说。

文弱青年看着他的眼睛,将双手拢在袖中,缓缓道:“对方有备而来,必有预谋,罗将军如若此时迎战,定然正中圈套。龟兹既然已经不顾忌联姻之宜,想必更不会顾虑其他。当此时,罗将军唯有避不出战,才可不受其干扰。”

罗成忍了忍,“可是,对方在阵前苦苦相逼,本将如果不出去,难道就任由他们喊骂,守在前面的士兵也不会忍下这口气啊!”

“罗将军切莫急躁。”文弱青年不徐不疾,“前面的将士将军可以下令调回,只要守在西岭,在下自然有法子让他们进不来。现在沈相和帝姬都在对方手里,我们不宜硬碰硬。”

罗成一听说丞相和帝姬在对方手里,胆也怯了怯。他顿了片刻,缓缓问:“哦?沈参将有妙计?”

文弱青年一手撩开帐子,“将军请看,只要善加利用这里的雾气,隐藏行踪并不是问题。适才在下已经确认过,这些的确是普通的雾,并没有毒,可以放心进入里面。”

罗成不禁大吃一惊,他亲眼所见面前大雾弥漫,好像晨起时,经常见到的那种雾一般。而就在先前,帐外还不曾如此。他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雾哪来的?”

“罗将军,不用如此惊惶,或许真是天助我也,让我们可以摆脱龟兹的那些兵力。”

这夕阳西斜,竟然转眼就遍布大雾,实在匪夷所思至极。不过罗成当下也来不及惊讶多久,他转身看着面前一身青衣的文弱男子,轻声叹道:“沈参将智谋,罗某自然信得过。既然参将认为本将不宜出战,那本将随后就召回人马。只是……随后的安排,就要多劳烦沈参将指点了。”

文弱青年两手抬起一揖:“将军客气。”

罗成微微点头,便步出帐外叫回了外面的将士,呼延勇不明所以,连忙打起精神,奇怪地看着本来被自己成功激起火气的燕玄将士怎么撤退了。

“大家向雾中走。”人群中忽然传来文弱男子清朗的声音,罗成挤到前面,指挥士兵的行动。实际上他们并未走多远,浓雾已经把帐篷都包围了,除了能看见彼此外,根本看不到呼延勇率领的那些人在何处。

罗成这时候心里也有点不稳,他定定神,转脸看到文弱青年就在自己身旁,便低声询问:“沈参将,我们什么也看不到,万一敌人趁机攻击,我们甚至不能做出反击。这样没问题吗?”

文弱青年却很安然,轻轻道:“将军别担心,浓雾遮掩,对方无法探知我方所在,不敢冒险,若我猜的无错,他们少顷必定退兵。”

罗成心稍微安了安,一面又开始指挥周围的人不要妄动。队伍里的人都知道这雾来的蹊跷,本身就不敢冒进,因此看清将军的方向,都自愿围过去。浓雾中,似乎听到敌方主帅呼延勇的马蹄声,以及他号令士兵搜索的话语,马蹄的声音就响在周围,虽然看不到,但光听声音也的确没底。

文弱青年带着他们在雾中穿行,似乎七拐八拐的,罗成因为信任此人,便毫不迟疑地跟在后面,他身后的将士自然也就跟着。走着走着他心里也曾奇怪,这雾气看样子似乎很大,但他们却能清晰地看见彼此,甚至身后的几米外跟着的士兵都能看到。可除了能看到队中的人外,却又看不到任何东西。

罗成一边心里打鼓,一边盯着文弱青年的背影,脚步越发慎重。这个沈参将乃江湖中人,所(炫)经(书)历(网)的怪异事情颇多,这次的迷雾,说不定就和他有关系。过了半晌,那些马蹄声音也都渐渐远离,看样子呼延勇确实走了。

罗成松了口气,文弱青年也渐渐停下脚步,看着周围的雾道:“敌军已走,这雾也该散了。”

说来也巧,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这连绵的雾气竟慢慢分开,像是燃尽的烟,一点一点扩散开去。

罗成惊讶之余更是大喜,拱手谢道:“参将不愧是状元出身,谋略过人,本将自愧弗如……”

文弱青年淡淡一笑:“将军过奖,状元不过是虚名,在下并无那么大的本事。”

罗成四周看看,发现先前在雾中行走那许多时间,此刻雾散了,才发现竟然还是在营帐的旁边,根本不曾远离,心中更是大奇,朝青年赞叹道:“久闻参将旧时,在江湖中有赫赫名声,今日本将才算见识到,这操纵雾气之法,当真前无古人!”此刻他已对面前的青年能控制雾的消散深信不疑,、满目钦佩地望着他。

文弱青年淡淡拱手:“罗将军的确是误会,这雾其实与在下并无关系。”

罗成怔了怔:“哦?那这雾,真是巧合?”

文弱青年唇角微抿成一条线,神情淡淡又怀有深思:“这雾与在下无关,不过,也确实是周围某人特意释放,意在解将军之围。”

罗成此时越发惊异起来:“是谁?”

文弱青年拢袖,淡淡问道:“沈某在江湖略有薄名,将军可听说过江湖有三公子,曾经在江湖很有些声望。”

罗成面上立刻【炫】恍【书】然【网】:“本将虽然身在军中,可也知道三位公子的大名,三位公子名动天下,个个都是俊杰人物,本将如今更是有幸遇到了沈参将这其中一位,确是感到十分荣幸啊。”

文弱青年微微一笑:“江湖前辈看得起,沈某惭愧。说到俊杰人物,我们三个其实都算不上。只不过……江湖之上,向来鲜为人知,在我们三个之外,还有一个人,此人之高绝,犹在我三人之上,讲到呼风唤雨,运筹帷幄,此人才真正当得起俊杰二字。”

罗成听闻面前这位江湖第一的名公子,又是新科状元公的人,竟然如此看低自己,而言语又十分抬高一个不知名的人,不免在心里惊讶。于是开口问道:“不知沈参将说的是何人,这么厉害吗?”

文弱青年负手而立,淡淡抬眼看着他,口中轻吐出八个字:“惊世绝艳,沧海舟郎。”

正文 第六章 要挟

惊世绝艳,沧海舟郎,罗成听到这几个字怔了一下,不止是因为这几个字包含的分量,什么样的男子才当得上惊世绝艳,他心中并没有个概念。但能让这位全中原最有才气的状元公夸赞的人,想必非等闲。

状元沈丹青,其身份不仅是大世家子弟,更是江湖三公子之首,如今入仕为官,乃是朝堂上的新秀红人,皇帝竟然舍得将这样一位稀世才子送到他的军中来,罗成到现在也觉得不可思议。沈丹青虽只是小小参将,他却也尊敬有之,原因便正是如此。

回到营帐中,沈丹青道:“将军,以现在我们的兵力,能否抵挡得了龟兹的再次来犯?”

罗成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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