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绝世之千世尘劫-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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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命令不得不遵从，玄天罡让绾絮和小桃走在前面，他在后面护着她们火速逃离。走了半天还是不放心，问道：“殿下，丞相不会武，怎能挡得住那样厉害的人呢？！”
绾絮瞥了他一眼：“事到如今，你还认为他是沈相吗？”
正文 第十章 碧落
君清羽准备了快马在途中接应，因此当玄天罡把人带出来的时候，就是三人乘骑马匹，因小桃不会骑马，只好和绾絮共乘一匹，玄天罡独自骑一匹马。在一小队士兵的断后下几个人飞速朝御驾的方向驶去。或许因为心情紧张，抓着马缰的手心都早已被汗浸湿。
天微亮时，玄天罡兴奋地道：“殿下，你看，前面就是我们的地方！我们到了！”
绾絮本来被风沙刺激的睁不开眼睛，只能凭声音跟着玄天罡的马走，闻言，也费力睁眼去看。只见漫漫沙色里，远远也有一骑正从无数的营长中飞奔出来，直向她们狂奔。马上那人的身姿，以及随着马而来的一声声呼唤，即使在这种境地下，绾絮也能听出那声音里所蕴藏的激动之情：“殿下！殿下！主子！”……
绾絮的眼睛在刹那间恍惚了，这世上，还有谁会叫她主子？叫的这么自然，叫的这么亲切。等那匹马转眼接近，马背上终于显露出一个少年的身影，俊挺的容颜，英姿勃发。少年看着绾絮的眼睛里，已经是一片泪水。
玄天罡惊讶地抬起眼：“展记，你怎么擅自跑出来了？！”
展记没有理会他，他的目光已经完完全全定在了绾絮的身上，一分一毫都挪不开。
绾絮含着泪，也在看着这个少年，或许，再用少年称呼，也已经有些不太妥当。他脸上的线条坚毅明朗，身量高大，胸膛宽阔，腰间更是配着漆黑的短刀。
“展记，你也来了？”绾絮愣愣地开口。
展记显然是极为激动，他霍然挺直身子，看着绾絮的眼神闪闪发亮。蓦地，却又见他走下马来，骤然在绾絮的马旁边跪下，说道：“属下参见主子！主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说完他叩了一个头。
绾絮咬了咬自己的唇，觉得鼻子发酸，半晌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许久才轻轻叹道：“起来吧。”
玄天罡道：“赶紧进帐吧，在外面总是不安全。展记，你快去通报陛下！不要只你一个人兴头头地出来，别人还不知道殿下到的消息！”
展记站起来，看了看绾絮，翻身上马后，却依然靠在绾絮的身侧，执意与绾絮同行。
于是一行几人共同进了羽帝的大帐内，首先看到他们的是展风凌，一开始见到守了一天一夜的展记突然间冲出去，知徒莫若师，他就猜到玄天罡已是成功地把人带回来了。等看到绾絮的身影出现在大帐外，他已是着人通报去了。
展风凌当先跪下道：“臣参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绾絮由一群人扶着下马，登时众星捧月，好不热闹。她一抬头看见前方不远明黄的幔布围绕成的大帐，心中便猜中几分。开口颇有些五味杂陈：“皇叔来了？”
展风凌抬首：“正是，陛下已到。”
绾絮垂下眼看着他：“你在这里，父皇，他是不是没事了？”
展风凌声音低下去，沉沉道：“回公主，先帝和太妃均在宫中，一切安好。”
绾絮唇角勾出一丝笑，脸上神情有些微微的恍惚：“那就好。”
“殿下，你……”展记在旁边有些紧张地问道，“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绾絮幽幽地一笑，眸间悠长：“不了，我还是先见见皇叔吧。”
说着她便走向前，来到那黄幔遮着的帐前，伸手撩开帐门就闪身进去。玄天罡在背后张了张口，最终没说话。
帐内只有一个报告的士兵，其他的人，就是在高大的台案后，一个身穿龙袍的坐着的年轻男子。
绾絮脸上出现了似乎歉意的浅笑：“皇叔，不好意思，我忘了皇叔现在是皇上，一切都要从礼数，觐见需事前禀报，我竟就这样莽撞着闯进来了。”
站着的士兵转脸看见她，很显然有些慌张，身子歪了歪，像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的模样。
座椅上，明黄的身影慢慢站了起来，对士兵挥了挥手，士兵立刻如蒙大赦般离开了帐子。穿上象征天下至尊龙袍的君清羽，面容多了一点硬朗感，不再如以往那样五官柔和的像画，少了一丝纤柔，相反融入了远山大川那样的磅礴气质。
他站在那里看着绾絮，目光丝丝温柔：“絮儿，看来朕派玄护卫去是正确的，他果然不负朕望把你救出来了。”
绾絮进来时是一种心情，现在看到他，也不知道究竟该拿什么情绪面对，忽然间就顿在了门口，凝视着君清羽眼中的点点情怀。
君清羽从案后绕出来，大步走向她，眸中闪动着显而易见的喜悦，那有点像是失而复得的惊喜，看着千辛万苦得来的人，留恋的不想放开。
绾絮忽然就怯了，最近她已很少感到这种感觉，又有一点发慌。君清羽来到他面前，他的面容还能维持平静，但眼中的波涛显示着他也在极力压抑。她不大敢看他眼睛。
君清羽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他双手抱着绾絮的肩膀，半晌轻轻叹了一声，说道：“不管怎样，你回来了，我很高兴。”
他用我，不用朕，无论如何都代表了他心底某种隐晦的东西。
绾絮闭了闭眼，忽然也疲惫，不想再留：“是，皇叔，现在局势这么紧迫，我不打扰你，先去睡一会。”
君清羽也低声道：“也好，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以后慢慢再说。”
绾絮退出营帐，因为确然是身心疲惫，便在小桃的扶持下去休息了。睡完觉之后，又与有些期艾的展记在房中谈天谈了一整下午，君清羽人已经到边陲的事，绝大多数的人都还不知道。就连自己军中的，也仅仅限于这一支亲卫人马而已。这次君清羽带来了朝中的大将，曾在西域和他并肩作战多时的欧阳老将。
绾絮看着展记，他与以前比起来沉默了不少，尽管和她在一起时，他并不少言寡语，但她不难从他的双眼中，看到一些经过历练之后的风霜。到了晚上，展记几乎将全军上下都介绍了遍，就差没把每个士兵的身世都介绍一遍了。说完了就在桌边坐着，沉默却也不肯走。绾絮笑着，总算开口说话，将他送去休息。
回过头一看，小桃已经歪在榻上睡着了。这丫头从黄昏时就坐在榻上等绾絮，听展记口若悬河地和绾絮说话，也不插嘴。等到晚上，终于熬不住自己先睡了。
绾絮不禁摇头一笑，看着铺好的床榻，却并没有想睡的念头。
走出房门，几乎下一刻就听到头顶有破空之声，一抹淡蓝色的身影就飘落在她面前，那身段，简直如天外飞花般美妙。绾絮抬头看去，“沈相”的眼睛如深海宁静：“公主似乎心情并不好。”
绾絮退了一步，笑笑说：“让我猜猜你是谁。碧落黄泉，幻影无形，你是碧落？”
面前的人看了看她，慢慢闭起眼：“公主慧眼独具，碧落这些拙劣伎俩，委实献丑了。”只见蓝衫在眼前骤然翻飞，碧海波涛浪，露出一张脸上，额头镶嵌湛蓝一颗宝石，照耀的脸孔光彩如玉。
绾絮歪着头望了他半晌，忽地笑出声：“其实一开始，我委实没看出来，你扮的沈相，本应该没有瑕疵。可是我没回看见你的眼睛，总感到里面没有沈相该有的感情，它太平淡了。”
碧落缓缓颔首：“我的太元真气已经练到了第十层，没法流露过多的感情，这点上，确实是我做的不够。”
太元真气？绾絮怔了一下，起初听到这个名字她感觉耳熟，凝神再一想，不得不惊讶起来。她流落江湖那一年，皇叔君清羽到江南寻她，时候他说，到江南的目的也是为了寻找一本失落的秘籍，叫太元真经。说是这本秘籍是修仙的法门，凡人得之能一飞得道。
而今反观碧落种种形迹，竟然与所说修仙者并无二致！
修习太元真气不能动用感情，绾絮心中有些疑问：“你修的太元真气，是从哪儿得到的？”
碧落垂头看着她，缓缓道：“是二公子写的。”
绾絮吃了一惊：“什么？公子写的？”
碧落似乎毫无隐瞒的意思，轻轻说：“公子写这本书，其实最初是为了保护他自己。他的真元受损，难以恢复。他于是写了太元真经，挑选我们修炼，我和黄泉、紫陌、红尘就留在公子的身边，时刻不离保护他。太元真气第十层是最后一关，练到这一层，自身感情就不受支配了。但只要冲关成功，就可恢复最初的情关，和常人一样有喜怒哀乐。”
听到这些话，绾絮很有些震惊，脑海中不由想起最初见到碧落黄泉四个人的时候，那四个人的确是面无表情，个个冷若冰霜，竟是因为修习了太元真经所致。
绾絮眼珠转了转，难怪她并不知道：“传说中这真经可以修仙……真的假的？”
碧落道：“只要冲破玄关，便可飞达上仙之境。”
绾絮吸了口气。
“公子现在何处？”她盯着碧落，忽然心里一动，脱口就道，“他就在这里？”
碧落看着她，缓缓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绾絮越发心惊：“你说他真元受损，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碧落不答，反问道：“公主可相信碧落刚才说的？二公子其实是九天的仙人，下界（炫）经（书）历（网）劫难是为了有机会金身重造，如果失败，就会有万劫不复的后果，我们都不过是保护他的随侍。”
绾絮早已被他说的心一跳一跳的，哪还管许多，就道：“我相信，你说他怎么样了？还有多少希望能成功？”
碧落盯着她，那眼神虽然不犀利，仍是没有多少情绪在里面。但却莫名地有种穿透力，直指绾絮的灵魂深处。
绾絮暗暗吃惊，立即反应过来：“你在套我的话？”
“不敢。”碧落欠身淡淡道，“公主修为有成是一件幸事。以前，只要二公子在的地方，必定十里闻香，而现在，公子就在军中，却几乎已经闻不到兰花的香了。”
绾絮此时心底有种尖锐的痛，她的眼神却像散尽热气的水，渐渐冷却：“所以，他的时间不多了？”
“不多了。”碧落缓慢地弯下腰，对她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道，“所以在有限的时间内，就有我继续扮演沈相，希望公主予以配合。”
正文 第十一章 梦玄机
绾絮看了看面前的这人，沉默转身，不停留地进了帐篷内。
上午还是展记进帐告诉她，说皇帝陛下已经召集将领，准备对龟兹和其他匈奴的兵力发动总攻了。绾絮不能装作不知道，不管是出于何种心理，她想听听皇叔打算怎么对付任逍遥那些人。
于是她穿着曳地长裙，轻纱遮严实脸孔，就装作溜达一样“随意”进了君清羽的大帐，一眼就看到了将领中赫然有罗成存在。说白了谁也没胆敢真正阻了这位长公主，毕竟风水轮流转，现在谁正当风光荣宠，瞎子都看得出来。君清羽果然没有叫她出去，而是任她在旁边，还让人搬了张椅子给绾絮坐。
君清羽就开始和将领商议战术策略，罗成在之中颇为踊跃，时而皱眉思索，随着君清羽的手指在地图上点，目光不停跟着转。昔日战神风采，绾絮不曾领教，起码传闻也听到耳朵生茧，被包围在中间的君清羽，确然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隐隐气势。他们大概也想不到，绾絮能够听懂他们说的布防攻略，她一直看书极杂，兵书同样有所涉猎，听了一阵，她几乎可以断定，君清羽是布下了天罗地网，除非任逍遥那边的人长了翅膀，否则绝对的插翅难飞。
不过，绾絮还是皱了皱眉，对于任逍遥身怀的某些能力，她实在是感到强烈的不安，但她又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向君清羽提出来。拧眉沉默了半天，那些将领似乎是议事累了休息，纷纷停止了说话。绾絮便缓缓道：“皇叔，不管你怎么对付龟兹，可是名义上，我还是他们的王妃，这样做，会否不太妥当？”
众将领立时闭紧了嘴巴，齐刷刷看向君清羽和绾絮。绾絮也看着君清羽，却想不到他颇是轻松地一笑，道：“这你不用担心，朕已经知道，你和呼延洌的婚姻不算数。”
绾絮也不由一惊：“不算数？皇叔，就算你是皇帝，但临时改口这种事，只怕也不好做。弄不好要落人口实！”
君清羽目光柔和地看着她，里面泛着点点喜悦：“絮儿你不用担心，朕说的是先皇谕旨，早在你嫁与呼延洌之前就已经颁下，给你的赐婚旨。先皇的命令，比朕的要重要多了。”
绾絮终于震住，有些不能接受。站在她身后的展记，在听到这句话时脸色刷地就惨白，他咬死嘴巴，眼里已经开始闪泪光。
“什么赐婚旨，赐给谁？”好久，她才问出来。
君清羽的眸光有些幽深：“是沈状元，当时沈丹青初登状元榜，皇兄不久就写了赐婚的圣旨。沈状元才华盖世，与絮儿你，正是郎才女貌。”
绾絮的脑子已是嗡嗡不停，沈丹青？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她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居然，父皇居然一早为她安排了这一切？
“待会朕就把这消息放出去，看那呼延洌，还有什么可傲慢的。”君清羽昂起头，露出笑容。
绾絮霍然抬起头，心底莫名划过一丝慌乱。
碧落扮演的沈茗赋一言不发地站在人堆了，抛给绾絮一个清淡如水的眼神。绾絮一时胸闷，罗成“识时务”哈哈大笑：“沈参将留在军中调理人手，迟一天过来，明天公主殿下就能和他见面了！”
绾絮只好沉默以对。
展记伤心地撇过脸，隐约是不想再听下去了。今天的事情大大超乎绾絮意料，她也头大了，没听一会就借口告辞，慢悠悠出来。看着背后一言不发的展记，她有种凄凉的感受，知道少年伤心，她也只有叹气道：“我回营帐去，你也到你师父那吧。”
展记连抬头都没抬，就那么答应一声，幽灵一样无声息转身走了。
绾絮无言。
心事重重睡的也早，本来中午习惯性歪着，被那么多心事压的，就稀里糊涂进入梦乡。
绾絮回过神的时候，周围都静悄悄的，她往四周看了看，好像是坐在山峰上，小桃竟然也不在旁边了，只有滚滚的山风迎面吹来。
旁边，水兰舟挨着她坐，风吹起他的白衣，微微飘荡。
绾絮有些怔忪地望着他：“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水兰舟转过头，他的脸上竟然也不见了面具，容颜美丽如梦幻中，他冲着绾絮笑笑，刹那花开，永恒遍地。“绾絮，你终于醒了。我带你来这里看星星，喜欢吗？”
绾絮缓缓转过头看满天繁星，目光中渐渐流露出欢欣：“好漂亮的星星，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繁星集中在天上。”
水兰舟的目光也流连在那一片星空里，轻声道：“我也很久，很久没有看见了。所以我把你带出来，一起看这些难得遇见的景象。”
绾絮不知为何，似乎听出他话里的伤感，她的心好似也被击中，莫名的低落涌上心间，她鼻子一酸，轻轻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水兰舟知她难过，抚摸她的发，隐约是道：“你的皇叔，他没有篡位，一切都是为了燕玄的困境。”
她但笑不语。
水兰舟有点讶然：“你早就知道了？”
绾絮的头埋在他的颈窝，他听到她细语的呢喃：“公子，其实我心里总有种隐隐的不安，总觉得皇叔把圣旨的内容公布，会引起不好的事情。”她默默地想着任逍遥那阴沉的目光，心头便烦躁了。
“已成为既定的事实，不要让它再困扰你了。决策的事情就交给君王做，你现在，只要开心地看着星光，就够了。”
她轻轻地一笑，在他肩上点了点头，便真转过去，眼睛看着星星了。水兰舟拍打她的手臂，静默无声。
天光云影，也许再没有比此刻更安静了，天空中仿佛都点缀满了那些点点亮光，连月亮也看不见。风吹在身上的时候，仿佛能带走所有的烦恼。
“公子，其实，我很多事都在脑海里转，”风吹着，她说，“听说只要有人能拥有七世的美满姻缘，爱情的力量就会大的足以改变天地的命运，这就是俗称的七世姻缘。”
水兰舟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前方。
她却像已经陷入了某种甜蜜的回忆中，脸上散发着淡淡柔光，微笑道：“从前在天宫，有一个公主，她有司掌七情的职责。很多神仙都告诉她，她与天外的上神，是天作之合。她也跑去天外天看上神，上神真的如她所想的美好，美丽，有一颗济世度人的善心。可是她还是变卦了，她的感情那么不安定，与六界外的魔尊，产生了微妙的联系。仙魔相恋的事情发生，也引起了天宫里许多神仙的担心。后来，公主最亲爱的姑姑被魔尊所害死，公主其实痛不欲生，她那时还不希望魔尊犯下大错，于是，她很傻、很笨地去找了上神。上神的能力可达天地，帮她凝聚了姑姑的元神，放在齐心鼎护养，可是，魔尊却乘隙打碎了齐心鼎，由此重伤了当时天宫唯一的守护上神。傻瓜公主，她那时才知道，上神是用自己的真元凝聚起了姑姑已经散落于九天的元神，自始至终魔尊利用她达到了伤害上神的目的。”
她抬起了头：“公主知道后，她不仅间接使亲近的姑姑惨死，更让上神为她背负了沉重的伤痛，你说，这个公主是不是很傻？”
水兰舟看着她，想要阻止她说下去，可是刚开口叫了声“绾絮”，她就扭过头，自顾又说了下去。
绾絮道：“公主绝望下，终于想起用七世姻缘的力量，来救上神脱险。她毅然遁入轮回，忘记过往一切，盼望重头开始。”
一句话堪堪讲完，她已经又眼泪挂满脸上，迎着冰凉的山风，她沉默下去。
水兰舟望着她，伸手将她身子抱在怀里，下巴靠在她软软的头发上面，他喃喃道：“只要你尽了力，没有人会怪你。”
绾絮的眼泪顺着脸庞往下，一直流，流到全身上下。两个人相拥坐在山顶上，面对着无数星光，如同静止的雕像。她的声音仿佛渗了万年的寒冰，比这山上的风还要冷彻数倍：“她是真心想要补救，在所不惜，然而，她犯了太大的错，老天……已经不给她机会了。”
水兰舟微微震动，只因她声音里的绝望那么明显，好像她整个人都被绝望浸染，而失去了生气。
他低头，看见她清亮的眼眸，可是那里面，已经像死水一般：“公子，我是真的希望这场梦不要醒来，可是，我仍然要面对现实，我甚至已经没有资格，在梦中沉沦。”
她的手指伸了出来，在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