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绝世之千世尘劫-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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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伸了出来,在星空下画了一个圈,顿时四周的景物都开始消散,笼罩了一层浓浓的大雾。水兰舟的目光在这一刻震惊,他骤然抱紧了她的身体,嵌骨入肉。
可是这并没有阻止幻境的消散,四周还是在渐渐暗淡下去,很快无数的漆黑就开始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把他们挤压在中间。
黑暗中,她嘴角含着苦笑,她已经可以轻易破解他的梦境,他,正在越变越弱……
墨一样的黑终于完全淹没,小桃的声音焦急地喊:“殿下!殿下!你醒醒!”
绾絮觉得眼皮沉重,肩膀又被小桃不停推来推去,她没办法,好容易才试着睁开一条缝。眼中映出昏黄的油灯,脖子下面好像完全湿了。
小桃看到绾絮在睡梦中流了这么多泪,把枕头都哭透了,她也吓得不轻,不知道自家公主是怎么了,只好爬起来又叫又摇,拼命把绾絮给弄醒。
绾絮渐渐看清楚眼前,水兰舟不见了,只有小桃被吓到的模样。“现在几更了?”她平躺着,木木地问道。
正文 第十二章 仙女卦
“现在几更了?”她平躺着,木木地问道。
小桃更讶异地看着她:“什么几更了?殿下,现在才下午啊,您睡了一个时辰而已!”
心中划过惊愕,绾絮想到梦中那逼真的场景,感到十分忐忑。她定了定神,轻轻道:“既然这样,你去跟皇叔说,我要嫁给展记。”幽幽地说完,她转头继续道,“他必须取消我和状元的婚事。”
小桃的下巴在她说话的时候就掉到地上:“展、展记?”
绾絮抚着脖颈里的汗:“既然我和龟兹皇子的婚姻无效了,我希望有权,能决定自己的归宿。你不用觉得犹豫了,去跟皇叔说就是。”
小桃张了张口:“殿下三思啊……”
绾絮反常态地脸一沉,低喝:“叫你去你就去,罗嗦什么!”
小桃眼泪在眼眶里转,咬着牙看向绾絮,绾絮阴沉着脸,眼睛里也满是愤怒的情绪。绾絮极少流露这种脸色,但一旦露出,就说明心意不可挽回。小桃默默转身出去了。
君清羽一听说,绾絮希望有权决定自己的归宿,他就陷入了沉思。这个要求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定波动,可以这么说,绾絮在最初得知她要代替天华,嫁到龟兹的时候,她表现的很平静,甚至可说是平淡。犹记得当初在大殿之上,绾絮勾着笑对君天下说了一句:“我又怎么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君清羽当时在旁,也许那时候他就被这句话震动,那种震动是到达心里的。
而今绾絮向他请求取消与状元的姻亲,他几乎不可遏制地勾出了心底的这抹浅波,这件事是绾絮堂堂正正地第一次向他请旨,君清羽几乎能感觉到,他是她的唯一依靠,因为他是皇帝,他一句话,就等于当初的君天下。展记虽然是个小侍卫,但他是除了小桃,唯一贴身保护绾絮的人,又对绾絮……意重情深,君天下赐婚的时候他没办法阻止,现在,他总能满足她的愿望吧?
几乎这个念头一动,君清羽就已经控制不了自己,挣扎到了晚上,他躺在龙椅上,终于叫了太监进来,他要拟写圣旨。圣旨写完,他亲自跟着传旨的太监走向绾絮的帐篷。当太监展开圣旨,宣读完了上面的内容后,绾絮微微露出笑容,跪下道:“绾絮多谢皇叔成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她的笑脸,君清羽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这个决定,但至少此刻,他终于让她感到开心。
他缓缓走到她身边,伸出双手扶她起来,看着她,有些复杂地道:“絮儿,皇叔看你与沈状元也是旧识,交情也颇深,你以前提起状元的时候,也总流露出欣赏之意,这次怎么,不愿嫁他?”
绾絮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丹青公子是人中龙凤,我十分敬重他,不过这一生我只想与他做个单纯的朋友,他也许会成为,我以后的生活里,极少的一位好朋友。”
君清羽有些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她的神情,慢慢还是叹了口气,“随便你吧,只要你真能开心。”他说完便转过身,带着太监默默离开。
绾絮看着他,目光渐渐模糊,她喃喃自语:“谢谢你,皇叔,我不会忘记你今日的恩情。”
小桃仍是不敢相信,一向看来是非常宠爱绾絮的羽帝,竟真的答应了。在原地杵了半天,她还是磨磨蹭蹭地上前,请道:“殿下,不早了,您要睡下吗?”
绾絮转过脸看她,片刻,点了下头。
小桃立刻露出笑,转身去铺床,过了一会儿,她转头笑道:“殿下,好了,可以休息了。”
绾絮看着她,抬腿慢慢地走过去,说道:“今天你睡里面。”
小桃疑惑地望她,她道:“我本来就爱外面,比较凉快。没关系,你去睡吧。”
小桃这才低头,默默移到床里侧,躺下睡了。绾絮在她身边躺着,闭上了眼睛。很快,小桃也歪着头,慢慢让自己进入梦乡了。
绾絮坐了起来,转脸,迅速封了她的睡穴,看了看,飘然从床榻上下去。
烟沙上,驻扎着匈奴的主力。几个巡营的官兵在转了一圈之后,慢慢坐下与他们的大王说笑道:“大王,你说这次我们能分到多少饷粮?”
姬夜商在大晚上还赤着胳膊,嘿嘿一笑:“听说中原皇帝已经御驾亲征,不过我们大部分主力都布置完毕,在沙漠就是我们最熟悉的战场,就算他御驾亲征也没多少用。”
巡营官兵笑道:“大王威武。”
姬夜商笑了一笑,说道:“你们继续在外面守着,记住了,一只苍蝇都不准飞进来。”他说着就转身进了身后的营帐,准备休息一晚。
在战场上主帅的精力必须旺盛,否则,定然就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姬夜商来到桌后,舒适地靠在大椅的背上,心中感觉惬意。可是,他的眼刚闭上,浑身肌肉就倏然紧绷,条件反射下感觉到危险存在。他立刻纵起,身体就要站立起来,饶是反应如此迅速,他在站的瞬间还是受到了一股突然来的大力的阻挠。
等他反应过来,看清脖子上贴了一片匕首时,全身都出了冷汗。
来人一袭清幽的白裙,素手纤纤制住他的颈脖上,脸被布蒙住大半,只有一双动人眼眸内,闪烁冷冷的光亮。
姬夜商心脏如被攥了一下,他已经知道这是谁,即使身处险境中,他竟然也感觉到一丝激动。他望着蒙面女子开口:“帝姬,你居然来了,本王真是……好想你。”
绾絮目光转了一下,她慢悠悠松开手中匕首:“到了此时还能有心情说这些,不愧是远近闻名的风流大王。”
姬夜商再也遏制不住大笑起来,他看着她的目光闪着热烈:“帝姬几时有了这么高超的身手,竟能出入我大帐毫不被察觉,这要是想要本王的命,岂不是也易如反掌?”
绾絮的目光骤然凛冽,她看向姬夜商眼中,一字一顿道:“大王说的不错,焉知今日,本宫不是来取你性命!”最后“取你性命”说的陡然凌厉,本来柔婉的少女,忽然间整个人似乎都显出强硬来。
姬夜商猛地顿住,他也同样地上下打量绾絮,似乎才正式开始思考她到来的目的。绾絮似乎在冷笑:“大王一直如此糊涂,如何统帅三军?”
他的面色慢慢沉静下来,看了她半晌,他终于开口道:“我不明白,你是龟兹的王妃,这样夜半来找我的麻烦,又是为何道理?”他言外之意很明显,龟兹与匈奴已经结盟,无论绾絮时燕玄的人也好,既然她已经成为龟兹王妃,就不应该做任何有损两军盟约的事情。
绾絮扬了扬眉,清声道:“我是中原的公主,不会坐视任何伤害中原的人。”
姬夜商眉宇间划过震惊之色,直到此刻他方才见到绾絮的狂喜才逐渐地平复下来。他慢慢挺直身子:“那你来这里又是干什么?就算你杀了本王,也于事无补。更何况,你也未必真有本事能杀得了我!”说到这里,他傲然笑了一下。
绾絮看他干脆坐下,不避讳自己手里的匕首,不由眯了眯眼,半晌,轻轻道:“是吗?……”她极为不易察觉地笑了一笑也没见到她有什么动作,似乎只是随意地抬了一下袖子,顿时,姬夜商身前的桌子化为了一滩粉末。是真真正正的粉末,那么大的一张桌子,甚至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碎成几块,而是直接地,就在姬夜商面前,变成了粉末状。
姬夜商眼睛瞪成了圆形,他缓缓转头看着绾絮:“你,是怎么做到的?”
绾絮柔柔地一笑,微微俯下脸看向他:“匈奴王,我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但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你如果一意孤行,不仅是你,还会连累你匈奴无数的百姓,他们会在这一场战事中丧命,而你,也未必就能好到哪里去。”
姬夜商强自镇定下来,他问道:“本王不懂你的意思。”
绾絮将匕首贴着他的脸:“你确实不懂,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跟什么样的人合作,那是所有魔鬼的王,那个人能将你整个王国都拉进地狱,甚至你对此还毫不知觉。”
姬夜商心中已经连连震动,他提着精神,勉强地道:“笑话,单凭他一个龟兹皇子,就算他真的身怀异能,也不可能将我整个匈奴都控制住。何况,本王麾下同样有精通术法的能人,何必惧呼延洌!”
绾絮皱眉:“从刚才的事,难道你还不明白,这世上,远远有许多你不了解的力量存在,龟兹皇子,恰恰拥有扭转乾坤的能力。不要太信任你的国师,那个迦楼,也早已成为黑暗的走狗。”
姬夜商看着她:“你说了这些,要本王如何相信你。”
绾絮缓缓靠近他:“答案就在你的身上,其实,你也早有察觉不是吗?我当时被你扣留的时候,你曾经月夜发狂,想必那也不是你第一次,你心里大概也清楚。但你却并不明白怎么回事,对不对?我可以告诉你,你身体里现在有一种‘月魂恐印’,又叫狼人鬼,正是你那国师做的好事。他想让你有超乎常人的力量,但同时,你也总有一天会压制不住咒印的魔性,那时的局面会变成什么样,我想你也并不愿意去想吧。”
姬夜商的眼睛里渐渐出现红色,已经明显像有一团怒火要烧出。绾絮轻柔善诱道:“我以天地乾坤起誓,至少我不会骗你,你为了所有匈奴的将士想一想,他们跟随你出生入死,你不能给他们盖世功勋,起码不要让他们死的冤枉。只要你答应撤兵,我可以帮你解除‘月魂恐印’。”
姬夜商看了她很久,忽然露出苍凉一笑:“帝姬,我才第一次发现,你有多么好的一副口齿。”
绾絮微微一笑:“只要你肯信我。”
姬夜商低头沉默良久,道:“国师的咒印,你能解?”
“当然,”绾絮自信微笑,“这点咒术,我还不放在眼中。”
姬夜商看着她的目光中闪过一抹讶色,显然他还不太能适应这么运筹帷幄的帝姬。然而片刻,他还是点了点头。
绾絮立刻翻过他的手,连点了几个穴位,之后并起两指一路掩着他的臂膀往下,到达手腕处,忽然指尖一勾,猛地便拉出一条红色的引虫来,那红色的虫子被她扔到地上,游动了几下,忽然像烟霞一样,化成烟雾四散了。
姬夜商看的心惊:“这是虫子?!”
“这并不是真正的虫,”绾絮从袖子里拿出手帕,轻轻擦着指尖,“是你那国师的血,所化成的一只蛊印,不过,它可比真正的虫,歹毒多了。”
姬夜商目光闪了闪,没有说什么。绾絮拿出一张纸,放到他面前:“现在需要你写下退兵的诏书,就请大王委屈一下了。”
姬夜商瞥了那张纸一眼,桌子已然被毁,他只好将纸放在手臂上,另一手拿起笔写。片刻,诏书便写完,绾絮早就拿了他的玺印,立刻便盖在那张纸上。
绾絮笑道:“多谢大王了。本宫也不多叨扰,大王就早些歇下,明天记得早点带着将士们走。还有,本宫已经不是帝姬了,下次再见面,记得要叫公主。”她眨了眨眼,笑着转身就走。
姬夜商只觉得胸中一阵激荡,他猝然伸手抓住了她:“公主!不要走了,留下来,跟本王在一起!”
绾絮摇摇头:“你我不是一路人,大王,莫说你,就算是我,是其他人,一生中要是想与心爱的人一起,也都是一种希望渺茫的奢望。”
姬夜商眼里的光已经十分热切:“本王现在就叫人来,看你还能往哪儿走!”说着说着,他竟然真的开始扬声大叫道:“来人!快来人!”一边紧抓着绾絮的手臂不放。
绾絮轻轻一笑,“大王,你怎么还不知道,你是拦不住我的……”转眼手腕已如泥鳅般滑出去,身形飘向了帐门外,她低低的笑声如山涧飘渺的风,一瞬间就不见了。
正文 最终章 白发长生
早上天还很黑,刚蒙蒙亮,大多数士兵都在睡梦里,姬夜商就阴着脸,仿佛惊雷滚过的天空,低沉说道:“起来,都给我起来!收拾好你们的行囊,我们……撤兵!”
首先醒来的是左卫营长,逐渐更多人都醒来,他们听到撤兵的事,无一不满脸震惊,此时,众人耳边猛地听见滚滚的鼓声,一浪高过一浪,俨然从西边传来,有个副营焦急道:“大王,战鼓已经擂响,我们现在撤兵,会让龟兹现在陷入危境!”
“我不管,”姬夜商缓缓道,“你们只要按照我的命令撤兵,其他一切不用过问。”
“大王!……”
“大王!”
姬夜商面无表情转过身,弯腰进入帐内,将众人抛诸在脑后。
于是在这昌蕴二十二日的清晨,短时间的混乱后,匈奴兵从领地撤出,并且在自家大王的命令下,撤退的速度十分之快,几乎是以平时逃离追兵的速度撤离。不过半个时辰后,原先的这片沙地已是空荡荡无任何帐篷和人了。
当龟兹的人依照原来的计划赶到的时候,他们所谓的这些援军,早已走的没有踪影。他们看到的,除了彼时起风飘起来的漫天黄沙,便再无其他。在前面领队的呼延勇十分震惧,立刻叫来一个亲信,愤怒道:“快,快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殿下!快告诉殿下!”
亲信也十分慌张,马上掉转马头,朝来时的路径疾驰。
而这个时候,龟兹军的主力部队,却已经到了君清羽的门口叫阵了。君清羽穿上盔甲,头盔抱在腋下,说道:“丞相和陈将军的一小支队留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事,还有丞相拿主意。”
陈将军立刻虎目含泪,跨前道:“陛下,让臣和你一块去!”
“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论起打仗,你能比得上朕吗?”君清羽目光严厉地看向他。
陈将军低下头。
“战场上只能有一个主帅,”君清羽豁亮的目光滑过他脸,忽然想起什么,缓缓转过去,看着默默站在一旁的绾絮,他眼里露出柔情,“而且,你必须要保护好公主,这是你更重要的职责,只要做好这个,未必比在战场上帮的忙少。”
陈将军响亮地叩头道:“臣领命!”
君清羽收回目光,脸色一肃,大步走出了营帐。
沙场战神。
愤怒之师最可怕,龟兹的将领和士兵都是一群愤怒之师,他们被一点一滴积蓄起来的愤怒,被任逍遥有意营造的一种虚幻的仇恨所迷惑。他们心里有一种认为自己正确的想法,因此他们的坚持也由之变得可怕。一个人一旦认为自己正确,那么所形成的执念,更是非常可怕的。而他们,是一群这样的人。
君清羽在面对他们的时候,看着他们的眼睛,他心里也有了凝重。
战神都是经过洗礼的,无数的普通人难以(炫)经(书)历(网)的过程,战神的心很坚硬,利器的打磨,衍生出的悍然冷光。一双见惯战场人士更迭的眼眸,它往往能看出很多东西。比如隐藏在泪光背后,人的一颗心。
君清羽骑上战马,因为闻到了熟悉的主人的气味,战马发出微微的嘶鸣。君清羽拍着马的脖子,轻轻向前,无数人蜂拥上来想要保护帝王,却被他挥手拦退了下去。马儿走到了军队的最前面,君清羽扬眉,一眼望见了对方阵营中,白衣骑马的年轻男人。那人英姿楚楚,银色盔甲在身,委实潇洒的是俊逸无边。
君清羽眯了眼,“那个白衣服的年轻人,就是对方的七皇子,呼延洌?”
“正是。”身边人回答。
君清羽唇角勾起一丝笑,低哼了一声:“似乎,和在京中见到的那个呼延皇子,有点不大一样啊……”
左右的人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抬眼看向对方阵营,睁大眼睛瞥那抹白衣身影。他们自然看不出什么不同来,因为毕竟都没有曾见过呼延七皇子究竟长什么样子。
“陛下……”副将军靠近低声叫道,“我们现在要攻上去吗?”
君清羽嘴角勾起:“你说呢。叫阵的人都到了眼前,还有不上的道理?”
对面任逍遥拔马望着他们,同样冷笑,正要挺身上前,忽然耳边传来急急的马蹄声,呼延勇身边的亲信气喘吁吁地赶到,惶急道:“皇子殿下,不能发兵!匈奴、匈奴不知什么原因撤兵了!”
任逍遥骤然停住身体,睁大眼,忽然狠狠盯住那个来报信的士兵。
士兵胆战心惊,牙齿发颤,好像说不出话。一干斗志昂扬的龟兹将士,瞬间都如同被浇了盆冷水,怔怔地骑在马上无法再往前进。
任逍遥脸色阴沉的可怕,此刻也无人有胆量问他该怎么办,盟军临时反悔,几乎是迎头痛击了。这在战场上更是毁灭的打击。良久,任逍遥声音森森地说:“进攻。”
只有两个字,所有人却都懂了。顿时,那些人如红眼的狼,叫嚣着冲了上去。
看到龟兹的人突然勒马,迟迟不动,君清羽还奇怪,正在心里有迟疑的时候,又看到他们猛然间冲了过来,他也立刻整顿队形,迅速率领一众人上去。两方人马如火如荼地展开厮杀,战鼓都擂的震天响。
中原这里,是皇帝御驾亲征,再加上这位陛下是当世公认的战神,未登基以前就镇守边疆十余年,因此随行的这些士兵,可说是个个生猛无匹,士气大振。任逍遥并没有冲在前面,他被围在中间,冰冷的目光盯着冲杀在前的士兵。那些士兵被盯的个个如芒在背,只好不要命地挥舞着刀剑,在战场上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
这种场面,绾絮也撩开帐子,目光深深望过去,所望见的,对她都是陌生的,那一种激烈,让她明白十几年在深宫的生活,或者说,是被保护的多好。即使是那一年的江湖生涯,她也从来没有亲眼看过这么真切的景象。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生,这又该是何种壮烈。
陈将军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