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无意摘朵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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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语对上时非深的眼,深蓝海洋一片汪洋,她深陷不能自拔,但理智告诉她,她终究不属于这里。
“非深……”
余下的只言片语,全数被时非深收入吻里。葡萄藤架下他们相依相偎,缱绻缠绵,这一刻,他们心意相通,除了彼此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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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欲语还休 '本章字数:358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26 19:34:56。0'
自那日后,休养生息的花不语再次忙了起来。
应侯顺天八月七日,花不语在时非深的陪同下,带起了绘画工具去了丞相府。丞相府年久失修的程度超出了花不语的想象??灰瓦布满青苔残缺不全,砖墙上茅草横生嚣张至极,院落石板缝中生长着青绿茂盛的狐尾草,有一两个下人在精心打理,上百根细长的穗儿,结满了千百颗籽粒,毛茸茸的摇曳在风里,仿佛调皮的小狗在抖动着尾巴。
荒凉、荒芜,没什么人气。
一国丞相府竟然是这副德行,花不语咋舌极了,这里倒像是个平民窟啊。
在花不语的印象里,狐尾草象征着坚忍、不被人了解的、艰难的爱,看着满院落的随风跳舞的狐尾草,花不语不禁拉住了时非深的手,试探地问了一句:“盛相与他的夫人,是不是有什么奇(提供下载…87book)怪的地方?”
时非深拉住花不语的手,将她牵引着迈入府中:“你见了便知。”
盛晴没有远迎,听他的管家说,他正和丞相夫人在后院亭里下棋呢。
见到时非深和花不语的盛晴自然是有些吃惊的,毕竟他们没有提前告知一声。一番寒暄过后,时非深说明了来意,盛晴热情的为他们介绍自己的妻子??御史大夫霍忠明的长女霍瑕衣。
霍瑕衣与盛晴年纪相仿二十七八,花不语见到她的时候,她同盛晴一样袭粗布麻衣,头发散挽。花不语站在时非深身侧打量了一番她呆会儿要作画的对象:霍瑕衣身形高挑,脸部丝毫不见官家小姐该有的水灵及白皙,反倒生得粗黄,眼睛很大鼻梁高挺嘴唇较厚,俨然一副男子相貌,只是比男子相中多生了些许女子的阴柔。
她右手正执一枚黑子,待落在棋盘中劫杀盛晴的大龙,见到有生人来访,断断将一盘精彩的对杀用手扫进亭外的池水里,然后双眉一皱,扯过盛晴的耳朵,怒道:“好不识相!”
“夫人息怒,这、将军和他夫人只不过来看望看望咱们,不必大动肝火。”盛晴忍着疼痛,与霍瑕衣解释。
霍瑕衣暴龙喷火,盛晴无可奈何,看得花不语一愣一愣,时非深轻声耳语:“盛相夫人是出了名的怪脾气,不能让盛相以外的人看见她下棋,不然,泼辣的性子一发不可收拾。”
花不语似懂非懂,但她清楚的知道了一件事??
盛晴惧妻。
“叫他们出去!”霍瑕衣大吼,猛推了盛晴一把,力道极大,幸得时非深拦救,不然定要落入池中。
盛晴抓住霍瑕衣的手,宁死不从:“使不得啊夫人!”然后她拉过花不语,推到霍瑕衣面前,“喏,将军夫人就是你一直都想见的那位速写神手!”
讲到这,霍瑕衣才堪堪收回暴乱中的手,双手大力按上花不语的双肩,双目闪烁写满期待与兴喜:“就春?你就是就春?”
“呵、呵、夫人,我不叫就春,我是不语。”花不语干笑着,她的肩膀怕是要废了,丞相夫人好生大的力气!
霍瑕衣立马整装就发,拾起一枚白子坐在亭栏边,转声道:“麻烦不语夫人,请为我也画一张吧,速写。”
一旁的盛晴激动的形象与之前到将军府里的沉着精明简直判若两人,他握拳:“夫人!就这个姿势极美!”随之又对花不语道,“将军夫人,快!请快作画吧!”
惧妻,是因为爱。
花不语满头黑线……这一家人,思维也太跳跃了吧?她转头去看已经坐下来的时非深,泫然欲泣,凑近他耳边嘟囔:“非深,我想落跑……”
时非深拍拍她的手背,温声:“让本将开开眼界吧,你的速写。”
最后,花不语赶鸭子上架,还是画了几幅霍瑕衣个人以及她与盛晴合影的Q版速写。炎炎八月,花不语画完以后几乎要脱水了,丞相不愧是丞相,能把她吃得死死的愣没让她停笔;丞相夫人不愧是丞相夫人,能把丞相吃得死死的愣没让丞相放过她……
而且抠门的是,丞相一家还不留他们吃晚饭,作完画立马赶人。
“丞相生活拮据,人尽皆知。”时非深坐在马车里同花不语说道。
花不语捧着水壶牛饮解渴,咽声道:“这不叫拮据,这叫抠门儿!连口茶也不请人家喝,小气吧!”
时非深抹去花不语下巴上的水渍,说:“丞相一年的俸禄共四千两百斛,比当朝任何人的都多,你可知他为何还会生活拮据?”
花不语摇头,一会儿后却又点头,见时非深挑眉等她说话,她便猜测性的说道:“莫非?他捐了?救济贫苦百姓?”
“也可这么说,”时非深透过空镂的车窗看向官道上来往的百姓,继续说道,“荆日乃是王都,自然风调雨顺,可远在边境的百姓,不仅要时时担心其他国家的侵犯,还常遭受天灾之苦。北域雪灾南疆洪涝民不聊生,上级官员苛捐杂税克扣救灾银两,王都享受的大臣们居安不思危毫不在意。”
花不语注视着时非深越来越拧的双眉,不禁抬手抚了抚他眉头的疙瘩:“盛相亲自将自己的俸禄送到了那些需要的人手中,不让那些贪官污吏有可趁之机?”
时非深凝着花不语担切的目光,点头:“嗯,盛相改制商政,行使官民同税自由,每年到地方进行不定期考察,一般不提前告知,行动秘密,十年来撤了不少捐官无能者。他死谏圣上,废除捐官制度进行人才破格选用,不计年龄,一改朝堂乌烟瘴气,大得百姓拥护,清正廉明。”
“贤相?”花不语真切的反问时非深。
“贤相。”时非深认真回答,果断不犹。
花不语这下明白了,时非深要带她来给霍瑕衣作画的真正目的。
时非深将花不语的手执入掌中:“你可知捐出俸禄亲自押送,是谁的主意?”
“丞相夫人。”花不语用的是陈述句的语气。
“霍夫人在出阁前就提过要霍思明如此做,但奈于霍思明为一朝御史大夫,负责监察百官,代表皇帝接受百官奏事,不能如此莽撞行事,便没有答应。盛相听闻一求三月誓娶霍瑕衣,霍夫人你也见过了,自古女生男相视为不吉,众人极力劝阻,盛相却力排众议,娶得她为妻一生不纳。”时非深顿了顿,他在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盛相和他夫人的故事。
花不语听得津津有味却见他停了下来,正想开口,时非深又继续说道:“婚后霍夫人似乎对盛相视如敝履,不屑一顾。但盛相仍旧进行了改制,不屈不挠。”
“为什么?霍夫人现在看来,并不是讨厌盛相的啊。”花不语奇(提供下载…87book)怪了。
时非深道:“除了因为这些能够真正给百姓的生活带来益处,还因为……”时非深停顿了片刻,他凝住花不语略带探究的眼睛,缓缓道,“爱之深、情则切。”
花不语眨了眨眼,她恍惚间看见了那满院落摇摆的狐尾草,青绿惹眼。
坚忍、不被人了解的、艰难的爱。
这是,盛晴与霍瑕衣的真实写照,不因相貌,只因心意。
一瞬间,时非深深蓝的眼投进花不语眼帘内,她像是被海水轻柔的拥抱了,沉静深蕴的海洋,却是鱼儿们安乐的窝。
花不语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它一个不留神便说出不得了的话。时非深不做多言,静静的看着眼前人,目光清晰明朗。
不久之后,四下便传出大将军靠拢丞相的消息了。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花不语都见不到时非深的人。日子又回到了他们冷战之时的那副模样,她依旧寻找着矢车菊,依旧期待着回家,但唯一不同的是,花不语明显感觉到,她回家的信念没有了之前的强烈,反倒生出几分犹豫。在她睁眼发现自己仍在封陌国时,心里竟会溢出点点庆幸。
庆幸?她在庆幸什么?
应侯顺天八月十五,仲秋。
时非深携花不语进宫参加中秋宴,朝野共赏佳节。
飨酒至半,花不语单独被孝瑾皇后邀至后花园。
“百花宴一别,听闻夫人病了,可还好?”皇后细声询问,倒让花不语受宠若惊。
花不语谦身:“谢娘娘关心,臣妻即已大愈,无碍了。”
皇后近前一步,拉过花不语隐在袖下的手,搁在掌心上,她凤目微柔,说道:“那本宫便可放心了,可怜的孩子。”
花不语不敢有其他动作,只由得皇后拉住自己的手,轻声:“臣妻惶恐,让娘娘费心了。”
孝瑾皇后牵着花不语在园中信步,完全不把前庭热闹的丝竹宫乐声放在耳中。在那灵淡的宫灯下,皇后微蹙墨眉,似乎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花不语瞧出端倪,便小心询问:“娘娘,可是有事要同臣妻说?”
“……你到是个机敏的人儿,本宫确实有事欲同你商量。”皇后喜(87book…提供下载)欢花不语这是事实,但因为喜(87book…提供下载)欢的同时,又不得已给她带去些麻烦。
“娘娘但说无妨。”花不语放开了一些,不让自己被自己的紧张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皇后吞声,片刻方才开口:“你可介意,馥芸与你同侍一夫?”
……
安静了。
随着皇后的这句话,花不语猛然觉得周身安静了,没有宫乐,没有虫鸣,也没有风声。
“……”花不语愣愣地看着皇后,脸色不期然的有些苍白,“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握紧了花不语微微颤抖的手,重复了一遍:“只要你同意,馥芸情愿自贬身份心甘做小,决不动摇你正室的名号。”
这是应馥芸毕生的心愿,她做母亲的,明知会给花不语带去伤害,却不得不存有私心。更何况,这关系到她心爱的儿子的未来,为了能争取到大将军做妹婿,她就必须如此!
花不语倒退一步,确定没有幻听,她抬眼,对上皇后急于知道答案的眼神,启唇:“……为何、不去问将军?”反倒过来征求她这个妻子的意见。
“本宫早已问过时将军的意思了,他言只要你同意,他便无异议,”皇后摸了摸花不语泌出细汗的光洁额头,似心疼又似不忍,“本宫知你定是不愿的,本宫亦不愿用皇后的权势强求你,没有哪儿个女人愿意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只是馥芸……自十一岁对时将军匆匆一瞥,七年来竟无法自拔,你也体谅体谅她的这份心吧。”
原来她已经问过他了,原来他是这么回答的。
是啊,这份心思是应该去体凉的,皇后放下凤仪前来同她好声好气商量,她是应该识相些,体谅的。
只是,她的心思,谁来体谅呢?
她这份欲语还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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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桂落岂无言 '本章字数:312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3…22 18:16:05。0'
时间回到了应侯平天十四年,馥芸公主年方金钗十一,时非深正值风华十六。
当时的时非深已是二品四征将军之一的征北将军,恰逢北边的鹿麒国时常扰境,时非深奉圣命前去退敌驻守。出征已有五六年经验的时非深行军手段非(提供下载…87book)常老道刁钻,短短半年便将鹿麒国的毒爪砍断,并且逼迫得鹿麒国最后不得不示弱,割地赔款屈身言和。
那鹿麒国的皇家灵物??矛髯大熊便是求和的首要之物。
时非深回京复命之时便将这头大熊一并带了回去,谁知年幼的应馥芸因为贪玩躲在御用皇林的假山后,却不料见到了琚炎帝与时非深正在欣赏战利品。
应馥芸只那一瞥,时非深冷眉冷眼直立在侧,深蓝瞳孔坚韧如冰折着阳光。皇林中树枝间斑驳的光影洒在一袭银色耀眼的铠甲以及惹眼的红袍上,仿佛有无数精灵跳跃不似凡人,他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撞入她的眼里。剑斫刀削的脸庞,挺拔伟岸的身姿,硬朗勃发的气势,无一不给这位养在深宫中娇俏稚幼的天之骄女留下深刻印象,久久不能忘怀。
“芸儿,这便是方才那冷阎王给朕带回来的礼物。”时非深走后,琚炎帝摸了摸从树林后钻出来的爱女的脑袋,宠溺的说道。
应馥芸盯着矛髯大熊,良久方语:“父皇,冷阎王是谁?”
“他是朕亲自提拔的一名将军,百战百胜,姓时名非深,因其冷酷手段狠绝人称冷阎王。”琚炎帝拉过应馥芸暖暖的小手,耐心地说给她听。
原来,他叫时非深。
见爱女注视着矛髯大熊目不转睛,琚炎帝便微笑问道:“芸儿可是喜(87book…提供下载)欢这鹿麒国的灵物?”
应馥芸见矛髯大熊关在铁笼里安静不闹,心里想的尽是刚才那眉眼冷俊的人,不由得点头道:“喜(87book…提供下载)欢。”
“既然芸儿喜(87book…提供下载)欢,朕便将这灵物赐予芸儿,可好?”琚炎帝俯下身来笑问应馥芸。
“芸儿谢谢父皇赏赐!”那一刻,应馥芸高兴极了。
这是他带回来的礼物,她便会好好爱惜,视为珍宝。
没多久,时非深便因为平定北域战乱,使得鹿麒国俯首称臣年年进贡朝贺,琚炎帝亲授至高无上的琏谙剑,封一品大将军定远侯,赐将军府。
从此,时非深史册留名,成为封陌国乃至是四国几百年历史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仅用五年时间,便从一无名小卒登顶一国兵马大将军位置的人。
绝无,仅有。
“本宫也知你一时难以抉择,三日后,你好好考虑一番再来同本宫说吧。”皇后凤服回转,金莹华约,说到此她便不继续再说,领着随侍宫女按原路折回到前庭去了。
花不语独自伫立在后花园的碧池边,望着一池夏水波光泛银,晚风轻拂池面,挽起细小波澜频频久不宁静。群星喧嚣的夜幕上悬着姣姣银盘,银河似一条玉绦闪烁星辰,濯濯而华璀璨绚烂,倒映在水纹微泛的池上,倒也显得星汉灿烂,不同凡响。
池边静静植着数株芬芳满枝的丹木樨,它的花朵颜色橙黄,不似那金黄色的桂子,气味浓郁,空气中浸润着甜甜的香味儿。在这冷露、月色、花香中,花不语只觉得陌生,甚至有些害怕。
死将军如果真的娶了其他人,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他的黑丝,他的眼睛,他的唇,他的怀抱,他给她的一切无论好坏都会被另一个人夺走,不再独属于自己。
不要!她不要他变成别人的!
那一闪念,花不语几欲夺口而出,她的心告诉她,这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甚至强烈过回家的愿望!
“幽芳不为春光发,
直待秋风,直待秋风,
香比余花分外浓。
步摇金翠人如玉,
吹动珑璁,吹动珑璁,
恰似瑶台月下逢。
枝头万点妆金蕊,
十里清香,十里清香,
介引幽人雅思长。
玉壶贮水花难老,
净几明窗,净几明窗,
褪下残英簌簌黄。”
前庭宫乐缓缓吟唱,一曲《采桑子》回旋婉转声动梁尘,半入江风半入云。
花不语凝视满枝桠的桂子,神情恍惚。忽然,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了她,熟悉的味道竟连浓郁的桂香都遮盖了过去。
时非深从身后环住花不语的腰身,执起她在夜里发凉的双手,轻声而语:“在这里看什么呢?”
“丹木樨。”花不语安静的向后靠去,身形全都贴入时非深的怀里。
时非深举眸看去,只见桂子成簇结团,橙赤如云霞。他而复垂眼去看怀里人儿,收紧双臂几分力道,使得花不语更加安适,他的声音温滑如水,清浅说道:“仲秋赏桂,确是美事一桩,却不料你倒先人一步。”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花不语喃喃成句,却是道出了《灵隐寺》中的句子。
时非深深蓝眼里沉淀下笑意,他摩挲着花不语的手,语气里藏匿着些许欣赏:“哦?一贯的野丫头竟能道出如此佳句?”
花不语转身对视上时非深的眼,她微张着嘴仿佛有千言万语堵着不吐不快,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花不语皱起眉头,干脆直接倚进时非深的怀里,避过他热切的眼神,花不语这才觉得可以好好说话:“……为什么不自己做决定?”
时非深大手抚上花不语的背部,贪恋她身上沾染的桂香。他见皇后独自领花不语到后花园便知晓此行之意,于是嗓音微启:“你才是我的妻。”
语气温软却又坚定不移,花不语听在耳里,甜在心里。
她是他的妻,就必须由她来决定。
“我……不舍……”无论是他还是回家。
“既然不舍,为何还要犹豫?”时非深捧起花不语闪躲的脸,直视她的眼,通透的深蓝像是要摄去人的魂魄一般,“天涯海角,你始终只是花氏不语。”
就算天毁地灭,她都是花不语,都是他的小女人,永不会变。
她想要留下来!留在这个男子身边!
尽管他的双手沾满血腥,尽管他被世人皆称冷阎王,尽管他有时冷血无情……但他终归是成了自己心底的那个人。
他欺她用她,却怜她护她,自相逢不识的那日起,自他的冷蓝眸子嵌入自己心思的那刻起,她??花不语,便再也逃不了了。
“与我折桂、可否?”花不语眉目轻转,视线落回了丹木樨成团的花枝上,她笑问眼前俊毅中带着一丝清冷的男子。
下一刻,清冷化成暖流,窜遍了花不语全身。
“有何不可。”时非深执起花不语的手,看着笑靥若星的她悠然回道。
“咔嚓”一声脆响,一枝桂簇枝头的丹木樨便握在了他二人手中,夜色宫灯下流橙欲滴陈若凡霞。
时非深有所不知,“折桂”除了寓意仕途得志,飞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