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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女法医辣手摧夫记-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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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焕瞧着她背影离去,自言自语了声道:“忍一时,方可图大谋。”

    许适容到了陆夫人处,见她比起昨日是好了许多,只神色瞧着却仍是有些委顿。陪着说了几句话,又伺候着喝了药汁躺下。过了晌午时分,便见杨焕匆匆赶了进来,嘴里嚷道:“那马夫被抓了,包袱里搜出了白花花的银钱。招供了说是自己有个弟弟也是在那姓黄的家里卖身为仆的,只因了桩小事便被抽打,毒气攻心地死了,心里就一直存了怨恨。这才趁了这机会,泼了火油,又捆绑了他,放了把火给烧死了,逃出城外没两里地,就给抓了。”

    “说出那银钱何来,是谁主使的吗?”许适容问道。

    “还没来得及说呢,就给当堂打死了。”

    许适容想起昨日里徐进嵘说过的话,微微皱了下眉。

    “总算是老天开眼。果然是被人谋死的。虽是晦气死在此处,只也总好过是叫我家失火烧死的。”

    那陆夫人倒不关心马夫的死活,听得已是有人顶罪了,全身筋骨一下便似松快了许多,面色也瞧着好了不少。待陆通判晚间回来,已是能下床走动了。那陆通判自也是高兴,拉着杨焕又对酌了几杯才放了回来。

    杨焕回了屋,央求了几句,又再三保证的,这才勉强被允许上了榻。起先倒也果真相安无事,只偶尔挨擦碰触了,便都说是自己无心。许适容起先倒也没在意,忍了几次,待他又将手状似无意地搭上自己腰时,终是忍无可忍,眉头竖起,正要呵斥了他下去,那杨焕却是咕哝一句,翻了个身朝外,手自然是顺势抽回,鼾声大作起来了。第二日醒来,那杨焕看起来精神奕奕,自己倒是有些病眉酸眼,呵欠连天起来。



三十六章

    黄观察使命丧陆通判府中,只是因了其平日为人苛责,被身边小人所忌恨,这才害了命的。陆通判虽有失察之过,只那小人既是处心积虑,他也实是防不胜防,反倒是差点空担了罪责。如今那凶手既是认罪伏诛,此案就此了结如是上报。陆通判应无大碍了,其余相干诸人,虽是过程有些意外,只最终也是了了块心病,也就算是皆大欢喜了。

    陆夫人既是去了心病,没两日身子便已是利索了起来。张罗着要拆掉烧掉的南屋一片,准备着重新造了。陆通判给那淮南漕运的上书很快也有了回应,说是张大人很是赞许,言此乃利国利民之举,已经着人快报送往京师了,只等批复下来。

    许适容见留在通州也是无事了,便想着回青门县。只那陆夫人因了自己没有女儿,见她言行举止又甚是合自己心意,且前几日身子不好时,这表外甥女亦是尽心服侍在旁,嘘寒问暖的,心中十分喜爱,便有些舍不得她走,如此又挽留了几日,这才定了明日回去。

    这通州城里水路纵横,来往货船不断,是那南北货物的汇集之地。明日既是要走了,小雀便不住撺掇着许适容上街采买些东西带回,说是回了那旮旯角落青门县,只怕就没这么齐的货色了。许适容见她一脸盼望之色的,倒也不忍回绝,恰自己也是无事,买些日用所需的带回,日后若是短缺了也便利些,便应了下来。告了声正忙着草算起屋银钱的陆夫人,两人便一道朝外行去。到了那门廊处,恰逢杨焕外出进来,听说她要出去采买东西,立时便自告奋勇带路,说是自己早把通州城的大街小巷绕了个遍,给她带路也好。

    许适容见他自说自话,一叠声地已是叫陆府下人套了马车,自己又从小厮手里扯回了马缰,已是像块牛皮糖般粘了上来,甩怕是甩不掉了,想着等下要是东西买多了,叫他拎着倒也不错,便也随他去了。

    这通州城今日恰逢每月初一十五的大集市,街面上人来车往,竟是挤得不行。一路停停走走,买了不少的东西,都是放到了马车上,瞧着前面更是拥挤,许适容便是有些想回去了,却被杨焕拦住了道:“青门县城里卖的胭脂水粉都粗粝得很,怕你用不惯。前面过桥,有家老字号,里面的香粉皂胰都是顶好的,不比京里的差。叫车子停在此处,我陪了你去买些带回。”

    他话刚说完,见许适容有些凉凉地瞅着自己,突地想了起来,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剖白道:“你莫想歪了。我知道这家,可不是自己买过送给哪个小娘们。前几日特意打听过来的,本是想着离开前自己去给你买的。今日既是顺路了,就一道去买。”

    许适容看了他一眼,吩咐车夫等在此处,自己便带了小雀跟着杨焕过桥去了。

    这铺子里的胭脂水粉果然不错。不但东西上好,连装的盒子罐子都是透出了几分精致。见小雀爱不释手的,便买了两罐子玫瑰胭脂膏送给她,自己正要再看,那杨焕已是扫了一大堆过来,放到了柜台上。喜得那掌柜的眉开眼笑,奉承不止,道是遇到了出手阔绰的。正要叫伙计都包起来,却是被许适容给拦住了,自己不过略微挑拣了两样脂粉和几块花皂。杨焕付了钱,这才一道出了铺子。

    “我身边带了钱呢。又不是买不起,为何不多买些带回去?”

    那杨焕眼见掌柜的脸色有些变了,觉着被扫了脸,出了铺子,嘴里仍是不停在嘀咕。

    “又不是面粉拿来吃的,买这许多做什么?放着时候久了也会坏掉。”

    许适容回了他一声。杨焕头一缩,这才停歇了下来。

    他两个在前,小雀在后,沿着原路往回走,快到方才那桥头时,却见前面河岸边挤了一溜的人,似是围着在看什么热闹,走得近了,才见河里竟有个小乞儿掉了进去,正在水里上下扑腾着。因了昨夜刚下过场大雨,此时河面颇宽,水流亦是有些湍急。那小乞儿显见是不识水性,被冲到了河中间,眼见就要沉下去了,河沿两岸的人却都是在看着,竟无人下去救捞。边上一人还恨恨道:“这小乞,三天两头地来偷我铺里的包子,偷就罢了,最可恨的是有回趁我没注意,竟将我满笼的白面包子都捏上了黑指印。这回掉河里了,淹死活该,捞了出来也是祸害。”

    许适容眼见那小乞已是要没顶了,急忙推了下杨焕道:“还看什么,快下去救人!”见他一怔,眼睛有些发直,以为也是不愿下去,心中有些恼火,怒道:“乞儿也是条人命。不管平日如何,既是看见了,总不能见死不救的!你不愿下去,我下去!”

    杨焕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哦了一声,连鞋子也未脱,扑通一声便是跳下河去,溅起了大片水花。

    边上众人见竟有人跳下去救人,都是指指点点的在看。

    许适容见杨焕终是下了水去救人,这才松了口气,哪知这口气还未吸回,竟见杨焕从水里浮出了个头,一脸惊慌地划拉着两手,胡乱拍打着水面,嘴里大声嚷道:“救……”那个命字还没嚷出来,眼见已是灌进去了一大口水,头又沉了下去,只剩个乌黑的顶露了出来。又见他用力一挣,头是露了出来,只人已是随了那波流被卷向了河中间,瞧着又连灌了几口水。

    许适容大吃一惊,看他这样子,竟是不会游水的。自己方才情急之下也未多想,竟是把他逼下了水。眼见着要和那乞儿一般都沉下去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将手上的东西往身边早吓呆了的小雀手上一放,脱去绣鞋,自己正要下水,突觉身后有人道:“夫人不必!”

    那话音刚落,身边不知哪里已是冒出了两个男子,一头扎进了河里,游向了杨焕和那乞儿,没一会便是各自抓住了一人,奋力游回了岸边。

    众人方才都是被这场变故给惊呆了,此时见有人下去,一下将两个人都救了上来,便有人过去帮着拖了上岸。也不知是谁带了头,都是喝彩了起来。

    许适容见杨焕和那乞儿都是被救了上来,悬到了喉咙口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套回了鞋子,急忙分开了众人过去。

    那小乞儿虽掉河里要早些,只呛了些水,咳嗽了几下便是清醒了过来,一身湿嗒嗒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显见是被吓到了,仍有些惊魂未定。杨焕虽是后来才下水被卷了过去的,只此时却仍是直挺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目紧闭。

    许适容急忙伸手探了下他颈动脉,还有搏动,知无大碍,应是灌进去了不少水,又惊吓过度了,这才一时闭了气的。心中一松,这才想起下河救人的两个男子,急忙抬眼望去道:“多谢两位仗义相救,实在是万分感激。”

    那两个男子打扮相似,此时也刚上岸,全身都湿漉漉地,只神情间却是十分恭敬,见许适容向自己道谢,慌忙摇手道:“不敢,不敢。折煞小人了。不过是奉了我家三爷的话行事的。”

    许适容一怔,回头看去,这才见自己身后不远处站了个玄衣男子,正朝自己望了过来,不是那徐进嵘又是谁?想必方才自己听到的那声“夫人不必”,应也是他说的了。心中一阵犹豫,见他已是朝自己走了过来,只得面上露出了笑,行了个礼道:“方才多谢三爷了。”

    徐进嵘摆了摆手道:“不过是恰巧路过看到罢了;些须小事,何足挂齿。夫人言重了。”

    许适容转头看了眼杨焕,见仍是没醒来的样子,也顾不得和徐进嵘客气,点了下头,急忙便又回了杨焕身边,按压了几下他腹部,又使劲拍打了他脸,见仍没反应,犹豫了下,用手捏开了他两颌,正要俯□去吹气,却见他嘴里咕噜咕噜流出了些水,喉咙里呻吟了几声,眼睛终是睁了开来。

    那杨焕睁开了眼,一下便坐了起来,用手按下了,觉着是硬地了,这才醒悟了过来,长长嘘了口气,不停呸呸地吐着嘴里的泥沙。待吐光了,这才抬头望着自己面前的许适容,哭了脸道:“我方才喝了不下几十口的黄泥水,鼻子呛得难受,肚子也不'炫'舒'书'服'网'得紧。”

    许适容却是不理他的诉苦,只压低了声音道:“你既是不会游水,为何还跳下去?非但救不起人,还要多一个人下去捞你!”

    杨焕方才故意扮出个苦哈哈的相,想博到娇娘的怜惜,哪知非但没个软语安慰,反倒是碰了一鼻子灰,一下满腹委屈上来,哼了一声道:“不是你推我,非要我下去吗?”

    许适容一窒,一时有些说不出话,半晌才低声斥道:“我叫你跳,你就闭了眼睛跳吗?我哪知道你不识水性的!你何时变得这般老实,连吱一声都不会了!”

    杨焕摸了摸自己后脑勺,讪讪道:“我见你方才横眉竖目的,又说要自己下去,一时便忘了不会游水,等跳了下去才想了起来……”

    边上小雀可怜自家小公爷,难得逞能一回去救人,结果反倒是被骂得狗血喷头。急忙扯了下许适容,帮着说好话道:“夫人,小公爷确是不会水,今日必定也是太想救人了,这才一时忘了纵身跳了下去的,实在是胆色过人呢。我在府里的时候,就听人说起他从前有次随了二爷回京,从船上掉进了汴河里,差点是送了命的,大夫人知道了,那脸都吓白了,千叮万嘱的不准小公爷再下水去的。如今既是平安上来没事,那便最好不过的了。”

    杨焕听小雀为自己说话,起先也是暗自欢喜的,哪知说到后面,竟是提起了自己从前这桩恨不能抹了去的丑事。怕许适容往细里问会露出老底儿,也不嚷难受了,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左顾右盼道:“哪个拉了我上来的?小爷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这等好汉,定要好生谢过。”


三十七章

    他嘴里说着,眼睛已是看到了正垂手立在徐进嵘身后的那两个浑身滴水的随从。脸色微微一变,拉了许适容紧走几步到了边上,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竟是那个姓徐的手下人拉我上来的?”

    许适容看了下徐进嵘那里,正巧见他对着自己正点了下头,转身欲待离去的样子,便唔了一声。

    杨焕用手一拍脑门,叹道:“我还不如就待在河里喂王八算了!”嘴里说着,已是看见徐进嵘和那几个随从转身要离去了,急忙哎了一声,赶了上去。

    “两位好汉水上功夫这等了得,杨焕实在佩服得紧。今日出门,也未料到会有这等事。匆忙之间也无可表我心意的,身边就只带了些银钱,还望笑纳。”说着已是从腰际上扯下了那兀自滴着水的荷包,瞧也未瞧便塞到那随从的手上。

    那俩随从哪里敢收,口称不敢,只说是奉命而行。杨焕只作未听见,仍是不停要塞过去。

    “既是杨大人的一番心意,你俩就收下好了。”

    徐进嵘开口,如此说了一声。那两个随从这才恭恭敬敬地接了过来,口中称谢。

    杨焕这才装作刚看到徐进嵘的样子,面现惊奇之色,打了个哈哈道:“徐大人竟也在此,真是巧了。多亏了徐大人出现得及时,要不小爷我就要下龙宫去陪龙王爷喝茶了。大人你怎不早些来,捞起了那小乞,也不用我这般现世丢丑了。”

    徐进嵘瞟了眼离他不远处的许适容,这才微微笑了下道:“杨大人言重了。既是不识水性,竟也下水救人,实在是高风亮节,何来的现世丢丑?在下十分佩服,日后若有机会,还盼与杨大人相交一二。”

    许适容听那杨焕方才口中虽在称谢,只那话里话外却是透着丝勉强,知他心中有疙瘩。此时听这徐进嵘的答对,滴水不露的,果然便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那徐进嵘又看了眼许适容,这才对着杨焕道了声别,转身和那几个随从离去了。

    杨焕待那徐进嵘走得没影了,这才想起方才那小乞儿,转头寻去,却见地上空空如也,只剩一滩水渍,想是回过神来怕了,已经偷偷走了,骂了句道:“这小鬼头倒溜得快,差点教小爷为他送了命!”

    许适容见他浑身上下仍是湿嗒嗒的,叫了声回去,杨焕这才抹了下脸上的水,跟了过桥。马也不骑了,叫小厮自己牵回,自己一道挤了马车回去。

    那陆夫人见他竟是全身湿漉漉地回来,大吃一惊,待问了缘由,这才埋怨了道:“娇娘你也是不知轻重。不过是个素不相识的小乞儿,何苦硬逼着他下水?幸好被那徐大人路过救起,要不然岂不是出了大乱子?”

    许适容嗯了一声,低头不语。杨焕看她一眼,急忙道:“不过是我自己想逞能,这才下去的,和娇娘无关。”

    许适容抬头瞧他一眼,见他正朝着自己挤眉弄眼地在笑,心中一怔,一时倒是说不出话了。

    陆夫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瞧你平日也是聪明得紧,今日怎的这般老实人了。既是不会游水,竟还巴巴地跳下去。说出去都叫人不信。快些去换下衣衫。虽说这晌午日头晒起来人还出汗的,只也快中秋,晚间就有些凉意了,湿久了怕着凉。”

    杨焕笑道:“这般便着凉,当我是面人……”话说一半,突地瞧了下一边的许适容,闭上了嘴,笑嘻嘻地下去换衣裳了。

    因了明日一早要走,今日便要收拾行装。原先带来的自是都收了回去,加上今日自己新买的和陆夫人送的一些缎料和吃食,满满当竟是装了一大车。许适容见收拾妥当了,这才回了屋子,却见杨焕已是躺在塌上了。

    前几夜里两人同床而睡,那杨焕虽没怎样,只她自己却是有些绷着的,第二日起来总觉眼皮发沉,午觉补眠了才觉着好些。故而今日一早起床之时,发现他那手和腿又压在了自己身上,一时火起,已是放话,叫他不许再上床的。此时见他躺在那里呆呆地,似是心事重重。难得见到他如此,倒是有些惊讶了,那赶他下去的话便堵在了喉咙口。

    “娇娘,你回来啦?”

    许适容站在那里良久了,杨焕这才猛然惊觉的样子,一下收起方才的神情,坐了起来,朝她咧嘴笑了下。

    许适容嗯了一声,正要开口,杨焕已是用手拍了下自己身边的床沿,示意她过来坐。

    许适容满腹狐疑,虽不知他意欲何为,只仍是坐了过去。

    她刚坐定,杨焕面上又露出了起先的悲戚之色,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到底在做什么?”

    许适容皱了眉头问道。

    杨焕又叹了口气,这才看着她,低声道:“我今日若真淹死了,你会如何?”

    许适容一呆,有些瞠目结舌。

    “唉。我也知道我就是个混账东西。平日里倒没觉着,今日走了趟鬼门关,这才突地想明白了许多。我若是真淹死了,我也不指望你为我掉眼泪,更不用为我守寡。你还年少,再去嫁个好的,把我忘了便是……”

    他一边说,一边已是轻轻握住了她一只手,看起来满面悲痛。

    许适容本是要抽回手,只听他语调低沉,面上又伤心一片的,脑海里突浮现出他平日里那有些没心没肺的笑,心底的柔软之处竟似是微微被触了下,叹了口气,终是任他握着手,轻声道:“你胡思乱想什么,不是好好的吗?无端端又咒自己做什么。”

    杨焕偷眼看去,见她神情柔和,正低声劝慰着自己,死命忍住了要咧开的嘴,握住的手又紧了些,这才继续低声道:“娇娘,我是说的真的。我若真死了,你千万不要难过……”

    “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些了。你今日受惊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许适容说着,已是将他按了下去,又给拉了下薄衾,盖到了他腹部。

    “那你呢?”

    杨焕见她要起身,又一把扯住她手,轻声问道。

    许适容见他一双眼睛映在烛火里,闪着亮亮的光,正巴巴地看着自己,便似从前她还是小女孩时家中养过的小京巴,心一下便又软了下来,叹了口气道:“你先睡吧,我方才和丫头们理了下行李,有些出汗,洗澡了便回来。”

    杨焕哦了一声,这才松了手去。许适容朝他笑了下,这才站起身来。走了没几步,心中却觉着有些不对,只哪里不对,一时却又是想不出来。

    杨焕见许适容出了屋子,自己计谋得逞,又得以同床共榻了,拿了她枕头压住了自己脸,闷笑了半日。半晌听得外面脚步声传来,知她回来了,急忙又端了下脸色,继续作沉痛状。

    许适容洗了澡,身上穿了件中衣,只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回了屋子便自己用布巾擦起来。杨焕见状,急忙下床,一把抢了过来便替她揉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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