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棍别耍酷-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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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
“怎么会这样?!”寝室里忽地响起了惨烈哀嚎声,只见坐在大床上的新嫁娘正捧着头懊恼不已。
该躺在她身旁、和她一块起床的丈夫不见踪影,该被脱掉的性感睡衣还在身上,传闻中隔日的酸疼也没有发生……这一切都跟她原先想象的不一样啊!
等等,她仔细想想。
昨晚,她准备就绪后,就乖乖地待在床上等她的老公进房,等着等着,眼皮愈来愈重,睡意愈来愈浓……
啊,要命!她睡掉了她的洞房花烛夜!一生之中最宝贵的一夜,居然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虚度了?!
她不但不解风情到倒头大睡,还粗线条得连他到底有没有和她同床睡都搞不清楚。
裴莫奇见她睡得像死猪,一定什么兴趣都没了吧?他一定认为这企业联姻来的妻子非常的无趣乏味吧?明明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没想到完全没有照着她的剧本走。
真是的!她抡拳捶了下棉被,忍不住气恼地咬唇。
看看时间,才八点多哪,今天有新婚假,还早,她应该还有个可以表现贤慧的机会——煮顿早餐。
乔玺儿咚地跳下床,奔向浴室梳洗。
脑中思绪飞快运作,又想着,一早就不见他人,上哪去了?该不会气得新婚之夜就往外面发展吧?这可怎么行!
心儿一悸,她赶紧加快速度打理自己。
匆匆下楼,乔玺儿失望的发现,满桌的丰盛早餐已早一步抢走她表现的机会。喔~~第一次觉得帮佣太尽职不好!
站在饭厅前,她忍不住垮下肩膀。“唉,怎么诸事不顺啊?”
“怎么了?什么事不顺?”
一道低醇富磁性的嗓音出其不意地从她头顶传来,吓得她惊跳了下,差点没发出小大叫。
“莫奇!”她旋身乍见神采飞扬的他,没来由的心跳催快,脸颊一阵臊热。
“早。”他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越过她走向餐桌入座,抬眸望向她。“睡得好吗?”
僵住落坐的动作,乔玺儿胸口掠过一阵心虚,神情尴尬地笑了笑。“呃……好哇!你呢?”她偷觑向他,想看看他的表情有没有一丝的不满。
“还好。”他洒了洒胡椒盐在餐盘里的火腿上,随即询问她。“要吗?”
“哦,谢谢。”她点点头。
但当她伸长手欲拿时,他却径自为她服务,帮她洒胡椒盐,这小小的举动令她有点受宠若惊,心中愧意更深。
“你……昨天在哪儿睡的?”她问出从一起床就在脑海盘旋至今的疑虑。
他挑了挑俊眉,像是对她的问题感到有趣。“当然是在这儿睡的。”
“我是指,你……昨晚有进我们的卧房睡吗?”她声如蚊蚋,小脸染上薄薄的红晕。
不睡主卧室,难道睡客房吗?别忘了还有个帮佣每天一早都会来打理房子,要是让她发现他们新婚之夜就分房睡,这传到外头去可就没完没了了!
然而,见她问得含羞带怯,他撇唇隐笑,反而故意问道:“你很介意吗?”
到底有没有进房睡也不说,还丢了一个问题回来,乔玺儿顿时语塞。
这会儿若诚实答是,好像显得没有女孩子家的矜持;可若违背良心说不是,不就表示不重视他吗?
“我昨晚本来要等你的,可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她索性也不正面回答,但看着他姿态从容优雅的用餐,没有马上答复她,不禁又小心翼翼地问:“对不起哦,你有没有不高兴?”
这问题太敏感,当那深邃的眸子缓缓一抬,其中饶富兴味的光采让她的心脏霍地急速狂跳。
喜欢一个人,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字一句,情绪都会因而起伏摆荡啊!
“我的意思是,昨晚是新婚之夜,身为妻子的我应该要等你的……”他的凝视让她心慌的急着解释,白皙的脸蛋儿愈说愈红。
“累了睡着是应该的,你等我做什么?”似乎是发现了逗弄她的乐趣,他明知故问。
乔玺儿眨眨明眸,未几才反应过来,一阵热气轰地直冲脑门,现在整张脸已经是熟透的番茄了。
新婚之夜还能做什么?
这教她如何启齿?
“没、没什么。”低垂螓首,转移话题,左瞄右瞄地看有没有东西可当借口。“肚子饿了,快点吃早餐吧,来片吐司好吗?”
他根本都还没答好不好,她就忙碌地取出两片膨松软绵的白吐司放进烤面包机中,掩饰困窘的意图相当明显。
看她顾左右而言他,还羞窘得满脸通红,裴莫奇竟觉得心情特别好。
还以为她是个自以为是的大小姐,才好意思表达自己的意见,要他取代万嘉庆当她的新郎,而且昨晚的性感穿着更说明了她作风豪放大胆……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他原先所想象。
察觉他的打量,乔玺儿浑身不对劲,忙不迭拿起面前的牛奶就口啜饮。
彷佛要试探她可以脸红到什么程度,他嘴角一扬,状似轻描淡写地说:“那件睡衣很性感,你的身材也很魔鬼。”
突然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乔玺儿被入喉的牛奶给呛到,霎时岔了气,赶紧摀住嘴。
“噗——”忍不住的下场,就是喷了自己满手满身的牛奶。
裴莫奇凝眸看着她,虽然表面很镇定,但实际上是一时没料到她会有这样大的反应,感到有些错愕。
“咳咳咳……”乔玺儿呛咳不停,狼狈地直奔洗手间,也正好回避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话题。
恶意戏弄的罪魁祸首这才反应过来,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冷酷俊脸上难得浮现莞尔笑容。
逗弄她还真是出乎意料的有趣啊!见她不知所措、害羞脸红,他却觉得可爱极了。
奇怪的是,他怎么有如此颠覆严肃性格的莫名冲动呢?
如果乔玺儿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女人,那对他来说,妥协万家这桩婚姻的安排虽然有丝勉强,但无疑是有了意外的收获。
这顿早餐,裴莫奇的嘴角始终维持着愉悦上扬的弧度,乔玺儿丰富多变的反应表情,带给他前所未有的轻松心情。
第三章
不知是什么时候传承下来的不成文规定,结婚一定要请客,请客之后就是蜜月假期。
万朝宗给了裴莫奇两星期的长假,让他与乔玺儿出国度蜜月培养感情。
为了远行,裴莫奇只好在临出国前更密集地处理公事——这里所谓的公事并不是指万代副总经理的职务,而是指他个人所创造的PMC电子。
这一、两年正是裴莫奇冲刺个人事业之际,虽然他有一个忠肝义胆的好伙伴柏冠纶鼎力相助,当他不在时暂代他的工作,但他还是会尽可能在万代企业下班之后就转到自己的PMC电子去审阅公文,并和柏冠纶讨论公事,因此加班熬夜到三更半夜是时常有的事。
“啧啧,就叫你安心放婚假,你偏要跑来和我相看两相厌啊!”端坐在办公桌后批阅公文的柏冠纶,看见好友兼老板出现,搁下手中的笔,笑着揶揄。
“明天就要出发了,我来瞧瞧。”裴莫奇拉了张椅子来到他桌前,与他面对面而坐。
这间公司是他竞争凡尔纳家族事业的筹码,从创业至今不曾有三日以上不到的记录,可见他是丝毫不马虎。
“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柏冠纶挑眉调侃。
“言重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的能力?你可是我最信任的好伙伴哪!”他勾起一抹笑,在这多年好友面前自然就卸下了对外才有的武装。
“既然如此你就去玩个尽兴吧,一切有我。”柏冠纶自负地拍胸脯保证。
“我知道,只是这段期间要辛苦你了。”其实这些年来,也多亏柏冠纶替他看头看尾,他才有办法两边兼顾。
“比起你,我这是小巫见大巫。”裴莫奇是蜡烛两头烧,居然还能维持这么长一段时间,令他打心底折服。
“我是没办法。”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裴莫奇摇着头笑了笑。
其实他大可不要这么辛苦,一个人当两个人操,一天当两天用,只消潇洒地挥挥衣袖,说要去自立门户。
但他之所以还未明目张胆地离开万代,则是因为深知万朝宗并不是一位心胸宽大的长者,一旦他表明要单飞,对万朝宗而言就等于是叛离,再加上有万嘉庆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从旁挑拨,那对PMC就会相当不利。
他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在没有百分百确定PMC的规模壮大到足以抵抗万代的威胁前,他是不会轻易露底的。
目前PMC电子在业界的名号已经颇为响亮,但大家只知道柏冠纶这号人物,而不知幕后推手竟就是万代企业的副总经理裴莫奇,他们这么安排的目的,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依PMC茁壮的速度,已经差不多可以跟万代抗衡了。”
现在PMC几乎可说是国内电子原料的最大厂,许多企业公司的生产线都仰赖他们,甚至连欧美日本公司都会来向他们下订单。
“差不多还不够,我要千真万确的笃定。”裴莫奇做事向来小心。
“那也快了,你可以准备离开了;我们现在不怕万代抽掉订单,反而是万代要怕我们不接他们订单。”柏冠纶得意弹指。裴莫奇回到岗位,对他而言就是减轻负担。
裴莫奇扬唇一笑,眸底闪现精光。
万代代工方面的订单多是他经手处理,如今养成依赖PMC的习惯,当然也是他刻意安排,这样一来,万代受制于PMC,他也不用担心离开时的困扰了。
“的确,不过我希望能更有胜算。”受制愈多愈久,胜算也就愈大,他想赢得更漂亮。
柏冠纶耸耸肩,尊重他的想法。
“这些事你就等蜜月旅行回来后再伤脑筋吧!现在呢,只管带着你那娇滴滴的老婆,好好享受新婚假期才实际。”他话尾故意藏着明显暧昧。
裴莫奇横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
婚后第三天,裴莫奇与乔玺儿搭上直飞法国的班机,展开为期十天九夜的蜜月旅行。
乔玺儿听说巴黎是最浪漫唯美的城市,所以一直很向往,这一次特别安排到法国度蜜月,为的就是想藉由当地的浪漫氛围融化她和裴莫奇之间的陌生,拉近彼此的距离。
两人一同前往异国,旅途上就得互相照顾、互相依赖,连着好几天时时刻刻相处在一起,要不建立起感情都难。
飞行进入第四个小时,乔玺儿的心情仍处于兴奋状态,目光悄悄从手中的杂志移向身旁看着报纸的俊帅男人,她情不自禁地甜甜窃笑。
他们方才聊得很愉快,虽然大部分都是他听她说,但大概是因为要出国度假,心情有点不同,他眼神中惯有的漠然淡去了,不再那么难以接近,她明白,这是他接纳她的改变。
本该不甚情愿的联姻,因为新郎是他,而变得值得欣喜哪……
“在看什么?又是发呆、又是傻笑的。”那太过炽热的注视终于引起裴莫奇的注意。
低沈好听的嗓音传进耳膜,乔玺儿猛然回神,吓了一跳,忙不迭收回目光。“没有啊!你看错了!”
好糗,发呆傻笑还被他发现!窘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女人崇慕的目光往往能让一个男人产生优越感,饶是酷傲如裴莫奇也不例外。
笑意渗入眼底,他没再追问,看了看手表后开口道:“从台北到法国要将近十五个小时,要是累了就睡一会儿吧!”
“那你呢?”她眨巴着眼睛看他,担心他一个人会觉得无聊。
“我待会儿会睡。”他给她一抹安抚的微笑,然后扬手招来空服员,要了一条薄毯给她。
这无意间流露的体贴虽然只是再平凡不过的小举动,但就因为知道他生性淡漠,反而令乔玺儿更觉珍贵。
怀着满心的甜蜜,她盖上薄毯闭目假寐,
随着时间流逝,机舱内愈来愈安静,旅客们大多也都休息了,就在看似乎静的时刻,原本平稳飞行的机身陡地一个晃动,所有人惊醒。
“怎么了?!”乔玺儿赫然睁眼,心头一震,惊问的同时,四周也传来相同的声浪。
“可能是乱流,别怕。”晃动仍持续着,裴莫奇立刻检视她的安全带有没有扣好。
随即,机长的广播说明在机舱里响起,镇定地说着班机遇上了乱流,请大家在位置上坐好,并扣好安全带,不要惊慌,但空服员们返回座位的动作却显得很急促,让人看了更紧张,丝毫没有安抚作用。
“还在晃,好恐怖。”乔玺儿心脏狂跳,浑身绷紧,说起话来皮皮剉。
虽说飞航时遇到乱流是常有的事,但置身其中会害怕是在所难免的。
“一会儿就过了。”见她怕得脸色发白,怜惜之情掠过胸臆,他主动牢牢握住她冰凉的手,传递勇气。
她紧张得咬紧牙根,眼神惶恐地望向他,脑袋里迅速窜出好多想法。
会不会飞机失事?她才刚结婚,难道就要蒙主宠召?要是像电影一样落到海里,那旱鸭子的她是稳死无疑……
“莫……奇,愈来愈晃了!”她怀疑自己就要心脏病发作。
机身颠簸振荡的程度愈来愈剧烈,机舱上方有行李架松开,里头东西掉了出来,有人被砸到,惊呼尖叫、哀嚎哭泣此起彼落。
情况不妙,这不是一般的小乱流!裴莫奇心头一凛。
“过来!”他不假思索地将乔玺儿拉向自己,侧身展臂护住她,以免她被东西砸到。
空服员自顾不暇,此时又不能离座,只能眼睁睁看着机舱陷入混乱之中。
“噢!”裴莫奇的头被不知名的硬物K中,痛得闷哼了声,脑袋有些晕眩。
“你怎么了?”听见他的闷哼,乔玺儿反射地要察看,却被他以坚定的力道压制在他的保护当中。
“没事,你躲好。”他忍住迅速泛开的疼痛,不想增加她的恐惧。
在这种时候,所有旅客除了惴惴不安的求天求地、求神求佛,祈祷乱流快点过去外,根本无计可施。
像是过了一世纪那样漫长,飞机终于恢复了平稳的飞行,机长宣布乱流过去,大家彷佛历劫归来,松了一口气。
然而,当危机解除,裴莫奇松开护卫后,乔玺儿不但没有松一口气,还被他的模样吓得整颗心都拧紧。
“莫奇,你受伤了!流好多血!”她震骇地看着他。
头破血流就是形容他现在的样子。
裴莫奇下意识抬手摸向泛疼的右额角,果然摸到黏裯的液体,一看竟是满手的血。
不待他反应,乔玺儿赶紧站了起来,焦急地朝空服员大嚷:“有没有急救箱?他头流血了!”
空服员见状,连忙准备拿急救箱。
“你快坐好,别再乱动了!”乔玺儿红着眼眶将他轻按向椅背,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不断急问:“怎么会流血的?一定很疼吧!”
看着她写满担忧心疼的小脸,一阵热流淌进他干涸的心田,整个人瞬间温暖了起来。
“你别这么紧张。”他握住她想要检视却又不敢触碰的小手,轻声安抚。“交给空服员处理就行,她们都有受过基本的医疗训练。”
经济舱中也有好几位旅客挂彩,大部分的空服员都在整理方才乱流所造成的混乱,只有一位抱着急救箱快步前来,迅速且细心地帮裴莫奇处理伤口。
乔玺儿看着空服员的动作,看着裴莫奇的伤口,看着沾了血的棉花和他的衬衫,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一方面是乱流造成的惊吓到此刻才爆发,一方面是看裴莫奇顾着保护她自己却受伤,心疼得不得了……
片刻,空服员离开,裴莫奇才转头,就见一旁的乔玺儿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吓坏了吧?不要哭。”他失笑,抬手轻拭她满是泪痕的脸。
“都是因为我,你要不是为了护着我,就不会受伤了……”他带着笑意的温柔嗓音让她莫名的更想哭。
好内疚、好感动,对他的喜欢只能愈来愈多啊!
“这是意外,没有办法,你别怪自己。”擦下完的眼泪落在他手里,像电流般直袭他的心。
“你都受伤了,我们不去法国,回台湾好了。”她急切地说,认为他应该好好休养。
他凝眸看她,心房深受撼动。
这世上除了母亲以外,还有谁会为他而心疼,因他而落泪?
但眼前这个小女人,神情那样真挚、眼泪那样炽热,都是因为他头上那其实也不算多严重的伤口。
这会儿,她特意舍万嘉庆而挑选他的原因,似乎已有迹可循……
这样的乔玺儿,虽然哭得一点美感都没有,可在他看来,却比任何一个女人还美丽,还教他心动。
更值得庆幸的是,她已经是他法定的伴侣,他可以不用大费周章地追求——恐怕依他的性格也做不来——从现在起,只须好好珍惜。
“都坐这么远的飞机来了,不好好走走看看就马上折返的话,岂不太可惜了?”大掌抚住她嫩白的脸颊,坚毅面容有着一抹几不可察的淡淡温柔,眸光中也升起了珍爱的情愫。
“以后有得是机会,我担心的是你的伤,也不晓得有没有脑震荡。”她微瘪嘴,瞅着他头上那块碍眼的纱布。
“没这么严重吧?”他眉心一皱,笑她想太多,还脑震荡咧!
“流了满头血还不严重?”她杏眼圆瞠,忧心忡忡地拉下他的手。
他们才刚新婚,要是老公的脑袋被K成秀逗,那她往后的人生不就变成黑白的了?
“法国也有医生,大不了下飞机时跑一趟医院就是了。”
她蹙眉思索。“那你答应我,先好好休息一、两天,确定没事了我们再开始原订的行程。”
裴莫奇扬起浅笑,点头同意。
乔玺儿这才破涕为笑,掰开他的手掌,与他十指交握,稍微放心地枕靠在他的肩上。
乔玺儿认为空服员即使受过训练,但仍不是正式的医护人员,所以抵达巴黎后,裴莫奇在她的坚持下还是到医院重新检查伤势。
医生自然是说要再观察一、两天,看看有没有呕吐、嗜睡、晕眩……等症状,才能确定有没有脑震荡的现象。
裴莫奇很后悔,不该照实翻译医生的话给她听,让他见识到她小题大作的厉害功力,还被她“软禁”在饭店里,不合作就用眼泪攻势把他淹没。
光是打个嗝,她就急问是不是想吐?打个瞌睡就被她认为是嗜睡……
虽然她的关怀让他很窝心,但是见她随时随地留意着他,一点点小动静就紧张得不得了,他实在是既好笑又无奈。
于是他提议道:“请个会说国语的导游陪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