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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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个千年以后，在物产明显比较贫乏地死亡沙漠中心，那个实验室已经完全转换成了为整个基地提供食物来源的发酵室。简单来说，就是利用各种微生物来合成食品的生产线初级。
目前长期居住在基地中的人员数量虽然不算多，但是要提供这么多人的饮食，显然这“生产车间”的占地上肯定符合要求。但问题在于，在这种食品微生物相关研究的场所里，环境条件明显是不适合以精密组件为主的智脑长期运行地。所以两人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往这个房间上考虑过。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算是其他方向完全碰壁了，那只有到这个最“不可能”的地方碰碰运气。
甚至还没有进入到这个生产车间的时候，弗莱娅就已经被弥漫在空气中的酸腐发酵味道薰得捂住了鼻子。按说从来不是娇生惯养的法师小姐应该没有这么娇弱才对，不过由于菲尔恩侵蚀的原因。弗莱娅在身体素质被强化地同时，各感官的功能与灵敏度上也得到了不小的提高。结果放在这个场合，倒成了她受罪的原因……
某种意义上说，艾斐地运气还是有些保证的。于是他在整条自动生产设备的初始端轻松地发现了全部智脑备份机上缺失的部件。这些部件也果然如推断中的情景一样，组合成了一台性能不逊于外面停摆那台地智脑。
可惜的是，在某人兴冲冲地跑过去检查半天，又不甘心地拉着弗莱娅再度研究许久之后，终于还是被迫承认：这台智脑早已经停止运行很久很久了。甚至可以说是在组装完成后。只工作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便自动选择了关机。
有没有搞错啊！智脑她可以说是千方百计地折腾了这么久，最后搞出来地东西还没有扎古队一个人值班的时间长。这难道只是个智脑在千年中始终坚持工作，最后终于导致了累积出来一个单纯的运算错误么？
绝对不可能，再说如果事情真的只
简单的话，智脑当初为何要辛辛苦苦把几台备份机的分收集在一起，再专门搞一台新的出来呢？未免太不符合逻辑了一些，她可不是纯粹的人类啊。
单纯的猜测是没有什么意义的，顺着这台“失败实验品”的连线找不出什么问题，或者说古怪的终端来，两人只能再换个思路。由于艾斐实际上对这个位面的智脑系统不太了解，所以最后还是由弗莱娅运用创造技能将眼前这个停机已久的家伙重新启动。
然后，两人便惊讶地发现，这台机器里居然比基地里那台智脑中还多出某组程序：
或者说，是一个从启动到圆满完成花费了将近二十年的遥控工程。
顺着机器中资料相关的部分找去，终于在远离这个酵母生产厂房，反而是距离艾尔达当初沉睡的位置相当接近的地方，找到了一个隐藏房间。
而在这个面积并不大的隐藏房间正中间，摆放着一道管线密布的培养槽。原本外壳应该是透明的钢化玻璃之类材质，只不过此刻足足有四分之三的部位是不透光的。而在仅有的四分之一透明处，隐约能看到培养槽内的一头紫发。
艾斐在离房门不远的地方便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弗莱娅并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反而也同样地默默站定。两人的视线几乎从开门时起便没有从培养槽上移开过。
这个秘密房间内的光线一直显得比较昏暗，只有那些“缠绕”着培养槽的管线终端，连接着的那台疑似维生控制的仪器上偶尔有几个指示灯亮起。艾斐当初恢复整个基地能量供应的时候，显然没有打开这个房间的照明装置，从另外角度来说，这倒也恰好证实整个房间的能源系统确实是独立于基地常用那套之外的。
仿佛是感应到了终于有人进入，房间的天花板上开始缓缓投影出一道光束，由细变粗慢慢展开。并没有多亮，因为那明显是艾斐和弗莱娅早已经习惯了的全息投影系统启动场景。
然后，照例以朔夜形象出现的智脑再度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应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艾斐，或者弗莱娅。理论上能够找到这里的，似乎也只有你们两人中的一个了。”没错，是那熟悉的，智脑的声音。
“虽然这次的投影启动条件，就是艾尔达能够成功苏醒，但是那个小丫头当初对智脑系统没什么兴趣，自然是找不到这里的。而这个房间内所有设备正常运转的前提是，扎古队的幸存者们，严格遵循着次的苏醒频率，并且不再返回。原本用于他们维生系统的能量，才会自动转接到这边来。”
“换句话说，就是整个扎古队的成员们，甚至包括格鲁在内，都应该在大约千年的时间内全体壮烈牺牲了吧？所以我才会说，能够看到我，实际上应该也意味着不幸吧……”
“还有，如果艾尔达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主动苏醒，而是始终伤势不复长期沉睡的话，这个房间的能源，也将在格鲁苏醒的五十年内自动切断。如果这段影像能够出现，也就表示艾尔达现在状况很好，这是好消息……千年以来……难得的好消息……”
“因为如你们所见，在这里的培养槽中沉睡着的，应该算是我，或者说朔夜的一个复制体才对。根据最基础的智脑三原则，我不可能为了维持自己的分身，而影响到人类的生命。”
“而艾尔达苏醒之后，一直专门用于维持她的那一部分能源，将用来唤醒我的这个分身。虽然不知道你是多久之后才找到这个房间的，但是如果在艾尔达苏醒三天之内，培养槽内的我还没有醒来的话，应该就意味着我自己的这一点点私心受到了惩罚……不过反正重生的不是我，是朔夜……”
“我真的很想再次看见你，艾斐。”
正文 第148章 直指本心
算是什么？文字游戏么？
智脑不能真正启动的原因已经很明显了：整个系统的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如果艾斐能够修复供能的话，那么基地内原本整个智脑的功能也应该全部正常才对。之所以一直没有真正重启，实在是因为在艾尔达主动苏醒的那一刻开始，智脑的权限就已经悄悄转移到了这边。
从理论上来说，既然艾尔达已经复原，那么三天时间的停机就不算很长，甚至可以当作系统自检必须的耗费。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何智脑会进行这样冒险的赌博。理论上这种几率几乎等0行动，从人工智能的角度来讲，应该一早就被自行整理清除了才对。
说的直白点的话，这根本就是恋爱中处于明显患得患失状态的小女生才会闹出来的吧？貌似思维缜密各方面全部有考虑到，然而实际上根本是用无数虚假理由掩盖下的不顾一切罢了。
培养槽中的紫发少女明显比当年的朔夜要显得年青得多，至少从外表上来看是这样。
根据刚才看到的部分资料，这次的“分身”培育，采取的并非过去那种一次到位的方法。作为千年前智脑的分身，朔夜几乎是“一出声”就已经直接是那种御姐形象了，尽管她当时的生理年龄和一个婴儿差不了多少。艾斐当初穿越过来的时候，朔夜的实际年龄其实也没有多大，所以才会一直揪着他问些蘑菇方面的问题。
可以这么说，如果当初的朔夜不是在某些充当智脑直接发言人，由智脑本体直接遥控的状况下，那么大部分时间里，她根本是另类的御姐身箩莉心而已——当然。这么精细的方面，绝对粗线条地宅男艾斐是铁定观察不出来的。
而现在沉睡着的紫发少女，是在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严格按照正常人类的生长规律，一点点地在培养槽中诞生地。弗莱娅在看到这里的时候脸上表情很诡异。某人虽然很迟钝，但是也发现了这个异常，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弗莱娅便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解释了起来：
从艾斐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位面的生物科技是和魔法科技同样发达相辅相成的。那么在地球上目前还被视为禁忌的克隆或者“转基因”（我在乱用这个词）造人技术，至少在御风研究所这里已经是很成熟的技术了，否则也不会有朔夜这个分身的出现。
可是艾斐基本已经忘记地某个事件是。在他刚刚被弗莱娅领回研究所的时候，后者曾经强迫他进行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
这个检查的本身，绝对不止是测量一下血压心脏脑电图那么简单。直截了当地说的话，就是某人的细胞，血液样本，或者说基因样本已经全部在检查中被保存了下来。
而在当时。对这些样本拥有知情权和使用权地，除了弗莱娅自己之外，显然就只有智脑了。毕竟弗莱娅就算以法师的身份再精通所有研究过程，许多事情还是要借助智脑来进行。
说起来。当时的艾斐被当作小白鼠其实是蛮正常的，如果不是这厮地扫把星属性太过耀眼，穿越过来后不久就引发了连续性的重大事件，搞得弗莱娅跟在他后面到处救火，无心研究的话。某些生体试验恐怕就轮不到智脑来做。弗莱娅自己就要直接插手了。
在肉体上凌驾于龙族，几乎和侵蚀者同级别——后来证明更是超越一般侵蚀者级别——的人类，别的不说。单单能够投入量产地话，显然也是个不得已的应对菲尔恩方案。而且由于艾斐实际上基因组方面与本位面人类没有太大不同，直接考虑在某方面对现有人类进行补强，也是个很好的另外研究方向。
当然，比起上面地各种构想来说，最为稳妥，也是最能够发挥出实验体实力的方案，自然就是眼前这种。智脑严格遵循人类的生长周期，在培养槽内用二十年时间专心培养出无限近似的特殊实验体。
顺带一提，之所以要把培养槽挪到这个小房间来，而不是直接放在原先的蘑菇实验室里，显然不止是保密原因，更重要的是，这个小房间本身是制造并且维持十倍重力环境的最简约单位。比这再小的话，重力升不到十级，比这大了，能量消耗也是指数级上升。
也许有人会问，这个所谓的十倍重力环境是怎么
。。法研究所的某个课题而娅可是有简单介绍过一些两倍重力环境下培养生物的东东。那些东西是公开资料，私下里别说十倍，二十倍重力环境也能搞得出来。
艾斐一头雾水地听着弗莱娅的讲解，原本他还是有很多问题的，只不过看着弗莱娅在讲解的同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也就识趣地没有全部提出并且追问不止。
“果然没错，智脑留下的这一步，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疯狂百倍。”某人在心底默默嘀咕着。耳朵里充满了越来越多的专业词汇，这些东西完全是有听没有懂。不过艾斐就算再傻也知道，能够让弗莱娅这么走神的东西，其本身一定很可怕。
一边配合着智脑备份机中被还原出来的资料，一边洋洋洒洒一大篇的弗莱娅总算在几分钟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这种科学怪人般的表现已经有一千多年没出现过了，久得连她自己都对此有些陌生。不过反应过来后，看着旁边艾斐明显一团糨糊却要装作明白了解的模样，弗莱娅险些直接就那么笑出来。
当然，为了照顾自己和某人的面子，她还是尽量要表现得严肃稳重一些。“……总之吧，理论性的东西我就不多说了，智脑设计的这一整套装置的巧妙程度，你现在也应该有了基本的了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们面前这个女孩清醒之后，到底是否能有预计程度的表现。”
“那个……说实话，我还是不怎么明白。”艾斐的眉头都快要皱到一起去了。“我知道这个女孩的实力很可能和第一次穿越的我是同一水准，这不难理解。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她到底算是我什么人？女儿，还是复制体……”
听到某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最后几个字，弗莱娅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了，差点就要冲出房门捧腹大笑起来。“拜托！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好不好，这又不是那种最初级的体细胞克隆试验……”
看到某人的脸上依然是不解夹杂着紧张慌乱，生物学专家大人只得继续详细解释下去：“在你的概念里，是不是觉得要参照你的‘样本’造人的话，从基因上就必须与你绝对相同，或者起码要有一半染色体的数量是来自你这边？”
某位宅男几乎是本能地点了点头。
弗莱娅嘴角一撇：“拜托，你把我们研究所的实力想得也太低了吧？虽然不知道你们那个位面对DNA的破解到达了什么程度，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起码99％以上的基因密码破解，是建立生物实验室的基本要求好呗？”
很显然地，某人也就是继续点头，这种解释对于他来说，跟没有没啥区别……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直接点说，智脑绝对已经把你在体能或者其他方面，优于本位面人类的基因序列全部剥离了出来，并且彻底优化过了。否则的话，一具完全符合你那位面特性的，根本无法适应这个大陆特征的实验体有啥用？”
尽管还是心存怀疑，不过某人决定完全相信弗莱娅，反正就算是她故意骗自己也没办法。
这种小心思自然又是在第一时间就被英明睿智的生物专家拆穿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现在才懒得骗你！再说了，这孩子既然明显是女性躯体，那怎么想也该知道不会是你的直接复制体吧……”
“这可难说，刚才吹了那么半天技术优势的不知道是谁。”从这顶嘴来看，艾斐同学确实已经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
只见听到他顶撞的弗莱娅大人露出了不屑的半个笑容，口中轻吐出宛如晴天霹雳的几句话：“而且，你真的担心她是你女儿么？某个U盘里，好像是叫做《美少女梦工厂》父嫁路线的图文全攻略是怎么回事？！”
“啊！！！”
正文 第149章 斤斤计较
智脑当然就有类似于地球上电脑游戏的东西，所以某保存的游戏攻略能被弗莱娅看懂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根据本大陆生物技术的高度来推断，这边或许连真人养成游戏都出现过也未可知。
所以，即使千年前那种低阶魔法组合连续技没有华丽的出现，但是此刻大大增强了身体素质的法师少女依旧可以轻松整治艾斐。当然这不是目前的重点，在弗莱娅简单发泄一下之后，两人还是要把注意力转回培养槽这边来。
眼前的这个紫发少女到底应该怎样处理？！
就算用无聊的插科打诨转移了一下注意力也好，不管是艾斐还是弗莱娅，其实现在都不能很好地面对这位一直在培养槽内沉睡千年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艾斐的顾忌很简单，他再迟钝，当初的朔夜、归来时的智脑所对他表达出的诸多东西都不可能装作不知道。但是抛开伦理之类不谈，虽然明知眼前的少女和千年前的智脑分身没什么本质的区别，但他就是无法马上接受——如同他始终认为“智脑不是朔夜”一样。
这固然是宅的执念，或者说时缺乏恋爱经验笨男人的慌乱。但是换句话说，其实还不是照样暗示着，那位紫发御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他心中的某个角落。
弗莱娅这边的顾虑就明显多了许多：对于习惯于统筹决策的她来说，此时最为重视的显然不是将来可能出现的情敌，三角或者多角关系之类。本来某人这边就已经足够乱了，实际上根本就不差这一脚。她现在觉得棘手的，是眼前紫发少女苏醒后智脑那边的问题。
目前智脑无法重启地原因，是在大约三天内。这边的备份机掌握全部权限直接造成的。然而眼前的资料并没有给出任何直接结论，表示紫发少女苏醒或者彻底沉睡之后，智脑那边又会恢复成何种状态。
简单来说，如果这次的“朔夜”醒过来，那么由于诸多客观条件地限制。显然新生的朔夜已经不能简单用“分身”来形容了，甚至从智脑这一计划的投入和步骤来看。新生朔夜恐怕是将来的智脑主体才对。如果从绝对理智的角度考虑，紫发少女必须留在基地里。
如果朔夜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无法苏醒，那么并不能简单理解为权限就可以完全转交回原先智脑。事实上，由于诸多迹象显示出的，现在基地里这台智脑越来越多的自杀倾向，很可能权限转得回去，功能之类不回去。在这里和紫发少女一起陪葬了。
“还真是，有够任性地家伙啊。”这次连弗莱娅也不由地低声自言自语起来。“如果那个该死的家伙不回来的话，难道你真的要‘死给我看’不成？”
简直如同真的察觉到了房中两人的犹疑一般，之前一直隐藏在重重无关紧要资料下地某个逻辑判断程式突然跳了出来。结果却是令艾斐和弗莱娅更加踌躇——
原因很简单，这个人工选择的程式内容只有两条。醒目的“是否完全恢复朔夜的记忆。”，以及下面“是”和“否”两个选项。
艾斐在看到这东西地第一时间。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如果索性破罐子破摔随手点下去的话，会不会连“是否确认”这步骤都不会出现，直接就那么执行下去呢？
“会的。现在的智脑肯定会设置成这样。”无论是恋人间的心电感应，还是长期以来形成地默契，弗莱娅都能轻松看透某人在想什么。“所以，很不好办啊。虽然我明知这种设计思路已经越来越趋近后期的朔夜手笔，但是这对我们下决心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某人本能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矫情说和朔夜之前是清白的之类毫无意义。“其实这决定一点不难做，我应该是想要个朋友地，而你则会理智地判断。现在情况下需要一台智脑。”
“错！想唤回朔夜的是我，而借智脑来逃避的是你才对！”弗莱娅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某人的真实想法。“你总是这样，貌似勇敢地往前冲，但是实际上还在逃避！”
这是弗莱娅的真心话，当初朔夜的竞争力尚且不放
里，现在这个“还在吃奶”的小女孩又怎么会是她的斐虽然知道她很理智，但是却远远低估了她的理智程度。这种时候，再傻的女人也会摆出一副“你自己决定”的态度吧？
更何况，那问题根本就是为艾斐一个人设置的，也只有他才会为新生的朔夜是否拥有旧时记忆感到为难。不管弗莱娅还是艾尔达，和原先的朔夜也好，智脑也好，都是多年的好朋友。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抹杀掉原本应该保留下来的种种记忆呢？本位面的智脑，虽然大体上和地球科幻小说里猜测的一样理智优先，可也正因为可以运用“人类分身”这一特殊设置，才能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