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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天下春秋-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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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儿闻说张孟谈等人来了,早在后院收始了若干奇货玩物,此刻上堂来,给三人各有所赠,她在绛都之时,这些人也送了她不少东西,此刻自然要加倍馈送。道:“这里有个大礼盒是夫君送给燕儿之物,烦三位带回去交给燕儿。愿她小心身子,顺利生产。”

张孟谈道:“这是举手之劳,小人等定会照办。”

这三人属于三家,又只是家臣,自然不好与伍封说得深入,只是说些客套话,告辞走了。

伍封对楚月儿大加赞赏:“月儿甚得我心,我们正该给燕儿送些礼物。”

楚月儿笑道:“我在绛都时,人人都送了不少东西,尽是些稀罕物儿。两位时时天子赐些物什给我,正好送给燕儿一些。其实这都是看在夫君面上,只不过夫君在外出力,月儿在家受赏罢了。”

伍封心想:“张孟谈他们走后,世子利在姬厚府上便不甚安全了。”连夜入宫见周元王,说起赢利之事。

周元王也有些耽心,道:“寡人想请世子利在宫中暂住,龙伯以为如何?”

伍封道:“如此甚好,微臣便赶到王城去,将世子利请来。”

他带了三十铁勇和一百倭人勇士连夜出城,赶到王城的姬厚府上,亲自将赢利接了出来,一路护送到成周王宫。姬厚虽有些不悦,但也如释重负。

赢利感其爱护之心,叹道:“在下与龙伯无亲无故,龙伯竟然如此照拂,比若兄弟,在下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伍封笑道:“为公为私,在下都不能让世子身临险境。”

次日伍封在营中忙了半日,回家用过午饭之后,伍封看看匠人将辎车改造成的数十乘軘车,果然甚好,给诸匠人赏赐了若干金帛,这才到后院去。见楚月儿正笑嘻嘻地与春夏秋冬四女说话,心忖这丫头最可人心,不论自己是忙是闲,她总是能自得其乐,从来不让自己为她担心。想到此处,心中爱念大生,召手道:“月儿。”

楚月儿笑着过来,道:“夫君,有事么?”

伍封道:“这些天忙了些,久未带你出去玩儿了,你是否愿意外出走一走?”

楚月儿笑道:“这最好了,月儿正寻思是否找王姬去说话。”

伍封见春夏秋冬四女也都热辣辣瞧着自己,笑道:“你们也一起去。不过先得去一趟营中,你们有先王所赐的金牌,来去军中无妨。你们都换上甲胄,我们一起看士卒练武,此之谓一举两得。”

他们都换上甲胄,让圉公阳、庖丁刀与三十铁勇守府,正要出门,却见商壶头顶着庄周由府外回来。伍封和楚月儿原怕商壶在外闯祸,不敢轻易让他出府,不料这人平日有些浑沌,楚月儿几番带他到王姬府,却应对得当,并不惹事生非,这才许他可以自行外出。

楚月儿笑道:“老商怎么才回来,快带周儿去用饭。”

商壶道:“老商在王姬府上已经吃过了。”

鲍兴见庄周小手上高举着一个布鸢,笑道:“原来你带周儿去放鸢。”

庄周那小僮儿却道:“这布鸢是一尾大鱼,这是王姬送给龙伯的,周儿可不敢拿去放。”

楚月儿见这布鸢是一个鱼形,颇为有趣,忙接了下来,好奇道:“王姬怎么突然间送了个布鸢来?”

伍封笑道:“昨日我去看她时,她的侍女正制布鸢,被我瞧见,王姬只好送一个来,这叫作见者有份。”

商壶兴冲冲道:“姑丈,我们是否就放鸢去?”

伍封道:“你带周儿随我们去吧,一阵间有暇,我们便去放鸢。”

商壶大喜,将庄周放在一乘车上,自己也上了车,随他们同往大营。

到了大营,姬介见伍封带了各位夫人来,道:“龙伯的各位夫人都是善战的骁将,正好指点士卒。”又见庄周,笑道:“咦,周儿也来了。”

众人上了阅兵台,观看士卒练武。众士卒见龙伯的各位夫人均在,自不好在女子面前示弱,一个个格外卖力。

众女兴致勃勃地看了一阵,渐觉无趣,眼光不住向身旁的布鸢上瞧去,庄周年纪虽幼,却十分聪明,知道这军营不比它处,一声不吭。

伍封笑道:“这些士卒的剑术矛法,你们自然是看不上眼了,我们到城头放布鸢去。”让姬介自督军练习,带了众人又往成周的城墙上去。商壶又将庄周顶在头上,跟在众人后面,自己与庄周说话。

这王师大营本就在城北边墙下,众人由营中上城,沿城墙缓步走着,看着城内外的景色。

成周城墙高达三丈,向城外看去,只觉满目绿荫,蓝天白云,连春夏秋冬四女也可一直看到城外七八里处,见邙山一带低矮的小山起伏,山中紫气氤氲,登觉心怀大畅。

众人沿城墙一路走着,指点着周围的景色,伍封道:“我总觉得这城外的景致不如莱夷。这里地势平缓,一眼便看得十分清楚,比不得莱夷处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大山小丘,总觉得里面藏着杀气。”

鲍兴在一旁愕然道:“龙伯,那杀气也好看么?”

伍封笑道:“杀气是看不到的,不过若能感受到其中的杀气,便知道有许多变数。人若是从开始便知道如何结局,那便无趣了。”

鲍兴笑道:“不过小人觉得小刀的庖室之中最具杀气,牛羊豕凫,杀气腾腾。”

众人由北至南,在城墙上走了一大圈,伍封怕众女累着,便在城南头上休息,城头士卒忙不迭替众人准备席筵酒果。

商壶将庄周放在身边,替他剥削果品,拭汗擦额,忙个不迭。伍封讶然道:“只道老商是个粗人,想不到对小孩儿却十分心细。”

楚月儿点头道:“周儿天天与他一起,一玩就是大半天,居然衣饰干净,想来照顾甚周。”

伍封道:“日后带老商回到齐国,等早儿和敬儿大了些,便让他带着去玩耍,只怕极好。”

说了一会儿话,伍封与楚月儿又站在城墙边上远眺,只见城南不远处河水浑黄,滔滔东流,数里外有一处较高的山,隔着河两岸相望,山壁陡削,造型甚奇。伍封叫来一个士卒相询,知道是龙门山。伍封点头道:“原来这便是龙门山,那大鲤逆上跃过龙门,便化为龙的传说想是在此地。我教匠人将水寨建在龙门山下,想来应建好了,抽空带你们去看看。”

眼下正是春暖花香之际,看城下时,只见卿大夫家中多有出郊踏春者,城下人来往甚众。远方田中早已经播种完毕,有不少人正在田中除草,满目看去都是平和安详。

众人见南门风大,便将布鸢放起来,越放越高,只见这布鸢如一条鱼般在风中游动。楚月儿将布鸢放得高了,将绳交给庄周,自己兴致勃勃地跃上城墙,坐在城头上远眺,那些士卒吃了一惊,这城头比城墙更要高出一丈,离地有四丈之高,若是不跌下来,后果堪虞。伍封等人知道楚月儿的手段,并不在意。

城头上春风洋洋,送来远处的花草气息,令人欲醉,众女和商壶、庄周叽叽喳喳地抢着绳放鸢,不过商壶每抢在手中,便交给庄周。

伍封见春夏秋冬四女变得与玩童相似,追逐笑闹,忍不住哈哈大笑。又向楚月儿瞧去,见她长发飘动,细腰堪握,也跳上了墙头,坐在楚月儿身边,顺手将楚月儿揽在怀中。

楚月儿仰面躺在伍封身上,看着空中那布鸢,随口道:“夫君,你喜欢春天还是秋天?”

伍封顺嘴答道:“或是秋天吧。”

楚月儿道:“为何是秋天呢?”

伍封道:“秋天收获之时,满目金黄,是人一年中最辛苦而又最心安的时候。”

楚月儿笑道:“我倒觉得春天好些,生机昂然。”

伍封叹了口气,道:“也说得是,我小时也喜欢春天些,眼下更喜欢秋天,固然是俗念多了之故,只怕也是心态老了。”

楚月儿格格笑道:“夫君如还说老,天下只怕都是老翁老妇了。”

伍封细细看着她的小脸,见她笑靥如花,眉心的小红痣更使她显得娇艳欲滴,笑道:“月儿之美,真是越看越觉得动人!我与你在一起时,如沐春风,最觉得轻松自在。”

二人在城头上喁喁私语,尽说些不相干的闲话儿,心神渐醉。过了好一阵,楚月儿忽指着天上道:“夫君,你看。”

只见远方不知何处也放了一只鹰形的大布鸢来,越放越高,渐渐向伍封他们这只鱼形的布鸢靠近。

春夏秋冬四女指指点点,觉得更有趣味。

伍封看了一阵,笑道:“那是王姬的布鸢,我在她府中时,正见她的侍女造这布鸢。”

庄周年纪虽小,颇擅放鸢之道,伸缩长绳,将鱼鸢放得愈高,与那个鹰鸢此起彼落,互相追逐,仿佛两只活物一般。

城下的人渐渐被这二鸢吸引,都抬头看着空中,手中指指点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忽然一阵大风吹过,庄周“哎唷”一声,一时未曾注意,两只布鸢靠得近了,来不及收绳,猛地缠在一起,两边放鸢的人情急之下,猛力拉扯,长绳断开,两只布鸢因为被绳子缠住,随风缓缓飘落。

众人惋惜而叹,楚月儿道:“夫君,好不好我们跃上去,看看能否追上这布鸢。”

伍封见这鸢离地足有数十丈高,吃了一惊,道:“我们能上得这么高么?”

楚月儿道:“若不试试,怎知道成不成。”

伍封寻思只要二人互相借力,便可将下坠之力化去,不怕摔下来受伤,点头道:“好吧,我们便试试。”自从他得知妙公主平安生子后,心情甚好,早想浑身舒展一下了。

二人站起身来,伍封道:“月儿,去吧!”二人尽力上跃,飞起了丈余高,心中均是暗自欣喜,以前他们一跃之下,绝高不过丈,要再往上升便须借力,此刻一跃便差不多两丈之高,知道是吐纳进入“龙蜇神境”的缘故。一跃到尽,二人双手互握,借力向那二鸢迎上。

城下的人齐声发出惊呼之声。春夏秋冬四女和鲍兴等人见二人向上跃起,越飞越高,暗暗吃惊。只见伍封和楚月儿互握着手,一黑一白的甲胄在夕阳下闪闪生辉,渐渐向上飘去,速由快变慢,恍如仙神一般,离地有数十丈之高。春雨等人虽然常见他们的“比翼双飞”之术,却从未见他们能飞得如此之高,相顾骇然,唯恐他们就此没入云中,不禁担心起来。

伍封和楚月儿到了那布鸢近前,捉住了鸢,只觉心旷神怡,大有余力,再向上飘飞了一会儿,伍封觉得一手举鸢,可减许多下坠之力,不过此刻也无暇深究,他怕春雨等人耽心,道:“月儿,下去吧。”

楚月儿点了点头,二人变换身形,俯身下冲,如同两头大鹰一般,先前速度极快,渐渐变慢,离城头十余丈时转过了身,再成头上脚下之势,缓缓落在城头上面。

伍封心中一动,向天上看去,心忖:“我学会脐息之后,便能凌空行剑,这‘比翼双飞’之术互相借力,仍用的是‘借’,眼下已经到了‘龙蛰神境’,是否可以真的与天地相合,不用借力而飞呢?”

春雨等人迎了上来,七嘴八舌相询,鲍兴和商壶早张大了口,半晌合不拢来,呆了好一阵,问道:“龙伯,小夫人,这天上是什么样子?”

伍封回过神来,搔头道:“这个我可没注意,只是看着月儿身形甚美,忘了看四周了。”

楚月儿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无非是风稍大些而已,若再往上去,只怕有些不同。”

庄周奇道:“原来龙伯和小夫人会飞。”

商壶道:“天子说姑丈和姑姑是神人,天子的话是不会错的。”

伍封笑道:“今日便这么着吧,眼下天渐晚了,先前我往下看时,偶见梦王姬带着侍女正在城外,我们将她的布鸢送去,顺便打个招呼。”

众人下城墙时,却见城下百姓黑乎乎地跪了一地,伍封吃惊道:“他们这是干什么?”

小红道:“先前公子与小夫人上飞时被他们瞧见,便这么跪下,后来人越来越多,就成这个样子了。”

伍封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百姓大声欢呼,声若雷动。

众人徒步出城,没行多远,便见梦王姬等人在一株大树附近。伍封拿了那鹰形布鸢上去,梦王姬的那班侍女看见他更是惊异尊敬,忙不迭将布鸢接过去。

梦王姬道:“梦梦偶尔出来踏青,不料碰上龙伯,这真是巧了。”

伍封道:“王姬正该出城走走,久闷府中可不好。”

梦王姬叹道:“龙伯与月儿竟能比翼而飞,这真是天下奇术,梦梦可是从未听闻过。”

伍封笑道:“这都是与人打架多了,逼出来的本事。”

夏阳看着附近的那株大树,甚感好奇,笑道:“这株丑树生得甚怪。”

众人看那树时,果然生得奇形怪状,满树都是节子,无一处不弯,弯得又毫无规则,虽然不是死树,却光秃秃地没见几片叶子,树皮上青苔堆得老厚。

商壶颇懂树木花草,看了看那树,道:“这树质地松散,怕有五六百年了。”

春雨奇道:“五六百年竟没有人将它砍了去?”

伍封道:“正因为此树无用,便能活五六百年。”

梦王姬点头道:“此树弯曲不规,质地松散,制舟易沉、造车易烂、为梁易朽、当柱易蛀,百无一用。更兼它不挡道、不遮荫,因而无人会想着砍来用,才会如此长寿。”

秋风愕然道:“原来无用也有好处。”

梦王姬道:“当它百无一用时,无用便是其用处了。”

伍封和楚月儿不住点头,楚月儿道:“王姬这说法很有道理,不过消沉了些。“

伍封道:“但王姬的说法大可以借鉴,譬如有的人以为可用金帛来解决任何问题,那么对他来说,金帛便成了他的问题,早晚出事。”

春雨等人目瞪口呆,茫然互顾,倒是商壶与庄周若有所悟,点了点头。

伍封等人告辞回营,上车回府,才到府中,庖丁刀便上来道:“龙伯、小夫人,那大叉已经打造好了。”

伍封奇道:“什么大叉?”

楚月儿道:“我见老商那柄青铜叉子粗笨,无甚韧性,上次在绛都时魏公送了些良铁,虽然不比越国的精铁,却可以铸兵,既然府中有冶炉匠人,便让匠人为老商重铸,小刀是此道高手,时时监督,这几个月下来,终于铸出来了。”

庖丁刀将那大叉递上来,伍封见仍是青铜所铸,不过里面用了许多良铁,两个叉尖上用铁较多,各长一尺,相距五寸,叉长一丈多,最奇怪的是叉尾上有个大铁环,连着一条细长的铜链,也含铁质。

庖丁刀道:“连叉带链共重二十八斤,链长二十丈,甚是坚韧。”

伍封喜道:“这铜链想是为了作飞叉之用,月儿定是想出了一套叉法吧?”

楚月儿笑道:“这这叉法是从矛法之中变出来,不过有几招飞叉之法,还算过得去。”

伍封忙道:“月儿快试来瞧瞧。”

众人到了前院场上,楚月儿拿着这大叉,使了套叉法出来。只见她用的是横、拦、绞、剪、扎、缠等法,身叉相随,走横落顺,闪转吞吐,轻灵飘逸,比商壶自己的叉法要高明百倍,楚月儿只使了十余招,伍封已看得血脉贲张。

忽见楚月儿手振处,大叉猛地向天上飞了出去,拖着那铜链如一条长尾,大叉如一条蛇般往空中游去,凌厉无匹,又夭然灵动,如同活物。

伍封大声叫好,楚月儿提叉回来,伍封道:“最后这几招飞叉是最妙的,难为你怎能想得出来。”

楚月儿笑道:“月儿可是从晋国时便想起,好不容易想出来的。”

伍封叹道:“你对徒儿的爱惜之心,连我也觉得有些妒嫉!”

楚月儿格格笑道:“月儿对夫君才是最爱惜的哩!这叉法步战最为有用,车战和马战稍差些,不如小兴儿的那套斧法。老商,这叉法想不想学?”

商壶早看呆了眼,此刻跑上前,“梆”地一声向楚月儿叩了个头,笑道:“姑姑这叉法忒好,老商可没有拜错师父。”

楚月儿将叉法一招一式教给他,这叉法只有二十一招,后面六招都是飞叉之法,最为难学,虽然这是楚月儿特地为商壶所创,商壶也学了一两个时辰,才尽数学会。只见商壶那几招飞叉本事十分神妙,一条叉夭如骄龙,破风而飞。

伍封看着那在空中飞闪的大叉,又想起“比翼双飞”之术,心忖:“‘比翼双飞’靠的是借力,那是‘借’,最高明当是‘合’,如何才能合呢?”忽想起那日见到老子,送到西门,鲍兴所说的那番话,想道:“老子仍是老子,在小兴儿的眼中却如龙、如木,幻像无数,虽然这发自小兴儿之心,却也是因老子无形无像、无境无界。我和月儿还未到此境,能否由‘合’字着手?”

他想了一阵,跃身而起,飞在空中,双手下拍,想学鹰隼般上飞,却毫无能为,落下地来,连试数次都是如此。

众人见他凝神苦思,知道他又在钻研奇术,不敢打搅,楚月儿看在眼中,心知其意,上前道:“夫君想借天地之力而飞么?”

伍封皱眉道:“鹰鸟腾飞,借的是风力,大可以凭此相试,不过我们从‘借’上着手,毕竟不是最高明的本事,这么做法恐怕还是不成。”

楚月儿沉吟道:“天地有风,那风又是借的什么?”

伍封脑子一个念头急闪而过,道:“风便是无形无像,它是与天地相合,无以为借。”一跃而起,心中当自己是天、是地、是风,果然轻盈了许多,上窜了三四丈高,可临到尽处,仍不能续往上飞,下意识地蹬了一下脚,忽然脚底生风,又窜上了三丈多高。

伍封大喜,或轻轻摆手,或微微蹬足,便可以控制上下左右之方位,在空中往来自如,纵横随心。

楚月儿看了好一阵,也跃身起来,将坠身时,伍封伸手扯了扯她,带着她飘动,告诉他新悟的妙法,不一会儿,楚月儿也如他一般,便如一条鱼般,在空中能够随心所欲地游动,二人再也不用互相拉拉扯扯借力,单是一人,也能够自行上飞前飘。

众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就连鲍兴和商壶心里也知道,这二人的本事已经进入了神境。

二人终能尽数控制身形,在空中自由往来之后,缓缓下来,飘落场中。

伍封叹道:“月儿,这才是真正的御风之术,我们以前可夸张了。”

楚月儿道:“若非我们练成了毛孔呼吸,恐怕还练不成这本事。”

伍封点头道:“眼下我们虽然是合天地自然之力,可以力道环生,但还是要借一点力来控制方位,是以不够快。如果再要精进,只怕要到无境无界时方可达到完完全全地‘合’。此时只能叫御风之技,真正完全合时才是行天之术。”

楚月儿道:“若真的到了无境无界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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