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春秋-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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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道:“不问贵庚,总不至于问‘王姬高寿’吧?大不了我改一改问法。王姬今年几岁?”
梦王姬见他十分无赖,颇有些哭笑不得,小声道:“我大你四五岁,行了吧?”
伍封大乐,笑道:“这便好了,我总算也知道了王姬一点点小秘密,哈哈!”
梦王姬大嗔,气哼哼地道:“你这人实在无赖得紧!梦梦走了,哼!”跺了跺脚,带着侍女下了城墙。
伍封连忙追上去,将她送到住室。梦王姬表面上生气,却觉得与伍封这么说一会儿话,心中颇有些欢悦之感。
次日一早,敌军又在城下搦战,伍封等人登城看时,见这一次敌军离城七百多步,打的是巴蜀旗号,步卒为主,少量骑兵在前,巴人头扎白巾,蜀人下穿布裙,与中原各国人的穿着迥异。尤其是他们脸上都花花绿绿的擦着颜色,显得十分勇悍。
伍封看了一阵,又向两旁观看了良久,点了点头,将姬介叫来吩咐了一阵,姬介自去准备。
楚月儿笑道:“月儿早觉得战车有些笨拙难转,不遂心意,敌军既然是有骑兵,我们也用骑兵可好?”
伍封点头道:“正好,我们的勇士骑马时还厉害过乘车。”
鲍兴大喜,他为伍封驭车时,四马之缰拿在手中,较难腾出双方手,战事不免有些心痒,眼下改用骑兵,自然是如意得多了。
圉公阳将黑龙、青龙牵了来,这二马虽然每日由他带着驰一个多时辰练力,毕竟不比战阵之时,此刻伍封与楚月儿骑上马背,二马久未被主人乘坐,此刻十分兴奋,长嘶一声,四蹄不停地在原地踏步,马蹄铁在石上踏得脆响。
庖丁刀将伍封和楚月儿的大小连弩挂在马背上,此刻鲍兴与铁勇、倭人勇士也骑上了马背,城门开处,一百多骑冲出了城门,在敌军前面二百步处停下,城中五千士卒依次出来,都是车兵,商壶带了一百步卒站在车兵之后,手中都拿着长木竿制成的搭钩,专用来擒人。
梦王姬等人往城下瞧去,只见伍封手提着铁戟,一身黑色的盔甲,骑在那匹极为壮实的黑龙背上,显得更加威武神气,与楚月儿白盔白甲相映成趣,那些铁勇和倭人勇士骑马挂刀,手提铜矛,整整齐齐地排在后面,人数虽少,却并不比其后五千车卒的声势少了。
伍封本想喝斥几句,不料前面蜀人阵中闯出二将来,一人手执长戈,另一人手捻着一柄鱼叉模样的兵器,驰马而来。
伍封见他们二话不说便要打,颇觉痛快,正想迎上去,鲍兴在一旁呵呵笑道:“龙伯、小夫人,这一阵便由小人露个脸儿!”一边说着,拍马迎了上去,问蜀将道:“喂,你叫什……”,话未说完,一个蜀将已经一戈刺了过来。
鲍兴怒道:“急什么?”手中铁斧扬起,“唰”地一声向那蜀将横劈过去,他的斧法并那蜀将快捷得多,叉尖还离他二尺时,铁斧已经将那蜀将的头斩了下来。口中叫道:“这蜀人真不懂规矩,好歹要说几句话才是嘛!”
这时便听那执着鱼叉的蜀将惨叫一声,被伍封车后飞来的大叉刺了个对穿,拖下马来。
伍封笑道:“小兴儿和老商算得上是阵前猛将了。”
对面的巴人、蜀人见这一斧一叉极为凶猛,暗暗吃惊。立时又有两个蜀将冲了过来。
楚月儿看得手痒,飞马上前,抢在鲍兴斧落之前,已经将一员蜀将刺下马来,那蜀将坠马之时,便听一声惨叫,另一蜀将又被鲍兴劈死。本书由电。 。 提供下载
伍封见楚月儿刺倒的那蜀将只是伤在肩头,并不致命,比不得鲍兴的斧子不识分寸,有死无伤,便将鲍兴叫回来,他见商壶将那受伤的蜀将提了回来,笑道:“小兴儿,你这斧子下去,对手便死了,我们还是少杀些人,尽量生擒为妙,否则老商便没有活儿干了。”
鲍兴笑道:“小人可不知道如何生擒,不过杀了二将,心中畅快,剩下的便看龙伯与小夫人的了。”他从商壶手中接过那蜀将,回马到己方阵前,将蜀将扔回阵中,自有士卒将那人缚住。
这时,巴人和蜀人队中又冲出了五人来,齐向楚月儿围过去,伍封夹了夹马,黑龙冲了过去,铁戟横扫,砸倒了一将,顺手转过戟头月牙,向另一将斩去,那将怎挡得住他的铁戟,被铁戟斩到胁下,幸好伍封不想伤他性命,刃口入肉摆成便收手,这二将跌下马时,另三人也被楚月儿刺倒。
敌军连失数将,颇有些慌乱,十余骑冲出来想抢人,却被伍封和楚月儿一戟一矛挡住,结果人未抢到,反而又有三人被刺落。此时商壶带着步卒拥了上来,将受伤的敌将尽数擒回本阵,与伍封和楚月儿配合得十分默契。
梦王姬和赢利等人在城头上看得真切,见敌将无一人在伍封楚月儿手下能过一个回合,商壶带人生擒敌将,视敌如无物,相顾骇然。
楚月儿皱眉道:“夫君,怎么这些人都不成器,似乎还比不上那莱夷的胡胜?”
伍封笑道:“并非他们不如胡胜,而是你的矛法精进了,你与勾践比试矛法之后,已经深得矛法精髓,再加上我们练了‘无心之诀’,这些蜀将自然是不堪一击了。”
楚月儿笑道:“莫非这巴蜀之中便无高手?”
此时两骑从蜀人和巴人队中冲了出来,伍封见那蜀将身雄背厚,双臂极粗,手执一根青铜大殳,此殳与其它所见的圆头铜殳不同,殳头上固然是个大圆头,但其上面有一二十根倒镶的青铜钉,要是被这一殳击中,就算不会骨碎,殳头上的铜钉也会深刺入体内。那巴将却没有这蜀将雄壮,不过手臂甚长,腰细肩宽,手上拿的也是一根青铜殳,只不过殳头甚尖,想来可以当成矛用。
伍封心想这蜀将定是力大无穷,便道:“月儿,这两人恐怕稍厉害些,这壮的归我,瘦的归你。”
楚月儿笑道:“还是两个都归我好了。”她抢在伍封之前,先向那那蜀将迎上去,那蜀将大喝一声,铜钉大殳恶狠狠向楚月儿当头砸下。
楚月儿见他的身手果然比先前的蜀将厉害,一矛向殳尖上挑去。这蜀将不知道楚月儿是女子,见她美貌白净,心忖这小白脸怎敌得过自己的神力,定是一殳下去,连人带马也要砸倒。
梦王姬等在城上瞧见楚月儿居然与蜀将以硬碰硬,暗暗耽心。
那蜀将一殳劈下,被楚月儿的矛尖点处,顿觉手臂微震,殳上的力道侧过了一边,大惊失色,想不到眼前这人不仅力气不弱于自己,用矛之法更是极为巧妙,能将自己奋力一劈轻松化解。
伍封本来有些耽心,见楚月儿这一戟极妙,力气也不弱,赞道:“月儿,好!”索性按戟在一旁观战。
楚月儿矛尖顺着蜀将的殳身划下去,正值此时,那巴将一殳向楚月儿身侧刺下来,楚月儿似乎毫无所觉,矛尖向那蜀将腕上点下去,她的矛法奇快,蜀将来不及回殳相格,只好以矛杆封挡。
鲍兴等人见那巴将的殳正向楚月儿刺下,而楚月儿似乎并未见到,大惊失色,鲍兴大叫道:“小夫人,小……”,这时,楚月儿矛尾微微上翘,那巴将的一殳正好刺在她的矛尾上。虽然楚月儿手中的铜矛只有笔管粗细,但她的方位巧妙,那巴将的殳尖正正当当刺在其矛尾上,这一刺之力,加上楚月儿自身的气力,这一矛点在蜀将殳身上时,便见火星四溅,蜀将只觉殳上巨力传来,拿殳不住,“当”的一声,殳落地上。
楚月儿微微一笑,矛尾轻摆,让过巴将的殳尖,在马背上侧身,巴将那一条殳便从着胁下让了过去,楚月儿长矛横弹,笔管矛忽弯又直,如鞭一般抽在巴将的背上,便听“噗”的一声,巴将口中吐血,栽下马背。
此时蜀将兵器已失,趁楚月儿对付蜀将时,拨马相逃,楚月儿左臂轻挥,一道黄灿灿的光由袖中射出,正是藏在袖中的龙爪,爪尖抓在蜀将肩上,被楚月儿一拉,巴将马往前奔,爪却往后拉,立时从马股上倒栽下来。
楚月儿这几招如电光石火一般,方位拿捏极妙,用力也恰当,鲍兴等人齐声喝采。伍封看在眼里也大觉意外,想不到楚月儿的矛法竟然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比起在中山时更有精进,比自己进步得快速多了。
楚月儿拨过马头,弯腰提起那受伤的巴将,一骑马向本阵跑回来,那蜀将还来不及坐起身,便被龙爪拖着,一路由场上拖过去。商壶本想帮手擒将,却不及楚月儿手快,只好在车后等着。
步卒上前将巴蜀二将按倒捆绑,此时那一众巴将、蜀将一窝蜂般冲上来要救人,伍封拍马挥戟向人群迎上去,只见一人一戟在人群中如黑光划过,敌将纷纷落马,伍封战马打一个圈,又回冲了一次,将敌将杀散。地上十余敌将或躺或坐,此时双方士卒都抢上来,不过铁勇与倭人勇士随伍封挡在敌人步卒之前,敌人步卒丝毫不能上前。眼睁睁看着商壶领着步卒将己方的人按倒生擒,无能为力。
伍封忽见敌寨大开,三队秦人车兵由三个寨口猛冲出来,速度奇快,看来是一早就准备好了来突击的。
伍封见敌势甚大,来速也快,挥手让勇士急退到城边,他们离城有五六百步,等到城边时,秦人的车队离他们只有五十余步。如果伍封这五千多人尽数入城,必定来不及退尽便会被秦军赶到城门之下,如果关下城门,这五千多人怎也敌不过敌人的数万大军。
眼见敌军突击甚快,商壶与那些步卒回跑之速自然不及敌人车兵之快,眼见要被敌军追上,伍封丝毫未乱,勒马站在城下,铁戟高举,喝道:“放箭!”此时城头上忽然冒出无数弓箭手,向秦军乱箭齐发,箭如雨下,无穷无尽似的,秦军纷纷落车跌倒。
伍封瞥见那甘成正在人群中约束士卒,哈哈大笑道:“老甘,你这突击好像不怎么有效吧?”
趁敌军乱时,商壶和步卒已经安然退回,伍封与众军等入了城,关上城门,甘成见再留城下,唯有挨箭的份儿,长叹一声,迎军退回寨中。
姬介哈哈大笑迎上来,道:“原来龙伯早料到秦人会从营寨突击,才叫小侄预先准备了一万人当弓箭手!”
伍封笑道:“兵法中本就有突击一法,那是以快打快,出奇不意之策。此战本是秦国的事,巴蜀之人怎会代替秦人出战,拼着自己二国损兵?定是有秦人配合,这两侧均是旷野,无法埋伏,只有由寨中突击了。巴蜀之人来搦战,居然离城七八百步远,自然是为了方便营寨中秦人突击,不过也因此露出破绽来。”
梦王姬笑道:“龙伯、月儿和贵府勇士大显神威,生擒敌将二十余人,小兴儿和老商甚是勇猛,还杀了三将,梦梦真是佩服得紧。”
伍封笑道:“月儿立了大功,不过这两战都是蛮战,虽然大挫敌军士气,可对敌军杀伤毕竟不算太大。”
楚月儿道:“这一次,荀昌对那甘成便不会心服了吧?”
伍封摇头道:“这还不够,荀昌会以为这是将不够勇之故,他仗着兵多,不会服气,仍然会重用甘成。斗将他们是不成的了,以甘成之才,定会与我斗士卒。”
姬介问道:“如何斗士卒呢?”
伍封道:“无非是双方各自摆阵,当场冲决而已。此地平旷,也只有这法子能收服秦人。”
梦王姬皱眉道:“敌众我寡,斗士卒我们只怕要吃亏。”
伍封笑道:“不怕,下次我就让他见见中原的阵法,他士卒虽多,我让他不能尽数用上。”
赢利在一旁施礼道:“龙伯与月公主宅心仁厚,手下留情,在下不胜感谢。”
楚月儿道:“今日生擒的是巴蜀两国之将,不是秦将,世子又何必谢?”
伍封笑道:“月儿,世子是怕我们下次杀秦人太多,先这么说,预先打个底子,不过阵势发动,后果难料,我们尽量少杀人便是了。是了,明日秦人搦战,我们便坚守不出,三天之后再与他们决战,憋得他们心急火燎时,我们的阵势便有更好用了。”
晚间时,梦王姬来找伍封,伍封大喜,心想这两晚说话,今日自己还未及找她,她自己便来了。
谁知道梦王姬道:“龙伯,上午月儿擒的那两人大有来头,一个是巴王子,一个是蜀王,是巴蜀二军之帅。梦梦与他们谈了几句,原来巴蜀二国前来助秦,各有所图,并非一心一意相助智夫人。”
伍封心中微感失望,心道:“原来你因公事而来。”顺嘴问道:“原来王姬懂得巴蜀言语。”
梦王姬笑道:“巴蜀和秦地的言语我只是略懂一点,好在这蜀王和巴王子又懂得秦语,再加上归顺的公子萧和公孙责帮口,故而能说上话。”
伍封惊道:“原来王姬还有这本事,我正拟派多几个人向老商学各国言语口音,不过这家伙有些混帐,只怕教不好。”
梦王姬愕然道:“你想派人学各地口音言语?”
伍封道:“想是这么想,总觉得日后或有用。不过老商善各国言语,故我并不甚急。除胡语外,老商懂的是方言,若能像王姬这样懂当些异族言语便好了。”
梦王姬眼露赞许之色,道:“龙伯果然了不起,看来你这几年能纵横列国,处处顺遂,绝非单以武力为之,我以前可想错了。”
伍封愕然道:“派人学各口音言语只是件小事,况且还没派人出去,哪用得上王姬这么赞许。”
梦王姬叹道:“由小可以知大,你由常人不经意处着手,预先作了有各种准备,到日后用时便能大见成功了。”
伍封道:“王姬懂得多少国的言语?”
梦王姬道:“我未曾专学,都只是略懂一些,不过成周曾有各般人等逗留,梦梦认真学过朝鲜言语,巴、蜀、胡语、肃慎言语等等都略会些。”伍封叹道:“有王姬和老商在,天下何处不去得?”梦王姬道:“这些言语都不太难,难的是扶桑言语。东海之上有个大岛,曾有人飘流到燕国,燕人见他们风俗大异,行事古怪逗人,特地将他们送给先王,以为笑乐。我也学过他们的言语,略知其俗。口音语言之中,此地似乎是‘阜落’之国,我也说不准,遂以传说中的扶桑之木称之,名为扶桑。”
伍封对这扶桑之地不感兴趣,“噢”了一声,问道:“那么这……”,才说几个字,赢利匆匆而来,面带失望之色,向梦王姬摇了摇头。
伍封愕然道:“何事?”
梦王姬道:“先前梦梦曾经问过蜀王和巴王子,原来蜀人兴兵助秦,是因为秦蜀边境有一丹砂大矿。蜀人与秦人为了这矿争了许多年,时有冲突,智夫人请蜀兵出兵相助,许事成后将丹砂之矿让给蜀人,秦人不再与争,蜀人这才高高兴兴,由蜀王亲自带了两万士卒来。”她当着赢利,自然不好再与伍封尔我相称了。
伍封道:“为了一矿,蜀人甘愿兴师二万,想来此矿收益甚丰了?”
赢利道:“眼下丹砂销往列国,此一矿之利胜过铜山四座,蜀人对此矿垂涎已久了。先前在下向蜀王述说,只要他引兵退还,在下即位之后,便将此矿让给蜀人。”
伍封皱眉道:“战事未结,世子便答应将矿让出去,岂非太过示弱了?”
赢利笑道:“此矿并非秦人所有,况且只是暂时给他们而已,蜀地紧邻秦壤,早晚整个蜀国也是我们秦国之地,又算得了什么?”
伍封问道:“蜀王答应退兵了?”
赢利叹了口气,摇头道:“这蜀王固执之极,因战事未结,不信我们能够取胜,不愿意答应。”
梦王姬道:“巴人兴师的原因又不同。这些年楚国不断蚕吞四周,眼下西境已经与巴人相邻。为边境之地,秦巴有些小的战事,这一次巴人起大军三万,一万派到秦国,二万伐楚,智夫人以为索要世子利之事必成,是以答应事成之后,秦军南下,助巴伐楚,听说现在伐楚的巴人已经到了楚国鄾城附近。”
赢利叹道:“正因为巴人要联秦击楚,是以在下费尽口舌,那巴王子伤势较重,要将养些时日,他也不肯退兵。这二人不顾自身之生死,倒是两个硬朗家伙。”
伍封摇头道:“巴人太蠢了些,同时开两面之战,实非兵家所为。王姬和世子或者对楚事漠不关心,不过楚王是月儿之族弟,见了在下还要叫一声姊夫,如果楚人有难,在下不得不救。”
王室对楚国向来不满,不过梦王姬却并不在意,点头道:“龙伯是个重情之人,助楚也是理所当然。”
伍封笑道:“楚人势大,更有叶公子高这样的名将,有叶公领兵,自不怕了巴人,在下倒不甚耽心,说不定我们败秦师之事,巴人也被楚国击败了。”
梦王姬道:“巴蜀二国之人不易得罪,我们应以德报怨,还是善待蜀王和巴王子二人好些。”
伍封点头道:“王姬说得有理。”他寻思蜀王和巴王子都是颇有勇力的悍将,如果不五花大绑捆住,恐士卒看守有失,叫了商壶来,道:“老商,你带人去看守蜀王和巴王子,那巴王子伤重,暂不必绑,不过蜀王却厉害,你只捆住他的手,在一旁看着,别让他跑了。”
商壶点头道:“老商知道了。”
既然与巴蜀倾谈无功,伍封只好依前计行事。当晚将圉公阳和庖丁刀叫来,派往楚国鄾城,令他们携信鸽快马轻车兼程而行,打探消息后以信鸽回报,又道:“你们的龙爪之技已经学会了,眼下我和月儿已经能自行施展御风之术,再用不着这龙爪,便给了你们,或能用上。”他和楚月儿解下龙爪,交过了圉公阳和庖丁刀二人,二人连夜出营不提。楚月儿由怀中拿了条铁链出来,交给伍封。伍封愕然道:“这是……?”楚月儿笑道:“君夫人送我们的千钧绳被你分成四条,有两条已经用在‘龙爪’上了,还有这两条你让我藏着,一直未用上。”伍封想不到她一直将这两条铁链带在身上,笑道:“这链儿你总是带在身边?”楚月儿道:“那倒不是,只是临阵才带着,总怕万一有个不测,不会想在卫国偷袭桓魋大营时那么冒险。”伍封道:“虽然铁勇都带了铜链,但我们擅御风之技,用不上链。”楚月儿道:“世事难料,实在不行还可以拿来捆敌将。眼下我们一人一条带着,说不好哪天可以用上来。”伍封心想也对,譬如那短匕带在身上,似乎无用,可那日被计然用迷药暗算,全靠了短匕之效,遂接过来藏好。
从次日起,秦军天天在城下叫骂,一连三日,伍封都挂免战之牌。这三日间,梦王姬忙着和赢利一起,与被擒的秦、巴、蜀三国将领说话,打探军情,晓以大义,伍封想找梦王姬私下说话也不可得,只是与楚月儿携手看视士卒,众士卒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