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春秋-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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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身边学点水上的本事吧。”
大舟顺风甚快,二十余日便到了中土,正是江北淮南一带,这日停靠岸边补充清水食物,伍封派了庖丁刀和圉公阳到岸上去打探消息。
食水补足,众人在舟上等了许久,庖丁刀和圉公阳才匆匆赶回来,到大舟上一迭声道:“龙伯,出了大事,此番非同小可!”
伍封道:“出了何事?”庖丁刀叹道:“越军早已经北上,与齐鲁两国开战了!”
原来,伍封等人往夷州东南而下之际,越王勾践整顿士卒,同时间挥军北上。越人倾国之兵不过五万,灭吴之后,将伤残病患送回,留下四万精锐士卒。他们新灭吴国,由吴国士卒中整编了五万人,总共九万士卒。
勾践在江淮之间整顿士卒,又派人到九夷之地招纳夷人,夷人见越国势大,尽皆归附,并整备了一万夷兵相助。勾践拥十万大军,以夷人为前锋,挥大军北渡淮水,直指齐鲁,沿途邾、莒、甑、剡等小国之君迫于其势,出城相迎,厚纳其贡,卑言依附。
越军攻下徐州,先入鲁国,鲁国季孙氏、叔孙氏和孟孙氏一方面向齐、晋、宋、卫求救,一方面以柳下惠为前锋,起兵五百乘相抗。鲁国兵少卒弱,三战皆败,退保曲阜,死守以待援军。
越军借败鲁之势,由徐州继续北上至齐国新修的长城之下,被长城所阻,东向琅琊。齐将田逆为琅琊守将,一战败后,居然弃城而逃,被越军夺了琅琊,以致长城东面一带尽失,长城不再能阻越军之势。
越军饶过长城,由琅琊而上,西破平陆。勾践为一举平定齐鲁,将越都迁往琅琊,以琅琊为中心,四下扩地。田恒和田盘率齐军六万南下,在高密、夷维一带与越军连番交战,齐军七战七败,举国震动,越军全军已至长城之北,借军势分兵两路,自引西路军八万人沿西北而上,直逼沂水与与淄水之间;东路以文种为将,率二万人沿夷维东北而发,在镇莱关被阻,两军呈胶着之状。勾践因东路军被阻,遂据盖城,调士卒往东路,欲一举攻破莱夷,再两军合围,以夺临淄。
伍封听得脸上变色,道:“齐国之势,全靠长城和济水,再加五都之兵,一旦被越军入到沂水和淄水之间,五都便裂而四散,不能聚兵,勾践、范蠡、文种果然用兵老到!”问道:“眼下军势如何了?”庖丁刀苦笑道:“消息由齐到江淮,要有二十余日。小人打听来的只是二十余日前的消息,这二十多日又发生了何事,唯前线方能知晓,只知道田恒和田盘收拾三万多残兵,退保临淄。”楚月儿道:“当日夫君在莱夷设下这镇莱关,如今还大有作用,阻住了越军。”
伍封十分忧虑,道:“盖城与临淄只三四百里,越军如要攻打临淄,大军两三日便至。镇莱关虽险,但小宁儿手下士卒太少,对手不仅势大,还是文种为将,小宁儿十分凶险。眼下军情紧急,自今日始、我们要加速赶路,尽快赶回莱夷,由即墨附近登岸。”
一路上浆手轮班休息,昼夜不停,三艘大舟兼程北上,一个多月后,已到了齐国东南的海域上,登陆不远便是齐国重城即墨。
伍封寻思军情多变,不敢贸然登陆,派庖丁刀和圉公阳上岸打探,不久二人回来,黯然摇头道:“即墨丢了,二十多日前被文种派人袭破了城。如今这附近都是越国士卒,登陆不得。”
伍封脸色沉重,道:“即墨是齐国五都之一,城高墙厚,驻军甚多,居然也丢了,越人先破琅琊,后破平陆、即墨,五都已去其三,越人也太过厉害了吧!”寻思是否先与楚月儿由陆路赶往临淄,转念又想:“眼下不知虚实,这么陆路赶过去,少不了征战无数,耽误路程。若是飞过去,我们两人能当何用?眼下外有勾践,内有田恒,这内忧外患非同小可,有我这三艘大舟,马马虎虎可以应付一下越人水军,可不能丢。”道:“我们饶到莱夷,先到北长山岛上去。娘亲将武库和大部分战船都迁在岛上,就算齐国全境皆失,有我的战船在岛上,这海上诸岛也丢不了。虽然耽误些时日,却正好整顿士卒。”
由即墨往莱夷海岛,须饶过齐东之海,三舟虽然兼程赶路,仍用了十七八日。
这日到了莱夷北面的水上,远远见到岛上仍是自己的旗号,伍封心道:“越军再强,也夺不下我这十余座岛。”大舟到近前,只听岛上欢声雷动,赵悦、蒙猎乘一艘战船迎了上来,站在船头招手。
伍封笑着向他们挥手,大舟靠岸,众人陆续下舟,公冶长、列九、楚姬、吴舟以及诸般将佐也在岸上等着。众人都已是数年未见,自是感到格外亲切。伍封让鱼儿见过列九等人后,列九道:“岛上府第都住了人,唯有徐乘所建那龙府还留着,龙伯虽不愿意,也只好住进去了。”
众人到了这美伦美奂的龙府,伍封让鱼儿、鲍兴等人去休息,圉公阳和庖丁刀带着寺人宫女安顿府内不提,楚月儿与楚姬自去看小儿列御寇,姊妹说话。
伍封坐在堂上,请公冶长、列九、吴舟、赵悦、蒙猎等人坐下来,细问齐越之间的战事。
公冶长道:“越军由徐州北上击破鲁军,占琅琊、平陆之后,月初之际,越军夺下即墨,勾践由西路调来一万大军,与文种的二万人合围镇莱关,将周围城邑尽数夺了去,墨爱率众在夷维与越军血战一场,亡于阵中,九族之人四散,大多迁往主城,被我们陆续送到海上诸岛。鲍宁委实将才,封儿当年任他为镇莱关守将果然是大有眼力,这人夫妇以数百人死守镇莱关,居然坚持了五十余天。”
伍封怔了怔,好一阵心痛,叹息道:“墨爱亡故了?唉,这人满腹才学,就此而没。”旋又皱眉道:“以数百人敌三万人,怎守得住这关?应该速派援军去才对。”公冶长道:“正是。当初越人围关,鲍宁派了慕元和另一名勇士分别往莱夷和临淄求援。我们见了慕元,知道情势危急,便派了公输问和蒙猎领一千都辅军前去相救,临淄也派田豹守了万人增援,不料田豹行至中途,将大军扎在沂山之下,不肯往前。”
伍封怒道:“这田豹好生大胆!如今国难当前,正该抛弃旧怨,同赴国难。这人怎么拥兵旁观?想是不论胜败,都要先削弱都辅军才遂他心意。”公冶长道:“除此以外,田豹到齐国时间不长,是以急欲立功,事事争先,这人虽以精通兵法而知名,却惧怕越人,不敢进军。后来竟引大军到高唐去,拥兵自重。”蒙猎道:“虽然田豹不愿意去解围,我们也不能弃关不顾,小人遂与慕元率都辅军去解围,不料在关下反中了文种的埋伏,都辅军人数本来就少,被越军一阵冲杀,折损大半,慕元战死关下,问表哥为掩护士卒,中箭而亡,小人仗着骑术率百余人死战得脱,退回主城,只是抢回了问表哥和慕元的尸首,好生惭愧。”
伍封先是听说墨爱死了,现又闻说公输问和慕元也死了,不禁垂泪,叹了口气,道:“敌我人数太过悬殊,蒙兄能保全性命已是十分不易,这怪不得你,只可惜了问表哥和慕元枉死关下。”他与公输问感情甚好,心里委实悲戚,但又怕惊动了下属,挫了士气,只好忍住。赵悦道:“其后田恒派了个田逆来,要将剩余的一千六七百都辅军调走,助守临淄,又没有国君的调兵信令,小人是怎么也不愿意的。”
伍封叹道:“田恒是想将趁我不在,削减我的实力。不过军情紧急,这一千多士卒虽不算多,好丑也能有些用处,眼下越人势大,国事要紧,他要调兵,也只好交给他了,我们不能因私废公,否则不成了田逆一类的人么?”吴舟点头道:“当时公冶先生和冉雍先生也是这么说,是以这一千多人已经交付使者带走了。”公冶长又道:“齐军连战皆败,五都失其三,三城驻兵伤亡无数。尤其是越军深入沂淄之间,驻在盖城,又派若干小队四出掠地,使国势分裂,再难聚兵。田恒和田盘本来兴兵六万,可七战七败,剩余只有三万余残兵,退保临淄之后,好不容易聚兵五万,先被田豹带着了一万人去,只剩四万人。十余天前齐军倾兵南下欲夺盖城,打通沂水与淄水,结果被勾践和范蠡让开中路,两翼包抄,猛攻之下,士卒伤亡万余人,我们这些都辅士卒大多已经亡于该役。”
伍封拭泪道:“这些人随我多年,未曾得过多少封赏,就这么死了,委实可惜。”皱眉道:“盖城虽不是五都之一,但离临淄却只有三四百里路程,又在沂水和淄水之间,此城一日在勾践手中,齐国便四分不聚,虽有百万之民也无法聚集大军。”
吴舟道:“眼下我们只剩下千余亲卫士卒了,这些士卒主要是倭人勇士,可算是我们最精锐的士卒,大多数人曾随龙伯四下征战,立功无数,又多经验,上次夫人往扶桑时,反复叮嘱此军不宜轻动。我们将亲卫军都移到岛上,以备不测。万一镇莱关失守,莱夷全部失陷,就要靠这些士卒来救九族百姓。越人的水师虽远在琅琊,也不可不防。”
公冶长道:“便如封儿所说,越人西路军据守盖城,与临淄遥遥向对,国都凶险得紧。东路军虽被助于镇莱关,不能贯通莱夷,以至暂不能合围,但镇莱关附近的城邑尽被所夺,已经是孤关一座,只怕守不了几日了。莱夷只有主城和五龙水城坚固耐守,暂时未失。眼下冉雍、公良孺和高柴正在主城和五龙水城中。虽然文种在各城留的守兵不多,但他大军在镇莱关下,再加上勾践由西路军中调了万人赶到镇莱关下相助文种,共有三万人,我们正寻思是否将亲卫军遣出去,拼死杀入镇莱关,助鲍宁守关。封儿今日赶来,正好定计。以用兵而论,齐国无人及得上封儿的本事。”
伍封心里叹了口气,公冶长道:“眼下莱夷被兵,各族无以生计,幸好这数年莱夷所产甚丰,主城仓廪充足,我已经擅自做主,将仓廪中的一半粮草分发各族,使各族暂不会饿死人。各族选了些精壮人数,合五千人,皆发了武具,眼下正助守主城和五龙水城。九族之长也被我请到岛上来,以免伤亡于战乱中,各族无首,徒生祸乱。”
伍封点头道:“岳丈如此处置正好。眼下齐军都在临淄和高唐,只有三四万人么,其余分散各地的士卒合起来虽还有些,但四分五裂,派不上用场,情十分不妙。”此刻他大致了解了齐国情形,与他所想的还要糟糕,皱眉沉思良久,道:“以今之势,断不能让文种破了镇莱关。此关是齐东之要道,若是丢了,整个沂山以西、包括莱夷之地尽落越人之手,齐国便只剩临淄西北之地,越人岂非占了大半个齐国?就算越军不大举进犯,单是齐地之粟足以养兵,拖下去数年齐国也就亡了。我们唯有先守住镇莱关,与主城呼应,以保齐东,迫勾践合军一处,在临淄、盖城之间决战。”
众人也知道镇莱关之重要,都不住点头。伍封道:“当初柔儿设计这镇莱关,便储备了大量粮草,又挖了大湖和水井无数,不怕被越军断了汲水。我想先闯进关去,死守此关,寻机破文种之军。再派人往临淄、楚、鲁、燕、晋、郑、中山求援,只要有援军赶到,便可以设法破勾践的军势了。”
公冶长道:“我们现在只有一千亲卫勇士和少许家卒,战船又用不上,就算加上主城的五千临时兵丁,还是人少,要从文种的三万大军中闯入镇莱关,谈何容易?”伍封心道加其来虽有五六千人,能用者其实只有这一千以倭人勇士为主的亲卫士卒,其他人可说是乌合之众,寻思良久,微微笑道:“要破文种自然难办,闯入镇莱关却未必不成。文种虽然了得,始终不如我了解莱夷地形。”
众人见他先前一直脸色沉重,此刻忽露笑容,登时心宽。这些人本来就佩服伍封的用兵本事,这些年虽不在一起,但伍封率王师大破秦、巴、蜀八万大军,又在楚国袭破巴军、前不久又在吴越斩杀伯嚭的消息早已经传遍天下,众人更是敬服得五体投地,见他说得轻松,立时心宽了。
其实伍封是见众人心情沉重,故意强颜欢笑,以宽众人之心,实则并不心安。须知要以五六千人乌合之众对付三万大军,本就是必败之局,更何况敌方领兵的是文种这智勇之将。以文种的将才,天下间只怕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就算是楚国的叶公多半也非其敌手。当年夫差围越与会稽山下,勾践留下文种守国,自己与范蠡到吴国为奴,可见文种是当国之才。伍封见过范蠡和文种的破吴七策,又多番交手,深知此人的厉害之处。
伍封将近几年发生的事说了说,道:“眼下扶桑地方已经平定,地域甚广,民心纯朴,娘亲已经留在扶桑,不想再回来。我们既然有这后路可退,便无顾忌,正好放手与越军一战。”
公冶长道:“自从造了飞牛大舟之后,我们又从莒国购来两艘运兵大舟来改造,夫人往扶桑时还没造好。前些时田力和满饰基回来,只好这两艘大舟造好,交付给田力运送各人家眷走了,我让他先将那二十余万斤的铜栅先运走,此物在扶桑定用得上,我猜这扶桑地方必定大有可为,但我们孔门弟子所学在中土适用些,到了扶桑未必用得上。”
伍封点头道:“岳丈和冉先生等是孔门弟子,广有学问,在扶桑的确难以施展才能。等越军退后,这莱夷地方还得仰仗各位。”公冶长道:“越军攻占琅琊,齐国水军也被越国的水军打败,战船大多失落于越人之手,由夷人看管修整。我好不容易才以封儿之名从夷人手买来了仅剩下了四艘运兵船,眼下正修葺加固,既可用于战时运兵,日后也能来往扶桑,载运物货。”
伍封喜道:“岳丈此举甚好,眼下我正须这种大船,田力虽然有了三艘,恐怕还是不敷其用,日后再造四艘出来,用于战事虽然不好,但往来扶桑货运是最合适不过。”他让乐浪乘、天鄙虎二人整顿水军,道:“越人的水军既在琅琊,要防备他们由海路偷袭,烦姊夫在九族招些士卒以充水师,只要有我们的余皇和三翼战船扼守诸岛,便不怕越军水军敢越莱夷而饶道高唐。”
列九点头道:“眼下莱夷处处越军,民不聊生,各族之人好好的安居生活被毁,对越人痛恨之极。我们粮草、辎重、武具足备,小人便在乐浪、索家二族中招集士卒,以充水军。”
伍封道:“军情紧急,今晚我便带一千勇士登陆,先到主城,连夜赶赴镇莱关。赵兄和蒙兄随我去,这岛上之事便拜托岳丈、姊夫和吴兄了。三艘大舟暂交给姊夫,姊夫觅匠人看看,如有损处便好生修葺。晚间临行前设宴,吴兄为我请各位族长来,我与他们说说话,以安其心。”
议事毕后,吴舟等人自去办事,伍封由公冶长和列九陪着,先到岛上叶柔、迟迟墓上致祭,见墓旁不远处除了蝉衣之墓,还有南郭子綦一家、白胜之墓,以及公输问、墨爱、慕元的新坟,坟前坐了一会,流泪良久,又见到公敛驷这一家人。伍封将他们叫过来,道:“令郎公敛宏这些年立了不少功,现在扶桑当了工部少丞,是个不小的官儿,你们自今日始不必再当仆役,等下次田兄的大舟来时,便到扶桑去住小宏府上。”公敛驷跪地叩头,垂泪而谢。
伍封先去的岛上新建不久的鲍府,才到府门前,鲍琴和鲍笛飞跑出来,一见伍封,立时放声大哭。鲍琴哭道:“二叔,父亲……”,伍封叹道:“我知道了。”由鲍琴和鲍笛带着,入府去见鲍夫人,鲍夫人显得老了许多,正怔怔地坐在院中的树下。
伍封上前施礼道:“大嫂,我回来了。”鲍夫人缓缓扭头看着他,点了点头,还未说话,先流下泪来。伍封流泪道:“大嫂,息大哥的事我都知道了,此次回来,我必为息大哥报仇,重振鲍家。”
鲍琴哭道:“全仗二叔了,我与小笛每日练剑习拳,便是想为鲍家报仇。”伍封心中酸痛,道:“小琴,那闾申我已经找到了,有他为证,当可证实你的清白。”
伍封安慰了许久,又试了试鲍琴和鲍笛的武技,见二人身手已经即得上他的铁勇,体能也甚佳,日后大可以派上用场。
因军情紧急,伍封不敢耽误,向鲍夫人告辞后,带着公冶长和列九赶到龙府,走到后院,见院中三个小孩儿,楚月儿和楚姬正在院中逗弄小儿,甚是开心。列九叹道:“这三个小儿除了御寇外,还有问表哥的儿子小班、墨爱的儿子小翟,我见小班、小翟年幼丧父,遂将他们接来,让楚姬好生照看。”
伍封走上前去,三个小儿见他高大威猛,杀气腾腾,都吓得躲在楚月儿和楚姬身后。伍封蹲下身来,好不容易将他们叫过来,各抱了抱,打量了一阵,道:“这三子都是聪明的孩儿,好生教导日后必成大器。”
公冶长点头道:“墨翟骨格精奇,公输班多有巧思,御寇神光内孕,都有所长,三人年纪甚幼,如今除了随九师父学剑外,我和冉雍各收了墨翟和公输班为弟子,教些学问。”列九道:“三子之中唯御寇懒些,难以教导。”楚月儿道:“我看御寇有点像庄周,合于习伯昏无人的坐忘之法。”伍封点头道:“王姬曾与我研读坐忘,这法子我也知道,一阵间我写在简上,姊夫要让他每日按简上的法子练一练。”楚姬喜道:“妹夫这法子肯定好的,日后御寇习之有成,那真是受用不尽了。”
正说话时,忽见旋波和东屠娇由前院进来,旋波一见伍封,立时满面惭色,转头而走。伍封忙将她叫住,问道:“波儿怎么见了我便走?”旋波苦笑道:“展如这人投靠田氏,加害龙伯,波儿还怎有面目见你?”伍封见她消瘦了许多,满脸憔悴,叹道:“展如的事与你无干,你不必在意。况且展如生性坚毅,决非轻易出卖人的小人,只怕有说不出的苦衷。”
众人尽皆愕然,展如加害他的事莱夷人人皆知,几乎弄得伍封等人丧身海上,换了旁人,提起展如肯定是咬牙切齿,杀之而后快,想不到伍封言语之间对展如却仍有维护之意。
旋波垂泪道:“难得龙伯并不在意,但波儿却是无颜见人,早想一走了之,又记挂着龙……西施夫人,想见一面。下次等田力的船到了,波儿便到扶桑去侍奉夫人。”伍封点了点头,寻思展如弄出了这事,虽然与旋波无干,但莱夷人见了她肯定也没啥好声气,住在这里的确也不好,怪不得她憔悴了许多。
楚月儿道:“其实波儿与西施姊姊感情最好,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