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春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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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吓了一跳,道:“不会吧?我又未曾招惹她们,她们记挂我干什么?”
伍傲道:“她们既然到了公子府上来,自然当自己是公子的人,又有什么奇怪呢?”
伍封搔头道:“是么?下次找她们问一问吧。”
正说着话,家丁来报:“赵爷和蒙爷回来了。”
伍封道:“算日子他们也该回来了。”
家丁又说:“赵爷和蒙爷还带了一个人回来,看那人有气没力地躺着,怕是又要死了哩!”
伍封与伍傲吃了一惊,不知赵蒙二人带了个什么人回来,忙站起身来。
伍封道:“快去将华神医请来,赵兄和蒙兄带来的人必是他们的好朋友,怎能让他死呢?”
话音未落,赵悦和蒙猎亲自用木板抬了一人进来,恰好听见伍封的说话。赵蒙二人立时大受感动,只觉伍封对他们极是器重,对他们带来的人看也不看,便命人找华神医来医治。
伍封和伍傲低头看木板上躺着的那人,见他三十多岁,身材十分魁梧,满脸的短胡须既硬又直,面色苍白,浑身缠着布带,似乎是受了极重的伤,那人见了伍封,“噢”了一声,昏迷过去。
伍封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一时不知在哪里见过,便听赵悦道:“公子,蒙兄伤好后,我们一齐上路,还未出宋境,便在路边见到了这人,他浑身插了十七八枝箭居然未死,我们便请医士为他敷药治伤,拔出了身上的箭,用车载了他回来。”
伍傲皱眉道:“你们是否认识他?为何要带他回来呢?”
蒙猎道:“我们见到这人时,恰好他醒了过来,说了一声‘封大夫’,便一直昏昏沉沉的,小人们想,这人多半认识封大夫,万一是封大夫的朋友呢?本想等他伤好了些才一起回来,可听说桓魋那厮回到了宋国,又再当上了司马,怕他与我们为难,只好一路赶回。这人眼下的情形,比我们刚见到他时好得多了。”
伍封忽想起此人,道:“这人是董门中人!那日我们在鱼口遇伏,这人一连接了我四剑,我见他力大甚大,剑法又高明,便饶了他一命。”
伍傲道:“既然他是董门中人,还曾参与埋伏要加害公子,还要不要救他呢?”
伍封忙道:“那日交战时我能饶了他,现在又何必不理他呢?或者他找我有事,便先将他安置好,请华神医为他医治,以后再作打算。”
伍封命众人自去忙碌,自己到后院去,经过练武场时,便听风声霍霍,楚月儿正在场中使动长矛。只见她的矛法与众不同,不仅出位刁钻,而且风声凌厉,这支矛如一条长蛇般在空中游动,虽然矛是死物,却象在她手中活了转来一样。
伍封拍手叫好,楚月儿停下手来,拖着矛笑嘻嘻跑过来,伍封顺手从她手中接过了这支长矛。
其时军中常用的兵器有殳、戈、戟、酋矛、夷矛五种,此刻楚月儿手中的矛却与一般所见的酋矛和夷矛不同,双锋铁刃长二尺,宽三寸,铜銎长一尺,柄也为铜制,粗若笔管,长约一丈五尺。军中之矛柄用长木,而这支矛却是用精铜所铸,看其微带青黑,似乎铜中还渗了铁,否则也不会入手感到有韧劲。因为仅有笔管般粗细,锋刃和铜銎又比寻常的矛头细窄,是以拿在手中,并不比寻常的木柄矛重多少。
伍封赞道:“这支矛着实不错,月儿从何处得来?”
楚月儿笑道:“这是陈音将军送给我的礼物,那日我向飞羽姊姊学使矛时,被陈音看见,便从他的兵器房中拿来相送。”
伍封奇道:“原来赵大小姐的矛法十分高明,你为何会向她学矛法呢?”
楚月儿摇头道:“不是我找她,是她叫了我去,教我矛法。”
伍封更是奇怪,道:“好端端地她教你矛法干什么?”
楚月儿道:“飞羽姊姊是有道理的。你还记得那日我们在陈音的兵器房中看过兵器后,出门便碰到她看鱼吧?你救了她父兄的性命,她自是要多谢你,但若是送你什么东西,你多半还不好意思要。从那日开始,她便常常教了我去,教我使矛,还说我时常与你一起,若遇到凶险,自保之余,或可救你的性命哩!”
伍封笑道:“她这种报答方式倒是与众不同!”心中忽想:“多半是她听了父兄所述,知道我们剑术还过得去,但使用长兵不甚擅长,战阵之上多有凶险,才教给月儿一套矛法。”心思一动,道:“她还教过你什么?”
楚月儿道:“她还教过我另一套矛法,却说学会就成,不必常常练习,我也未必用得上。这一套矛法有些古怪,使起来有些滞手,不知是何道理。”
伍封忙道:“快使给我瞧瞧。”
楚月儿站在院中,使出了另一套矛法。她先前所使之矛法,主要是刺、扎、挑、扫、拨、架等手法,此刻所使的矛法,却是劈、挑、撩、钩、绞、推等手法,用于矛上,不见其威力,反有些不伦不类。
楚月儿使完后,走到伍封身边,道:“我觉得此矛法甚怪,是否我使得不对呢?”
伍封叹道:“月儿没有使错,赵大小姐教你的这套矛法根本不是矛法,而是戟法。其实,她知道我常用大铜戟,又是胡乱使用,没有技法,在战阵上遇到军中宿将定会吃亏,便想教一套戟法给我,但又不好自认为我的师父,不好明说,才教了给你,让你转教给我。”叫来了一个家丁,命他去找鲍兴,将自己的大铜戟从铜车上取来。
楚月儿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嘻嘻,飞羽姊姊心里很向着你哩!”
伍封心想:“赵飞羽表面上对我冷淡,说话总是客客气气,原来早就暗中教了月儿戟法,来传授给我。”想起这奇女子对自己其实甚是关心,心中颇为感动,忽想起那晚在月下于她相遇,虽只说了几句话,但其中似乎有着绵绵的情意。想起往事,一时间心潮起伏,思绪悠然。
楚月儿见他呆呆地发愣,知道他想起了那一位“关关雎鸠”,偷偷抿嘴娇笑,却也不打搅他。
直到鲍兴咧着大嘴扛着大铜戟过来,伍封才醒过神来,顺手接过了铜戟,见楚月在一旁偷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一笑,道:“月儿,你再将戟法使一遍,让我学一学。”
楚月儿缓缓使着戟法,伍封在一旁比划着学,好在这一套戟法并不太复杂,学了几遍后,已牢记在心,一遍又一遍地使着,渐渐快捷起来。最后,这一套戟法被他用大铜戟使出来时,虎虎生风,每一戟舞动起来均是力度万钧,威猛赫赫,有着一种排山倒海之势,令人看在眼中心生惧意。
楚月儿也料不到这套戟法在伍封手底下使出来竟是如此可怕,骇然之余,也大是高兴。
伍封使完了戟停下手,忽然呆呆地发起愣来。
楚月儿奇道:“公子,你又想起了什么?”
伍封皱眉道:“使这套戟法的人必须是力大无穷,戟也要极是沉重,才能将戟法中的威力发挥出来。这套戟法我用大铜戟使起来最是合适,但赵大小姐怎也没有这么大的力气,何况眼下只有楚国和吴国军中才有人用戟,晋人喜用戈矛,她又是如何想出这套戟法的?”
楚月儿道:“飞羽姊姊曾说,这套矛法……噢,这套戟法是他师父从别人处学来,她学会之后也没有用过。”
伍封道:“这套戟法应是一个与我劲力相似的人才能创出来,不知又是谁呢?”皱眉苦思。
楚月儿格格笑道:“戟法是谁所创,这怎能猜得出来?下次你见到飞羽姊姊时,直接问她,岂不是好?”
伍封哑然失笑道:“不错,这种事我若能猜出来,那便跟月儿一样成了蝶仙了。”
楚月儿嫣然一笑。
这种矛法戟法与剑法不同,乃是用于战阵冲杀之上,不足以与剑术高手对决,是以多耗气力。好在二人会吐纳术,力气能够循环再生,并不觉累。
次日一早,伍封与楚月儿才吃过饭,在练武场上练了一阵拳脚剑法,均觉对方进步了不少,这自然是因孔子的指点,使二人拳脚剑技又上一层妙境。
二人兴趣颇浓,正要练一练戟和矛,便见妙公主兴冲冲地闯进练武场来。
妙公主手上拿着连弩,大声道:“封哥哥,月儿,好不好我们到牛山上去打猎,试试封哥哥新创的兵器?”
伍封笑道:“公主,如今已是冬天了,山上猎物稀少,怎好去打猎?”
妙公主愣了愣,道:“冬天便不好打猎么?”这丫头显是未曾外出打过猎,没什么经验。
伍封见她兴致昂然,不好让她失望,便道:“虽然猎物少,也未必是没有,譬如雪兔、野狼、白雁之类,仔细找找恐怕也能找到一两只。”
楚月儿笑道:“实在没有,便找些大树乱石射几箭,权当是练箭罢,府中的箭靶子太近,显不出公子设计的神连弩之威力。”
三人正当少年贪玩之时,说了几句,都大生兴趣。伍封叫来家丁,将大铜戟和铜矛插在铜车上,又将三枝连弩和几袋箭放入铜车床底,各披上一件裘袍,鲍宁鲍兴早备好铜车等着,三人正要上车,却见赵悦和蒙猎带了二十多家将出来,各备兵车,准备一同出门。
伍封皱眉道:“我与公主和月儿出城玩玩,你们何必跟上呢?”
赵悦笑道:“公子,这批人是傲总管重新挑出的侍卫,他早就吩咐过我们,公子只要出门,便由小人们一同跟着。”
蒙猎也道:“公子杀了朱平漫,月儿还伤了颜不疑,大大地得罪了董门中人,恐怕他们会暗算报仇,不得不防。”
伍封三人对望一眼,心知有赵蒙二人在一旁还算可以,但还有那一班粗蠢的家伙跟着,玩起来也缺了些兴致,不过,蒙猎之言也有道理,董门中人手段厉害,不加提防,万一有何变故,就大大地糟糕了。
妙公主忽然有了主意,笑道:“这班家伙就不用了,不如将我的亲兵叫来,由赵蒙二人领着,说不定更有趣些。”
赵悦皱起了眉头,问道:“公主的亲兵在哪里?是否要在宫中去召来呢?”
楚月儿笑道:“赵爷还不知道,如今那三十六名剑姬已成了公主的亲兵哩。”
伍封笑道:“也将春雨夏阳四名燕女叫来吧,她们到府上也有好些天了,也让她们随月儿出去玩玩。”他昨日说错了话,令四女颇为伤心,是以想让她们出来玩一玩,以作补偿。
赵蒙二人对望一眼,知道这三十六女会一些剑术,比起这二十多家将来虽然有些不足,但万一出事,也还能支持一阵。何况这是公主的吩咐,连伍封也不好反对,他们便只好答应,将三十六剑姬和四名燕女叫了出来。
四名燕女这些天早与府中的那班剑姬混得极熟,她们终日闷在府中,不免无聊,又听回来的六剑姬大说途中的凶险刺激,更是心动不已,如今听说要带她们出城,极是高兴,一个个披着雪裘,各挂了一口剑,笑嘻嘻地跑了出来。
一路上,妙公主少不得问其这四名燕女的来历,楚月儿向她说了一遍,妙公主嘻嘻笑道:“我看封哥哥本事极大,不过,最厉害的本事恐怕便是骗女孩子了。”
十余乘车浩浩荡荡出了临淄城西的稷门,上了牛山。
牛山在城南,山势不高,绵绵到了城西,由于西侧的山路平缓,适于车马上去,众人才从西门出城上山。
这时寒风渐缓,天上忽地下起雪来,众人大声欢呼起来。
鲍兴十分兴奋,大声道:“嘿,刚好赶上今冬的第一场雪!”
妙公主见众人如此高兴,愕然不解,伍封道:“公主,你一直住在莱邑,不知临淄城一带的风俗。临淄城中人都说,如果每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的第一片雪落在谁身上,谁在明年便会好运连连,心想事成。”
鲍兴道:“是啊,如今我们正在山上,自然比城中的人先落雪在身。”
妙公主奇道:“可这一场雪下来,谁知道哪一片是第一片呢?”
伍封大笑道:“这第一片雪谁都知道,就是落在自己身上的其中一片了。公主,你看他们一个个高兴之极,定是当第一片雪落在自己身上了。”
赵悦与蒙猎久在临淄,自然知道此俗,也十分高兴,不住地呵呵笑着。
这时,车马到了山腰的一大片空地上,再也无路可上了,伍封见雪下得越来越大,山地上已浅浅地盖上了一层白色,笑道:“我们便在此地下车吧!”
众女早跳下了车,在雪地上奔来跑去,闹成一团,连赵悦和蒙猎也喝她们不住。
伍封三人见众人极为高兴,不免也受感染,道:“公主,你这些亲兵各有各的顽皮,看来日后你有得忙哩!”
妙公主笑道:“谁叫你封府没什么规矩管束她们呢?她们若是在其它府第,怎敢放肆?”
伍封笑道:“只要不太出格,又何必去管她们?若是她们人人都似你那些宫女一样,那就无趣之极了。”
楚月儿点头道:“公子不大讲究这些规矩,是以府中才热闹非凡,人人都不太拘礼。田相国的府上有数千人,却好象没几个人似的,到处冷冷清清的,找个人说话也难。”
伍封看了看四周,笑道:“公主,你还记不记得那日我们一起在山上骑马?便是这地方哩!”
妙公主想起那日与伍封骑马定情之事,脸上露出笑意来,见楚月儿瞪眼看着她,便将那日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道:“哼,那日不是我说起来,这人恐怕早就坐视我变成田逆的夫人了!”
伍封忙道:“谁说的?那日若真是没来得及争着下聘,就算你嫁入田逆府上,新婚之日我也会杀进田府,真真正正将你拐走了哩!”
三人都笑起来。
伍封提起当日往事,忽然想起那只“田鸡”颜不疑来,心道:“这人被月儿重伤,如今伤势也差不多好了,不知是否会来报仇呢?”
妙公主见地上的雪越来越多,忽笑道:“封哥哥,我们来堆雪人好不好?”
楚月儿拍手赞道:“那最好了。”
伍封跳下车来,道:“那好,我们先照公主的样子堆一个吧!”
妙公主淬了他一口,三人兴冲冲地将一大堆雪推在一起,一会儿间便堆出了一个雪人来。
伍封斜眼看着这雪人,叹道:“这雪人这么臃肿不堪、面目丑陋,怎及得上公主身材纤细、花容月貌?”
妙公主心里甜丝丝的,道:“谁说它像我了?”
伍封忽地想起一事,小声道:“公主,日后你若生了个儿子,你说会像你还是像我呢?”
二女不料他此刻竟想起这么个问题,格格地笑个不住。
伍封笑吟吟从铜车里将三枝连弩和几袋箭拿了出来,道:“山上的猎物理应是有的,说不定它们也当第一片雪落到了它们身上,若是射死了它,它们心中多半会有些不服气,认为皇天骗了它,第一片雪并没给它们带来运气。我看这山上树有不少,便拿树来试试吧!”
三人各拿其连弩,往山上瞄准。
楚月儿忽想起一件事,道:“我们将箭这么射上去,万一山上还有人,被我们伤了怎么办?”
伍封点头道:“月儿说得不错。”叫来鲍兴道:“你向山上吼几声,若有人便让他们出来,别被我们伤着。”
鲍兴搔头问道:“学虎吼还是学狼叫?就怕学得不像,不能将他们吓出来。”
伍封啐他道:“这浑小子,你学人叫不是更好?”
楚月儿嘻嘻一笑。
鲍兴恍然失笑,笑嘻嘻地大声吼道:“山上还有人没有?我们可要放箭了!”又叫了几声,山上也没有反应,看来再没有其他人。
伍封笑道:“既然没有人,我们便练箭吧!”
三人各寻目标,发射连弩箭,只听“嗖嗖嗖”地声音不绝,一会儿便将几袋箭射完。
鲍兴道:“我和小宁儿上去,将箭拔回来。”
伍封笑道:“算了吧,这种箭府中多的是,又何必去拔?”
妙公主道:“可我还想射哩!”
伍封道:“好吧,你们去将箭拔下来。”回头看二女兴高采烈地十分兴奋,楚月儿一张小脸红朴朴地十分可爱,衬得她眉心的那颗朱砂痣十分艳丽,赞道:“嘿,月儿如今越来越美了哩!”
这时,众剑姬也在旁边堆雪人、扔雪球,玩闹成一团,连赵悦和蒙猎二人也混在她们一起,玩得十分高兴。
过了一会,忽听鲍兴在山顶上大叫:“公子,这山上有些古怪,要不要上来瞧瞧?”
伍封道:“月儿,我们上去瞧瞧。”让妙公主和赵悦带着众女在此等着,自己带了楚月儿和蒙猎上山。若是有什么古怪,须瞒不过蒙猎,非得叫上他不可。
上了山顶,伍封问道:“有什么古怪?”
鲍兴指着地上了数十堆未燃尽的木块枯枝道:“公子,这牛山上曾有很多人来过,如今天寒地冻的,倒是奇怪得很。”
蒙猎四下里搜寻察看,过了好一阵,脸色凝重地走了回来,道:“公子,原来昨天有三百多人守在山上,小人见那边泥地还有些乱七八糟的脚印。从脚印上看,我们上山之前不久,他们才走。”
伍封道:“你能否查出他们往何处去了呢?”
蒙猎道:“他们从西南方向下山,如今大雪盖住脚印,如果他们不改方向,下雪后他们的脚印还是可以看到一些。”
伍封道:“这事有些奇怪。如今这天气,只有公主才会想到来打猎,怎会还有人突发奇想,大队人马上山来?”
楚月儿道:“现在天冷得紧,就算上山打猎,也不必在此过夜。”
伍封点头道:“我们追上去看看,谁知这些人搞什么鬼,若能追上就最好了。”
众人匆匆下到山腰,伍封命赵悦带着众女先回封府,笑道:“这些女子一个个都美得紧,若是没有赵兄带她们回去,说不好在路上被人拐了去。”
伍封将蒙猎叫上铜车,由二鲍驾着车,与妙公主、楚月儿和蒙猎一起向西南方向驰了过去。
铜车转过了山,蒙猎跳下车,拨开地上的雪,仔细看了一阵,上车对二鲍道:“小兴儿,小宁儿,快往前赶。”
车行了半里,前面有一个岔道,蒙猎又下车看了一会儿,道:“往南走。”
铜车南行了一阵,便见雪地上无数杂乱的脚印越来越清晰了,蒙猎看过后道:“是他们了,快走,他们在前面不远处。”
再走不到半柱香时,便听前面林中隐隐传来了一阵喊杀声。
众人暗吃一惊,在这离临淄城不远的地方,怎会有人厮杀?
鲍宁和鲍兴随伍封在外惯了,不待吩咐,将铜车赶到避静处藏起来。
众人一起下车,楚月儿让二鲍将三枝连弩拿上,道:“敌人人手多,恐怕得用上这东西了。”
妙公主大感兴奋,将二鲍先从山上拔回的两袋箭提在手上。
伍封大赞二女机警,引着众人循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