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皇爷-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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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永泉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一愣,“五、五百有吧,你想做什么?”脸色发白,手开始抖了起来。
“不!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何成也是惨白着脸,在李心备转头看他的时候,已经先一步摇头了。
李心德狰狞地笑了笑,“你不知道?你是想被抄家还是想被砍头?”没错!事已至此,还不如拼个你死我活,也许还有一条活跃可走。
何成抖着手,紧张的吞了口口水,想了又想,“八百人左右。”
“我李家还有五百,一半冲进内城刺杀湳王,另一半护着家眷走,怎么样也可以有一条活路。”
“这……”何成跟余永泉还在迟疑。
屋里头三个人说着阴谋诡计,没发理屋顶上一块小屋瓦已经被移开来,趴在上面的原鸿亭见听得差不多,把屋瓦放回去,静悄悄地离开。
“怎么样了?”狱澄儿迎上去追问。
“呼,也先让我喝口水吧?”原鸿亭扯下脸上的黑布,倒了杯水咕噜咕噜地灌下肚。喝完,一抹嘴,对她笑了笑。“被你说中了。”
几天前,狱澄儿才将所有账册粗略点算完毕,再跟严林清点后的库房物品核对,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问题。
那就是军兵库存,比起账面上的数量足足少了一倍有余!一发现这件事情,她马上跑去找曜玄翰。
几个人仔细推敲,才联想到之前皇都城郊爆炸案的事件,那时候还是还在震惊贼匪居然有军用的轰天雷,此时再对上这边莫名其妙不见的大批火药,已经可以确定皇郊所使用的火药,就是从天璇城里流出去的。
狱澄儿还发现,不只那些火药消失无踪,还有许多兵种、武器之类等等,都跟账册上的数量不符。
这三人,胆大包天!居然连这些东西也搬出去卖!这跟叛国是一样的!
“他们现在在调兵马,过两天应该就会动手了!”原鸿亭转头看着曜玄翰。
曜玄翰冷冷一笑,“正好,一网打尽!”
三天后……
今天乌云蔽月,点点星光朦胧,深夜中的天璇城,寂静得有些诡异。
“你今日绝不能踏出房门一步,知道吗、”曜玄翰在狱澄儿的房间里,看着越来越阴暗的天空,慎重的再三嘱咐。
狱澄儿知道今晚会有一场大战,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只能躲在安全的地方,不要给他添麻烦就是帮忙了。
“我知道,你要小心。”眼睛红红地,伸手抱紧他。这是第几次了?从开始寻找湳王之后,平静的日子都跑哪儿去了?
“我会的,你自己也小心。”只要能活捉这一批人,就有足够的消息知道安王到底逃到哪里去,那些失踪的兵器物品,如此庞大的数量,要给一个军队使用都是够。
“师兄。”原鸿亭的声音在门外催促着。
曜玄翰低头摸摸她的脸,在她唇上轻吻一记,在她的目送之下离开了。狱澄儿所在的这个房间,是内城最隐藏的一角,照理说没有人会注意到,而且他在四周已经布下了重兵,应该足以保她安全。
曜玄翰离去后,狱澄儿坐在床榻上,神情不安,路香跟芸香也在房里陪伴她,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内城里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来了!
狱澄儿紧张地握紧手心,一双大眼直看着外面,她在偏僻的房里尚能够听见武器交击的声响,这足以说明战况有多激烈!
另一边……
曜玄翰领着城军跟突然涌进来的三家私兵正面交锋,哀叫声不绝于耳!
洁白的石板都被鲜血给染红了,随着一个又一倒下的人,散发出诡异刺眼的红色水渍。
严林跟原鸿亭则是领着另一队人马往城门狂奔而去,在李、何、余三家人要带兵闯过城门的时候追到!
“刷刷刷!”弓箭飞鸣齐响,私兵拥护着家眷往城外逃走。
战乱中,李心德被箭给射死,剩下的老弱妇孺有些也在混战中被杀死,有些则被捆绑起来丢到一旁。
眼见私兵一个个死去,何成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悲伤的看着自己那几个存活下来的后侄辈,提起大刀扑向那些护城兵。
最后,何成也死在长枪下,剩下最后余永泉还苟活着,当飞箭向他射来的时候,他闭上眼,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
怎知,突然一把长剑将那支箭给挑开,冰冷的剑身贴上他的脖子。
余永泉惊愕的张眼一看,原鸿亭正把长剑架在他脖子上,娇媚一笑,“想死,难!”
原鸿亭向旁边几个士兵使个眼色,那些士兵像狼一样扑了上来,三两下就把他捆绑起来,再把一条随意拴捡来的脏帕子塞到他嘴里。
严林看了看四周,挥挥手,示意士兵开始处置这些犯人。
内城里的战斗也告一段落,这里是主要的战场,秘以一千六百多的私兵,有一千是攻打内城的,内城里处处可见小火苗还有尸体。
第10章(2)
天,渐渐亮了……
狱澄儿一直在房里等着,双眼直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终于,在太阳射进第一道光芒的时候,门开了,那浑身浴血的身影跃入她的眼底。
她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朝曜玄翰冲去,不在间他身上的血迹,激动的抱紧他。
“玄翰!”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曜玄翰反手抱住她的腰,低着头对她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我回来了。”
这次天璇城的内乱,对曜玄翰而言是她事也是坏事。
好事当然是那些人都被清除得一干二净,让他执管天璇城时少了很多阻力,坏事就是,天璇城毁损得太严重了,原本要举办的订亲仪式没有办法进行,婚期只得无限期延后。
既然无法举行婚事,曜玄翰跟狱澄儿又开始过着分隔两地的生活。
他将所有心力都放在重建天璇城上,狱澄儿开始向御厨齐婶讨教掌厨功力。
两个人,一颗心,虽然分开两地,但情感依旧浓烈。
这样的情况,最高兴的算是安冰亦了,女儿现在可是乖乖的留在他身边,想娶她,再说吧!
待天璇城的重建上了轨道,安冰亦还是赖皮着要把女儿留在身边,安夜寒跟狱清红都拿他没办法。
在第十次寄信过去说要订亲又被退回来之后,曜玄翰也生气了,把所有的城务都仍给原鸿亭跟严林,他孤身一人骑着马,日夜兼程赶到瑶光城。
瑶光城里……
狱澄儿数不清是第几次叹气了,懒洋洋地坐在铜镜前面,任由路香替她梳发。
“小姐,别叹气了,尚主大人会想开的。”路香安慰她。
她看着路香梳着的妇人头,更加哀怨了。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初都已经说好了,两年的时间,结果早过了两年,六礼中没有一个办到,她是要怎么嫁人?
“我要睡了。”现在只好冀望大哥了,看大哥能不能摆平老爹。
路香施礼后退下,留下狱澄儿一个人对着铜镜发呆,想来想去,她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摸摸头,上床睡觉。
“喀喀!”
刚闭上眼的狱澄儿突然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偏着头仔细听。刚才好像有听到什么声音?
“喀喀!”窗户传来小小的震动声。
狱澄儿一惊,紧捏着被子,正在考虑要不要叫人的时候,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澄儿,是我。”
狱澄儿一愣,惊喜地掀开裤子下床冲过去开窗户,黑色身影快速地从窗外跃进来。
狱澄儿扑上去抱紧他,“墨夜!我好想你!”激动之下,她又不小心叫出他以前的名字。
曜玄翰贪心的把他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甜美的味道,“我也想你。”距离上一次见面,都快要一看了,死老头真狠心。
两个人紧紧相拥着,好一会儿之后,狱澄儿才瘪着嘴,沮丧地靠在他怀里。
“怎么办?爹一直不下面答应我们的亲事。”大姐跟二姐都嫁人那么久了,连二姐的儿子都冒出来了,爹还不松口。
“他怎么不答应?干娘没说话、”曜玄翰对这一点也是非常不满。
摇摇头,“娘是好话、歹话都说尽了,爹也知道在闹什么脾气,娘说,爹舍不得我,她说大姐跟二姐成亲都没经过他同意,尤其是二姐,更是让他伤心,所以他想要多留我几年。”
曜玄翰一口气噎在心底?“还留?宁儿不也二十岁就嫁人了?你都快二十了,我快二十五了。”要是成亲得早,他们的孩子说不定都已经能四处跑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狱澄儿也很低落,被迫分开相隔千里的相思很苦,“爹真坏。”她又不忍心伤害他,毕竟爹也是疼爱她才会这样。
曜玄翰叹口气,想了想,眼神突然变得幽暗深邃,“有一个方法。”
“什么?你快说。”狱澄儿惊喜地看着她。
曜玄翰低首靠在她耳边轻说了几句,狱澄儿的脸色倏地一红,伸手推推他的胸口,“你坏!怎么想到这个主意?”
曜玄翰也不愿意用这个方法,“不这样,你爹不知道要将你留多久。”低头看着她羞红的脸颊,目光闪烁不停,想了想。“你如果不愿意,我们就等吧。”
他是很希望她能早点陪在他身边,但不会勉强她。
狱澄儿低着头久久不语,然后伸手推开曜玄翰的怀抱。
他怅然地抿着唇,走到窗户边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狱澄儿喊道。
曜玄翰一转头,眼眸倏地一亮。
狱澄儿坐在床边,贝齿轻咬着下唇,脸颊的红晕更深,接着她抬头轻轻拉开自己衣服的绑带,露出里面大红色的芙蓉肚兜,细嫩白圆的小肩膀。
这情况,不用再多说,曜玄翰一回身,扑上床!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暧昧的呻吟低泣,木床也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久久之后才停下。
隔天天亮,当路香端着洗漱的水盆进房里时,不禁愣了一下,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麝香味,这个味道……
她惊愕地眨着眼,揣着一颗心往床榻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看到散落的男性外衣、长袍、里衣,然后在纱账之下是一对排放在一声男鞋跟女鞋。
她倏地脸色一红,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伸手将纱账掀开来。
“小、小姐?”她突然有点明了了。
“去请尚主夫人来吧。”曜玄翰的声音传了出来。
果然!路香红着脸将水盆往旁边一放,快速地跑走了。
等到狱清红来的时候,曜玄翰跟狱澄儿也起来了,两人相依偎在一起。得了!
看女儿那张饱受浇灌之后的艳丽脸庞,她就知道什么都不用说了。
她好气又好笑地瞪着他们两人,居然想到用这种主意逼着成亲。
当安冰亦知道之后,就算他再怎么生气也来不及了,女儿都被吃干抹净了,再不认也不行,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口。
不过,安夜寒倒是将曜玄翰找去好好的谈了一谈,听说,谈完的那一天,曜玄翰是跛着脚离开的,而安夜寒俊美的脸颊上,也多了一块大瘀青。
没过没久,曜玄翰在三年之后终于娶到他的新娘。本来是不用凑足三年的,但是他用的办法不放流,人家也不给他好过,故意又多拖了一段时间。
再加上本来就需要遵循的古六礼,纳采、问名、纳结、纳徽、请期这些事情又拖去了大半年,所以他们的婚礼一直到百花绽放的季节才举行。
也许是补偿曜玄翰曾经失去的荣耀,他的婚礼办得比珩王更加盛大。
天子亲自主婚,这是无上的荣耀与光芒,看在这份上,安家人那一天没有太为难曜玄翰,毕竟,还是要给皇帝面子。
这一些对曜玄翰来讲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娶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如果可以,他还希望婚礼可以简单一点,也不用浪费他那么多时间。
推开房门,进入洞房时,他看见了那个等待了很久、很久的姑娘。
狱澄儿噙着羞涩的笑,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那双炙热得仿佛要烧起来的眼眸。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曜玄翰在床边坐下,目光爱怜的看着她。
“嗯。”狱澄儿点头。
他起身倒来两杯交杯酒,两人深情的对望着,一起饮下,然后剪下彼此一撮发纠结在一起,代表着此生他们是结发夫妻,不离不弃。
他轻柔的抱起她,将她安放在床上,接着欺身压上,他的唇,轻轻覆上她的,然后大手一扬,将床边喜气的红色少账放下,满室的春意生香,一切都是那么的圆满。
尾声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青翠的山林间,风一吹过,满坡的绿草跟着摇曳生姿,几只燕鸟飞过苍蓝的天际,为白云点缀了它的美丽。
银铃般的笑声轻轻响起,夹杂着孩童的嘻笑声、低沉的笑声,在风中谱出了最动人的旋律。
“娘、娘!你走快点嘛!”一个粉嫩嫩、精致无比的女娃娃,扯着清脆的娇嗓对着远处喊着。
树影底下,缓缓走来一对男女,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娇俏可人,两人还一同牵着一个蹒跚走步的小男孩。
“姐姐……姐……”小男孩的面容跟女娃娃十分相似,五官都精致漂亮得不可思议,嘟嘟嘴,他奶声奶气地叫着。
女娃娃哈哈一笑,白底蓝彩的衣衫在风儿的捉弄下袂袂飘扬,活泼地又跑回弟弟身边。
“走!姐姐带你玩!”女娃娃不过五岁,小的也才两岁,一个小孩牵着小小孩,摇摇晃晃的就要往前冲。
“贝儿,谨儿还小,别跑,慢慢走。”狱澄儿轻笑着抓住女儿的小手,不让她玩得太疯。
“姐姐……玩、玩。”曜书谨亮晶晶的大眼眨啊的,看着小姐姐,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娘说不可以。”曜书贝很听母亲的话,伸出可爱的短肥小食指,在弟弟的眼前晃啊晃的。
曜书谨看着那要书指,突然张大嘴,咬了下去!
“啊!”曜书贝吃疼地缩回手,小食指头上有一个小小的牙印,娇气地马上扯开喉咙哭了。
“好疼……哇啊啊啊……”
曜书曜谨看她哭,反而很高兴地咧嘴笑了,几颗可爱的小乳牙露了出来,口水也流了出来。
“娘……”曜书贝看了哭得更惨。
女儿跟儿子的互动,让曜玄翰,跟狱澄儿对看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曜玄翰看女儿泪汪汪的可怜模样,心一软,上前把女儿抱起来。
“爹,弟弟坏。”曜书谨还不忘告状。
曜书谨也不知道在乐什么,高兴得直拍手,然后偏着头眨眼,又向狱澄儿伸出手,“娘……抱!”
狱澄儿疼爱地揉揉儿子胖嘟嘟的脸颊,弯下腰就要将他抱起来,曜玄翰抢先一步把手上的竹篮递给妻子,弯腰把儿子抱在另一只手臂里。
“你重,娘抱不动你,爹抱就好。”曜玄翰掂掂手上的重量,儿子是个小胖子,可会把给妻子累坏。
被爹抱起,曜书谨更高兴,赖在爹的怀里享受着居高临下的滋味,乐呵呵的。
两个孩子斗气一下,没两下又凑在一块笑嘻嘻地玩闹着。
“会不会累?”狱澄儿掏出怀里的绣帕帮儿子、女儿擦掉汗水,又抬眸看着丈夫。
“不会,你呢?”曜玄翰小心的不碰到妻子的身体,她现在又有了身孕,要小心一点才是。
“也不会。”狱澄儿笑吟吟地跟在丈夫身边,一家子慢悠悠的走着,直到来到一栋竹屋才停下脚步。
竹屋的旁边,还有一座修葺得十分庄严的大坟,曜玄翰将儿子、女儿放下来,让他们去一旁玩,自己则是拿起锄头开始把坟上的杂草锄掉。
狱澄儿在一旁的竹屋里找到扫把之类的用具,简单的将竹屋清扫一遍,曜书贝也拿着一支小扫把在外面扫落叶,曜书谨则跟在父亲身后走来走去。
等到屋内都整理得差不多了,狱澄儿手脚快速地从竹篮里拿出绑好的一袋米,洗干净了以后放到大灶里开始煮,张望了下,她才拿着竹篮走出去。
曜快翰手边的整理工作刚好也到一段落,他在墓碑铺上带来的布巾,帮着妻子把祭拜用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好,点起香烛。
曜书谨还小,双手合并就好,狱澄儿拉着曜书贝的手一起拿香,跟着曜玄翰恭恭敬敬的上完香之后,才松开手。
知道正事做完,两个精明的小家伙立刻像脱缰野马似的四处跑着玩,狱澄儿则是进屋去准备吃食。
曜玄翰眼底眉梢都是浓浓的情意,看着妻子、儿女的身影,留恋地摸了摸墓碑上的字……
先师原震之墓
孝子原鸿亭
孝徒墨夜
“师父,徒儿过得很幸福。”曜玄翰喃喃低语着。
每一年,他都会挑个时间,带着妻子一起上山拜祭师父,有时候原鸿亭也会跟着来,但有时候两人也会刚好错开。
静静地坐在地上,看着烟囱袅袅升起的白烟,食物的清香,还有孩子们快乐的笑声,他满足的闭上眼。
不知不觉中,又回想起年少的往事,那段酸甜苦辣都有的日子。
“玄翰,吃饭了。”狱澄儿站在竹屋门口,笑吟吟的望着他。
两个孩子也从她身后探出头来,开心地朝爹爹挥手。
曜玄翰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走到竹屋前,先把两个孩子赶进屋,再抱住狱澄儿的腰,在她嘴上啄吻一记。
狱澄儿笑了笑,依在他身上一起进屋,在竹屋门要关上的那一刻,孩子们甜美的笑声流泄而出,然后门扉轻轻地合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