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不好惹-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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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吗?”她回头灿笑,自从那天遇到庆亲王,芮雪就有种不吉祥的预感,或许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只是早晚而已。
“贝勒爷让人为雪姨娘做了几件旗装,已经送来了,要不要去试穿看看有哪里不合身了?”
芮雪跟著婢女回到华丽雕琢的寝房,在这儿过夜之后,伊尔猛罕就让她搬了进来,她能深切地感受到伊尔猛罕的珍宠和疼爱……
因为太幸福了,反倒令人害怕。
“在想什么,想到连我进来都不知道?”
见她愣愣地坐在炕上,又听婢女说已经坐了一个下午,伊尔猛罕觉得奇怪,一面脱下披风,一面开口。
她这才注意到天色都暗了。“没想什么……”接过披风,伺候他换下了朝服。“或者贝勒爷想听真话?”
“当然。”伊尔猛罕将她捞进怀中,低头索吻。
“即便真话刺耳也想听?”躲著他俯下来的俊脸,她格格地笑著。
伊尔猛罕顿了几秒,放开她。“说吧!”
“那天咱们在宫里遇见庆亲王时他说的那番话……就是有关侧福晋的事,你真的信了?”芮雪认真地问。“可是这跟侧福晋说的正好相反,贝勒爷却信了他,反倒不相信自己的额娘?”
他掀袍落坐,脸色不豫,过了片刻才开口——
“不光只是庆亲王,就连家族中的长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说她……禁不起荣华富贵的诱惑,说她不贞不洁,抛家弃子,难道他们也会骗我?”
就因为众口铄金,所有的人指证历历,才由不得他不信,否则他又怎么相信那么温柔美丽的额娘会做出那等不堪的事。
“可是我却相信侧福晋说的话,若她真的爱慕虚荣,那么更该努力讨好王爷,努力不让自己有失宠的一天,可是这些年下来,王爷甚至有过连著两、三年都不曾踏进侧福晋的房内,侧福晋也从不去跟其他女人争风吃醋,只是安静地待在自己的院落,要说什么福可是都没享到。”这些她都希望他能知道。“这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会做的事吗?”
“不要再说了!”伊尔猛罕斥喝。
芮雪咽下舌尖的话,浅浅一笑。“是,我也说完了,只不过……”
“你还真多可是和不过。”他将她揽在怀里,叹了口气,这才纵容一哂。“就一并说了吧。”
她执起他暖热又长著粗茧的大掌,贴在自己凉凉的颊边,轻轻摩挲著。“再怎么恨,总也该让她有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侧福晋可不是真的和你毫无任何关系,别让自己后悔了。”
“我再想想。”她这样的柔情会让再冷硬的男子都心软了。
“嗯。”她知道他需要时间接受。
到了半夜,芮雪一个人醒来,身边的位置是空著,便套上外袍,走过一条穿廊来到另一头的书房,就见屋里烛火果然通明,这段日子大概也知道伊尔猛罕的一些习惯,总是会在夜深入静时处理些事,于是去端了壶茶水进去。
“怎么起来了?”
听到门开了,他警觉地从桌案后头抬起头来,见到是她,神情才放松,搁下手中的狼毫笔问。
“只是想在这儿陪陪贝勒爷,就当我不在,你忙你的。”她倒了杯热茶给他,然后找了个座位,笑吟吟地说。
伊尔猛罕低笑一声。“你在这儿,我如何能专心。”
“为什么?我不会出声,也不会打扰到贝勒爷的。”芮雪不想让他有寂寞的时候,所以只要他在府里,就会跟在身边,而她也想看著他,珍惜眼前的一切。
他从桌案后绕出来,将她从座椅上拉向自己,掌心在芮雪的腰际间摩挲著,让娇躯渐渐热了。“因为我会想抱抱你、亲亲你,接著就会想做那档子事了,那就什么正事也做不成了。”
“贝勒爷外表看起来正经严肃,原来这么好色。”她嗔笑说。
“这样就是好色?”伊尔猛罕邪邪一笑,要让她真正见识什么才是。
“这里是书房……”芮雪频频闪躲,不让他乱来。
“谁敢说不行?”贪婪的啄著她的小脸,在她嘴上吻了一遍又一遍,他的热情唯独对她燃烧。
一吻结束,她张臂抱住他的腰,面颊在他胸口磨蹭著。“贝勒爷要是想有人陪时,一定要告诉我,不要太逞强了。”
他闭上眼,缓缓说道:“已经多少年……没人这样抱著我了……”这样暖到心窝里去的拥抱,都快遗忘是什么滋味,也以为再也不会有了。
“贝勒爷要是喜欢,往后我会常常这么做,只要贝勒爷不再觉得孤单寂寞,就是我最开心的事。”芮雪将他圈抱得更紧,用自己的体温和情意让他不再冰冷。“能这样子跟贝勒爷在一起,我觉得活著真好。”
伊尔猛罕全身的血液因这话翻腾不已。“为什么能说出这么感动我的话呢?这样让我……变得好软弱……”
“贝勒爷不喜欢?”她仰起小脸,担忧地问。
他喉头咕哝一声,再度覆上芮雪的唇。“喜欢……就是因为太喜欢了,芮雪……再跟我说一次你爱我。”
“我爱你,贝勒爷……永远……”
芮雪被打横抱起,放在旁边的小床,有时伊尔猛罕处理公事累了,就会在这儿稍作小憩,恢复精神之后再继续,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他们连外袍都来不及脱下,就急切地想要拥有彼此,想要更贴近对方,不想有一丝丝的距离。
伊尔猛罕在她耳畔粗喘,用行动来倾诉著对她的感情……那饱满而坚硬一再的充满,让她再也受不住的逸出细细的低泣,唤著他、回应著他……
直到身上的男人获得最后的满足,汗湿胀红的俊脸伏在她的胸口,因这无法形容的美好结合而震撼。
“这下真的打扰到贝勒爷了。”芮雪微哑地嗔道。
他笑了,真想就这么赖著不起来,什么也别管,想要放纵偷懒,只要跟她在一起就会有这种感觉。
“要不是很重要的事,贝勒爷就别累坏了。”她抚著他的发,柔声哄慰,不忍他这么辛苦。
“近来庆亲王和穆都哩往来过于密切,不知又在密谋什么,只要有可能危害到皇上,都不得不谨慎,所以安了眼线在穆都哩的府里,这两天已经有消息回报了。”伊尔猛罕随口回答了几句。“你先去睡,我再处理一会儿就回房。”
芮雪踏出书房,带上房门,只能希望庆亲王别真的做出不利皇上的事,若是属实,可是会连累家眷,包括侧福晋在内。
第二天傍晚,伊尔猛罕带回了几位贵客,贝勒府里少有客人,能和他把酒言欢的更是不多,四人在书房里密谈许久,不许奴仆靠近。
她也在这个晚上见到被称为“四大贝勒”的另外三位贝勒爷,看得出这三人和伊尔猛罕交情不同,才能让他卸下心防,侃侃而谈。
直到夜深了,伊尔猛罕才被奴仆扶回寝房,全身都是酒味。
“我来伺候贝勒爷就好。”她接替更衣的动作,然后搀他躺在炕上。
“芮雪……”他捧著晕到不行的脑袋,勉强掀开眼帘,唤著她的名。
“贝勒爷今晚很开心。”芮雪拧了条帕子帮他擦脸。
伊尔猛罕轻笑一声,知道她就在身边,又闭上眼。“是啊……要不是有他们在……我……真的只是一个人……一个人……”
见他睡著了,她仍然痴痴地看著,庆幸还有那三位贝勒爷会陪著他,就算将来少了自己,也有人帮他熬过去。
只是没有将来,因为这天来得比芮雪预期的还要快。
第五章
十日后,天气转坏,随时都会下雪。
伊尔猛罕才从皇宫正门右侧出来,正要坐上马车回府,一顶舆轿迎面而来,然后刻意地在他面前停下,坐在里头的居然是庆亲王。
伊尔猛罕冷怒地瞪著庆亲王幸灾乐祸的表情,他下轿,一派得意洋洋地走向自己,背在腰后的双手跟著握得死紧。
“王爷是要进宫?”他寒著俊脸问。
他呵呵一笑。“本王是听说太皇太后凤体微恙,所以想去探望一下,竟然在这儿碰上了,咱们还真是有缘。”
“那我先告辞了。”伊尔猛罕咬著牙说。
庆亲王可还不过瘾。“你额娘被本王抢走了,这么多年来你都恨不得杀了我,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还把本王的亲生女儿当作宝贝,还带她进宫去见皇上,可见得有多宠爱,光是想到这点,就忍不住想笑,哈哈……”
那天回去,左思右想,终于想起她不就是踢他一脚的那个丫头,想不到却是他的种,可惜对她的生母一点印象也没有,再说不管是府里,或是遗留在外头的总共有多少,自己从来没算过,也不在乎,只不过这回倒有利用价值。
听著他嘲弄的笑声,伊尔猛罕只觉得脑袋轰然一声。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亲生女儿?
他笑得别有居心。“还听不懂吗?你身边的那个小妾,备受你珍宠的那个丫头可是本王的亲生骨肉。这样你明白了吗?”
“她不过是王爷府里的丫头。”
庆亲王笑得更大声、更嚣张。“谁教她额娘的身分低下,不过到底还是本王的种,也幸好如此,否则你怎么会以为她只是个普通丫头,伊尔猛罕,你可得叫我—声岳父了,哈哈……”
别著了他的道!
必须冷静!
“王爷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伊尔猛罕告诉自己不能上当,他要相信芮雪不会骗他。
“不然你回去问那丫头,到底还是本王的亲生女儿,懂得把握机会,知道怎么抓住你的心,哈哈……真是本王的好女儿,还真是争气,居然成了你的爱妾,想来英雄果然是难过美人关,瞧瞧你现在的表情,是不是很震惊?”庆亲王著实乐坏了,终于看到这小子吃瘪的样子。“这样也算扯平了不是吗?”
伊尔猛罕不许自己露出半点痛苦的表情,不想让对方更加猖狂,可是涨满胸腔的耻辱和愤怒,教他几乎快站立不住。
一路放肆大笑,庆亲王心情太好的进宫去了。
伊尔猛罕定在原地,整个人受到极大的震撼,满脑子只有庆亲王那张充满了耻笑讥弄的恶心嘴脸,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狂怒。
芮雪……是庆亲王的亲生女儿?
自己居然还爱著、宠著仇人的女儿,真是太可笑了……他竟是如此愚不可及!以为可以全心全意信任依赖的人,却这么玩弄戏耍他……
没有选择坐上马车,而是要来马匹,翻身上马,在怒火沸腾的情绪下往回府的方向直冲而去。
一回府,把门外的仆役和侍卫都给惊得脸色发白。
“贝勒爷?!”
瞥见是自己的主子,俊脸上青筋暴凸,神情怒不可抑,没有人敢开口说半个字,只能七上八下的跟著他跨进了大厅。
“把雪姨娘叫来!”
总管嗻了一声,要身边的奴才去把人请过来。
没过多久,芮雪不明就里的来了,只见在场的奴仆个个缩著脖子,一脸惊惶的模样,再把目光调到直挺挺的站在前头的高大男人身上,射向自己的视线……有恨有怒,让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
“贝勒爷……”
“跪下!”伊尔猛罕怒咆。
她没有先问理由,照他的话做了。
“你阿玛是谁?你究竟是谁的女儿?”他握紧拳头,强迫自己问出这句话。
芮雪小脸倏地血色尽褪,这天……来得真快……
“说!”伊尔猛罕恨极的大吼。“你敢再欺骗我?”
她置在腿上的小手,攥紧了裙摆,身子微微颤抖著。“我是……庆亲王……的……亲生女儿……”这句话对芮雪来说是一大讽刺,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有个当乞丐的父亲,一个当奴才的生父。
听她亲口说出来,他双眼泛红血丝,又恨又恼,死瞪著跪在眼前的娇小身影,不但没有泪水横泗,更没有哀声求饶。
一旁的总管立刻将所有的奴才婢女都赶出厅外,不让这事儿传出去,心中唉叹,真是怎么也没料到会有这种事。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伊尔猛罕握住她的肩头,将芮雪从地上拖起来。“你明知道我最恨欺骗。”
被摇晃了几下,她连唇色都变白了。“因为……我爱贝勒爷……想这一辈子都这么跟著贝勒爷……”
伊尔猛罕放开双掌,吼道:“你怎么敢这么说?”
芮雪脚步踉跄,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然后费力地起身跪著,她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才能让他了解自己的心意。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最会狡辩的吗?”他眦目欲裂地叫道。
她深吸了口气。“我知道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贝勒爷都不会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因为我是庆亲王的亲生女儿,这就是……不可原谅……不可饶恕的罪……更无法让你接受我……”
听了,他狂笑两声。“没错!你真是该死的冰雪聪明,难道你以为我还会再信你……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你们这对父女真是让我觉得恶心,为了达到目的,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择手段!”
芮雪因他的话而瑟缩了。“贝勒爷别这么说……”
“难道不是?”伊尔猛罕光是想到她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就恨不得杀了她。“他是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想看我为你痴迷的样子?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话?你们在背后又是怎么嘲笑我的?”说到最后,他几乎是扯开喉咙用吼的,吼到声音都沙哑了。
“没有。”她深吸了口气,声音虚弱。
“你知不知道他刚刚是怎么嘲笑我的?笑我明明恨不得杀了他,居然还把他的亲生女儿当作宝贝,那么宠爱疼惜……这真是天大的笑话,说出去真的会把人笑死了!”他几乎是用尽力气地吼道。
“他是故意挑拨,我可以解释……”芮雪哽咽了。
伊尔猛罕哼笑一声。“你现在才要跟我解释?之前有多少次机会可以跟我坦白这件事,为什么不说?因为你心里有鬼,好不容易让我为你神魂颠倒,你当然舍不得就这么说出来。”
他不愿被她盛满绝望哀凄的神情打动,只要想到庆亲王正在嘲弄他的模样,那已经让他发狂,让他失去理性。
“你该不会也跟那个女人串通好了?还真好心的把你送来给我,我还傻傻的以为可以少恨她一点,结果……哈哈……这根本是场骗局……你们是怎么算计我的?而我就这么笨得往下跳……”
芮雪哽咽地打断他。“贝勒爷……别因为恨而说出会让自己后悔的话来……不要抹煞了咱们曾经有过的美好……”
那是她仅有的幸福和甜蜜,不希望被他否决了。
伊尔猛罕用力喘气,依旧瞪著她。“你又想要拿你那套歪理来说服我了吗?呵呵……是恨让我能熬到现在,让我活下来……为什么不该恨?而现在我又多了一个该恨的人,那就是你!”
她咽了口唾沫,试著跟他说理。“有好几次我都想说出来,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因为你太恨庆亲王了,那恨已经到骨子里去,要你不恨是不可能的事,可是……”
他仰头大笑,全身颤抖。“你还有可是?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是不是也跟那女人一样贪图荣华富贵,想著只要能把我迷得昏头转向,早晚这福晋的位子都是你的,你是不是这么想?”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贝勒爷不能冤枉我。”她梗声回道。
“我冤枉你?”
芮雪笑得苦涩。“我没有想过要当福晋,也没有做出对不起贝勒爷的事,更不可能背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你每天过得开开心心,找回笑容,还有找回一颗温暖的心,难道这样还不够?还不够证明我的心?”她的眼眶又湿又红,但是不想用眼泪来装可怜,来求他谅解。
“说得真好听,欺骗就是一种背叛,这个道理你懂不懂?那开心是用谎言堆砌而成,如今被揭穿了,只要想到抱过你一次又一次,就觉得想吐!”
霎时,她心如刀割,以为再没有任何事可以打倒自己,但是现在知道还是有,因为最残忍的还在后头等著。
“真的……很对不起,让贝勒爷这么难堪……丢尽了颜面……就算要把我逐出府去,我也没有怨言……”
“逐出府?你想就这么走了?你以为事情做了,就可以丢下一走了之?”伊尔猛罕的怒气更炽。“没那么容易,我不会让你好过,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是,贝勒爷。”她挤出一抹残破的笑意。
“你还笑得出来?”伊尔猛罕狠厉地瞪视著她。“是以为只要我不把你逐出府去,就会有原谅你的一天吗?”
“不,只是高兴才笑,高兴贝勒爷处罚折磨过我之后,心里能舒坦些,不要再这么痛苦了。”芮雪由衷地说。
伊尔猛罕咬紧了牙关,不愿再相信她的谎言。
“来人!”
守在厅外的总管诚惶诚恐地进来。
他的胸膛因怒气而上下剧烈起伏著。“把她关进原来住的寝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半步!”
“嗻。”他来到芮雪身边。“雪姨娘……”
“我可以自己走。”芮雪吃力地撑起双脚,不让自己倒下。
不想再看她一眼,伊尔猛罕背过身躯,将心门狠狠地关紧。
背对背的,两人断绝了任何的心灵交流……
回到寝房内,瞥见芮雪的衣物,所用的东西,全让奴仆一一清空,不许出现在自己眼前,当他又看见折好放在炕上的棉袄,更是气红了眼,一把抓来,猛力拉扯之下,里头的棉絮顿时飞散开来……
就像他们之间的恩爱,这么脆弱不堪。
“啊……”
伊尔猛罕泄愤似的将东西全都扫到地面,吓得奴仆都不敢进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抱住头颅,对著空气叫著、吼著。
可是这样还不够,伊尔掹罕冲进酒窖,一坛喝过一坛,要把自己灌醉了,只有醉了才能不这么痛不欲生。
“贝勒爷……”
“滚开!”他暴吼,又抱起一坛酒往嘴里灌。
总管看这情况不对,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连忙要奴才马上去讨救兵,只有其他三位贝勒爷才制伏得了他。
“为什么……你是……他的女儿……为什么……”终于有了醉意,力气也耗尽,他整个人摇摇晃晃。
奴才们怕他摔倒,连忙搀住两侧,将伊尔猛罕带离了酒窖,回到已经收拾干净的寝房安顿好。
“芮雪……”伊尔猛罕下意识的伸长手臂,想将心爱的女人搂进怀里温存,可是眨眼间又胡乱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