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要太放肆-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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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不应与她纠缠,偏偏忍不住想珍惜这剩余无几的相处时刻,想待她好一些。
可完颜满跟不上他的脚步,停停顿顿,如同重伤之人,走起来有点歪斜,她的脑子里充满了为难的选择,到底该不该跟厉狂浪走?
“你又在发什么呆?”感觉她神游在外,厉狂浪硬着声唤回她的心神,顺手赶在她跄踉滑倒前扶住她。
“如果有一生一世的时间让我考虑要不要随你去,那该有多好。”完颜满无暇思索,道出心声。“那样在一生一世里,你都会陪着我。”
这么孩子气的话听起来让人想发笑,但她放开矜持的表情显得好恳切,一副没力的样子又无助得令人心疼。
厉狂浪笑不出来,气息渐渐薄弱,胸腔幽幽抽搐着,益发的渴望把她带回家疼爱,疼爱到两人把一生一世有多少天全部数清楚。
只是他们之中必须有人牺牲,两人才能相守,可彼此都有自己的责任,不能辜负。
完颜满趁他走神,圈住他的腰身,踮着双足,翘起唇含上他的嘴,生涩的侵犯他,慢慢加深肆虐。
他微震,沙哑的警告,“别再撒娇,我会忍不住对你做坏事的……”
她一听,双颊生艳,丧气道:“以前勾引你,你对我念经,现在才忍不住,也不看看场合,此处没屋子、没床被的,你要做坏事,换我不奉陪了。”
“你饮恨的声音似乎惋惜多一点?”他听不出她有不奉陪的决心。
“……不跟你争辩了,我才不像你有那么多顾忌,我喜欢的,我从不欺骗自己,我是真的想嫁给你,想跟你相守到老,想陪你一起死去。”
厉狂浪听着完颜满急促的心跳和她满足恋慕之情的话语,他的思绪更紊乱了,占有她的愿望也愈加强烈。
“可我没办法就这么随你离开,若在中原,即使和亲人离得再远,我也有自信与他们保持联络,劝导他们接受你,并不阻挠你、我的相处;但你要远渡重洋,去不知名的国度,我……”
“我明白。”厉狂浪打断完颜满忧伤彷徨的话语,竭尽全力克制着占有她的欲望。“所以回去吧!会有比我更值得托付的男人,照顾你的一生一世。”
完颜满承受着他的安慰,心窝微微发痛,她只愿嫁他为妻,不愿让别的男人照顾。
这时,厉狂浪执起她的手问:“你很爱抓我的头发?”
完颜满无意识的摇头,他若不提,她没发现自己的手指又缠在他长长的发丝问。
厉狂浪将被她触碰过的一绺发丝系到她的手腕上,再取出匕首割断。
完颜满低瞄一眼,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送给你。”他破天荒的笑,冷硬全失。“我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你。”
完颜满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相识以来,不管他怎么骂她、怎么抗拒她,她都不曾流泪;而今见到他温柔的笑颜、听到他柔情的话语,委屈的泪水再难遏制,冲出眼眶了。
她十分懊恼的掩住脸,低声呜咽,“我不喜欢这样,我想嫁给你,不要你娶别的姑娘,身为异族人又不是我的错。”
她带着哭腔的话仿佛穿石的水滴,淅淅沥沥……落进厉狂浪身体。
他的五脏六腑被火焚烧一般,灼疼不已,夺走她吧……别再为她担心将来,别管她会不会后悔,现在就把她带走吧!
他轻抚着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口,让她把泪水擦到他的衣襟,心里的欲望逐渐狂热——带她走!
“庄主——”
平静中倏地一声叫喊,使得相拥的两人惊醒的分开。
他们转头看去,又见厉狂浪的手下匆忙跑回来说道:“有金兵上山!”
完颜满颜色一黯,背过身将泪水抹干,尽量不露情绪的告诉厉狂浪,“你走吧!避开他们,我去应付。”
他望着她低垂的肩,带不带她走的念头在脑海分歧、战斗,却没有结果。
这个任性的公主已在他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无论带不带她走,他都忘不了她了。
厉狂浪无声的叹,再三蹉跎,迎着手下困惑的目光,直到上山的金兵人马快接近了,他才迈开步伐。
“再会。”他背向她走开。
最终仍决定放她回去,厉狂浪带着手下绕开金兵接近的路,步步远离。
完颜满不敢回头目送他,涣散的视线停留在于腕那一段发丝上,她频繁的抚摸着,抚乱了又着急的理顺,反反复覆,连泪水流了满面也没发觉。
明月皎洁,残丝断云从中飘掠。
在寂静的夜晚,完颜满独坐在深宅大院中,门外三步一个侍从、五步一个侍卫,把她居住的院落围守得密不透风。
刚离开长白山,来到最近的县城歇脚,住在当地官员的家里,她并不急着见家人,整副心思如同离开身躯一般,随着厉狂浪远去。
她怀疑自己是否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每天重复着后悔,后悔没不顾一切的跟他走?
“小满!”庭院外有急促的脚步声接近。
完颜满听见哥哥的叫唤,从凉亭内走出,看向庭院门口。“哥,你怎么赶来了?”
代替父王治理中原国事的兄长向来忙碌,完颜满有些意外,迎视着完颜竞逼近的身影。
“奉命寻你回去的人好不容易有消息,我能不来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吗?”完颜竞气急败坏,见人就骂,“你这次太任性了!怎么能随便跟人跑了?你就不担心他把你卖了?”
“我不是跟他跑,是我要他带我上长白山去的。”
“那种是人都不会接近的鬼地方,你去做啥?啊~~又是去找那把传说中的剑?哥哥不是已经派人去帮你找过了,告诉过你多少次,传说里的东西未必是真的,你怎么不死心?”
兄长尖锐的语气并未令完颜满情绪起波动,她平静的回着,“是真的,我见到了。”
“那在哪?你倒是拿出来让我瞧瞧!”
“我没拿回来。”
完颜竞定了定神,发觉妹妹变得憔悴落寞,心里一疼,叹道:“这些日子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完颜满幽幽摇头,惆怅的神态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这些日子里,她到底在做什么……
所有想得到的,一样也得不到,反而还将自己的心给丢掉了,想来就可笑。
完颜竞担心的问:“厉狂浪是不是对你……”
“哈,”她苦笑截断哥哥的猜测,“他才不肯呢!”
他甚至担心她对他下手,若把自己不顾矜持的求爱行径说给哥哥听,她又会挨骂吧?
“那个自命清高的男人实在让人讨厌,你知道逼他就范有多么难吗?为什么你要放他走?”
“哥……”完颜满突然扑过去,抱住自小疼爱自己的兄长,满腹的辛酸无处倾诉,皱着脸,欲哭无泪。“别再责备我了,我很难受。”
“小满,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完颜竞出其不意的推开她,严肃道:“父王已决定为你另选良配,我得立即带你回大都,挑吉日送你出嫁。”
完颜满错愕不已。“嫁给谁?”
完颜竞慎重道:“北方有个叫铁木真的,你必定听过他的名字,此人刚统一部族,建立了新国,父王希望你嫁到他那儿去。”
“我记得这人的年纪不小了,妻子也有好几个,几乎可以当我爹了,你们要我嫁给那样的人?”完颜满一脸不肯妥协的模样。
完颜竞认真的点头,“为了国家,你必须嫁!何况你这回跟男人跑了,传出多么不好的风声,不尽早把你嫁出去,父王也不安心了!”
“不……”完颜满绕过兄长,无措的想逃跑。“我不要嫁到别的地方,我就是舍不得你们才回来的呀!”
完颜竞抓住妹妹的胳膊。“你不回来能去哪?”
完颜满一愣,失神道:“我想跟他走,我想嫁给他,我想陪伴一生的人只有他……”
厉狂浪,她爱他,即使委屈了自己,依然狂烈的爱着,只有他,令她如此着迷,念念不忘。
第九章
动身之前,厉狂浪刻意多停留了一夜,等着手下打探完颜满的消息,牵挂着回家后的她是否会遭受家人的惩罚?
很快的,手下送回了她的情况……
他知道了她将嫁给年纪足以当她父亲、并有了三妻四妾的男人,这样的结果虽在他的意料中,但听到消息后,他仍是满心震荡,无法冷静。
“庄主,可以出发了。”
厉狂浪巡视着伫立在身前等待他行动的手下,每个人都带着困惑的目光望着他,不知他为何一再拖延?
唯独他自己清楚,他还有一个难以割舍的人,为了她,他无法潇洒离开。
以为放她回去,她会过得好一点,有安定的生活,以及疼爱她的家人,却没想到即使贵为公主的她,也得牺牲幸福,换取家族的利益。
完颜满那样任性的个性,怎么肯嫁给一个拥有无数妻妾并年长她一倍不止的男人?
遗憾不舍的情绪幽幽的冲击着厉狂浪,他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吩咐手下,“你们先走,我有事要办。”
“可是……”手下们交换着眼色,似乎晓得主子是放心不下那个金国公主,这太不应该了。
厉狂浪挥挥手,让他们离开,再兀自步出客房,取出坐骑离开客栈,方向是通往金国大都的唯一官道。
他明白自己不该去,但有太多眷恋之情来不及理清,已勾动他的心日日夜夜为那个放肆的公主牵挂不停。
假如离开他的她仍不幸福,他宁可她的不幸是他亲手造成的,而非别的男人给予她苦难。
他不会纵容她、不会宠溺她、不会迁就她,只会限制她、教训她,但至少他会忠诚于她,不会让她孤单寂寞。
清晨,一行队伍快速通过人群络绎的街道,出城而去。
完颜满长叹一声,坐在马上,幽怨的瞪着护送她回家的众多侍卫。
为避免她任性逃脱,兄长请了高手禁了她的武功,害她无力反对侍卫的贴身监视,甚至骑马的时间稍长一些,整个人就感到气力不继。
“公主,还是回轿子里坐着吧!”
“别罗唆了,要是真担心我,就叫人帮我解禁!”完颜满怒视着奉命监护她的婢女,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兄长有事,不能亲自押送她回去,她自然不会乖乖的随着侍从们跳进牢笼。
想要她嫁到漠北去吹冷风,陪一个不认识的老男人,对方又是妻妾、儿女成群了,自己何必再去参一脚?
为了巴结强权,就要牺牲她的一生,完颜满绝不愿意顺从父兄的安排,她宁可死,也绝不让不爱的男人碰她一下!
大队人马眼看着就要出城了,完颜满苦着脸,暂且思索不出脱身的良策。
忽然,头顶上飘过什么东西,掉落在四周,异常的动静打断了她的焦虑,
完颜满转眼环顾,马匹受惊似的躁动不安……
紧接着掉在周围的东西发出惊人的爆裂声,噼哩啪啦,吓得猝不及防的众人乱了阵脚。
“这是什么?”惊呼声四起。
“鞭炮?”完颜满险些被坐骑甩下,死命的趴在马背上,低头打量掉在周遭的东西。
外表像是喜庆用的鞭炮,不知里头添加了什么古怪的烟粉,随着爆裂声,一层层烟灰粉末无边无际的弥漫开来,湮没了众人的视线。
路人纷纷退避,街道霎时闹烘烘的,犹如大战将至。
混乱中,完颜满听见外来的马蹄声朝她接近,有人闯入侍卫的包围,为她而来。
“跟我走。”一记她永难忘怀的嗓音在她耳边荡过。
完颜满听不到别的响声。
天边吹来一阵微风,瞬间,烟粉渐渐散开。
一绺绺被粉末染成银白色的发丝拂过了她的脸庞,有人伸出结实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身。
完颜满的身躯晃荡了一下,没有反抗的依偎向劫掠她的男人,傻傻的看着他在烟粉里模糊不清的容颜。
她想说话,张口后偏偏语塞了,只能顺从着他,侧坐到他的马匹上,自己空旷的心一时盈满了柔柔的爱意。
以为那个走到天涯海角去的男人,此刻竟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来带你走。”厉狂浪轻声细语,一边分出心神扫荡着闻声前来阻拦的侍卫。
完颜满咬了咬嘴唇,眼中浮出泪光,却也闪起绚烂的色彩。“你不是离开了?”总是她主动接近,他被动接受,她有些不敢相信他也会主动出击,为了她而抛开他冷硬的戒条。
“我改变主意了。”单手握剑,清理掉前仆后继的侍卫,厉狂浪冷静的策马闯出了阻扰的人群。
完颜满瑟缩在他怀里,不听奴才们的呼唤,自顾自的对着抱住她的男人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隐隐颤抖的身子如强弩之末不堪一击,他轻抚着她显得单薄的肩,怜惜的爱意像是亟需倾泄般,让她感受到他同样动荡的心情。
“我想通了,与其让你被人糟蹋,不如我自己来折磨你,反正我想娶的人就只有你。”
完颜满一听,又气又笑,撑起来的坚强一下子散得零零碎碎,化成掉出眼眶的泪,难以收拾。
他想娶的人就只有她……
为了这句话,不管天涯海角,她都有勇气陪他去闯荡,然而她忍住情绪,故意含情带怯的问:“我若是跟你走,就再也回不来了,日后你后侮了,我该怎么办?”
骏马狂奔,远离街道,把身后追击的人群甩到远方。
厉狂浪手一摸,在她脸旁承接她的泪水,一滴滴水珠烧疼了他的知觉。
他嗓音沙哑的告诉她,“届时,你就杀了我。”
完颜满把头抵在他胸口,哽咽的笑,他血腥的话,她听来却像是情话一般,戚到缠绵悱恻。
“好,若后悔了,我俩同归于尽便是,谁也不放过谁。”
风在吹,烟尘粉末已不再影响他们的视线。
晴朗的天空下,她擦干泪眼,抬头,近乎目眩神迷的望着他冷硬而英俊的容颜。
追兵的影子早没了。
厉狂浪垂眸,与完颜满相望着。
天地寂然,马儿奔跑的速度也慢下。
周围的路人、景物,两人视而不见,只看得到彼此,仿佛深陷在枯寂的沙漠,唯独眼里那个人是鲜活的绿洲,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泉河。
“你能不能说一句你喜欢我之类的话?”完颜满柔声恳求。
那个冷硬的男人冷笑,不温柔的咬了她的嘴唇一口,“你以为我没事会追来抢你回去供奉?”
“你这算是情话?”
“少罗唆。”
“……别害臊嘛!学学我,坦率的说一句喜欢。”
“再吵就把你丢掉。”
“……”唉!
倘若不爱她,他怎会做出这么多离奇的事?
忍受她的任性、为她心疼,想到她可能遭遇不幸就浑身难受……假如上天能帮忙,他倒是希望能少爱她一点!
厉狂浪冷硬的俊颜悬着一抹苦笑,纵马带着完颜满奔波了大半天,在夜黑时分,停在郊外不起眼的农舍。
农舍外,有人特意等候,似乎早已知道厉狂浪会带人来,恭敬的招待着完颜满。
厉狂浪交代了对方几句话,随即拉着完颜满进屋,通过层层关卡,进入地下别有洞天的密道。“这里有我认识的人,我们先在此休息一夜。”
到了一间灯火辉煌的密室后,厉狂浪才放开完颜满的手,向她说明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前往南海,然后出海。”
他说完,见她毫无反应,只是睁大眼盯着他看个不停。
“担心吗?”他摩挲着她的脸蛋问。
完颜满摇摇头,体内涨满了力量。“我太惊讶了,直到现在仍不敢相信,你真的来找我了!”
她边说边怯怯的抱住他,如同火烧的体温焚化着他的理智。
他推不开她柔暖的身躯,再次苦笑,“可别兴奋得一个晚上睡不着。”
“这些天的夜里,我都睡不好,你知道我家人要把我嫁给谁吗?”她贴在他怀里,没来由的颤抖。
厉狂浪叹道:“就是知道了,我才来带你离开的。”
完颜满仰望着他,眸子里倾泄出连日来的惶恐。“我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已经没办法亲近你以外的男人了。”
她的宣告一字一字敲打着他的心,泛开了无可遏制的浓情。“我保证以后都会在你身边。”
厉狂浪轻轻抱起她,放到舒适的床铺。“你先躺着,我去拿些吃的来。”
“我不饿。”完颜满揪着他的袖子,微微的笑,“真好,现在我碰你,你都不会打我。”
“没规矩。”他立刻轻拧了她不安分的到处游移的小手。
“陪我说说话好吗?”完颜满拉着他,不让他离开片刻。
厉狂浪皱了皱眉,他可不擅长和女人谈心。“没什么好说的,你只需听我的安排就好。”
“你啊……”好专断的男人。
完颜满失笑,但不后悔,自己就是喜欢这个男人,纵使他有许多不是之处。
“我是不会放任你肆意妄为的,不过我保证,除了你以外,我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我知道,要找一个像我如此锲而不舍对你死心场地的人也不容易,你这么冷硬、顽固的性子,就只有我眼光这么差的会看上。”
“……”恶念一起,厉狂浪低头吻住她蛮横的小嘴,辗转吸吮着她口中的芳香。
完颜满下再难为情,享受的回应着他充满爱意的惩罚,喟叹着,“招惹你的感觉真好。”
她顺着本能,慢慢的褪开他的衣裳。
厉狂浪紧急控制住她的双腕,“克制一点。”
“有什么关系,又没人在。”
“……奔波了一天,你都不累?”真是国之将亡,妖孽尽出,居然轮到他这个大男人拜托女人“克制”一点。
“原本累,现在忽然觉得~~体力充沛!”
“看来当务之急是该先教你‘廉耻'两字怎么写。”
“你都甘愿当我的人了,再提什么‘廉耻'又有何意义?”她已决心告别家人,随他而去。
或许她的行为太自私,但家人要把她嫁给她不爱的人,她无法接受那样的安排。“你真的永远不回国吗?”
“暂时不可能。”厉狂浪俯看着她眼中的哀愁,胸口一紧,拇指柔柔的揉过她的眉头。“有机会我会带你回来见见你的家人,不过得隔上很久。”
“我真是疯了才会抛开一切跟你走。”她听完他的话,低声笑,笑着笑着,又哽咽了。“但你不来,我也会逃开,我不想嫁给你以外的人。”
他的视线凝固在她泪眼蒙胧的容颜,心里无限次重复着她的表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