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锦图-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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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见他一声断喝,蒲天河心中一怔,正要拔身而起,却见那丁大无猛地一个倒仰之势。
就听得“铮”一声大响,自他双掌间,像是一窝蜂似的,暮地飞出了百十道金光。
棚内烛光顿时一黑,紧接着又是一明。
蒲天河才注意到,那原本还剩下八十余盏烛光,竟几乎全都熄灭,仅仅余了五六盏,在空中荡来荡去。
丁大元这一手“满天花雨”的打法,虽说是功力深绵,到底还不见火候,否则是不应该再留下这其它数盏灯光的!
蒲天河就听见棚面上劈劈剥剥一阵乱响,竟有十数枚铁菩提,穿棚而出,划空而去。
他如非当初有防在先,置身棚角,还真不敢担保不会为这些暗器伤在了身上。
如此一来,他也就没有意思再看下去了。
不过,由此,他却也看出丁大元武功的大概。
他的功夫相当的惊人,可以说是自己一个极大的劲敌,蒲天河由此也就对他存下了戒心。
他这时身子陡然腾起来,向着一棵巨树上落去。
谁知他身子方自向下一落,就见竹门一启,丁大元也走了出来。
蒲天河赶忙隐身不动,遂见丁大元一面擦着头上的汗,径自向后面内宅行去!
蒲天河暗自观察,不敢过于心急,目送他远去后,才转回自己住处。
当他推开了那扇破门的时候,却见门缝间,飘下了一张纸条儿,其上似写有字迹!
他不由心中蓦地一惊。
当时忙拾起那张纸条,把灯光拨亮了,就目一观,他由不住呆了一呆。
只见是一张浅绿色的素笺,其上写着一笔挺秀气但有力的草书,只有十几个字:
只可智取,不便力敌。
少惹风流债!
蒲天河心中不由一动,真有些气笑不得,这张纸条又是谁写的呢?
如果说是小白杨于璇,又不可能,因为她捉拿自己尚恐不及,又怎会暗示自己机要。
再想那个蒙面少女,虽较可能,可是她不是已经回去了么?再说她又怎么进来的?
尤其是看见了那“少惹风流债”这几个字,使他更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他确实也想不出这个人是谁,总之,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坏意,这一点似可断定。
当下他就把它藏好身上,关上了门窗,把背后的剑解下来,倒身在竹床之上。
这一句“少惹风流债”,使他想到了连日来所邂逅的几个姑娘,自己倒真应该注意才是。
他又想到了丁大元,这个人的确不可轻视,自己当今功力虽是可观,如果真要和他动起手来,可就不能确定一定能够胜得了他!
因此这“只可智取,不便力敌”的话,就有很深的含意在其中了。
他左思右想,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他一觉醒转之时,天色已然大亮。
这时候,他听见有人在叩着门道:“喂!喂!钱来旺起来了!”
蒲天河先是一怔,可是随即心中一转,立即明白了是在叫自己,当下忙答应了一声,把门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胖胖的老头,身上系着白裙,见了他龇牙一笑道:“你是新来的花把式吧!你可真能睡,怎么昨晚上做了夜工是怎么着?”
蒲天河含糊地笑了笑道:“第一天,不大习惯!老兄你是府上什么人呀?”
这胖子嘿嘿一笑道:“我姓周,是管大厨房的,我跟你妹子小娟顶熟,她关照过我,要我照顾你。来,吃饭去吧!”
蒲天河含笑点了点头,随他走出。
姓周的又说:“你以后叫我周胖子就行了,我还给你找了几套衣服,你对付着穿穿看!”
蒲天河连声道了谢,遂为周胖子带入到厨房进食。周胖子又取出了几套粗布青衣给他,并且告诉他说:“你的事很轻松,只要把花给整理好了,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你要是闲下来,你就来帮我作点杂活,我还能贴你点银子!”
蒲天河点头道:“我有空就帮你的忙,钱却不敢要,在这里钱有什么用?”
周胖子哈哈笑道:“你算看得开,不过这地方两年一放,你要是愿意走,也没有人勉强你!”
说着话,就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妈妈走进来道:“开饭啦,大奶奶等着吃呢!”
胖子笑着站起来,把备好的一碟烫面饺,一碟千层松糕,另外还有一小碗桂花汤团,放在红木托盘里,交给那个老妈妈,道:“快拿去吧,覃妈!”
这个覃妈一副懒相的接过了盘子,向着蒲天河望了望道:“你就是新来的花匠吗?”
蒲天河点了点头道:“是的!”
覃妈就眯起一对小眼睛笑了笑道:“噢……长相还真不错,外面都在谈你,说你是四姑姑那边使唤丫鬟小娟的哥哥,方才大爷还说要见见你呢!”
蒲天河不由心中一动,暗忖道:“不好!莫非他已看出了我的底细不成?”
想着就含笑道:“大爷有什么事么?”
覃妈摇头道:“没什么事,听说是要你给小姐那边送花去!”
说着上房有人在叫覃妈,这个老妈妈吐了一下舌头,赶忙端起盘子就走了。
周胖子呵呵一笑,在蒲天河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小伙子听见没有?你算是出了名了,不过,年轻人走桃花运可不是好事,你要注意啦!”
蒲天河一笑道:“没有的事!”
说着他就走出厨房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不想身子才进,就见覃妈走过来,招呼道:
“喂!钱兄弟,大爷叫你呢!”
蒲天河答应了一声,就关上了门,换了一套粗布衣裳,自己看看,倒真有几分像是一个穷小子的模样。
他出得门,见覃妈笑眯着他道:“你跟我来,大爷在书房里!”
她领着蒲天河一直穿过前厅,来到了书房,房门垂着厚厚的一层暖帘,二人来到了门前,覃妈揭起帘子道:“花把式来了!”
里面一人哼道:“叫他进来!”
覃妈回身指了一下里面,她自己就退了下去,蒲天河揭帘而入,就见丁大元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用笔在练着字,神情甚是悠闲!
他穿着一袭宝石蓝色的短袄,头上戴着一顶便帽,正直悬着手腕在写字。
蒲天河本不愿奉承人,可是此刻身份;却不得不有所迁就,他当时硬着头皮叫了声:
“大爷,唤我么?”
丁大元鼻中哼了一声,并不立刻回过身来,直等他写完了一行大字之后,才搁下笔杆,双手合着搓了一下,慢慢转过了身来。
蒲天河近看这丁大元,厚额凸腮,肤色微黑,骨格十分奇特。
他一双太阳穴微微凸起,双目炯炯有神。
只要内行人,一眼也就可以看出来,此人身上是怀有特殊功夫的。
他乍然看见了蒲天河,不由怔了一怔,一双浓眉微微一皱道:“你就是新来的花匠?”
蒲天河点了点头,丁大元上下打量了他甚久,道:“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蒲天河喃喃道:“我姓钱叫钱来旺,二十五岁了。”
丁大元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道:“是谁介绍你来的?”
蒲天河喃喃道:“钱小娟是我妹子,是她介绍我来的。”
丁大元口中“晤”了一声,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练过武没有?”
蒲天河咳了一声道:“不瞒大爷,早先在老家,跟一个镖行里的师父练过一两年,谈不上什么功夫。”
丁大元一双瞳子,在他上下转了一转,冷冷道:“恐怕不止一二年吧?”
蒲天河一笑道:“大爷真会开玩笑,我还能有什么真功夫?”
丁大元鼻中哼了一声,遂言归正传道:“我最喜欢花,你既然过去是开花儿市的,那就再好不过了,靠墙那一溜冬青树的叶子都该剪了,你明天好好把它理一理。”
蒲天河答了一声:“是!”
丁大元又点了点头道:“昨天蒋小姐来要几盆水仙,指定要你给她送去,你马上就过去吧!”
蒲天河又答了一声:“是!”
丁大元就揭开了门帘子,率先走出,蒲天河方一踏出门外,忽见那丁大元猛然一个转身,双手竟自向着自己双肩上按来。
蒲天河不由大吃了一惊,可是忽然他又明白了。
丁大元双手向下一按,拍了个正着,就见蒲天河口中“啊唷”一声,噗通!就坐了下来。
他仰着脸,佯作吃惊道:“大……大爷饶……饶命!”
丁大元“噗哧”一笑道:“你这还叫练过武呀!我是随便跟你闹着玩的,起来走吧!”
蒲天河赶忙爬起来,跑了出去。
就听得那丁大元在他背后,呵呵大笑不已。
这首次一关,总算平安度过,蒲天河不禁有些恼怒,虽说是自己的伪装,瞒过了他,可是却也感到有些不是味儿。
他回到了园中,找了四盆半开的水仙,心中忖道:“那蒋姑娘,又何必要叫我亲自送去呢?”
于是,他不禁又想到昨夜她所说的话,更不由心中有些蹊跷。
无论如何,自己这一趟是非走不可了。
他用一根绳子,把四盆花系在了一起,又带了几样剪花的工具,直向白龙阁外走了出去。
不想,才出得白龙阁,迎面就见那个小娟,同着两三个小姑娘笑着走来,老远的看见他,就叫道,“大哥,大哥!”
蒲天河只得答应了一声,小娟忙跑过来,道:“你这是上哪去呀?”
说着又向她几个伙伴介绍道:“这就是我哥哥钱来旺!”
又向着蒲天河一眨眼,道:“这是我几个姐妹,她们都吵着要我带她们来瞧瞧你!”
几个小丫鬟都用手绢捂着嘴哧哧地笑,蒲天河也不理她们,就道:“大爷叫我给小姐送花,我也弄不清是什么地方?是哪一个小姐?”
小娟一笑,白着他道:“你可真是!老庄主就只有一个小姐,还能有几个呀!来,我带你去!”
其中一个叫杏花的丫鬟,一跳道:“这就对了,我们小姐方才还在说呢,怪送花的怎么还不来,原来是指的你呀!来吧,你跟我走就是了。”
小娟就笑道:“对了,看我都忘了!”
说着就对蒲天河道:“这杏花姐姐,就是小姐的跟班儿,你就跟她去吧!”
蒲天河道了声谢,提起了花盆,杏花边跳边跑的在头前领路,二人一前一后地穿过了广大的庄院,来到了一片竹林子!
蒲天河这才注意到,原来白雪山庄竟是如此大的地方,亭台楼谢,山石树花,无不全有。
二人来到了竹林前,杏花就停下来,回过身来道:“你累了吧,歇一会吧!”
蒲天河连道:“不用!不用!”
杏花就用手推开了一扇竹门,眼前现出了一道婉蜒的鹅卵石小道,道路两侧,种着两条麦冬草,青葱葱的甚是可爱!
就在小石道的尽头,耸立着一幢全系花岗石所砌成的小楼,绕楼栽种着数棵老松。
这地方看起来,却又比白龙阁雅得多了。
这时在楼前石阶上,立着一个二十上下,一身雪白衣裙的标致姑娘。
这姑娘高高的身材,秀发披肩,腰上扎着一根红绦,只见她面似粉玉,唇如朱砂,一双蛾眉微微地向上扫着,看来确是一个美人胚子。
这时她正调弄着架子上一只巨鹰,那只大鹰连连扇着翅膀,口中发出一连串“呱呱”
的叫声。
蒲天河一眼已认出了,这姑娘就是昨夜暗中所见之人,那只大老鹰,也正是昨晚上所见的那一只!
这姑娘见二人来到,含笑走下了石阶,道:“是丁大爷叫你送来的吧!你放下来。”
蒲天河答应着,把花盆放下,这位蒋姑娘姗姗走过来,低头闻了闻,吩咐身边的杏花道:“你把丁大爷送来的这四盆花,放到楼上平台上去!”
杏花答应着,捧花而去。
这位蒋小姐,含着一种神秘的微笑,看了蒲天河一眼,道:“你这是何苦来?”
蒲天河一怔,喃喃道:“小姐你说什么?”
蒋小姐杏目向他一瞟,半笑半嗔道:“算了,在我面前,你还装个什么劲?你这点鬼把戏,还瞒得了我么?”
蒲天河不由面色一红,这话真不知是从何说起。
在他没有明白这姑娘的底细之前,他怎能坦白承认一切,当下只得装糊涂到底,道:
“大爷说小姐的园子有花要修理,请小姐吩咐!”
蒋小姐闻言,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有些个气笑不得,正要说话。
这时杏花走过来拿花,这位蒋小姐鼻中哼了一声,道:“你带了东西来没有?”
蒲天河答应了一声,道:“带来了,请小姐吩咐!”
蒋姑娘点了点头道:“很好,你跟我来!”
蒲天河内心发毛,只得提起了东西,跟着她走到了后院,只见后院是一个美丽的大花园。
园子里有各色奇花,在一个满生了冰莲的他子里正有一双鸳鸯在水中游着。
空气中所传来的,是一阵阵的清芬,沁人心神。
蒲天河就道:“小姐是要整理这池子里的莲花么?”
这位蒋姑娘望着他冷冷地道:“好吧,你要修理就修理吧!”
蒲天河答应了一声,拿出了剪子,走到池边,见池内莲花,有些个怪异!
这种奇形莲花,他本就是第一次得见,怪的是在花茎之上,却满缠着一种红色细草,互相纠葛,交缠不清。
他就用剪子,想把那些绕在花茎上的乱草剪去。
不想方剪了一下,就见那位蒋姑娘冷笑了一声,道:“算了吧,你还是停下来吧!”
蒲天河窘笑道:“这些乱草不除去,花是长不好的!”
蒋姑娘噗哧一笑,道:“什么乱草?”
蒲天河用剪子指了一下,这位姑娘杏目一转,面带笑靥,道:“这是天山的‘暖红香’,如无有它们,这些莲花岂不早就冻死了,如何能够剪得?”
说着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她笑声清脆,就像是雪天里一串铃声,那么悦耳,那么令人心醉。
蒲天河在她笑声里,大大感到发窘。
这位姑娘,似乎也有些不大好意思,她收敛了笑声,道:“算了吧,我的花匠,你别装了!”
蒲天河这时真连头也不敢抬了,他尤其是不敢接触对方那双眼睛,在对方那双明媚的目光里,自己似变得更不会说谎了。
这时,这个芳名叫蒋瑞琪的姑娘才走近了他,她含着微笑道:“你是叫蒲天河吧?”
蒲天河大吃了一惊,猛地抬起了头。
蒋瑞琪蛾眉微舒,浅笑道:“对不起,我说错了话,应该叫蒲大侠才对!”
蒲天河退后一步,剑眉微分道:“姑娘如何识得在下底细?”
蒋瑞琪一笑道:“自你一来,我就知道了。”
蒲天河愈觉惊奇,遂见她嫣然笑道:“不是我说你,蒲大侠,你的胆于也太大了,只凭你昨儿晚上那种冒失的行为,你就有性命之忧!”
蒲天河面上讪讪道:“如此说,昨夜姑娘是有意掩护我?”
蒋瑞琪望着他,半嗔半笑道:“谁说不是!你也许不知道我这位师兄,他那一手‘千手菩提’之下,很少有人能逃活命!”
说到此,冷冷一笑,有些气恼地道:“昨夜如不是我去得正是时候,只怕你就难免为他所伤,如果你为他暗器所中,就是我父亲的解药,只怕也救不了你……”
蒲天河不由面色大惭,向着她抱了抱拳道:“如此说来,姑娘是我救命恩人,请受我一拜!”
说着深深行了一礼,不意蒋瑞琪却闪向了一边。
这时她脸上,又恢复了先前喜悦表情,笑瞅着他道:“我可不敢当,蒲大侠,你来到我们这白雪山庄,按理说,我是该好好招待你一番才是,只是看你这样子……”
蒲天河叹了一声,道:“谢谢姑娘美意,眼前我身份不变,尚乞姑娘不与点破才好!”
蒋瑞琪一笑道:“你大可放心。我如有意擒你,昨夜就不救你了!”
蒲天河奇怪地望着她,喃喃道:“我与姑娘素昧平生,姑娘如此恩待,又系为何?”
蒋瑞琪一笑道:“老实对你说吧,我是受娄姐姐所托,在此照顾你,她并且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只是……”
说到此,秀眉微皱,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道:“到底是什么事呢?”
蒲天河不由暗中道了一声:“惭愧!”
同时,他脑子更弄得糊涂了,当下顿了顿道:“姑娘所指莫非是沙漠之虹娄小兰姑娘不成?”
蒋瑞琪莞尔笑道:“自然是她了,她是我生平挚友,所以这件事,我也就破格地放在了心上!”
蒲天河面色不由微微一红,他真不明白,那娄小兰怎地神通如此广大,自己一举一动,她居然了若指掌,看来,自己受她的恩惠,是终身也偿不清了。
想到此,内心不免有些郁郁不乐。
蒋瑞琪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转,浅浅笑道:“我那娄姐姐,一生冰清傲骨,从不愿管人闲事,想不到今日为了你专程托我,可见她对你……”
蒲天河不由苦笑道:“姑娘不要取笑,娄姑娘对我深恩,我今生必当偿还于她,我对她是很感激的!”
蒋瑞琪杏目向他望了几眼,芳心由不住暗自赞叹道:“娄姐姐真是好眼力!”
想着,她一笑道:“你不必再说了,你的心意我那娄姐姐焉能不知?只是她叫我相机助你,可是到底为了什么事,我还不知道呢!”
蒲天河叹了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姑娘既然见问,待我从头说起就是,只是如果为人听到……”
蒋瑞琪左右看了一眼,道:“你大可放心,这里没有外人敢擅自闯入,你只管说就是!”
蒲天河见对方一片诚意,料必没有虚诈。
他于是长叹了一声,把失珠前后经过,洋详细细说了一遍,甚至于雪地葬父,以及结识娄氏兄妹经过,也一字不误的道出。
不过,其中只是略了与丑女见面一节。
蒋瑞琪听完之后,低头思索甚久,她面上隐隐带出了一些愤怒之色。
当下冷冷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想不到丁师兄竟然敢瞒着父亲,做出此事……”
说着,鼻中冷哼道:“蒲大侠你请放心,五岭神珠既是你家传之物,又经比武通过,理当为你所有,任何人也不能存下非分之想,丁师兄何能例外!”
她蓦地站起身来道,“此事我代你禀明父亲,不怕他不交出来。”
蒲天河见状忙道:“姑娘千万冒失不得,此事怎敢惊动令尊,如姑娘允许,此事还是由我自己处理才好!”
蒋瑞琪回过身来,怒气微息,叹了一声道:“你说得也是,此事实在是不便声张!”
她说着倚身子一方巨石,冷笑了一声道:“此事如果父亲知道,那丁师兄也必不承认,仍是拿他无法,倒不如由你我暗中下手,把那珠子盗了过来,也叫他吃个哑巴亏!”
蒲天河含笑点首道:“我的意思也正是如此,如有姑娘暗中相助,此事必定成功!”
蒋瑞琪回嗔作喜,浅浅笑道:“不过这么做,也实在太委屈了你!”
说着眸子望着他身上那一身衣服,忍不住低头一笑,蒲天河也不禁窘笑道:“这也是无法子的事,否则怎能近身。”
蒋瑞琪嗔笑道:“也亏了小娟那个丫头妮子,要不是她这个主意,你只怕身形也瞒不住了!”
才说到此,就见杏花在园外探头道:“小姐,二少爷来了。”
蒋瑞琪答应了一声,蒲天河忙自低头用剪子剪着附近的花树,就见园外走进一个二十四五岁、神采飞扬的少年,进园之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