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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锦图-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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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伸出手指,算了半天,冷冷笑道:“你以为一半是一个小数目么?哈……”
他狂笑了一声,趾高气扬地道:“一半的数目,也足够收买你们这白雪山庄十个也不止了,凭你也配?”
说着挥了挥手,怒道:“快走,快走,少惹我生气,什么都好谈就别谈钱!”
丁大元狞笑了一声道:“好好劝说,你不肯听,说不得要给你尝些苦头了!”
老人怪眼一翻,冷森森地笑道:“丁大元,你还要讲打么?”
说着他扬了一下手,手上铁链子,发出了哗啦的一声响声,然后他嘿嘿怪笑道:
“你以为我老人家手脚上有了这玩艺儿,就好欺侮了,小子,你不妨来试试看!”
丁大元哈哈一笑道:“哪一个要跟你动手?”
说着他冷笑了一声,自怀内取出了一个纸包儿,慢慢打开来,其中竟是一枚鹅卵大小的黄色草球。
丁大无嘿嘿一笑,扬了手上的草球一下道:“木老前辈,这东西你可认得么?”
老头儿本是一脸不在乎的味儿,可是当他目光一接触到这件东西,不由立时神色大变,全身战抖了一下,喃喃道,“你……你是哪里弄来……的?”
丁大元哈哈一笑道:“老头儿,你是尝过这东西滋味的,要不要再来…个?哈哈……”
老人忽地站了起来,愤愤地道:“是你师父告诉你的?”
丁大元冷笑了一声道:“这种艾草球,到处都有,随处可采制,老头儿,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点着一个让你尝尝新,如何?”
老人这时气得咬牙切齿,他怒吼了一声,道:“你是作梦!”
说着运用两手,呼呼地劈出了两掌。
可是丁大元似已早知道他会有此一手,当时身子向后一靠,已隐在了一方巨石之后。
老人掌力,劈在石面上,击出了满空的碎石屑子,像雨点似地落下来。
这种掌力,使得暗中的蒲天河大吃一惊,他真没有想到,这外表如此萎弱的老人,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掌力,真令他望之咋舌!
一掌未中,老人却发出类似哀求的声音,道:“丁大元,你不要胡闹,我老人家可是要叫了!”
丁大元闪身而出,哈哈笑道:“你随便叫吧,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要不给你一点厉害,谅你是不知我是何许人也!”
说着就见他把手上的那枚艾草球,就着壁上的灯光点燃,信手一抛,落入一个石槽之内。
立时就有大股的黄烟,自石槽内升起。
老人发出杀猪似的一声怪叫道:“好小辈,你要这么的摆制我,我可是要骂你祖宗八代……”
话声未完,却为一阵厉咳之声取而代之。
丁大元见状耸肩笑道:“老头儿,这是你自己找的,明天此时我再来听消息,也许你会想明白了!”
说着,冷冷一笑,遂自掉头而去。
那老人咳是更厉害了,似乎气都喘不出来的样子,一面大声吼道:“小子……你好狠……咳……咳!”
等到他喘过气来,丁大元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这时他狂叫道:“救命……救命……”
蒲天河在暗处,只见他鼻涕眼泪,淌得全身都是,那种张着大嘴猛喘的样子,看起来真像是要死了一般。
他哑着嗓子大哭大叫道:“老天爷……快来救救我吧………
然后,他用力的发出掌力,骤击着空气中的黄烟,只是浓烟时分又聚,饶你有天大的本领,也是莫可奈何!
眼看着他翻下了身子,肚皮翻天,口中狂吐着白沫,喘得就像是一只牛!
蒲天河实在忍不住了,当时猛地纵身而出,扑到了石槽前,拣出了那燃烧着的艾球,两脚踩灭,他自己却也呛得热泪滚滚而下!

第六章巧遇良师

蒲无河目睹如此情形,实在是忍无可忍!
虽然他如今身份,不便多管闲事,可是看那老头那种痛苦的样子,使他大为同情。
他忍不住纵身而出,在浓烟弥漫里,找到了那发着滚滚黄烟的艾草球!
原来那枚艾草球,是藏在一个大石凹内,是故木老头儿凌历的掌力,无法把艾草球震出来,更无法使之熄灭!
蒲天河找到了这枚艾草球,迅速地用脚踏灭,他本人也不禁发出了一串咳嗽声。
室内的黄烟渐渐稀薄,老人就像是一块死肉似的,瘫在稻草堆上。
他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好像是才由死神那里归来,继而睁开了眸子,长长吁道:
“呛死我了……要命的小王八蛋,你算……真狠!”
说着又打了两个喷嚏,才把目光移向蒲天河立身之处,当他发现到蒲天河立在身边时,不由吓得怪叫了一声。
只见他身子猛然一个急翻,足上的链子哗啦一响,他已坐了起来。
蒲天河方才已看见他的掌力,知道此老武功极高!
这时见状,只以为他会不利于自己,吓得后退了两步,老人一声叱道:“站住!”
蒲天河微微一笑道:“老前辈不必惊吓,我没有恶意!”
老人目光在室内转了转,面上带出惊异之色,道:“那东西是你弄灭的么?”
蒲天河点了点头,老人面上立时带出了一种欣慰感激之色,他用破烂的袖子,把脸上的鼻涕眼泪擦了擦,破涕为笑道:“小了,这么说,你不是丁大元一路的了?”
蒲天河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只是寄居在这里的一个外人!”
老人侧耳向外听了听,作了一个手势道:“坐下来,这时候是不会再有谁来的。”
说着他伸出右手小指,用过长的指甲,把灯内捻子挑出了些,一时光华大作。
蒲天河在灯下打量这个怪异的老人,真不禁有几分害怕!同时老人的身世、遭遇,还是一个谜!
他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这老人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阵之后,发出了一阵怪笑,道:
“一点不错,你不是白雪山庄里面的人,你来到这里是做什么的?”
蒲天河微微笑道:“我来此之事,暂时恕不奉告……”
老人低笑了一声,举起一只手,在头皮上扣了一阵子,然后在灯下弹了弹,发出“波波”之声。
他这种表情,似乎已把方才的痛苦全忘了,剔了一会儿指甲,他眯着一双细目笑道:
“你叫什么?”
蒲天河想了想,一笑道:“我的姓名,老前辈最好也不要多问,总之,我不是这里的人,你老人家请放心!”
老人搓了搓手,笑道:“好!这样我就放心了!现在你告诉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吧?”
蒲天河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一路跟随丁大元,才来到此地。”
说着他剑眉微颦,道:“看你样子,像是一个武技甚高的武林前辈,只是你怎会被关在这地洞里,弄成这个样子?”
老人双手一舞,发出了一声怪笑。
那种笑声,乍听起来,真有几分像夜猫子在叫唤,由他的表情中看来,他似乎已有几分愤怒,当下笑声一敛,他望着蒲天河森森地道:“小朋友,你想明白这件事么?”
蒲天河点了点头,老人右手在身旁的石槽内一抓,已把浸在水中的瓢抓了起来,盛了一些水,就嘴喝了几口,然后扔下了瓢,他道:“其实你也用不看奇怪,这是我自愿的,没有多久我也就熬出来了,那时候……”
他脸上带出了一种无比的欣慰,咽了一下口水,又接下去道:“……那时候海阔天空,任我逍遥,小伙子,你看不出吧,我呀,最少还有三十年阳寿呢!”
说着宏声大笑了起来,蒲天河吃惊地道:“老前辈,你要小声一点!”
老人笑声一收,顺着嘴角淌着唾沫,看起来,是一个相当邋遢的家伙,也许是长年的囚禁,已养成了他凡事不在乎的习性。
他皱了一下眉毛,摇了摇头,说道:“那丁大元,今夜是再不会来的,他是想给我吃些苦头,想不到你会来这里,救了我,他娘的,这艾草球,算是害苦了我……”
说到此,他冷冷一笑:“想当初,他师父蒋寿,要不是用这忡东西,我也不会吃他这么大亏!”
蒲天河微微一笑道:“我方才已看过了,不过是普通的一个艾草球,你怎会怕成这样子?”
木老头鼻子里哼了一声,用手在脸上抓了抓,道:“小兄弟,你哪里知道,天下的人和事都怪得很,一物克一物,自古皆然,我老头子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玩艺儿!”
说着双目一瞪,冷笑了一声,道,“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蒋寿老儿一个人,他不该告诉他徒弟了大元,让我也跟着受这个鸟气,我只要一闻这种味道,真他妈的连身上骨头都酸了!”
蒲天河不由奇怪地道:“可是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木老头怪笑了一声,道:“他当然是有用意的……”
说着双目眯成一缝,微微笑道:“小伙子,你会不知道?”
蒲天河一怔道:“知道什么?”
木老买用手扣了一下头,笑道:“这白雪山庄里的人,上上下下谁都知道我是一个大富翁,可是谁也打不了我的主意,就连老魔对我也莫可奈何,这小子竟然也动了这个心,真是作梦!”
蒲天河不由一怔道:“大富翁?”
老人点了点头,满脸的皱纹都开了!
他点了点头,嘻嘻一笑,道:“非但是大富翁,可以说是富可敌国!”
蒲天河更不由惊异了,他微微一笑,道:“你的钱呢?”
老人见状,翻了一下眼皮,叹了一声道:“得!得!别谈了,反正我说出来,你是不会相信的,就算我没说就是了!”
蒲天河本想再继续追问一下这件事,可是因见老人面上已有怒色,随即作罢!
他对于这个老人,只不过是心存好奇,并无有什么企图,此时见他如此情形,就决心设法救他出去,他上前一步道:“老人家,我救你出去如何?”
老人呆了一下,道:“你能救我?”
蒲天河皱了一下眉道:“你到底想不想出去?”
老人望着他,微微笑道:“你如果能救我出去,我愿意送你一百万两银子!”
蒲天河摇头笑道:“我不想要你送我银子。来,你闪开一点!”
说着自背后把那口父亲遗交的“五岭神剑”掣在了手中,他上前了一步,举剑向着老人腿上的链子上猛砍了下去。
老人傻笑了一下,十分懊丧地道:“你这是干什么?”
只听见“呛”一声,剑锋砍在了锁链之上,溅起了一串火星儿,那铁链子不过是跳动了一下,依然如故。
蒲天河不由大吃了一惊,他第二次力贯剑锋,向外一抖,再次向链子上斩去。
“呛”一声,剑锋又一次地跳了起来,那细如拇指粗的链子仍然是丝毫未损。
蒲天河不由心中一动,他抬起剑来看了看,剑刃虽未受伤,可是这口剑整个的抖成了一片,散出了一地流萤。
老人这时由不住冷森森一笑,道:“你死了这条心吧!”
蒲天河惊异地望着他道:“这链子莫非不是钢铁所铸?这口剑有斩铁断金之利,怎地斩它不断?”
老人望着他哧哧一笑,道:“小伙子,你太粗心了,你以为普通的铁链,会能锁得住我么?哈!我只当你有什么好法子救我呢?原来是这个!”
蒲天河不由脸上一红,缓缓的收起了剑,老人望着他微微笑道:“这两条链子,乃是老魔在天山,采万年寒铁,用地心真火铸炼而成,慢说是刀剑砍它不开,就是水冶火炼,也莫可奈何!”
蒲天河感叹道:“这么说是没有东西能开了?”
老人冷笑道:“除了老魔自配的两把钥匙以外,别无他物!”
蒲天河看着他怪同情地道:“你在此住了有多久了?”
老人比了一个手势道:“有八年了!”
他仰天怪笑了一声,道:“八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可是我倒也能安然处之,我用十年的时间,交换我后半世的荣华富贵,也是一件划得来的事情!”
蒲天河苦笑了笑道:“你怎知十年就可以出去了?”
老人面色一沉,道:“蒋寿有言在先,岂能到时不遵?不过,他也不会白白就放了我,他知道一旦我出去之后,不会与他善罢干休,因为这几年以来,我在此练了几种厉害的功夫!”
蒲天河一怔道:“你手脚不便,还能练什么功夫?”
老人森森一笑,道:“小伙子,你这句话可就说错了,一个人只要有决心与毅力,即使是在睡榻之上,也能练成绝世奇功!”
说罢,他含着一种神秘的微笑,在蒲天河脸上看了一眼,道:“我这句话,你大概还有几分不相信,是吧?”
蒲天河尚未答话,这木老头一笑道:“很好,现在,我可以当面试一试,叫你看看!”
蒲天河不由喜道:“果真能瞻仰一下你老人家的奇技,倒是眼福不浅,你怎么试呢?”
老人两道冷电似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转,道:“小伙子,你一身功夫,不错,由你双太阳穴上看来,你这身功夫,绝不在丁大元之下。可是,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不妨拿我来试试身手……”
蒲天河摇了摇头道:“我怎能在老前辈面前造次?”
老人哈哈笑道:“不是造次,小伙子,如果你真愿意一试的话,你就会知道,你的那一身功夫,在我面前,是丝毫构不成威胁的!”
蒲天河本不能造次,可是听他如此一说,不禁激起了一些年轻人的豪气,当时微笑不语。
老人似乎对于这件事很感兴趣,他嘻嘻笑道:“怎么样,你相不相信?”
蒲天河冷冷一笑道:“你老人家也未免过于自负,你应该知道,你的手脚都不方便,在这种情形之下,老前辈,你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
老人闻言双目一翻,哈哈怪笑道:“你不要逞能,你敢试一试么?”
蒲天河点了点头,道:“你老要怎么样试?”
老人似乎十分得意地笑了一声,有点儿手舞足蹈地道:“随你的便,用手也可以,用剑也行,只管照着我身上狠打,看一看你能否伤得了我?”
蒲天河一笑道:“真要是伤了你,也就晚了!”
老人双眸一翻,立时显出不悦,道:“胡说,今夜我非要你心服口服,要你知道我‘木尺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说着他自草堆上猛然站了起来,铁链子哗啷的一响,蒲天河不由吓了一跳,道:
“你老这就动手么?”
木尺子怪声笑道:“我方才已说过了,你可以施出你身上所有的功夫,看看能奈我几何,我绝对不还手就是!”
蒲天河想了想,道:“也好,那么恕我放肆了!”
说着左手在老人面前一晃,右手用“拿星探月”的手法,直向着老人肩头之上摘去。
木尺子冷冷一笑,只见他肩头霍地向下一矮,铁链子哗啦的一响,蒲天河当时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这老人,已脱身五尺以外。
身法之快,真有如石火电光,蒲天河不由大吃了一惊,这才知道,这老人果真是有一手!
如此一来,他的兴头也就起来了。
当时浅笑了一声,道:“老前辈请恕我放肆了!”
话声一落,他已如同狂风骤雨似的,猛地把身子偎了过去。
就见他右膝向前微微一弯,双掌由左右向前蓦地一探,直向木尺子两处肋骨之上插来。
怪老人一声怪笑,他口中叱了一声:“倒!”
只见他枯瘦的身体,猛地向下一倒,整个的背部,不过是贴着地面寸许高下。
这种情形之下,蒲天河的一双手显然是走了个空,可是蒲天河早已有备在先。
就在木尺子身子方一倒下的同时之间,蒲天河足尖一点,已如同飞猿厉隼似地腾了起来。
这是一式意想不到的起落式子,一起一落,不过是弹指之间。
就见他身子向下一坠的当儿,这位新近领得“五岭神剑”之称的少年奇侠,口中低叱了声:“招打!”
就见他双掌蓦地一分,一左一右,一上一下,直向着木尺子上胸小腹,两处要害之上同时打来。
木尺子口中吆喝了一声:“好小子!”
就见他四肢倏地一收,铁链子哗啦一响,他那枯瘦的身子,竟然整个的,像一张纸似的,平平地贴在了当头的石壁之上。
他两手分张,两足向下,活像是一个大守宫的样子。
蒲天河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心说,好厉害的木尺子!
他真没有想到,如此快捷的招式,依然让他逃开了手下,当下双臂向后用力一收,吐气开声:“嘿!”
地面上灰石“砰”的一声,四下溅起,像豆子似地剥剥落落洒了满地都是。
他这种掌力,使得壁顶的木尺子,也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叹:“好小子!”
紧接着他在壁顶上,向后一个倒仰之势,有如四两棉花似的,已轻飘飘地又落了下来!
这时蒲天河已站立一旁,他面红如火,很是羞愧地道:“老前辈神乎其技,我自信不是对手!”
木尺子连连点头道:“八年没有下山,想不到当今武林中,竟然培育出如此厉害的人才,真灭是后生可畏!”
他怪笑了一声,向着蒲天河一挑拇指道:“小伙子,行!”
说着用手指了一下方才蒲天河掌击之处,叹道:“想不到你有如此惊人的掌力,我要是逃慢一步,焉能还会有命在?可怕,可怕极了!”
他边说边摇头,面色罩上了一层寒雾!
蒲天河向着他深深一拜道:“弟子有眼不识泰山,尚请老前辈不罪!”
木尺子点了点头道:“小伙子,不要赔礼,我老头子生平最喜欢有真本事的少年,方才是我小看你了!”
说着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下,喃喃地道:“你的掌力充沛,力道逼人,如此功力,非三数十年不能见功,只是看你年岁却正少年,真正令人不解了!”
蒲天河微微欠腰道:“弟子曾受先父,小诸葛移神开顶大法栽培,功力较前略高!”
木尺子神色一惊,由不住点了点头,道:“我说呢!”
遂又发出了一声叹息,道:“可惜!可惜!”
蒲天河灵机一动,道:“前辈何出此语?”
木尺子炯炯目光,逼视他道:“小伙子,自古来成大器者,质秉固然重要,最主要的,却在于良师,无良师指点,虽上上质秉,不过一顽石噗玉,反之,虽驾下之材,却也可观!”
他慢慢坐在草堆上,不禁又摇了一下头,道:“以你方才身手看未,虽质禀上上,功力深沛,可是师质不过中上之谱,至终不过如此而矣!”
说到此,叹息了一声,道:“……这岂不是可惜了你这块良金璞玉了?”
蒲天河不由俊脸一红,心中甚是怅怅,顿时怔在了当地作声不得!
这时木尺子,含着微笑,把过长的链子缓缓地绕在手足之上,抬头看了他一眼,道:
“小伙子,你看我今年已七十八了,你可知我一生中最感遗憾的是什么?”
蒲天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木尺子目光凌凌道:“你自是不知,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最遗憾的是,生平没有一个能继承我这身本事的弟子……”
说到此,他那瘦削的脸,像是拉长了许多,接着发出了一声吁叹道:“……因为如此,所以今日才会落得如此一个下场,这是我一件最最痛心的事!”
蒲天河不由心中一动,他上前一步,喃喃道:“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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