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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十锦图-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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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地推开了一扇窗子,夜风扑面吹了进来,使他打了个寒颤,然后他身形微微一耸,已如同一缕青烟也似地飘出了窗外。
寒碧宫在子时以后,看过去是静极了。
蒲天河展开身法,窜上了一座屋脊,环目向四下一望,只见一片静寂,虽然有几处灯光,但那只是值夜亭的一点灯光。
这“留宾馆”内却有几处灯光,十分明亮。
蒲天河忽然想到了那两个天竺人,此刻不知睡没睡,不妨去探听一下。
想到此甚觉有理,当下就向着宾馆内一处较亮的灯光扑去。他身法奇快,起落之间,已扑到了近前。身子方自一落,就见几个头缠白布的天竺人,正由房中走出来,嘴里哇啦哇啦地说着。
蒲天河见他们走后,那位天竺的王爷桑玛,才转回身来,他手上拿着他那一口“七宝刀”,面含微笑地转回房内,蒲天河正要跟踪他入室,看看他作些什么,不意那桑玛进室后灯就熄了。
他身子方退自树下,正要拔身而起,猛见一条白影其快如矢,只一闪已飘在了面前。
蒲天河定眼一看,不由大吃了一惊:“这人竟是春如水!这时候,她偷偷摸摸地来这里作什么?”
想到此,他忙把身子向树后一闪,就见春如水前额至后发上,紧紧系着一条绸中,一身紧身衣靠,一双瞳子闪闪放光向四下望着。
忽然,她身子一折,“嗖”一声,已跳在了桑玛所住的屋脊之上。
紧跟着她身子用“珍珠倒卷帘”的姿势,蛇也似地由窗口上的天窗向室内潜了进去!
蒲天河呆了一呆,心想:这是做什么?她莫非是要做贼不成?
心中一动,蒲天河立刻就明白了,事情必定是如此,天竺入前来买宝,必然带来了很多的钱,因此财迷心窍的春如水,很可能是起了黑心,在“四海珠”没有成交之前,先把对方的钱偷到手中,如此一来,令对方来一个两袖空空而回!
果真如此,这春如水真是好狠的心!
他本想就走,忽然发现了这件事,倒不好不中途插手管上一管了。
想到此,他身子一纵,轻似狸猫地已把身子窜上房檐,目光由天窗空隙处向内一望。
虽然在黑暗中,蒲天河仍然能看出一些端倪。
他看见春如水蹑手蹑脚正用一口明晃晃的匕首,在启弄着一扇门,那位天竺王爷“桑玛”就是住在那间房子里。
极轻微地响了一声,房门打开了,春如水后退了一步,由身上取出了一块黑色的绢,遮在了脸上,仅仅露出一双光芒四射的眸子。
春如水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她竟然身子一个滚翻,一阵风也似地,进到了室内。
蒲天河咬了咬牙,轻轻揭起了一片屋瓦,正要抖手打去,就在这时,却见春如水身子倏地滚出,探手攀附在一根窗栏杆上,一个倒翻,已出了室外,蒲天河忙把身子向下一伏。
同时间,他耳中已听到了室内的天竺王爷一声怒吼道:“小贼,我看你往哪里逃!”
说时,这天竺王爷桑玛已窜窗而出,一抖手打出了两口柳叶飞刀,快如电光直向春如水后背上飞去!
春如水是时已飘身下屋,她当然没有把这两口飞刀看在眼中,身子一偏,骈二指上下一点,叮当两声,已把两口飞刀点落在地。
桑玛这时身子狂风也似地袭了过来,大声道:“臭贼,还我的宝刀来!”
春如水一声怪笑,变着声音道:“外国人,你认倒霉吧!”
桑玛一声怒吼,猛地扑身而上,可是春如水一回身,她手中的六宝刀,闪出了一片奇光,直向着桑玛头上砍了下去。
桑玛猛然退身;可是饶他退得再快,当胸一件外衣,已被刀刃划开了尺许长的一道大口子。
这一下,直把这位天竺来的王爷,吓得面无人色,退后了几步,再也不敢向前。
春如水发出了一声怪笑,杳如黄鹤,几个起落,已无影无踪。
桑玛呆立在原地,过了一刻才重重地顿了一下脚,怅然返回。
蒲天河本想上前叫住他,点穿了春如水的假面目,可是转念一想,又临时忍住。
他本来想去探听春如水藏宝之处,可是春如水既然未睡,看来也是不易打探,一个弄不好,为对方发现了自己,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想来想去,只得怅然而回。
不想他方一推开室门,却意外地发现一人正坐在自己桌前。蒲天河一惊,低声道:
“是谁?”
那人站起来,轻轻嘘了一声,道:“蒲大哥,是我!”
蒲天河定眼一看,才认出了来人竟是上官琴,不由怔了一下道:“是琴姑娘么?”
上官琴轻轻地答应了一声,走过去几步,把他拉到了近前,道:“你胆子真大,这几天你还是少动为妙!”
蒲天河皱眉道:“这是为什么?”
上官琴拉着他坐下来,道:“你以为我妹妹只是负责照顾你?其实她负有师父命令,无时无刻不在暗地注意你!”
蒲天河一惊道:“啊!这是真的?”
上官琴眸子白着他道:“谁还骗你?刚才我来时,看见我妹妹才走。不过幸好,她没有发现你有什么不对。”
蒲天河苦笑;摇头道:“令妹如此做,倒是没有想到!”
上官琴转着眼珠子道:“她也是没办法,是师父交待她这样做的,她敢不听?”
蒲天河微微叹了一声,遂道:“姑娘身上的伤要不要紧?”
上官琴摇头笑道:“不要紧,只是吓唬吓唬他们的,现在已无妨了,后天我还要参加赛马呢!”
蒲天河皱了一下眉道:“这么说要探听令师藏宝的地方,也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上官琴冷笑了一声道:“你不要慌,这件事全包在我身上……”
蒲天河心中才略为放松,上官琴一笑道:“你献上五岭神珠,已深得师父欢心,只要我妹妹再说几句好话,她就会对你完全放心了。”
蒲天河笑了一下道:“可是令妹……”
上官琴眯目笑道:“这一点你更可放心,她现在已经爱上了你,是绝不会说你什么坏话的!”
蒲天河苦笑道:“姑娘真会开玩笑!”
上官琴笑了笑,上下打量着他,轻叹了一声道:“你呀……看你自己的吧!”
说罢站起来,道:“我走了,明天师父必定会发出赛马的请帖,这是蒙古难得一见的盛会,你去看看吧!”
蒲天河笑道:“当然,我一定会去为你捧场的!”
上官琴一双媚目在他脸上看了甚久,轻叹了一声道:“你呀……唉!”说完转身而去,蒲天河在她那双明媚的目光里,似乎体会出一种难言的情意。
东方的旭日,为沙漠草原,带来了一片金黄的颜色,一滴滴在枝头草尖上的露珠,为阳光映衬着,反射出七彩的霞光。
蒲天河在庭院中走了一转,觉得如此的清晨,太惹人怜爱了。
上官羽推开了花间小门,远远招呼:“蒲相公,看镖!”
一抖手,自她掌心里,飞出了一道红光,待到了蒲天河面前,忽然飘飘落下,蒲天河平手一托,接在掌心内,原来是一张红纸帖!
上官羽远远笑道:“请蒲相公去看赛马,这是师父发给你的请帖,一会马场再见吧!”
说罢匆匆而去,蒲天河正自发怔,却见一名小厮牵来一匹红色的榴花大马,招呼道:
“相公请上马,小的带你老去!”
蒲天河虽是内心忧虑,可是眼前的事却也是急不来的,就点点头,翻身上马,顺便问道:“今年赛马热不热闹?”
小厮“哈”了一声道:“热闹极了,听说除了八旗弟子参加以外,天竺来的两位王爷,也有几匹好马,我们寒碧宫里参加的人也不少!”
他一面说话,一面牵马前行,沿途可见寒碧宫内众女弟子,无不是鲜衣彩裤,三五成群的向宫外行去,不久出了宫门以外,那小厮手指前方道:“相公放马往前跑,前路自有人接待!”
蒲天河答应了一声,一路疾快策马,渐渐人群密集,远近数百里内的居民,男女老幼,似乎今日都出动了,形成了一片人潮。
在平原薄沙的草地,早已有人用红黑不等的旗标,分插在跑道上,显示出平直的跑马道,道侧两旁,用白帆扯出了数十里的看棚,除了正中黄帆棚下,尚空着数列座位以外,放眼望去,万头晃动,简直是座无虚席。
蒲天河方自行到近前,遂见一名黄衣少女含笑上来道:“蒲大侠也来了!”
蒲天河递上了请帖,黄衣少女接过看了看,笑道:“蒲大侠的座位是第一排左首,请下马,我带你入座吧!”
当时招手唤来了一名小厮,把蒲天河的马带到了一边的马棚之内,她领着蒲天河,分开了人群,一直来到了那黄色的凉棚之下。
这时那棚下,已经有百十个人落座,除了寒碧宫的十二金钗和天竺的两位王爷他见过之外,其他各人皆都面生得很。
入座之后不久,春如水带着四名妖艳的女蝉也来了,场内爆出了一阵掌声,可见在本地人心目中,这春如水还是一个大好人。
春如水亲切地,满面笑容地与棚下每一个人打着招呼,特别是对那两位王爷更是亲热,可是天竺二王中那桑玛王爷,却是表情冷淡得很,显然是因为遗失了那口宝刀的缘故。
马场内有关职司,已在高声宣布参加赛马的人名,每一个人名之下,都传来一阵欢呼掌声。
蒲天河见春如水正向着自己微笑,就欠身向她打了个招呼,春如水道:“蒲少侠有意思也进场子跑一程么?”
蒲天河笑道:“在下哪里敢在高人面前献丑!”
这时高声宣名的司仪,已报到了上官姐妹的名字,上官琴、上官羽双双拍马而出,她二人一红一绿,所骑二马也是不同的颜色,由于二人绝色的姿容,引起了全场雷鸣似的欢呼。
看棚内的十二金钗,一起都站立起来,为着寒碧宫内这姐妹鼓掌喝彩,春如水目视蒲天河道:“我过去跟你提起的两个弟子,就是她二人。蒲少侠,你看她二人如何?”
蒲天河点头笑道:“上官贤姐妹技艺双全,自是不在话下!”
春如水微微一笑道:“我不是说她二人的武功,我是问她二人的姿色,蒲少侠你以为如何?”
蒲天河黯然一笑道:“寒碧宫内姑娘,个个如花似玉,美艳如仙,上官姐妹更是不凡,夫人有如此一双弟子,也真足可自豪了!”
春如水笑眼微眯,点了点头,却又叹息了一声道:“只是她二人即将要离开我了!”
蒲天河一怔,道:“夫人此言何意?”
春如水望着他神秘一笑,又有些伤感地道:“我生平说话,言出必行,对你更不例外!”
“这……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春如水说,“哈里族的屠堡主三次求亲,为和睦邻近友谊,我已把琴儿许配了他儿子屠一夫,赛马会后,我就要打发琴儿下嫁屠家去了!”
“唔……”这显然是蒲天河没有想到的,他虽由上官琴口中早已得知春如水有此意图,可是那只是春如水暗中的意思,如今她竟然亲口道出,足见此事态的严重了。
“可怜的上官琴……”蒲天河心里想,“如果她现在听见了这句话,只怕也不会有心情再去赛马了……”
春如水眸子微合,叹了一声,接下去道:“至于羽儿……”
眸子逼视着蒲天河道:“我已答应把她许配给少侠你……”
蒲天河一惊,春如水接下去道:“一为实践当初诺言,二为答谢你赠珠的盛情,蒲少侠你看可好?”
蒲天河低头微思,哈哈一笑道:“夫人盛情太可感了,羽姑娘芳华绝世自是佳人……”
春如水一笑,“好……”
蒲天河一仰头,又冷冷道:“只是在下不敢高攀,尚请夫人原谅!”
春如水一怔道:“这是为何?”

第十九章爆出冷门

春如水满心以为蒲天河在得悉自己把上官羽许配他后,必定大喜过望,可是相反地,当她把此言道出之后,蒲天河却马上拒绝。
良久,他抬起头,目光怅愤地望着前面的马场。
这时马场上仍在宣布着参加赛马的名单,一匹匹鲜艳的马在闻得报名后,都由它们主人牵着走出来,在万人的欢呼声中,接受喝彩。
这种赛马会,是蒙古人一种最感兴趣的娱乐,尤其是像春如水这种大规模的举办,更是具有爆炸性的号召力,哪一个不想来凑凑热闹!
蒲天河对于春如水的拒绝,春如水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她见蒲天河不再说话,不由微微一笑道:“怎么,少侠客,你不乐意吗?”
蒲天河冷冷一笑道:“上官姑娘人见人爱,的确是佳人,只是小可不敢高攀,有负夫人雅爱!”
说时,身子微欠,正眼也不看她一眼。
春如水呆了一呆,有些不悦地道:“少侠客这么说,莫非认为羽儿配你不上么?”
蒲天河摇摇头道:“夫人误会了,在下方才已经说过,是在,下不敢高攀,却不是令徒配不上在下!”
春如水冷冷一笑道:“什么高攀不高攀,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蒲少侠你如此坚拒,却又是为何?”
蒲天河一笑道:“在下一无所求,只是慕夫人威名而来!”
春如水双目眯起了神秘的笑丝,道:“真的?天下会有这样的大好人……啊,我明白了,大概你是喜欢小琴子吧?也行,你要是喜欢琴儿也可以……”
蒲天河面上一红,摇头道:“夫人越发地说错了,在下岂是贪色之辈!马赛后,在下也就该告辞了!”
春如水呆了呆,细眉微皱,她真被这个年轻人,弄得有点糊涂了。当时心中微动,正在进一步探测他的来意,不想蒲天河却把身子向前一倚,注目场内,现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是时场内众马已到齐,那高报赛马名单的汉子,收起了名单,欲步下台的当儿,忽听一声高喝道:“且慢,还有我呢!”
泼拉拉,一匹白色大马,已驰到了近前,蒲天河立时发觉出这匹马极为熟悉,再一细看,坐在马上的彩衣细腰少年,蒲天河不由“啊”了一声。
来人正是自称姓“娄”,而与自己沿途有过两面之交的那个少年。
这少年唇上仍然留着两小撇八字胡,帽子戴得很低,差不多连眉毛都盖住了。
他对那报赛马名单的汉子高声道:“还有我呢!我来晚了!”
那汉子虽是当地人氏,但是跟随春如水做事的,没有不懂汉语的,这时闻言,上下打量着彩衣少年,道:“你报过名么?”
彩衣少年冷冷笑道:“我方才不是说来晚了么?”
汉子翻了一下眼皮,道:“没有报名怎可来参加?这不是胡闹么!”
彩衣少年冷笑道:“你到底要不要我进去?我的马一跳就过去,你这栏杆也挡不住我!”
那汉子看了一下他的马,由不住吃了一惊,道:“噢,你这匹马真不赖!”
这时一边台上,走过了一个少女,乃是十二金钗之一,此女姓文名静姑,排行第五,她此刻负责赛马会调配事宜。
那汉子见了她忙道:“文姑娘你来看看吧,这人没报名要来参加赛马,我怎么能够叫他进去呢!”
文静姑一打量那彩衣少年,道:“这位朋友,是哪里来的,大名叫什么?”
彩衣少年哼道:“姓娄,哪里来的,你们也要管么?”
文静姑一笑道:“你这人干嘛脾气这么大呀,我不过是问问你罢了!”
彩衣少年这时目光,无巧不巧正和蒲天河凑在了一块,蒲天河欠身含笑道:“兄弟也来了!”
彩衣少年只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到了一边。
文静姑见状不由一笑道:“原来是蒲天河相公的朋友,既如此,我们破格容你进去,搭里加,开栅子让这位朋友进去!”
过来一个小伙子,在彩衣少年红鬃白马脖子上,套下了一面号牌,那个叫搭里加的汉子,正要搬动木栅,让那少年进去,不想少年早已道了声:“不用了,我跳进去吧!”
说时一带马缰,那匹大白马一掠双足,飕一声,已越过了栏栅,四周众人齐声爆出了一声喝彩。
蒲天河在一边看得也由不住叫了声:“好马!娄兄弟你真行!”
雷鸣般的喝彩里,少年对谁也不注意,只用一双亮闪闪的瞳子,向着蒲天河瞟了一眼,等到蒲天河对他招手时,他却已把马策向赛马群中去了。
春如水这时一笑道:“令友身手不凡,特别是那匹马,好骏!”
蒲天河点了点头道:“是一匹好马!”
春如水嘻嘻一笑道:“任他这匹马再好,也比不过我的火榴双驹!”
蒲天河一怔道:“夫人莫非也要参赛不成?”
春如水摇头笑道:“不是的,我那火榴双驹,是由我两个徒弟分骑,你莫非没有看见?”
蒲天河这才注意到场内的上官姐妹,果然每人座下,都是一匹胭脂色红马,十分雄骏。
彩衣少年这时也带马来到了马群,上官琴一眼认出了他,不由冷笑道:“很好,你也来了?”
少年也冷笑道:“你能来,就不许我来不成?”
上官羽见状呆了呆,问上官琴道:“姐,这小子是谁?这么横!”
上官琴哼了一声道:“横?这小子才厉害呢,你都没看见,一路上把我给气死了!”
彩衣少年冷冷地道:“自己不要脸,还说谁来?”
上官琴一扬手中马鞭,正要抽过来,忽然觉出不大妙,因为自己路上是与蒲天河同行,这件事妹妹并不知道,一旦叫开了,师父岂不要多疑?
想到此,手中马鞭,竟然是抽不下去了。
上官羽一挑眉毛道:“抽死他!咦,怎么不打啦?”
上官琴冷冷一笑,放下了手,有些讪讪地道:“等一会,咱们马上再分胜负!”
彩衣少年微微一笑道:“我谅你也不敢打,打你打不过,跑你也跑不过!”
说时一双瞳子,又在上官羽的坐马上看了一眼,哼了一声,撩了一下眼皮,面向天上,一副轻视高傲姿态。
上官羽见状气不过地道:“你笑什么?”
彩衣少年道:“怪事,你还能管我笑不成?”
上官羽冷笑道:“我才不像我姐姐那么好欺侮,看打!”
玉手一抡,“唰”一马鞭抽了下来,可是马上的彩衣少年早已有防在先,只一带马缰,上官羽一鞭已落了空。
坐在看棚的春如水见状,皱眉道:“这姐妹两个大不像话了!”
是时那叫文静姑的姑娘,早已跑过来道:“不要打,不要打!”
遂对上官姐妹道:“二位厢主请住手,这位娄先生乃是蒲天河相公的朋友,手下留情吧!”
上官羽呆了呆,立时勒马退后,望着彩衣少年道:“原来这样,那就算了!”
上官琴只是频频冷笑,上官羽道:“算了,姐姐,不看金面看佛面,冲着蒲天河相公,我们不与他一般见识也就是了!”
上官琴尚未出言,那彩衣少年冷冷一笑道:“两个贼丫头,只怕你们一片痴心是白费了!”
上官羽一怔道:“他说什么,姐姐?”
上官琴假作不知地道:“谁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彩衣少年微微一笑道:“你们姐妹也不要不服气,你们以为骑的是春如水的火榴双驹,就可以胜过我?哈!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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