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情侠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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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怎么这样说呢?”
老五说:“我和丁丽为工作的事情闹过几次,我有我的理想,她有她的去处,却不能统一,谁也说服不了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要跟她一起回上海,我怕我以后会后悔。”
老五要回他出来的J省的省会城市,他是老大,不能离父母远了,这一刻的决定,平时爱开玩笑的老五显得很男人。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说:“兄弟,你和丁丽这份感情值得珍惜,过去无法改变,未来不要有太多的希冀,这样现在我们才能平和地活着,珍视现在所拥有的,这是最重要的。你的理想,本身就是一种朦胧,它其实并非要有地域限制的,只要你愿意,努力,在哪里你都能做到自己的最好来。”
不可否认,大四是大学极特殊的一群。他们珍视每一天,可每一天的快乐和享受中心里都会隐隐觉得那毕业的一刻,如同人生的一个大限之日一样在那静静地等着。与朋友分离的痛苦,对未来的彷徨,为自己告别纯真年代和以后在说起大学时光只能用“曾经”两个字的心悸,使得他们每一日的表现越发的张狂,仿佛拥有某一种特权。
周芸是一个感性和理性结合的很好的一个女子,可即使如此,面对大四生活,她有时候也不得不发出感叹说:“如果时间能够停顿,我们永远能在校园快乐单纯地活着,那该有多好!”这时候,我一般会捏她的鼻子说道:“在学校里,可不好跟你结婚,生儿子。”周芸无可奈何地说:“你这人呀!”我接口道:“胸无大志!”
日子真得很快,一眨眼学期结束了。周芸在我的再三恳求下,答应跟我回老家。我真是高兴,领着这么漂亮的媳妇回家,父母不知道有多高兴!从敦煌回来之后,我对我的父母有一份内疚,他们的亲情是我这世上的责任之一,我渐渐对他们有些牵挂,这种感觉很微妙。
早在电话里我就向他们通知了说我要带女朋友回家过年,他们很高兴,他们觉得自己儿子长大了。我和周芸乘坐火车接着转客车回到江南的一个小县城,我的,黎浩天的故乡。回到家,父母见到周芸,按他们的意识就等于一个土老表找到一个资产阶级小姐,真是高攀了,越发认为我这个儿子出息了。周芸嘴很甜,带上她的礼物,竟然一开口就叫爸、妈,我心头一阵暖意。
晚上,我和周芸睡在我的床上,不知道怎么我特别的兴奋。我轻轻地吻着周芸,额头、眉毛、眼睛、鼻子,然后落在周芸的唇上。我细细地咬着,品尝着琼浆玉液,我的欲火腾地一下上来了。伸手握住了周芸的,周芸哎呀的一声拦住了我,轻轻说道:“爸妈会听到的。”
我稍微放松对周芸的侵犯,说道:“你知道我十七八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周芸不知道我要说什么,问道:“是什么?”
我邪笑一声说道:“就是有朝一日我要带我最亲爱的姑娘在这涂满我青春记忆的床上疯狂地做爱。”
周芸一听,不禁笑道:“你在这床上,定是做了不少春梦吧。”
我一点不害羞地说道:“那是什么时候,高考,除了晚上这点春梦点缀,人生基本是一片黑暗。”对少女怀春的事,我也有点好奇,问道:“你是不是也做类似的梦,象常梦到什么白马王子之类的,象不象我。”
周芸轻嗔道:“那我呢?是不是你的白雪公主?”再聪明的人,再有理性的人谈起恋爱来也不禁废话连篇,儿女情长纠缠不清,而各中的滋味人们往往是乐此不彼。
我再不想多言,火辣辣地望着周芸,手再也不老实,伸入内衣肆意地抚摩着周芸的身体。周芸不堪挑逗,嘴微张,发出动人心魄的呻吟身,我再忍不住,粗暴地脱去周芸内衣,脱了自己的,尽情的吻着。迷乱中,我忽然明白女性的身体为什么如此让我们着迷?就像我们常称大地母亲一样,我的唇,吻过如玉般的高原,平坦的平原,富饶的森林与溪流,每一处都激发不同节律的快感浪花。是夜,我和周芸一次又一次地攀登灵与欲的高峰,久久盘旋不肯下来。
初七的时我们告别了父母,去杭州周芸家,所谓来不往非礼也,我得上老丈人家去。
上丈人家,接受老丈人的严格审视,丈母娘好像没尽头地盘问,这滋味真是惶恐惶恐。见面时,我叫“爸,妈”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舌头短了一截,而周芸,他们的乖女而在一旁看我的笑话。很快我进入了角色,下厨房帮丈母娘弄饭,上厅堂和老丈人杀两盘象棋,老两口乐呵呵的。其实他们最爱周芸,周芸喜欢的人他们又怎能不爱呢?
杭州是一个历史名城,闲暇时候周芸就领我到处转。西湖不能不去,那里承载太多的文化底蕴。雷峰塔、岳飞墓、灵隐寺,还有一些寻常的古巷落,冷不丁就冒出一个有如丁香一般的姑娘。
周芸问我对杭州印象最深刻的什么?我故意想了半天,然后说道:“是美女!”周芸一拳打过来。我装作不知,尤自感叹道:“美女真是多呀!”
我和周芸回到了学校,像一对甜甜蜜蜜刚回家省亲的小俩口。
新的学期开始了,同学们各自忙碌,寝室里大伙齐聚的时候并不多,总是有人会奔波到外头。终于到五月份,哥们都陆续回来,寝室里又恢复往日的喧闹。
一夜卧谈会,老大问我:“老二,怎么没见你出去找工作?都这个时候!”
我说:“哦,去年暑假打工的那家公司对我印象不错,我已经跟他们副总经理说了,他很欢迎我去。”
老大说:“哦,原来这样。”
老大觉得我太过不主动,应该还可以找到更好的单位。其实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只好抱着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我总觉得自己心里没底,除了一纸名牌大学的本科文凭,我会什么?所以这些日子里来我仍然在不停地学习,从图书馆借来好多书,有法律方面的,有经济方面的,还有一些自然科学,当然是科普性质的,如饥似渴地啃读起来。我要对这世界作充分地了解。
时日不多,毕业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每一个人都试图放开曾经紧锁的心,胆小的变得有些张狂,害羞的变得很是爽快。于是经常在女生宿舍楼面前常会看到有人拿着束鲜花大胆地表达,一场一场爱情故事在迅速上演。男生女生之间互相窜门也越来越频繁,我们或是聚在一起打牌,或是十多个人坐在草地围着一怀抱吉他的人,听他忧伤地唱歌:
七月的无奈,我们尽量不去想
你说你的山,我说我的水乡
七月的无奈,我们尽量不去讲
哦,真的,七月真的很长
很清澈的吉他伴奏声出来,人轻轻地唱,带一点忧伤,带一点期盼。什么是校园民谣?我想内容反映我们生活,曲调优美动人,配器简单纯净的就是。和风轻吟,淡淡地喜悦,淡淡的哀愁,一切都那么纯真。
老五和丁丽还是分了手,这是我们所不愿看到的。在这即将毕业的浪潮里,老五和丁丽为了各自的理想,终于没走到一起来。晚上我们寝室六个一起喝酒,大家都喝得有些上头,老五更是喝得凶,我知道他心底很难过很难过。
老三一口干了一杯啤酒,说道:“老五,初恋之所以美丽而深刻,就是因为她往往失去。”
老五有点迷瞪,嘴里嘟囔着说:“丁丽,我会衷心地祝福你的!”说到后面语气有些哽咽,终于哭出声来。
老六一拍老五的肩膀说道:“你他妈的哭什么?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有我苦吗?我他妈的大学四年整天嘻嘻哈哈,号称最懂女性心理,可就是没谈过恋爱,没人喜欢我?”
说到这里,老六眼睛里也泛起泪花说道:“你呢?大学四年那叫真真正正谈过恋爱。丁丽,多好的姑娘,多令人羡慕。你现在痛苦,以后回忆起这段日子,你会真的很感谢丁丽的。我呢?回忆起来,一片空白,一片空白呀。”说到这,老六趴在桌上也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大轻轻安抚老六说:“你哭什么呀?”
“喝酒,喝酒!”我望着这个个面红耳赤的兄弟们,心想,原来他们心底都藏在那么深的心事呀。
第二章去者如云
周芸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艺术系的通知已经来了,没想到来的那么快,并同意提供全额奖学金。那阵子,她忙着签证的事儿,当然我在旁做陪。望着大使馆外长长等待签证的中国学子们,我心头不是滋味。出外求学不是坏事,可回来的又有多少呢?
周芸看出我眼睛中的一点担忧,调皮地说:“怕我不回来?”
我说:“我不怕,只要你在这世界上,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出来的。”
我盯着周芸故作凶恶地说道:“我们注定是在一起的。”我脑海里闪过周芸曾经对我说的话,周芸说:“我最喜欢舒婷的那首《致橡树》。”那时,周芸轻轻吟道:“我爱你,就要和你一样,以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我们头顶各有片自由的天,我们的根却紧握在一起。”真的,我很自豪,能找到这样的女友。
接下来的日子,是真正属于我们二人世界的日子,我们索性在外面租了房子同居起来,我们要享受生活。周芸很是忙碌,像布置自己的新家一样,我在旁帮忙,心中充满幸福的感觉。到晚上更是我们的黄金时间,我们一刻也不浪费。这美女再无半点拘束,甚至主动迎合。
我说:“妇女要解放,首先要从性生活解放,性生活解放首先要从性交体位解放出来。”我让尝试着几个女性为主导地位的性交体位,这妮子开始还有点末不开,到后来尝到主动的滋味,越发癫狂起来。这样的日子是多么的幸福!我愿时间从此停顿!
有一天,周芸给我拿来两张票,是香港最有名女歌手紫晴的演唱会门票。我问是从哪里弄来的,周芸说:“当然是买的。我最喜欢听她的歌了,这次难得有机会。”
紫晴,常听周芸说过,周芸有很多她的碟带。从碟带封面上看是一个很性感很有性格的女人,让男人动心。不过我也得承认,她的歌确实好听,时而醇厚柔媚,时而凄美哀怨,时而又很零类,不管何种风格总是透出一种挥洒自如而骨子里又还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那个星期六的晚上,我们来到了演唱会场。人真多,大概有一万多人,密密麻麻,我们坐在中间的位置。舞台中央有一些道具人员在忙碌,一切准备好了。舞台灯光一暗,四周漆黑,忽地一到亮光打出,鼓声如雷,紫晴穿了一身低胸的紫色裙袍跑了上来,四下顿时一片欢呼,人潮涌动。人们仿佛是受了指挥一般整齐划一地高举莹光棒,激动地挥舞着。演唱会正式开始。我们沉浸在一派迷离怪异前卫的音乐当中,有呐喊,有呼叫,人们在发泄,仿佛舞台跳动的正是他们自己,场面极是火暴。
演唱会过大半,紫晴换了服装,只是短裙,拿了一红色的绣球上来,在手中一扬,说道:“大家注意了,我这绣球抛下来,谁接住了,谁就可以上来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满足他一个小小的要求,当然要求不要太过分哟。”紫晴的眼睛眨了眨,真是迷死人,下面人叫喊得更是声嘶力竭。我想很多男士想的是能得到紫晴小姐的一个香吻,果然我四周的很多男士一个个摩拳擦掌。
紫晴缓缓地闭上双目,人开始旋转起来,短短的裙摆飞扬起来,更是增添场面的火辣香艳。突然我前头的人群涌动,个个站立起来,伸出手想接那飞过来的绣球,我看了好笑,却不料那绣球在那些人手里跳了几跳,竟然落在安坐在位子上的我的手里,后面人眼睁睁的看着球落在我手里,心里估计后悔万分。很快几个工作人员就走了过来,来到我身边,请我上去,我望了周芸一眼,看到她鼓励的神色,也就不客气走了上去,场下一片欢动。
我想,一万人中我接到红绣球,我真是够走运的。
紫晴看到我来,很大方地握住我的手,对着观众说道:“没想到,来了一个帅哥。”我转身面对着观众,以我的相貌,以我的身材,再加上周芸是我的常任形象设计,在场的,特别是年轻女孩们顿时一阵尖叫,而我却清晰地看到周芸脸上闪烁着骄傲的色彩。
紫晴拉我到舞台中央,问道:“这位先生,请问贵姓?”柔柔的富有磁性的女声。
我说:“我姓黎,名浩天,很高兴认识紫晴小姐。”
紫晴望着我,也觉得有些兴趣,问道:“好,黎先生,你有什么要求吗?”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紫晴启发我道:“比如说我的最新限量发行的珍藏光碟,或者我送你一个吻。”显然,吻我,她觉得并不吃亏。场外顿时一阵哄闹。
我突然有主意,或者是当时心头热血,说出了我最经典的爱情告白。
我说:“紫晴小姐,我不要求什么,就是想借这场地,这原本属于你的舞台的一点点时间。”
紫晴有些奇怪,但还是说:“好呀。”
我拿着话筒,望着台下的周芸,虽然隔了这么远,我仍然看得到她,她就像黑夜里一颗耀眼的明珠,永远是那么光彩动人。我酝酿了一下,说道:
“今晚,
我是,
陪我的女朋友,
周芸来的,
我爱她。
是的,但一直以来我很吝啬说这三个字。
曾经周芸对我说:我们的爱情缺点浪漫的记忆,
那么今天,就是我们终生记住的日子。我要在这里,在这里所有人的面前,
我要说声:我爱你,周芸。”
突然我又提高一个八度,大声叫道:“我爱你,周芸!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一刻的我,全没听到场外如雷的欢呼声,夹杂的口哨声,也没在意原本女主角的紫晴已偷偷地退在一侧,一道光集中在我的身上,千万人中,我只看到了周芸,黑暗中她的泪奔流不息,肩幸福地颤抖。
我在一片“嫁给他!嫁给他!”的叫喊声中急速地跑下了台,拉周芸就往外跑,后面听到紫晴小姐感叹的声音说:“今天我们看到的求婚是任何女生都不能拒绝的求婚。”
我不管身后的话语,和周芸跑出戏院,外面正飘着小雨。我一把抱起周芸,在雨中快乐的旋转,我的脚溅起的水花四处飞散。良久,我放下周芸,我们心跳得很厉害,周芸脸醉了一般酡红,我们紧紧相拥,亲吻。
那夜,我们没有做爱,只是相互拥着对方。
周芸轻轻地问:“我们的爱能永远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道:“还记得我送你的那沙子吗?那是阳关城墙上砖石风化的。当地曾经流传着一对恋人爱情的誓言,大意是:我们的爱情,只有在草原退却,河流干枯,阳关倒塌,才可能到了尽头。在他们眼里无边的草原,日夜不停的河流和雄伟的阳关,是永远的,所以他们把他们的爱情与之相比,可是怎么会想到草原有变沙漠的时候,阳关也成了一个废墟。亘古一个爱字不是靠一对爱人书写的,而是无数对爱人书写的。也许某一个时候我们不在了,但爱还在。所以我们要珍惜现在。爱实际上是没有期限的。”
周芸在我怀里挪动了一下,美目微张,长长的睫毛,像月儿的窗帘。
终于到了要离别的时候,学校还没有出正式的通知让我们走,只是毕业证、学位证都下来。周芸那能力十足的在美国的大姑非得要周芸早一点去美国,好适应环境。唉,没办法,我和周芸一起准备行李,日常用品。没想到离别的日子说说就到了眼前。
我心头已视周芸为我的妻子,周芸也是如此,我们只是缺一纸证书而已。找了一天,朋友们聚在一起,算是我们的结婚宴席。朋友们送了很多礼物,摆了一床的。几张桌子拼了起来,放上很多好吃的,还有成扎的啤酒。
同学们叫囔道:“黎浩天,你可是卖油郎独占花魁呀,今天可要好好地整整你,以消我们平时嫉妒如狂的难解之气。”装的满满的一杯杯啤酒屡屡碰在一起,周芸在我身边小声地说:“不要喝多了。”
同学们一听,不让,要叫罚酒,我也不客气,一一喝了下来。喝酒,他们全绑在一起,都不行。齐云眼睛红红的,端着一杯酒敬我们,说:“周芸,黎浩天,祝福你们。黎浩天,你可要对周芸好,否则的话,我不答应!”
老五忙过来解围,插上一句话说道:“为我们的大学时代还有真挚的爱情保存下来而干杯!周芸,别担心,我们都是你的娘家人,黎浩天欺负你,我们不会放过他的。”
凌晨三点后,男同学们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睡着了,一片鼾声。周芸说:“你看,他们睡得都象个孩子。”
女生们相约到外面草地上坐等天明,说大学时光的最后几日要睁着眼睛过。远方突然传来一阵酒瓶砸在地上的声音,一个男生哭着唱道:“哥哥找妹泪花流,泪花流……”像从寂静巷子里幽幽传出来,听着有一种揪心扯肺的痛,几个女生开始轻轻地哭泣,月光如水一般倾洒在这片草地。啊,我的大学时代!
终到了分别的时刻。我站在机场大厅,望着走向入口的周芸,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周芸不时转过头朝我挥手,我也机械地挥手回应,脸上努力想绽出些笑意,却显得有些僵硬。十分钟后,一架银色的波音747昂首飞起,却只到半空,在我的视线里,燃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巨大的火球,像是在白日里兀自盛开的烟花。
机场大厅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的心,在那一刻,裂成了无数碎片,散落于无尽的莫名空间。我的脸还凝固着笑,我的眼睛木然地望着那长空划出的道道白色痕迹!片刻的呆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