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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三国九-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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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晋北荒原独抗十万胡兵,又有马孟起掩杀在后,张清儿不救丈夫,如何来助庞统?”令关兴、张苞、严颜、泠苞上前助战。清儿便弃了赵子龙,鸣金后退,雷火纷施,弩箭齐射,挡住追兵。孔明遂令退回壶关。清儿不敢恋战,亦收军而回。
  庞统接入道:“若非张将军顺道相助,几乎狼狈。”清儿道:“武侯料我必救安宁,军师却教我先攻壶关,正得出其不意之妙也。”庞统道:“安征西已有密信来到,张将军可自观之。”清儿即展书观之,大悦道:“安宁用兵如此,吾复何忧?”
  庞统胜了孔明,心下大喜,不由得意气风发,笑道:“孔明既折此阵,吾等当趁势追击,夺取壶关,就与王上夹击邺城,幽燕可定也。”清儿道:“不然。武侯虽败,军力未损,军师不可轻敌。”庞统道:“孔明此时兵少,不就此破之,待其军马大集,吾等如何可胜?况陆伯言被困八阵图中,不早日救出,必然有失!”当下与张清儿合兵一处,来取壶关。迎面正遇泠苞严颜所部军马,被张清儿奋勇杀散,直往关厢逼来。
  却表魏延杀至毛城,吴兰只是旌旗虚扎,全军早已退去。魏延甚怨孔明:“把吴兰夸上天去,却教吾空自奔走一场,寸功未立!”引军返回,孔明却召入帐中道:“文长,庞统其人,甚是好大喜功,必然趁胜来追,此间另有一功,可愿去否?”魏延道:“某乃无名末将,不敢有此奢望。”孔明见魏延心有怨意,只作不知,附耳低言许久,魏延闻言,转嗔为喜,连忙接令。
  却表庞统杀败严颜、泠苞,一路往壶关而来,深入山中。忽探马来报:“诸葛亮使韩烈前往漳水破除冰冻,堵塞河道,不知何意。”庞统笑谓清儿道:“孔明一身而负千斤之任,夙夜忧叹,寝食难安,莫不是败阵之后,情急疯狂,行此无益之事?料严冬之际,任他如何堵塞河道,焉能有水?纵然有水,又如何倒灌太行山来?”
  清儿道:“吾闻武侯一生谨慎,虽在万军之中,矢石之下,不曾有所失措,今行此事,必然有计,不如回军?”庞统笑道:“将军未至之时,吾虽兵众,尚忧将寡,今将军已至,何忧赵云、魏延、韩烈之勇。况王上已在黄河之畔杀退燕军,进发黎阳。孔明必有退兵去救邺城之意,吾等再以数倍之军,雷霆一击,就克了邺城,平复燕土,天下何愁不定?”话音未落,庞统座下马陡然竖起,将庞统摔下马来。众将慌忙扶起,庞统笑道:“吾坐骑闻有此胜,亦喜过头了。”
  清儿道:“军师乃一军主帅,可乘此骑。”遂将坐骑赠与庞统。庞统道:“将军乃是王上心腹,统却如何敢当?”清儿道:“吾本步将,上阵之时,何须马匹,左右不过耗费马力也。”庞统谢了,与清儿交换马匹,又往壶关而进。这正是:总是卧龙惊四海,何如雏凤慑三军。毕竟后事如何,还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一十一回 用火攻凤雏折翼 施神勇女将扬威
  却说庞统一面约与孔明决战,一面暗使清儿掩袭其后,战败孔明,乘胜来夺壶关。早被孔明料到,便请韩烈往漳水破冰阻道,众皆不解问曰:“漳水源头甚浅,又值寒冬之际,如何倒灌太行山来?”孔明笑而不语。众问韩烈,韩烈答道:“丞相非欲水攻,只为迷惑庞统之心耳。彼闻此事,必然轻敌而进。”众疑方解。孔明又唤赵云、魏延、关兴、张苞,各授密计令去。
  却说这边庞统、张清儿二更造饭,三更起兵,忽然庞统无故坠马,清儿遂与其交换坐骑,杀退严颜、泠苞,分路而进,夹击壶关,行至天明,庞统喝令暂歇,整顿旗帜刀枪,问向导官已到何地,对曰:“前方已到飞天谷,过后便是壶关。”庞统行走此谷非止一次,此番又至,仍是倍加留神,亲自往前观之,但见景象与前颇不相同,那谷地势虽不险要,却是杀气冲天。松木多半毁去,只有杂草丛中,隐隐见到旌旗竖立。
  庞统观毕,令大军起行。众皆惊疑道:“谷中杀气丛生,恐有埋伏,军师可先行哨探,方可进入。”庞统道:“孔明新败,只扎草为兵,虚作抵抗,吾有何惧哉?”众人苦苦相劝,庞统方从,令哨探官引数十骑入谷,回报道:“两边山上,皆是草人,并不见一兵一卒。”庞统回顾笑道:“如何?”当下有参军杨仪道:“虽是如此,犹恐孔明有诈,可分作两军,军师在后,杨仪在前,倘有埋伏,军师随后接应。”
  庞统道:“吾若惧敌,谁敢先行前往。”遂令杨仪在后,自与诸军鱼贯入谷,但见遍地乱石,焦土枯黄。庞统笑道:“孔明多虑,前日交战,恐吾烧断其军退路,故而尽伐树木,却不知王上早令吾等不可擅用水火之计,今日吾等前来,孔明只宜纵火,奈何自坏长城,却方便吾军长驱直入。可教威公亦入谷来。”
  传令官便奔谷外,庞统驻马而观,陡见山壁上大写三字:“折翼谷”。庞统一直喜笑颜开,见到谷名,忽然惊疑不定,冷风吹来,不觉一个寒噤。众问如何,庞统四面观之,不觉大惊道:“吾道号凤雏,今此飞天谷如何改名折翼?大军速退!”话音未落,两边山上,旌旗竖起,喊声大作,草人坠下,火箭齐射。
  庞统脸色大变道:“中孔明之计也!”拔剑在手,大叫道:“事急也,可速冲出谷去!”众军大呼转后急奔,忽然滚木擂石纷下,阻住谷口,庞统万余精卒,进退不得,草人纷纷着火,荆军乱作一团。又闻得劈啪连声,爆响纷起。原来孔明虽然尽伐树木,却在地下埋下竹竿,内藏二踢脚、广力散诸般火炮,这时一齐发作,于是烈焰随风高涨,浓烟四面扩散,折翼谷中,哭喊震天。
  庞统道:“不听张将军之言,致有此失,有何面目去见王上!”便欲自刎。身周护卫齐声叫道:“军师不可,但逃出谷去,与我等报仇雪恨。”刀剑疾舞,直扑炮火。庞统抚着坐骑叹道:“珠涟珠涟,初随出战,便遭丧身,如之奈何!”那马匹乃是大宛良驹,闻得此言,一声长嘶,疾往山上奔去,四面乱石飞溅,珠涟毫无所惧,只是窜高伏低,便载着庞统翻山越岭而逃。众护卫一齐赶上,环绕周围,烟火中不辨道路,只听数声苦叫,坠入陷坑,惨号痛哭,皆被坑底长矛刺死,庞统正自惊骇,陡地火光直起,那珠涟马猛然一跃,就从坑上飞跃过去。
  炮石迸到,庞统两臂尽皆折断,直痛得昏晕过去。迎面小股游兵杀到,珠涟马四蹄翻飞,穿越人群,直奔西南,汇合杨仪。杨仪正自督军冲开谷口,残兵早已所剩无几,见庞统昏沉,当下引军回寨,一面清点,折兵近万,回望折翼谷中,火光映日,满天红霞尽皆失色,哭叫之声隐隐传来。庞统座下珠涟马早已气喘吁吁,一步三摇,杨仪深为怜惜,叹道:“不是张将军此骑,今日军师安能脱逃。今孔明既已有计,张将军孤军深入,诚恐有失。”
  话音方落,喊声起处,韩烈杀到,数千骑直冲而来,杀得荆军纷纷辟易。杨仪急督众军而走,这边女儿军杀来,救了杨仪,杀退韩烈。杨仪急问:“张将军安在?”司马道:“张将军身落重围,只思先救军师。威公且回,吾等自去接应。”杨仪叹惋一番,教众卒给庞统换了马匹,这边司马、桂英、木兰掉头杀回。
  原来清儿亦入山中,但见四面草人竖立。清儿惊异道:“不见燕军,但有草木为兵,孔明必然有备,众军好生提防。”司马、桂英、木兰等领诺,四面哨探,忽见飞天谷中,火光冲天,清儿急道:“吾料武侯必不用水,今日果然如此,军师危矣,可速速去救。”当下众军推搡鼓噪,疾奔飞天谷来。
  忽然林中一声炮响,左边魏延,右边赵云,两路杀出,清儿大叫道:“今番中伏,雷火侍侯!”当下木兰居左,桂英居右,弩箭雷火,纷纷脱手。魏延、赵云皆退。女儿军追杀数里,迎面四轮车推出,关兴张苞侍立两边,孔明居中摇扇笑道:“张将军智勇双全,奈何今日龙翔浅底,时运不济,何不护汉兴刘,以从人望?”清儿欠身道:“武侯神算,世所难及。然而清儿虽然不敌,岂是投降之人?”陡然跃马而出,燕军发一声喊,乱箭齐到,清儿之马悲唤一声,变作刺猬软倒。女儿军大惊,却见马腹下红光迸出,只一道闪电直奔孔明。
  关兴张苞大惊齐上,不及动用刀枪,只将手中佩剑迎上。清儿碎步红裙,凌波而至,双剑急下,两声轻响,关兴张苞手中只剩剑柄。孔明将折扇一挥,四面燕军围上。女儿军便欲迎敌,清儿大叫道:“司马诸子速速去救军师,此间我自当之。”女儿军大骇叫道:“将军!”清儿在人群中反复冲杀,直往孔明靠近,双剑回旋,口中叫道:“赵云魏延俱是诈败,必然复回,汝等不走,就此覆没,军师亦不得脱生矣!吾纵横天下二十年,多少矢石不能伤我,汝等何必忧虑,可速引去!”
  司马大叫杀出,连挑数人下马,忍泪道:“师父保重,弟子拜别!”自与诸军往飞天谷而走。孔明叹道:“神翎飞将,名不虚传!”羽扇再摇,大旗闪动,两军杀出,果是赵云、魏延,大呼赶来。清儿急走,赵、魏尚未到达,已冲出重围,就夺马匹,直投西北。关张各引一军赶来。清儿忽止,调转马头,凛然而立。燕军皆退,清儿就挽雕弓在手,羽箭到处,燕军纷纷坠马。
  魏延大怒,舞刀杀来,清儿不退反进,接战数合,大喝一声,复往燕军阵中杀来,剑光疾闪,所向之处,波开浪裂。清儿左右冲突,反复奔走,燕军乱箭顿时无功。孔明叹道:“当日赵子龙大战张清儿,人皆惊惧。此等人物,如不除之,必成心腹之患!”暗暗思忖,被清儿连刺牙将数十,就立马背,一箭射去,大麾倒下,燕军齐声呼喝,稍稍后退,赵云见状,亦挽弓在手,连珠箭出,簌簌连声,直往清儿射来,清儿疾走,回身夺射,啪啪啪,箭头相撞,雕翎互绕,尽数坠地。
  赵云随后追来,两骑马突出人群,看看赵云将近,忽然两边鼓声响起,马蹄动天。孔明回顾左右道:“士气已落,暂且收军。”唤回赵云,退往壶关。清儿早已满脸血渍,浑身灰土,伏在马背,喘息不止。幸得司马返回,暗伏女儿军敲鼓呐喊,惊退燕军,接了清儿回营。
  这一仗清儿单骑双剑,羽箭雕弓,独抗万卒,力挽狂澜,诛杀燕将数十员,名震天下,后人有诗赞曰:换得史书万世功,谁如女将有雄风?古来冲阵谁能比,唯有常山赵子龙!又赞孔明曰:石能成阵草成兵,丞相高才四海惊。将帅君臣无计策,中原徒现军师名。
  桂英、木兰等抬了清儿还营,但见庞统昏晕在帐,军医正在医治,连带珠涟马也甚是委顿,麾下将士七零八落,尽皆哀切。杨仪道:“司马将军,此刻将帅皆病,三军无主,君念主上深恩,可暂居主将,号令诸军,就脱此难。”众人皆道非司马不可。于是司马也不推辞,一面发书请司马懿来助,只留女儿军以雷火断后,一面督率众军拔营起寨,翻山跃谷返回上党。
  这边孔明获胜,与众将道:“经此一役,短期之内,庞士元再也无力前来。安宁与胡兵相拒,又被马超牵制,并无相助之力,唯今叶飘零既越黄河,谅石阵不能久拒,吾当南下,以奇计破之。唯庞统既败,必有司马懿领军来助,吾甚忧之。”当下有韩烈道:“吾困顿十数余年,今得丞相提携,敢不尽心竭力相报?丞相虽去,只放心前往,吾愿保壶关不失。”
  孔明问道:“韩将军有何妙策?”韩烈低声道:“如此如此,叶飘零焉能首尾相顾?壶关万无一失。”孔明笑道:“得韩将军如此雄才,真大汉洪福也。然司马懿深通谋略,非比寻常,韩将军万勿轻敌。”当下辞别,引赵云、魏延、关兴、张苞诸将南下来敌叶飘零。
  却说叶飘零难破石阵,乃留李典据守,以免陆逊有失,留下众童子观摩石阵奥妙,一面自引大军,来夺黎阳,进逼邺城。急报传到宫中,刘禅惊道:“丞相在北,今叶飘零大军将至,如之奈何?朕意征战连年,百姓多苦,不如降之,两边和好,止息干戈,朕亦安享太平,专研书画,岂不快哉?”
  审配、沮授大惊道:“昭烈奔走一生,丞相多年劳苦,方得有此基业,陛下焉能轻弃?”刘禅道:“奈何叶飘零大军将近,卿等有何妙计退之?”阶下转出一人就在刘禅耳边道:“陛下勿忧,吾有片言,略施小计,教叶飘零十万大军,化为齑粉,死无葬身之地,魂无还乡之所,河北基业,稳如泰山!”众臣大惊,这正是:堂上大臣未有计,内廷官宦竟出头。未知何人敢在刘禅耳边献计,还是下回分解。
  第一百一十二回 征西扬名震漠北 世子忍辱安弘农
  上回说到诸葛亮定下火攻之计,累倒清儿,烧伤庞统,只教荆军数万兵丁心无战意,而叶飘零此时逼近黎阳,邺城有危,于是将壶关托与韩烈,自将兵士南下。荆军营中杨仪自忖可为军中主将,却与司马言道:“三军无主,诚恐有失,君才略过人,仪不能及,可暂居帅位。”原来司马一介书生,虽通兵法,不识小人之心,当下慨然允诺,三军将士亦感心服。司马寻思韩烈大战神亭,箭射子义,文韬武略,世所罕有,自己恐怕非其敌手,故着人护送庞统返回襄阳,并请银屏遣司马懿前来相助,一面使杨仪前往豫州催发粮草。
  杨仪见司马毫不推辞,本已心下不快,更在大战之际将自己遣离战场,更是大怒,忖曰:“酸丁好生无礼,杨仪何等人物,岂能受制于汝!”见众军拥戴司马,忿恨之下,便越太行来投孔明,伏地道:“久慕丞相为汉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天下无不仰望,今日特来投降丞相,万乞收留。”话音未落,恼起一旁魏延,拔刀喝道:“吾燕汉皆忠烈之士,汝无义小人,为其臣而不忠其君,食其禄而背叛其主,有何面目而居燕汉庙堂之上!”
  杨仪涕泪双流,道:“仪受腐儒羞辱,闲置后方,堂堂丈夫,安肯甘居人下?”孔明叱退魏延,扶起杨仪道:“威公有经纶之才,惜乎庸人不能尽之,今日归汉,足见忠义。吾得威公之助,心下甚慰。”便封杨仪为参军、长史,掌管军中钱粮,辅助谋划军机,杨仪不胜感恩,退在一旁。魏延在武将班中,手按刀柄,满面不屑。
  只说这边关银屏收得司马之书,便请司马懿道:“如今庞叔叔误中诡计,身受重伤,不能理事,三军无帅,难振雄风。先生当世奇才,可往晋北解此危局。”司马懿慨然答道:“都督肯用,某当尽力。只恐曹操乘势东下,未知都督如何抵挡?”银屏笑道:“曹操昔日两路进兵,不能成事,今必尽发精兵而取河洛,吾已算定了。”附耳低言几句,司马懿大笑道:“都督无愧关门之后也!”遂携二子,便往壶关大寨而来。
  司马接入,喜道:“某初登大位,战战兢兢,生恐不胜其任。前番反了杨仪,正是某用人有误,今先生既至,三军无忧矣。未知先生有破孔明之策否?”司马懿道:“孔明志大而不见机,多谋少决,纵有倾国之师,已坠王上毂中,破之何难?”司马惊道:“今安征西独抗胡兵,陆都督被困河北,庞军师身负重伤,孔明正是得势之时,仲达如何轻视其军?”司马懿道:“今安征西在晋北早伏密计,胡兵破败,正在即日,庞军师虽折两臂,生平才学,并无所损。王上屯兵黎阳,早已成竹在胸,不必忧虑。燕汉之业,存日无多矣!吾等已建万世之基,虽受一时小挫,何足道哉!”
  司马叹服,三军闻言,士气大振。司马懿又问清儿道:“眼前只需一将以当马超锋锐,使安征西无后顾之忧,张将军在壶关独战千军万马,如今贵体如何?”清儿奋然道:“数十年来不离战阵,至今将养半月,气力早复,何虑马超?”遂引女儿军两万,往幽州来敌马超。
  却说这边安宁初战匈奴失利,遂引诸军南退,刘豹与巴图鲁分兵追击,不觉月余,已连胜了安宁十阵,其军已离雁门数百余里。刘豹见捷报飞传,欣喜无尽,日夜与众胡儿饮酒取乐。眼见中原除夕临近,更令诸将聚在一处,斗酒赏雪,又令掳掠中原美女,歌舞助兴。
  安宁探得,大怒道:“吾本欲诱鞑子深入中原,远离本土,乘除夕之时,将胡儿一网打尽,今胡儿如此暴虐,坏我无辜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诸将听令,预备反攻!”佟冲劝道:“师父欲覆灭右匈奴,使其万载不能东山再起,方才忍耐月余,今一朝之怒,轻举妄动,前功尽弃也!”安宁怒道:“倘若汝父母妻儿为胡虏掠去凌辱,汝当如何?”
  佟冲惶恐,连连叩首道:“弟子欲辅佐师父建不世之功,不敢不谏!今日胡儿受迫,尚可逃出关外,仍为他日之患,师父连月心血,化作东流!”安宁道:“汝不明为师之心甚也!为师并非不耐久忍,奈何中国百姓,总为一家,四海之内,皆是兄弟。今同胞姐妹遭受铁蹄蹂躏,岂敢计较个人功业弃之不顾!”
  臧霸又劝安宁忍得一时之辱,换得万世之功,孙瑜亦道大丈夫眼高四海,当以大局为重。安宁拍案而起,怒道:“纵为大局,一干姐妹又有何义务为大局献身?大丈夫纵横四海,来日方长,何愁功业不建乎?”不听诸将之言,便唤扎胡勒道:“汝可引三千兵士去取雁门,先断刘豹后路。为兄这边趁势击之,刘豹可破也。”
  扎胡勒道:“木通合身有万夫不当之勇,些许军士,如何能夺天险之城?”安宁笑道:“兄弟怎忘了汝当日引胡兵南下之时,早有儿郎身着胡装以充内应,众人皆荆汉死士,汝军一到,自然倒戈相应。”
  扎胡勒于是引军绕道而投雁门。木通合见了反臣,早已大怒,便将守城之责托与乌勇忽,此人非他,正扎胡勒昔年副将也,安宁因见他对扎胡勒忠心,故而使其领兵,授以密计,此时心下早知扎胡勒之计,自是慨然领诺。木通合便引五百军士下城,与扎胡勒交马,大战五十余合,高下未见,城中荆汉之军早将胡兵执下,城门开处,乌勇忽杀出城来。
  木通合叫道:“好生守城,扎胡勒非我敌手!”乌勇忽叫道:“吾主乃是匈奴大先锋,岂能不敌汝乎!”飞马而近,一把大刀直劈而来,木通合大惊急闪,左臂已伤,回头却见雁门之上,旌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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