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九-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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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只道过不多时,庞统又有对策,哪知这次等待良久,燕军阵型不断变化,却已不见叶飘零等身影。众将心急如焚,一齐望着慕容秋水,只盼这举国栋梁又出奇计相救。此时慕容秋水见叶飘零等一瞬间无影无踪,再不露面,只觉天旋地转,举世皆空,不知身在何处,哪能凝神画策。
李典急道:“众将少安毋躁,庞军师入阵之前早百般嘱咐,不论形势如何危急,吾等不得擅动。龙凤二人,俱有神鬼难测之机,非我等所能领会,只宜静观其变。”慕容秋水方才惊醒,强自道:“众军不得妄动。”诸人凝目而视,但见燕军变幻一阵,喊杀声渐消,孔明走下将台,张苞纵马来到寨前,叫道:“荆军听了,汝主不自量力,前来破阵,如今已为关将军擒杀,洗刷妄夺尚香郡主之辱。丞相有令,首恶既消,附逆之人卸甲归降,赦免其罪,凡擒慕容秋水者,赏千金,封大将军、万户侯!”
荆军慌乱,一时之间,但觉眼前一片虚空,小半军士便以目而视牌楼上慕容秋水。李典心念急转,当先拜倒道:“大王生死未卜,号令难行,夫人德昭四方,深得民心,今可暂代王位,督三军将士,避开燕阵,直取邺城,再扫天下,以遂大王之志!”众将尽皆跟在身后道:“愿随夫人,生死与共!”
慕容秋水软软靠在牌楼上,强撑着未曾摔倒,一面发令道:“李典守营,韩当黄盖蒋钦陈武出寨破敌!”众军欣然而应,当下韩当、黄盖、蒋钦、陈武各领一军杀出营来。张苞见荆军同仇敌忾而到,焉敢交战,慌忙退走。
这边众将奋勇追杀,直赶到孔明阵前,听得后军锣响,这才回返。众将并参军阚泽,齐聚中军帐中,问慕容秋水道:“王上身陷奇门阵中,生死未卜。吾等正欲打阵相救,夫人何故召回?”慕容秋水道:“吾一时情急,有失计较。庞军师早已言明此去必然无虑,切切叮嘱吾等不可慌乱,何必存疑?”
众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免不了心下慌乱。忽然又有急速报来:“张苞复回,手执王上包巾讨战。”众将纷纷上马而出,但见张苞矛尖挑着叶飘零头上青巾,叫道:“关安国正在鞭尸,使我将此头巾使汝等观之,叶飘零如今已陨,汝等不降,更待何时!”众将面面相觑。这正是:君欲取之先必与,人欲欺人必自欺。毕竟后事如何,依旧下回分解。
第一百一十八回 诸葛亮受辱军前 赵子龙扬威帐上
却说孔明伏下八卦阵,将叶飘零与庞统困在阵心,四面燕军杀到,戈矛乱刺,枪戟飞舞。原来山东铁汉,力盖当代,青州死士,健冠当时,这时各执钢刀在手,大呼酣战,武安国自当年被吕布斩断左腕,本已心灰意懒,只欲退隐,后为孔融激励,重陡为将之志,苦练单手钢刀,二十年来终日不缀,这时早有所成,只杀得那燕军马翻人倒,鲜血狂喷。孔明在将台上见荆军虽大落下风,却终是不屈,不觉叹道:“如此死士,真无敌精兵也。”号令到处,阵型再变。
原来八卦阵奇妙无方,燕军有若潮水一般涌来,众荆军虽然剽悍,久战之下,终是疲累,庞统一声令下,着青州军士结成方圆,伤兵皆入圈内放箭,抵挡燕汉军士一轮又一轮的猛攻。杨仪见久战不胜,便献计使张苞分一军前往荆寨假传死讯,以乱敌心。慕容秋水识破此计,并不理睬。
孔明便与杨仪道:“且并力于此,先破叶飘零。”于是燕军再加猛攻,陈到、凌统之军尽被杀散,只有那八千死士犹在死战。叶飘零大怒,舞枪杀出圈来,枪挑钻打,连杀数十人。忽有关兴拍马赶到,叫道:“叶师伯,你如何见色忘义,强占尚香!”
一句话说得叶飘零想起尚香之痛,不觉心下有愧,方才尚威风凛凛,这时便手软脚酥,拖枪败走。关兴舞刀砍来,叶飘零勉力避过,头上包巾已被刀尖挑去。青州死士敌住,关兴便回。孔明见己军已有疲累之状,自身在将台上发令多时,业已身心俱瘁,且令围住暂歇,教张苞执包巾往荆寨搦战。
众臣惊慌,慕容秋水早已明了,笑道:“张苞不知如何获得飘零包巾,欲惊吓我等,何不执首级前来,此正飘零无恙也。吾当助士元一功。”便教李典领一军,先取邺城。李典惊道:“我军虽众,不可轻易分兵,倘若被孔明各个击破,如之奈何?”
慕容秋水笑道:“素闻曼成乃是智将,果然名不虚传。”乃教附耳过来,授以密计。李典欣喜而去。
这边孔明知张苞依旧无功,乃令回返,探得李典分兵去取邺城,笑道:“区区李典之众,焉能攻取邺郡?慕容秋水自恃其众而分兵行此劳而无功之事,正方便吾乘势逐一破灭也。”驰书再往邺城报喜。
众将正喜之间,忽有传旨太监飞马来到,孔明接旨,正是阳春而逢冰雪,洪湖而遭大旱,孔明不觉仰天叹道:“主上年幼,此必佞臣在侧,谗言惑之。然而吾若趁此进兵,眼前叶飘零被困,不一二日,战力皆失,燕汉之业可尽复也,此等良机,万载难逢,如何轻弃?”杨仪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丞相可延误几日,先擒获叶飘零再退兵不迟。”孔明道:“佞臣已为叶飘零收买,倘李典一到而为内应,吾不及早回军,恐邺城不保矣!”杨仪道:“既如此,何不发书禀告圣上与诸大臣,使好生坚守几日。待建了大功,邺城只危,顷刻消散。”孔明叹道:“吾非不知,乃吾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倘不遵旨,乃是欺主也,日后再难号令众人,以成大业。”
杨仪道:“就此退兵,恐慕容秋水趁势相攻。”孔明道:“子龙、文长尚被困黎阳,亦需相救。君可如此如此,先救赵魏,再退邺城。”于是号令到处,燕军各路人马缓缓而退,慕容秋水知反间计已成,心下挂念叶飘零等在八卦阵中生死未卜,急起兵出寨,追袭燕军。
方出营不到数里,遥见营墙火光大起,探马飞速来报,杨仪早伏下数十人马,只待大帅出营,即抢入寨中放火,慕容秋水急道:“一时情急,误中孔明之计也。”此言方出,关兴在左、张苞从右,两路杀到,声震云空,势不可挡。慕容秋水掉马便走,众军尽皆零落。关兴追杀荆军,张苞横矛纵马,来追慕容秋水。
两将一前一后而奔。慕容秋水方到寨前,早有杨仪闪出,喝道:“杨仪在此,夫人休走?”慕容秋水忙发飞刀,虽然无力,终是嘘得杨仪稍顿,慕容早已纵马过去,绕营而走。杨仪、张苞随后赶来,追到黎阳城外,遥见荆军围得铁桶也似,便令军士高叫道:“子龙、文长,吾等奉丞相将令,前来解围,可速杀出,吾等接应。”
原来赵云、魏延等困在城中,人无粮食,马无草料,本难支持,只得暂向城中百姓借粮。众乡亲思丞相之恩,尽皆慷慨而献。当日慕容秋水虽清空仓库,终日不能扰民,因此赵云魏延得以军力不失。这时听得,城门开处,二将在前,引数百人马杀出城来。慕容秋水挥旗发令,众军结阵相拒。
看看张苞诸将与赵云接上,忽然城外尘土滚滚,数十骑飞马而到,当先一将,白发苍髯,大喝道:“众军休乱,南阳黄忠来也。燕将休走!”身后却是陆逊、陈式与群童。勇将乃三军之胆,荆军闻得黄忠已到,心下大定,士气高涨,顿时又将黎阳围得水泄不通。
杨仪见黄忠赶到,心下暗忖:“魏延竖子于我素来无礼,今黄忠已到,身后荆将随后便来,吾何必冒死相救。”急令鸣金。张苞正与黄忠杀得难解难分,闻得锣响,翻身杀回问曰:“后军何事?”杨仪道:“后军安然无恙,只是丞相被叶飘零从中杀出,其势甚危,需得先去救助。”
张苞无奈,向城中喊话道:“子龙、文长,且守住孤城,待吾等救了丞相,便来解围。”胡喊一通,赵云魏延在乱军之中如何听得,张苞也不多想,保着杨仪杀回大营。这边赵云、魏延仓猝之间,冲突不出,只有仍回黎阳据守。
这边陆逊、黄忠等寻见慕容秋水,拜于阶下。慕容秋水又惊又喜,道:“如何得脱八阵图?”陆逊道:“皆因众公子小姐天纵奇才,钻研易经,推演变数,终于破了八阵图奥妙,引吾等从生门走出。”慕容秋水望去,见安清、安静、邓艾、司马有名诸子皆含羞垂首,唯周胤昂头,面有得色,于是笑道:“正是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古之人不余欺也。吾所受三卷《易经详解》,今日方有用武之地。”于是会聚将士,再追孔明。
燕军阵中叶飘零等观得场里大乱,知道反间计已经奏效,急唤众军突围。慕容秋水又到,孔明大队人马早已退去,只留小股兵卒虚作羁留之势,见敌军攻到,作鸟兽散。夫妇二人分别不过一日,已有隔世之感。
原来庞统料到孔明不日将退,先前已使冯习、张南各率数百乐伎伶人伏于官道两边山上,这时见孔明大队路过,丝竹齐鸣,锣鼓高奏,众人一齐唱道:“卧龙志在冲天兮,方到云空力不济!盖世智谋成画饼,成功在即偏自弃!”哄笑之声,满山遍谷。张苞大怒,便要上山厮杀。
孔明坐四轮车中,心如火焚,肝胆俱裂,不觉血上喉头,生恐坠了三军士气,强欲忍住,哪里还来得及,一口鲜血喷上衣襟。关兴劝道:“庞统以此事前来讥笑,不过稍雪折臂之仇也,丞相海量,何必计较区区小事!”孔明叹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吾岂挂念小小羞辱?所忧虑者,内忧外患,重重而至,危急存亡,在此一举,吾前不能退贼寇于国门,后不能消反佞于宫内,奔走多年,未能发奋图强,保住社稷,空负昭烈知遇之恩,愧对先王托孤之重,岂不羞乎?”说着凤目泪流,又连连呕血。关兴急道:“丞相勿忧,天大难处,吾与兴汉亦当追随丞相,继之以死!”诸臣感叹不止,尽皆沧然泪下。有《满江红》叹燕汉艰难曰:飘逸绝伦,多智勇、青龙赤兔。诛六将,力夺诸关,壮怀如故。忠义英名扬四海,拼将一死酬恩主。斥碧眼,何惧陨雄师,坟无处。
桃园梦,曾一度。犹未忘,苍生苦。托孤言在耳,何人相助?四顾茫然文武丧,孤穷可向谁人诉?剩子龙,白马照银枪,金兰续。
于是燕军人人悲切,偃旗息鼓,自回邺城,李典探得,即按慕容秋水吩咐,引军退回。有诗叹龙凤相争曰:驱使胸中十万兵,卧龙雏凤各长吟。奇谋尚未分高下,一段风流照古今。
当下叶飘零脱出重围,吩咐慕容秋水率陈到、凌统、韩当、黄盖先将大半兵士前进,把邺城团团围住,布下天罗地网,自与诸将道:“孔明已退,邺城遭困,赵云必不能久守,当思突围之计,可如此如此,赵云必被擒也。”诸将依令。
却说赵云、魏延在城中多日,商议道:“今邺城被困,当突围前往相助丞相。亦需一人留于此处,待解围之日,内外攻之。”魏延道:“前日非吾之见,不得子龙被困城中。独领军马,君不如我,冲锋陷阵,我不如君,吾谨守此城,突围之任,还望子龙当之。”赵云慨然领诺,正残阳如血,清风微起之际,披挂上马,横枪出城。
叶飘零闻得,出营登高来看,下令道:“蒋钦陈武先往截杀一阵,去其羽翼。”蒋钦陈武依令上前,赵云独战二将,不十合,二将齐走。叶飘零再令:“冯习、张南、张承、全琮,相助蒋钦陈武,消耗赵云体力。”四将再上,赵云就逞当年长阪虎威,纵横乱军之中,六将上前围住,被赵云手起一枪,刺张承下马,荆军发一声喊,奋勇来救,赵云不敢恋战,虚晃一枪,荡开阵脚,拍马便走。众将士大声发喊,团团围上。陈式引军监视魏延,只待他出城来救,便即抢城。
叶飘零便于土坡之上,唤黄忠道:“时机至矣,汝从此直冲下山,抢入人群,砍倒赵云马匹。随后如此如此,赵云可擒也。”黄忠领命,持刀纵马,便如一道电光激射而去,早抢入圈中,赵云欲挡,黄忠刀势横转,将赵云座下白龙马四蹄砍断。那马一声痛嘶,众军心中尽皆一颤。
赵云落地,忽地滚开,就揪下一员牙将,夺了其座,转头望时,见爱马已死,一双大眼犹自凝望主人,含着一滴泪珠,不由得心下大怒,喝道:“众军闪开,汝等六将,上来领死!”荆军闻得平空一声暴喝,落马者百人。
赵云已一提缰绳,枪尖往黄忠便刺。黄忠还手,身旁冯习张南蒋钦陈武全琮环绕而到,赵云奋舞长枪,空中闪出千万枪头。陡听得一声惨叫,虽在乱军之中,竟是人人听得分明,举目望去,一人飞起,却是陈武被赵云枪扎咽喉挑出,摔入人群,荆军士卒砸死砸伤十数。
黄忠等尽皆骇惧,赵云拍马冲上土山,往叶飘零扑来,荆军拥上,赵云喝道:“吾乃常山赵子龙也,谁敢拦我!”众军被赵云一喝,尽皆逃散。赵云到处,畅通无阻。
众将急来相救,但见得赵云驰到山腰,陡然地陷,早落陷马坑中,诸将齐上,压住其人,绳牵索绑,终于擒住,收了烂银枪。魏延瞧见,肝胆碎裂,却又无可奈何。
三班斧手将赵云推入中军帐上。叶飘零喝令松绑,诸将大惊,一齐卫护虎案之前,生恐赵云纵无兵刃,拼力一击,也伤及荆王。赵云被擒,神色不屈,这时仰天笑道:“天下名将,何惧赵云如此!”叶飘零道:“孤与子龙交情素契,非他人可知也。今日请来,万请子龙屈尊助我平定天下。”
赵云道:“云已事刘汉,心无二志,今日被擒,是吾智短,唯求一死,并无他说!”陡然身形闪动,众将大惊,一齐拔剑,赵云已退回原地,夺了冯习手中宝剑,便往颈中挥去。叶飘零大骇叫道:“子龙暂住,孤有片言相告。”走下虎案,叹道:“吾素知子龙非愚忠之人,心念海内百姓,岂敢得罪天下,而损子龙乎?今孤欲为苍生造福,子龙何苦不从?教孤日夜念之,哀叹不止。”
赵云道:“吾固知大王恩重,只已先从昭烈,深服其人,欲尽一生相报。大王既有济民之志,不差赵云一人。吾久随丞相,慕其忠贞,正是”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质高‘,岂敢不肖,投降敌寇乎?愿大王速斩赵云,休下说辞,免污赵云双耳。“诸将皆怒,拔剑欲斩。
叶飘零喝退,叹道:“十数年来,犹不得子龙相助,苍天何其不助孤也!子龙真天下忠烈之士,孤深为敬之,可暂还邺城,他日再会不迟!”赵云昂然道:“不斩赵云,将为他日之患,愿大王三思!”叶飘零黯然道:“孤与子龙并无他望,只盼他日子龙能以天下苍生为重,摒却私交,与孤共讨天下。孤何悔哉!”当下还枪赠马,亲送赵云出寨,又予一书道:“邺城已为吾妻困住,恐子龙进不了城,可持此书而去,必无阻碍。”
赵云道:“得大王释放,云感恩非浅,虽在敌国,他日必报。数十年来,吾纵横天下,何须外人相助。大王收回此书,吾念大王恩德,入城之际,必饶大王麾下三将不死!”叶飘零叹道:“孤自知阻不住子龙进城,此书乃孤向子龙求情也。子龙若强攻入城,军士何罪而遭屠戮?愿子龙往示此书,免教厮杀,孤与子龙两不相欠。”赵云叹道:“大王仁德之名,非虚传也。”乃收书而去。叶飘零叹道:“事主不忘其本,临危不忘其义,子龙真天下义士也!诸将皆宜效之。”众皆慨叹。有《临江仙》赞曰:竹入火中思保节,况吾举世难当。倒盔卸甲掉银枪。浅滩龙被困,猛虎落平阳。
玉碎昆冈犹净白,况吾天下无双。一身傲骨照沙场。白驹魂断处,碧血万年香。
欲问后事如何,当是下回分解。
第一百一十九回 诛奸佞诸葛染病 斥贤才飘零作歌
上回已说孔明为庞统所算,忍辱还都,兵到邺郡扎营,先命杨仪前往各处,将粮草尽数调往邺郡。审配来接,泣告道:“前番黎阳受迫,吾本愿将城中兵士,绊叶飘零于黄河,待丞相到时,便相夹击而破之,未料主上听信历鸭蓬献计,使城中巫婆拜天祈神,诸臣皆有怨心。”诸葛亮叹道:“大厦将崩,主上兀自安乐无忧。”入宫拜见隆武曰:“老臣南下黎阳,以八卦大阵困住叶飘零,正欲擒拿敌首,以消外患,兴复汉室,还于旧都。陛下何事召回?”刘禅答道:“非为他事,朕恐相父辛劳过度,有伤贵体,而失国家之望耳。”孔明叹道:“此非陛下本心,必有佞臣隐于左右,惑乱圣上,为祸不浅。”遂令人查之,知是张忌仲与历鸭蓬所为,当庭问罪,命斩二贼。
历鸭蓬尚沉醉当日八卦所赠宝物,不以为意,张忌仲却哭拜庭前,哀怜乞命。刘禅不忍,便道:“相父刀下留人,此二人不过是朕左右趋走之辈,何碍大事?遣出宫中,朕自此再不召见便是。”孔明敛容道:“国有国法,非老臣可以废也。小人之辈,败坏国家大事,若不斩之,号令怎行?”刘禅道:“朕当初本不欲为帝,全因相父有命,不得不从,今既登大宝,何欲救内侍不能为乎?”
孔明叹息而止,将两名太监驱出宫廷,又深责沮授审配不能早察奸邪,有误国事,二人唯唯服罪。孔明吩咐二人引御林军坚守城中,慰问军民,以防有变,便欲往营中抚恤军士,激励战心,欲尽平生最后之智,保住邺城。原来早有庞统既设反间计,早知孔明返回必先入宫中诛戮奸党,来告叶飘零。叶飘零乃使慕容秋水领军急行,随后攻到,打破营墙。关兴张苞抵挡不住,奔回邺城,伏地哭道:“今有荆王王妃挥师赶到,我军不敌,城外营寨尽失了!”
孔明跌足叹道:“吾已令汝等好生防守,如何轻失营寨!汉室休矣!”顿时狂吐鲜血,翻身倒地,不省人事。关张哭道:“吾等不戒之失,有误国家,罪当不赦!”先送丞相回府,自缚跪于堂前。宫中燕将无不下泪。
半晌孔明苏醒,叹道:“悠悠苍天,怜我之艰!”众人皆知孔明绝世雄才,一生深信人谋胜于天道,未料今日竟发出此等叹息,尽皆哀切难止。关张膝行来到,哭道:“吾等死罪,盈于天际,愿丞相降罪,以正军法。”孔明不答,刘禅已到,叫道:“我军久在疆场,多有残病,实力不如,非两位兄长之罪也。相父贵体可安?”
众臣伏拜,孔明强笑道:“生死有常,难逃定数,臣躯不足道也,何劳陛下相问!”刘禅欣喜道:“原来相父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