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魔法玄幻电子书 > 镜·双城 >

第28章

镜·双城-第28章

小说: 镜·双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他赶走那个女孩,怎么这点事都作不到?”苏摩空茫的眼里有冷锐的光,嗤笑,“莫不是他不忍心吧?你好像说那个女孩子救过他的命是不?”
  “是倒是,但左权使公私一向分明,决不会这样。”手忙脚乱地从锁着的柜子里抱出一大叠帐本,如意夫人还不忘辩解,忙忙从后门出去,“少主,我去了,你要小心呀!”
  苏摩有些不耐地点头,没有回答。
  等房中又只剩下他一个人,才张着空茫的眼睛,“看”着外面越来越黑暗的天空——天尽头有好几架风隼飞了过来,朝着这一点凝聚,巨大的双翼遮蔽了天空,发出奇异的尖锐呼啸。
  真是麻烦……居然这么快就碰上了沧流帝国最棘手的军队。
  他的手抬了抬,戴着奇异指环的手指扶住了额头,皱眉。他身后,那个小偶人仿佛被牵动了,咔哒咔哒走过来,一跃上了窗棂,看着窗外大军压境的场面,嘴巴缓缓裂开,双手张开,仿佛欢悦无比。
  “滚!”越来越对这个分身感到厌恶,傀儡师双手一扯,将偶人从窗上扯落。然而阿诺咧着嘴巴,忽然抬手指了指旁边那个紧闭着门的房间——那是他的卧室。
  夜夜充满糜烂和血腥味道的房间。他永远不能解脱的无间地狱。
  然而顺着偶人的手看过去,傀儡师脸色忽然微微一变,看到了那边的门猛然打开,一袭拖地的黑色斗篷飘了出来。不知为何,他陡然觉得莫名心头一震,手指暗自握紧。
  是谁……是谁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白璎?
  她是冥灵,白日里如何能从那个地方走出?
  他看向廊下。仿佛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掩上门,转过了头看着他——那是一张年轻男子的脸,眉目端正,看上去很平常,毫无挑眼之处,然而苏摩看到那个人的脸,心中就是一震。
  是……是……应该是自己认识的人,然而他却叫不出名字!
  虽然刻意掩饰,然而斗篷下那张苍白的脸还是流露出莫名的压迫力,让傀儡师不自禁握紧手指。阿诺咔哒一声跳回到了窗台上,坐着,对着那个人咧开嘴微笑。
  “好恶心的东西。”那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转头看到窗台上的偶人,忽然皱起了漆黑的眉毛,喃喃。然后抬头看了他一眼,仿佛毫不惊诧地点头,招呼:“好久不见,苏摩。”
  那声音!听过的……傀儡师的手猛然一震,凝视着他的脸,想通过幻力看到这个人的过去未来,然而却是一片空白——他居然看不到!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居然连他都看不穿?他为什么从那个房里出来,白璎、白璎呢?
  苏摩面色丝毫不动,然而眼睛却针尖般凝聚起来:“你是谁?来这里干吗?”
  “你还问我?”那个披着斗篷的男子蓦然微笑起来,带着一丝笑谑,看看他,点头,“你把我妻子扣留在你卧室半夜,还问我来这里干吗?”
  “啪”,一声轻微的响声,傀儡师手指下的窗棂蓦然断裂。
  “真岚?”他脸上第一次有无法掩饰的复杂神色,定定看向对方,眼睛里神色瞬息万变——同样的、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空桑人的皇太子。一百年前,无论是被押到座下问罪、还是被赦免逐出云荒……少年时期的自己命运一直掌控在眼前这个人的手里,几度因他的决定而转折。
  然而,盲人鲛童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位空桑人的主宰者、白璎的丈夫、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就是苏摩?抬起头让我看看,到底你凭什么能让白璎那样。”
  ——那次惊动天地的婚典变故后,整个伽蓝圣城被暴风骤雨淹没,各方相互指责和争夺,对鲛人一族的恶意也达到了最高点。然而,这样恶?的内外环境下,对着被押上来准备处死的罪魁祸首,那个王座上的声音却是那样吩咐,平静克制。
  ——一直沉默着的鲛人少年微微冷笑,抬起头循着声音方向看过去,然而眼前却是空洞的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那便是、那便是空桑人的皇太子、白璎的丈夫?
  ——然而,似乎是看到了鲛人少年那样锋锐恶意的笑,王座上的人陡然改了语气,暴怒:“你还笑!白璎死了,你还笑?她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尸骨都找不到了!你还笑?你们鲛人都是冷血的么?”猛然间,有什么东西重重砸落,鲛人少年根本没有闪避,额头顿时流下血来。
  ——“殿下,殿下!你怎么将传国玉玺拿来砸鲛人?要玷污宝物的啊。”高高的王座一边,传来大司命的惶恐劝阻。
  ——“哈。”少年冷笑起来了,忽然挣开了枷锁,摸索着抓起身前的玉玺,用力砸落在丹阶上!一下,又一下。等旁边侍卫们蜂拥而上、将他死死压在地上的时候,玉玺已经被磕破了四角,少年的脸被紧紧压在汉白玉的台阶上,嘴角流着血、却不停冷笑。
  ——“反了!简直反了!快把这个鲛人拖出去砍了!”看到这样一幕,大司命大怒。
  ——周围的侍卫拖起他,准备架出去。然而王座上的人手一挥,却发出了阻止的命令。
  ——“哦,还是有点血性,果然不是除了这张脸就一无可取。”仿佛有人走到他身侧,低下头看他,冷笑,“你想求死是不是?我知道你罪大,就是砍头十次都够了——但我答应白璎要放你一条生路,所以你就算要死、也不许死在我的国家里!”
  ……
  如今,百年过后、居然第二度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恍如隔世。
  “真岚?”嘴角蓦然浮起了一丝笑意,傀儡师低着头,眼里陡然有压抑不住的杀气漫起,他手指缓缓握紧,忽地抬头,“我要杀了你。”
  那一架银白色的风隼速度放缓,盘旋在如意赌坊上空,云焕冷冷地俯视着底下院落里四散奔逃的赌客们,眼睛始终不离那个带着皇天的少女。
  那笙跳入门后,躲过了风隼第一轮的攻击,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白,居然回过头来推开了布满劲弩的门,冲到了外面的大街上,跟着人流一起奔跑。
  “啊,打死都不回里面去了!才不要那群人看不起我!”东巴少女恨恨想着,忽然看见头顶上那一架风隼腹部忽然打开了,银白色的长索犹如闪电击落,打在如意赌坊的外墙上,轰然土石飞扬。
  那笙还没有明白过来,只见一袭黑色劲装沿着长索飞速掠来,宛如流星。
  “哎呀!”等看清楚足踏飞索从风隼上滑落的那个人居然是个年轻军人时,那笙才觉得害怕,惊呼一声,反身就跑——该死的,西京去哪里了!太子妃姐姐还在那个房子里吧?难道两个人都不管她了么?
  “还逃?!”东巴少女刚刚转头,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冷喝,劲风袭来。
  转头之间,眼前一花,黑色劲装的沧流帝国军人尚未落地、居然反手拔剑,喀嚓一声轻响,一道白光从手中的银白色圆筒内激射而出,瞬间吞吐数丈,急斩向奔逃的少女。
  那笙用尽力气奔逃,然而眼前忽然齐刷刷落下一排劲弩,射死了她身前数十名奔逃的乱民,尸体堆起了一道障碍,阻拦住她的脚步。桃源郡
  银色的风隼低低掠过,盘旋在上方,鲛人少女潇面无表情地操纵着庞大的机械,配合着下地作战的沧流帝国少将。
  “唰”,来不及躲避,那道奇异的白光切过来时、那笙闭着眼就是把手往面前一挡,以为皇天可以如前几次那样轻而易举地替她解决掉对方。感觉右臂从肩膀到指尖猛地一震,仿佛什么铮然拔出——然而,对方那一剑虽然真的没有落到她身上,可睁开眼睛的刹那、她却大惊失色地看到了那位从风隼上下来的黑衣军人、已经逼近到了身侧不足一丈的地方!
  皇天……皇天都没有奈何得了他?
  那个瞬间,那笙是真正感到了害怕,她的右手胡乱地往前挥着,想阻挡那个人的逼近,一边在满街的尸体中踉跄跋涉着奔逃。然而皇天在她手指间回应出了蓝白色的光辉,随着她毫无章法的挥动的轨迹、划出道道光辉,交击在黑衣军人挥来的长剑上。
  两种同样无形无质的东西,居然在碰撞时发出了耀眼的光!
  “好厉害。”第一次交击,感觉到手中的光剑居然被震得扭曲,年轻的少将不禁暗自惊诧,“难怪第二队的风隼会被打下来!猝及不妨遇到这种力量,能不倒霉?”
  然而,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军人,几剑接下后他便从少女毫无章法的乱挥手里看出了她的弱点,迅速改变了战术,不再耗费力气正面对抗皇天的力量,云焕身形陡然游走无定,从那笙视野里消失。
  “啊?”转瞬就看不到那个黑衣军人了,那笙诧异地松了口气,转身继续奔逃。
  然而,在转身的刹那,她的眼睛陡然睁大了,面前一袭黑色军衣猎猎,那个年轻军官手持光剑站在眼前、双手握住剑柄,狠狠迎头一剑砍下!
  “哎呀!”那笙根本没有应对的能力,面对着近在咫尺的对手,居然怔住了。
  “笨蛋!”陡然间,听到有人大骂,一道闪电投射过来,云焕手中的光剑猛然被格挡开来,猝及不妨、沧流帝国剑术第一的少将居然一连倒退了三步。
  同一个时间里,一个人影闪电般地奔来、一把挟起那笙,从云焕的攻击范围内逃离。
  天上的风隼立刻发出了一轮暴雨般的激射,追逐着那一个带走东巴少女的人,那个人反手拔剑,一一格挡,不知为何、那样的战斗中,他背后有血迹慢慢沁出,然而却丝毫不缓地带着那笙从云焕身边逃开。
  “趴着,别乱动!”一口气带着少女逃离十丈,将那笙按倒在巷口的围墙下风隼无法射到的死角,那个人才喘着气放开了手,叱骂,“你跟云焕交手?不要命了?”
  “炎、炎汐?”此刻才听出了那个人的声音,那笙讷讷问,抬起头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鲛人战士的脸,她的手在方才奔逃中下意识地抱着他的肩膀,此刻松开来只见满手鲜血——昨日才受了那么重的伤,如今还要这样发力、只怕背后的伤势更加恶化了吧?
  “炎汐!”那笙忽然鼻子一酸,仿佛缓过神,大哭起来,“原来你还是管我死活的?”
  猝及不妨接下一剑,云焕一连退了三步,惊诧地回头看向来人。
  天色已经大亮,雨后的街道仿佛罩着蒙蒙的雾气,那些方才被攒射而死的人的尸体堆积着,血水流了满地。然而在那满地的尸首里、一袭黑衣飞速掠来,一手抱着一个似乎已经死去的人,另一手握着白色的光凝成的长剑。
  方才那一剑、就是从那个人手里发出。
  光剑?……光剑!
  沧流帝国的年轻军人忽然间愣住了,居然忘了攻击对方、只是看着那个中年男子横抱着死去的鲛人少女,铁青着脸掠过来,右手中划出一道闪电。
  “苍生何辜”!——那个瞬间,陡然认出了对方的剑式,云焕脱口惊呼。
  同一个瞬间,他身子往左避开,右手中光剑由下而上斜封、同时连消带打地刺向来客。
  “问天何寿”!——同一个瞬间,显然也认出了沧流帝国战士的剑法,黑衣来客猛然一惊,想都不想地回了一剑。
  十几招就仿佛电光般迅疾地过去。每一招都是发至半途便改向,因为从对方的来势已经猜出了后面的走向,避免失去先机、便不得不立刻换用其余招式。然而,仿佛都是熟稔之极的人,无论如何换,双方都是一眼看穿。
  就仿佛是操演剑术,一个喂招一个还手、也没有配合得那么迅速妥帖。
  在几十个半招过后,急速接近的两个人终于到了近身搏击的距离,一声厉喝,两道剑光同时划破空气,宛如腾起的蛟龙,直刺对方眉心——“情为何物”,居然同样是九问中的最后一问“情为何物”!
  两柄光剑吞吐出的剑芒在半空中相遇,仿佛针尖撞击,轰然巨响中,双方各自退开。
  黑色军服下、沧流帝国少将脸色苍白,看着面前的来人,缓缓将光剑举至眉心,行礼:“剑圣门下三弟子云焕,见过大师兄。”
  “三弟子云焕?……三弟子?”也是退开三步,抱着鲛人尸体的西京猛然怔住,看着对方手里的光剑,忽然大笑起来,“是了!师傅据说一共收了三个弟子——没想到‘空桑‘剑圣最后一个收的弟子居然是沧流帝国的冰族人!”
  “剑技无界限。”云焕放下光剑,冷冷回答,银黑两色的戎装印得青年军官得脸更加坚毅冷定,“师傅只收他认为能够继承他力量的人而已。”
  “剑技无界限?”西京却蓦然冷笑起来,看着面前这个奉命追杀的军人,忽然左手将死去的鲛人少女抱紧,“可是剑客却是有各自的立场!我不管你是谁,如今你们这群人杀了汀,都罪无可赦!”
  “汀?”云焕倒是愣了一下,看着西京怀中的鲛人少女,不自禁地冷笑起来了,“为一个鲛人?别装模作样了!——师兄,你是想为了空桑保护那个带着皇天的女孩子吧?直说就是,何必找那么卑下的借口?”
  “混蛋!”西京的瞳孔猛然收缩,看着面前的青年,杀气慢慢出现,“才学了二十年剑技吧?就这样漠视人命?非废了你不可!”
  “大师兄,听说你喝了快一百年的酒了,手还能拿剑?”云焕微微冷笑起来,提剑,“我早想拜见一下你和二师姐了,可惜你们一个成了酒鬼,一个成了冥灵,我又长年不能离开伽蓝城——如今可要好好领教了!”
  半空中的银色风隼看到两个人对面而立,一时间生怕误伤、居然盘旋着不敢再发箭。
  “潇!别愣着!盯着我这边干吗?快去追皇天!”在拔剑前,沧流帝国少将仰起头,对着飞低过来,抛下长索想拉他上去的鲛人傀儡厉叱,“蠢材,我这里没事,快领着队伍去追那个带着皇天的女孩子!”
  在那一架银色风隼飞低的时候,西京眼色冰冷地握紧了光剑,准备一剑杀死那个鲛人傀儡、将风隼击落下来。
  然而,听到云焕那一声厉喝,剑客脸色蓦然大变,抬头看着那飞低的巨大木鸟。
  那样可怕的机械里,一个深蓝色头发的鲛人少女神色木然地操纵着,一掠而过。
  “潇,潇?……”西京猛然脱口,喃喃自语,抱紧了汀的尸体,忽然间喝多了酒后的双手就开始颤抖,“汀,你看到了么?潇……那个就是潇!”
  十三、血战
  一照面便被这样截击,让意欲离去的真岚脱身不得。
  “你疯了?怎么见谁都杀?”如意赌坊后庭廊下,手指迅速如拨弦般挥出,虚空中仿佛有看不见的琴弦被弹开,看着从窗内掠出的傀儡师嘴角的杀气和冷笑,真岚皇太子忍不住厉喝,根本不了解眼前这个鲛人的到底在想什么。
  苏摩空茫的眼里充溢着杀气,窗台上那个叫做阿诺的偶人跳着奇异的舞蹈,带动各处关节的引线,十只戒指在空中交错飞舞,切向披着斗篷的男子。
  “该死的,没时间跟你打——我还有正事要办。”真岚皱眉,在漫天透明的引线切来的同时,忽然宛如幽灵般飘出,那一袭斗篷居然发生了奇异的扭曲,仿佛被随意揉搓变形的黏土,倏忽从那些锋锐引线的间隙中穿过。
  苏摩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第一次,在偶人发出“十戒”后、傀儡师竟然亲自出手!
  苍白的手挥向空桑皇太子的颈项,一道极细极细的金色影子忽然从傀儡师的袖中掠出,灵活得宛如灵蛇,在空气中轻嘶着切向真岚。
  猝及不妨,真岚伸手握住了那条金索,忽然间手心中流出血来。
  ——居然、居然能伤到他!那是什么样的东西,居然能割破自己的手?要知道,除了百年前彻底封印住他的“车裂”酷刑外,一般世上的兵刃根本无法伤到“帝王之血”一丝一毫!
  就在他身形停滞的瞬间,小偶人左手上的引线再度飞扬而来,卷向他的右腕。
  苏摩嘴角带着冷笑,右手中的金索被真岚扣住,他的手指继续轻弹,袖中咝咝飞出更多的金色细索来!配合着阿诺关节上的十个戒指,切向空桑皇太子的各个关节。
  那个刹间,空气中仿佛结起了无可逃避的网。
  真岚一直散淡的眼神陡然凝聚,他的右手抬起,快得不可思议地握住了半空中数根引线,手掌被割破,血沿着引线一滴滴流下。他陡然发力。
  他必须破开这张无形的网、不然苏摩收起手中引线的时候,他将被割裂成千万片。
  然而,即使目前他要扯裂那些千丝万缕的线、恐怕也要付出这只右手的代价。
  显然知道真岚放手一搏的意图,傀儡师深碧色的眼睛里陡然闪现出了莫名的兴奋和杀意,将手往后一拉,同时对应地发力——引线陡然被绷紧,割入真岚的右手。
  “啪”,双方同时用力,其中一根金色的细索立刻断裂,那个刹那、台上偶人身子猛然一颤,仿佛失去平衡,左膝微微往前弯了一下。同一时间、真岚皇太子诧异地看到了苏摩居然作出了一摸一样的反应,左膝微微往前一屈、身形一个踉跄。
  与此同时,金索割破真岚右手,血汹涌而出。
  “这是、这是——‘裂’?!”看到傀儡师和人偶的举止,真岚猛然脱口,看向傀儡师,眼神瞬息间变了变,似是惊诧,又似惋惜。
  苏摩的左膝上有血渗出,然而血腥味仿佛更加激发起了他的杀意,他的动作快得宛如闪电,手上细细的金索宛如灵蛇般游动而出,扑向真岚,竟是似怀了多年恨意、非置眼前人于死地不可!——边上,偶人的膝盖在窗台上微微一磕,旋即站起来,继续舞动手足。
  真岚眼角扫过,面色登时微微一白。
  ——傀儡师和偶人,居然都仿佛在同样奇异的节奏下,举手抬足。不知道是他们操控着那些漫天若有若无的丝线、还是那些丝线在牵引着他们。
  ——一摸一样的偶人和傀儡师,仿佛就是孪生的兄弟,嘴角带着同样莫测的笑。
  在手再度被割破,劲风袭向咽喉的刹那、真岚皇太子心中陡然雪亮:那已不再仅仅是“裂”,而已经成为了“镜”!
  那是已经镜像般存在的孪生,而不再是从本体中游离分裂而出的从属分身。
  “已经没救了……”不知道为何,蓦然觉得心里一空,他脱口喃喃自语,手指挽住了另一根呼啸而来的引线,陡然想发力——或许自己的手将被切断吧?但是与此同时、那个傀儡师只怕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