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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才子配憨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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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皇少风闻言心喜,忙跨步上前要看寻获的失物。
  “这只绣着龙纹的香囊虽在湖中浸泡几日,并无损坏,仍可见绣工细腻,龙纹生气昂然,这等绣工该是出于凝香姑娘之手,应是她失落的香囊没错。”华安解释着,忙将香囊呈给他检视。
  原本听到寻获失物,皇少风为之一喜,却在听完详实后敛去脸上喜色。
  “这也许是凝香失落的香囊,却不是我要寻找的锦囊。”他无意接过那绣工精巧的香囊。
  “呃?少爷不是在寻找凝香姑娘意外落水遗失的香囊?”华安一脸纳闷。
  “谁说我在找凝香遗落的香囊?”他自始至终没说过这句话。
  “可……少爷不是找绣有龙纹的香囊?”
  “我找的是自我袖怀遗落湖中的龙纹锦囊。”皇少风郑重强调,“那龙纹没这般精致细腻,也许……也许像条蜈蚣。”
  为避免再弄错,他只好实话实说。
  “嗄?蜈……蜈蚣?”华安怔愕。
  “去去,继续找!”他不耐地挥挥衣袖。
  华安有些狐疑地准备转身离开,却又被皇少风叫住。
  “慢着!等候前厅的渔翁赏他一两银子。还有,那只香囊送去给定少王爷,就说顺手打捞到的。”
  城郊外,山野间,云雾袅绕,群山绵延。
  秋天山林褪去绿意,被红叶黄叶缀点,山坡上满布翠绿茶园,阡陌纵横,景色宜人。
  毛一钱置身茶树小径,清凉秋风拂面,汲取满园茶香,令人心神舒畅,原本的阴郁心绪在见到自然纯净的山景的山景茶园后,她不觉笑逐颜开。
  “一钱,你跟少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见她总算露出松心笑颜,皇老爷感到宽慰,却仍不放心地追问。
  “呃?没,没有呀!”毛一钱摇摇头。
  一提起皇少风,她心口窒闷了下,宛如罩上一层灰雾。
  “少风这孩子……唉!”皇老爷负手在背,摇头叹息。
  这几日儿子带着一干仆佣早出晚归,他听闻儿子是到翠烟湖畔打捞东西。
  儿子竟为寻找路凝香遗失的一只香囊费心劳力,这事肯定让一钱心情难受。
  见她这几日闷闷不乐,他其实心知肚明,只是她不肯讲,他也不便挑明,才想带她出门散散心。
  “少风只是一时迷惑,你别放在心上,爹只认你这个媳妇,他就是将来想纳妾,也得先娶你这门正房。”闷了几日,皇老爷还是决定说些鼓励安慰的话,给她一些信心。
  “爹,一钱没事的。”她笑笑回望老爷,不想他多操心,“爹肯认一钱当女儿,一钱已很知足,至于跟少爷的婚约,希望爹爹别强逼他。”
  虽除了皇少风外,她的眼里再也入不了其他男人,可她不希望他是出于被迫才接受她。
  “你可是老太爷承认的皇家孙媳,少风不能逃避此责——”
  “爹爹,那边有茶姑在采茶,我也想去试试。”毛一钱忙打断皇老爷对皇少风的叨念。
  她对采茶感兴趣,更想找事做暂时抛开低靡沮丧的情绪。
  打发走找到路凝香锦囊的渔人,皇少风命仆佣继续前往湖畔打捞,而他因数日未进茶行,决定先前往茶行总铺一趟。
  他步出茶行看着街上热闹的摊贩人潮,糖葫芦小贩的高声叫卖声令他想起和毛一钱逛街的情景。
  每次上街他总要买一串糖葫芦给她,仿佛将她当小孩似的,可他看她的眼神完全将她当成想呵宠的女人。
  想起她那张纯净笑颜,他心口涌起一股思念。
  她与他不过分开半日,可他已有几日没了好和她说话,感觉也好几日没看见她无忧的笑颜。
  父亲带她前往皇家茶园约莫两三日就回来,他不想等待,竟急于见她。
  于是他立即乘马车出城,直奔城郊外的皇家茶园。
  皇少风乘快车奔驰近三个时辰,终于抵达皇家茶园,亦顺利在茶场房舍处见到父亲与几名茶场管事一起品茗。
  皇老爷一见儿子匆匆而来有些意外,以为他来视察,一时没做他想。
  “一钱呢?不是跟您一块出门?”皇少风开口问毛一钱去处,没看到她人,他不禁一阵忐忑。
  “你找一钱?”皇老爷倒意外了。
  秋高气爽,儿子额角却布着薄汗,个性从容的他竟是神色仓皇急着找毛一钱,皇老爷不安地猜测来意。
  “我警告你,你可别给我向一钱摊牌说要娶路凝香的事!”皇老爷神色一凛,先声夺人。以为儿子找到那路凝香遗失湖中的香囊,因她的事而来。
  “爹,您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皇少风微讶,一脸莫名。
  都已事过境迁,爹怎还会认为他想娶路凝香?
  “你急着找一钱不是为了那事?”皇老爷得先问清楚,绝不准儿子私下与一钱解除婚约。
  “我找一钱说说话,也得经您盘问?”皇少风有些无奈和不快。
  “你在家有的是跟她说话的机会,可你不知在瞎忙什么,这几日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我不过才带她出门半天,你就急着找来?”皇老爷语带责备,完全猜不透儿子的想法。
  皇少风被叨念得莫名,懒得与父亲计较,他转而问一旁的人。
  “毛姑娘对采摘茶叶感兴趣,跟一干茶姑在御茶园西南面采茶,应该再不久就回来了。”少爷问话,管事的不敢隐瞒,据实以告,纳闷他们父子间似有股火药味。
  皇少风闻言,便直奔往御茶园山坡。
  皇老爷见状神情更为狐疑,心想是不是该跟在后头去看看儿子究竟在急什么?
  皇少风也不知自己为何急于见毛一钱。
  这一路上她的喜笑不停在他脑中回荡,一撇开惦记的失物,他竟全心全意思念起她来。
  想想很荒谬,他与她又不是生离死别,这瞬间满溢的思念令他纳闷不解。
  山坡间一畦畦茶园,井然有序,鲜绿盎然。
  十数名茶姑戴斗笠、包头巾弯身在一排排茶树小径热稔地采茶。
  皇少风放眼望去,很快锁定目标直朝那方向奔去。
  “一钱!”靠近一名弯身努力采茶的茶姑,他直接拉起对方的手臂。
  茶姑惊吓一跳,抬首瞪大一双黑白大眼。
  “少、少爷?!”毛一钱惊愣不已。他怎会在这里?
  “你不陪爹乘凉喝茶,干么跟茶姑抢工作,搞得满头大汗?”皇少风有些心疼,她包裹的头巾早被汗水濡湿了。
  “少爷怎么认出一钱的?”她这才察觉有异,更感讶异。
  她头戴斗笠,头巾包裹,全脸只露出一对眼,弯身在茶树间的一群茶姑全都一个模样,他怎能一把就捉住她喊对人?
  “我就是认得。”皇少风说得理所当然。
  “嗄?是不是一钱动作迟缓露了馅?”她追问,好奇他如何判断。
  “我就是认得。”他再次强调。自己并非从她采摘茶叶的动作做出判断。
  她就是全身包得密不透风躲藏在茂密的茶树中,他也能立即将她找出来。
  “我不信,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是不是头巾包歪了?”毛一钱意图追问到底。
  “我大老远来见你,你就只想跟我急论这件小事?”皇少风俊眸微眯,动手解开包裹的头巾,拿下斗笠为她拭汗。
  “啊?”毛一钱小嘴大张,怔愣不已,怀疑自己听错了,“少爷……是来见一钱的?”
  “瞧,特地给你带糖葫芦来。”皇少风从袖怀掏出一包油纸包,摊开油纸,将一串糖葫芦递给她。
  幸好现在天凉,否则他一路从京城带来这里,包裹的糖衣早融得一塌糊涂。
  第8章(2)
  “为……为什么送我糖葫芦?”毛一钱小手握着他塞给她的糖葫芦串,神情更为愕然。
  少爷大老远从京城来只为给她一串糖葫芦,是何用意?
  “我想给你东西还需要理由?”不满她地追问,他将她身上背的茶篓取下,牵起她的手离开茶园。
  他以为她见到自己该表现高兴感动,但她的反应让他莫名有些生闷气。
  毛一钱低头望着被他大掌捉握的小手,心口怦跳起来,粉颊发热。
  她一手被他牵着走,另一手捉着一串糖葫芦穿进稀疏的竹林,绕过一洼池水,水面倒映两人一前一后的影像很是怪异。
  她跟他仿佛像父女,她从不知自己与他同行是这么不协调的画面。
  记起中秋游湖那日,成熟绝丽的路凝香与俊美的他站在一起,那画面美好得令人钦羡。
  蓦地她心情沮丧,有些难过。
  “少爷……咱们这样还真像父女……”
  “你说什么?”皇少风停步回过头看她,俊容微愠。
  “啊?”毛一钱抬首微愣,没发觉她方才居然将心中的沮丧碎念出来。
  “我跟你像父女?!”皇少风瞠视她,“我才虚长你六岁,又不是十六岁,怎可能跟你像父女?”她一句低喃碎语令他无比惊愕,不满地质问。
  “呃?我……我不是那意思!我不是说你少年老成,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太像小孩,跟你走在一起很怪……”毛一钱忙摇头想解释,却愈说愈小声。
  “我买糖葫芦给你,不是把你当小孩哄。”皇少风俊眸微眯,分析她话中之意。
  因为她喜欢吃,他才特地费心为她大老远带来,虽仅是一串不值几文钱的糖葫芦,但他对她的心意为何她不懂?
  “我……”毛一钱抬眸望他,欲言又止。
  收到糖葫芦的刹那她一脸纳闷,下一瞬想到他可能的心意,她心情激动,却怕是自己的痴心妄想,不敢断定。
  她开口问他,他又回得模糊,教她更不敢迳自认定他对她可能的心意,因为他这几日付出更多心思精力在寻找另一个女人的失物。
  他也许只是来茶园巡视顺便买串糖葫芦给她,把她当小妹看待,没什么特别含意。
  皇少风有些无奈,他不辞路遥想见思念的她一面,她竟感受不到他的真诚情感,小脑袋瓜尽往奇怪的方向想。
  是否他该再给她一个热情深吻,让她心思接轨,他也才能见到她心花怒放的激动反应?
  他低头凝视她,发现她张着一双大眼怔望他,对他脸上的困惑不解。
  他想低头吻她,可突然要他吻她竟觉得怪不自然,无法行动,最后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转身跨出步伐。
  “呃?”毛一钱眨眨眼,不解方才两人的四目相对。
  他沉默的凝视教她心里无端紧张,结果他却叹息一声后转身迈开,她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少爷!”她叫唤一声,赶忙小跑步追上他的豪迈步伐。
  听到身后她追赶的脚步声,皇少风放慢步伐等她同行。
  “少爷是来巡视茶园的?”毛一钱忍不住再次问他来意,一双杏眼盯着他长袖下的大手,有股冲动想拉起他的手紧紧握住。
  尽管他与她牵手同行的画面很怪,明知配不上他,可她心里贪恋他的掌温,贪恋与他多些接触。
  她拿起一颗糖葫芦吃食,甜甜酸酸的滋味令她心里产生两种感触,因他的温柔感到甜蜜,更因他重视另一个女人而心口泛酸。
  拿起第二颗糖葫芦,她剥下冰糖糖衣塞进嘴里,只让甜蜜滋味盈满味蕾。
  “少爷要吃糖葫芦吗?”不顾他一迳地沉默,毛一钱将去掉糖衣的淹渍李子递给他。
  “不吃,我又不是小孩。”皇少风直视前方闷声道。
  方才在茶园他声明特地来找她竟不信,还一问再问,他现在不想搭理她,也无法再说一次大老远来见她的冲动之举究竟是为了什么。
  “少爷为什么生气?”毛一钱不明所以,担心他的情绪。
  “气你愚笨。”他脱口道。
  “一钱本来就笨,简单的《百家姓》学了两个多月才学完,这《三字经》怕要学更久了。”她顿觉沮丧。可他之前教她念书从没骂过她笨。
  “我不是指读书的事。”他停步侧望她一眼,有些无力地澄清,“你的学习力并不愚笨。”
  她虽非聪颖,但也没他以为的驽钝,她学习认真,好学心旺盛,他不介意耐着性子慢慢教她。
  “那是什么事?”她抬眼望他。
  “没什么。”他看她一眼叹口气,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淹渍李子送进嘴里。
  他心里气闷,不知是气自己对感情无法坦白直言或气她不懂他的心意。
  对任何事皆游刃有余的他,却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感情事,遇到她这样憨直的性子令他难以应对,更因自己对情感拘谨而难以直白地对她表达儿女情长。
  “一钱被搞迷糊了……”
  她满心不解,他却迳自往茶场走去。
  皇少风带毛一钱走进茶场另一侧的烘焙坊。
  既然来了,他顺便查验一下烘焙过程,也藉机让她认识茶叶的制成。
  “哇……好香!”毛一钱见到数个工人蹲在地上揉茶,茶叶清香满溢一室,“他们在做什么?”
  “一般制茶过程可分为采摘、萎凋、炒菁、揉捻、干燥、烘焙等步骤,每个步骤各有其功能,而不同的茶所处理的方式与过程便有差异。”皇少风仔细为她讲解各步骤的细节及原因,边带她实地看茶工逐一动作。
  “将揉捻过干燥后的茶叶摊在竹焙笼,置于焙窟上分段烘焙,这时间耗费最长,加上闲置时间,有时得经历二、三日以上,其中火候的掌控更为重要,亦需顾虑天气变化。”他带她走近焙炉观看。
  “皇家茶叶还有一重要烘焙特点,木炭是选用桂圆木炭。”他直接向她告知秘方。
  他不仅向她解说茶叶制程概念,连诸多细节的秘诀都毫不保留向她明说。
  “桂圆木炭?”毛一钱微讶,还以为空气中夹杂在茶香中淡淡的桂圆香气是茶叶本身所散发的。
  “以桂圆木窑烧而成的桂圆木炭来烘焙茶叶能增加茶香与甘甜,特别用于烘焙黄金桂,更提高茶叶中原有的桂花香气,还让桂花与桂圆香味融合,入口的茶汤更为甘甜迷人。”皇少风柔声说明。
  毛一钱听了,对曾品过的黄金桂再次垂涎,很想再一次回味。
  “一会儿我沏了一盏秋茶黄金桂让你品茗。”她没开口他便看出她的渴望,温柔笑说。
  “好呀。”毛一钱点点头,朝他咧嘴而笑。
  几日不见她这般明亮单纯的笑靥,他心悸了下,伸手想探向她粉颊。
  “少爷、少夫人,可否麻烦让个路?”身后茶工唤一声,肩上扛了两袋木炭走往焙炉边。
  毛一钱因方才皇少风的凝望心悸紧张,突地听见身后声音她无端吓一跳,连忙后退两三步。
  “哇啊——”她脚底不小心踩到一小块木炭,身子往后仰,眼见要滑向后方的高温焙炉。
  皇少风心惊胆战忙跨步上前,伸长手臂揽住她腰际,将她身子拉向他胸前,他的背则直挺挺往焙炉砖角撞了过去。
  他闷痛一声,双臂紧紧将她护在胸前。
  “啊!少、少爷?”毛一钱身子贴在他身上先是感到一阵羞赧,却见身下的他神情痛苦,她紧张地从他身上爬离。
  “少爷受伤了?”她忙要检查他撞到的背部,一旁的茶工也赶忙来探看。
  皇少风只觉背脊传来刺痛,紧拧眉心,久久无法言语。
  但见到毛一钱安然无恙,他心里顿觉宽慰,庆幸她没受伤。
  第9章(1)
  “好好的,为什么会受伤?”
  皇夫人一回府听见儿子受重伤,急忙前往厢房探看,见儿子躲在床榻上,她心疼得眼泪直淌。
  “娘,您别哭,只是意外。”皇少风安慰泪流满面的母亲。
  他因撞伤腰椎,数日无法正常行动。
  “意外?你去茶场多少回了,怎么就这次带一钱去会出意外?这肯定是一钱给你带来的厄运!”皇夫人见向来意气风发的儿子躺在床上不能走动,她心痛如绞,不禁对站立一旁的毛一钱责骂起来。
  这一趟她回娘家几日,听人介绍算命师为儿子与毛一钱的婚事再合算八字,结果令她胆战心惊,没想到一回府就见儿子受重伤,让她难以对毛一钱有好脸色。
  “夫人,只是意外,少风年少体壮很快就复元,你别这么伤心。”皇老爷安抚情绪激动的妻子,“大夫说了,少风在床上躺个四、五日便能下床走动,不消一个月便可痊愈。”
  皇老爷虽也因儿子受伤心疼,可这事不能全怪罪毛一钱。
  “那是风儿命硬,要是撞断椎骨可就一辈子瘫躺在床,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谁赔得起?”
  皇夫人一双凤眼怒视毛一钱,令毛一钱心里愧疚不已,只能频频向她道歉。
  “爹,您先带娘出去,我想歇息了。”不想激动的母亲再出言伤害毛一钱,他只得将母亲请出房,“一钱留下来照顾我就行。”
  皇夫人原不想离去,皇老爷再三安哄才将她拉出儿子厢房。
  “少爷,对不起……都是一钱的错……”毛一钱眼眶泛红,脑袋低垂,害他受伤,她心里更难受。
  “一钱,别再道歉了,这不是你的错。”皇少风不希望她继续自责,更担心她被母亲责骂,“娘只是一时担心我说话重了点,你别放心上。”
  尽管他不断柔声安慰,但她无法不自责、不内疚,更无法不在意皇夫人的话。
  平庸的她不仅配不上他,更可能为他带来灾祸,她心里因皇夫人的责骂罩上阴霾。
  “什么算命大师?简直胡扯!”皇老爷满脸不快驳斥。
  “早先我就为风儿与一钱的事找过京城几名命理师,抽出的签皆非上签,顾及老太爷遗愿,我也不敢有异议。可这次这位神算卜出的却是下下签!一钱的命格非但无法庇荫夫婿,还会克夫克子,这婚事我绝不允!”皇夫人说得决绝。
  “夫人,我不是说过了,江湖郎中多半信口雌黄、妄下断言,不可轻信。”皇老爷理性劝道。
  “事实摆在眼前,教我如何不信?咱们风儿从小到大几时受过重伤?连个大病也没染过,他人生平步青云,处事从从容容,怎会无端撞上焙炉伤到腰椎?这要真让他娶了一钱,岂不被克——”“死”字她忌讳,硬生生将声音吞咽下去。
  “少风是为救一钱才不小心撞伤……”皇老爷试图解释意外经过,“何况一钱是我带她去茶园,并非与少风同行。”
  “少风会受伤,就是跟一钱脱离不了干系!”皇夫人听了更难接受。
  “就算这意外是因一钱而起,可也不能一味怪她,她因少风受伤自责难过不已,从昨晚就粒米未进,哭红了眼。”皇老爷对不断自责的毛一钱感到心疼。
  见妻子气得直发抖,他连忙继续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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