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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极品御用闲人-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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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跟耶律南仙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是在议论朝政,这已经成为王钰的一种习惯。但这个时候,他却有些不高兴。整天为国事操劳,多么希望能有个知心的人,能一起谈谈风花雪月,市井趣事,南仙啊南仙,你也未免有些不解风情啊。
  “南仙哪,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有些像武媚娘了。”王钰这句话,本是戏言。可耶律南仙一听,竟然粉面含霜,盯着王钰看了好大一阵,突然神色黯然的叹道:“难道你怀疑我?你不知道我所做地一切,都是为了……”
  自知失言,王钰忙抚慰道:“你这女人真没劲,开开玩笑嘛。你心里想的什么,我一清二楚,我知道你替我担心。”
  “王钰,你当我喜欢把心思花在这些事情上么?一想到你现在的处境,我连觉都睡不踏实。不瞒你说,最近我经常作恶梦。昨天晚上,我梦见你被一条恶龙缠身,大声向我呼救。醒来之后,惊得我出了一身冷汗。”耶律南仙满面忧虑,说得情真意切,王钰不禁有些为自己刚才那句玩笑话而内疚起来。
  王钰何尝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蔡京被削了财权。一个左丞相,只剩下审官院归他管,从前那个权倾朝野的蔡京,已经不复存在了。不过蔡京这人,王钰有的时候还真的佩服他,这人眼光非常独到。早前自己还是闲官时,他就拉拢,结好自己。当自己到幽云任职,手握实权后,他立马对自己生出了戒心。
  而现在,皇帝已经毫无顾忌的削弱他的权柄,他仍旧能找出应对之策,那就是赵构。从自己知道的历史知识来看,蔡京这回把宝压在康王身上,无疑是明智地。因为,如果任由历史按原来的轨迹发展,赵构就极有可能到南方称帝。那个时候,蔡京就是开国元勋。
  可自己既然来了,还会任由历史照原来地轨迹发展么?
  “蔡京现在已经没有多大的实权了,赵家父子地计谋,快成功了一半。我比谁都清楚,蔡京一倒,我就没有用了。”王钰坦然的说道。
  “你既然什么都清楚,那为什么还不早作准备?你难道想要等死么?你就算不为天下,不为百姓着想,也总该想想你自己吧?”耶律南仙向来沉得住气,可现在却也有些着急了,因为王钰的处境委实太过凶险,在大宋貌似平静的局面下,暗藏着杀机。
  神情异样,似笑非笑的看了耶律南仙一眼,王钰起身,背负双手踱到书房门口,满着那满天的繁星,心似狂潮:“我从来不是一个聪明人,但我也不会任人宰割,那不是我的风格。”
  猛然起身,几个大步踏到王钰身边,耶律南仙欣喜的问道:“怎么?你决定动手了?”
  “动手?动什么手?”王钰转过头问道。他不像是开玩笑,也不是在故意装傻南仙看到他的样子,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之火,转瞬。
  “学我父亲,拥兵自立。”耶律南仙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提醒王钰。
  不料,王钰果断的摇了摇头,伸手攀住她的肩膀,小声说道:“南仙,我跟你父亲不一样,他能作皇帝,我不行。”如果耶律南仙不是心系王钰,她应该能够冷静的分析出王钰这句话实在是有自知之明,也是最聪明的想法。
  “为什么不行!”耶律南仙挣脱了王钰,神色冷峻的质问道:“你手握重兵,整个京城都在你的控制之下。你现在集政权,财权于一身。你的岳父童贯,又掌管着枢密院。大宋屯兵最多的幽云,又是你一手发展起来的。你的政敌蔡京,现在已经是空头宰相,赵只剩下半条命,随时可能一命呜呼,赵桓年少,根基不稳,你到底还担心什么?王钰,我希望我的男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是众王之王,受天下拥戴,你为什么就……”
  王钰似乎并不生气,仍旧嬉皮笑脸的说道:“你还说漏了一样。现在大宋十二个卫戍区里,手握骑兵兵权的武将,很多是我幽云系出身。当年在幽云,他们都受过我的恩惠。十二卫的指挥使,虽是赵桓亲自任命,可如果没有我变法放权,他们也不会有今天。圣上命康王河北挂帅,看似出人意料。其实也是感受到了这种威胁。”
  耶律南仙听完后,更疑惑了:“对啊,你有这么多地优势,天下谁能比得上你?你如果起事,登高一呼,四海之内,必群起响应。到时黄袍加身,号令天下。谁敢不服?”
  王钰没有再说话,以沉默来应对耶律南仙的质疑。后者再三追问,他只是摇头不语,耶律南仙终于死心了。长叹一声道:“罢了,你既然没有这个心,就算我没说吧。如果将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一直陪着你。”语气悲凉,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不幸的一天。
  眼看耶律南仙离开,王钰面无表情。她终究是契丹人,不了解汉人的想法。没有错,她说得全是实情,自己的确是着天下独一无二的优势。可她没有意识到,大宋的局面虽然动乱,可百姓并不是被逼得没有活路,当年宋江起事,并不是被官员逼得没有活路。梁山大半的人,都是犯了王法。他到梁山后,提出地口号是“替天行道”。而方腊起义。是被苏杭应奉局的朱勔所迫,朱勔借替赵收集“花石纲”为名,巧取豪夺,惹得天怒人怨。而方腊起义,提出的号召也是“杀朱勔”,而不敢把矛头对准皇族赵家。
  这跟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都不一样,大宋有它特有情况。政治环境很宽松,百姓的生活能够有基本的保障。赵匡胤当年买尽了天下民心。立下了“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者”,“凡柴氏后裔。有罪不得加刑,若犯谋逆大罪,止于狱中赐死,不得杀戮于市曹,亦不得连坐旁支”地铁律。大宋每一位新帝登基,都要由一名不识字的太监领到太庙,跪拜在赵匡胤当年立下的铁碑前,默念他立下的铁律。是问,中华有史以来,各朝各代,哪一朝能像这样开明?造反起事,在大宋是行不通的,只能另辟蹊径。
  “南仙,很快,你就会明白的。”
  大宋靖康三年,屯兵于上雄一线的完颜晟,察觉到了宋军情势有异,派人打探后,得知此次河北挂帅的人,并不是王钰,而是闻所未闻的赵构之后,大喜过望。率文武大员祭天拜谢,感谢苍天庇佑。
  事后,以高丽柱国大将军朴正臣所部为先锋,驱十五万大军,猛攻归化州。归化一破,大宋战略要地幽云十六州,便近在眼前了。
  归化危急,幽云危急,而坐镇太原府的赵构,仍旧奉行其父兄地策略,攘外必先安内。“宋若亡于大金,赵氏尚有亡国奴可以作,若亡于内廷,则亡国奴亦不可得。”严加约束各卫兵马,不得擅动。凡事皆需上报太原帅府,否则按造反谋逆论处!就因为他一条军令,白白浪费许多机会,贻误战机。河北诸将,怨愤滔天。八月,驻扎在汾州的河北制置副使,领陕西卫指挥使地范宏上奏弹劾赵构,称其贻误战机,指挥不利,被赵桓驳回上奏,并严加训斥。
  九月,种师中所部守卫归化,抵挡着完颜晟十八万大军的猛攻。此时地大金军队,跟当年王钰在咸都所面对的又不一样。经过完颜晟的改革,大金军队体系严明,并从大宋偷学到了许多新式装备的制造方法,大力发展火器。归化保卫战,打得极其艰苦,但种师中所部,仍旧没有后退一步。
  九月中旬,归化危急,种师中请求太原帅府,调萧充的游击军前往增援。赵构以“各司其职,不宜妄动”为由,驳回请求,令种师中死守归化,不得后退一步。归化城中,血流成河,军士百姓,死伤无数。种师中亲临战斗第一线,鼓励士卒。
  大金高丽联军的一波攻击,刚刚被打退。归化城头上的将士,正在搬运阵亡将士遗体,补充弓箭,滚石,擂木等守城所需物品。种师中带领一班战将,登上城头巡察。所过之处,尽是血海,城头之上,将士们踩着袍泽战友的尸体,一片忙碌。
  种师中全副披挂,手按宝刀。虽须发皆白,但为国征战,也是当仁不让。他在军中威望极高,打过契丹人,杀过党项人,现在又率军与女真人,高丽人作战。
  “等一下,你们是哪一军地?”种师中停下了脚步,向一队正在搬运遗体的士兵叫道。
  士兵们见主帅亲临,放下同伴遗体,向前拱手回答道:“回大人,我们是长安军捷胜营地士卒。”
  这几个士兵,身上铠甲已经残破,满脸血迹,已经分不清楚本来面目。
  “你们营还有多少人?”种师中的目光遗体堆中,一个身披铠甲,手持长刀的将领身上。I军制,定下大宋军功制度,所有将领都以铠甲左胸处的绥带分辨级别。这位将军,胸前是三条绿色绥带,级别似乎不低。
  “回大人,只剩我们五个了。”一名士兵,左手齐手弯手被砍断,经过简单的包扎,鲜血却已经渗透白布。
  种师中上阵一生,杀人如麻,何曾动过恻隐之心?此时,也不得不为将士们的忠勇所感动。微微叹了口气,声音平和的说道:“叫你们营的兵马都监来见我,本官要奖赏他!”
  士卒们低下了头去,默不作声。那只剩下一条独臂的士卒,哽咽的回答道:“他就是我们营的都监大人。”他的右手,指着那个手握长刀的遗体。
  种师中也沉默了,面对殉国的将士,这位纵横沙场一生的老将,哀痛不已。归化情势虽然危急,但两国联军未能前进一步,如果增援部队及时赶到,莫说守住归化,就是出城与大金高丽两军决战,也有取胜的可能。几十天的守城战下来,我军固然伤亡惨重,可敌军也没有讨到半点便宜。据初步估算,金兵至少伤亡了两成。
  “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的。”种师中用力的拍着独臂士卒的肩膀,大声说道。正欲继续巡查时,忽听城下一阵喧哗,走到城边向下一看。城门口。聚集着许多地百姓,手里提着篮子,铁锅,正与守城的将领交涉。
  “都管大人,归化百姓给将士们送来了食物,酒水。请大人示,当如何处置?”守城的将领飞奔上来,向种师中请示道。
  “父老们一片心意。岂能拒绝?让他们上来吧。”种师中心里一阵感动。百姓们的心,还是向着子弟兵啊。城下百姓蜂拥而来,给守城的士卒们递过一碗热汤,塞上两个面饼。或者帮着搬运阵亡将士的遗体,打扫战场,没有人说话。一切都显得井然有顺。
  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在儿孙的搀扶下,来到种师中面前,双手恭恭敬敬地奉上一杯酒水:“大人守土卫国,归化百姓感恩戴恩。奉上水酒一杯,聊表心意。”
  种师中谢过,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那老丈又问道:“敢问大人,朝廷何时派南府军到幽云啊?当年契丹人也是来势汹汹,被小王相爷只一阵,杀得弃城而逃。南府军是我们幽云子弟兵。打起仗来,奋勇当先。若南府军在。何惧女真贼子,高丽小儿?”
  种师中无言以对。递还酒杯,和蔼的说道:“老哥哥,你放心。我奉宁军虽不是幽云子弟兵,但面对外敌,也是一样的奋勇杀敌。奉宁军在,归化就在!”说完这句话,种师中带着部将继续巡视。入目尽是宋军的伤亡将士,奉宁军的损失。可谓惨重。
  宋人,要如何面对这刻骨的民族仇恨?常言道。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小王相爷,你当年在隐空山,也是抱定必死之心吧?
  天空忽然为之一暗,耳边尽是呼啸之声,种师中抬头一看,那满天之上,大金高丽两军地弓箭,遮天蔽日。攻城,又开始了。士兵们举着盾牌,抵抗着敌军箭阵的进攻。锐利的铁箭,射在盾牌之上,响起一片“夺夺”之声。浑身鲜血的士兵们,随着弓箭的射击,身形不住摇晃。
  “大人,回帅府吧,这里太危险了!”部将劝道。
  种师中须发倒立,一把推开部将,抽出了腰间宝刀。往城下一看,只见漫天遍野,金军,高丽军,如山洪爆发般涌向归化城下。敌军挥舞着长枪,弯刀,张牙舞爪,气焰嚣张。归化绵延数里的城墙根下,布满了敌人。
  巨大的云梯,梯头铁钩已经攀入城头。剽悍的敌军士兵,娴熟的爬上梯子,向冲城上而来。一名宋军士兵,撇开盾牌,正撞上爬上墙头的金兵,正要刺出手中长枪,却慢了一步。刀锋一过,他地头颅高高抛起,瞬间,血雨漫天……
  第一个登上城头的金兵,面对人多势众地宋军,面无惧色。瞧见一名铠甲鲜明的老将,知道他级别不低,哇哇大叫地扑了上来。不等他的弯刀落下,种师中右腿一抬,撞在他腹部,趁他一弯腰,手中宝刀闪电般挥出。如先前一般,他的头颅滚在地上,而无头的躯体,仍旧撞撞跌跌的往前奔出几步,才扑倒在地。
  光靠铁质兵器,难以保住归化,必须得用火器啊。可恨,康王殿下挂帅河北后,将幽云造办局的军械配发权收归太原帅府。不得太原方面的命令,任何将领都无权领取火器。
  “张君豪!”种师中威严的声音,响彻城头。
  一名悍将正挥舞着方天画戟,撂倒一个又一个敌军,听见主帅召唤,大声应道:“末将在!”
  “你带一队人马,赶往幽州造办局领取火器!”种师中砍翻面前一个高丽兵,大声吼道。张君豪领命而去,也不问有没有太原帅府康王地文书。在奉宁军里,种大人的话就是军令,军令如山,不容违抗。若是幽州造办局地官员不给,那就只有硬抢了!
  王钰的宝国公府,汴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郑僮却还是头一次来,有道是侯门深似海,宰相门人七品官。郑僮刚踏上宝国府的台阶,就被门人拦住了。
  “干什么的?”门人斜着眼,无礼的打量的郑僮。能在这宝国府大门出入的,非富即贵,像郑僮这寒酸模样的人,倒还是头一次见到。
  “我找小王相爷。”郑僮对门人的态度很不满,但看到王钰的面子上,也不跟人计较。
  “嗬,好大的口气。相爷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四个门人操着双手,鄙夷的笑道。
  郑僮一时火起,怒骂道:“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当年我跟小王相爷混的时候,你他妈还在圈呢!”这么横的家伙,门人们还是头一次碰到。I骂,忽听门内一人问道:“什么事?”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服,貌美如花的女人走了出来。
  “南仙小姐,这人说是要找相爷。小人们见他獐头鼠目,不似良人,所以盘问。不想惊魂了南仙小姐,还请见谅。”
  耶律南仙望了郑僮一眼,转而对几个门人冷笑道:“怕是人家没有给你们门敬,所以你们不通报吧?看来,我得向夫人建议,换掉你们了。否则,相爷的名声,都让你们这些奴才败坏了。”说罢,也不管那几个战战兢兢的门人,带着郑僮进了宝国公府。
  王钰有的时候觉得内疚,因为他总是有事的时候,才想起郑僮。不过,这并不代表他贵人多忘事,看不起布衣之交。
  “相爷,郑僮来了。”耶律南仙领着郑僮到了王钰书房,在门外报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郑僮何曾见过这般富丽堂皇的府邸,心里暗思皇宫恐怕也不过如此吧?正迟疑间,就听到王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郑二来了?还不快进来!哈哈!”
  郑僮踏进王钰书房,还未见人,两腿就屈了下去,口称:“小人郑僮,拜见……”王钰急步上前扶住,责怪道:“又来了,早就跟你说过,咱们是同窗。不要拘礼。”郑僮此时才抬起头来,只见王钰气宇轩昂,贵气逼人,跟当年在汴京街头那个泼皮小混混,判若两人。唯一相同地是,他对自己的笑容,至今没有变过。
  两人落座之后,丫环奉上茶水。果品。王钰连连劝着郑僮吃一些,不过郑僮知道,王钰如今身为宰相,日理万机。如果没有事,绝对不会找自己上门。遂直言问道:“相爷找我来,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郑僮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王钰靠在椅子扶手上,一听这话,佯装生气道:“你这是什么话?你我之间,不比常人。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找你来叙旧?”
  郑僮轻笑一声,回答道:“小王相爷政务缠身,若无事,自然不会想起小民。”
  王钰听他这话里有话,坐正了身子:“郑老二,你小子不厚道。我王钰是那样的人么?去年。你聚众赌钱,有人出千。你揍了人家一顿,打得那人险些丧命。上面要办你。结果呢?没事吧?过年那会儿,京城戒严,吏部侍郎许大人的老婆出城去上坟,你给人家拦住了,死活不放。那许夫人扇了你两个耳光,当场撂下狠话,要你吃不了兜着走。结果怎么样?人家倒送了一百两银子给你赔罪,后来又加送了三百两。有这些事么?”
  这些事情。郑僮知道,如果不是王钰在后面撑着。自己怕是早遭了殃了。小小一个城门官儿,无权无势,有时候惹急了,平头百姓都敢骂你几句。
  “相爷大恩,小人不敢忘,这一辈子,没说的,你让我去死,我眉头都不皱一下。”郑僮把胸脯拍得震天响。
  “靠,说什么玩意儿呢?我能让你去死?哎,你老娘身子骨好些了么?”王钰语含关切的问道。
  郑僮脸上,突然黯淡下来,低声说道:“我娘去年就病逝了。临死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让我这一辈子给相爷当牛作马,也要报答大恩。”
  “什么!”王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老人家去世了?哎呀,你这家伙,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地娘就是我的娘,给老人家送终也要算我一份啊,唉,你啊……”
  郑僮叹了口气,抬头笑道:“不说这个了,相爷,你把我当朋友,从来没有看不起我,这一点我心里明白。有什么话你直说,再难的事我也替你去办。”
  王钰闻言,略一沉吟,坐了回去。手轻轻拍打着扶手,似乎犹疑不决。郑僮见状,也不打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老二,说句实话,不是我王钰不想照顾朋友。这么几年,你还当一个城门官,那是我有意安排的。如果我提拔了你,势必引起别人的注意,有些事情你就不方便去办。我府里这些人,不瞒你说,都不是我的心腹。只有你,我是信得过地。不要着急,快了。”王钰这话,听起来像是说给郑僮听,却又像是自言自语。
  郑僮毕竟只是一个门官,对朝政大事不太了解,所以王钰说的“快了”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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